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鬥軍官 - 第十九章海的吞噬與釋放 (3)

第十九章海的吞噬與釋放 (3)

May 29,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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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還要買五塊肥皂……」迪亞歌走上大街上，右手扛著滿手東西，左手拿著長長的清單在看。那是瑪利亞交代的任務。

　　「迪亞歌！」

　　聽見孩子的呼叫聲，他轉頭看去。

　　貝納德和他的朋友們坐著羅莉塔的馬車向他走近。

　　「迪亞歌，又是瑪利亞交代的差事啦？」羅莉塔笑看著他手上的購物清單。

　　「是…是的。她的字向來不太好認呢…對了，你們在一起，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現在正要去克莉斯奶奶家呢。」

　　迪亞歌無奈苦笑：「哈哈，克莉斯的家都快變成你們的兒童樂園了。羅莉塔，難道你也要去？」

　　「當然，奶奶發明的東西都好好玩呢！」

　　「對呀，迪亞歌，這次是潛水艇呀！」貝納德面上是興奮的表情。

　　「潛水艇？」

　　「聽說是一隻可以在海裏面散步的船啊！」

　　「啊？海裏面？」聽來確實是有夠新奇的發明品。

　　「迪亞歌也一起去吧！」姬娜向他招手。

　　「對啊，一起去吧！」

　　「可是，瑪利亞的東西我還未買好…」

　　「哎呀，有什麼關係的？反正瑪利亞也不會真的以為迪亞歌會把東西買回去的啦！對不對？」貝納德一把拉住迪亞歌的手臂。

　　「這…」還沒有反抗的時間，人已經被拉上馬車。

　　馬車跑向城郊。

　　等待他們的，是克莉斯院子裏一艘圓筒狀的龐然大物。

　　「嘩！奶奶，這就是你所說可以在海裏面散步的船嗎？」

　　「好像一隻沒有翅的魚呢！」

　　「我說是圓筒形的馬車車廂…」

　　「給點想像力好不好？是一隻可以在海裏遨遊的……的…海馬。」

　　對於阿山斯的「想像力」，孩子們以一聲哄笑回應。

　　迪亞歌和羅莉塔則在旁邊看著這古怪的發明品。「迪亞歌，你說這件東西是不是真的能在海裏散步呢？」

　　「嗯…以前意大利的里安納度達文西也提出過相類似的概念，他所描述的設計，確實是跟這個有點像…」

　　「對的！迪亞歌，想不到你對研究發明這方面倒也有心得啊！我就是根據天才達文西提出的概念打造這艘潛水艇的。來看看吧！過來！」克莉斯把眾人引領到船身上的鐵梯前，率先爬上去，打開船頂的圓蓋。

　　「上來吧！這就是船的入口。我帶你們進去看看！」

　　孩子們鬧哄哄的跟著爬上去。

　　從圓頂入口爬進去，想不到厚厚的金屬裏面有個寬廣的空間，除了奇怪的管道和一排控制桿外，還嵌上了六張椅子。而兩面則有兩個細小的玻璃窗戶。玻璃窗是打不開的，不過可以透過它們，看到艇外的情況。

　　「嘩，好厲害啊！」

　　「啊，真的不只馬車車廂那麼簡單呢！」吉葛諾歪著小腦袋看著頭頂的管道。

　　「當然啦！」貝納德走近其中一扇窗戶。「奶奶，沉進海裏後就是從這裏看見海底的景物嗎？」

　　「是的。聰明。」

　　「可是為什麼現在看出去外面像是蒙上一陣紗似的？」

　　「因為這裏是兩層的玻璃啊！水的壓力和陸地不同，把潛水艇沉進水裏，就如同把陸地的壓力帶進去，水的壓力大，水會一直想要衝進這裏來，所以會把玻璃壓碎。兩層玻璃，一來可以控制船艙內的溫度，二來外玻璃窗一旦破裂，還有緩衝時間讓潛水艇浮回水面去。」

