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芳殿外泰晴朗三人才向前卻是見到殿門前正要入殿的居然就是姬日晞與另外兩名女子,泰晴朗喊道:「姬姑娘!」
姬日晞才回頭她身邊的女子和泰晴朗三人亦是同時大驚,泰晴朗三人驚的是姬日晞的病容而她身邊的女子正是妘煙也是驚道:「泰大夫!」泰晴朗回頭愣了一下妘煙和姞月曛才忙著自我介紹。
三女問了泰晴朗來意,泰晴朗才說:「我是來見姬無后拿解藥的!」
姬日晞一聽到這名字眉間馬上凝了一下,六人一同進殿卻見到姬無后從前的高座上正坐著一名少女,姞月曛驚喜道:「姚姱!妳什麼時候回來的?」
姚姱笑得甜甜地說:「都回來好幾天了!終於讓我等到妳們了。」說完姚姱又望著泰晴朗三人向妘煙問道:「這三個是誰?」
泰晴朗上前一步回答道:「我是來找姬無后要解藥的,不知道姚姑娘方便引見嗎?」
姚姱眼珠子一轉偷偷瞄了姬日晞一眼才說:「這事我不能做主,我去問問!」說完姚姱跳下座位就溜到後廳,這時後廳又走出一名女子望了三女一眼才對泰晴朗說道:「留下璋劍上的懸珠,我就將解藥給你。」
三女同樣以不確定的眼神望著女子時藥琉星已先說道:「喂!解藥快些交出來,不然我就叫我小師弟翻了這座待芳殿。」
女子輕笑間泰晴朗已在肚裡暗罵了這位『好師兄』的多事,泰晴朗依舊和氣說道:「夫人!要懸珠可以,但我要用這顆懸珠多換一些東西。」
女子稍稍凝眉道:「快說吧!」
泰晴朗說:「除了血神爪的解藥外我一些朋友也被枯棲的獸人咬傷,我同樣需要解藥。還有!這位姬姑娘救過我等數次,我們中間其實還糾葛了一些仇恨,但她會流落江湖卻是因為姬無后,現下我要姬無后好好的對姬姑娘以及沃姑娘道歉還要她日後不可再尋仇於兩位姑娘。」
話說完姬日晞三人同時有些羞愧於這江湖中居然還有泰晴朗這種胸懷的人,殿上女子卻是一番思索後說:「那些獸人長什麼樣子?」泰晴朗知道她這樣問想來是答應了,便將枯棲之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女子說道:「這解藥我現下沒辦法準備,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因為那些獸人的牙不一定會感染,但你說的被紅人咬的那人我希望你去找另一人幫忙。血神爪的解藥我已經讓人準備了,只是道歉的事…」
說到這姬日晞忽然說道:「這事我不在意,我的仇我要自己討回來!」
女子淡淡望了姬日晞一眼後才又望向泰晴朗,泰晴朗想起受傷沉重的沃沉葬以及颯飄飆也只有點點頭將懸珠掏出,藥琉星還想說卻是讓藥琉電趕忙拉住。
女子喊道:「姱兒!」
聞聲姚姱趕緊捧著一個葫蘆以及解藥跑了出來交給泰晴朗,泰晴朗拿著懸珠眼望女子,女子淡淡道:「姱兒!把姒螢磐的下落告訴他!」
姚姱尷尬笑道:「這我怎會…」
女子嘆了一口氣打斷她道:「不要裝了!快說!」
姚姱吐吐舌頭說道:「他在白龍堆。」
泰晴朗點點頭將懸珠交給姚姱後便趕緊道別了,而姬日晞回望泰晴朗奔走的身影卻忽然有著一陣羞愧與感激…
路上泰晴朗將東西交給藥琉星要他先回去替沃沉葬解毒,但藥琉星一轉頭就將東西推給藥琉電。
泰晴朗帶著氣說道:「琉星!我是讓你回去!」
藥琉星也壯著氣說:「我也是讓琉電回去!怎麼!這裡我最大才對。」
泰晴朗依舊有些氣說道:「帶你去扯我後腿嗎?」
藥琉電忙著勸架將東西收起說道:「好了!晴朗,琉星功夫比較高他只要答應不多說話你就帶他去吧!」
泰晴朗這才稍稍消氣反而是藥琉星又想反唇卻讓藥琉電趕緊拉住,琉電走後兩人才直往白龍堆而去。
越過一片荒地後泰晴朗就遠遠地望見了夜空下的白色山谷,泰晴朗指著山前的一片石地說:「這就是白龍堆了!」
藥琉星說道:「怎麼和鳳城長得這麼像?」
泰晴朗想了一說道:「鳳城?在哪裡?」
藥琉星失笑:「鳳城就是就是你們住的魔鬼城,聽師父他都叫他鳳城。」
泰晴朗下馬環望荒涼的白龍堆後才嘆了口氣不知該從何找起,藥琉星忽然指著前方昏暗將明的天邊說道:「喂!有人!」
泰晴朗跟著望去只見走來的人影認清自己後也笑了開來,泰晴朗驚奇道:「闕前輩!」來人居然就是闕離盻。
闕離盻望著他笑道:「你們倆怎麼在這?」泰晴朗這才知道闕離盻也識得藥琉星只聽闕離盻又說:「你們師父前些時候才上火焰山去呢!」
泰晴朗也無暇細問藥漓縛的下落反而先問道:「前輩!你知道姒螢磐的下落嗎?」
闕離盻頓了一下說道:「你找他做什麼?」泰晴朗將事情說了,闕離盻思索了一番說道:「你跟我下來,我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
三人經由入口進了地洞中,走了一段路後泰晴朗忽然聽到有人暴喝道:「你說幫就幫!姒螢磐!你有沒有搞清楚你現在是在那迦族的地盤而不是在蟠族的地界裡,當初你和蟠族一聲不說把我們一大堆人帶走的事我們還沒算呢!」
