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無法追蹤緹思的座標,唯有用自己雙腿跑路找人。最先想到的是他們初來龍王窟的長樓梯,理論上也是緹思唯一知道的地界關口。但一行人來到現場尚未見到樓梯,就已經被一群全副武裝的黑衣人嚇停腳步。
約有三十人全部手持槍械戒備,就算是關口,保安亦明顯加強不少。當中的黑衣頭目一發現巫行雨等人便馬上斥喝:「這裡是盤古幫的家事,想活命就別多管,給我滾遠點!」
為免橫生枝節,眾人唯有照辦離開,退回市集從長計議。
「你們說徒弟她會隱身從剛才那地方跑到地上嗎?
達司回答:「太多黑衣人而且個個都有槍,姊姊只是衝動但不笨,該不至於會硬闖才對。」
關脩平同意,「況且那條樓梯本身有多重關卡,就算隱了形也無法輕易開門離開。我猜那麼多人是盤古幫自己發生了什麼意外吧?所以他們才說是家事。」
這時候水伊芙走來說:「剛才我問了路上的大哥大姐,他們說是盤古幫有人叛逃龍王窟被抓個正著呢。」
「如果跟徒弟無關的話,她來到見那麼多人就不會硬闖,要找其他方法……對了!上星期不是有個滿面鬍子的男人說有辦法帶她離開龍王窟嗎?徒兒肯定去了找那個人!」
於是巫行雨在腦內連接上資料庫,憑著記憶中的人臉搜索;幸好目標人物特徵明顯所以馬上得到搜尋結果,直接讀取到目標的移動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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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們猜對了。此時緹思已經先一步找到鬍子男請求協助,鬍子男爽快答應,說要報答女菩薩對地藏人的恩。
鬍子男的方法很簡單,他推來一架大木頭車,箱子裡裝滿礦石足足有一個成年人的高度。平日他的工作正是把龍王窟的礦產搬運給地上的僱主。於是鬍子男著緹思藏身在木箱的礦石裡頭,好讓他疏通一下再把緹思送到地上。
緹思此刻滿腦子只是想回地上親眼確認車凱旋的生死,就算真的出意外在虛擬世界說不定有方法能救活過來,便沒有多想立刻鑽進箱裡用礦石埋了自己,希望能偷渡離開。
但藏起來後,正好關脩平等人趕來找人。脩平衝著鬍子男開門見山問他有否見過緹思。鬍子男搖頭假裝表示不知道。
接著關脩平就把鬍子男拉到一角竊竊私語:「我們有重要事情要找她,如果你見到她千萬別答應她任何要求,先聯絡我們,拜託了。」
鬍子男假意答應:「好的,雖然不知發生什麼事但希望你們找到她。」
互相交流過演技後鬍子男便回去繼續推木頭車上路。
龍王窟的地界主要由盤古幫和地上勢力控制,而鬍子男熟識的關卡則由後者把守,所以不用擔心會被盤古幫為難,問題只是地上的官員要疏通好。
問題只是如何疏通關係讓鬍子男帶人離開而已。
「女菩薩,妳的同伴十分緊張到處在找妳呢。」鬍子男一邊推車一邊問箱子裡面的人,可是沒有回應。
鬍子男心想:「什麼菩薩通通都是騙人。一樣會被昏迷根本就是個騙子。」
確實鬍子男很努力跟地上官員打好關係,為的也是有朝一日能離開地下的非人生活。最近他一直在做惡夢,夢見另一個的自己被全套防護衣的白衣人封鎖在室內不見天日,快要受不了,快要發瘋了。
說到底都是錢的問題,只要把那女人賣給警察,賣到的錢就能把債務還清,這大好機會不能怪他狠心。就算猶大出賣耶穌也是神的旨意。
他事先就跟警察約好在地面的關卡交人,於是他把木頭車推到運貨的升降平台跟守門的人打個招呼,便終於再次能呼吸到太陽底下的新鮮空氣。只要吸過這口氣就無法回去。
而在關口的空地早就有一隊武裝警察在等候,看見鬍子男便上前問貨。
「我們要的人帶來了嗎?」
「是的,就在箱子裡面睡得正香,大人給的東西很奏效。」鬍子男恭敬地低聲問道:「至於大人說的那個獎金,不知道能否馬上給小人──」
「住手!」
眾人視線一同集中在升降平台,突然有個人影現身,原來關脩平剛才一直隱身尾隨著他追到來地面。脩平冷酷地警告鬍子男:「身為地藏民居然把地藏的恩人出賣,你還有臉面對你的親人好人嗎?如果你回心轉意心把人拉回來的話尚且有救,不然我保證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要是我不把握機會把你們賣了我才後悔一輩子!」鬍子男馬上躲到警察身後,卻頓時嚇呆了。
升降平台又多一人現身,居然是理應藏在木頭車裡面的司緹思!鬍子男還沒發現,就在脩平找他搭話的時候早就把裡面的人調包。他純粹地心慌意亂,而旁邊的警察則氣得面紅,怒目鬍子男破口大罵居然敢欺騙警察,便一手隔空將木頭車捏碎爆炸!
這邊才剛爆炸,另一邊半空巫行雨又現身變出輕機槍往警察和警車掃射──卻見原本是大片空地的四周竟佈下伏兵,一列武警持盾現形排出方陣擋下子彈,後面的人把槍架在機械盾上駁火還擊!眨眼間空地變成槍林彈雨,巫行雨等人措不及防便退回關內建築躲避,而且滿腦子疑問。
「怎麼那些警察也會隱形?」
關脩平答:「我聽說過警隊裡面有隸屬靈異部的秘密警察,可能就是那些人。」
巫行雨聽見便丟下機槍,從虛空中取出魔杖,作為魔術師還是雙持法杖更加順手。「這樣的話只能用全力把那些秘密警察滅了。而且不能拖太久,不然我怕會驚動系統。」
「妳打算一個人行動還是怎樣?」
「這裡當然是師徒聯手啦。」
「我嗎?可是我沒有師傅那樣的魔術……」
緹思眼上的刻印是女祭司,巫行雨告訴她:「女祭司可厲害了,妳要相信自己。只有妳能夠接通虛擬的神界。」
說時遲那時快,巫行雨已經化作烈風飛出半空。秘密警察連忙往她開槍,但每顆子彈當進入她纏身的暴風圈內都直接被撕成碎片。緊接是操縱火的元素起舞,捲起大火直往四方八面撲向一眾秘密警察!不過秘密警察的裝備抵住了火焰,在火海中堅守崗位繼續向巫行雨開火,誓要拼個你死我活看誰先倒下。
緹司見戰況激烈,只好大喊自己名字壯膽:「司緹思,妳行的!」然後二指夾出一張魔法卡,大力把卡牌飛向警察,同時天變地異,出現的竟是末日景象!烏天黑地,狗鳴雞飛,只見天空穿了一個大洞在雲裡有副骷髏帶著鐮刀騎著青色幽靈馬,猛然衝往地上往警察大鐮一揮,原地劃出半月就把所有數字靈魂收割!
隨後異象一瞬即逝,鬍子男還以為自己眼花,但回頭一看地上只剩下幾十套警察裝甲,還有旁邊一張「死神」的塔羅牌,男子只有愣住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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