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世界面對的是無法憾動的龐大政權,在新世界面對的卻是神祇。
世界樹永恆地照耀著,那裡沒有晝夜,但有七百萬人的記憶,看著看著不知光陰似箭,雖然本人並沒察覺但其實轉眼已過兩個月。
有一天,殷姐一個分神,突然她置身於山丘上一片荒蕪、四野無人,然後她遇見了這世界的神。那是無比耀眼的光輝,太陽一樣的存在,殷姐的臉上反射著光輝同樣叫人無法直視。
殷姐不敢輕敵,怕系統找到上門,謹慎地抬起頭,「敢問是大日如來嗎?」
「否,我是原初,比起大日如來更早存在於此。」光輝的聲音是一男一女重疊著,有種莫名的莊嚴感。可能也因為相同原因,殷姐無法看見祂的面容,只有祂的孩子才允許看清真貌。
「那即是……這個世界的舊神?」
「到底人有否資格自詡為神?但若然這樣比較好理解的話,沒錯就是這樣。」光輝續道:「我看到了。這段日子妳尋找的聖匣內確實儲存了很有意思的東西。有了它的話大概就能遇佛殺佛。」
寄宿在世界樹的光輝同時也有種親切的感覺,殷姐決定向祂求助。
「世界樹已經把盒子的位置告訴給我知道,可是我被這世界的保安系統盯上了,就這樣回去我沒把握可以取回盒子。這問題連世界之樹也沒有答案,請問你能給我意見嗎?」
「我會給妳力量。」
語音未落,一柱柔和的光往殷姐右眼穿透過去,在眼球刻上IX的印記,但她絲毫不感到痛楚反而覺得溫暖,這使得殷姐莫名其妙,便問光輝到底施了什麼魔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靈性,大部分都是愚者,而我觀察到妳有隱者的潛質,所以替妳開眼了。妳現在帶著我的力量回去取回聖匣,把聖匣放到第七焦熱地獄處。」
「咦,為什麼偏偏是那裡?」
「那裡跟我有緣,會遇到貴人。而且第七地獄本是夜摩天王的地盤,大日如來的支配較弱,在那裡播下的種子才會長出果實。」
「但說來慚愧,其實我不懂得如何歸去。」某程度她是被父親放置在世界之樹。
「只要帶著我的力量,從哪裡來,便往那裡去。」
忽然光輝消失了,眼前依舊是世界之樹,就像做了一場白日夢一般。殷姐跑到樹下的泉水,臨水看見倒影裡自己的右眼多了個刻印,證明剛才並不是一場夢。不管如何,那光輝讓她感受到善性,她決定賭一次嘗試把意念抽離開世界樹。
很明顯那光輝跟世界樹肯定有關係,殷姐放輕身體,右眼放光,全身輕飄飄像羽毛一樣在浩瀚的黑暗盪漾,飄浮到新世界的陸地,沿著離開的路回歸破廟地底的空間。
她一著地,地板的黑洞關閉後,掉在地上的電筒緩緩滾動照亮一邊混凝土牆。牆上可以混凝土剝落的後面有道金屬門正是保管盒子的地方。於是殷姐踏前一步──豈料房間再次染成鮮紅,伴隨咒語一尊伏魔羅漢二話不說就往她錘過去!
金剛杵轟陷的地板沒有裂開,而是直接缺了部分像被吃掉一口那樣,要不是殷姐及時避開那消失的部份就是她。
「好吧,事到如今就是個VR遊戲,不把玩打死就拿不到寶藏。」
一切有如迅雷,而金剛是閃電,伏魔羅漢一道紫雷轟向殷姐;但見她右眼發光只是一瞬間卻感受到身體與世界樹連結起來,接著她在面前築起了寫滿程式碼的防火牆把閃電擋了下來。
「頭腦清晰很多,雖然維持不夠半秒但有夠累。」
當右眼發光時殷姐的運算能力會得到大幅提升,甚至超出極限,只是作為代價無法連續使用能力。不知道她在山上看見的光輝是何方神聖,唯獨神性卻是肯定的。
只不過伏魔羅漢沒有給予殷姐喘息的機會,再次揮舞金剛杵行雲流水,在封閉的正方形房間裡面她是退無可退,無處可逃。
那麼她就要成為傳說中的隱者。右眼釋出蒼焰,眼見金剛杵往自己揮來,右手及時變出雙蛇杖──三重而偉大的赫密士──雙蛇杖與金剛杵交差互砍,鏘聲形成了迴路;當兩者互相連結,殷姐先發制人駭進對方核心,接著一陣電光整支金剛杵斷成兩截!
得勢不饒人的她轉守為攻,作為偉大的鍊金術師,每揮蛇杖都是三重的殘影!在二人之間濺起無數玻璃碎片反射著鮮紅的光,伏魔羅漢連退數步在他身上的防火牆已經超出了負載無法再接下殷姐的攻擊。
「三」是西方秘學最神聖的數字,「三」的三倍是隱者也是東方秘學最尊貴的代表。她都是被光輝選中的人,右眼放光的同時把伏魔羅漢打至變型,身體扭成一團,最後原地爆炸倒下後只剩下一串低容量的自主性防禦編碼。
殷姐此時才回過神來,盯著地上的渣滓。雖然她無法判斷剛才那敵人的程度,不過根據佛教教義,羅漢只是個人修行的解脫者,跟普渡眾生的佛陀幾乎是兩個次元的存在。這樣想的話剛才她打敗的對手不過是微不足道。
不過先為擊倒那怪物感到高興吧。她在想假如自己只是短暫連結至世界之樹也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那盒子收藏的秘密武器一定可以毀滅世界。於是她趕緊在下一輪被襲擊前挖出盒子,再按照光輝的指引把盒子放到第七更生醫院的遺址處;那麼她就算是功成身退,剩下就看其他玩家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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