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辦?」盛威鈞推推泰晴朗的臂膀問道,泰晴朗聳聳肩說:「我不知道!就算要找到金煞也沒頭緒,風飛揚只說她到了這附近。我本來推論她應該會和神天心一路,但剛剛我卻沒注意到有這個人。」
尚風渺忽然回頭道:「有!當初你們和易寰號衝出去時我有見到敵陣黑霧中有人在打鬥,其中一名女子和君絕長得好像!」大家都知道渺渺和尚風瀟自小就練暗器眼力更是一流絕不會看錯,只是如今真找到了金煞拿到了血蠶後只怕就是要找上艾爰了…
沉默間再也沒有人接話,元無疆望著遠處而來的數道人影喊道:「明晝!」
眾人回望間果然前來的數騎之上疾馳的正是明晝一行人,四騎才到窮山之前沒多久後頭忽然又來了一前一後的兩騎,將近之時聚泊義已經大喊:「元胖!過來幫忙!」
元無疆一聽馬上領著在場數人前來只見眾人身後的兩騎上分別是一名少女和一名少年,追在最後的少年眉宇盛著輕盈的笑前頭的少女則是在眼神中凝住肅殺的氣氛,元無疆領著眾人向前只見獨孤鸏鵰肩上已是血跡斑斑而他身後的少女也喊道:「叛徒!留下人頭!」
風聲呼嘯間尚風瀟手上轉驊錐已是飛旋而出,錐往飛阻間少女雙蛇刀已連環作響將飛錐全數打落,眾人甫接戰之初已是結陣應對。但少女未出三招便殺退了數人,獨孤鸏鵰則是在眾人指引下避入地窟,在激鬥中泰晴朗忽然望著背後觀戰少年的笑眸驚道:「曲誓霏!」
曲誓霏驚訝回首望著泰晴朗淡淡點頭道:「濛光霧迷是嗎?」說完曲誓霏又對著激戰中的少女喊道:「喂!鬥鶃鱷!要不要幫忙!妳再脫不了困,獨孤鸏鵰我就自己捉嘍!」
鬥鶃鱷聞言一怒雙刀迴斬間瞬閃出似飛翼似蛇盤的刀勢登時將圍住他的眾人殺退,可正想向前時又是一道凌厲劍鋒飛刺而來!
凜然劍鋒挾著奇詭步法,點星劈月間眾人已驚呼:「維心!」
劍鋒恍然間帶出如電光的迅捷猛烈,然而雙蛇刀卻是刀勢忽轉以飛雲般的輕柔克制電峰,正當情勢漸漸讓鬥鶃鱷佔上風時弱維心忽然一聲輕叱電鋒瞬間化作怒濤狂襲而來!
鬥鶃鱷見狀刀勢隨轉以避為先,狂濤雖猛但終有晏息之時然而這一瞬即逝的瞬間卻是雙蛇刀呼嘯乘空逼命而來!
情勢緊逼之刻弱維心一聲輕笑腳步奇踏不測之風雲,翻身間髮絲迴盪出一段完美的流雲飛瀑,融合易宗純正武學的弱維心終於在鬥鶃鱷的驚訝中盡展一代高手的風采!
