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二回 過往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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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船的爐心有些部份和時間輪很像你知道嗎？」辛玖喻笑望著因為沒追上絕音書等人而怒氣沖沖的易蜄鯢說道，易蜄鯢搖搖頭說：「這東西我不清楚！又不是我的船！」
這時腳步聲忽響樓梯上走下來的正是妘煙和月曛，辛玖喻一見到他們便和她們問起這爐心的事。
妘煙想了一下才說：「我爹說這艘船聽說是從西方來的而且還是仿製的，這艘船的原型是一艘能穿梭時空的飛船，名叫通日舟。但是我們的這艘船卻不能飛只能在沙中和水中移動，船名也是摹仿原船就叫做穿日舟。」
辛玖喻點頭笑道：「我猜的果然沒錯，在東方也有這種船的出沒，而傳說中的飛船就叫做貫月舟和掛星舟，而依造貫月舟而模仿造出的船就叫做吞月舟。」
「吞月舟？」易蜄鯢說道：「不就是豪秦家的船嗎？」
辛玖喻點頭道：「我聽說這艘船現在也只是一艘普通的船，所以我懷疑他會和知天寒合作背後一定還有其他的用意。」
易蜄鯢問道：「知天寒也有黑石嗎？」
辛玖喻聳聳肩將調整爐心的工具收入袖中說道：「不一定是黑石，這世間能釋出能量啟動機關的可不只黑石。這些東西雖稀少卻不一定難尋更何況知家的上輩也是機關術的箇中好手。」
易蜄鯢點頭道：「知心衷嗎？他和神天心、陳師骸都對機關術十分通透。」
辛玖喻沉思間又繞著爐心走了一圈說道：「若是這原型船的爐心真的是像時間輪一樣的機關，那他會是一艘穿梭時空的飛船也就說得過去了。」
妘煙忽問：「若是將時間輪安裝到這船上呢？」
辛玖喻搖頭道：「不成！這樣船身會受不了颶風的激盪而支離破碎，就算現在將船身修補好也不可能行的通，這船身的材質絕對不能使用木材若是金屬還有些可能，只是要造這麼大的金屬船怕還是有些難度，最少也要有足量的金屬和超大的鑄爐。」
這時甲板上又忽傳腳步與吵鬧聲，眾人上去卻見伊海竭正在眾目睽睽下對著姬日晞咄咄逼人，妘煙一股氣上來就狠狠將伊海竭推開，接著九瀾浪的女子紛紛跳出來維護著伊海竭。
辛玖喻笑著走向中央說道：「怎麼了？說出來大家聽聽看如何。」
現下船上的先輩都不在，和媯皇晨有著關係的辛玖喻馬上就成了船上的老大，九瀾浪的大姊申拜琅說道：「伊公子說這時間輪必須要在煉石和鍊時兩谷中央啟用才有效果，所以他提說現在就先將待芳殿和易宗所在地拿下其中一方，才說到這姬姑娘便說他是私心自用什麼的…」
辛玖喻擺擺手說：「好！這事情我現在知道了！」
易蜄鯢說：「那就到待芳殿去呀！那殿中現在不是已經沒人了嗎？」
伊海竭又一派正經說道：「不然，現下待芳殿已成空城我們應該先奪下易宗根據地，這樣他們一定會往待芳殿逃，之後只要開了月窟那易宗就是甕中之鱉。」
辛玖喻淡淡笑道：「連壞人都不用當直接送他們去餵衊族是嗎？」
易蜄鯢也笑道：「這一招好狠！就這樣逼他們毫無知覺地走進虎口。」
辛玖喻又說：「現下時間輪所需安放的地方就是醜屍村守住的聖地，到時候我也不覺得易宗有辦法擋住我們，將他們趕盡殺絕是沒有意義的。而且現在你師父也不堅持殺他們了，我勸你還是別再生事。」
