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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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天地剛回到鐵華樓時心中還在想著君絕方才佈下的計謀正想去找三師兄時沒想到一進門就見到蓮真悲正對著他笑道:「聽說你們跑去拆薛子孽的樁了是不是!」
窮天地笑得有些尷尬道:「應該算是吧!不過我看他倒是挺沉得住氣。」
蓮真悲搖搖頭說道:「千萬別小看他,這人嗔心極重,我想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窮天地拉著師兄進房說道:「我也是這麼想!而且我還親耳聽見他們的目標也是焰禁之下的地宮,就連權氏兄弟也已經和他結盟了。還有就是君絕說…」
窮天地將君絕的計畫說出,蓮真悲連連點頭說道:「此計確實可行,只是稍微險了一些!」
窮天地說道:「我也是這麼覺得,但這只怕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蓮真悲說道:「君絕說地宮中已經別無他物了?你覺得這是真是假。」
窮天地說:「我總覺得她沒有理由騙我們,只要後日按照她的方式進入地宮後就多少能確定她所說是真是假,到時候再依計而行吧!但重點是她所說的這些孽族恐怕是薛子孽派來擾亂婚宴的,所以到時候會出現在地宮的人只怕不會太多,君絕就預測可能會有臥貪花和艾爰。」
蓮真悲點頭問道:「那你打算如何,對艾爰…」
窮天地知道師兄想說什麼便淡淡道:「我們釜底抽薪,先將權氏兄弟留在我們身邊如何。」
蓮真悲搖頭說道:「這權氏兄弟現在是神威宮的客人,而且還是和磨公住在一塊。這樣貿然行動一定會被察覺,但我今早卻聽見一項消息說不定能助我們牽制權氏兄弟。」
窮天地腦筋一轉說道:「師兄說的是辛玖喻嗎?」
蓮真悲笑道:「正是!這辛玖喻當初為了迷廬盟的計畫而和擊鏜踴鬧翻,最後還演變成同室操戈的慘況。我想權幻心一定會對此耿耿於懷,我們到時候只要想辦法拉攏辛玖喻就行了!」
兩人正商議之時忽然有人敲門,窮天地和蓮真悲噤了聲後才去開門。門一開卻見舒芸逸正在門外問道:「小師叔!師父在嗎?」
窮天地迎入舒芸逸後她才對真悲說道:「師父,辛玖喻界主來了。」
蓮真悲說道:「他現下在哪?」
舒芸逸說道:「就在金師兄那裡!」
蓮真悲向天地一點頭三人便趕往破廟去,才進門窮天地便見到一仙風道骨、雙眉入雲的俊雅中年人正和金不二暢談著。那人一見蓮真悲便笑道:「真悲師兄!許久不見了!」
蓮真悲亦笑道:「確實是許久不見了,當年辛界主來見家師一身高超武藝集九喻為名之功著實令人驚豔不已,如今想來真悲依舊是歷歷在目。」
辛玖喻說道:「這算什麼,當年我使勁渾身解數卻依舊比不上千葉禪師的一語道破我的心魔,也多虧當初千葉禪師的一席話我才能有後來結起迷廬盟的想法。」
蓮真悲奇道:「此話怎講?」
辛玖喻笑道:「真悲師兄可還記得當初千葉禪師是如何指點我的。」
蓮真悲說道:「我只記得家師笑笑地說了一句『似夢非夢、無可追尋』,不過他老人家的謎語多的是,我老早就沒興趣去猜測他的真正想法是什麼了。」
辛玖喻笑道:「但我當時其實是勉強在禪師面前演武的,這九種功夫根本就尚未完成,我聽了禪師這麼說便以為他是在說我太過勉強。我心下了然,回界後便發起了迷廬結盟的想法已精進武學與幻術、機關學的交流。」
說到這辛玖喻又嘆了一口氣說道:「也怪我當時年輕氣盛,未經過眾多同修同意便將幻迷界的武學公佈與其他盟友,加上九藪流消息的現世,我變得更加積極而未再理會鏜踴的不滿以致造成我們同門相殘的結果。」
