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小提望著眼前這一片白茫茫的湖泊,絕煙塵忽然緩下了急躁的心情。為救天地而再度躁動不安的蟠血瞬間將他的內息全數打亂,現在的他就連三成的功力都不到了。
失卻了最令他驕傲的武力,這一瞬間他只感受到孓身的寞然,而眼前蒲昌海的寬闊忽變成一種無邊無際的蕭瑟惸惸然向他襲來,回憶起初次跟著糜無返從迷窟走回客店的那一段路上,當時編織出的夢想如今看來只餘下一片蕭索…
正凝思間身邊已走來一男一女的兩名少年牽著馬想取湖水喝,絕煙塵下意識地說道:「這裡的水不能喝。」兩人回身驚望著絕煙塵,絕煙塵淡淡道:「這附近的水水質不佳…」
說著絕煙塵就指著遠方的小堤說道:「越過那小堤的水域的水才能喝!」兩人雖然半信半疑但依舊向絕煙塵道了聲謝,這時少年望著煙塵背頸上再度穿出的刺向少女低聲說了幾句。
少女盯著絕煙塵頸上的刺笑道:「這位阿兄!我聽人家說骨刺骨刺,到沒見過骨頭上真的有刺長出來的,你這是什麼病呀?」
絕煙塵略有深意地望了兩人一眼轉身就走,才回身卻是見到眼前正有一明眸皓齒的少女正盯著自己,自己居然沒發覺有人在身後,絕煙塵正想繞道才認出這人竟然就是零雨雲。
零雨雲望著絕煙塵一聲輕笑,絕煙塵報以同樣輕蔑的一笑接著就是將手按上了刀柄,未料又是在絕煙塵尚未察覺之時少年已經站到他身邊將手按在刀柄上的手掌之上,少年笑瞇起一雙天生就帶笑的眯眯眼說道:「別急!是自己人!」
「他是神天心的人!」零雨雲冷冷說道,少年聞言回應道:「這樣正好!我們就是要找神天心。」
零雨雲說道:「找他做什麼!」
少女插嘴道:「難不成去找姒螢磐嗎?妳這傻妞!」
零雨雲聞言怒目相視,少女笑望了她一眼才撒嬌道:「幹嘛生氣呀妳!」
零雨雲哼了一聲後才向少年問道:「你們倆到底是誰?你也是六龍的嗎?」
少年笑著眼說道:「我是四風後人!不是六龍的,不過我想大家目標應該是一致才對!」絕煙塵聽到六龍四風心中一驚,這才知道這些人都是和風伏希有關係的人。
少年放開手向絕煙塵一揖笑道:「在下微了卷,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絕煙塵見他有禮也就報了姓名少女又插嘴道:「姓絕!絕家非是純血!你和絕風華是什麼關係?」
絕煙塵搖頭道:「沒有關係!我是易宗的人。」
少女又想插口時零雨雲反而先向少女問道:「喂!妳還沒報名!當初說好會告訴我更多的,妳這傢伙到現在還想藏!」
少女作了個鬼臉又想耍賴時了卷已經說道:「無量!無量!無量壽佛的無量!就是她!她真的是個女的!為什麼取這個名字!去問他爹吧!」
微了卷快嘴地講完還不讓眾人有取笑的時間,又問絕煙塵說:「那你爹是打哪來的你知道嗎?」
絕煙塵搖搖頭反問:「倒是你們怎麼會知道這裡?有人告訴你們我們的行蹤嗎?」
微了卷一愣道:「不是!我們是和人家約好在這裡見面的。」
「約好?」零雨雲插嘴道:「我去找穹御天探你們的下落時,他明明就說你們是來這裡挑戰人家的!」
無量搖搖頭說:「早打完了!我們昨天就將東西搶到手了!現在是要等人家來和我們做生意…」
說到這忽然一聲大喝接著就是出現了數名女子的身影喊道:「就是他們!」
眾女殺氣騰騰地奔來,絕煙塵卻是一眼就認出她們就是九瀾浪的人,微了卷搖搖頭瞇起笑眼說道:「無姑娘!該妳上陣了!」
無量搖搖頭笑罵了一聲就衝了上去,只見無量袖中忽然一次飛出數十隻短箭,眾女正想避時短箭忽然又爆開分成數十隻針,聲聲哀嚎裡其中兩女忽然又忍著痛想向前未料卻是倒地就一陣筋癵,無量笑著將解藥拋出後才回到眾人身邊說道:「快走吧!我不想和這些人糾纏!」
