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一回 同室操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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唄喃城外爭戰依舊不休猶以易宗戰意最盛,眾人將悲憤與幫不上忙的愧疚化作瘋狂戰意,只要出城的部隊馬上就會讓八陣再度圍上。
這時天邊忽然一隻綠色煙火衝上天接著城中就衝出一支隊伍往煙火處衝,赫溟煜刀一指八陣再度圍上,未料這一隊只是誘餌八陣才聚攏之初城中又衝出一隊由印度僧人和紅衣獸人所領的一隊紅衣人。
赫溟煜咬牙之時身後怡悅悰已高喊:「成了!」赫溟煜指示眾人讓出一條路,藏身陣後的機關屋再度發出隆隆巨響,赫溟煜和康鐵衣各領精銳直接進到易寰中。
這一次易寰前頭另有何萬代的盾牌軍以及師眾正周神道所領的雙宗護持,直到距離城牆不到五十尺的時候眾人突然散開,易寰就加足馬力衝了上去,轟然巨響中城牆直接被撞缺一個角,缺口中殺聲再度撼動戰場…
復城的行動超乎想像的快,康鐵衣細問被俘虜的碧月族民才知道幾乎所有的重要人物全讓窮天地給嚇到,留在城中的早已寥寥無幾。
這時約定會合的石驚堂也從神廟中走了出來說道:「鐵衣!我只遇上醜屍村的人,他們好像是在密道中就分路而行往四個出口去了。」
康鐵衣問道:「戰況如何?」
石驚堂搖搖頭說:「半路殺出一名少年將我們打的七零八落,但他沒有傷人的意思。還有就是我好像見到了姬日晞,只是她看起來情況並不好。」
赫溟煜一聽又再細問,石驚堂才努力回想道:「重點是她的臉黃的不像話,看來應該是她家傳的武功出了問題。」
康鐵衣點頭道:「若真是如此她一定會再想辦法進到她的家廟去,方才煙火盡處也是那地方,看來一定有事發生了…」說到這天邊忽然傳出一道龍吟,龍吟長嘯下馬上引動何萬代和康鐵衣心中最深遠的恐懼。
「他沒死!怎麼可能!」何萬代不敢置信地說,康鐵衣持劍向上一舉鐵甲隊馬上聚攏過來,康鐵衣喊道:「眾軍聽命!從今夜起全城進入警備狀態!」
眾軍一聲呼喝下去傳達,赫溟煜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康鐵衣說:「這事你們確實也該知道,我先安排地方讓你們休息吧!」說完康鐵衣就讓人帶眾人到神廟大聽去歇著,過沒多久康鐵衣派出的人已經回來說道:「金聖!家廟石門被破,地底層下只剩下緋月族民的屍首!」
何萬代說道:「這怎麼可能!這人怎麼可能活這麼久!」
探子又說:「我們下去探了一圈發現他很有可能是吃牆磚活下來的。」何萬代和康鐵衣互望一眼,心中滿是疑問驚恐。
「可以告訴我們這人究竟是誰嗎?」赫溟煜又問道:「這人和方才金聖說的我們應當知道的事有關係嗎?」
康鐵衣向何萬代點點頭說:「何老你就告訴他們吧!我要帶人再去探一次!」
這時泰晴朗帶人從外頭走進來插口道:「康大哥!我聽說天地跑進的神廟的密道,不知道我們能不能進入一探!」
康鐵衣點點頭向石驚堂和德無量說道:「你們倆帶他們去一趟吧!」兩人馬上就帶著易宗二十多人進了密道,這時何萬代才對赫溟煜眾人說道:「這人就是當年攪天荒的荒主龔觸峰…」
停頓瞬間赫溟煜問道:「這人不是武功盡廢嗎?」
何萬代搖搖頭說:「他雖是武功盡廢但他也因這接近死亡的臨界而讓他蟠族的血液甦醒,此後這人生出角和鱗片成為完全的蟠族還因為時間輪的巨力衝擊而越來越瘋狂,最後他終於成為一個四處開殺的龍人。」
