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兩名入圍者皆為TR的新人選手,也就是劉易川和韓絮。鏡頭給到他們時,劉易川正和一桌中路大佬激動地討論著什麼,一張嘴隔得老遠都能看見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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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絮則是人如其名坐在位置上,規規矩矩揮一揮手,從正襟危坐的狀態解除,而後又恢復原狀,和隔壁的邱墨生僵直得像兩尊雕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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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獎要是不頒給小方,我就衝上去拆台。」人在輔助桌的張澤青道,一點也不在乎身邊同樣坐著一個入圍者,反正葉雨晞嘴裡喊的名字也是方祐年,既不是他自己,也不是他家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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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中路桌的劉易川也跟著喊:「怎麼看都是Shield得獎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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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昱欽和他抱持不同意見,駁斥道:「我們家伊恩哪一點比小方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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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軒涼涼地道:「也沒差多少,大概就兩個冠軍吧。」他視而不見段昱欽聽到心痛處後倒桌不醒的畫面,也給出了自己的一份觀點:「我倒覺得你們家那個輔助不錯,那麼年輕的輔助選手要玩得好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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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路桌的每個人爭先恐後發表言論,比其他桌吵上不知幾倍,更襯托出了相鄰的射手桌有多麼萬籟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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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榮恩在這一番唇槍舌戰當中,適時插入一句話,表達自己的看法:「我倒是蠻支持那個韓絮的,沒什麼原因,我就是想看他上去發表得獎感言會有多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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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易川聽了自然不樂意,就要上來為隊友平反,想表示韓絮也沒有含蓄到連上臺說話都不行,臺上解說就揭開了得獎信封,將在場所有聲音蓋過,「第八賽季,年度最佳新銳選手,得獎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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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Shie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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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不知何處先一步響起了歡欣鼓舞的尖叫聲,眾人早已預備好的掌聲四起,場館內每一道目光或是直接或是間接地落在方祐年身上,就等著他站起來到臺上領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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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當事人一臉狀況外,手足無措拿著還在打1v1的手機站起身,要走的時候又急忙轉過身來,將手機隨手扔給了程千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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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暫停!」方祐年喊道,隨即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離開,行經輔助桌時張澤青還衝上來將他抱個滿懷,嚇得方祐年詫異之餘也伸手回抱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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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雨晞在旁捂嘴感動地道:「不存在的ME下路雙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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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祐年聽了苦笑,「不存在」這一詞實在是要命地精闢,ME確實沒有像其他戰隊那樣真正的下路雙人組,更多時候只有方祐年一個人獨自支撐,但這不影響射輔在場上的互助與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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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澤青鬆手後,方祐年走上臺,從舞臺後方一步步慢慢走到了前方的頒獎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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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的燈光比起過往不論哪一次都還要強,四面八方黯淡無光,只有腳下兩步寬的空間承載了全場明亮,卻比不上一隅天地來得寬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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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祐年雙手接過了獎盃,握在手裡比想像中還要沉重,還要有真實感,讓他逐漸回過神來,重新體會到自己是真的站在舞臺上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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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以前聽人誇他是最佳新人時,總能一笑帶過,心想那是將來必定發生的事實,到了此刻站在臺上實際得獎時卻覺得太過虛幻,像是魂穿到他人身上一樣,既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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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方祐年彎下背脊,向臺下眾人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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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聲再一次響起,回應了他的謙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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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祐年靠在麥克風前,來回啟唇幾次,遲來地發覺嘴唇竟然在顫抖,卻不是因為緊張,「很開心獲得這個獎項。在今年初剛出道時,很多人就曾經說過,我會是今年的最佳新人。老實說,我也一直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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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零星傳來了幾道笑聲,還有人吹口哨的聲音,惹得方祐年笑了出來,繼續道:「但我認為這一切不該是我自己獨得。作為新人,我很幸運遇到了ME的前輩們,Tch、17、Keron、White,還有MS,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每個人缺一不可。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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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祐年再次鞠躬,拍照後就順著階梯而下,伴隨著全場的鼓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和上臺時反過來的方向,繞這一圈時還跟自己的隊友們一一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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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墨生是第一個遇見的,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和方祐年碰拳,但指骨相撞的感覺痛得後者甩了甩手;白堯安也像張澤青那樣,站起來用力地抱了下他;柯榮恩握了握手,說要沾點最佳新人的光,話一說完後各家中單都上來摸了下方祐年的手,隨後又嘻笑著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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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思齊大概是反應最平靜的一個,只問了句「什麼感受」,得到「很好」的回應後就沒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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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千載那保管的手機遞還回來,方祐年驚訝地發現遊戲沒有暫停,他們兩人的角色站在中線上動也不動,兵線匯聚在一起,雙方怔是一個都沒打,就靠兵線互打完後那一點微薄的經濟來發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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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暫停啊。」方祐年笑道,將獎盃直直放在桌上,卻注意到程千載的視線一直在盯著獎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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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禮貌,方祐年本來是不該問的,但人有時就是會基於求知欲而做出失禮的行為,「你……幹嘛一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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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想得大。」出乎意料地,程千載看的部分和方祐年擔憂的不同,「我以為會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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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小就沒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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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是誰拿到吧。」程千載拿起來掂了下重量,道:「是你拿到就很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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