兩人瞬間凝止不動,弱維心的劍鋒已然抵著鬥鶃鱷的頸項之前。
然而鬥鶃鱷卻是一聲輕笑微轉著左手腕,所持的蛇刀在月夜下從弱維心腰前映出一道金光返照著弱維心的雙眼。
弱維心不為金光所動只是笑道:「妳斬我的腰,我刺妳咽喉!這生意我不蝕本!要試試嗎?」說著弱維心手中寒鋒忽然又向前進了半分,鬥鶃鱷感受著頸上的冰寒咬牙說道:「什麼名字!」
「易宗…」弱維心未說完身旁眾人已同聲大喊:「弱維心!」
刀劍各收間鬥鶃鱷一聲冷笑轉身就走,曲誓霏見狀也跟著離開。眾人這才簇擁著弱維心下到地窟去見晉明晝等人。
大家見面後不免又問起鬥鶃鱷之事,獨孤鸏鵰一邊讓泰晴朗為他包紥一邊說道:「他是我師妹獨孤戴勝,本名是鬥鶃鱷她的父親就是蔽日月的鬥天狂。她八成是想捉我威脅煙塵交出嫉刀,而且我聽她和曲誓霏的談話內容好像他們之間有個賭約就是了。」
晉明晝看看四周才問:「飄飆呢?」
元無疆說道:「他和溟煜、焱淼等人帶谷森和悅憶到祆教去了。」
晉明晝疑惑道:「谷森和悅憶?他們怎麼了?」
元無疆聳肩道:「是悅憶和李少觀忽然說要帶著谷森和飄飆到祆教去的。」
晉明晝想了一下才輕笑道:「這蓮姑娘也會主動提出要求,真是奇了!」
說著晉明晝又笑望著弱維心輕笑道:「你這姊夫怎麼沒跟著去呀!」
眾人低笑間晉明晝已經在元無疆的示意下望見了在一旁和眾人聊天的麗明,晉明晝問道:「麗阿明怎麼沒去?」
元無疆聳聳肩說道:「谷森有問,但她不想跟!聽說是因為谷森的身世好像和祆教有關…」這時元無疆才將麗谷森燃起聖火之事告訴晉明晝,說到這麗谷森眾人也已經回到地窟。
晉明晝拿出酒壺一個箭步就向前,颯飄飆眾人還來不及打招呼時晉明晝已經笑道:「來!給我血!」
颯飄飆笑瞪他一眼說:「我呸你一口口水還差不多,說什麼瘋話!怎麼回來了?」
晉明晝笑著說:「誰和你開玩笑!煙塵背上都長出刺了,他的嫉刀把時間輪的能量全都灌進他體中,現在需要你的血來救人!」
說到這泰晴朗等人忽然同時回過頭望著晉明晝,晉明晝又接著說道:「你不知道你這藥人之子的血能壓退蟠族的血變嗎?」
眾人同時深抽一口氣,泰晴朗馬上問道:「這事是誰告訴你的!」
晉明晝望著眾人驚訝的臉色說道:「是流主呀!不過這件事是因為他經由那個咬了飄飆的龔觸峰所推斷出來的…」
這時晉明晝才將龔觸峰之事說出,泰晴朗喜道:「這樣天地說不定…」
才說完眾人的笑眼中颯飄飆已經無力地點點頭說道:「行、行、行!來!」
說著颯飄飆就在腕上劃開一個傷口讓血流入酒壺中,裝完了血赫溟煜忽道:「明晝!我和焱淼方便跟著你們回去一趟嗎?」
晉明晝頓了一下,眾人心中都知道晉明晝猶豫的是什麼,雖然現在大家表面上都是嘻嘻哈哈的但其實彼此的隔閡都還是在,晉明晝想了一下說道:「煙塵現在還病著,他一定不會想讓人家見到他這個樣子的。你們真要來還是緩一些吧,我們就在麟川而已。」
晉明晝又問:「還有沒有什麼重要的事?」
泰晴朗急說:「我要見金煞前輩。」
晉明晝點頭道:「那好!你就跟著來吧,你師父也在我們那!」
泰晴朗一聽馬上又將藥琉星、藥琉電喚來問他們要不要跟,兩人答應後一行人便又向麟川而去,路上晉明晝問起泰晴朗在時間輪一戰後身體的變化。
泰晴朗將烏蠶催化能量成內力的事說了後又問道:「你那邊只有煙塵受到衝擊嗎?」
晉明晝搖搖頭說:「除了流主、蘭前輩和煙塵外還有音書和露寒,只是他們倆的情況比較輕而已。」
「是漠王呀!」泰晴朗感嘆道:「說到風家的人我就想到…」
話還沒說完藥琉星已經望著前方漫漫塵沙喊道:「是玉歆悠!」泰晴朗凝目一望間藥琉電又喊道:「還有翟凌翔!」