眾人急步遠離時絕煙塵又問:「妳就是搶了他們的東西嗎?是什麼東西?」
無量望著絕煙塵笑著搖搖頭說:「我才不告訴你!我倒是想知道你對風家有什麼看法?」
絕煙塵想起了風飛揚和風露寒一路上的幫忙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過往對於擺脫風家控制的想法突然變地好飄渺、好遙遠,沉默間絕煙塵想起了一件事淡淡說道:「除了風塵嘆之外,其他的人只要不碰我!我就不碰他!」
微了卷和無量對視一眼後才說:「很好!我們算是有那麼一點共識了!」
零雨雲輕笑間說道:「要殺風塵嘆也不是這麼簡單的,先說說你們總共有幾個人吧。」
微了卷和無量對視間互相以手指互比嬉鬧一陣後才說:「兩人!我們就是兩個人!」
零雨雲深吸一口氣停步罵道:「就憑兩個人也想對抗風家!你們是瘋子嗎?」
微了卷笑道:「這也不算兩人啦!我後頭有一大堆機關兵器,無姑娘後頭有一個極界,如今再加上妳和塞意寒背後整個西域勢力,之後在說動滅神教主彝赦衲…」
零雨雲聽到這趕忙阻止他說:「停!這是什麼意思,彝赦衲為什麼要聽你們的!」
微了卷笑道:「他也算是四風系統的人,只要我們找到他兄長的後人就行了!」
零雨雲聽到這沉默了許久才問:「那你說我背後的西域勢力不就是指姒螢磐嗎?」
微了卷點點頭說:「擊敗他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我還要幫妳收復震霓兩族,幫塞意寒重振塞氏!」
零雨雲搖搖頭道:「怎麼可能…」
無量插嘴道:「怎麼不可能!我們身後的大軍師已經將這一切都規劃好了,除去姒螢磐之後下一個就是易蜄鯢了!」說到這零雨雲望著兩人認真的神情才發現他們似乎不是在說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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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鍊聲輕響間窮天地睜開難闔的眼望著眼前的定霙豪已正輕搖著鐵鍊笑道:「怎樣!飯也不吃是想將自己餓死嗎?你是窮鬼、不是餓死鬼!」
天地又將閉上眼之前定霙豪忽然從身後的盛威鈞以及泰晴朗手中接過兩壺酒一邊將酒壺搖地叮噹響說道:「還記得我們上一次偷喝酒被假大夫他爹和你爹捉到的事嗎?」
天地迷濛的雙眼忽然粗聲吐出一口氣就想將酒搶走,定霙豪正不知該不該將酒收回,身後盛威鈞忽然一聲暗哼就將爛攤在地上的窮天地狠狠拉起咬著牙道:「走!我們出去吹風!」
四人兩前兩後走出麟川,前頭是扯著窮天地臂膀的盛威鈞、後頭則是亦步亦趨不知該怎麼辦的泰晴朗以及定霙豪。
四人走上石丘頂端盛威鈞才將天地放開三人排坐在石丘上,天地也不在意盛威鈞的行動只是忙著將定霙豪手中的一壺酒搶過後就開始豪飲,一壺還沒喝完窮天地就忽然因為回復人身後便少有進食而胃中一翻,吐了一地心酸後窮天地突然望著天邊的月亮直楞楞地不言不動。
泰晴朗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交給天地道:「這是艾姑娘走之前要我轉交給你的…」
窮天地望著信封良久忽然一聲輕笑接著又是一陣豪飲,喝完了一壺窮天地又將盛威鈞和泰晴朗手中的酒壺搶走繼續喝著,盛威鈞也將腰間的大袋子放下說道:「這裡頭是艾姑娘留下來的東西…還有她的骨灰…」
