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來一次的足球人生 - 五、

五、

May 1,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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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係岡田健也……」

「涉川青井個正選防中？聽講佢對住高崎石原北都踢得好好，一啲都唔怯場。」

「哦係之前草津嗰邊落選，然後……」

「殊！細聲啲啦你。」

白隊的防守中場備受矚目，蕭智堯當然聽不明白自己的隊友們在說什麼，但他還是大概能感受到大家的眼神都聚集在那個人的身上。

「你覺唔覺得呢個香港人有啲熟口面？」紅隊的右中場看著明顯處於狀況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蕭智堯朝旁邊的隊友問道，。

「熟口面？唔覺喎……」同樣身披紅色背心的防守中場搖了搖頭，一臉擔憂地說道。「唉其實我仲係對呢個香港人無乜信心……」

而相對地，白隊的人因為認得這個中二的防守中場球員，是在縣大賽面對強隊時仍有出色表現的守護神，頃刻間士氣大增。

“……”和賀壽一摸著下巴，低下頭有點不耐煩地走了兩步。他知道新妻先生的習慣，因此他不相信在同一支球隊裡會有兩個被看中的人，這種事情極少出現。

而坐在場邊休息的舞木嘉正自然也對自己的前輩極有信心，因為他深信那個在面對石原北中場線都攔下了不少攻勢的學長，在J2的青年軍選拔中應該也能大放異彩。

但當然，在場的所有人都猜錯了。

除了新妻祐泰。

日本球員從小被灌輸的概念和走位等等都是十分相似的，即使是個人能力十分突出的球員，在整個國家都基本遵循同一個體系的框架下，他們所會做的和思考的事情也都差不多。

所以蕭智堯在此情況下，便顯得相當格格不入。

他的持球時間相較於其他球員明顯更長，雖然大致上仍然是與隊友以One-Touch配合為主，但從其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卻是欲蓋彌章。

「Pass！Pass！」

「......」蕭智堯看著前方，有點不情願地把球傳了出去。

“節奏唔同……”和賀看在眼內，這種久違而又熟悉的感覺讓他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但他看出了這名外表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球員正以自己獨自的節奏在場上盤帶著，他長時間控球在腳並不是因為獨食，反而是一直在尋找能一刀致命的缺口。

重點是，與他對位的那個被寄予厚望的岡田健也，已被其戲耍得體無完膚。

和賀心中數著，這位著名防守中場無論是背身還是正面搶截，別說施壓了，要確保自己不被過掉都有難度，而在這短短的兩三分鐘間，他便已經被過了三次，還沒有算上被撞牆甩開的情況。

蕭智堯這全不發聲的「不和諧音」，光是控球轉身及假身變速就已經能獨自使白隊的防守系統崩坍。

「……」啡色長髮的紅隊五號擔任的位置是右閘，在看到球隊的節奏有點混亂後沒有選擇主動上前疊瓦，但也正因如此，他在後方看得更為清楚了。

白隊防守中場的頻繁失位，導致了當這名香港人持球時，對方的防線便會立刻下意識地收縮後退，其他隊友們即使再怎麼不滿，但他卻以另一種更直接的方式撕破著防守。

而且實際上大家都意識到了─這個香港人很強。

在大部分的情況下，防守中場都需要盡力阻止對方的前場球員轉身。

在三閘線稍前、又或是中圈稍後的位置，這些都是防中負責掃蕩的區域，若是輕易讓對面的攻擊中場，又或是其他任何組織核心的球員在這裡轉身。

那是所有教練都不容許的。

作為被稱為縣內幾名最出色防中之一的岡田健之對此當然再清楚不過，但只有真的迎上去交手，才會明白要向其施壓有多困難。

想用手貼著他的背部出力，但一轉眼便已經被他轉身擺脫，對方對於重心的控制十分純熟，稍有不慎猜錯方向便會被甩到身後。

也正因如此，被他轉身後更是不敢上前逼搶。

而與此同時，因為無法預測他的下一步動作，隊友們的走位也亂成一團，整體來說毫無章法，因為日本本來就很少這種在中路獨自推進的球員。

這種遊離於常人，但卻又能隱約感受到什麼可取之處的「噁心感」，便正是新妻祐泰相中的球員經常所具有的特質。

「二號場呢邊個紅隊十號，有你身上嘅『惡臭』味啊……」和賀壽一雙眼死死地盯著他。

「有味嗰個係佢，唔係我。」新妻祐泰輕輕一笑。「同埋，唔好咁心急住。」

花了點工夫過掉岡田健也的蕭智堯在中路直接向著後衛線大步推進，兩名中堅急忙側身以中速跑後退的同時，也互相以眼神交流著，看看由誰負責上前去。

「我去！」

其中一名中堅喊畢，後腳一發力往蕭智堯迎了上去，就在這一瞬間，皮球從其腳下傳出了吊到空中。

包括那兩名中堅以及紅隊的單箭頭在內，都沒有猜到這腳傳球的時機，但皮球的落點是在那準備迎擊的中堅斜後方。

－那裡恰好離另一名中堅最遠的地方，是最具威脅的位置。

「傳畀我！傳畀我！」門將大喊道，這球由於眾人都沒反應過來，已是一次終結了的攻勢，中堅可以先一步搶到皮球，但場上的氣氛已然清晰了起來。

「嘖，可惡……」雖然幸運地沒有釀成失球，但對位的岡田健也其實已經能預見到自己在這場比賽的遭遇了。

而站在場邊的和賀壽一則嘴唇微張，其盤起的雙手，能清晰地感受到胸腔內心臓的急速跳動。

「你知唔知我係喺邊度搵佢返嚟？」

旁邊的新妻嘴邊依舊掛著那抹自信的微笑，如數家珍般問道。

「係同岡部彰交手嘅關島亞洲足球節。」

「岡部彰……！？」和賀一臉吃驚地看過去。「哦嗰期報紙講嗰個香港人，我記得啦……」

「你唔係話想帶群馬伊香保溫泉上J1，登上日本頂點嘅咩？」

新妻朝場上指去，那文靜的紳士禮帽下，是堅定與寄望的眼神。

「呢個係我為你搵返嚟嘅最後一塊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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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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