金不二忽然問道:「界主,九藪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江湖流言滿天飛,不知界主能否說明,但若是不方便不說也無訪。」
辛玖喻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這九藪流其實是一個遍佈神州的地下水流通道,這九流應之於地上便是九澤。但世人多不知九澤之下尚有九藪流這錯綜複雜的地下水流,和九幽獄一樣九藪流也有九個重要的交錯點,而這九個點就是當初我想讓迷廬盟下去進駐的地方,九藪流其實還有另一個更厲害的地方就是若在其中以密閉的船來行使那行進的速度將是在地上以乘車或乘馬快上數十倍,間之其中水流除了能通往大海之外尚有能週流循環的水道,易言之若能掌握九藪流那等同是掌握了天下攻戰之勝卷以及百姓通貨之利益!」
說到這辛玖喻喝了一口茶才又說道:「我想各位一定會笑我癡心妄想,但若問我這一生重來一次會不會再一次追尋這遙不可及的夢,我想我還是會的!」
蓮真悲說道:「那這一次界主的行動失敗了嗎?」
辛玖喻笑道:「那當然!其實我們連第一關都沒過去,當初我們方擊敗鏜踴所領之大軍正想從寒苞地獄進入時先是沒了鑰匙,而後我們想強行打開前往地底的大門,卻讓假扮成鏜踴的蘭燼落一人給擊敗!想來當初是我等想起先前對上鏜踴的一戰時的餘悸仍在的關係,致使我們心生愧疚而落敗於蘭燼落手下。」
蓮真悲說道:「這蘭燼落不是蘭襄夢的親哥哥嗎?」
辛玖喻笑道:「不錯!我想也正是如此所以他才選擇易容對付我們吧。」
蓮真悲嘆道:「這人的本事真是深不見底,對了!界主,我們有件事想請界主幫忙!」
辛玖喻笑得神祕說道:「其實我也有件事想請蓮宗的各位幫忙。」
蓮真悲謙讓道:「那還是界主先說吧!」
辛玖喻先是笑比著天地問道:「那不知這位是…」
蓮真悲笑道:「這位便是家師指定的小師弟窮天地。」
辛玖喻笑瞇了眼說道:「原來就是你呀!」辛玖喻又收斂神情說道:「其實這一次我是受一位朋友之託想一探焰禁地宮,但才一到神威宮我就探聽到權幻心也在這,他對我誤會極深我想這一次我來此必會被他給盯上,所以我才想請眾位師兄幫忙。」
蓮真悲和窮天地對望一眼後才笑道:「我等欲請界主幫忙之事也正是此事!」
辛玖喻笑得瀟灑說道:「那可真是無巧不成書。」話中說的是巧合,但辛玖喻的心思早已飛至當年二探寒苞地獄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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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入八角客棧的五人隨著郎沙魄的招呼坐在同一桌上,郎沙魄對著傅紛汜喊道:「喂!婆娘,好酒好菜給我端上來呀!」
傅紛汜好沒氣地嗔道:「又帶人來白吃白喝,先說錢由誰來付!」
郎沙魄尷尬的同時,慕觀情已經將一錠五兩的白銀放在桌上說道:「有勞姐姐了。」
白銀將慕觀情口中輕聲說道的姐姐兩個字映得閃閃發光,光芒隨之照在傅紛汜見獵心喜的笑容上,傅紛汜扭著腰走出櫃檯揮揮手對小二說道:「還不快去將招待貴賓的好酒好菜拿出來。」小二聞言知意,快手快腳地奔入廚房。
傅紛汜則是風情萬種地扭動她久未修飾的粗腰坐了下來媚骨地望著情少說道:「公子高姓大名呀、在哪高就呀、面生的很、外地來的對吧!」
一連串令人做噁的話語卻是讓情少依舊不動聲色微笑道:「相逢即是有緣,出處何必相問。能在此遇見如姐姐一般出眾的人才,真是在下之幸,不知姐姐芳名可是紛汜。」