兩騎接近後玉歆悠便笑道:「我正想上窮山找你呢!晴朗。」
泰晴朗還沒說藥琉星已說道:「叫這麼親熱做什麼!陰謀家!」
玉歆悠笑道:「怎地這麼說,今日若是藥宗沒出現…」
玉歆悠話還沒說完藥琉星已冷笑道:「我們要是沒出現,你們就可以順利控制易宗了對不對!」
玉歆悠搖搖頭說:「何來控制!應當是說扶助。」
「那為何又和弄煙臺聯成一氣!」晉明晝終於忍不住淡淡說道。
玉歆悠道:「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會知道我們是站在哪一邊的了。晴朗,你現在這個方向是麟川吧!」
泰晴朗點頭道:「風飛揚也在那裡?」
玉歆悠說:「不錯,不過你到那邊後可別去找他,他這些時候都得費心應付完顏颶,可能沒辦法分心照顧你。」
泰晴朗說:「放心吧!我也沒打算見他只是問問而已。」
「那你到麟川是…」玉歆悠試探地想問,泰晴朗嘆了一息想起在神威宮時也受過這兩人幫助實在不願意太疏遠便說道:「是天地的事。」
玉歆悠沉默了許久才說:「現在知道他的下落嗎?」
泰晴朗搖頭道:「戰後便失散了。」
玉歆悠警覺道:「時間輪之戰他在哪裡?」
泰晴朗知道玉歆悠已經察覺到了便說:「他和煙塵都因為手上的兵器而受了影響,現在我們正要帶著飄飆的血去幫煙塵。」
「藥人之子嗎?」玉歆悠正自沉吟之際翟凌翔已說道:「晴朗,飄飆的身分能藏就藏,知道嗎?」
泰晴朗聞言趕緊點頭答應,玉歆悠也說:「你們等會八成會見到金蜘蛛,若有和他談話的需要的話切記多為飄飆保留一些,還有最近忌狼王重出江湖的消息一出緊接著金鵰王未死的消息不知為何忽然又讓人炒作出來,我懷疑這背後的用心,你們千萬小心了。」
泰晴朗點頭答應時翟凌翔也說:「我們會先到窮山去!你快去快回吧,我們有事想和你們商討。」
與兩人告別後晉明晝對泰晴朗說道:「你猜他們想和你們說些什麼?」
泰晴朗搖搖頭後晉明晝才說:「他們八成也想對弄煙臺下手!這幾天梵燹告訴我風露寒不斷在計畫怎麼對付弄煙臺。」
泰晴朗懷疑笑道:「他也擅長謀略,這我倒是不知道!」
晉明晝也笑道:「等你知道他的計畫後就會知道他有多不擅長!」
眾人笑聲間晉明晝又說:「但我猜這件事八成就是他五哥在背後策劃,他的目的只是想將我們和風家拉在一起。」
「但我上次為何見到他和冉既極在一塊?」泰晴朗依舊不解說道。
晉明晝說道:「他們想將和闐國拿回來你不知道嗎?」
泰晴朗驚道:「怎麼拿?」
晉明晝將事情說了一遍泰晴朗才訝異地說:「皚月族也會參與這次爭戰,那我師父…」
晉明晝聳肩時藥琉星已經向藥琉電說道:「華師兄不正是和闐國遺民嗎?」
藥琉星說:「好像是,但他已經加入碧月族了。對了!上次二師兄也有聊到這玉騏驎好像也是和闐國的遺民。」
藥琉星點頭附和間遠處地平線上忽然又出現兩騎,晉明晝暗罵一聲因為前頭那道身影正持著一對蛇刀快馬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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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鉉織搖光臺之外,月夜映照下。青氏姐妹領著窮天地和艾爰、衍心愆一路潛進。
兩姐妹對這裡的地形極為熟悉沒過多久已經來到織首的內室之外,青薔廊低聲道:「三妹!你帶天地去探密室,艾姑娘和心愆和我走!」
