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競方程式 - 212

　　「既然你提到了夏宇軒，那我也順便跟大家說一下好了。」白堯安狀似不經意地說道：「我跟他關係沒那麼差了，問就是釋懷了，那麼久以前的事，誰還管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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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不只聊天室在迷惘，就連隊友們也拋來「你在說什麼」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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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堯安聳肩，在張澤青反應過來以前，先下手為強，「張澤青是我們之間的見證人，有什麼事可以問他。」說完，他望向張澤青，給對方一個「交給你了」的目光，信任對方的胡謅能力能編織出一個合理的故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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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端背上重責大任的張澤青滿臉疑惑，沒搞清自己哪年哪月哪日做了見證人，隨後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白堯安推入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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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可能會對一件完全沒發生過的事情有印象！別太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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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雖如此，到了該說話時，張澤青依然配合度十足，「對，那天我在場，不過我們都喝酒了，詳細情形沒什麼印象，我就記得白隊喝醉後一副要哭的樣子，在跟夏宇軒要求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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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嗯！我想是你喝太多記錯了。」白堯安急忙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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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吧，不過那天其實趙思齊也在場，他沒怎麼喝，應該還記得。趙思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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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叫到名字的人頭也不回，擺了擺手，「我那天睡著了，問柯榮恩，他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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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奉陪這場爛遊戲的柯榮恩，將球遠遠丟了出去，「我提早走了，去問夏宇軒，或段昱欽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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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狀，張澤青語重心長，咬字都刻意用上幾分力道，「我對你們真的是，非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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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他是否失望，都影響不了其他人不打算做球的消極態度，但這樣全訓練室分別說一句的默契，也讓不少粉絲懷疑確有此事，開始信以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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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知曉真相的隊員們當然不信。趙思齊放著女兒不養，拖動椅子跑過來找白堯安，小聲問他：「你們真的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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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能這麼說。」白堯安同樣壓低聲音，不讓張澤青的麥克風將自己的聲音收進去，「我跟他關係沒差過，只是一些……個人問題，但前陣子說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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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思齊點點頭，又道：「是你生日那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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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堯安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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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期你們能說話的機會也就只有那天了。」趙思齊偷偷瞥向柯榮恩，後者有意無意地往他們的方向看來，被發現了也不躲開，「這麼重要的事，你不可能跟他線上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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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思齊沒有深問白堯安的「個人問題」是什麼。第七賽季秋季賽前，沒有比賽可打的趙思齊剛來到ME時，曾短暫當過白堯安的室友，也被他晚上的動靜吵醒幾次。後來，吳賢向他講明了白堯安的狀況，兩人也因此分房，對外卻都說是生活習慣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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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到後方的視線，趙思齊再一次轉頭，對上了柯榮恩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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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正事上，趙思齊向來是知進退的，但腦海中意識到的事情十分重要，讓他不免多嘴了句：「夏宇軒對你是真的很好，我沒見過哪個跟他挑明關係差的人還能跟他順利和好的，他甚至之前還會跟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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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白堯安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你收了他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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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自己的試探被狗啃，趙思齊拖動椅子離去，挪到柯榮恩的位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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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靠上前，對方便道：「回去養你家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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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思齊沒理會他，自顧自道：「你應該感覺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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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是指某人喜歡白隊的話。」柯榮恩點開遊戲商城，選購了件法師用的吸血書，「早就知道了，他沒他以為的那麼會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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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那個傳聞是真的？」趙思齊在椅子上盤起雙腿，「他是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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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傾向於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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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趙思齊指著自己的太陽穴畫圈，做出了類似電波的動作，「這是你們那種，Gay達之類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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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思齊我有一天真的會掐死你。嚴格來講我是雙性戀，謝謝。」柯榮恩想翻白眼，但他正在玩遊戲，就算翻了趙思齊也看不見，「我只是覺得夏宇軒不具備單一性別的傾向而已，他看起來不像是會正經喜歡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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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趙思齊似懂非懂，「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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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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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我是什麼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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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榮恩飛速從遊戲中抽離視線，看向柯榮恩，但由於速度過快，看起來就像是在瞪他，「我傾向於你是吳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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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趙思齊顯然沒聽出柯榮恩這句雙關，並接受了這種說法，帶著答案回去位子上當個好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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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DTG俱樂部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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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日的話題主角齊聚一堂，吸引了眾多人駐足觀看。DTG的工作人員比ME多上不少，即便每個人努力不要造成方祐年的困擾，只看一眼匆匆就走，但人數一多起來以後，好奇的視線就像源源不斷一樣，每次都有人來，來的人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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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祐年坐在DTG的客廳裡，手捧著段昱欽遞來的披薩，已經縮到了沙發的最角落去，旁邊坐著程千載和葉雨晞替他擋住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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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只工作人員，就連現場也會有人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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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延然絲毫沒有要收斂自己目光的意思，直直望著方祐年看，看得他心裡發慌，想問他有何貴幹。一旁的葉雨晞幫他解釋：「延然慕強，覺得誰強就會一直盯著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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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不是對他有意見。方祐年不禁鬆了一口氣，但這樣緊迫盯人還是讓他壓力不小，幸虧程千載接著便出聲制止：「別看了，他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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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強的李延然最聽程千載的話，當即轉開眼，不再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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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狀，方祐年低聲道：「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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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千載低下頭，沒有回應，而是問：「你要喝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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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我喝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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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千載拿飲料的手一僵，縮了回來，躊躇幾番後道：「那，我跟你喝同一杯，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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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對方耳尖泛紅，方祐年大概會以為程千載說這些話游刃有餘。他忍著聲音的不穩，拳頭抵上唇，藏起笑意，「咳、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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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避也不能避的葉雨晞聽完全程，轉頭湊到夏宇軒身邊，「哇，我突然好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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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宇軒哼笑一聲，抓住他的手腕，「但你在拿第二片了，克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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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今天一天，沒關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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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關係，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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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雨晞噘嘴，嘟囔了句：「好希望我們隊的媽媽是陳夢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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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被當狗養的話，我不介意。」夏宇軒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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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祐年捧著飲料杯，小口小口地喝，不懂夏宇軒說的「當狗養」是什麼意思，腦中也因而浮現出了一些不好的畫面。他跟陳夢源不熟悉，但也透過張澤青得知了對方為人，感覺形象差了十萬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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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思索的同時，程千載拿著根吸管，往方祐年手上已經有吸管的飲料膜插下去，看得他兩眼發直，沒搞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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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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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就不用共用了。」程千載好像一點也不認為哪裡有問題，自然而然就插了第二根吸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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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方祐年以為「喝同一杯」是別的意思……「算了，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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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千載敏銳察覺到他的情緒有異，靠近問：「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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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是了，這才是程千載，腦迴路跟尋常人有別，不會照一般思路來走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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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一切事發經過的葉雨晞無聲尖叫，不敢置信地捂住耳朵，隨後手腳俐落地將桌上所有的吸管藏了起來，並拿出一杯新的飲料，對程千載說：「Eon，沒有吸管了，你那個給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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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桌上真的一根吸管也沒剩，程千載困惑了下剛才那麼多都跑去哪了，但還是抽出那根完全沒用過的吸管遞給葉雨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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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葉雨晞笑著對方祐年眨眼，後者明確接收到他的用意，彆扭著用嘴型道：「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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