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看似風平浪靜的兩天,柏皓霖決定收網了,這天下午,他和以往一樣到五處找李警司下棋,在路過易雲昭辦公桌前時見他正在欣賞一副剛完成的拼圖,看著他臉上洋溢著孩子氣般的笑容,柏皓霖忍不住侃道:
「雲昭,你知道嗎?你喜歡拼圖可不是偶然。」
「我就知道!」易雲昭大叫道,「拼圖其實是上帝留給人類尋找真理的智慧密碼!」
「神學方面我不太清楚,」柏皓霖苦笑道,「就心理學的角度,喜歡拼圖的人大都有一些特性,比如他們的生活常常被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干擾,不過這類人通常具有較強的忍耐力和信心。」
「說到心理學,你上次說空城計是心理學教材?我查了很多資料,空城計其實是杜撰出來的。」易雲昭提出質疑。
「羅貫中寫這個情節並不只是為了標榜諸葛亮,其中還暗示了司馬懿與諸葛亮達成了政治上的共識,」柏皓霖道,「在書中,他們是勢均力敵的對手,而他們所處的政治地位決定了他們誰也離不開對方,否則只會落下兔死狗烹的下場。你想,當時兩個死敵遙遙相望,心裡想的是什麼?當然是切身利益,不管是司馬懿還是諸葛亮都與他們的頂頭上司有矛盾,只是由於天下未定,他們才有立足之地,這也是諸葛亮舉全國之力,數次北伐的真正用意。」
「這種解釋我倒第一次聽說!」易雲昭瞪大眼,驚訝不已。
「這只是理論,我教你一些實用的,」柏皓霖笑了笑,道,「人雖然是高級動物,但還是有一些本能轉化成了潛意識的行為,比如對領地的防衛意識。」
易雲昭饒有興趣地看著柏皓霖,等他繼續說。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我們坐公車的時候,總希望與他人保持距離,若是公車上太擠會覺得不愉快,這是因為心理上感受到自己的領地正受到別人的侵犯。這個時候,大多數人會試圖忘記他人的存在,比如聽音樂、看著窗外、移開眼神等等。」柏皓霖話題一轉,「所以在你審訊的時候也可以利用人的這種心理,讓疑犯感覺到壓力和威脅,一些膽小的疑犯或是從犯會就此自首也說不定。來自心理上的震懾可比武力更容易,也更安全。」
「那對母子犯案的事你還記得吧?」對這起案子易雲昭一直耿耿於懷。
「當然。」
「如果用你說的心理震懾,能讓他們招供嗎?」
「要試試才知道。」柏皓霖已經將這起案子的詳細情況通報給了周成祖和劉家傑兩個最大的嫌疑人,如果這對母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就完全可以將目標鎖定在他們身上了。
「那好,我去找他們!」易雲昭說完興沖沖地出去了。
看著易雲昭的背影,柏皓霖微微一笑。
下午,柏皓霖辦公室
易雲昭沒有敲門徑自闖入柏皓霖的辦公室,讓正在給朱雀警署寫心理輔導報告的柏皓霖吃了一驚,不過他從他的神色看出來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那個姓張的老太太昨天晚上突發心臟病去世了。」易雲昭的表情很複雜,有一種「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快感,又有一種沒能親自將她捉拿歸案的遺憾。
「突發心臟病?」柏皓霖清楚得記得前兩天張老太還中氣十足地承認自己是兇犯,現在突然得心臟病去世,著實令他吃了一驚,按理她應該像其他人一樣失蹤才是?難道是「義務員警」覺得這樣太過招搖?
「嗯,昨天晚上十一點多,她的兒子下班回家發現她已經死在了她女兒的房間裡,手還緊緊地捂著心臟。估計死亡時間是晚上九點至十點半。」
「做了屍檢?」柏皓霖很想知道她真正的死因。兩名疑犯都是法醫,想要讓一個六旬的老太太看起來是得心臟病去世並不困難。
「只做了簡單的檢驗,沒有解剖。」
即是說,「義務員警」果然就是周成祖和劉家傑中的一個!!
至於他們中的誰可能性更大,柏皓霖已了然於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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