闕離盻三人走進後正在談話中的數人中有一名少年走了過來招呼道:「闕伯!終於來了!窟主呢?這幾位?」
闕離盻向少年介紹泰晴朗兩人後才介紹這少年是那迦族中最年輕的那迦使白雲飛,大聲罵人的是厲清聲、他身邊的則是高熾鑄。
這些人和闕騰瞋闕離盻一樣都是華嚴世界的人,至於正和厲清聲雄辯之人正是泰晴朗要找的姒螢磐,闕離盻對白雲飛問道:「他又想怎麼樣?」
白雲飛笑道:「他讓人趕出了雙盤谷,想來和九爺爺借兵。但現在九爺爺受了傷而我們這些收到消息來探望的人卻是讓這無賴給纏上了,闕伯也是來探九爺爺的傷的嗎?」
闕離盻搖頭道:「他傷的重嗎?」
白雲飛低聲道:「聽說是讓一個剛入衊的給咬傷了,只知道這人是和妊雍濛一道來的。厲叔要姒螢磐先救九爺爺,沒想到這傢伙馬上就隨著棍子上想逼我們借人給他!」
闕離盻淡淡道:「先帶我去見九爺!」
泰晴朗知道現在過去卻絕對沒好事只有跟著闕離盻以及白雲飛去看望九繞妙,四人來到一石室中只見到一名老人正躺在石床上不停地喘著氣還痛苦的不斷翻身。
泰晴朗本能地上前搭脈,九繞妙身邊的池中生正想阻止闕離盻已說道:「他是大夫!」
池中生退了半步靜靜看著,這時闕離盻問道:「你回到這裡風飛揚知道嗎?」
池中生聳聳肩說:「沒生意的時候他不會管我們。」
泰晴朗耳聞雖是一驚但依舊是專注在九繞妙的混亂脈象上,藥琉星也走近搭上脈說道:「師父說過現在這種狀況應當就是九前輩正在血變的意思。」
說到這藥琉星又淡淡鬆開了手說道:「他應該會變成衊族才是,只是我看他應該是沒有喝下那衊族的血。所以他的變化未完成,最後只會成為嗜血的怪獸而已。」
闕離盻說道:「他從很早之前就已經加入蟠族,早就經過一次血變的階段,這樣他還是會成為衊族嗎?」藥琉星和泰晴朗對望一眼後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靜默間九繞妙忽然開口說道:「中生!」池中生趕忙上前只聽得九繞妙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去把那小子的血帶回來!他咬了我一定也和我有相似的狀況,快去!就說我要和他交換活命的血!」
池中生點頭正想出洞九繞妙忽然又說:「中生!直接將我的血帶去!」池中生走回拿了桌上的空酒壺就割開九繞妙的手腕將血裝了半壺後才離開。
泰晴朗忙著為九繞妙施針以疏導他體中因混亂血氣而逐漸升高的體溫,囈語中的九繞妙終於漸漸暫時退了燒。
這時石室外忽然又是一陣紛亂,闕離盻招來族民要他照顧九繞妙後便領著三人回到洞中,方到洞中這裡已是陷入一陣混戰,闕離盻細觀著游走戰局中被眾那迦族族民圍捕的青衣少年的身法漸起疑心。
而一邊的泰晴朗卻是一眼就認出這少年就是當初風飛揚身邊的人,少年瞬間就竄過眾人身邊。
他一眼就撇見一邊的泰晴朗,少年輕聲一笑就轉向飛來。這時白雲飛腰間短刀出鞘一聲長嘯便與他纏鬥了起來,持刀的小白龍翻騰起浪但青衣的飛鵬卻是飛舞出數道令人眼花撩亂的囂狂刀式。
「刀聖傳人嗎?」闕離盻淡淡道:「好了!不用打了!是寶羽枝的人吧。」
青衣人一笑間翻飛落地道:「還是闕前輩眼銳。晚輩羽超搏!」
泰晴朗一聽心中忽然想起羽家和颯飄飆的關係,闕離盻又問:「沒想到整個金翅巢都學不起的東西居然出現在寶羽枝的手上!」
羽超搏笑道:「前輩贊繆了!晚輩離家許久上官前輩的東西是我這些年流落在外無意間習得的。」
闕離盻點頭間望見眾族民憤怒的神情笑道:「你迦樓羅族和我那迦族向來是誓不兩立,你居然敢闖進來想必是有要緊的事吧。」
羽超搏先是對泰晴朗笑了笑說道:「怎麼你也在這?」泰晴朗簡略地將事情說出,羽超搏才輕笑一聲道:「正好!我來這也是為了姒螢磐。」
白雲飛冷哼:「這樣正好!快將那傢伙帶走!」
羽超搏笑笑地說道:「悉聽尊便!晴朗,一塊嗎?」
泰晴朗望了闕離盻一眼只見他點點頭笑道:「沒關係!九爺的事我們會自己處理。」
羽超搏一聽忽然插口道:「九爺出事了嗎?」
闕離盻笑笑地說:「這件事就不勞閣下費心了。」
羽超搏一聽也不多問逕自帶著泰晴朗和藥琉星會合了姒螢磐便趕緊出白龍堆,四人疾馳出了白龍堆卻是到了另一個和鳳城龍堆極為相似的地形,姒螢磐向羽超搏問道:「等等!你現在是想帶我們到麟川去嗎?」
羽超搏點點頭,泰晴朗趕緊說道:「羽兄,我有急事想先請教姒前輩!我們停一會吧!」
羽超搏笑著勒下馬說道:「不過就是個麟川有這麼可怕嗎!」說完又對泰晴朗使了個臉色要他快問,泰晴朗這才將颯飄飆被咬傷的事說出。
姒螢磐想了一下搖搖頭說道:「這個救不了了!那紅人是蟠族純血之人而且他的血又極難取,我勸你們還是快點回去將他殺了吧!不然他很快就會成為一隻野獸的。」
泰晴朗愣了許久又想再問時羽超搏已經笑道:「放心吧!快回去,我和你保證,這姓颯的小子絕對沒事!」泰晴朗正不解時羽超搏已經笑著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上一個對蟠族、猛族的撕咬傷免疫的就是金鵰王!這下你懂了吧!」泰晴朗聽完大驚趕緊向兩人道別。