說到這何萬代嘆了一口氣又說:「當初這人簡直就是眾人皆驚,無人能攖其鋒後來還傳說他藏身日昱國之中所以我們就聯合駝族與獅族箝制月舟國與師云國不讓他們相助日昱國,雖然我們後來都知道這只是皇甫幽和倪神峰的計謀,但若非當初將日昱國逼入絕境,我們也不能成功將龔觸峰逼入神廟中,最後在眾多高手的圍捕下我們才將龔觸峰關入塔中的地道裡。而這一戰出力最多的就是弄煙臺臺主冉既極以及九瀾浪浪王申揚波,最後冉既極還帶走了當初也在家廟中被追捕的姬日晞。」
赫溟煜心中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又問道:「那這龔觸峰確定和日昱國有關係嗎?還是只是皇甫幽的計謀而已。」
何萬代說:「這一戰之後幾乎所有的人不是離開就是銷聲匿跡,不過我知道這攪天荒的混沌亢有悔是冉既極剩下的唯一朋友,這一戰他雖沒有參戰但我想他一定也知道些什麼。」
赫溟煜轉頭對肅焱淼說:「看來我們需要找個時間再拜訪一趟攪天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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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出密道,晨曦的光芒就傳入泰晴朗的雙眼,沙漠中雜沓的腳印裡泰晴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回頭問德無量:「德大哥!這四條通道都有出口嗎?」
德無量說:「都有!只是通往不同的地方,這四個出口其實是在唄喃城建立之前就有了,只是後來在密道之上我祆教先輩又建了神廟而唄喃城則是日後又擴建起來讓信徒居住的。」
泰晴朗和德無量等人一路追尋著腳印忽然又見到遠處沙洲上居然有一艘船正在緩緩的移動,德無量示意要眾人伏低身形輕聲道:「是月舟國的機關船!」
泰晴朗嘆為觀止道:「這東西也不比我們的易寰號還差嘛!」說到這泰晴朗瞇著眼望著船的前稍驚道:「為什麼是駱駝在拉船?」
德無量也望著船前頭的一大群駱駝失笑道:「不會是機關船沒有能量了吧?那為什麼不直接騎駱駝就好了!」
泰晴朗說:「這船為什麼他們不直接開到唄喃城去?停在通道之外八成是早有脫逃的計畫了吧!」眾人正想跟上時船的甲板上忽然又出現一名獨臂人,泰晴朗一驚趕緊伏低身形,原來這距離雖不算近但泰晴朗一見到這人輪廓就知道這人是當初害自己身負重傷的伊海竭。
眾人一直等到船消失在地平線後才開始跟著機關船留下的深深軌跡追蹤,直到一處山谷後眾人偷偷地爬上了停在谷中的機關船。
德無量本來堅持不能如此冒險,但泰晴朗堅持要上船最後德無量只好跟著他與盛威鈞、定霙豪上去並囑咐其餘人回唄喃城去通報,四人中泰晴朗和德無量功夫最好便決定兩人上去,盛威鈞則是和定霙豪在下頭藏身等著。
兩人上船後祭起輕功躲到船艙後頭伏著卻是聽見船艙中伊海竭的聲音說道:「師父!這人的功夫真的有這麼高嗎?不然怎麼可能將你的眼睛弄傷?」
艙中另一道聲音忽然插口道:「只怕這人的本領不能全算是功夫吧!」這聲音一出泰晴朗全身一震,因為這聲音分明就是當初救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將烏絲蠱下在自己身上的鳳先生風飛揚,最後船艙中終於出現泰晴朗期待已久的蒼老聲音說道:「這人的本事全在他那一雙眼和先前海竭你遇上的水識藏是一樣的,我想這兩人之間一定有這某種關聯。」
伊海竭說道:「原來如此!還好我那一次沒讓姓水的將眼罩拿下不然我想我一定會傷的更慘。」
艙中一陣窸窣聲後風飛揚又說:「臺主的傷到這裡就算得上是可以了,兩位的傷如今就只需要靜養。至於臺主的舊疾只要依我所吩咐的藥去服用就好。只是每次服用後丹田都會有一陣陣的寒氣盤旋。這不礙事,等他過去就成了。」
