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來談談原創動畫作品《滿月之戰》,話先說在前頭,個人喜歡這故事,可能會有點美化,因為故事本身留白的空間較多,黑霧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
先從故事結構說起,《滿月之戰》的開首充滿其他作品的影子,例如多人亂戰爭奪唯一的許願機會,突然被牽扯進戰爭中的「無辜」滿月,然後奇怪地加插日常的吃飯,擅自對話解釋世界觀與設定。
開番時我作出的感想,坦白說與其他番比起來水平較低,讓人產生一種賣少女百合加插魔法與機戰元素的商業作品(絕對不是在說《雷加利亞三聖星》),各種既視感也是為了讓觀眾在負擔較少之下能順利觀看下去。
直至到滿月表示自己什麼也沒有,即使明白「滿月之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時,參戰理由竟然是「我好像只有這件事能做得好」才起了急劇的轉變,其後整個戰爭背後的黑幕漸漸浮現——本來輸了也不會死亡的輕鬆故事一下子變調,進入比死更可怕的階段,有可能變成不曾存在。
人終歸一死,但總會想著會留下點什麼來安慰自己,可是有什麼比有人(觀眾)知道卻故事裡不曾存在可怕(對觀眾而言)?
這並非一個祈願的故事,找《魔法少女小圓》來說,那至少也得是許下自己想要的願望而承擔後果(即使那是沒有誠實的推銷員導致),找《結城友奈是勇者》來說,這也不是為了自己想要守護之物而勇於犧牲自己的戰鬥。
「滿月之戰」,是場黑幕「魔力結界」——經過長年累月取得了自我意識,眼見魔力失控卻在原本的規則底下無法改變只能祈求「人」來拯救人類的故事。
魔力在千年前曾經被人類判斷為「不好」或者「不需要」的存在而封印起來,可遺憾的是封印並不完美,魔力仍然能對現實世界進行干涉,對此「魔力結界」得出的答案是只有魔力完全地消失才能解決問題,便依據「滿月之戰」的特殊機制賦予勝出者掌控所有魔力,要對方把魔力消滅。
在這裡必須特別提到一點,《滿月之戰》中的魔力並非單純奇蹟的力量,而是一種包含記憶與存在的「東西」,魔術師是與魔力結合的特殊生命體,一旦以不正常的方式破壞魔力,將可能導致生命在內,其記憶與存在也一併消失。
換言之,「魔力結界」希望勝出者讓魔力消失,等同於要求勝出者消滅自己無異,而這樣的殘酷真相令過往千年中多屆的勝出者無法接受而崩潰,最終千年亦未能得償所願,作為「魔力結界」人偶的水晶獨守了千年亦無法得到解脫。
直至到受到魔力寵愛的新月登場,根據上述背後的世界觀黑幕,這裡所謂的寵愛也等同於「魔力結界」對其抱有的希望,這個殘酷願望「成功的可能性」——一個溫柔地願意犧牲自己的好孩子。
回想一下各個角色,登場就如瘋狗咬著新月的安娜,陷入偏執的瘋狂之中,執迷不悟到鑄成大錯的最後,她是一副怎樣的表情與自白;寧寧情願戰敗也要打得光明正大;九音對姊姊的愛……每一個都是好孩子。
而當中新月被「魔力結界」最為寵愛,可從其兒時善良地為了安娜而撒了個在事後看起來說不定是錯的謊,到長大後寧願自己捨棄溫暖的家庭也想讓這個謊不被拆穿,無可否認站在「魔力結界」的角度來看新月就是最可能犧牲自己成全世界的好孩子。
別忘了,這是故事的設定,魔力能夠「不著痕跡」地肆意干涉現實,沒有人知道過往有多少改寫,唯有排除魔力才能讓世界平凡、正常地運作下去。
至於主角滿月,由一個一無所有的角色,取得了主角光環式外掛的能力,到返回「真正的一無所有」而化身新月的鏡子,表達出新月對於「消滅魔力」的想法存在著掙扎——回想起來,其實這也是犧牲了魔術師們成就平凡世界,這到底是對還是錯的衝突。
新月是個平凡的溫柔孩子,不論是安娜這個朋友,願意接納她的家人,不想要獨自一人的想法等等,透過與滿月的磨擦與接觸表現出來,最終得到的答案是「沒錯,滿月是新月的朋友,不是其他」,便已經足夠。
世界發生了奇蹟,千年輪迴終於落幕,可是過往的犧牲就是犧牲,活下來的人不知道,存活下來的現實沒有奇蹟,這個時候,就感謝那些曾經犧牲的無名氏,謝謝他們的付出。
《滿月之戰》最吸引人之處,就是前面的慣例與套路,在中段開始逐一掙扎、擊破,跑出了一個自己的故事。
為什麼對黑霧有特別的情感,則是因為自己也寫過類似的故事,《獵靈少女》其中一個念頭,也是憑什麼魔王就必定是邪惡,促成世界末日的存在又一定是必須被破壞的?世界存在的機制導致了那樣的故事(別打作者),那麼角色們竭盡全力掙扎,跨出那一步繼續前進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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