說到這青花艷望了艾爰假作不在乎的眼神對青薔廊說:「密室還是妳帶天地去吧,妳對機關比較熟。我和艾姑娘兩人去探金疏瑛的下落。」青薔廊不疑有他便爽快答應。
青薔廊領著窮天地和青花艷三人分路而行,兩人到了織首內室後青薔廊輕轉一座架上的古董花瓶,隨即輕響忽傳青薔廊便帶著天地從房中床底下走進密道。
密道筆直卻狹窄過沒多久兩人已經到了一間石室之中,石室並不大一眼就能將所有的東西瞧地清清楚楚。
窮天地環顧一眼道:「這裡沒人!」
青薔廊點頭將火摺子再點亮一些才走向牆角說:「這裡還有!」說著青薔廊輕按牆下的磚隨即又出現一條密道。
窮天地驚訝間青薔廊已快步催促著窮天地一起走下密道,相似的密道間天地卻是越來越覺得胸口有一團火悶著,天地默運內息煩意稍退間兩人已經到了一間更為寬敞的石室,石牆上放著大大小小的瓷瓶。青薔廊說:「這些東西就是三鉉織掌握的由三種蠶蠱衍生而出的蠱毒或是解藥。」
天地觀望著發現桌腳下的一個麻布袋,天地一聲輕笑間打開,發現其中果然就是當初金蜘蛛和皇甫幽進神威宮炸燬琉璃法堂搶走的琉璃瓦,窮天地說:「這些培蠱藻他好像用的不多。」
「你是指他進神威宮搶的那些嗎?」青薔廊走過來說:「這件事我也聽說過,不過其實他根本就是在作戲。」
窮天地奇道:「什麼意思?」
青薔廊輕笑道:「因為當初被十三盤根襲擊的是他擺出樣子給別人看的密室,這間石室根本就完好無缺。大姐一直懷疑他和皇甫幽進神威宮根本就是有別的目的!」
窮天地問道:「知道是什麼目的嗎?」才說完窮天地又忽然震驚地想起道:「是不是為了雲夢澤的舊居!」
青薔廊想了一下說:「這有可能,但她的舊居有什麼秘密嗎?」
窮天地將舊居密室以及來往的書信說出,青薔廊附和道:「她果然和雲紫棄有關係!這件事雖然能成為皇甫幽的理由但要說動金蜘蛛只怕沒什麼說服力,我和大姐都猜他其實是想進神威宮去探我大師兄也就是金鵰王的下落。」
「金鵰王?」窮天地懷疑道:「他怎會和神威宮有關?」
青薔廊翻動著石牆上的蠱並將其中幾罐收入囊中說道:「當初神威宮在能天主死後將近頹毀背後暗助皇殛雷最重要的力量其實不只是仙樂宮,還有闕騰瞋以及我大師兄。」
窮天地聞言想起四天王中唯有闕騰瞋沒加入戰局這才理清了頭緒說:「所以闕窟主未加入圍剿天凌塔之戰就是因為顧念與天尊的舊情嗎?」
青薔廊點頭道:「八成就是了!聽說闕騰瞋這幾年他火焰山的地盤不斷讓知天寒唆使那迦族的人進犯,也是因為前幾年皇殛雷強勢介入才讓他保住自己的居所的。」
「是九繞妙嗎?」窮天地又問了一次道:「讓知天寒唆使的人是九繞妙嗎?」
青薔廊想了一下才搖搖頭:「他雖然也對闕騰瞋不是很好但其實知天寒是不太可能叫得動九繞妙的,當初幫助知天寒的是周夷齊,這人才是孤竹居的真正主人,璧大哥和我們只是借居此處而已。」
天地想了想說道:「當初璧前輩說黑竹林中有兩家,那另一家是…」
青薔廊說:「是笙篁築!以前是豳幽夫婦的住處,後來荒廢了許多年聽璧大哥轉述周先生說這些年他曾見過幾次皇甫幽居住在那裡的樣子。後來還聽說幽篁噎也常常出現在那裡…」
窮天地愣了一下說道:「意思是說她和皇甫幽…」
青薔廊望了天地一眼淡淡點頭道:「幽篁噎是不是個貞節女子我不知道,但這皇甫幽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大家都知道,加上最近傳出消息說這豳笙噓病了多年,這麼說來我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苛責的。但皇甫幽接近她我猜除了找個替他待在西域的眼線之外就是想依她媧族的身分挖出些什麼,這件事才是我先前和我大姐想知道的地方。」
