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姐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接近一年,這是個因惡念而誕生的世界,世界主自私、貪婪、殘酷,是魔王的存在,那麼就會出現討伐魔王的勇者。勇者不需要太多人,甚至很多神話的勇者都是以一人之力完成偉業,如海格力斯、后羿、須佐之男。
角色扮演遊戲的話,勇者則通常是四至八人的小隊,大家結伴同行出發冒險。無論如何,勇者的數目都不多,除了因為具備勇者能力的人太少之外,敢於改變現狀的人同樣地十分稀少,尤其在這個夢境世界之中。
所有人都睡著了,做著用數字操控著的夢。睡眠是生物學中最為神秘的行為,亦是最為吸引的研究題材,至今仍有很多關於睡眠的謎團依然無法解開。
有人說睡眠才是生物的原始狀態,就好比植物一樣,不一定要對外界刺激有強烈反應才能稱之為生命。只不過像植物那樣假如遇到山林大火就只能坐以待斃,不利繁衍,因此才進化出清醒狀態來應對大自然的各種危機。好比人類的祖先,原始人需要保持清醒的時間要比現代人多得很。
亦有說法是睡眠有利成長,促進新陳代謝,同時更加適應生存。其中一個明顯的例子就是冬眠。一般來說冬天的食物較少,那些動物就會保持睡眠狀態來減少能量消耗,到春天醒來才覓食。因此睡眠才是進化的結果。
撇除冬眠的例子,絕大部分睡眠周期都是以二十四小時作為基礎,例如成年人類平均睡眠每天八小時;至於其他肉食動物的睡眠時間更長,像貓一天就睡超過十二小時了。如果說清醒時才是活著的狀態,那麼很多動物的一輩子超過一半時間都處於類似「假死」狀態。
這種狀態的人只會做夢,夢見美好的願景,然後醒來就忘掉,沒有實際行動將夢想轉化為現實。尤其年紀漸長,越有這種傾向。願意放棄自身現在所有,賭上自己未來而出發冒險的勇者往往都是少年少女;相反長大以後,就像生物採取睡眠這種保守的進化策略,為了延長壽命往往變得守舊、固執。這樣社會更加穩定,但穩定真的就是好嗎?一個人一生都在睡覺像植物人那樣還算是活著嗎?
人活著究竟為了追求什麼,不知道,但不應該是睡在夢裡依頼維生儀器生存著就能找得到的,那不是人該有的樣貌。魔王把人類當成家畜一樣養在床上,所以殷姐要喚醒其他人一起反抗魔王,最初可能只有幾個勇者醒來,但她相信每個人心底裡還是有顆渴望踏上勇者之旅的童心。
那就是真人和假人的分別。
那些真人被喚醒了,失去依靠的他們起初會感到徬徨無助,但她相信依循人性很快就會找到活下去的方法。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mQWIReWV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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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凱旋他還好嗎?」
眾人坐在山丘上遠望龍王窟的孩子在盤古死後化成的草地上嬉戲子,關脩平問了殷姐關於車凱旋的狀況。
「那個人很堅強,就算外表已經是面目全非,但他想保護他人的意識從沒改變。雖然短時間內很難恢復被軍方改造前的模樣,不過只要打破這夢境返回現實的話他就能找回自己身體了。」
殷姐向眾人解釋了至今為止發生的事情,這時候司緹思不在現場,而是選擇留在車凱旋身邊照顧他,讓殷姐感到有種陌生又懷念的感覺。
殷姐望著昔日的同學,想起曾經一同上街抗爭,一同逃避政府通緝,一同朝著同一目標出生入死的回憶,一切看起來也似是非常遙遠的過去。
達斯問她:「到最後我有為姊姊犧牲了什麼嗎?」
殷姐溫柔地搖頭,「那只是試探你願意為他人付出多少。因為要救回緹思的意識就只能潛入她的內心,沒有願意犧牲一切的想法就沒有窺探別人內心的資格。雖然我知道你一定沒有問題,你還是那個我認識的你。」
巫行雨對殷姐感到好奇,「我們以前應該認識的?」
「已經是前世的事情了,不重要。」殷姐微笑回答:「現在我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從紅蓮皇手中奪回聖匣,這樣才能喚醒所有人離開這個惡夢。」
殷姐介入了龍王窟的鬥爭,與其他勇者一同討伐了地藏和盤古,解放龍王窟的地底人。龍王窟因為盤古和地藏的死變得更漂亮,但他們早晚會察覺地上有更美好的世界等待著他們。
關脩平切入主題,問殷姐:「如今妳現身親自討伐魔王是有了成功的把握吧。難道說妳的計劃跟討伐盤古那時一樣?」
「是的。紅蓮皇以及人造大日如來固然是這世界的黑幕,不過那些被他們製造出來的平民很遺憾也不是無辜。也許他們沒有選擇,天生出來就要成為幫凶,但不代表他們是無辜的……這樣想的話,你們更能說服自己下手嗎?」
「我沒有所謂……坦白說我也像是被妳製造出來用以討伐魔王的武器。」
「我更相信你是一把擁有自我意識的劍。這是一條充滿血腥的不歸路,尤其是你,即使最後成功,你也沒有任何回報,只有痛苦。」
「不用擔心,最初我來龍王窟就是想召集人民推翻政府,這一點沒有改變。」
其實地藏臨死之前也做了唯一一件好事,就是把所有電子儀器弄故障了。地下再接收不到來自政府的廣播,龍王窟的人漸漸對現狀產生了疑問。
如今正是反擊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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