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鐵漢情郎抉恩情,真心假意憑誰分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R0CwGI2AN
死不足惜
薛長紅逃出血狼幫大宅,一刻也不停留,捂著傷口一口氣往北跑出了城,來到郊外,終於失血太多昏倒在地。也不知過了多久,悠悠醒來,只見身處一間荒廢廟宇,傷口已被包紮好。他有氣無力地喊道:「是誰救了我?」
門口轉出一人,快步跑上前來,關切問道:「幫主,是我啊,你好些了嗎?」此人面目俊朗,不是梁人鳳又是誰?
原來他逃出大宅後,急急跑回客棧,拿上行囊。裡面有他的萬壽殘本,那是萬萬不能遺落的。他也看見了花杏兒的行囊,想起花杏兒剛才捨命相救,心裡悲痛莫名。他撫著行囊,說道:「杏兒,杏兒,我是逼不得已,妳莫要怪我。我對妳本是真心一片,但是我大仇未報,絕不能死,妳也是知道的。天意弄人,妳我今生有緣無份,只好來世再見。」同時想起她那記怪招,又後悔當初沒有問清楚她的武功來歷,說不定能查到萬壽寶典的線索,但如今人也死了,只好先放下不想。
當下他用力一搖頭,揮開那些無用的情緒,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澐陽城裡了,於是匆匆出城。瞎貓逮著死耗子,他走的路碰巧和薛長紅是同一條,所以他出了郊外,便一眼看見地上血跡斑斑,他沿著血跡一路追踪,就看見了昏倒在地的薛長紅。
他本想繞路而走,又想過去補上一腳,但最後卻選擇了救他一命。自古落井下石多,雪中送炭少,但此時自己把他殺了,又於事何補?反而如若救了他,當個救命恩人,說不定還能得些好處。太乙觀與他有殺父之仇,他尚且可以忍辱負重二十年,何況是薛長紅?再說,此時自己已別無去處,若留薛長紅在旁,或許還能謀條生路。於是幫他傷口止血,包紮好,再背到這破廟中。
當下薛長紅也是大為詫異,問道:「是你?你為何救我?你應該恨我入骨。」
梁人鳳笑道:「幫主甚麼話?小人既然入了血狼幫,當然效忠於幫主。」
薛長紅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多了,一想便明白了梁人鳳的心思,當下也不點破,只是淡淡道:「好,你很忠心,很好。以後就跟著我吧。」
兩人一惡一奸,接下來事情又會如何發展,暫且按下,以後再敘。
——
回頭再說那血狼幫大宅之中,此時血狼幫人死的死,逃的逃,便只剩下鐵乘師、南宮義和吳情三個活人,還有一個奄奄一息的花杏兒。吳情幫南宮義包紮好了傷口,見鐵乘師在給花杏兒運功療傷。她拿起花杏兒的手,搭脈一探,看著南宮義,搖搖頭低聲道:「傷得太重,氣若游絲,恐難活命。」
這時鐵乘師運功完畢,累得滿頭大汗,花杏兒卻不見有起色。南宮義道:「鐵兄弟暫且休息一會,換我們來。」說著和吳情雙雙坐下,便要運功,突然花杏兒迷迷糊糊地喃喃叫道:「鳳郎,鳳郎,別殺鳳郎。」吳情一聽大怒:「別救了,別救了!這等蠢女人,死不足惜。」
南宮義勸道:「情妹,救人要緊,這個時候別耍性子了。」
吳情道:「本來她為了救那負心漢而受傷就是咎由自取,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掛念他,救了也是白救。」
南宮義還待再勸,鐵乘師嘆了口氣道:「你們無需相爭了。吳情姐說得也沒錯,只怪我出手太重,她五臟俱傷,心脈震裂,先天真氣潰散,確是已經藥石不靈。我以真氣灌入她體內,也只能吊著她最後一口氣,拖延一時而已。你們就不必再費力了。」
南宮義搖頭嘆道:「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吳情道:「癡情無錯,錯在癡心錯付。只望她來世投胎,能遇到個好男人。我吳情日後如若再遇到那姓梁的,定然為她報仇。」
南宮義問道:「此間之事已了,鐵兄弟有何打算?」
鐵乘師道:「此次得兩位相助,雖讓薛長紅逃脫,但也瓦解了血狼幫,想來他短時間內不敢再作惡。勞煩兩位去向官府報案,了結此間之事。」
吳情問道:「那你要走了?」
鐵乘師望著花杏兒道:「此人是我所誤傷,總該盡力救治。即便救不了,也該,負責讓她安息。」
南宮義點點頭道:「好,你放心去吧,此間後事,我倆定當料理妥當。」
於是鐵乘師抱起花杏兒,快步離去。
吳情突然瞪著南宮義,幽幽道:「世間男子多薄倖。」
南宮義急忙陪笑道:「唯獨南宮真心人。」
吳情忍不住噗哧笑了。
當下兩人去衙門報案,細數血狼幫罪狀。南宮山莊在澐陽也是財雄勢大,衙門官差雖都曾收過血狼幫的孝敬,但大多其實是敢怒而不敢言,現在知道薛家雙狼一死一逃,都很是高興,讚揚南宮山莊和鐵劍門為國效力。官差來到血狼幫大宅,點算死傷,查收了宅中財物,果然發現了大批珠寶白銀,查驗後果然為之前曾報被劫的鏢貨。但點收後卻發現,仍有一大半財物不見踪影,是花掉了還是被藏在別處,就無從得知了。無論如何,官府拍板結案,此事就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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