伊海竭假笑著同意辛玖喻的話時遠處已有一名黑衣女子騎馬直向穿日舟而來，而馬上女子眼瞳流盼中竟是吐露著灰亮近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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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到鑄瀧谷的絕煙塵三人正見到神天心與另一人在和塞意寒攀談，神天心一見三人馬上就指著他們對塞意寒說了幾句，塞意寒驀然回首卻是令絕音書倏然停步。
絕煙塵笑著猛力一拍絕音書的背，絕音書也笑了開來和塞意寒揮了揮手。
塞意寒一愣，笑容展開的瞬間忽然在心底對摯愛的妻子說了些話，話吞下肚轉而衝上來的卻是化做眼眶中的淚…
回到洞中，父子倆生疏地聊了一陣，接下來神天心向絕煙塵等人介紹了穹夷彃，絕煙塵望著穹夷彃的雙眉忽然想起了窮天地向神天心說道：「流主！月窟開了你知道嗎？」
神天心點頭淡淡道：「意料中之事，只是沒想到會是千葉的徒弟。他們出來了也好，留在那裡大家不知道又會為了爭奪天根做出多少蠢事。」
絕煙塵想了一下才說：「萬一遇上了…」
「煙塵！」神天心忽然打斷他說道：「照著你心中的想法去做就行了！若是他該死你也救不了他。」
絕煙塵嘆了口氣過往忌妒的心情忽然化作一陣不捨，絕煙塵淡淡道：「他不是那種會置天下安危於不顧的人！他是因為我們身負的…」
神天心淡笑間打斷他說：「為了終止仇恨嗎？錯了！這種心情只有你將仇恨揹在身上並為祂所擾時祂才會名之為仇恨。其他時候，祂什麼都不是。」
絕煙塵還想再問，忽然谷中一陣喧鬧，絕煙塵笑了開來只見聚泊義眾人都已經回來，糜無返也走近和塞意寒父子聊了起來，進了洞後破空缺也忙著向絕煙塵介紹橫須彌與符生死等人。
文清華越過眾人向神天心說：「真熱鬧！這一戰你牽下水的還真不少！」
神天心環顧眾人一眼後才說：「你真以為只有這樣嗎？」
文清華以手支額笑道：「我開始覺得和你為敵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神天心又笑了兩聲，文清華才說：「她已經在裡頭等你了！」神天心的笑容忽然緩成一道溫暖日落山頭的曲線，深吐了一口氣後神天心才走進洞中深處。
洞中深處一雙灰眸的女子一見到神天心便笑得開懷站了起來，兩人凝視許久神天心終於又笑開說道：「過的還好嗎？」
女子點點頭，神天心又問：「聽說絕兒受傷了？」
女子點頭道：「傷的不算重，也因為這一次的傷我們相處了好一段時間。」
神天心笑道：「這樣也好呀！」
兩人又沉默了一陣女子又說：「前陣子我要過來時遇見金師兄了！在黃泉道遇見的。」
神天心輕笑道：「金禪殿嗎？他怎會知道黃泉道的事！」
女子從懷中拿出一把鑰匙交給神天心說道：「聽說孫悟奇被救之後這鑰匙轉到了張難兒身上，之後他師徒又答應張難兒幫忙將這把鑰匙送來給你，卻半路遇上了洛煌權和窮碧落，最後我要上黃泉道來這裡時他又出現請我將這鑰匙送還給你，還希望孫悟奇以前的事要你別計較。」
神天心笑笑地將鑰匙收回又問：「那現在碧落在他身邊嗎？」
女子點頭道：「他說碧落身上讓洛煌權下了毒要先帶她回神華宮。」
神天心笑道：「我前些時候也聽說他逃出神華宮的事，我懷疑他可能不只是為解毒這件事而已，不然他怎又會乖乖回到神華宮去。」
女子不解間神天心又問：「這一次他會到嗎？」
女子搖頭說：「機會不大！他一直走不開，我們的聯絡機會也越來越少。」
神天心淡淡望了女子容顏裡不減的清麗思索著他們這一對麗人究竟為了這世間拋棄了多少，一想到這神天心就覺得自己這年所經歷的都不算是苦了。
這時洞外忽有人輕咳了兩聲，神天心收斂神情說：「無返嗎？進來吧！」