傅紛汜笑著點頭道:「小女子正是紛汜!這兩個字如今從公子口中說出可真是突有一番新面貌…」
說著又淡淡掃了郎沙魄一眼道:「不像有些人跟喚畜生一樣大吼大叫的。」
郎沙魄撐紅了脖子說道:「喂!喂!妳又發什麼騷,先把菜拿上來吧!」
傅紛汜手一揮將他推開說:「你又不是不知到廚房在哪裡!自己去!」
郎沙魄口中念念有詞地離開走到廚房去,這時小二正好走出廚房方避開郎沙魄卻又忽然撞上一名綠衣女子,所幸女子快手快腳地將即將翻落的酒罈接上才沒讓酒給灑了出來。
酒方上桌,傅紛汜馬上就開始殷勤勸酒,酒一入口肅焱淼馬上暗罵:「黑店!劣酒!」情少依舊是不動聲色地飲下數杯還和傅紛汜越說越深漸漸將話題從三鉉織帶到失蹤已久的金蜘蛛。
傅紛汜見時機成熟便笑得嬌媚道:「金蜘蛛我倒是很久沒見到了,至於狼蜘蛛嗎…」
話說到這絕煙塵忽然起身怒視廚房門口,只見郎沙魄身後一人走出笑道:「狼蜘蛛不就在這了嗎!」
傅紛汜站起身放肆笑道:「傻小子!居然會讓郎沙魄這白痴給騙到,你們也真是蠢!」情少見狀反手一扣傅紛汜脈門,傅紛汜冷笑欲脫掌控卻是腕上如火燒一般,傅紛汜驚道:「你分明喝了我的酒,怎會?」
情少眾人一聽馬上知道酒中有問題,但大家內息一轉卻又都沒有障礙。坐在角落的綠衣女子忽然射出三支青羽鏢喊道:「先擒狼沙魄!」
郎沙魄正得意洋洋地走向煙塵,沒料到青羽鏢來得極快,正想避時膝上已讓肅焱淼狠狠一踹撲面跌下接著又讓晉明晝一腳狠狠壓住罵道:「連本大媒婆你也敢惹真是不要命了!」
正當郎沙魄亂揮手腳大罵特罵的時候,郎沙骷已揮著彎刀攻來,絕煙塵雙刀一出心中怒火再度狂燃而出。
野火撩亂,絕煙塵亂刀轉眼已將眼前一切擊得粉碎。桌腳木屑紛飛之間狼蜘蛛一聲狼嚎,手中彎刀忽然奔出狂風將絕煙塵眼前視線給蒙蔽。
這時郎沙骷正想脫身卻讓同踏陰陽步伐的肅焱淼赫溟煜給硬生生地檔下,絕煙塵也想入陣時又是刀風來襲但眼前之人卻是數日未見的獨孤鸏鵰。
絕煙塵凜目間卻是察覺獨孤鸏鵰有意將戰局拉遠,絕煙塵心領神會與獨孤鸏鵰相鬥到客棧之外才說道:「你幫他幹什麼!」
獨孤鸏鵰說道:「息怒!息怒!煙塵,家師這些時日正在向狼蜘蛛騙取解藥欲救令堂,絕公子切莫誤會!」
絕煙塵凝眉說道:「真的嗎?」
獨孤鸏鵰說道:「這是當然,令堂正在枯棲之中。我知煙塵你心急,但我希望公子現在就退!」
絕煙塵說道:「為什麼?」
獨孤鸏鵰說道:「這狼蜘蛛來此正是想藉由傅紛汜和金蜘蛛談條件,煙塵你如今這一鬧只怕會讓事情更嚴重!」
絕煙塵思索一會後才說:「好!但你們一定要拿到解藥救回我娘!」獨孤鸏鵰答應後絕煙塵才回到客棧中打亂戰局喊道:「走!先撤,此地有詐!」
眾人一聽心中一驚這時郎沙骷等人已趁隙脫逃,但郎沙魄肩上依舊是讓綠衣女子給射了數枝青羽鏢。
絕煙塵望著三人離去的背影一眼才向綠衣女子說道:「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呼,這傅紛汜下在酒中的東西想必是讓姑娘給解了對吧?」
綠衣女子轉著杏眼甜甜地笑開酒窩對眾人說道:「姐姐和你們可不是初次見面了!還記得你剛出瑤光臺時的時候嗎?」
眾人並不驚訝,肅焱淼說道:「妳果然不是老太婆!」
綠衣女子頗為訝異地問道:「你們已經知道了?」
肅焱淼指著慕觀情說道:「問他!他瞧出來的。」
慕觀情望著女子笑眼說道:「姐姐一雙妙目早已說明了一切。」
綠衣女子說道:「你就是觀情對吧!我早聽過三妹說過你了!」
慕觀情正自疑惑之時,女子已說道:「姐姐名叫青菲羽,花艷正是我三妹。我們加上二妹青薔廊三人都是三鉉織前任織首金天厲一手拉拔大的!」
慕觀情恍然大悟道:「原來…但姐姐相貌和青姊倒是很不相似呀!」