天地聞言一凝,結霜的氣氛中忽然一聲輕笑飛破成爆然的哭聲化作刺入月夜裡的一陣激盪…
哭聲漸歇漸止,天地突然動作急促地翻動著袋子拿走艾爰的骨灰和信就走下石丘…
身後定霙豪想追,泰晴朗忙止住他搖頭道:「這一次,我們什麼忙都幫不上…」
說到這三人望著窮天地半哭半笑的背影心中暗自愧疚想道「究竟有哪一次…是我們真正幫上你的…」
緊握著骨灰和信的雙手越壓越緊,天地漫無目的地在月夜中循著月亮灑落的光華走著,忽然天邊一陣黑來將月的邊上漸漸蝕去…
「天地!你知道嗎?以後你見到月亮將像是見到我一樣…」耳邊艾爰的聲音輕聲呢喃著,天地搖著頭對著天邊逐漸被蝕去的月亮大喊著:「回來!艾爰!回來!不要走!」
嘶吼聲加速了腳步,由走而奔、因奔而狂,狂聲中耳邊艾爰忽然又輕聲喚道「天地!你知道嗎?你是我這一生中惟一一個從來沒有放棄過我的人…」
「那就別丟下我!」天地心中的吶喊尚未出聲月光卻已傾失了大半,天地心中依舊嘶吼道「艾爰、我真的以為、我真的以為、只要奔到月的那一邊…月還在、妳也還在…」
無聲的祈求伴隨著急促的腳步忽然慌亂,紛亂間失序的狂心伴著踩空的一腳終於讓天地翻落在沙丘之上,一路的滾落天地不想再掙扎,滾動間望著忽失忽得的月逐漸消失,天地終於在心中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不留下來…」
疑問未解,一聲輕響天地才知道自己已經滾入了沙丘旁的一池泉水中,天地望著天邊漸蝕的月忽然驚醒地起身只見手中的信和骨灰早已失落,慌亂間天地不停喊著:「艾爰…」
像是收到了回應一般天地驀然間已發現埃落在沙丘上的信封,天地急奔而去拾起信封然而再度回首卻是在月蝕的最後一瞬光中望見了已經碎落在池中的骨灰罐,逐漸浮載在水面上的飛灰也是半隨風戲半由水沉…
狂奔入池的天地不停狂撈著骨灰,然而已融水的掌中握不住…隨風去的也已經挽不回了…
天地糾結著眉頭雙手捧起一掬夾雜著艾爰的泉水,望著水中混雜的身影。影中認不清的人是自己嗎?
天地自問間月光忽然再現,一線光明中天地才知道,原來月還在…
一瞬的光帶來一陣清明。天地忽然清醒,望著月亮像是艾爰正對著自己說話「只要見到月亮就像是見到我一樣…」
直至此時天地才知曉原來艾爰始終不曾離去,因為月還在…妳也在…離開的是身軀、是手中隨著泉水逸散而失的灰…
留下的是等著下一次輪迴再遇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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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絕煙塵隨著三人四處亂走時絕煙塵才發覺微了卷似乎很在意湖面的動靜,絕煙塵望著微了卷一直注視著湖面的後腦杓問道:「你和人約在這湖上見面嗎?」
微了卷點點頭笑道:「是呀!這人說有人託他們幫忙辦事所以臨時換了時間,我想這會也快到了吧!」
絕煙塵順著他的眼光望去這被風吹擾地粼粼波光的湖面,終於感受到祂的廣袤無垠淡淡說道:「我看是來不了了,連個船影都沒有…」
才說到這湖心忽然冒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氣泡緊接著冒出的激盪泉湧間卻是突然衝出了一座巨大的圓筒船,絕煙塵瞠目結舌間船已經在湖面上向著眾人排開陣陣漣漪而來。
微了卷回頭笑道:「這不就來了嗎?」
絕煙塵和三人走近停靠在岸邊的船沒想到從船上下來的人卻更令他驚訝,只見船上走來三人後頭的獨臂人還押著一人,獨臂人笑望著絕煙塵說:「是你呀!」