伊海竭又說了些虛應的應酬話,接著忽傳敲門聲泰晴朗只聽見有人走入低聲說了幾句,風飛揚又嘆了口氣說道:「看來這救傷之情我這小大夫大掌櫃現在就要討了!」
冉既極淡淡說道:「窗外那兩人嗎?」
泰晴朗和德無量同時一驚只聽風飛揚笑道:「其中一位是舊友也正是我和伊兄兩人間結緣的結。」
伊海竭起身正想推窗冉既極已說道:「不必了!這兩人奕首你就帶走,今後我們就兩不相欠。」
風飛揚道了一聲謝就和另一人走出房向艙後說道:「船下一聚吧!」
泰晴朗和德無量對望一眼後才一同跳下船,這時風飛揚也和一名身披青羽服飾的年輕人下了船,兩人上前風飛揚先是嘆了口氣問道:「聽說你身上的毒解了!」
泰晴朗笑道:「怎麼樣!很失望嗎!」
風飛揚搖頭笑道:「沒有!」
泰晴朗忽然又笑地更盛說道:「聽說樓主很會做生意!不知道易宗一群人的人命你能估多少價!」
風飛揚頓了一下笑容忽歛道:「我做買賣非到必要是不會將自家人的命算進去的。」
泰晴朗笑道:「自家人!是工具吧!」
風飛揚報以一笑道:「何必生這麼大的氣,要是有一天你們本事足夠的話也可以反過來利用我呀!」
泰晴朗一聲冷笑不回答,風飛揚也只有投降道:「還你們一項消息算是賠你們的如何?」
泰晴朗依舊不說話風飛揚對著身邊年輕人笑笑道:「算了!我們好像很討人厭,這生意只怕是做不成了!」
年輕人附和他笑道:「算了!算了!免費贈送的都不要,這客人難搞!」
泰晴朗終於忍不住說道:「你想說就說!你若是只想施恩,我就要讓你知道這邊已經不是孩子了!」
風飛揚嘆了口氣說道:「好、我現在說來,你可要聽仔細!這血蠶如今是在金煞手中,她已經到了這附近了。」
泰晴朗一臉迷糊正思索間風飛揚已經帶著人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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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中撐著傘提著燈籠的人影飄飛入洞,走入深處後金印綬馬上問道:「東西到手了嗎?」
文清華搖搖頭將燈籠中一小段燃燒著的木頭交給金印綬說道:「妳也…」
金印綬將火接過不耐煩地說:「好!好!謝謝你了!文大人,真是多謝你不辭辛苦地為我跑了這一趟取來聖火,謝謝!」
文清華有些滿足地說:「這樣才對嘛!」
金印綬先是將聖火放入已經準備好的鐵灰色的樹枝中讓祂燒大接著將火又移進一個金色的爐子慢慢燒著,文清華轉身望著身邊檯桌上的屍首說道:「妳覺得這一次成功的機率高不高?」
金印綬聳聳肩沒說話。
文清華望著金色爐子中越燒越金的火燄道:「昨天金煞是和妳說什麼讓妳這麼高興!」
金印綬望著火燄說道:「說是在金藥石那裡找到我師父的傑作了,當初醒後他流落江湖結果讓窮家幫幫主郭百結收養,後來又送往金藥石那裡。這裡的事情結束我就要去見見他。」
文清華問道:「她怎會突然到金藥石那裡?」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yPHpjCuGT
金印綬說道:「說是絕兒在天凌塔倒後被爰兒傷了讓卿憂救走,最後才送到金藥石那裡。」
文清華說道:「送到那不就是說傷的算很重了嗎?」
金印綬說道:「依絕兒體質加上金藥石和金仙兒很快就會好的!文叔叔不用太操心!」
「說到絕兒我就想起那孩子!」文清華皺著眉說道,金印綬想了一下說:「心愆嗎?她又怎麼了?」
文清華說:「前幾天薛子孽和辟女嬖來向我哭求說是衍心愆先是被姒螢磐趕出谷,後來又讓明規聖給捉走,之後我進了碧月族探了卻完全沒著落。」