青菲羽笑道:「我們三人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只是同時讓娘娘給收養了而已。我們三人在娘娘還在世之前就已經到處奔波了,只是在知道娘娘逝世的消息之後我就常常易容回到三鉉織去藏著,也正是如此才能遇上各位。」
肅焱淼忽然想起問絕煙塵說道:「煙塵!剛剛為什麼要退?」
絕煙塵說道:「方才何我對招之人我曾在窮山附近見過,所以我想先放他們走再趁機找出我娘在哪?」
赫溟煜說道:「那我們還是快些動身吧!這事最好別拖太久。」眾人方啟程慕觀情嘴裡雖是和青菲羽聊著但心中卻是想起那一次絕煙塵獨自前往窮山的那道藍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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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盤城門前人來人往,這時已有十多個門派的人聚到天盤城來,謢神教福積寺的彌顯光與兩位同修正和天敬軍的梁甫吟攀談著。
梁甫吟問道:「彌師,聽說完顏亮正在準備南征,怎麼還有心情來此?」
彌顯光低聲道:「金先生就是要我們來這裡勸說天尊不要配合完顏亮,但我方才探聽才知道這天尊居然閉關到現在都還沒出關,這婚能不能結還是個問題更遑論金先生要我們做的事。你那邊又怎麼樣,聽說計老大要來這很困難!」
梁甫吟說道:「這也沒辦法!親孫兒誰不著急,但這墨門的年輕鉅子聽說脾氣很硬也不搭理計老大開出來的條件,說什麼也不讓他老人家將孩子帶走。」
彌顯光失笑道:「怎麼這麼不通人情!再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孫女。」
梁甫吟低聲說道:「聽說是計師兄離開之前交代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仙樂宮的左光焰忽然出現道:「什麼事情說的這麼開心!」三人又是一陣低聲談論時卻聞城門前一陣喧嘩,左光焰抬頭看去淡淡說道:「是雨觴虹!應當是替雲舞愁赴宴來著的,這麼說來雲舞愁在神霄派身受重傷的事只怕是真的了。」
彌顯光搖搖頭說道:「這雨觴虹也太大膽了!神威宮的婚宴他居然一個宋國人就這樣闖了進來,不怕死嗎?」
梁甫吟心中不以為意笑道:「宋國人又如何,誰不知道這人邪的出名又怎會怕死呢!我想他來這必是還有其他雲舞愁交代的任務吧。」
彌顯光說道:「我也覺得是這樣。我想雲舞愁說什麼都不會讓神威宮配合完顏亮的吧,真不知趙家上輩子是積了什麼福才讓雲舞愁不計任何代價都要保住宋國。」
左光焰說道:「人家雲大俠為的恐怕不是趙家而是宋國百姓,況且若是要這樣說起來這雨觴虹才是真正和趙家關係深厚的人吧!」
彌顯光問道:「什麼意思?」
梁甫吟失笑道:「你不知道趙家輝耀公子的新夫人是誰嗎?」
彌顯光說道:「我只知道這趙家四公子都是出身權謀宗文韜院的,和新娘子君絕倒算得上是同宗關係。」
左光焰低聲說道:「這輝耀公子的新夫人就是花女夷的親生女花豔,聽說她數年前曾為這雨觴虹自殺過後來讓趙輝耀救起兩人才漸漸暗生情愫的。」
彌顯光說道:「天魔教的花女夷!我不是才聽說她女兒前幾年才和辛玖喻的女兒辛漓以及酒黨圖一醉、江晨風的兒子一塊去行刺秦檜嗎?」
梁甫吟說道:「聽說是七個少年衝動之下做的事,而且人沒殺到卻賠上了路家的小兒子叫路明幢,但他出了江湖後就自行改名為路長亭了。」