糜無返走進後說：「流主！多數的人都通知了，現下只有聞人洞主未到。」
神天心問道：「貫靈塔的人呢？」
糜無返說：「橫教主已經通知他了，但他似乎不為所動所以橫教主便依流主指示將百里湖主和獨孤窟主的事情說了。」
神天心點頭間又思索道：「逝魂到現在還沒回來？」
糜無返點點頭，女子問道：「你讓他到哪裡去了？」
神天心吐出一口氣說：「波悲尋背後有魔盟魔心氏的人，我讓逝魂去探了。這一趟雖有凶險，但依他的身手和武功特性我猜他應能全身而退…」
說到這洞外忽然一陣騷動，接著就是一陣聲響。三人急忙出洞與眾人向外觀去卻見到一輛馬車居然撞上了山壁，馬車門一開神天心眾人趕忙衝上前去！
而半爬半滾下車的聞人逝魂忽然沉聲道：「有毒！」
神天心手一擺要眾人退開，獨自上前封了聞人逝魂數個大穴又餵他吃了一粒藥丹才將他抱到另一個較遠的洞穴，這時灰眸女子急忙找了金印綬跟了上去，穿過人群時絕煙塵忽然嚇了一跳，因為這女子的面容竟和君絕幾乎一模一樣！
這時絕煙塵這才知道這女子必定就是君絕的母親，金煞。
金印綬走進洞後先要金煞在洞口等著才上前問道：「怎麼樣？」
神天心搖搖頭說：「是黑癘侵的毒！」
金印綬聽到這名字不由得皺了眉頭說道：「他設下了埋伏嗎？」
聞人逝魂笑了笑搖搖頭，神天心瞪大眼望著他氣結道：「你！」
聞人逝魂以口語告訴金印綬「試毒、製藥、防備！」
金印綬看完他的口語也氣結說道：「聞人大洞主！所以你是故意讓他將毒種在你身上的嗎？」
聞人逝魂點了點頭神天心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金煞拿出兩藥瓶上前說道：「這裡有藥石交給我的辟毒丹和傷藥，試試看吧！」
神天心接過解毒丹後說道：「傷藥不必了！這小子死不了！」
聞人逝魂服下藥自行打坐吐納低吟數回後臉上黑氣已退，神天心見狀毫不猶豫地劃破聞人逝魂手腕將血裝滿一玉瓶後才交給金印綬，金印綬說道：「還剩幾天可以製藥？」
神天心淡淡道：「不到五天。」
聞人逝魂忽然說：「藉風力、風反制！」
金印綬說道：「又是從風中傳播的毒物嗎？這老小子怎麼就是這幾招！」
神天心睜大眼說道：「他當初就是用這一招差點把我們全害死！拜託金靈主千萬要製出解藥了！」
金印綬忽然望著聞人逝魂笑道：「這當然沒問題！但血只有這麼一點…」
神天心立即搭腔：「沒問題！我去拿酒甕來裝，你把這老瘋子捉住別讓他跑了！」說完聞人逝魂識相地退了一步引來眾人大笑。
金印綬和金煞走後聞人逝魂又以腳尖再地板寫下『息心王』三字，神天心說道：「鬥心王嗎？他果然入衊了！四風傳人只有他出現嗎？」
聞人逝魂點頭回應，神天心又問：「還有其他人嗎？魔靈氏有人出現嗎？」
聞人逝魂搖搖頭，神天心問道：「一個也沒出現嗎？」
聞人逝魂點點頭，神天心也點頭笑道：「若真是這樣那陳師骸那邊可有得忙了！」
聞人逝魂也笑著點頭，神天心忽然想起些什麼對洞外大喊道：「怒騰！」
易怒騰跑到洞口後神天心趕緊招手要他停下才說：「告訴印綬叫他和夷彃共同研究如何對付黑癘侵的毒！」
易怒騰聞言奔回大洞，聞人逝魂在地上寫道：「解法已有？」
神天心點頭道：「有個概想而已但沒有太大把握就是了…」
兩人一寫一說談了許久才讓夕陽染紅的山谷給吸引住目光，神天心忽然說道：「你說這個有著地熱的山谷還真像個天然的大火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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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心氏？」窮天地問道：「和雅血氏還有獸血氏有關係嗎？」