金印綬淡淡說道:「心愆不容易死的!反而要擔心她到處亂逛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事來,現下她讓明規聖捉走想來暫時是死不了的。」
文清華問道:「說到這明規聖你知道他的底細嗎?這人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從前怎麼也不曾聽過他。」
金印綬想了一下說道:「整天帶著面具,想來名姓也不一定是真的。明者、日月所輝;規聖、女媧當年就是持規出世。這下他的傳言說不定就是真了,反倒是果宗居然會這麼快就讓她走倒是讓我訝異。」
「他和姜司晷果然…」文清華還沒說完金印綬已經搖搖手說:「別這麼快下結論,我也只是猜的而已。」
文清華說道:「但他們之間我想一定也有些關聯,你知道我去探的時候遇上誰了!」
金印綬這時將燒成金黃色的聖火取出喊道:「玲瓏!進來幫忙!」
文清華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金印綬都不會理的只有笑笑地站到一邊,這時胡玲瓏四人也拿著一個大爐子走了進來,金印綬將火放入後火焰忽然爆出一閃的綠。
金印綬本要投入火中的燃晶馬上頓了一下說道:「這火是用天根點燃的嗎?」
文清華聳聳肩說道:「不知道!唄喃城中兵慌馬亂的,我取了火就走了!怎麼樣?」
金印綬大嘆了一口氣說道:「這火已經不能用了!和天之根扯上關係就全壞了事,這燃晶要是真的就這麼開晶的話這回生的人只怕也會受到影響。」
文清華望了屍首一眼說道:「不是說他不會留下太多的記憶嗎?沒有記憶也會被影響?」
金印綬搖搖頭說道:「這我也不清楚,但我不想冒這個險!」
文清華說道:「那現在怎麼辦?這樣說來要不要到明教去取火?」
金印綬搖搖頭說道:「當年定燃燈將聖火攜到東土時聽說明教就想借了,但不知為何又傳出定燃燈的聖火不是真的。我猜想這明教八成也在為聖火的事煩惱。現在要不就是到西域祆教源頭去取聖火要不就是去找檀傳燈,但都太麻煩了!我想直接找常老拿他的黑石來試試看!」
文清華笑道:「跟他討那塊石頭只怕是比遠到西域還難!」
金印綬搖搖頭說:「我也是這樣想。對了!你剛剛說你在碧月族遇見誰了!」
文清華神秘地一字字說道:「冀勿失!」
金印綬細想後說道:「先前你不是去找了藥漓縛一趟嗎?有見到他嗎?」
文清華搖頭道:「只見到他那兩個小徒弟,他們說他師父要他們守在鍊時谷之下的晶洞練功,其他的全沒說就離開了!」
金印綬嘆了口氣道:「如果這明規聖真和姜司晷有關係,那這對姐妹的野心還真大。當初姜后曩也是死無全屍的吧!」
文清華這時忽然和金印綬對望一眼後說道:「當初是誰找到她的無首屍?」
金印綬猛抽了一口氣說道:「霎厲瞱!他不能參與戰爭,但我不覺得他會騙我們。尤其是他和神天心的交情再加上他和桂墀盟的關係…」
說到這文清華忽然打斷她說道:「但姜司晷就是他帶走的!就像妳說的他和桂墀盟的關係,如果我是他我一定會想辦法留下闇月族最後的血脈,縱然艾靨是因她而死的…」
金印綬嘆了一氣說道:「知道冀勿失在碧月族中做什麼嗎?」
文清華說:「在場的還有郎沙魄那傻小子,他和他哥好像已經回歸緋月族了!他們倆和淵大智見面好像想和藍月族暗中談合作揪出荊月族之後再對付皚月族!」
金印綬搖搖頭先讓胡玲瓏四人下去後說道:「那這幾天有他們往這邊探的消息嗎?」
文清華搖搖頭說道:「小霽沒提到!其他震霓族和紫日荊月的人也沒說,想來他們還不知道這裡的事。只是聽說凌曉星一直都有代藍月族長而上位的意思,而他們的聯盟在唄喃城一戰已經洩底了還聽說最後將聯軍擊潰的就是天地。」
金印綬說道:「他領導易宗嗎?」
文清華搖搖頭笑道:「聽說是他一個人為了救艾爰衝進去還將臥貪花和伊海竭兩個各廢了一隻手,不過最後卻是消失在神廟地道中…」說到這外頭忽然一陣慌亂紛雜!