窮天地奇道:「他夫妻兩人也是媧族的人,那為何沒有加入媧閶?」
青薔廊將石牆上的蠱瓶又掃了一眼才在牆角上的一塊石頭上用力一踩,牆上立時又再出現一道石門,領著驚訝的天地進了另一間更狹小的機關室後青薔廊才說:「媧族只是一個族名,媧閶是後來才出現由媧族中的人所組成的組織並不能代表全部。另外就是我聽說有個叫幽篁客的人一直在收集師云三國留下來的復生秘術,我也是為了這秘術而回到西域的,如今將這些線索連起來若是幽篁噎就是幽篁客,那皇甫幽真正的目的我大概已經能猜到七八成了,加上幽篁噎本身對於媧族的了解,我想這皇甫幽八成已經將這秘術知曉的差不多了。」
「這秘術是來自於媧族的嗎?」天地一邊問著一邊在狹小的密室中翻著桌上的信紙卻是望見了許多機關圖,青薔廊也湊過來抽出其中一張交給窮天地才說道:「這秘術聽說是輾轉流入媧族的,而我登仙道中也有類似卻有缺陷的秘術,這也是我再回到這裡的目的。」
窮天地耳邊聽著眼中卻是望著機關圖忽然睜大說道:「這不正是機關屋的俯瞰圖嗎?」
青薔廊點頭說道:「你們的機關屋我前些時候和三妹出門去見觀情時也有見到,看清楚!這機關屋由上往下看像不像是個蜘蛛網!」
天地望著圖上呈八邊形的機關屋圖譜由內而外各分成三層,與其說是個八卦不如就像薔廊所說的更像個蜘蛛網。
「對!」天地點著頭說道:「這確實就像是個蜘蛛網!」
青薔廊這才說道:「當天我就問過觀情這機關屋是由誰所創,觀情告訴我這機關屋的原型是崔嵬峯所贈的機關譜所載但外型和功能最後又依著雲夢澤留下的機關卷以及崔嵬峯在神威宮交給你們的機關譜再改過,而且剛剛你又說這雲夢澤又和雲紫棄有關係,這些線索串聯起來我就能斷定這機關屋很有可能和天啟會有關係。」
天地一愣說道:「怎麼又和天啟會有關係?」
青薔廊指著紙張上右下角的一個『藏』字簽名說道:「藏!這是聞鬼藏的藏!」
「鬼蜘蛛!」天地驚道:「怎會是他?」
說到這外頭忽然隱隱約約傳來了聲響,青薔廊將好幾張的機關圖放下說道:「金蜘蛛的東西我們盡量拿,但鬼蜘蛛的東西就算了。」
說著青薔廊就領著窮天地急出密室,回到織首的房間後外頭果然已是一片混戰,一陣混亂的吼叫聲中天地已經認出來說道:「是心愆!」
窮天地正想衝出時青薔廊已拉住他說:「冷靜點!我們在暗處,這是好情勢,跟我來!」兩人隱蔽住身形從窗中竄出馬上就見到九名身著紫衣的女子各提樂器正圍著衍心愆造出音陣壓制著他,只見衍心愆果然不復勇猛嘶吼反擊間已是略顯疲態。
青薔廊望向四周說:「她還撐得住,先找出我三妹和艾姑娘!」
正說話間庭院中忽然又衝出九名身著白衣的女子持刀攻向心愆,窮天地搖頭說道:「不成!心愆不行了!」
果然九名素衣女子配合著九名紫衣女子馬上就讓衍心愆屢屢見紅,青薔廊見狀也只有說道:「好!你救人,我去找她們…」說著青薔廊又在天地耳邊低聲囑咐了破解他們刀陣和音陣的方法還要他不要讓衍心愆抓傷或是咬傷他們後才讓天地入陣救人。
甫入陣的窮天地拉著衍心愆依著指示以退為進數轉之後已經踏入陣眼中接著就是以琮劍連傷數人,未料這時一聲呼嘯又是九名身著玄衣的女子持劍入陣。
天地本以為能依先前的竅門再度破陣但沒料到這九人的功力卻是高的出奇,接下來的陣勢變得險象環生,天地再也顧不得青薔廊的要求正想與心愆強行破陣時九絕紫音陣卻在這時忽然爆出一聲震憾!