常無了在馬上說道：「這魔心氏是魔盟的頭頭，而雅血和獸血以及我的隱血氏則是戒盟的。戒盟的頭頭是尊血氏但他們很少管事，說回這魔心氏其實他們常年都是躲在天魔教這幾個大組織後頭的影子，當初神天心會將天魔教整個給毀了，為阻魔心氏就是很大的原因。而這魔心氏幾十年前和風伏希也有著很大的關聯更聽說風家的先祖就是魔心氏的頭領，只是就連我活了這麼多年也不知其中的秘密。」
說到這常無了忽望著另一匹馬上的消濤調說道：「一曲平波！你知道嗎？」
消濤調搖搖頭道：「不知道！但待芳殿快到了！」
常無了說道：「小子！總之這天根能不用就別用了，知道嗎？」窮天地點頭回應間常無了已經披著披風跳下了馬。
窮天地回望著不見身影的腳步越來越遠，腳步忽然停頓不再前行天地知道常無了正在回望，回望著自己這一身非人非衊不知該往何處的徬徨…
進了待芳殿明規聖已經離開，殿上妊雍濛淡淡望著眾人身上的血痕笑道：「怎麼！又和誰打起來了！」消濤調將事情說出卻沒說眾人為何會到枯棲去。
妊雍濛也不問反對天地道：「天地！我想到易宗去一趟，能陪我去嗎？」
窮天地不答反問：「妳去那裡要做什麼？」
妊雍濛望著他凝滯住的雙眉笑道：「去找一位朋友的後人。」
窮天地想了一下問道：「誰？」
妊雍濛說道：「姒瀧驪！她很有可能和姒螢磐是一家人。」
窮天地搖頭道：「姒螢磐？怎麼可能！瀧驪她爹是珠寶商，和江湖上的人沒關係！」妊雍濛懶的說直接讓身邊的教徒將她袖中的書信交給天地，天地翻看後吐了一大口氣，這些信果然是姒永終也就是姒瀧驪的爹寫給姒螢磐的信。
妊雍濛起身走出殿外說：「不跟就算了！我剛剛已經讓人過去先探了，到時候我傷了人你可別又對我大呼小叫的。」
窮天地沒有辦法只好趕忙跟上，兩乘馬才騎出沒多久前方已經出現三乘馬最前頭的赫然就是夾著姒瀧驪的風塵嘆，後頭的一男一女不時地向後方投擲暗器，之後是一名紅衣的魁梧男子而最後面才是一路追趕的易宗眾人。
窮天地一見大驚夾馬便追上後頭妊雍濛也跟了上去，未到半路易宗眾人早就讓人遠遠丟下只剩下半路殺出來的窮天地和任雍濛始終緊追不捨。
兩人一路狂追到雙盤谷外，這時眼前紅影一閃波悲尋已是雙雙斬下天地兩人座騎的馬首，未及嘶鳴鮮血已然濺出，窮天地兩人輕輕一躍便從頹落的馬背上跳了下來。
窮天地心急間滅神劍式再度奔雷而出而後頭的魁梧男子則是望著天地的劍招一時震驚。妊雍濛對男子淡淡說道：「歛威！時間不多，先上去幫他。」
赫歛威冷笑一聲道：「這人和滅神教什麼關係！」
妊雍濛一聽嘆了口氣也不回答面容倏變下就向前衝，未料眼前持刀擋路者紅髮下的面容卻是讓妊雍濛忽然頓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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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山澤兩門以及川宿眾人正圍著易寰機關屋修補著先前受到的損傷，忽然一道身影闖入眾人眼前，魁梧男子環視眾人說道：「誰是姒瀧驪！」
姒瀧驪心中忽然一寒下意識地縮了一下，步飛盡出頭問道：「你是誰！」
男子瞪了他一眼步飛盡驚了一下又大聲道：「幹什麼！這裡是誰的地盤你知道嗎！」男子一聲輕笑一道掌風推出步飛盡馬上騰騰地退了三步才跌倒。
眾人皆知來者不善，姒瀧驪正想上前承認時馬上就讓怡悅悰給拉住接著怡悅悰又要她和節渟渠趕忙躲回地洞去。