文清華兩人才走出洞就已經聽到蘭燼落喊道:「文清華!快出來幫忙!」
文清華足尖輕點已見到谷中蒸騰的熱氣中一道赤影四處穿梭、輕紗覆面的蘭燼落則是滿身血地躲避赤影喊道:「本領不夠的全部退開!」
文清華輕笑間面容倏變喊道:「本領剛剛好的來了!」話說完兩人四掌僵持不下之際文清華已經帶著驚愕笑道:「你居然沒死!可惜!你的仇家現在不在這!」同聲嘶吼間兩人又是倏分倏合好幾回合、純粹力量的搏鬥登時讓這谷中眾人同時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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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涼的待芳殿中,窮天地和艾爰四望著殿上早已烏黑的血跡,艾爰回望著天地寂寥的側臉說:「確定不回去嗎?就在附近而已。」
窮天地搖搖頭說:「走吧!先找地道!」
艾爰又說:「我們要開月窟你知道嗎?」
窮天地點頭道:「妳確定有血蠋吧?」艾爰點點頭,天地又說:「要加一個條件,我要他們幫忙殺那紅蟠族!」艾爰想到樂因華也點點頭沒多說些什麼。
忽地一道白影從偏廳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天地兩人回頭卻是見到那被釘在石棺中的少女已經行動如常地跑了出來抱著兩人一直嘻嘻地笑。
艾爰也讓她給逗樂對她說道:「小妹,為什麼妳在這?」
女孩笑道:「心愆住這!心愆的家!」
窮天地兩人這才知道她的名字遂問道:「心愆,妳知道怎麼下去嗎?月窟!我們找月窟!」
衍心愆蹦蹦跳跳地拉著兩人走向偏廳笑道:「月窟!月窟!」
三人才進偏廳馬上就見到一名少女正坐在床沿照顧一名婦人,少女見到兩人馬上向衍心愆問道:「心愆!他們是誰?」
衍心愆忽然左右各親了艾爰和天地一下說道:「救了心愆!而且、好喝!」
前頭一句還讓艾爰兩人感動了一下但後頭那一句馬上又讓兩人涼了一半,少女望著兩人說道:「你們是衊族的?」
兩人報了姓名後婦人和少女同時一驚問道:「兩位來這裡是為了月窟嗎?」
窮天地點頭請教了兩人名姓這才知道這婦人居然就是姬無后,而少女自然就是鳳舞泣。
艾爰聽聞姬無后的名字時還有些不屑,但見到他母女倆的淒涼景象也沒多說些什麼便直接問了月窟的去處,姬無后掙扎地起了身說:「我帶兩位去吧。」
五人一同往地下通道走去,到了月窟前窮天地心中忽然一陣激盪,夢境中他就是看見艾靨在這門前無助地摸索著,而今自己居然會來這打開這道門。
這時門中忽傳來一道極其眩魅的聲音打斷天地的思量道:「門外的是誰?」
姬無后趕緊接道:「孛首!真正的天根來了!」
門裡任雍濛問道:「帶天根來的是誰?」姬無后回答了妊雍濛才頗為驚訝地說道:「艾靨的女兒?當初妳娘還為了開月窟的事…」
說到這艾爰忽打斷道:「這月窟可不是免費開的!妳知道的吧!」
妊雍濛靜默了一會說道:「說吧!」
艾爰說道:「我有血蠋,你們都得服下血蠋,今後全數服用血神丹不得再以活人為食,再來我要為我娘報仇就算妳不幫我也不能幫姜司晷,但對上玄圃時除了妳妊雍濛外其餘人得站在我這邊。還有你們還等幫我們圍殺一蟠族赤人,這人是我們從日昱三國家廟地底放出的,我們不能留下他繼續禍世!」
「還有別的條件嗎?」妊雍濛淡淡問道,艾爰望了一直沉默的窮天地一眼後天地終於慢慢說道:「能不能讓我們知道你們究竟在恨些什麼?」
門中忽然一陣死寂的沉默,妊雍濛才幽幽道:「你先是像我們一樣被幽禁個數十年之後再來問我們這些問題!」
窮天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最後一個條件。」
妊雍濛冷道:「說!」
窮天地拿出天根嘆了一口氣說:「我不奢求你們放棄血衊天下的野心但如果可以,在殺人之前先想想這真是你們所想要的嗎?」
門裡門外都是一片沉默,窮天地將天根緩緩放入鑰匙孔中,門上的奇異符刻流動著閃光這時艾爰依著蓮敷寶典後半段中的記載說道:「上頭說這些符號的順序是…」
艾爰依著書上的順序將按鈕按下,窮天地在一邊細心看這才發現這六十四卦中的順序全是依著陰陽進退的關係連接著,他終於知曉初見面時風飛揚告訴他的話中意,想來寰宇易功裡的正確修習方法也是這樣的。
三層的符文全都按完接著半圓形拱門從中央漸漸開出一道弧形的隙縫,隙縫裡全是尖聲的嘶吼,透出的氣息裡也滿是腥惡的恐懼,這時艾爰忽然緩緩將天根抽出。
機關門啟動的聲音漸緩而門也停了下來,門中傳出一陣陣的騷動這時艾爰將藥瓶中參有休眠血蠋的血神丹倒出說道:「將手從縫中伸出我要輕眼見你們將這些藥丹服下!」
一陣陣低吼後門縫中伸出數十隻手,艾爰懷疑道:「怎麼只有這些人?」
門中突然一聲暴喝道:「其他都被吃了!」
窮天地忽然心寒自問自己究竟是在和怎麼樣的一群人打交道,夜神教眾人紛紛透過門縫將藥吃給艾爰看這時其中一人居然一邊嚼著一邊還想多要,另一人則是環繞門外眾女最後將眼光停在虛弱的姬無后身上,姬無后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接著窮天地才望見門中一對如冰似焰的雙眼接過藥丹將藥服下後淡淡說道:「可以了!開門吧!」
艾爰深吸一口氣後才將天根再推入鑰匙孔。
門緩緩開啟窮天地只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襲來,未料正凍住時其中一人已經衝了過來一咬就咬住了病弱的姬無后!
