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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超市距離家裡大約十分鐘左右的步行距離,大部分的生活用品、食材、以及雜誌漫畫等等都可以在這裡買到,所以我和妹妹經常趁著假日的時候來這裡購物,雖然我經常口頭抱怨,但老實說我非常珍惜和妹妹出門買東西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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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父母親被調到偏遠的城市工作以後,我和妹妹就一起留在了這裡。2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mGkIGJ0St
當時他們用真誠的眼神、詢問我是否要和他們一同前往新的地方居住,國中正處於叛逆期的我任性地拒絕了,直到現在我都依稀記得媽媽那受到打擊的眼神,還有爸爸溫柔的一句:「那你要保護好這個家喔,你是爸爸的兒子,絕對沒問題的」,隨後爸爸平時沉穩的臉龐,第一次流下了淚水。2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2OZe28CUj
剛升上國一的妹妹也緊緊依靠在我身後、哽咽地說:「我想要、和哥哥一起留在這裡」,讓爸爸媽媽都同時瞪大了眼睛──從小不曾拒絕父母的妹妹、這是她首次表現出反抗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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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呢,妳要好好照顧哥哥喔,要替媽媽好好整理這個家喔。
直到現在,我還清楚記得媽媽緊緊抱住妹妹、依依不捨的畫面,那時候的妹妹還只是個有些內向、甚至連洗衣服都不太會的小女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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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母親的約定讓妹妹在一夕間成熟了許多,原本不擅長的打掃與烹飪,她都用數倍的努力克服;原本害羞的個性也徹底被藏到了心底,甚至還掌握了一定程度的防身術,成了現在既強勢、還有點暴力的女強人。
自父母親前往遠方工作之後,父母每週都會打個幾通電話,每次妹妹都會非常興奮地和父母聊上數十分鐘,最後總會加上一句:「爸爸媽媽甚麼時候要回來呢?」,卻從沒有得到肯定的回答。2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MibelytId
至今妹妹仍會不知不覺中露出孤單的眼神、痴痴地望著家門,然後會像是突然回過神一樣,對我逞強地微笑、偶爾還會惱羞攻擊我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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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今天晚上想吃甚麼?」
妹妹突如其來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她手上拿著小小的零錢包,蹦蹦跳跳地走在我的前面。2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SbfXPg2W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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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隨便我點嗎?」
我順手抓起了各式各樣的速食調理包和杯麵,然後全部丟到了購物推車裡面,妹妹見狀立刻用兩倍以上的速度把它們全部放回了架子,同時憤怒地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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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拿微波食品啦!明明有我在,想一些家常料理才對吧?」2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foc5bzv63
「我偶爾也想下廚、犒賞一下辛苦的妹妹啊。」
我又一次把食指抵在她的額頭,她這次沒有像在家時一樣奮力掙扎、而是反常地紅著臉,有些無奈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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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東西才不算下廚呢,哥哥有這個心意就夠了。」
她輕輕往後退了一步,原本抵住她的食指也跟著失去了目標,明明平常在家裡的時候,她都只會無腦地向前而已。2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pelHhUZL5
看著我懸在半空的食指,妹妹突然伸出手將它緊緊握住、並害羞地轉身,用力將我拖往更深處的生鮮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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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正用好奇的、甚至可以說是失禮的眼神,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孩,不擅與人交際的她立刻對我投以求救的視線,然而我很清楚:一旦妹妹進入這種狀態,誰都無法阻止的。2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WnZkiCjR1
於是我對著眼前提著購物籃、每天放學都一起前往劇場打工的、我十分在意的她,雙手合十地低下頭,看見我這副模樣、她則表現出了更為驚恐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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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來一下,」
突然間妹妹抓住我的右手,把我拽到了一旁的貨架附近,隨後用低沉的語氣詢問:
「是哥哥喜歡的類型呢,要下手嗎、要綁回家對吧?」2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TP2wRLQwm
「白癡啊,只是普通的朋友、最近一起打工的同學而已,我跟妳說過了吧?」
我試圖掙脫妹妹的壓制,然而當我伸出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要從甚麼角度、用甚麼樣的方式比較恰當,總覺得貿然行動的話、各方面都會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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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是不是普通朋友,我試一下就知道了。」
妹妹在耳邊嘲諷,接著面帶詭異的笑容跑到了她面前,用諂媚的語氣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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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哥哥的朋友吧,哥哥常常提到妳喔。」
妹妹口無遮攔地胡說,讓我的臉瞬間冒起了火花,正當我打算上前阻止已經徹底暴走的妹妹時,卻聽見對方小聲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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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樣啊,應該沒有說奇怪的事情吧?」
她逞強地試著和妹妹聊天,這還是我頭一次看見她如此拚命地想要和陌生人交談,就連平時在教室的時候,我都很少看見她和其他人說話。2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33beAINj5
難道她和妹妹,意外地很和得來嗎?要是這樣就太好了。2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71hLBT5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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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鬆口氣的同時,妹妹用餘光瞥了我一眼、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同時對著她緩緩開口:
「雖然有點突然,但是今天要不要來我們家吃晚餐呢?是我下廚喔。」2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071svJf3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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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句話,我嚇到連呼吸都差點停止,一般會對剛認識的人提出這種邀請嗎?妹妹到底在想甚麼──這個問題,我立刻就得到了答案。2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EqaxhTm6T
眼前的她先是一臉錯愕的表情、接著與我四目相對之後,便紅著臉點了點頭,用細小的聲音回答:
「……我也可以、一起幫忙準備喔。」2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bCYNUhoSX
妹妹聽見這句話之後,立刻換上燦爛的笑容,然而我可以清楚地讀出她眼中想傳達給我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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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這是普通朋友會有的反應嗎?
她的眼神如此質問,讓我不禁流下了一滴冷汗。2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eyZjTaUMR
皮笑肉不笑的妹妹好可怕,這是我此刻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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