骸空的靈音登時讓衍心愆全身乏力倒下而天地卻是忽然由脊尾骨爆出一陣火,如雙蛇盤旋飛升的火焰燃燒成一聲震天怒吼,怒吼間天地只聞數聲慘叫接著就是艾爰的驚聲呼喝道:「心愆!擋住他!」語音未畢然而天地眼前卻已是越來越迷離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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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戰之中雙蛇刀忽然讓蛇劍撥開,曲誓霏帶著笑說:「鬥鶃鱷!我改變主意了!聽到你師父剛剛說的獨孤飛鷹就在禿崖的事了嗎?」
鬥鶃鱷緩下對晉明晝與泰晴朗的攻勢說道:「你想挑戰他!」
曲誓霏笑笑地不回答回身就騎著馬離開,然而身後鬥鶃鱷望著他的背影的眼神卻是異常地溫柔,隨著曲誓霏而去前鬥鶃鱷突然回頭瞪了獨孤鸏鵰一眼說道:「你還記得你當年被缺心窟的人捉住時師父是怎麼樣拼命救你的吧!」
獨孤鸏鵰沒有回答直到鬥鶃鱷也走遠後獨孤鸏鵰才淡淡望著她的背影在心中說道「放我走的人是獨孤鵎鵼,不是師父…」是非雖已分明,然則那一份養育之恩卻是依舊懸在心上…
回到洞穴中藥琉星和藥琉電隨即望著正為絕煙塵診脈的藥漓縛大喊道:「師父!」
藥漓縛回頭對著兩個小徒弟做了個臉色要他們禁聲,神天心望見了泰晴朗也問道:「你沒事吧!時間輪的能量對你沒造成太大的傷害吧?」
藥漓縛一聽也瞪大眼望著泰晴朗驚道:「時間輪!你去那裡做什麼?」
泰晴朗說道:「當初我們正對上屍軍接著就見到風波三人闖出陣往鍊時谷去,我一見到風塵嘆就抓了狂和觀情追了出去。但半路上觀情忽然不知道到了哪裡去了,最後我下到龍骨壁後沒多久後時間輪就爆了…」
藥漓縛聽完搖搖頭趕緊上前為泰晴朗把脈又細問了他的狀況,泰晴朗照實說了藥漓縛卻是望著他越顯宏大的脈象笑了笑敲了他的腦袋說道:「又讓你這小子撿到!」
泰晴朗正想問時晉明晝已經將血壺交給了神天心說:「流主!這就是藥人之子的血。」
神天心接過讓絕煙塵喝下大半罐後才又遞給絕音書,絕音書正忍著腥喝著血的同時又問:「那露寒怎麼辦?」
神天心回頭望著風露寒笑道:「你有覺得身體不適嗎?」
風露寒愣了一下才失笑道:「完全沒有!」
神天心好像已經知道了一樣點點頭沒說話,泰晴朗才問:「流主!我想請問金煞前輩是不是在這,我有事情想請教。」
神天心頭向後一擺這時泰晴朗就見到一名灰眸女子回過身望著自己說:「你找我?」
相似的面容但不同於君絕的卻是金煞少了一份壓抑自己的神情,泰晴朗說道:「我想要和前輩求取血蠶。」
金煞頓了一下才說:「是為了天地嗎?」
泰晴朗點了點頭才問道:「這血蠶只有一隻嗎?」
金煞點頭道:「這血蠶不是每一隻都可作為還原人身的媒介的,必須是要以祖血養過的才可以。」
泰晴朗初聞祖血又道:「什麼是祖血?要到哪裡去找?」
金煞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祖血就是歡喜佛帶入這世間的血,這種血只流傳在他和他囓咬過的人身上。」
泰晴朗聞言大驚道:「歡喜佛?我上哪去找他!」
「不用找。」金煞淡淡說道:「我身上就有。」
泰晴朗又是一愣問道:「前輩識得歡喜佛嗎?」
金煞搖搖頭說:「不認識,我出生時他已經是傳說了,但帶我入衊的人和他關係匪淺,最後我成功脫離衊族也是得他之助。但是若是天地的話…」
泰晴朗知道她的意思便趕緊說道:「前輩,這件事其實還沒定案,我打算先用藥人之子的血…」
說到這金煞已經搖頭道:「藥人之子的血只對蟠族、翼族這些族類有用,若是衊族…」
神天心忽然插口道:「還是試試看吧!若是萬槃王關住的那傢伙有用的話說不定能成功。」
泰晴朗還想問萬槃王關住的人是誰時門外忽然有人喊道:「織首在嗎?我是減妍!」
眾人回望金蜘蛛時只見他身上忽然爆出數道輕響接著形態居然就變成了一名身材妖嬈的女子,帶上面紗後金蜘蛛便說:「進來吧!」
身著黑衣的女子形色忡忡地進入石室後金蜘蛛便問道:「減妍!臺裡還有誰知道妳知道我在這裡?」
纕減妍搖搖頭說:「沒有!我出門時也是刻意繞遠路才到這裡的。」
金蜘蛛點頭說:「有人救走了青菲羽對吧!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
纕減妍搖頭緊張道:「人確實被救走了但好幾位姐妹也傷了,現下大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織首,傷了大家的是一個衊族,而且不是普通的衊族、這人、這人真的太可怕了。而且被他傷了的人急需要他的血作為解藥!」