姬無后一聲驚叫鳳舞泣馬上上前想將母親搶回,忽然又有兩道身影向鳳舞泣而來,窮天地和艾爰見狀趕緊上前阻擋,艾爰喝道:「妊雍濛!還想不想要解藥!」
妊雍濛笑而不語,鳳舞泣見那人忽然將母親推倒又割開手腕讓血流進她口中,眾人都心知他想做些什麼只見姬無后微弱的雙眼開始有了些光芒,鳳舞泣哽咽著想上前艾爰卻是對她搖搖頭將她拉到身後。
窮天地正想質問卻是聽聞衍心愆的驚吼聲,接著就是三名夜神教徒將她團團圍住又撕又咬,但又是一聲嘶吼竟有一名夜神教徒的頭顱讓衍心愆以手刀砍下,夜神教中一陣騷動又衝出許多人!
窮天地望著混亂的局面一聲虎吼已是面容倏變將其中三人的手臂狠狠撕下。
沒料到後頭鳳舞泣和艾爰也讓人團團圍住。
忽地曲聲悠揚傳出,夜神教中一名捧著琵琶的男子走出淡淡道:「孛首!今日若殺這些人,日後夜神教必難降伏其他組織。」
妊雍濛淡淡點點頭身後已走出一名黑膚男子大喝:「全部回來!」
夜神教眾紛紛帶著傷退回,妊雍濛道:「英權!這些人你先帶著!」一名金髮男子領命走出帶著眾人正要離開時衍心愆卻是依舊在驚惶狀態地照著康英權的手臂就咬了下去,未料衍心愆卻是怎麼咬也咬不進去。
康英權笑了一下將她直接扛在肩上才帶著眾人離開,鳳舞泣臨走前又望了母親一眼只見在地上全身發燙的姬無后也對她點了點頭要她離開,鳳舞泣這才哽咽地跟著眾人離開。
康英權和眾人回到待芳殿後將眾人安置在其中一個偏廳才對艾爰說道:「血神丹還有嗎?」
艾爰正猶豫間康英權已經笑道:「不然我出去咬人也可以!」艾爰這才從懷中拿出兩個藥瓶交給康英權,康英權笑捻著藥瓶吞下兩顆血神丹才喊道:「玉鬢!」
這時偏廳中走入那名咬了姬無后的男子帶著姬無后走了進來說道:「幹什麼?」
康英權將藥瓶丟給他說道:「這些拿下去交給眾兄弟!」康英權又笑望著對視泫然的姬無后母子才對鳳舞泣笑道:「不好意思!我這兄弟就是好女色,我們被關的這些時候他那七個姬妾…」
熹玉鬢哼了一聲說:「不要說了!說到這我就氣!」
康英權笑笑地指著肚腹說道:「全在這了!」這時那名大嗓門的黑膚男子也和另一名骨瘦如柴的男子走了進來說道:「玉鬢,教主要你到濛光林去看看我們埋的東西還在不在,還要你去將你姪兒帶到這裡來!」
熹玉鬢搖頭說道:「才出來就有這多事情…」說著又笑摟著姬無后說道:「夫人!我們可以走了。」
姬無后依舊有些發燒臨走前虛弱地對鳳舞泣說道:「泣兒!妳五叔已經在這附近,去找他!和他回中原去,知道嗎?」
鳳舞泣終於忍不住點頭間嗚咽出聲讓廳中眾人聞者動容,熹玉鬢笑道:「不如這樣…」
話還沒說完拿琵琶的男子已經走進偏廳說道:「孛首有命!非到必要不要再加入新衊,最好別讓外界知道我們已經出來的事。英權!孛首要我們換手,她要你回唄喃城將聖火帶出來。」
康英權笑著點頭推著眾人出房又回頭對琵琶男說道:「怎麼樣!聽說外孫女和外婆長的最像!你說是嗎?」
男子未答其餘人已是偷笑著離開偏廳,窮天地向鳳舞泣問道:「鳳姑娘!我們送妳離開吧!」
艾爰摟著她的肩問道:「妳五叔是誰?告訴我們好不好!」
