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份機密文件提及研究人員懷疑昏迷不醒的病例與注射晶片有關。研究員請求人造大日如來指引,如來曰:那些人是探路人,他們提早抵達極樂淨土證明了計劃的可行性,研究人員必須確保他們的生命健康。
放學後殷姐回家,水伊芙等人齊集在客廳裡,輪流把整理好的資料交給她看。剛才那份文件是唯一有直接提及昏迷與晶片關係的。
殷姐說:「佛跟其他宗教的神祇不一樣。佛是覺者,眾生皆可成佛,就如釋迦牟尼他本身也不是什麼神的兒子,只是覺悟得道成為如來佛祖罷了。」殷姐點頭笑道:「人造大日如來,命名雖然誇張,倒是有點意思。」
接著水伊芙在平板電腦上展示另一份文件。該文件像是一份研究報告,研究員問如來有關服食「優曇華」的作用。如來曰:他的力量暫不足以淨化眾生,必需要讓所有人服下優曇華,此乃計劃最關鍵的一步。
這份報告,水伊芙她們就看不明白。殷姐也只是說說自己的感想。
「優曇華是佛教的仙花,三千年開花乃吉祥之兆。後世學者認為優曇華即是無花果樹,因此本來無花,在無花果樹尋花等於徒然。不過無花果樹倒是有果子,聖經裡面夏娃吃的禁果其中一個說法那就是無花果。」
「殷姐妳腦裡面裝了google嗎?我們都是上網找資料才知道那些。」
「我家人信佛,我自小就受佛學薰陶了,你們沒留意我家中也擺放了不少佛像嗎?我想人造大日如來這個計劃的負責人也是個佛教徒,雖然不知道計劃裡面說要吃無花果究竟是什麼含意。」
紅蓮回應:「這份論文或者會答案,這裡應該只有妳能看得懂。」
殷姐接過另一份打印出來的紙本文件,裡面詳細記錄了優曇華的「設計圖」。
「這是集成電路耶,該不會《新人類法》所注射的晶片代號是優曇華。」殷姐對電子工程學也有一定程度的涉獵,拿著手中的學術論文唸唸有詞:「似乎是用在納米機械人身上,納米機械人會從血管走到人類的腦部寄生……並利用電磁波干預腦神經元的電位……很像寄生蟲耶,冬蟲夏草那樣的。」
紅蓮問:「好像電子遊戲裡面的喪屍病毒那樣,寄生在人體內蠶食人類的大腦,把人變成喪屍那樣?」
「就是那樣,可以說是電子寄生蟲,政府要強制把電子寄生蟲注射到所有人的身體裡面。至於目的為何,我猜總不會為了把人類變成喪屍吧,那樣的電子病毒投放給敵國比較符合自身利益。」
「殷姐請妳看看這個。」最後輪到緹思把她找到的資料在電腦展示出來。
文件的標題是「關於進入幻夢境的方法」,使殷姐摸不著頭腦,想說怎麼突然從佛教世界穿越到克蘇魯神話了。然而文章內容卻同時與兩者有關:只要吃下優曇華就能做著永恆的夢。
「永恆的夢是指昏迷不醒?」殷姐馬上找回第一篇水伊芙給自己的文章,「可是這份文件提及昏迷的人都抵達了極樂淨土,所謂極樂淨土就是永恆的夢?一個沒有飢餓、沒有痛苦的極樂世界……確實只有在夢裡面才有。」
水伊芙憂心問:「他們說的極樂世界,不會是指那些人都死了吧?」
「不,實際上那個所謂『如來』就命令了研究人員務必保住那些人的性命,死亡不是他們的目的。」殷姐猛按額頭在沉想,「可是政府把所有人民弄成昏睡狀態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怎樣也想不通。」
「但就算是殷姐看來也是很嚴重的大事對吧?假如我們把手上所有資料上傳到網上公開,肯定能引起很大迴響。那些晶片是電子寄生蟲耶!」
「不只迴響,公開之後肯定有更多比我們專業的人去挖掘資料,定能揭開更多政府的陰謀。可是全部都止於陰謀論的程度,沒有實質證據現在我們聽起來就像在讀小說一樣,大概有更多人把我們當笑話看。」
「但既然政府把納米機械人注射到所有人的體內,那人民自身都是物證吧。」
「這物證,要取證談何容易。論文說的納米機械人會寄生在人類腦部,必需動腦部手術才有辦法摘出那個納米機械人;即使有人自願當白老鼠給人解剖,現在哪有醫生敢做這個手術,又有哪個科學家敢去分析那納米機械人?再加上現在鎖國,斷絕了一切國際往來,我們沒有方法把任何人送到外國接受檢查,沒有檢查就沒有實證流於幻想和陰謀論,政府很輕易就能把言論壓下來。」
水伊芙覺得不甘心,「明明已經查出這麼多,難道我們什麼都做不到嗎?」
紅蓮插話:「這又未必。我又找到一份文件,根據文件的建立時間,政府似乎在去年的七月份迎來人造大日如來。」
殷姐點頭和應:「所以人造大日如來已經存在超過一年,卻沒人知道是何方神聖。」
紅蓮突然換了話題,問:「你們有到過青銅大佛參觀嗎?」
「要爬很多級樓梯才走到的那個大佛像景點?小時候父親帶我去過一次,怎麼了。」
「我翻看新聞,同樣在去年夏天,立法會通過撥款資助青銅大佛像進行大規模的保養工程。青銅大佛自去年六月起被圍封起來維修和翻新,直至現在依然沒有對外開放。這個也許不是偶然?」
「你說政府把人造大日如來供奉在青銅大佛這種曾經任何人都能夠到訪的旅遊景點裡面,而並非安放在更安全的軍事禁區之類,為的就是貪圖它同樣是釋迦牟尼佛嗎?」殷姐點頭大笑,「真是荒謬!就像這個計劃的負責人一樣中二病,還把晶片命名做什麼優曇華,這豈不是很合理嗎!哈哈!」
水伊芙搔頭問:「所以……是什麼意思?」
「說不定我們能夠在青銅大佛那座巨型佛像裡面找到人造大日如來的真身,這樣也許能夠解開所有謎團,看看到底這個瘋狂的政府想做什麼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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