金蜘蛛想了一下才說:「衊族?去救人的不是青家的姐妹嗎?」
纕減妍搖頭道:「我只知道他們一行人救出青菲羽後反而反過來幫助我們壓制那隻衊,那隻衊好像是瘋了一樣敵我不分,我還聽到他們一直喊他叫做天地。」
石室中忽然一陣沉默,泰晴朗眼神逐漸絕望之際正好和緩緩睜開眼的絕煙塵對上。兩人的眼神交流間瀰漫著一股不同立場卻相同哀傷的神情…
一直躺著休息的蘭燼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後問道:「他現在在哪裡?」
纕減妍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只有偷偷望了金蜘蛛一眼見他點頭許可才說:「他們最後分成兩路一邊是青氏姐妹,聽回報說是負傷逃入黑竹林去接著就見到青氏姐妹、璧清漣、華執璽以及皇甫幽出林去了,我猜他們應該是去找人。另一路追蹤那隻衊的半路便追丟了,只知道回程路上這些姐妹才發現好像不只我們在追蹤他們。」
金蜘蛛問道:「那些人是誰?」
纕減妍說道:「回報的人說是登霄天園的人,不過他們追蹤的好像是跟在他們身邊一個叫心愆的女孩。」
「衍心愆?」蘭燼落向文清華問道:「他們追心愆做什麼?」
文清華聳聳肩說:「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之知道前些時候聽說魔心氏一直在探心愆的消息,但昨日相鬥的時候卻沒有見到心愆。不過依心愆被創造出來的原因我猜這登霄天園八成是為了對付我們吧!」
蘭燼落輕笑道:「他們討厭我們這些衊所以想藉由心愆來對付我們嗎?這些白包頭是瘋了嗎!就憑一個孽族的實驗品!」
神天心搖頭道:「這可不一定,你知道心愆這小姑娘自出生前就是用什麼來餵養的嗎?」
「出生前!」蘭燼落說道:「懷她的不是辟女嬖嗎?」
神天心搖頭道:「這孩子在未足月時就被取出娘胎放在裝滿祖血的血罈中滋養了將近三年,可是因為太早取出造成她的智能不足,但就依力量和體能來說她簡直就是標準的衊族剋星。」
蘭燼落驚訝道:「祖血!」說著又望著金煞說道:「是君…」
金煞也是一臉疑惑地轉而望向文清華,只見文清華聳聳肩說:「看什麼!這我也不知道,我也有好幾年沒見到這位仁兄了。」
說完他又轉而將眾人疑惑的眼光總結在神天心身上,神天心回望文清華說道:「這件事我也是聽霎厲瞱說的,當初他不知道從哪裡知悉你下令要薛子孽殺了心愆所以就要我暫緩你的行動才告訴我的。現在我擔心這登霄天園會在追蹤的途中就將天地視為要除去的目標,到時候…」
說到這絕煙塵忽然坐起身,神天心搭著他的脈又看看背後漸退的刺說:「應該是穩定下來了。」
絕煙塵點頭道:「我要去將他找回來!」
神天心點頭答應間知道擋不住便說:「量力而為!」
蘭燼落也起身說道:「淵大智也和他們有關係,我們先去找他吧!」
說著絕煙塵便帶著絕音書、獨孤鸏鵰和泰晴朗三人跟著蘭燼落,臨走前泰晴朗又拜託晉明晝回一趟窮山將事情告訴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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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幽暗不明,只見蘭燼落等人一路潛行終於遇到一名看守的軍官,蘭燼落上前招呼...
「這裡是你們說來就能來的地方嗎!」麟川地窟中金國首腦眾人的居所之外一名軍官大聲對蘭燼落等人大聲呼喝,蘭燼落忽然做了手勢要絕煙塵等人摀住耳接著就是眼神一變語帶低沉道:「你看看我是誰…」
軍官正想再罵時忽然覺得蘭燼落的雙眼有著一股神奇的魔力讓自己越陷越深,接著蘭燼落又用他低沉的語氣說道:「我是你的上司…」
一陣心搖神動之後軍官居然表情呆滯地說:「你是我的上司…」
蘭燼落也不急著探淵大智下落反而說道:「你會告訴我金國軍隊如今駐紮在何處…」
「五千軍馬已經藏身在樓蘭古城了…」蘭燼落笑著點點頭又問了幾個問題後才發現這軍官其知曉的其實也不多便放棄繼續刺探軍情才說:「你會帶我們到淵大智的寢室…」
軍官聞言轉身就走,腳步遲鈍間已領著眾人來到一石室之外正要走進時蘭燼落按了他背頸上的穴道讓他昏睡了過去,五人準備好後就直闖入石室,但石室中卻沒有見到淵大智而是見到昏迷在床上的妘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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