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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當我從經紀公司返回學校正好是第二堂課剛結束的時候,我還剛好和上完課準備離開教室的數學老師擦肩而過,總覺得有種讓人難以形容的尷尬,雖然這並不是我第一次翹課,但是在翹課後還乖乖回到學校上學,確實是頭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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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今天一定不會來,害我一大早就把早餐輸掉了,你要怎麼負責?」
才剛坐到座位上,身旁的帥哥好友立刻將身子湊了過來、一臉哀怨地向我抗議,換作是平常我一定會毫不留情地罵回去,但此刻的我卻完全沒有那個心情,只覺得內心無比沉重、幾乎快要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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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我來學校的主因之一,要是獨自在家的話、我一定會被龐大的壓力給擊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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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向一旁的好友,他正垂頭喪氣地望著教室前方另一名正在吃麵包的男同學,接著還重重地嘆了口氣,看樣子那個麵包就是他拿去下賭注的早餐吧?真是個自作自受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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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羨慕你。」
我無力地趴在桌面、小小聲地說,而他一看見我反常的模樣,也跟著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態度、轉而進入認真模式向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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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慕甚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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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帥、成績也不錯、跟劇場的女朋友進展也很順利,完全是人生勝利組啊。」
我的話語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就連我自己聽起來都有些刺耳,但眼前的好友只是皺了皺眉頭,接著露出一副「原來如此啊」的微笑表情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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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差吧,雖然不比我帥、成績也沒我好,但女朋友卻是時尚雜誌的主力模特兒,也可以算是人生大勝利吧?」3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fcSu6ppXN
勝利二人組!他活力十足地比起V字手勢、搭配燦爛的笑容,對現在的我來說實在是過於耀眼,但不得不說、確實讓我稍微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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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碰上甚麼難題了對吧?」3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0bCLOE3hb
放學後再來聊聊吧,我會跟你一起想辦法啦,別擔心、別擔心。他笑嘻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接著伴隨第三堂課的鐘聲響起,他迅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進入認真上課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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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短暫的高中三年裡能有一位這樣的朋友,還有甚麼比這更幸運的事情嗎?3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LotU5JyNF
放學後我們慵懶地坐在操場附近的階梯,享受著鄰近夏末的夕陽餘溫,明明正午的時候太陽是如此殘暴;一旦到了即將落日的午後,卻又對萬物展露它溫柔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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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要我們想聊一些重要的事,不是在這裡、就是在麥當勞呢。」
他感慨地說,雙眼也瞇成一條線注視著遠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那個方向正好是勤奮練習中的女子啦啦隊,每一位女孩看上去都充滿了朝氣和魅力,和死氣沉沉的我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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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能夠看見一些、美好的事物。」
我吞了口水、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年級時我們一起得出的結論,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真是蠢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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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這個悶騷的色鬼。」
他對著天空仰天大笑,那副自在豪放、以及不帶一絲陰霾的側臉,無論是哪一項都讓我自嘆不如,就連我第一次和模特兒約會時、也是他從後面推了我一把,我才能鼓起勇氣向那個女孩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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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很在意的女孩子吧?那就別想這麼多了。3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5PHISV0iM
──人的生命很短暫,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猶豫不決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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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記得那次也是在麥當勞吧?虧他還能夠在那樣吵雜的環境中說出這麼帥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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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當時我還是單身喔,看可愛的女孩子有甚麼錯。」
我用手肘用力撞了他兩三下,遲了幾秒之後,他才裝作很痛苦的表情、雙手摀著心臟哀號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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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你現在有女朋友之後、不也還是在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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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囉嗦啦,這叫轉換心情、你懂不懂啊?」3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IJ9Q4fgUA
我刻意地伸了個懶腰,全身上下的關節都跟著發出喀搭喀搭的聲響,重新調整好心情之後、我輕輕嘆了口氣。
而他整個過程中都十分默契地閉口不語,只是靜靜地等待我主動將問題提出,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他會和我一起思考、一起煩惱、一起尋找解決的方法──但卻從來不會過問,除非我主動提起、否則他絕對不會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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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只要是他自己不願提起的事情,我也絕對不會去碰觸──這或許就是我們之間相處能如此自在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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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一直沉默下去的話,今天放學後的時光就會變成兩個臭直男偷看女子啦啦隊訓練而已,這可不行,實在太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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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關於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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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打開了話題,雖然不期待能夠得到答案、但光是有個能夠傾訴的對象,壓在肩上的重擔似乎就減輕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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