姒螢磐望著泰晴朗的背影暗暗起疑,回頭又對羽超搏說道:「風飛揚在麟川嗎?」
羽超搏笑著點點頭說:「不只他!很多人都在,他們想邀你入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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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芳殿中,窮天地視線毫無焦點地望著石室的天花板,妊雍濛走來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窮天地慢慢回神搖搖頭沒說話,妊雍濛失笑望向一邊的艾爰。艾爰說道:「喝下九繞妙的血後他的體溫就降下來了,後來我讓他拿著媧石運氣,現在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妊雍濛坐了下來說:「時間輪只怕就要開了!就在龍骨壁,我已經派人到醜屍村舊址佈置了。」
艾爰知道她這麼說的意思靜靜地聽著,妊雍濛低著睫眉說:「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入夜神教嗎?」
艾爰說道:「為了波孛懸嗎?」
妊雍濛輕笑道:「也算是啦!」
「為了仇恨!」躺在石床上的窮天地突然直盯著天花板說道:「只有為了仇恨,人們才會捨不得離開這世間,很多人都以為愛也會讓人想留在世間。但那其實不是愛,他們只是恨自己沒能得到更多的愛所以才會想留在這世間。就像父母不捨子女的心情其實泰半是認為他們活的不如自己預期,但他們卻不知道沒有人是非得要活在別人的預期之中。其他名之為愛的情感也是一樣,這些都只是執著貪愛的變形而已,如果愛是真的無私那根本就不會對死亡感到害怕。」
妊雍濛忽然一聲輕笑,笑間眼眶含淚,淚裡她點了點頭說:「是、我是為了恨才留下來的。即便可能會失去靈魂也在所不惜…」語音未斷之際艾爰已是低頭回想起當初自己加入衊族時的心情。
妊雍濛深吸一口氣想轉移話題,窮天地忽然問道:「妳失去了誰?」
短短一個問句勾起了所有,妊雍濛終於落下了淚說:「你們知道我們是媧族的吧?」
未及兩人回應妊雍濛又說:「媧族和蟠族自古就傳言是同源而出,只是後來不知為何媧族就和蟠族漸行漸遠了。江湖嘛!看來這世界好像很大但就是無巧不巧地又遇上了,最後同源而出的兩群人不知為何必須要對上,媧族其實避世很久了不如蟠族不斷壯大自己。最後一戰我只知道媧族前族長將我爹和我娘那一輩的孩子們秘密送到一艘船上送他們離開,這艘船後來就一直是由師云三國所保管,我們的血中記著仇恨活了下來不停的和蟠族戰鬥,也許真的就像是天地說的一樣,我和同族的兄弟姐妹不斷地在這世間徘徊割捨不下的從來就不是因為愛,不得不去承認的我們都是一直依靠著仇恨活下來的一群人…」
三人靜默許久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冰消瓦解的感覺,妊雍濛說道:「艾爰,時間輪是我們的契機…」
妊雍濛轉過頭靜靜望著艾爰不再尖峰相對的眼神說道:「這是我們唯一可以就此化解仇恨的機會,只要我們能回到過去說不定我們就能終結我們這一生彼此互相殘害的命運。艾爰,我們可以不必去傷害你的母親,而我們的父執輩們也不必就此逃離家園。艾爰,我們可以不必再用仇視與利用的眼光彼此相望…」
說到這艾爰忽然愣了一下回過頭卻見到窮天地也正望著她,她沒開口天地卻笑道:「我們因為仇恨而相遇,但我相信就算沒有這一場恨我們也能再聚首。因為我們還有愛,這才是讓我們緊密連結的原因,不是嗎?」
艾爰含著淚點了點頭,心中因為害怕失去眼前所僅有的而疑惑時她才明白,他們因恨聚首卻因愛緊擁,這愛恨之間的模糊不清不正是這世間最奇妙的緣份。
艾爰回望妊雍濛點頭間天地也正望著她的側臉,她寄託著這一個渺不可得的希望含著淚讓仇恨消散在眼框中的晶瑩裡。
這時窮天地想起了艾靨問過他的問題,他忽然覺得自己方才所說的也不完全正確,這一回他才清楚的明白為何一個已死多年的人會因為這麼一個難解的疑問而駐守人間多年還找上了自己,因為這一切只有關於愛的過程而沒有愛真正的解答,她的死是因為恨但她的留存卻是為了保留愛,為了讓天地來到艾爰身邊解開這疑問,好讓她的女兒明白只有愛才能解開仇恨…
這時熹玉鬢忽然走進說道:「孛首!我帶安樂回來了。」
妊雍濛點頭道:「直接帶他進來!」
熹玉鬢望了窮天地兩人一眼妊雍濛已說道:「沒關係!就讓他進來說吧!」
熹玉鬢見妊雍濛沒打算再防天地兩人也只有照她的意思將熹安樂帶了進來,熹安樂見到天地兩人心中雖然已經有了個底但再相見時不免還是有些感慨。