「貫古今!」絕煙塵望著眼前正對著自己笑望的人喊道,男子搖搖頭說道:「貫穹窿!這才是我的本名。」
貫穹窿身前的獨眼男子回頭問道:「你認識?」
貫穹窿點頭道:「他就是易宗裡神天心的徒弟。」
男子回頭對絕煙塵說道:「正好!我有事正要找他,小兄弟!幫我通知ㄧ聲,就說吞月舟的豪秦家要和他談一些事情!」
絕煙塵驚奇道:「吞月舟!這就是吞月舟?」
貫穹窿笑道:「這是潛龍船,這附近的地下水道太狹小,改造過後的吞月舟進不來,我們只能依靠潛龍船來往這附近。」
說到這絕煙塵依舊細望著潛龍船一會後才移過眼光來看貫穹窿身前的人說道:「他又是誰?」
豪秦家笑道:「你很好奇嗎?是不放心我們嗎?」
絕煙塵搖頭道:「不是!其實你們都已經到這了,我猜他們應該早就知道了根本就不需要我進去通報…」
才說到這果然糜無返已經出現在遠處正向這裡走來,豪秦家大喊道:「在這!老和尚!」
糜無返笑道:「豪二爺還是一樣不羈!」
「只有你會這麼說!」豪秦家笑道:「大家都直接罵我粗魯!尤其是渡玅霄這老頭!」
糜無返聞言驚奇道:「哦!這一次是為渡先生帶來口信嗎?」
豪秦家說道:「也差不多!總之有件事我想還是讓神天心知道比較好!」
糜無返聽完又對零雨雲說道:「零姑娘是想找意寒嗎?這兩位又是…」
零雨雲眼神一暗說道:「找他也沒用…」
微了卷見她神情也不好意思讓她為自己介紹便先行為自己和無量自我介紹後才說:「我們也有事情想和神流主商談。」
糜無返頓了一下說:「無姑娘是從極界來的?」
無量點頭道:「是呀!這件事本來是想讓小寂來這裡和神流主談的,但是界主到處找不著他那寶貝兒子,所以讓我和書呆會合後就過來了!」
「書呆指的是…」微了卷忽然疑惑問道,無量回頭望著帶著疑問的微了卷謇諤不諱道:「當然是你!連功夫都不會還敢走江湖,也不算算你這一路上到底差點害死我幾次!」
微了卷高昂道:「喔!那剛剛助妳在瞬間退敵的機關袖箭不知道是誰的傑作!」
無量回擊道:「箭上的藥是我的!不然就憑你那些小牙籤!哈!」
冷笑聲完兩人又開始高聲鬥嘴,糜無返不管他們對豪秦家笑道:「那象公子為何在這裡做客?」
貫穹窿所押之人正是象髑齖,只見他掙扎地向糜無返說道:「糜無返!捉我的事情是神天心策劃的嗎!」
糜無返搖搖頭說:「我想應該是沒有這件事,畢竟流主的傷體未癒而且我想他和滅神教雖無多深的交情但也不致於敵對,更別說是要擒下身為教主義子的象公子你了。」
象髑齖一聽趕緊說道:「那你還不趕快救我!」
糜無返嘆了一息才說:「我就怕我救不回公子反而賠上了自己呀!況且我勸公子既來之則安之,我想豪二爺以及貫公子會擒下你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如今令尊處處針對豪突毀的事已經傳遍整個西域武林,加上先前公子又對冢黷霾做過這麼多的事情,所以我想公子若是學會少說多聽的話,生命定會有相當的保障!」
貫穹窿點點頭笑道:「此話倒是不差,要聽話!知道嗎?」
象髑齖牙一咬狠狠地盯視著地上不再多言這時糜無返才領著眾人來到神天心眾人安棲的一處木殿,木殿格局呈現八卦狀然而一路向下的樓梯也是呈現八角型的彎曲螺旋,而且在每一個向下的轉折處都有著以鐵皮包覆的痕跡。
微了卷在走入通道後不停細觀著這裡的結構建築才說:「無姑娘!你說如今我們走著的這迴旋向下的樓梯像不像…」
「像!」無量不停檢查著樓梯間的接縫說道:「這些樓梯也是可變動的!只是好像很多年沒有整修了,而且我懷疑這東西八成是和極界的建築是出於同源吧。」
