原本是愁雲慘霧而且劍拔弩張,但轉眼間緹思等人獲邀請來到露天酒館,一眾居民熱情款待,一片歡笑聲。
又有年輕女侍應提著兩個啤酒杯端到桌上,杯中無色透明。其他人亦點了幾杯就喝醉了一樣在旁載歌載舞,陶笛和木鼓樂聲此起彼落,每說一句讚美女菩薩的話就乾掉一杯,用最熱情的方式歡迎緹思等人來到龍王窟。
大排檔大叔亦有跟過來,更化身說書人把昨日巫行雨變戲法嚇走鬧事者的故事說得繪影繪聲。如此一來緹思和她的同伴又多添幾分神秘色彩,說不定她們真是上天派來的活菩薩。
緹思感覺盛情難卻,只好喝一口冷靜一下,果然啤酒杯裡面只是清水,好像加了冰糖有點甜味挺不錯的。
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而且連露天酒館也不見天日,不過酒客完全不介意,只要歡樂那杯裡面就是酒了。畢竟他們近來一直受盤古幫欺壓,今天有兩位活菩薩來總算是替他們出一口烏氣。
「對了,菩薩大人怎稱呼?」酒館老闆問。
「我姓司,或者可以叫我的名字緹思也可以;但就別再叫什麼女菩薩,我可受不起呢。」
在旁默默喝水的關脩平看見緹思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禁感到無奈。
但就算緹思越想低調,民眾就越是熱情,更引來更多人到酒館圍觀,說著說著以為是救世主來了。救世主肯定要來救大家離開離王窟這鬼地方。
「沒那麼誇張啦……其實我們只是不滿地上政府才來到這兒暫避。」
「不過司小姐也認同我們該回到地上生活對吧?」鬍子男好奇地跟她確認想法,畢竟這正是盤古幫和地藏幫最大分歧的地方。
「當然了,我猜大家都是因為現實種種原因被迫來生活於此,不過那不是我們該有的結果。」緹思想了想,喃喃道:「我也是一樣,總有一天我要回到地上取回失去的自由。」
巫行雨在旁打聽:「聽說這裡的人要回地上很困難是嗎?」
鬍子男點頭答:「地下的龍王窟彷彿是個自治領,與地上的邊境我們稱為『地界』,『地界』的各個關卡都有專人把守不能隨意進出。而且負責管理關卡的人不是盤古幫就是地上那些黑幫他們更不會輕易放人離開。不過也不是只有壞處,正是如此警察才無法輕易越界干涉我們。」
水伊芙好奇問:「但鬍子大哥的皮膚好黑喔,不是曬黑的嗎?」
鬍子男先是吃了一驚,然後沒有回答,只是旁邊有位年紀跟她們相若的女生代為回答:「因為爸爸他是奴隸役。」
關脩平插話道:「隨著科技越來越發達,很多工種也被機械取代了,不過有些小型企業連機械的成本也想節省,當然請不起正常的工人,所以會用廉價從地下購買勞動力,即是俗稱的奴隸役。」
鬍子男苦笑回答:「話雖如此,但奴隸役嘛,多是體力活,所以老闆會給三餐飽足也算不錯了。這樣我也有機會到地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曬曬太陽。而且等我存夠錢我就能幫妻女贖身離開龍王窟了。」
看來鬍子男是因為欠下巨債而舉家逃到地下,但關脩平很懷疑奴隸役的薪金能否足夠支付他離開龍王窟的費用。
緹思問:「不是說龍王窟易入難出嗎?就算能付錢離開應該也很貴才對。」
「啊……因為我往地上工作,時常出入關口,碰巧守關的人喜歡打牌,我們經常打牌就混熟了。反正那些人都是求財,有錢有關係就有話好說。」鬍子男拍心口說:「要是司小姐哪天想到地上看看也可以找我喔,我能幫忙安排的。」
「謝謝,不過我們還不打算就這樣回去。」緹思等人昨晚就商量過,地底人有不少都對政府不滿,應該能說服他們一起反抗。問題是龍王窟內部也分成兩派,看來要先解決盤古幫的問題才能招攬他們一同返回地面壯大聲勢。
「對了,」緹思說:「那個自稱是盤古的先知到底是什麼人?如果我們想見他可以嗎?」
酒館女侍應答:「應該很困難吧。他們那個先知終日待在廟內,從沒露過面,不只外人沒見過他,就連盤古幫的幫眾也不是全部人都見過先知真人。」
巫行雨接著問:「那大家的地藏菩薩大人呢?你們這麼熱情招待,我想我們也應該跟地藏菩薩大人打個招呼才符合禮數。」
「這個……」女侍應有難言之隱,但居民都相信緹思他們是好人,便不再隱瞞。酒館老闆小聲答:「地藏菩薩她老人家病了很久,才讓盤古幫那些人有機可乘。這件事別讓他們知道,不然盤古幫肯定會更加有恃無恐。」
又有人說:「我們都不敢打擾她老人家養病,所以無法見到她。」
「不過這裡不也是有個會治病的女菩薩嗎!」鬍子男的女兒天真無邪地指向緹思,連同其他人的目光都在懇求緹思幫忙。
「雖然不知能否幫上忙,但假若地藏菩薩大人不介意,我們也很樂意前往探訪。」
「請務必要看看地藏菩薩!」「只有妳能夠救到地藏菩薩和龍王窟了!」民眾又熱情起來包圍緹思,緹思便點頭同意。
「太好了!簡直是救世主大人!快去通知廟祝,我們要帶救世主替地藏菩薩治病!」
事不宜遲,如是者在場幾百人立刻讓出通道,一同護送緹思一行人前往地藏菩薩廟探訪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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