窮天地想著從假屍變真屍,最後又成了不人不鬼的衊族心中不禁也有些感慨,但依舊是笑著對熹安樂打了聲招呼,熹安樂回應後妊雍濛才問道:「濛光林的事你知道嗎?」
熹安樂有些畏縮地說:「剛剛二叔告訴我的時候我才知道的,墓墟盟崩解後我就回到碧月族了,這裡的事我很少再過問了。」
妊雍濛淡淡道:「那他沒死的事你知道嗎?」
熹安樂愣了一下搖搖頭說:「這些年在江湖中游走的都是波悲尋所,以我真的以為他已經死了,現在想來也許這濛光林下的屍軍他早就準備要帶走了。」
妊雍濛又問:「那霧珠呢?濛光林的地氣已經消失了。這些屍軍至少要經過十年的培育才能成功,這霧珠只怕是最近才消失的吧!」
熹安樂搖搖頭說道:「這…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聽說這幾年戌地豁碎常到濛光林就是了。」
妊雍濛聽到這名字忽然一聲輕笑說道:「這傢伙!你聽誰說的?」
熹安樂說:「是常老說的!他前一陣子一直追這傢伙,來見我探問凌曉星的消息時無意間說起的。」
妊雍濛聞言問道:「他是為了黑石嗎?」熹安樂點頭間任雍濛不再多問將話題轉回說道:「這些屍軍的效能你推測可以有多少?」
熹安樂想了一下說:「這些屍軍若是經由霧珠在沙地中的反效應得到溫煦的能量也許就能讓生死丹的效果延伸到修復他們生前的許多功能,也就是這些在保溫環境中成長的屍軍能夠有記憶學習的本領,但不會有自我的意識。而且外在的筋骨也因為適當培育而得到彈性以及韌度,也就是他們雖然不像是活人但依舊可以做到較高難度的動作。」
窮天地聽到這忽然插口問:「他們有自癒能力嗎?」
熹安樂搖搖頭說道:「沒有!但是他們沒有感情也沒有痛覺。」
妊雍濛說:「玉鬢,當初對這些屍軍設下的活動指令是由你來的對吧?」
熹玉鬢點頭道:「但他也知道這東西要如何操作,活屍的視覺幾近於無全依照著聽覺和嗅覺,我所發出的吟唱聲能藉由我們放在他們耳中的軟玉共振後喚醒他們,這第一聲喚醒他們的吟唱方式發出的聲音就會一直印在他們僅存的記憶中成為驅使他們的密語,如過需要修改密語幾乎是不可能。可是他若是讓這些活屍再度進入死亡狀態後再使用生死丹,這樣他只要再經過一次咒屍、喚屍和啟屍的過程就能再將這批屍軍轉成聽他指揮。」
妊雍濛說:「安樂,他身邊有誰能做這種事。」
熹安樂想了一下細數道:「血屍谷和蟲屍谷早已自立門戶,糜大哥和生死也不可能幫他,不壞前輩早亡、輿扉殭和不淨前輩在墓墟盟未崩解之前也失去蹤影多年。如今只剩下白水晶而已…」
說到這熹安樂就沒在繼續說下去,反倒是妊雍濛忽然大吸一口氣說道:「這個白骨精還和他有關係,不是說她已經跟了封神印了嗎…」妊雍濛眼睛忽然睜大問道:「波悲尋的娘是誰!」
熹安樂聳聳肩說:「這我也不知道…」語焉雖然不詳但這答案只怕早已寫在妊雍濛憤怒的表情裡了。
「如果是她的話…」熹安樂瞄了妊雍濛的臉一眼還是決定說道:「如果是她的話那屍軍耳中的接收器就很有可能是以晶石代替,加上她原有的知識以及本領我能推斷這些屍軍只怕比當初你們所預料的還要強上數倍。」
妊雍濛問道:「這些年神天心都對她不聞不問嗎?」
熹安樂聳聳肩說道:「這我也不清楚,雖然他們曾有結義之情但聽說這白水晶曾加入墓墟盟的事讓神天心很不高興,雖然後來墓墟盟也瓦解了可他們的感情卻沒有回到當初。」
妊雍濛問道:「強上數倍又是什麼意思?」
「水晶!」熹安樂說道:「她有研磨水晶的本事而且水晶的共振力又比我們所用的軟玉更好,最後就是這些水晶能儲存能量若是她有和神天心一樣的技術那這批屍軍的能力必然能大大提升。」
妊雍濛想了一下說道:「神天心知道這件事嗎?」
熹安樂聳肩說道:「這我不清楚。」
妊雍濛說:「你想辦法將這件事告訴他就可以了。」
妊雍濛說完就要熹玉鬢送熹安樂離開,窮天地問:「妳想奪回這批屍軍嗎?」
妊雍濛搖搖頭道:「現下最重要的不是奪回而是如何讓這批屍軍不來打擾,不然時間輪之戰必會有更多變數。」
「要找神天心幫忙嗎?」艾爰問道,妊雍濛搖頭道:「這事情就間接讓他知道就行了,如果直接去找他幫忙他一定又會用其他條件來逼我們放棄時間輪。最好的就是讓他分心於此事,這樣我們才能順利開啟時間輪。」
窮天地聽到這忽然又開始對神天心起了奇怪的想法,這人是善是惡已漸漸明朗但他為何又堅持要阻止時間輪的開啟。
窮天地心底忽然有一道聲音淡淡說道「已逝的過往是不能以當下的心情判斷祂的正確與錯誤的,真正錯誤的是將心結在已逝的時光而不能釋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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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主在嗎?」熹安樂忽然來到鑄瀧谷中,才進谷就對驚喜的糜無返問著。