彌顯光說道:「這我倒是記得!那一陣子他大哥路慈雲很難過覺得沒照顧好他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弟,倒是他二哥路法雨依舊是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梁甫吟指著城門說:「你瞧!說人人到,那不就是命不憂和路法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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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天地正躺在床上,雖然是一夜未眠但天地卻是怎麼也睡不下去。這時外頭忽傳出談話聲,一名老者還說要見天地。外頭的僕役正想說明天地已經就寢時天地已打開門喊道:「命前輩!」
命不憂笑著說道:「我還真以為你睡了。」
窮天地笑著搖頭說道:「我睡不著。」
命不憂問道:「什麼事讓你一夜沒睡?」天地這才將孽族之事說出。命不憂摸摸鬍子道:「連薛子孽這渾球也來了,我看這一場宴有趣了。」
路法雨問道:「渟渠他們呢?」
窮天地說道:「他們已經走了,悅憶和擊契也一起走了。」
命不憂點點頭道:「連小蓮也走了,我看當初我替你們打的算盤只怕一樣都沒做到對吧。」
窮天地點頭說道:「風塵嘆始終沒來見我們,就連凌明暗恐怕也不是我們所想的這麼可惡,我終於知道這世上有太多的事不是像我們自己所認為的那樣。」
命不憂笑望窮天地沒說話,路法雨倒是說道:「我大哥也常常這樣說!他總是要我在判斷是非之前先問問自己究竟能將世事看得多透徹。」
窮天地微笑道:「那你怎麼回答他?」
路法雨認真道:「我從不回答!因為回答完之後他又會丟出下一個問題要不就是說一些無聊的爛笑話,我才不是傻子哩!」
窮天地與命不憂對視一笑才問:「聽說辛玖喻來了你知道嗎?」
窮天地說道:「是呀!聽說他現在是住在明心居,怎麼樣?」
命不憂點頭道:「你和法雨陪我去找他吧。」
天地起身跟上說道:「前輩也認識辛界主嗎?」
命不憂說道:「應該是說我認識幾個吃過他暗虧的人,所以從片段中知道這人的一些事情。」
窮天地問道:「這話怎麼說!」
命不憂說道:「你知道迷廬盟後來是怎麼失敗的嗎?」
窮天地奇道:「不是因為被蘭燼落打敗嗎?」
命不憂說:「這只是開頭而已,因為接下來迷廬盟便發生了內鬥。而辛玖喻雖是盟主但卻一直保持著置身事外的關係,最後有幾人離開後又和曾經鬧翻的盟友言歸於好這才知道辛玖喻一直都是在其中挑撥的人。」
窮天地驚道:「真有此事!」
命不憂點頭道:「告訴我這件事的兩人雖然在武林中名聲不響,但我一直都信得過這兩人!」
路法雨問道:「師叔公,是誰呀?」
命不憂說道:「就是金掌門和蘭樓主嘍。」
窮天地問道:「我知道蘭樓主就是蘭燼落的妹妹,那金掌門…」
命不憂說:「這金繡天是金照派的掌門更是神霄派掌門雷震霄分居多年的妻子,這兩人雖是一介女流,但她們的人品卻是武林間素有威望的,就我猜測辛玖喻應當是為了迷廬盟中其他八個門派的武學,其實就連雲夢澤的死我也覺得和辛玖喻有關係,不然為什麼皇甫幽總是能防得著她最後還設計讓趙構將她賜死。」
天地沉思了一會才說道:「前輩!其實我曾在雲前輩的舊居中發現一些信件,信件中曾提到雲家、窮家和元家,後來我想想不知道和我易宗有關係,因為我們乾坤兩家正好是姓窮和姓元,而我之前其實也有夢見過一位女子在窮山之上打坐吸引地氣的夢。」
「夢?」命不憂望著天地說道:「天地!我年輕時也曾很依賴夢或是特殊預知的能力,但你要知道這些東西總有一天是要拋開的除了靜心一事其他都不能是你練功途上的依託,至於你說的窮山我其實也有些記憶。我先問你!天地,知道我幾歲了嗎?」