鳳舞泣收淚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五叔是風飛揚!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窮天地兩人一聽大驚,不知世事的衍心愆卻在一邊聞著琵琶男的脖子,男子琴絃一撥衍心愆耳一痛馬上倒退數步。
男子問道:「妳以前那些姐妹呢?」
鳳舞泣搖搖頭說道:「都走了!」
男子輕撥絃淡淡說道:「所以現下是舉目無親了嗎?妳爹呢?」
鳳舞泣說道:「我聽說他住在中原,但卻沒見過他幾次。」
男子問道:「金蜘蛛呢?翻臉了是嗎?」鳳舞泣點頭,男子又說:「妳娘是緋月族,妳呢?入族了嗎?」
鳳舞泣搖頭道:「我娘說是我爹帶他進去的,說我不必去。我只知道狼蜘蛛兄弟也是緋月族的,其他的緋月族我幾乎都不認識。」
男子緩緩撥絃問道:「那妳爹是…」
鳳舞泣說道:「我以前一直以為他叫拜星月,但前幾年我八叔來了之後我才知道他真名叫風夜嚎。」
窮天地聽到這才想起拜星月和拜月教以及鎖星殿的關係,艾爰則是忽然眼神一歛,男子嘆了口氣說:「等會我們再想辦法探你五叔的下落吧!」
眾人靜默間廳中只餘男子幽幽琵琶聲,窮天地終於開口說道:「方才多謝前輩了!」
男子淡淡點頭沒說話,艾爰又問:「前輩!夜神教中只剩下這些人了嗎?你們真的…」
男子望了艾爰一眼眼光忽然變得溫柔道:「月窟中沒有糧食,第二年開始功力差的已經開始自相殘殺,後來一些功力高的以內息以及冰融水自保。另一些功力高的卻是開始吃起功力弱的,之後這些人轉向攻擊我們最後兩邊打了起來各有死傷,大家才議定三個月進食實力最弱的一人以自保,妳現在見到的人雖少但其實已是夜神教中的精銳了。」
艾爰又問了眾人名姓,男子微微撥絃說道:「英權姓康,是祆教康家的人。心愆會咬不進去就是因為康家的家傳武學。玉鬢姓熹,熹安樂就是他的姪兒他們叔姪倆一直都在研究讓屍首活動的秘密…」說到這天地終於知道康鐵衣和熹安樂會這麼熟識的原因想必也和這些被世間遺棄的先輩有關係。
男子繼續說:「黑膚的是極西方來的叫麥聲騰,他身邊的瘦人叫米貧責。這兩人以前是一塊行商的,他們還有另一名同伴叫獵祿陷,這三人功夫雖不高但因為掌握了人間極大的財富所以教主一直護著他們三人到如今。最後是掌管刑罰的法橫興以及負責爭戰的赫歛威,這兩人也是教中最大的異議勢力當初就是他們帶起月窟中弱肉強食的風氣,獵祿陷這些年也漸漸靠向他們,教主會這麼快就將我們這些人派出去做事就是想趕在他們之前掌握住我們之前的資源。」
「資源?」窮天地問道:「就是麥聲騰剛剛說的埋在濛光林中的東西嗎…」說到這他又問道:「前輩這東西不會和安樂前輩叔姪有關係吧。」
男子點頭道:「濛光林下頭是他們早年安置在那裡的活屍大軍,聽說他們還利用濛光林特殊的地氣做了些改造。」聽到這窮天地才忽然回神問道:「我都忘了!還沒請教前輩大名,前輩看來不像是西域人對吧!」
男子點點頭說道:「我本名叫消濤調出身自瀟湘派…」說到這殿外忽然一陣喧鬧,消濤調帶著眾人走出卻見到一人正和眾夜神教徒搏鬥,窮天地一見心頭又是一陣火起,因為這人正是帶著面具的明規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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