糜無返拉著他進谷找到了神天心,神天心微微皺眉笑道:「你怎麼來了!你叔叔還活著嗎?」
神天心一問就問到熹安樂的痛點,他知道要瞞是絕對瞞不過的只有直接說道:「他們把我帶過去問了些東西。」
神天心愣了一下忽然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覺得有不好的預感!說吧!」
熹安樂說道:「他們其實早就在濛光霧林埋下一大堆改造過的活屍…」
神天心大吐一口氣說道:「真的呀!太好了!現在又有一場硬仗了!」
熹安樂忽然又無力笑了一聲,神天心垂下眼無力說道:「這種表情…」
「在他們出月窟之前這些屍軍只怕早就讓天魔教給帶走了…」熹安樂據實以告,神天心以手支著額苦笑道:「現在知道也還不算太遲,只是這件事著真的讓我很火大!」
說到這糜無返和橫須彌對望一眼後才說:「流主!這事讓我們去做吧!」
神天心搖搖頭說:「那你們的位置誰補!」
絕音書忽然對絕煙塵說道:「你那些易宗的人呢?還不打算和解嗎?」
絕煙塵沒說話神天心倒是想了想說道:「煙塵!你不想回去?」絕煙塵靜了會才望著神天心搖頭,神天心回頭向洞中喊道:「雩老大!我想借人!」
雩霎霽從洞中緩緩走出淺笑道:「神流主都開金口了!當然沒問題。」
神天心有些氣餒地說道:「我想借荊月族的人,這些人以前和闇月族走的最近,讓他們對付屍軍最好。」
雩霎霽有些懷疑地說:「就只讓他們去嗎?要不要也讓紫日族的人也去?」
神天心搖頭說道:「他們還得配合你們對付無煙火獄。放心吧!我已經想到對付屍軍的好人選了!」
雩霎霽想了一下也笑道:「是親身試毒的那位大德嗎?那魔心氏怎麼辦?」
神天心瞪了愣在一邊無所事事的文清華一眼說:「衊族就讓衊族自己處理!你說是不是呀…」
文清華正想回嘴間神天心已經望著文清華身邊接著說道:「常、無、了!」
文清華一愣馬上察覺到身邊的氣息笑道:「你終於捨得出來了!」
常無了依舊披著披風說:「我可沒打算要幫忙!這事你們自己忙吧!」
眾人談論到這裡金印綬忽然奔出洞無目的地大喊道:「常老在嗎?來幫我!」
常無了笑道:「妳喊我就得幫嗎?」
金印綬擺擺頭裝出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沒關係!不幫就算了,我本來還想讓你見見我師父的遺作…」眾人靜默間已經見到地上有著一道道的腳印跟著進了洞…
神天心淡淡笑道:「要是這人也『醒』了,我們就又多添了一份戰力了!」
這時忽有人走進向雩霎霽通報道:「樓主!谷外有一人自稱是緋月族的人想見妳。」
雩霎霽點頭道:「讓他進來!」那人身型魁梧神天心一見就認出是杭揄揚。
橫須彌望見他打了聲招呼說道:「揄揚!怎麼來這了!想投奔我們嗎?不怕!橫伯罩你!」
杭揄揚有些尷尬地說道:「世伯!我是替新族長來傳訊的。」
「新族長?」神天心問道:「是郎刺緋嗎?」
杭揄揚搖搖頭吞吞吐吐道:「是龔觸峰!」
眾人一片譁然,靜下來後杭揄揚才說:「他突然出現將眾人擊敗,現下大家已經奉他為主。他要我來傳話說要請各位將鑄瀧谷交出去,不然就要聯合眾月族來攻!」
神天心問道:「他恢復人形了!」杭揄揚點點頭,神天心一聲輕笑道:「他知道時間輪之事了嗎?」
杭揄揚聳聳肩說:「應當是知曉了但他對這件事似乎不太感興趣,只吩咐說要將鑄瀧谷給奪到手。」
神天心又問:「他現下在哪裡?」
杭揄揚說道:「他沒有明說但他和郎刺緋會談許久,我想他會先和宮朝天見面也說不定。還有…」
神天心見他這般透露就知道這緋月族中只怕並不團結,只聽杭揄揚繼續說道:「聽說緋月族背後一直有中原人在支持他們對獸人的秘密研究,我猜他八成會積極接觸這個人。」
「為什麼?」神天心問道,杭揄揚想了一下才說:「因為他還派了汪磊懷去尋月舟國的那艘機關船,這艘船的傳說你們知道了吧?」
神天心想了一下才說:「他想在這鑄瀧谷中造出一艘能穿梭時空的飛船?那他確實需要很多的錢,我大概也知道他要接觸的人是誰了。」
神天心大嘆了一口氣又問:「你知道他為什麼能回覆成人形嗎?」
杭揄揚搖頭道:「我的事說完了,得回去了!」
神天心和雩霎霽對望一眼後忽然說道:「揄揚!熊族在緋月族的地位已經降低了不少你確定還要回去嗎?」
杭揄揚輕笑地聳聳肩又點點頭,神天心說道:「我和你回去!這座谷其實我們也不打算久住…」說到這神天心又望了雩霎霽一眼,雩霎霽知他心中盤算便點了點頭,神天心才繼續說:「我當面和他說,我有把握一定會讓這件事平安落幕。」兩人走後,雩霎霽心上的憂愁又重了一重。
雩霎霽懷著憂愁走進洞中後輕聲喚道:「炬祖!」一名少年走上前來,雩霎霽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後少年便帶著荊月族民走出了洞穴,這時洞中深處又走出一名面覆輕紗的女子說道:「小霽!這幾天渟渠一直在找妳妳知道嗎?」