窮天地奇道:「前輩應當至耄耋之年了吧!」
命不憂笑著比出一隻指頭說道:「一百年!我來到這世間這年正好一百年!」命不憂眼裡雖是笑著虛度了如此多的時光,但心中卻是想起了初出江湖時遊走西域而聽聞的那個比自己的誕生還早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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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棲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隻隻扭曲的白色蟲腳自地上竄出,光禿禿的樹林中卻是迴盪著一股哀怨的氣氛。遠處的眾人靜靜看著,肅焱淼說道:「煙塵,你說那人就住在這嗎?」
絕煙塵疑惑地探了探腦望去說道:「應該是這沒錯了!」絕煙塵雖不確定,但沉默的慕觀情卻是確定這裡就是上次和絕煙塵分頭離開的地方。
青菲羽望著樹林說:「這其中應該有地洞之類的地方,我們進去找找吧!但大家要小心這獨孤參鴇可不是個簡單人物,重點是她座下還有三人號稱『佛魔刀』獨孤鸏鵰、『法摩刀』獨孤戴勝、『僧膜刀』獨孤鴷。這三人都是她從缺心窟帶出來的人,如今的缺心窟窟主獨孤飛鷹幾乎不管事,這獨孤參鴇居然就自居缺心窟主事者在外招搖撞騙。」
赫溟煜點頭道:「看來要闖這裡恐怕不宜分散…」
絕煙塵急忙打斷道:「不行!六人一起行動太明顯了,還是各自探查吧!這枯樹林雖是大但一眼望去甚無障蔽若真有事大聲呼喚即可,時間寶貴,我們還是快先進去吧!」
眾人雖心中都有疑問但也都認為絕煙塵是心急亂了套便沒多說些什麼,大家分頭入林後青菲羽便跟在慕觀情身邊說:「情少!煙塵腰間的刀是七罪刀之一你知道嗎?」
慕觀情點頭道:「聽說還是獨孤參鴇的刀!我就是想看他還能瞞多久。」
另一邊肅焱淼也自動走到赫溟煜身邊說道:「你覺得怎麼樣?」
赫溟煜說道:「我猜他八成是因為神魔流的關係早就認識了獨孤參鴇,但是怕我們再以異樣眼光看他所以才沒說,可我看這焦急的模樣絕不是裝出來的,放寬心吧!現在大家的關係好不容易才修補好,千萬別再亂了!」
肅焱淼說道:「但情少剛剛說當初要前往窮山之際他和煙塵就是在這分頭走的,而且當初闖窮山的時候我就不信他能一個人就這樣殺得軒轅國大敗。我猜剛剛和他對招的人他八成也認識,闖窮山那時說不定這人或是這人的同門也有一份。」赫溟煜沉默不語肅焱淼大概知道他不想再討論也就沒有再說下去。
「煙塵!」晉明晝一聲叫喚忽然換來絕煙塵一雙冷眼說道:「幹什麼!不是叫你們分頭走了嗎?」
晉明晝略略不悅地說:「你看看有誰是自己走的!」
絕煙塵望了眾人一眼說道:「我不管!你就是自己去找就對了!」
晉明晝又說:「喂!你是不是早就認識這些人了!」
絕煙塵瞪了他一眼罵道:「我的事是你管得了的嗎!」晉明晝點點頭轉身就自己走了開去,絕煙塵等他走遠了之後才依著獨孤鸏鵰指示開始找著樹幹上刻有標記的白楊木。過沒多久絕煙塵馬上在其中一株樹上發現一個刻得輕淡的刻痕。
絕煙塵尋之而往馬上在一塊荒石下找到一個入口,絕煙塵左右張望後確定沒人在注意這裡便低身鑽了進去。方進地洞中絕煙塵便見到地窟中橫貫著數萬根白楊枯木的樹根,絕煙塵抬頭細看這才知道這地窟幾乎就是由這些樹根給支撐住才不致崩塌。
這時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走出望了絕煙塵腰間的嫉刀問道:「是絕公子嗎?在下獨孤鴷,家師以恭候多時了。這邊請!」
