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狀況……員請馬上……』
先是警報長鳴,伴隨急促的心跳聲,到漸漸聽見重複的警告廣播,周圍有人在說話,還有隱約傳來跑步的聲音;車凱旋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在陌生的多人病房裡醒來。換言之計劃真的成功了,就像突然被惡夢驚醒的人對夢的內容記憶猶新,車凱旋很清楚記得他們是如何千辛萬苦離逃那個惡夢。
「各位,我們回來現實了。我們不能再被政府圈養在病床上。」車凱旋說著同時爬了起床,脫下連接著床邊機械的頭盔,環看四周找不到合適道具便索性撕破衣袖用破布來包紮拔除靜脈注射後手臂上的傷口。雖然不知道在病床上睡了多久,但活動了身體沒感到異狀算竹是不幸中之大幸。
病房內其他人亦紛紛拿下頭盔,有人幫助隔鄰病床的孩子除掉身上的各種儀器,這樣看病房內大約二十張病床但所有人都是不認識的。唯一共通點是大家都精神緊張,整個病房不斷閃爍著紅色警告燈,跟著病房大門突然「砰」聲撞開──
「全部人不許動!」
一名穿著戰術背心的士兵舉槍指嚇病房內的人,所有人都不敢妄動,唯獨最近房門的孩子嚇得放聲大哭,士兵二話不說便往孩子頭顱連開數槍!當場染紅了白色床單。這算是殺雞儆猴,但車凱旋無法原諒眼前的殺人犯──
車凱旋怒吼一聲便躍下床奔往對方,握緊拳頭!
但士兵不把車凱旋放在眼裡,反正人不可能比子彈快……
砰!
豈料旁邊有另一男人飛撲把士兵撲倒在地,同時車凱旋趁亂奪去對手步槍,一腳踩在敵人胸口,槍枝貼在士兵臉上行刑式爆頭!
「各位聽我說,」半身染上血跡的車凱旋對病房內的人喊話:「如果我們不反抗的話只有被殺或者被奴役至死。何不放手一拼,反殺敵人解放同胞!我是車凱旋,我來履行上輩子以及上上輩子的約定發誓要終結非法政權的統治,誰不願繼續被囚禁在病床上的跟我走!」
『緊急警報,更生系統出現故障,大量更生病房的犯人正在逃走!所有警衛立刻前往集合點向長官報到!』
當車凱旋率領大眾跑出走廊時已經是兵荒馬亂,有穿著病人白袍的人在逃跑,有持槍警衛在追捕,車凱旋二話不說又再槍斃多一名落單的警衛。他察覺到自己用槍非常熟練,但沒有考究原因了。他馬上又衝入另一間集中病房擊斃多一名警衛,又再解放多一批市民同行。
一整條長走廊就有十幾間集中病房,每間房也有十幾廿人,大家分頭救人很快就有過百人一同逃到走廊盡頭類似候診區的空間集合。接著樓梯又有另一群市民從樓上跑來,而這時已經不太看到醫院內有警衛把守,警衛好像聽到廣播就開始撤離大樓。
「大家有發現地圖之類的東西嗎?」
「沒有。但我們從五樓跑來,每層佈置大致一樣都是集中病房。」
另外有人擠到候診區的落地玻璃窗前看,醫院周圍是工事地盤可以看到工程車等在挖土之類。而地盤外圍則被鐵板圍封起來,在閘口附近似乎有軍隊正在集結。
「外面有好多士兵耶,至少有一百人……」
「就算有軍隊又怎樣,你們忘記那群混蛋是如何把我們當牲口一樣強制打晶片管理嗎?我們不能再當權貴的奴隸了!」
見群情洶湧,車凱旋馬上呼籲眾人冷靜:「各位先別急,我們人多勢眾,那些警衛一下子無法收拾我們所有人才撤離醫院的。我肯定其他更生醫院也正在發生同樣的事,換句話說短時間內警衛也難有增援,我們先把握時間搜索看看醫院內有沒有可以用得上的武器。理論上有警衛駐防應該有警備室之類的。甚至到手術室弄到剪刀手術刀跟對方拼了也比赤手空拳好。」
──砰!
突然在樓梯傳來響亮的槍聲,接著有人跑了上來,大家連忙問發生什麼事。
那人喘氣回答:「剛才我們在一樓發現有個警衛想逃離大樓,便一同上前包圍他,沒料到那傢伙好樣的居然吞槍自殺了!」
或者是怕被審問套話,但竟然對政府如此忠誠,車凱旋有種感覺那些警衛都是完成了洗腦的人。被完全洗腦的人下場其實一樣,都是被奴役至死。
另外又有人從樓梯跑來大叫:「大家,我們在二樓找到一些戰術裝備,想說留給願意跟外面士兵打仗的人。」
幾個年青人血氣方剛,自告奮勇舉手充當先鋒,後來亦陸續有人舉手和應。
在場亦有看起來比較謹慎的人問:「等等,我們要殺出去跟那些士兵拼命嗎?抑或留在醫院抵禦外面的士兵比較好……」
車凱旋答:「如果只是想保命的話確實死守醫院是最好的選擇,但我相信其他更生醫院亦肯定有人同樣冒死反抗,我們不能背叛他們孤立他們。再者假如我們拖下去,等敵人增援我們也完蛋了。」
「是啊,這位大哥說得很好!我恨不得馬上就衝出去把那些走狗殺個片甲不留!」
「那麼想戰鬥的人先跟那位大哥取裝備,其餘到地下大堂集合。」
兵貴神速,在解放了大樓內所有被囚市民後,地下大堂馬上就給民眾塞爆了。單是這棟病房大樓已經囚禁了過千人,似乎醫院內尚有十幾棟綜合病樓加起來囚人數以萬計,難怪醫院的警衛要撤離大樓不敢與民眾正面交鋒。
那麼敵退我追,正是時機。車凱旋率領群眾走出病房大樓,與其餘十數棟大樓的義士互相呼應;那根本不可能是百多個警衛能夠應付的對手,但一眾警衛亦已經列陣準備殺死逃離醫院的平民,平民一方亦有心理準備多少會有人犧牲──
忽然天空出現了神秘的高頻長音,大家都感到耳鳴頭痛,同時泥土地在不自然地震顫。車凱旋頓感心寒感覺似曾相識,下一秒大地在眾人眼前應聲裂開!就在醫院園區的大閘處打開了通往深淵的坑洞正是原本醫院警衛死守的位置,如今卻有道古老的鬼門從地底冒出,開門把士兵通通吞噬!
車凱旋全身雞皮疙瘩,這不就是殷姐用來對付敵人的法術嗎?難道她在附近?但再怎說,鬼門開只應該存在於夢境裡面才對,現實怎可能有鬼門從陰間浮起,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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