雩霎霽搖搖頭說:「我這幾天都在靜心練功,他要做什麼?」
女子上前低聲說了幾句,雩霎霽嘆了一息說道:「又是風塵嘆!要是讓易宗知道風塵嘆有可能出現在時間輪之戰的話這就麻煩了!」兩人又低聲談了一陣,這時雩霎霽心中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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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天心和杭揄揚行了半日來到緋月族的暫時駐營地,才進到林中神天心馬上就見到被自己斷了一臂的郎刺緋。
神天心輕笑一聲,郎刺緋則是大搖大擺地走上前來笑道:「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神流主嗎?」
神天心忽然眼一冷郎刺緋馬上收斂起了囂張的神情,神天心緩下了眼神又笑道:「你們的新族長呢?」
郎刺緋指了指林間深處,正當神天心走上前去時在他背後的郎刺緋立刻瞪了杭揄揚一眼,杭揄揚一個冷笑就轉身走開。
神天心進了林間深處只見月光下一名消瘦的男子正坐在大石上仰望著月亮。
月光將神天心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靜默間男子忽然說道:「你瞧這月光和影子永遠都是這麼地黑白分明,我真不懂為什麼還需要紅色、綠色、藍色、黃色這麼多個月亮做什麼!」
神天心笑著搖搖頭說:「這話中的野心也太大了些,這世間就是有著麼多種的月亮有著那麼多種的顏色,難不成龔荒主你想將這世間漆成黑與白嗎?」
龔觸峰笑道:「月就是月,又怎會有所謂這麼多種的月,難不成流主你真以為這月亮是今天出來一個明天出來一個不成!」
「月亮當然只有一個!」神天心笑道:「但今日之月卻已非是昨日之月,明日之月又必非是今日之月,如同你我早已不昔日的你我一般。若是荒主有一天發現從前的自己亦或是日後的自己不符合這非黑即白的規範,難不成荒主你還想將自己給抹煞掉嗎?」
龔觸峰一笑道:「多年不見!流主你機鋒依舊呀!」
神天心笑道:「荒主雄心亦是不減當年,只是我實在有個疑問!」
龔觸峰靜了一下說道:「問我為何不回攪天荒嗎?」
神天心搖搖頭說:「我已聽說冉既極的出現,想來你也不願讓亢有悔為難所以才選擇放棄回去的想法對吧。」
「這只是其一而已。」龔觸峰淡道:「另一件事就是我想弄清楚月族中究竟藏了什麼秘密。」
神天心瞇起一雙眼笑道:「這件事可就比一統月族更具挑戰性嘍,能不能告訴我你想知道些什麼…還是、你已經知道了些什麼?就在你先前那段非人的狀態下。」
龔觸峰深吸一口氣後說道:「非人的狀態下知曉的倒是不多,只是在回到人身後我就常常在腦海中看見許多奇異的符號與圖形。後來前些時候我想起那是時間輪上的特異符號。我去見了辛玖喻,就是在那艘船上他告訴我有關飛船的傳說,而這艘船許多錯落的細節機關圖聽說就是在諸月族的密藏之中。」
「是嗎?」神天心懷疑道:「這件事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龔觸峰忽然將一捲卷軸丟向神天心說道:「這是我從郎刺緋手中拿到的。」
神天心展卷一觀依舊有些疑心說道:「這郎刺緋長年在黯沙漫天,而黯沙漫天又是以時間輪為目標,老實說這機關圖我依舊是存疑,你有去見其他的月族族長嗎?」
龔觸峰說道:「我去見過明規聖,他說若真有這東西也一定是在玉露華身上,最後幫他收屍的是華執璽,我打算找個時間再去見他。反倒是我在去白龍堆的路上遇見了聚集在麟川的皚月族人,沒見到月金瑞卻遇上了月炙炎,我問了後他也只說是聽說而已,但我覺得他只是在防我而已,月家這對兄弟過了這麼多年骨子裡還是很自然地對人不信任。」
神天心搖搖頭道:「這些事也不能怪他們,對了!月炙炎到白龍堆去做什麼你知道嗎?」
龔觸峰說道:「老九爺讓一個衊族的小子給咬了,聽說喝下了他的血依舊沒解開體中的燥熱所以才將月炙炎請了過去。我倒是知道該怎麼解他的症狀,但我就是討厭這老傢伙所以沒下去見他!」
神天心說道:「是你變回人形的關鍵對吧!」龔觸峰笑著不答神天心卻是笑道:「藥人或是藥人之子對吧!」
龔觸峰輕笑了幾聲說:「這事你就自己猜吧!」
神天心終於將話題轉了回來說道:「所以鑄瀧谷你很急著要嗎?」
龔觸峰望著終於說到正題的天心笑道:「你什麼時候能給我?」
神天心說道:「時間輪之戰後。」說到時間輪龔觸峰忽然眼光黯淡了下來,神天心說道:「這一次要開時間輪的是誰你知道嗎?」
龔觸峰說道:「我聽說了,是明規聖。」
神天心說道:「還記得上一次利用你們開啟時間輪的是誰嗎?」