微了卷點頭道:「但應該是壞了!看這裡這麼厚的灰塵就知道了,這機關塔不知道還能不能動…」
說到這零雨雲不禁笑了出來說道:「塔!你們倆真的懂機關術嗎?」
無量點頭笑道:「當然懂!我們現在正在一座倒置的塔之中!」說到這零雨雲才忽然頓足一愣,而無量和微了卷則是望著她驚滯的神情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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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先撤!回易寰號上!」泰晴朗三人在石丘上停頓許久後便決定先回麟川,未料卻在入口不遠處就聽見赫溟煜從洞中這樣大喊著。
接著就是數十人衝向日前才由磨公駛來麟川的易寰號,然而三人回望這才發現已經駛遠的穿日舟,只是穿日舟是由馬來拉的。
泰晴朗說道:「有人盜船!」正疑問間穿日舟方遠完顏颶的兵馬也已經衝了出來!
易寰上的怡悅悰看見站在高處的泰晴朗三人馬上喊道:「天地呢?」
定霙豪喊道:「不在這!現在怎麼了?」
怡悅悰聞言先是向身邊的節渟渠說道:「小渠!快去告訴溟煜他們天地是安全的!要他們快出洞!」節渟渠一聽馬上跳下易寰衝回地洞入口大喊著要眾人出來。
泰晴朗三人也在此時跳上易寰號,細問之下才知道金軍知曉暗中和妘煙接觸之事後便急攻而來,現在之前眾人居住的地窟區域已是陷入一片火海,泰晴朗回頭果然見到入口處已經不停冒出黑煙。
然而奔出地窟前來會合的卻不是只有雙宗之人,力暮荒和應翔雩跳上易寰號後先是對泰晴朗一笑才和怡悅悰說道:「怡姑娘!三位公主說穿日舟先不要追了!先重整軍勢吧,不然擋不住完顏颶部隊的衝擊的!」
怡悅悰向泰晴朗一望見他點了點頭後才轉著方向直接讓易寰號向後退,力暮荒抬頭望著向四面八方都能行動的易寰號天花板搖搖頭興歎道:「連轉彎都不必!這機關屋可是比我們的穿日舟好得太多了!」
泰晴朗望了力暮荒一眼後才對應翔雩問道:「姬姑娘的傷現在如何了?」
應翔雩點頭淺笑道:「觀情帶三位青姑娘來過了,現在已經知道該如何醫治了。」
泰晴朗點頭慶幸間易寰已經回到眾人陣後,赫溟煜正忙著要眾人各回制時完顏颶所領的軍馬已成箭陣衝來,赫溟煜挺身一聲大喝混沌大陣瞬間再起,然而混戰中失去翟凌翔的精準眼光的大陣卻是逐漸渙散,最後只能依靠數名本事較高的高手為眾人解危後才暫時避過這一波的攻勢。
「怎麼辦?」泰晴朗望著在不遠處重整陣勢的完顏颶軍馬問道。
赫溟煜搖頭道:「不成!現在太亂了。」說著赫溟煜又向力暮荒問道:「你的人都好嗎?」
力暮荒說道:「差不多!我們兩邊的人現在加起來也只剩下兩百人。我看這完顏颶的人馬足足是我們的三倍以上,我想他絕不會這樣就罷休的,他一定會趁此機會將我們給收拾掉的!」
赫溟煜心中也贊同力暮荒的話卻苦無計策突破眼前困境,正思索間肅焱淼忽暗罵一聲指著後方說道:「是臥貪花!」
眾人回頭卻是驚見沙丘上除了臥貪花外尚有帶著輕笑的皇甫幽,兩人身後是另一支近五百人的部隊。
「走不了了!」力暮荒苦笑搖頭道,只見兩支部隊漸成合圍之勢卻不打算就此進攻,赫溟煜手一舉大喝道:「雲藏龜轉!」