闕淵嵩扶起了跌倒的步飛盡正想圍上男子時忽然地洞入口一聲驚叫，回首間風塵嘆已經和一男一女捉著姒瀧驪上了馬去，後頭被踢翻的節渟渠帶著哭音喊著：「瀧驪！」
男子一聽暗罵一聲趕忙追上這時易宗眾人才紛紛追了下去。
赫溟煜領著頭望向前方已經絕塵而去的眾人急問：「是風塵嘆嗎？」
這時瞿震驚領著一大批馬前來眾人上了馬後又開始尋著馬蹄印急追，追至雙盤谷外時已是過了將近半個時辰，眾人只見到凌亂的打鬥痕跡接著就是呆坐在谷外的姒瀧驪，而瀧驪身上也披著一件滿是血痕的大衣。
呆望的眼神間望見她的赫溟煜忽然痛恨著大吸一口氣轉身就往像卵破成兩半的山谷去，肅焱淼上前想問姒瀧驪卻是和她滿眶盈淚的雙眼對上，而眼角正是一隻被長髮半遮住，剛剛烙上的火燒鳳凰…
肅焱淼走到姒瀧驪身後以手勢要眾人停下步伐，接著又招著手要怡悅悰幾個女孩子過來，眾人見到肅焱淼的神情忽然都知道了些什麼而停下了步伐，只有怡悅悰眾女慌忙地奔上，淵珊碎忽然張開雙手要眾女停下只留下怡悅悰向前。
肅焱淼想起赫溟煜慌忙追上卻是讓赫溟煜一掌推開，接著兩人在極度愧疚下開始形成將近扭打的局面…
就在這時谷中忽然衝出近兩百多人將在場追上來的近百人團團圍住！
肅焱淼和赫溟煜同時停手望著眼前和風塵嘆一起出現的中年男子，兩人無語間向男子走去，男子輕笑一聲正想說話但陰陽陣的強大壓力已是將他舉起的左臂硬生生扯下！
赫溟煜高舉獅刀背後雙宗眾人已在雜沓的腳步聲中結成八陣。
無聲卻喧囂，勢弱卻浩瀚！
未到三回合這一陣無聲的憤怒已經將這兩百多的天魔教徒擊的潰不成軍，這時谷中忽然一聲號角緊接著天魔教徒紛紛走避，只見谷中忽然走出一群行動僵硬的屍首，雙宗眾人一時傻了眼後頭趕來的磨公趕緊喊道：「撤！溟煜！快撤！這些東西不能硬拼！」
赫溟煜咬著牙，肅焱淼知他心情但依舊說道：「雙宗的命現在還捏在我們手上！」
赫溟煜低吼一聲舉刀揚手八陣立時退去，陣中尚風瀟忽然向較近的屍首射出一錐，沒料到屍首卻是拔起插在身上的飛錐依著尚風瀟的手法射了回去，尚風瀟愣了一下才趕緊跟著眾人離開。
回到易寰後眾人出奇的靜默，頭上還包著傷的節渟渠望見眾人沉靜的表情正想問時已經讓步飛盡拉開，這時節渟渠才在人群中望見失神的姒瀧驪與她遮地很隱祕卻掩不住的火燒鳳凰，節渟渠含著淚點點頭甩開步飛盡的手。
忽然一聲踉蹌眾人同時停下了步，只見哭出聲的卻是急忙走過來擁抱姒瀧驪的怡大娘，接著女子家眷們將無聲落淚的姒瀧驪迎入石室中，然而地洞裡卻是依舊安靜。
元無疆望著正要出洞的節渟渠說道：「你要去哪裡？」
節渟渠冷靜說道：「睡覺作夢！」
眾人同時的怒目相視中節渟渠已經說道：「我要找樓主來幫瀧驪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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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規聖接到訊息來到穿日舟時已是半夜了，船上的人將他引入船艙後在艙中等待的黑衣女子便遣退了所有的人，黑衣女子細撫著頸上因爆炸而成的傷痕望著明規聖拿下面具。
兩人淚眼相視四掌交執許久，黑衣女子才問：「當初…」
明規聖知道她要問些什麼便說：「和妳一樣，霎厲瞱將我救走後果宗的人也為了醫我出了不少力接著他們就想送我到嶴靈島去。」
黑衣女子問道：「嶴靈島肯收妳嗎？」
明規聖搖頭道：「不收！我被留滯在詭夜島上，後來就趁機回到了西域。」
黑衣女子說：「渡拾瑛不知道妳離開的事嗎？」
