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公寓單位。
「晚上好無聊呢,不開電視看看?」同居女友問。
「妳沒聽政府呼籲嗎?現在廣播頻道被暴徒騎劫,開電視被發現的話可能會秋後算帳。」男友回答。
「沒事的啦,而且你不好奇事態發展嗎?」女友不理勸告打開電視,螢幕上群魔亂舞,從高空拍攝廣播園區有數隻巨型鬼手在黑夜揮動,地上像聖誕燈飾閃爍不停的是兩軍正面開槍駁火,另外像鞭炮聲的是配備重型機槍的裝甲車隔著馬路朝叛軍掃射。
「──噢噢!」
突然聽到隔壁小孩在喊,旁邊那戶人家肯定也在觀看現場直播。
那是個一家四口的家庭,小孩看見夜空像放煙花一樣璀璨便尖叫出來。仍在讀小學的兒子問:「爸爸,你猜哪一邊會打勝仗?」
「傻孩子,普通人怎可能打得贏政府。」
才剛說完,直播畫面又有裝甲車隊試圖衝破革命軍的第一道防線,掩護著後面的武警方陣蠢蠢欲動想衝入園區。
有見及此,正在電視台飯堂的殷姐只好拼上渾身力量,腦力全開高速修正該區伺服器的數據,在敵人的裝甲車隊下方展開鬼門的算法──豈料算法卻被外來的入侵者打斷了!大地裂開一半後只下陷數尺,鬼門開啟失敗。
緹思透過無人機的鏡頭偵察前線戰況,發現敵方有一隊奇怪裝束的警察正圍著裝甲車施放術式。
「那是之前見過的秘密警察!關脩平說他們是隸屬靈異部的特別部隊。」
那些秘密警察強行改寫了空間數據,把鬼門硬生生關上夾斷了鬼手。他們也是知道世界真理的人,那些特殊能力並非殷姐等人獨享。
「由我來……阻止他們。」
語音未落,車凱旋腿部點火已經飛出窗外,召喚長槍如流星連同整個人轟向敵人車隊炸出一個大火球!這種能夠跟外星妖蟲匹敵的機動力,是被設計成為能夠單獨對抗敵國戰機的戰鬥AI,對方一眼便清楚那是叛變的伽藍神。
在另一邊高樓的眾高官大為驚訝:「怎麼對面會有伽藍神在發狂打人?快通知軍方切斷伽藍系統,直接聯絡指揮使司!」
但軍方再也無法控制生成自由意志的車凱旋了。他的右眼亮起VII的刻印,這戰車不再為皇帝而戰,而是為人民而戰。當皇帝站在人民的對立面時,戰車就會代表人民討伐暴君。
頃刻整個天空照亮如白晝,車凱旋高速揮舞長槍與空氣磨擦火花四濺瞬間爆發出超高能量將眼前的裝甲車劈成一半,衝擊波把附近的秘密警察彈開,同時在他身後冒出青藍的鬼手將那些傀儡拉進鬼門制裁。
可是正面危機過去,警隊亦正從四方八面進軍,數量之多打得叛軍落花流水,第一道防線的圍牆正在瓦解。
「不能讓敵人踏入園區半步,否則殷姐很難在園內開鬼門。」關脩平站了起來,「我帶人出去跟側門的警察拼了!」並向龍王窟的人問道:「事到如今沒有人會害怕黑警了吧?」
「給那些黑警看看龍王窟人的厲害!」
關脩平右眼的XI刻印,看見那些手無寸鐵的人被定性為暴徒,受害者被誣蔑成加害者,弱勢遭受打壓,法律淪為做暴政的玩具,貪污腐敗成風,一切都是正義的相反。那就親手為這腐爛的世界畫上終止符吧──
一柱希臘巨神泰美斯左手提著天平,右手降下正義之劍切斷敵人去路!但正義女神只有一柱,腐敗的人卻如野草春風吹又生立刻上前包圍了關脩平。
「關大哥……」
少女合十祈禱,漫天塗滿劇毒的鉛箭如雨落下,落下之處武警紛紛倒下。編號VI,亂世中多少戀人遭時代拆散,甚至陰陽永隔。但願人類真的能夠和諧共處,而不是主人與奴隸之間沒有人性的虛假的和平。
那麼另一邊入侵防線的敵人就由達斯率領革命軍頑強抵抗。這是一場忍酷的戰爭,難免死傷無數。但為了理想,不畏迫害,不懼怕犧牲性命,正如殉教者一樣。XII的刻印,所謂倒吊人,剷除得越多,長得越茂盛,殉教者的血將成為自由的種子遍地開花。攜著理想,達斯身先士卒衝向敵軍中間手執岡格尼爾與英靈殿的戰士一同大開殺戒。
看見自己學生紛紛走上前線,巫行雨亦浮起I的刻印──會妖法的魔術師被政權定性為異教徒,偏偏政權本身把皇帝捧成上帝比異教更異端,那麼被非法政權認定為異教反而是一種光榮。巫行雨笑天下可笑之事,放手一搏在夜空召喚出四大元素掃清敵軍,辟邪蕩穢。
然後是IX的印記,因叛國而被放逐的隱者,叛國不一定是壞事,當你的國家壞透的時候革命就是義務,不惜任何手段。滿天神仙下鬼門大開,陰風吹起五彩爆炸花火看得電視機前的觀眾嘆為觀止。沒人料到政府居然動員十萬警力也無法平息暴亂,反而警察的攻勢變得遲鈍了。
「該死的刁民!」那邊廂江省長惱羞成怒,「怎麼就像蟑螂那樣怎樣都打不死的!」
同席的蕭總指揮使司則不斷催促把正在休班的警務人員通通召集起來,不惜犧牲多少都一定要鏟平那群亂黨份子。廣播園區的戰爭一直持續到日出,家庭觀眾通宵追看到天亮,那是名副其實的血河成河、屍橫遍野。
雖然電視台的總部外牆佈滿彈孔,地上一個個大坑洞,但革命軍的旗幟依舊在晨光中、在電視台總部的天台飄揚。大家無法想像警察平亂居然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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