龔觸峰笑道:「姜后曩!但是誰利用誰還不知道哩!要不是我高估了我的本事,現在補天缺還會不會存在還是個問題呢!」
神天心笑道:「你倒是承認的很坦然嘛!」
龔觸峰瀟灑一笑:「人生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還有什麼是不能釋懷的。」
神天心點點頭轉過身和龔觸峰同望著天邊的月亮,月華照拂下的這一刻神天心回憶起這一生所背負的、所失去的忽然之間他只覺得這一切在這樣灑脫的素輝之下再也不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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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奔入洞的泰晴朗和藥琉星四處觀望著卻是不見颯飄飆,正緊張又懷疑時身後已經傳來颯飄飆的笑聲道:「假大夫!找人嗎?」
泰晴朗回身大吐了一口氣,颯飄飆也對著他笑道:「我的燒不知怎麼地就這樣退了,倒是沃姑娘你去見過她了嗎?」泰晴朗一聽馬上就帶著藥琉星趕往女孩的洞中探視,進到洞中泰晴朗正見到藥琉電對他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泰晴朗上前撘了沃沉葬的脈後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眾人也都已經回到了易寰中,赫溟煜趕緊招集眾人說道:「有沒有瀧驪的下落!」
眾人無言以對少數的人還哭喪著臉,壺漀橐忽然奔進道:「元胖!好將軍!康鐵衣在外頭!」
赫溟煜和元無疆點頭後便走出和康鐵衣會面,康鐵衣見到兩人的神情便淡淡說道:「在找人嗎?」
赫溟煜和元無疆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康鐵衣淺笑道:「介意我進去嗎?」兩人趕緊將康鐵衣迎入洞中康鐵衣卻是不自覺地望見坐在角落的麗谷森和蓮悅憶。
康鐵衣環顧眾人後才說:「你們知道我康家還有一位長輩活著而且還是之前關在月窟中的夜神教徒嗎?」
眾人聽地一頭霧水,康鐵衣才說:「他已經被放出來了!昨天他又進城來見我,他來之前我就知道他曾經出現過了,因為他的東西被動過了。這一次他倒是毫不避諱就和我見面了,我也從他口中得知在他那裡有易宗的人…」
說到這裡眾人忽然同時一聲低呼,呼聲漸緩之際康鐵衣才說道:「而且不只一個…」
眾人忽然猜疑聲四起喊道:「是小幽!」「一定是瀧驪!」「是窮大姐吧?」
混亂的猜想中康鐵衣終於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天地,還有一位姒姑娘!」
眾人聽到這忽然同聲歡呼了起來,正興奮間康鐵衣又淡淡說道:「開月窟的就是天地。」
瞬間冷淡下來的氣氛中眾人不由得各自茫然,康鐵衣繼續說道:「他入衊族了!他會這樣其實我祆教也有一些責任…」康鐵衣這才將向天地借天根的事說出,最後地道中的事他雖未親眼所見但已是猜得到幾分。
眾人無語沉默間康鐵衣又說:「我知道我二叔現在回到城中告訴我這些事情是別有用心,但我不該瞞你們,如果可以我祆教願意幫忙。」
眾人眼望著赫溟煜。赫溟煜問道:「他們帶走瀧驪做什麼?」
康鐵衣說道:「我二叔…不!康英權說這時間輪需要以媧閶的血脈為操縱時間盤的人物,聽說上一次的時間輪就是因為用了別人來操作時間盤所以才會讓能量場呈現失衡的狀態。」
元無疆懷疑道:「這東西的操作還需要考慮血脈?」
康鐵衣說道:「其實應該說是媧族才是,這媧族和蟠族一樣是由久遠以來就有的族類聽說他們的血中都有著和我們不一樣的東西,即使是和正常人通婚這些東西也不會消失。最常見的就是蟠族優越的習武能力,至於媧族我就不清楚了。」
步飛盡忽然道:「這話的意思是說瀧驪也是媧族的人嗎?」
康鐵衣點頭說道:「康英權說她就是媧閶八家中姒家的旁支血脈,現下她就在待芳殿夜神教的保護下。」
這時已有人提議要去見姒瀧驪,康鐵衣趕忙阻止道:「現在去他們是不會讓你們見她的,倒是康英權還有一句話要我們轉告你們。」
赫溟煜問道:「什麼話?」
康鐵衣想了一下才說:「他要我告訴你們這一戰風塵嘆也會參戰!」
洞中忽然瀰漫一股詭異的沉默,沉默化作千年不溶的冰雪,康鐵衣知曉這種沉重。每一年他望著大漠邊境上的雪山都有這種感覺,他知道這陣不化的冰雪下有著一座醞釀著覆天翻騰的火山。
康鐵衣淡淡道:「這一次風塵嘆已經是天魔教的人了,他們還有一支屍軍…」
說到這眾人都紛紛附和,赫溟煜說道:「我們已經見識過這些屍軍了!」
康鐵衣點頭道:「那這一戰將會需要你們的機關屋,還有要上陣的人全都得穿上鐵甲!」