陣勢啟動立刻成為以易寰為中心的圓陣防守著,但大家都知道這種消極的陣局是撐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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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你知道嗎…」天地翻動著信籤中的奇異戲言這才查知這信中字裡行間的艾爰居然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可愛女孩,將死之際她所寫下的卻是重重疊疊地對這世界的無盡好奇。
好奇裡天地忽然知曉她對於生命有多麼地熱愛,然而這時的天地卻是再也不覺得悲傷,他看著信中那個說出許多奇異問題的艾爰突然笑了…
笑中天地望著信中最後一段文字「天地,你知道嗎?我從以前就知道了,會有一個人出現送著我離開這個世界,是真的!是月亮告訴我的,他說我會愛上這個人,我想我找到這個人了。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個人就是你了吧,因為我們的相遇是早就註定好的所以我從不難過,因為我知道你會記得我的,而且我也會記得你,如果我還有著靈魂可以思念著你,我向你保證我下輩子一定會變成一個很傻的女孩子,一個堅持著光明就是美好的女孩子,因為我會帶著你的樣子再來到這世界,就像你將會帶著有我的記憶留在這世界一樣。我知道的,因為我的靈魂裡也有著一個傻天地,我知道的,因為我有你…」
天地還是忍不住哭了,心底輕聲說道「我也是,我記得妳不再只是因為我愛妳而是因為我也有著一個艾爰在心底…」折疊起信籤天地暫收拾起懷念的情緒,清冷闃然間忽然一道暖光從身後照入,天地回頭朝曦的光芒從地平線漫上了臉龐,熹微的曙光裡天地淡然地笑了…
爬上沙丘後天地正思索著該如何向眾人開口,一想起弱維心和尚風瀟天地的心頭不由得又是一結,然而遠望歸鄉路的天地這才驚覺那漫天的飛塵與殺伐聲。
聲中天地疾馳來到麟川之上卻是見到兩股加起來近千的金軍正在圍剿著眾人,殺陣中忽然又出現一支援軍,人數雖少但天地一眼就就認出是煙塵眾人,只見兩路軍會合之後眾人便倚著地利之便與易寰號圍出一個暫時的防禦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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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靈塔!」絕煙塵轉動著不便的頸項回頭道:「這裡就是貫靈塔!聽說這座塔可以伸縮,也就是這座塔可以向下也可以向上只可惜現在爐心已經被人搬走了,所以這座塔也只能像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動了。」
零雨雲越聽越奇又問道:「聽說天凌塔也是機關塔,祂也能像這樣向下鑽地的嗎?」
貫穹窿想了想說:「不行!天凌塔可以移動但不能像這座塔一樣伸縮變形。」
糜無返插口道:「其實天凌塔就是依照和貫靈塔相似的塔而打造的,只是當初變形的機制不適合長時間的移動,所以才被省略掉的。」
「你怎麼知道?」貫穹窿疑問道。
糜無返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初將機關譜交給磨神變的人就是我的一位朋友。只是她說這天凌塔雖不能變形但移動的機制卻是比她原本的機關譜上的記載來的優秀許多。」
貫穹窿忽然頓足回頭說道:「這不會也是神天心的計謀吧!」
糜無返搖頭笑道:「你指的是讓天凌塔更強繼而讓皇殛雷更快步入滅亡嗎?流主確實曾有過這樣的想法,但他思及能天主過往的情分最後還是選擇繼續觀察,只可惜這件事依舊是走到了眾人最不希望的結果…」