明規聖說：「當時她正往中原去尋他姊姊所以我才趁機逃走，後來我和鬼蜘蛛要了金蛛蠱修練成陰陽體再藉由淵大智引薦加入碧月族，之後我透露了許多闇月和緋月的秘密幫助玉露華打擊異己壯大碧月族並取得他的信任。也因為這一份信任最後我才有機會和華執璽又將他擊殺在大漠中，並在大智和欣逢的幫助下成為族長。」
黑衣女子點頭道：「這華執璽會受碧月族招攬果然有問題，我當初就懷疑以他這麼高傲的人為什麼會接受他家世仇玉騏家的玉露華招攬，這玉騏家在遼國中也算是重要人物，他的死沒引起他們的關注嗎？」
明規聖笑著搖搖頭說：「當初著意要華執璽動手的其實就是遼國貴族中的人。」
黑衣女子驚道：「真的嗎？」
明規聖說：「聽說玉露華一直和宋國中的人有聯絡，這本來也是遼國中親宋派的人所授意但後來遭到遼國中的親金派的人給盯上，最後事情才會演變成這樣。」
黑衣女子說：「那現在緋月族和藍月族都願意聽你的了嗎？」
明規聖沉吟一會後說道：「本來需要擔心的藍月族我現在反而覺得沒太大疑慮，倒是郎刺緋父子忽然回到緋月族讓我比較在意。」
黑衣女子說：「獵裁屠沒說話嗎？」
明規聖搖頭道：「他和汪磊懷一個樣，誰強就怕誰！」
「宮朝天呢？」黑衣女子問道：「郎刺緋八成是他偷偷放回來的吧！」
明規聖說道：「這正是我擔心的事！緋月族中的人幾乎都和獸族有些關係，郎刺緋和狼族、獵裁屠和豺族、汪磊懷和犬族，現下唯有杭揄揚一人和熊族有關係，這人在族中近乎是一座孤島我正在積極接觸他看能不能在會軍前將事情探清楚…」
黑衣女子算算時間說：「這樣來得及嗎？」
明規聖嘆了口氣搖搖頭正想說時甲板上卻忽傳出踱步的腳步聲，兩人一聽就知道這人是故意想引起眾人的注意，過沒多久已聽到守衛的呼喝聲。
「姜司晷！」甲板上忽傳少女的呼喚道：「想要懸珠的話就出來見我！」
黑衣女子正是姜司晷，她和明規聖對望了一眼後便喊道：「帶她下來見我！」守衛的呼喝聲忽然靜了下來接著腳步聲中綁著高髻的黑衣少女終於走進船艙，少女望著帶回面具的明規聖笑道：「這人就是碧月族族長！正好！」
少女從懷中拿出一顆散發著螢光的懸珠說道：「來！是不是想要這東西！」
身著黑衣的姜司晷笑道：「妳就是嬴麟！比我想像中的還可愛而且更有膽識，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嬴麟輕按腰間劍柄道：「早就盯上你了，至於我有沒有膽識，妳可以親身體驗無須想像！」
明規聖和姜司晷相視一笑才說：「妳想要什麼？」
嬴麟將手移開劍柄道：「我要天根！」
姜司晷笑道：「用一顆懸珠就想換得天根，這算盤也打的太精了吧。」
「那就是不想要了！」說著嬴麟就將懸珠收回懷中，明規聖笑道：「現在收只怕是有些遲了。」
嬴麟也笑道：「這種口氣是想用搶的就是了！就憑妳們現在剩下的蝦兵蟹將？」
明規聖聞言疑心道：「妳帶了人來！」
嬴麟神秘道：「這就看你們表現嘍，我可以是單槍匹馬也可以是千軍萬馬！」
明規聖淡淡道：「天根現在不在這，另約時間吧！」
嬴麟想了一下說：「天根在哪？」
明規聖望了姜司晷一眼見她點頭才說：「在窮天地身上，現在他在待芳殿中。」
嬴麟奇道：「待芳殿？他在那裡做什麼？」
明規聖聽她話意便推測她應當也識得窮天地便淡淡說道：「他已經入衊了，現下他和夜神教一路。」
嬴麟靜了一會說：「月窟也是他開的嗎？」明規聖點點頭沒說話，嬴麟大吐一口氣說：「明日清晨我在白龍堆，帶天根來。」
姜司晷望了明規聖的神情一眼只見她點點頭說：「好！就這麼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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