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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班會的氣氛有點不太一樣，平時睡著的同學們此刻都聚精會神地盯著講台，氣氛之凝重讓人屏息，造成如此氣氛的元兇正獨自站在前方拿著粉筆，掃視整間教室。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ylDF4MGa
「那麼，再跟大家強調一次～今年聖誕節晚會，我們班將負責出演聖誕節話劇喔！」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Nt2sGN4s
台上的女孩子興高采烈地在黑板上寫下「聖誕話劇！」四個字，圓滾滾的可愛字體非常符合她的風格。 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9vSRX9xs
「為什麼妳一個人就決定要讓全班同學陪妳演話劇阿？」
坐在我身旁的男同學馬上就開口反駁。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dQUUPKFd
「因為演戲很開心啊？欸嘿☆」
她站在講台上歪著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G6cjMQFI
這也難怪，畢竟她可是知名劇場的演員之一，雖然至今還沒有作為主角出演，但是也已經有好幾次的舞台經驗，實力是毋庸置疑的。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XcFkd9qS
「有我來幫大家指導演技，有甚麼不滿嗎？而且……」
她單純的眼神落到了我的身上，繼續接著說：
「還有現場的小提琴演奏！」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mmA1cDrH
我全身一顫，無數冷汗從各個毛細孔湧出，呼吸也逐漸急促了起來，我用孱弱的聲音稍微抗議到；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mAHfo4SGX
「我已經，不碰小提琴了……所以是不會幫忙演奏的喔。」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ZWWGcz4L
「然後你就演馴鹿！」
台上的她並沒有聽見我說話，霸道地指向剛剛起身抗議的男同學。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TafiY9KJ
「我才不要──！妳這個笨蛋！」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obdGT47H
「啊啊啊！我是『天才』喔！，你這個笨馴鹿！紅鼻子！」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xX3IcDz6
兩個人的爭吵聲離我越來越遠，全身的力氣也像是被抽走了一樣。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05ypk0uZF
「咦…同……妳還……沒事吧…喂喂喂！……同學……我送她去……室！」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mZIDlkss
一旁男孩子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到我耳中，但此刻的我已經無力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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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自己正躺在床上，周圍是十分熟悉的氣味，是保健室特有的味道。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yh9gT581
「妳醒了嗎？」
他小小聲地問著。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9mOtqmvH
「嗯……」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bw070c41
「突然昏倒真是嚇死我了。」
他坐在一旁空的病床上看著我，隨即整個人躺到了床上。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I7JyfHvFv
「謝謝你送我來保健室。」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WQdeCOwa
「也沒什麼啦。」
他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看著天花板繼續說：
「順便可以偷懶一下！」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wBBepfcm
「是不良少年呢。」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VemhtWCd
「反正晚會的事情都已經被那傢伙決定下來了，繼續待著也沒甚麼意思。」
他翻了個身轉向了我這邊，淺褐色的瞳孔直直地盯著我。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fiIjWLQb
仔細想了想，我好像從來沒有跟異性這樣聊天過。
國中的時候讀的是女校，現在升上高中周圍的朋友也全都是女孩子，幾乎沒有跟異性接觸的經驗。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5emvJ3vXb
「你討厭演話劇嗎？」
我主動嘗試找了話題，雖然有點害羞，但我就是想繼續跟他聊下去。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n3fb0HnJ
「也不討厭啦，但畢竟從來沒有演過，而且那傢伙居然要我演馴鹿！」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PJGsWidOk
「聖誕節的馴鹿，是『魯道夫』吧？」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dx0lAxte
「怎麼可能，應該是隨便一隻路邊的馴鹿吧。」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Tqd9jtp1
「但是她叫你紅鼻子喔，紅鼻子馴鹿只有魯道夫而已…」
想到他紅鼻子、長出鹿角的樣子，我不自覺地笑了出來。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2OVsBCA2N
「妳這傢伙是不是在想像我紅鼻子的樣子！可惡可惡！」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y5qtFckw
「因為因為……意外的很適合嘛！」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93i5ybIAx
他又翻了一次身，鬧脾氣似地背對著我，雖然有可能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但不知怎地總有些失落。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1kKrAm4H
「話說，妳為什麼不再拉小提琴呢？」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04JzW2S5K
「……」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MOSNiYlU
方才為止保健室還充斥著愉悅的笑聲，此刻已不見蹤影，無聲的詭異氣氛壟罩著我們，久久沒有人開口。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VwA5nzxHb
「抱歉，我只是隨口問問。」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3n75gQtU
「你對音樂有研究嗎？」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i7phnE5j
「完全沒有，流行歌的話還是會聽啦，古典樂就完全沒辦法了。」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ch7w3Trh
「那明天放學來一趟音樂教室吧……」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1hxm8p13F
「咦？是沒關係啦，要做甚麼？」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RUuhebeU
「當作你今天送我來保健室的謝禮，我想讓你聽聽看我的小提琴。」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UhanEY9q
夕陽透過窗戶，微微地照亮了保健室的一隅，我輕輕坐起了身子，任由窗外的陽光灑在身上。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0i7qlewNO
不知怎地，我覺得如果是這個人的話，或許會接受我的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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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輩子都無法達到那個境界。
──這就是才能吧，真是不公平。
──只要世界上有她在，那我繼續練習也沒有意義。
──她的琴聲充滿魔力，是魔女的樂音，是殺人的旋律。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axRzpFRs
我站在音樂教室的舞台上，手上拿著小提琴與琴弓，腦中想著的都是以前練習小提琴的時候，老師、同學、評審們給我的評語。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MdHA0eiE
每一次的演奏我都竭盡全力，閉上眼睛感受每一根琴弦的氣息，哪一個位置需要注意、要用什麼樣的角度、多大的力道，才能演繹出我心目中的樂曲。
每一次演奏結束，我總是希望能得到讚美、即便只有一個人也好，我也希望有人能為我鼓掌。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2RPsQD52
然而，投射而來總是滿滿的敵意與嘆息。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wUNFJ0Ls
最後一次演奏，是在一次大型音樂會中，我作為史上最年輕的首席，演奏了帕格尼尼的《女巫之舞》。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unjxQrTs
在那一次演奏結束後，有多達七位新興小提琴家放棄了音樂。
從那時起，我下定決心，再也不要在別人面前演奏了。
然而，我還是想嘗試看看……
音樂教室的門被緩緩推開，一無所知的他即將踏入魔女的饗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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