絕煙塵隨之而往轉過數個彎時卻聽到石壁中有人罵道:「獨孤參屁!你這臭女人居然敢這樣對你八哥…」罵聲漸遠但絕煙塵已知道這壁中有人被囚禁著,不過眼前獨孤鴷毫無感覺絕煙塵暫時也沒多問。
絕煙塵隨著獨孤鴷到了一間石室後,獨孤鴷便說道:「公子請在這稍等一會,我這就進去通知家師!」
絕煙塵在石椅上坐下凝聲一聽依舊聽得見那八哥的呼喊聲,這時室中忽走進一名身著黑羽披風裝扮豔麗的中年女子對絕煙塵道:「是絕宗主吧!久仰了!」
絕煙塵忙起身回道:「晚輩見過獨孤前輩!」
獨孤參鴇揮揮手說道:「公子不必如此,我與你師已是多年舊識,這繁文褥節我們就省下來吧!公子來此的意思參鴇已經知道了,但公子先前在客棧這麼一鬧已經讓狼蜘蛛疑心大起,這人甚是多疑。他一回來就急著想帶令堂離開,我說破了唇舌才將他留下。」
絕煙塵說道:「我娘在哪?」
獨孤參鴇為絕煙塵倒了一杯茶後才說道:「令堂現在正和傅紛汜在後頭,紛汜想說動她再跟狼蜘蛛…」
絕煙塵聽到這冷冷說道:「她誰都不必跟!我會照顧她。」
獨孤參鴇笑容微微一歛後又隨即笑道:「這是當然,依絕宗主如今實力確實不用他人相助就能照顧的了令堂,只是令堂體中的狼蛛蠱猛烈異常,若是宗主這一帶她走,我想狼蜘蛛必會毫不留情取令堂性命,所以我想還是請宗主先取來媧石我再和狼蜘蛛談談吧!」
絕煙塵忽然起身作揖道:「晚輩有一事想請前輩幫忙!」
獨孤參鴇笑道:「宗主放心,參鴇一定好好照顧令堂…」
說到這絕煙塵依舊彎著腰說道:「前輩,我想請妳幫忙的不是這件事。」
獨孤參鴇笑容漸凝說道:「那宗主是想…」
絕煙塵淡淡接道:「我想請前輩助我擒下狼蜘蛛!若是前輩不允,就請前輩冷眼旁觀即可,我就不信這人真敢以命與我一賭。」
獨孤參鴇心下對絕煙塵的絕決一凜但依舊微笑說道:「這…宗主此法似乎太過冒險,還是讓我思考幾天,另一方面還是請宗主著手媧石那方面的事吧。」
絕煙塵聽著獨孤參鴇的推託之詞心下也有了決定便說道:「既是如此,那煙塵便告辭了!」
獨孤參鴇笑著點了點頭向內堂喊道:「鴷兒!送客吧!」
獨孤鴷趕忙走出帶著絕煙塵離開,兩人走在通道上絕煙塵突然問道:「這洞裡的土質似乎十分易碎,而且石壁看來也不算太厚,若是遇上地震想必會很麻煩吧。」
獨孤鴷笑著說道:「確實如此,所幸此洞至今都沒遇上大的地震,洞頂有樹根盤住比較安全,石壁就不一定了。」
絕煙塵笑得開懷淡淡道:「是嗎。」一路上絕煙塵就一直在獨孤鴷的身後帶著奇異的淡笑屈著食指不停敲著石壁,直到那八哥的罵聲越來越大絕煙塵突然嫉刀一揮劈開石壁,單掌運勁一推,石壁便轟然出現一個大洞。
獨孤鴷正想阻止時絕煙塵已屈身入內一手夾起那八哥,另一手嫉刀十足力狂掃而出,獨孤鴷翻出腰上的尖刀向前一擊卻是胸上氣血翻湧退了數步,絕煙塵趁此機會竄出喊道:「叫獨孤參鴇拿我娘和解藥來換!」
那八哥也喊道:「對!叫臭老鴇拿他娘來換…不對!不對!救了我就別換了吧!這位公子!我們先商量商量吧!」
絕煙塵不理八哥的呼吼,一出洞便招呼眾人說道:「走!先撤!」
這時獨孤鴷也追了出來,晉明晝一見手中長戟就刺了下去,但晉明晝卻是讓獨孤鴷中尖刀相擊而敗退數步,所幸赫溟煜、肅焱淼雙雙來救接著虛晃一招便將獨孤鴷擺脫在後。但獨孤鴷亦非庸手還是一直追擊著眾人直到大家都上了馬後獨孤鴷才咬牙而歸。
絕煙塵方將八哥提至馬前橫放時八哥依舊嘮嘮叨叨絮語不休,絕煙塵眼一冷望著他說道:「再吵就將你丟回枯棲去!」這下八哥終於在難耐的沉默中隨著眾人往鍊時谷而去,而青菲羽也以有事要探而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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