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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踉蹌地走到椅子旁，全身的關節都因為剛才受到的衝擊而隱隱作痛，只要稍微用力、更大的痛楚便會隨之而來。
老師也默默走到窗邊，在逐漸入夜的圖書館裡，透過窗戶的玻璃反射、她的側臉竟帶著一絲哀傷，和平時所表現出的形象截然不同，讓我感到十分陌生。3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rlDfUfjX
──去找理事長吧。
不久前老師這麼對我說，如果是掌管整個學校的理事長，確實有可能知道一年前我所深愛的女孩，現在究竟去了哪裡、以及她突然消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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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長是這所學校最為神秘的存在。
沒有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甚至有人主張他根本不存在這所學校，無論是開學致詞、學園祭、運動會、休業式，甚至是畢業典禮、新生入學等等重大活動，理事長從來都不曾露面，僅僅只有一張裝飾得最為華麗的座椅擺放在高位。3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G2Nuqw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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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也知道些甚麼嗎？」
看著眼前不發一語的老師，我有些尷尬地詢問，畢竟在幾分鐘之前，我可是毫無反抗能力、被她死死壓制在地上。3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WqJmh6xV
「比你知道的再多一點吧，」
老師從褲子的口袋裡取出菸盒、然後用力在掌心敲了幾下，當她正要取出香菸的時候卻突然停止了動作，或許是突然想起這裡是圖書館吧？
隨後她轉過身背對我、看向了窗外的操場，似乎是打算藏起臉上逐漸滑落的淚痕，但這一切全都被我透過窗戶的反射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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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刻意壓低了音量，只為了將哽咽的聲音藏在最深處：
「但我甚麼都不能說，對不起。」3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PQuuInG4
「為什麼呢？」
我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卻只換來耐人尋味的沉默，老師依舊看著窗外，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痛苦。3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vkZusIOK
過了許久，她總算擠出了一句話：
「是命令，但對我來說，更像是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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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已經完全消失在天際，月亮與星辰則代替它支撐起整片夜空，老師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態度、端正地坐在我的對面，記得上次這樣與老師面對面，應該是升學調查的時候，是一段讓人不願回憶的過去。3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fCa16i35
我們隔著一張桌子注視著彼此，透著月色的臉龐帶著些許滄桑，那是飽經社會歷練、無比成熟的表情。
當我還在思考要如何開口的時候，她率先向我提出了疑問：3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DNlOAsy7
「為什麼事到如今，你還要找她呢？」
老師冷酷的眼神中閃爍著某種令人發毛的情感，見我久久沒有回應、她直接點出了重點：
「明明快點把她忘記、跟學妹開始新的戀情，這樣不是很好嗎？」3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GlS1HD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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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
看著眼前的老師，我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現在的狀況：
「看著學妹，無論如何我都會想起她。」3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5Dg8pFbG
「那誰對你來說比較重要呢？」
老師從桌上拿起了原子筆、流暢地讓它在手中轉動，我不知道這個動作的用意，但卻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煩躁、以及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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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比較，她們都是我重要的人。」
原子筆忽然從我視線旁掠過、在臉頰上留下一道藍色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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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瞬間，我的臉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整個人連帶椅子一起飛了出去，我甚至來不及反應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老師的第二、第三擊就已經接踵而來，此刻我看見她臉上帶著冷酷的表情，彷彿下一秒隨時都會取走我的性命。3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3poRu8095
「這是最爛的答案了，」
老師小小聲地說著，語氣不帶任何情緒起伏、雙眼中則飽含著殺意，隨後她微微地露出了笑容：
「果然，沒用的學生就該要好好教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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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地起身往圖書館入口跑去，然而老師卻先行一步站到了入口前，並緩緩地從口袋裡抽出了一根約十五公分長的黑色棍棒，接著伴隨著「唰！」的聲響，長度瞬間伸長了三倍左右。3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G2sJdqVe
是甩棍……！
老師隨身攜帶這種東西嗎，不符合校規吧，真沒想到我居然還有閒情逸致思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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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鐘老師已經闖入了我的懷裡，強而猛力的肘擊正中胸腔，剎那間所有的氧氣都被我吐了出來、雙眼也因為疼痛而陷入短暫的目眩；正當我趴倒在地乾咳的時候，她隨即朝我的肚子補了兩腳、雖然這次的攻擊恰巧被我用雙手擋了下來，但劇烈的疼痛還是在手上蔓延，讓我完全動彈不得。3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EhLRsGcb
老師將甩棍高舉過頭，我很清楚甩棍的威力有多麼巨大，恐怕這將會成為最為致命的一擊，於是我死命拖著負傷的手臂再次護住了頭部──卻遲遲沒有等到應該到來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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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體罰而已啦，男孩子應該不會介意吧？」
她將甩棍隨意丟到了一旁、並直接盤腿坐到了地上，理所當然地開口：
「我有盡量避開會被看到的地方，拳頭也有控制力道、不會瘀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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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失去了力氣，整個人呈現大字型躺在圖書館的地板、舖有地毯的地面比想像中還要柔軟，我深深吐了口氣──明明被狠狠地揍了一頓，我卻完全不討厭這個老師。3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Gw376jCR
「痛死我了。」
最後只能說出像是鬧脾氣似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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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背負的一切比你想的還要沉重許多。」
老師重重地拍了我的肩膀、全身的關節與傷口都跟著痛了起來，接著她用一整天最為溫柔的語氣說：
「抱持著不上不下的心態接近真相，你會遠比今天還要更加痛苦的。」3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BNSnS6tN
她話語中流露出的溫暖，就像位無時無刻關心學生的教職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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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撇除掉體罰的部分就好了，我在心中暗自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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