「這位朋友是誰?」貫穹窿問道:「也是機關師嗎?」
糜無返搖頭道:「她是誰我不能說,但她也不是個機關師她只是擁有這些機關譜的人,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她現在就在麟川中。」
貫穹窿一驚,絕煙塵卻是接口說道:「是在金軍陣營嗎?那這樣要將他們驅逐出境可就要費上更多心力了。」
糜無返笑道:「放心吧!她根本就不想多管這裡的事,她來這裡的目的是李仁孝要她盯著鬥天狂。」貫穹窿依舊陷在五里迷霧時絕煙塵已想通了這人到底是誰。
走到塔下第三層時眾人終於見到了神魔流一行人,正在幫神天心診治傷勢的金蜘蛛笑望著象髑齖說道:「果然是你!」
象髑齖拼命以眼神向金蜘蛛示意未料他卻是笑笑地搖頭道:「還是算了吧!你乖乖跟著他們,我猜他們一定另有所圖,你死不了的!」
說到這神天心望著無量驚笑道:「妳怎麼在這裡?陳師骸居然捨得讓妳出來跑江湖!妳哥呢?」
無量搖頭笑道:「我哥也有其他的事,至於陳寂這小子一出門就不知道自個的爹是誰了!界裡頭留下的人又不多,顏姊姊也帶走了一大堆人…」說到這無量忽然住了口。
神天心奇道:「顏臻臻?」
無量用力搖著頭說道:「我不知道!」
神天心點頭笑道:「好!我不逼妳,這孩子是誰?」
微了卷上前自報了姓名,神天心思索了一會才說:「四風的人嗎?可知道其他三家的人在哪裡?」
微了卷說道:「前些時候已經探知鬥心王就是北風奧家的人,還有滅神教的事…」說到這微了卷又搖搖頭說道:「但是燮悉鵔東鳳燮家的人我卻毫無線索…」
神天心點頭笑道:「當然難找!悉鵔後來娶了桑若但他的兒子卻姓金…」話說到這眾人無不大驚,神天心又笑指著金蜘蛛說道:「問他!」
金蜘蛛淡淡點頭道:「確實就是他,但現在金天摯的下落…」
神天心打斷他說:「沒關係!這事就讓他們自己去尋就好了…」說著神天心又對無量比著絕煙塵說道:「無量!妳醫一下!」
無量和絕煙塵都知神天心的意思便走到角落去相討,無量細觀絕煙塵的傷勢許久又細問了許多事情後才皺著眉說道:「這蘊冥煙對我們蟠族很危險!以後不要再用了!」
絕煙塵點頭答應間又笑道:「那要不要將刺給折斷!」
無量搖頭驚道:「鬩阿姨是瘋子!你可別學她!」
絕煙塵笑道:「機關譜的擁有者!我看她的脾氣倒不像是個瘋子嗎?」
無量笑道:「她是驕傲!不然怎麼當你家流主的驕使!」
無量先是拿出一罐藥膏擦在絕煙塵頸刺附近的皮膚之後才又從懷中拿出一藥丹問道:「藥人之子的血你還有辦法拿到嗎?」
絕煙塵將藥丹接過後點頭說道:「我等會就回去一趟!但我身上的內息…」正說話間絕煙塵已經吞下藥丹,笑道:「已經順了!」
無量點頭笑道:「這當然!這藥丹可是界主親調用來對應蟠族的傷勢的,我之所以需要藥人的血是因為這東西界主可能會需要!」兩人又聊了一會後才向神天心說明要先回麟川取血的事。
神天心答應後又說:「所有的人都先回去吧,我聽說有攪天荒的功夫,你們學完後再回來吧!」
絕煙塵正感覺為難時神天心已經笑道:「我知道這件事可能會你覺得要低頭很丟臉,但煙塵你要相信我你總有一天是要回去的,就連雨雲也去吧!」零雨雲愣了一下也有些不願意,一邊的塞意寒也不斷勸解她,零雨雲這才答應。
才說完神天心不知為何又趕著無量和了卷一起上路卻指名要寶原休一人留下來說是有些事情要她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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