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持低調,脩平跟這個世界的駐校警察一樣當值時躺下來閉目養神,等待放學後再開始調查,在此之前先躺在長椅思考這個世界的秘密。
做的事情好像很天馬行空、很中二病,但既然已經知道這個世界是由數據構成好比是網路遊戲的虛擬世界,那麼有幾個角色值得深思。首先是創造這個世界的虛擬造物主「CREATOR」,CREATOR 為何創造這虛擬世界;其次是管理這世界的「GAMEMASTER」,平日的職責又是如何;至於關脩平自己只是個「PLAYER」,雖然自己擁有較高權限但仍然對這世界認知甚少。
至於為何自己是特別的 PLAYER 能夠修改世界數據,或者找到其他同樣特別的 PLAYER 的話會有線索。只是關脩平現在誰都無法相信,正如這個世界任何東西都是假的一樣。
下課後,脩平借用化學室的鎖匙走到化學準備室內繼續調查。準備室只是個十分窄小的空間,放滿實驗道具諸如電子顯微鏡又或者是其他脩平不認識的化學品。
脩平快速地翻找了一遍,準備室裡面找不到任何鏡子。但他十分肯定昨天有人在這裡登入了那個系統,要麼使用者把鏡子收了起來,要麼該他可能是透過別的方法連線系統。他暫時無法判斷兩者哪個可能性較高。
接著他拿出一個手工盒子,盒子經他改造只要打開就會有兩面鏡子平行對照,再稍為調整角度就能刷出這個世界的 BUG 從而開啟後台的終端機,可謂駕輕就熟。果然如他所想,只有親身來到學校才能更詳細地檢閱學校範圍的所有事物數據,亦能夠瀏覽其他用戶連線本地數據庫的記錄。
透過對照日誌內容,脩平很快就找出這些使用者名稱都是用塔羅牌的大秘儀來命名,那麼他所追蹤的對像就是編號 XX 的「審判」。審判這位用戶頻繁存取和修改本地資料,完全沒有打算隱藏足跡。問題是他屬於三種角色裡面的哪種?假如他純粹是這個世界的一位 PLAYER,那麼他的一舉一動很容易就會被這世界的 GAMEMASTER 發現,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不過這學校的本地數據有個虛擬連結,連結地址是地球以外的虛擬網格──
──叩叩。
「是誰!」關脩平下意識按著腰間的配槍戒備。
「那個……請問關大哥在裡面嗎?」
門外是一把偏呆的女聲,而且會這麼稱呼自己的女生大概只有一人。關脩平打開門,一個滿臉笑容的水伊芙抱著天使娃娃出現在自己眼前,就是那個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孩子。
「水同學很久沒見,妳找我有什麼事情?」說話同時關脩平亦把鏡盒收進褲袋。
「因為看到關大哥來化學室,我也跟上來了。」
「恕我眼拙,我看不出兩者的關係。」
水伊芙一臉無辜,「難道我在這裡會打擾關大哥的工作嗎?」
「坦白說有打擾。一個過著正常校園生活的學生最好不要跟警察扯上關係。」
「我明白了,伊芙什麼都不說,就像空氣一樣無色無味待在關大哥身邊不會造成任何麻煩的。」
「那樣更可怕妳是鬼嗎──」
突然脩平緊張起來。雖然表面看眼前的女孩子人蓄無害,可是他不能排除她跟這個世界的秘密無關,尤其她是朝華書院的學生。脩平努力地思考各種可能性,又記起她最遭壞人綁架跟自己逃亡出生入死,似乎又不應該是自己的敵人。最後脩平決定了,要是她真的與這世界的幕後勢力有關,而她演技又那麼好演出一個無辜女生的話,就算栽在她手上也是心服口服。現在脩平需要更多資料,或者她可以成為自己的盟友。
關脩平對水伊芙說:「好吧,是我語氣太重。妳其實沒有真的騷擾到我,而我也不是在做什麼緊急的事情。不如我們來閒聊一下,我新來報到對學校有很多事情還是不太熟識。」
水伊芙眉開眼笑答:「當然可以!有什麼問題隨便問我,我就算粉身碎骨也會回答關大哥的問題。」
「我只想請教妳幾個問題,不是叫妳去拆炸彈不用粉身碎骨。」脩平問:「妳對現在香㵁市有什麼感受?妳覺得香㵁是個好地方嗎?」
「當然了。」伊芙小聲說:「這是我們相遇的地方。」
脩平再問:「妳對當今聖上有何看法?」
「水伊芙不知道,伊芙對皇上不感興趣,為什麼要問其他男人的事情?」水伊芙率直地凝視著關脩平,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那好吧,那問問有關妳的老師。我聽說巫行雨老師離開了學校,妳有聯絡她的方法嗎?」
「沒有,老師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為什麼你要在伊芙面前問其他女人的事情?」水伊芙率直地凝視著關脩平,真的讓他有點不太舒服。
「工作上我有些事情需要巫教授的幫忙。我想請她幫一個人恢復前世的記憶。」
「伊芙也能辦到喔。」
「咦?妳可以嗎?那務必請妳──」
「抱歉,其實伊芙辦不到。」她水汪汪的雙眼垂頭看著地板像小動物一樣。總之這女生太難捉摸讓脩平難以應對。
「那個,妳也不用自責。我也沒有責怪──」
「請關大哥責怪伊芙吧……」哐哐啷啷的聲音,水伊芙拿出一些鐵製的刑具和枷鎖遞給關脩平,嚇了他一大跳。
「妳怎麼身上會帶著這些東西?不是有人要對妳做什麼吧?」
水伊芙搖頭說:「是在活動室撿回來的。活動室不知道是不是提早慶祝萬聖節佈置得像鬼屋一樣,我看關大哥可能會想用來懲罰伊芙所以把東西帶來。」
「我不會對女生做這種事情。不過……學校裡面有人用到這些道具也挺可疑的,妳知道那些是什麼人?」
水伊芙又搖頭答:「好像是跟什麼宗教有關,真的不是萬聖節嗎?」
「說起來昨天學校有人跳樓鬧得很大,聽說也是跟宗教有關,真是耐人尋味。」脩平心想畢竟是這間學校的事,這學校發生太多怪事肯定有古怪,想著想著就把水伊芙帶來的刑具通通沒收。
「要懲罰伊芙了嗎?」
「都說了我不會這樣對女生。現在我先回去工作了,妳放學就早點回家吧。」脩平搖頭嘆息,不知眼前這女生到底發生什麼事變得怪怪的,抑或她是被修改了什麼數據才變成現在這模樣嗎?
於是在送走水伊芙後他又拿出鏡盒,出於好奇便調查了水伊芙這個個體的數據資料,卻令關脩平非常意外。
水伊芙跟自己一樣,同樣擁有大秘儀的身分,用戶編號為 VI──戀人。他不清楚水伊芙有沒有被修改了個人資料……
但她有份參與修改這個世界的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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