眾人正疑惑該到何處生出鐵甲時康鐵衣已經說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吧!」眾人又討論了一陣後赫溟煜就決定現在去將鐵甲拿回,溟煜點了數十人後便隨著鐵衣回到唄喃城。
進了城中麗谷森忽然望著神廟上的聖火沉默許久,康鐵衣也若有所感地回頭望著他說道:「怎麼樣?」
麗谷森搖搖頭跟上但出來迎接眾人的何老卻是望著麗谷森同時愣了一下,麗谷森淡淡笑著打了聲招呼,何老也笑笑地說道:「小兄弟叫什麼名字呀?」
麗谷森報了名後何老才點點頭有些遺憾地說道:「姓麗呀!我們有位朋友十多年前到了中原一趟後就沒有再回來了,我現在才知道我看錯了因為你和我們這位朋友簡就是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樣。」
易宗眾人同時一驚因為大家都知道谷森不是麗伯的親生子但就是沒人敢說出口。
眾人逐漸走近神廟時祭壇上的火忽然開始大盛,盛上的火忽然又爆出一陣綠光,光裡康鐵衣微微皺眉麗谷森卻是忽然一聲低吼雙眼還綻放著淡淡藍色螢光。
何老望見後忽然和康鐵衣對望一個眼神,何老從袖中拿出一段鐵灰色的木條交給麗谷森說道:「谷森,可以幫我將這條木材點燃嗎?」
麗谷森恢復神智後點點頭接過木條,他將火摺子先點燃短木後又移近鐵灰木條但無論他怎麼燒就是無法將木條點燃,眾人議論紛紛間麗谷森忽然像是想通了一般抬頭望著何萬代。
何萬代回應了一個眼神後說道:「這火能不能燃起來對我們很重要…」不再防備的麗谷森忽然讓腹中起了一陣回應接著掌中憑空生出的藍色火焰已經將鐵灰色的木條燃出熾紅色的火燄。
火燄中康鐵衣卸下肩甲將火焰接過,高高舉起的瞬間火焰忽然順著日光化作純正的金黃色,城中起了一陣騷動,身著白衣的信徒以及居民們紛紛跪下來朝拜這再度出現的聖火…
眾人正將連身的鎖子甲搬上車時剛被請進神廟中會談的麗谷森已經走了回來,麗谷森的臉上看不出異狀易宗眾人也沒有多問。大家只是默默地將東西搬上馬車,但大家心中都已經知道眼前沉默的麗谷森八成對自己的身世多了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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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寰號上澤門眾人在磨公的指揮下將這幾天趕裝的噴火器和迴旋刀裝上機關屋,這時磨公吩咐眾人將迴旋刀的高度提高到剛好斬斷人頭顱一半的地方。
桴舟虛有些不忍地說道:「磨公!這樣好嗎!本來只是斬腳而已,現下這樣不就不留半點生機了嗎?」
磨公笑著拍拍他的肩說道:「舟虛!這夜神教將這件事告訴我們就是想引我們去對付屍軍,而這些屍軍早就是死人了還怕什麼!」桴舟虛一聽這才恍然大悟,磨公又說道:「其實要對付這些活死人還是有訣竅的!」
步飛盡將一把迴旋刀抬高裝好之後說道:「什麼訣竅呀?磨公!」
磨公將噴火器的火嘴對好出口後說道:「就是頭顱、不!應當是說後腦!這些活屍只要後腦被擊破後就沒有辦法再活動了,所以這迴旋刀的高度就是剛好能將他們的人頭給斬破的高度。」
說到這遠方忽然駛來一巨大船影,船影之前是數十隻拉船的駱駝隊,而駱駝隊後頭則是醜屍村一行人。
步飛盡向節渟渠使使眼色要他趕緊進去通報,過沒多久泰晴朗和玹樞環已經跑了上來。
這時以力暮荒為首的數人騎著駱駝上前來說道:「赫溟煜呢?」
泰晴朗正不知該不該回答玹樞環已經喊道:「他們正在練習新陣法,有事你就直說吧!」
力暮荒望了玹樞環笑道:「你這小姑娘的機靈我還會不知道嗎?八成不在是吧!」
玹樞環也笑道:「你愛猜就讓你猜!」
玹樞環又回頭望著磨公說道:「磨公!易寰號修好就試試看吧!」磨公當然知道玹樞寰的用心對怡悅悰使了個眼色,轟隆的響聲中易寰號已經開始緩緩的移動。
這時應龍城忽然直盯著易寰號上不停轉動的爐心慢慢前行,易寰號上的步飛盡一見馬上轉動著窗邊的機關手把。應公眼前的迴旋刀馬上開始轉動著,刀光映著應公氣結的雙眼,易寰上的眾人則是開懷笑著。
「應公!」這時身後的一名女子忽然上前,掀開頭罩後玹樞環馬上認出這人就是媯皇晨。
媯皇晨喊道:「停下吧!我們不是來打仗的!」
磨公將易寰緩緩停下走到窗邊說道:「你們想幹什麼?」
媯皇晨說道:「我們要下龍骨壁去!」
磨公想了一會問道:「你們要將這裡變成戰場?」
媯皇晨淡淡點頭道:「這裡本就是日晷族守住的地方,我們只是回來了而已。還是你們真想打一場?」
磨公輕笑間媯皇晨身後眾人又有一人掀下披風面罩,磨公一見就知道這一場仗只能避了,因為這人正是辛玖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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