　　「呵呵，奶奶，你是在說外語嗎？怎麼我沒聽明白？」

　　「貝納德，這只是整個設計構思的一些旁枝而已！最簡單卻巧妙的，應該是潛艇浮沉的原理呢！讓你們猜，猜對的獎勵一塊蛋糕。」

　　「…」

　　孩子們大眼看小眼，沒有一個人有個主意。

　　「都不願意嘗試嗎？那就太可惜了，我今天做的蜂蜜蛋糕可是很好吃的呢！這下誰都不能嘗到了啊！」克莉斯故意捉弄他們。

　　饞嘴的貝納德聽見，卻認真起來，討價還價：「奶奶，是不是只要我們當中有人能夠猜到大概，大家都有蛋糕吃啊？」

　　「好的！沒問題。」

　　貝納德看向迪亞歌，諂媚的笑著：「哥哥，你一定知道什麼的，你來猜吧！」在他心目中，他的迪亞歌哥哥非常博學，無所不知。

　　「這…這…」迪亞歌回頭看到羅莉塔一面看戲的表情，只得無奈的嘆口氣。「很容易理解，水面的東西會浮會沉，大如郵輪可以浮，小如樹葉也可以沉，必定是有什麼抵消了物件自身的重力，讓它比水的重力輕，輕的東西會在重的東西上面，我姑且叫這種抵消力為浮力。」迪亞歌輕輕敲了敲船艙的牆壁，迴響著空洞的聲音。「嗯，按照這樣看來，船艙與外殻之間是中空的，而且一定有一個很大的水箱，說不定就在我們腳下。現在水箱應該是空的，所以把潛艇放到水面上時，浮力大於重力，艇自然浮在水上。當潛艇想要下沉，就開閘讓水填充水箱，增加潛艇的重量，同時減低浮力；相反，要攀升，就打開水閘，同時將空氣注入水箱，排出海水，增加浮力。因此，我猜圓管形的艇身，是為了有效地將自身重力和浮力的變化推至最大程度。」看到孩子們皺起的眉頭，迪亞歌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當然，當中涉及很多複雜的計算，才能真的讓潛艇在海裏浮沉自如，更重要的是，這都只是我的推猜，不一定就是答案啦…」

　　「說得頭頭是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阿山斯眯起眼睛看著迪亞歌。

　　「就是嘛，如果迪亞歌也能猜對，就什麼人都可以造潛艇了。」吉葛諾點頭。

　　克莉斯輕輕拍了拍吉葛諾的頭，笑著說：「啊，你們可不能太少看迪亞歌囉！他說的全都對，我做的潛水艇的理論確實就是這樣。」她轉向迪亞歌。「呵呵！很多人都聽過達文西的潛艇，可是會注意它的概念的人少之又少。剛才聽你提起達文西，以為你也跟其他人一樣，沒想到你也是箇中的研究者嘛！」她笑得開懷，彷彿找到知音人。科學發明與研究，她已過世的丈夫不好此道，兒子則像極父親，好動手腳，對於要用腦分析思索的事情，一律敬而遠之，身邊能夠跟她就發明品討論分析的人一向缺乏。

　　「我只是碰巧知道一點點，不能稱為研究者啦。」

　　貝納德卻嚷著：「不論怎麼樣，哥哥猜對了，那我們都可以吃到奶奶你做的蜂蜜蛋糕吧？」

　　「當然。待會出去就讓你們嚐嚐。」

　　「呀…這麼說，這隻船真的能夠沉到海裏面去囉？」阿山斯仍然存疑。

　　「嗯，在這附近的海面，絕對沒有問題的。」克莉斯點頭。

　　「嘩，遨遊海底，很羅曼蒂克呢！」羅莉塔雙手合十。「想像一下就在五彩十色的珊瑚旁邊游來遊去…」

　　姬娜也一面期待：「也許還有人魚呢！」

　　「你們想看嗎？」克莉斯問。

　　孩子們異口同聲：「想！」

　　「我也是這麼認為！這樣吧，明天我們把它運到海邊去，讓大家來一趟海底遊，好不好？」

　　「真的？我們都可以去嗎？」

　　「真的嗎？」

　　「嘩！太刺激啦！」

　　與眾人不同，迪亞歌面有難色：「到海裏面去真的沒問題嗎？」

　　「迪亞歌，你是不是害怕了？」阿山斯嘲弄。

　　「是不是啊？迪亞歌，你泳術不靈光，不敢到大海裏吧？」羅莉塔附和。

　　「我…我不是害怕啦！只是那是海裏啊…」迪亞歌望向克莉斯。那是吞噬她兒子的大海啊！真的沒問題？

　　克莉斯從他的眼睛裏讀到他的關心，她輕輕一笑：「沒關係的，迪亞歌。不用為我擔心，我的兒子確實是被大海帶走，但正因為這樣，我更想知道海裏的真面目，這也是我會製造這艘潛艇的原因……既然失去已經無法彌補，面對它才是釋放自己的方法……好啦！就這樣說定，明天我們一起出海，好不好？」

　　「好！」

　　「那麼，嘴饞的小朋友，我們到外面去吃蛋糕囉，好不好？」

　　「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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