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闆說不少客人對本市的女孩子已經審美疲勞了,想玩兒點新鮮的,他們準備從歐美、拉丁美洲、東南亞找些異國情調的女孩,希望我給他們放行。我當即就拒絕了,我想反正大不了他們就告我嫖妓,不過是一個警告處分,罰點錢就是了。」
沒那麼簡單,既然是朱福林的頂頭上司和同職級的同事拉他去的「靚麗」,說明他們已經被腐蝕了,就算朱福林可以全身而退,以後在司法部的日子也好過不了。
柏皓霖沒有說話,等他繼續說下去。
「高老闆聽了我的話後很淡然地叫醒了那個女孩,讓她把身份證拿出來,我一看,頭都大了,她才十五歲啊!!」
TMX市的法律對未成年人的保護很嚴格,即使是自願的性行為,只要對方不到十六歲,都等同于幼童強姦,這項罪名一旦成立,至少也要判二十年!
「學長,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柏皓霖問。
「皓霖,如果、如果你剛好看到那盤錄影帶,周圍又沒人注意到你的話,能不能……」朱福林有些難以啟齒,可是如果不這麼做,號子他就蹲定了!
「那你給‘靚麗’放行了嗎?」柏皓霖問。
朱福林沒料到柏皓霖會問他這個問題,他怔了怔,垂下眼:「我時常都還在回想以前我們夢想著坐在法庭上執行公理、維護正義時的樣子,那真的只是夢想。」他說著站起身,「我不應該來的。你就當什麼都沒聽到吧!」他向門邊走了幾步,停了下來:「有件事,我想我還是告訴你好了,你們的署長趙陽,我聽說他之所以向‘靚麗’下手,是想獲取自己的政治資本——他準備競選總警監,這事兒你不知道吧?」
柏皓霖沒有答腔,對於趙署長如此做法,他並不感到意外。
朱福林見柏皓霖毫無反應,繼續道:「其實我已經接到趙陽的電話了,他想索要‘好處費’,當然不是錢,而是我的人脈和贊成票。我不是想表明自己有多無辜,我只想告訴你,皓霖,在這個官場上沒有人是乾淨的,你別太天真了。我只是不想又落到他的手裡才來找你的,唉——」他語畢長歎一聲,離開了。
朱福林的話無疑回答了柏皓霖之前的疑問——趙署長為何如此決絕地徹查了「靚麗」,聽了朱福林的話,他甚至不知道應該做何感想——憤怒?還是無奈?
就在這時,他放在抽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你最近怎麼沒給我打電話?」陸菀鈺帶著質問的語氣,問道。
「有點忙,什麼事?」 柏皓霖本來心情就很煩躁,自然也沒有了好聲氣。
「昨天那小賤人是不是找你了?」陸菀鈺酸溜溜地問,「別否認!這可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告訴你什麼了?」
「你說啊!我倒想聽聽你的解釋!!」陸菀鈺氣急敗壞地喊道。
「不就是你妹妹被人跟蹤,那個跟蹤狂現在失蹤了,員警找她例行詢問的事。」柏皓霖不知道陸亞茗對陸菀鈺說了些什麼,至少他知道她肯定不會把自己殺人的事抖出來,無非是借自己想氣氣她。
「那你為什麼不主動告訴我?她的一切動向我都要知道!!」陸菀鈺並沒有因為柏皓霖的坦白消氣,「還有,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你私下見她!!」
「不是你讓我……」柏皓霖有些生氣了。
「就這樣!」陸菀鈺不等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柏皓霖原本就陰霾的心情此時變得更加沉重,他不知道自己要受這個可恨的女人擺佈多久。
柏皓霖整理了一下心情,來到二樓的重要證物保管室,發現這裡除了保管員外,還有兩名內務部的警員,內務部是專門查員警內部的部門,是署長直轄管理的,看來就算柏皓霖有心幫朱福林,也無能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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