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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剛開始在意學長的時候也是類似的場景,那時我從讀書室的門縫中偷偷窺視著睡眠中的他,心裡還咒罵著「這傢伙居然霸佔讀書室睡覺!」,現在回想起來明明都還是不久前的事情,卻又感到如此令人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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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輕輕搖醒了他,而這次我選擇靜靜地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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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結束了。」
我小小聲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如同刀刃般銳利、無情地在我心裡劃下無數傷痕。
於是我轉過身準備離開,卻突然聽見讀書室裡傳出細微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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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該不會是學長剛好醒來了吧?正當我準備加速逃離現場的時候,卻清楚聽見了學長的聲音──
他溫柔地、充滿愛意地呼喚了某個名字。
一定又是學姊吧?畢竟以前也有好幾次、他曾在半夢半醒的狀況下將我和學姊搞混,每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也總會在我身上尋找著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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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豎起耳朵、半放棄地聆聽學長在夢裡追求的對象時,我才驚訝地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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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呼喚的不是別人,而是此時站在這裡的、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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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握住了拳頭,眼淚不自覺地從眼眶中溢出、雙眼也被淚水弄得模糊、腦袋更是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讓我徹底陷入了混亂。
明明都已經下定決心要從他和學姊中抽身,但只是這麼一點小事卻又立刻讓我的內心躁動不已,這種令人煩悶不已的感情,真的是很討人厭呢……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老實地承認──自己或許已經喜歡上學長了。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Q412yFyRs
無論再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找得出無數個自我否定的理由;然而到了最後,往往是一次、又一次地證明了自己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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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著沉重的腳步朝著仍在睡夢中的學長靠近,他的呼吸聲隨著我的接近愈顯清晰,而我的步伐也越來越小心翼翼、深怕吵醒此刻還在熟睡中的他。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Z6wrgFenP
終於我站到了他身旁、距離只有不到五公分左右。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jocy7IPPa
看著依舊熟睡的側臉、我伸手輕輕撫過他的髮旋以及臉龐,他深鎖的眉頭似乎稍微緩和了一點,我也跟著露出了微笑。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nmQZ0u6gs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又一次叫了我的名字,於是我輕輕牽起了他的右手,粗糙的觸感傳入手心,既溫暖、同時又讓我心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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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妳可能再考慮一下比較好喔。」
忽然間,從讀書室外傳來了意料之外的聲音,那是既熟悉、卻又異常陌生的女性嗓音,我全身僵在原地無法動彈、只能勉強轉過頭,看見她面帶笑容地注視著我和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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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還在圖書館裡面談戀愛,這種壞學生應該要好好教訓才行呢。」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jlC0KAWHS
她是圖書館的指導老師,此時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以及足以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就像推理小說中的職業殺手一樣,我不禁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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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老師應該早就回家了。」
我像往常一樣坐在櫃檯,還順便整理了不久前忘記帶走的空蛋糕盒跟馬克杯。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UMezNFNiI
「一般來說早就回家了,但是今天要開會、所以就乖乖留下來了喔。」
她在沙發上伸著懶腰,看起來非常疲憊的模樣,此時的她就像平時我所認識的老師一樣,雖然看起來有點隨意、但總體來說還是位值得尊敬的師長。
接著她聳了聳肩、用極其自然的語氣、笑著對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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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難得,我們來聊一聊吧?關於一位自幼就受人唾棄、好不容易在高中尋得愛情,卻又不得不放棄的悲慘少女。」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W2OTU5ED2
「為、為什麼要突然跟我聊這種話題呢?」
我有些害怕地詢問,聽見我的疑問、老師臉上立刻浮現出極為悲傷的表情,接著艱澀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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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妳正在不知不覺間、奪走她得來不易的愛情。」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NBRAlJD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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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的身影一瞬間閃過腦海,我立刻想起了那位與我極為相似的學姊,心中的某處立刻亮起了警示燈,我很清楚、或許聽了老師的話以後,所有事情都會水落石出,但我還是搖了搖頭、明確地說出了拒絕的話語: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lUVhyoww9
「算了吧,我現在不想跟老師聊天。」
我面帶笑容地將一切的解答丟到了一旁,老師則驚訝地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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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嗎,這可是在裡面熟睡的那傢伙、努力了一整年都無法接近的真相喔?」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Uphb4nwov
「才不關我的事情呢。」
我走到了窗邊、緩緩看向窗外,夕陽已經消失在遠方、只剩下一抹逐漸消散的光影撐起了整片彩霞,如今也隨著時間流逝、正緩緩失去力度。
看著即將被黑夜壟罩的天空,我繼續開口:
「我根本不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甚麼事。」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UYoQdO8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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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最後他會因此離妳而去?」
老師用質疑地語氣詢問,而我只是淡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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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沒辦法,我無法接受他帶著對學姊的依戀、還站在我身邊,那樣只會讓彼此痛苦而已,」
我從桌上撕下一張便條,接著又繼續補充:
「所以在學長處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前,這就是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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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條上我清晰地寫了一行字:對不起學長,請你不要再來圖書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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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將他推開,但這次不是因為害羞、也不是因為任性、更不是為了逃避──
而是希望能在未來的某一天,你的眼裡能夠只注視著我、能夠像今天一樣,輕聲呼喚我的名字。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asQE38y5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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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果然跟她非常像呢,」
老師轉過身、並用今天最為愉快的語氣說著: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fHkM7rm4c
「……一樣任性、一樣堅強,一樣讓人無比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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