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弒佛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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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粗操膚質的手指緩緩摩娑著額間的第三眼刺青,油光泛上假眼的眼波映起了月光但真實的雙眼卻是無神地望著車窗之外不停變換的風景。
門簾掀開,趕車的少年向裡頭說道:「窟主,約定之地到了。」
緩張的雙眼略帶疲勞道:「黑煞窟主到了嗎?」
少年向洞內張望又說:「窟主,我看不見!」
三眼人嘆了口氣下車,先是在洞口站了一會兒才起步走進洞中,洞中黑暗不見任何光明卻從未阻止過腳步行進,終於停下步伐時三眼人才沉聲道:「既然來了,幹麼不點燈?」
冢黷霾淡淡說:「我想體會看看是不是能和你一樣在黑暗中才能見得更清楚。」
「結果呢?」一個反問突然讓冢黷霾再度迷惑道:「不行,只是更迷失而已。」
三眼人又說:「這才是對的,正常的世人都該如此依賴光明。知道象髑齖的陰謀了嗎?」
冢黷霾說道:「染寺曾有密函給我,不過計謀也算是爭戰的一種形式,我等著見他如何出招。」
三眼人搖頭道:「你這脾氣早晚會出亂子!」
冢黷霾笑道:「說點別的吧,皇殛雷不知道你到這裡了嗎?」
三眼人苦笑,「他要知道早就把我騙到神威宮裡了、這一次就連計老大都不知道我要來這。」
冢黷霾問,「計無遺?聽說他最近挺忙的。」
三眼人說,「孫女都找到了,還能不忙嗎?聽說現在是策道窮的徒弟在照顧,想當初兵竭也算是一個人物,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冢黷霾笑道,「這樣算來應是策道窮和計無遺的對決了嗎?我真的希望象髑齖的計謀也能拿出那種水準,這樣我死也甘願。」
三眼人淡淡道:「這新任墨門鉅子雖是策道窮的徒弟但個性和他很不一樣,不像是個完美的佈計者,總之這孩子的脾氣很衝就是了!」
冢黷霾點頭道:「反正能拖住計無遺就夠了,對了、幫我一個忙。」
「說吧!難得你開口。」三眼人笑。
「別讓穹窿來救我!」冢黷霾說。
「是要我進神威宮的意思嗎?」三眼人頗擔憂。
「我以為裝笨太久會變笨,現在看來應該是沒這回事。」冢黷霾笑道。
三眼人失笑:「我裝笨是為了那個自以為聰明的海龍王,說吧、要我怎麼做,不過你確定你能獨力對付象髑齖嗎?」
冢黷霾說,「不行也得行、我想請你進神威宮之後無論如何都要讓穹窿不能到滅神教來救我,象髑齖對付我的時候必是神威宮乘隙而入的時機,到時候你就假意參戰跟在穹窿身邊別讓他靠近我和象髑齖的戰場。」
三眼人嘆道,「這不就表示我必須對上教主嗎?」
冢黷霾說,「對!但我想穹窿一定會念在舊情而不能全力施為,到時候你就趁機帶他回火龍窟,別再讓他入江湖了。」
黑暗中三眼人雖見不到冢黷霾的雙眼卻知他心意已決也只有點頭道:「好。」但在答應的同時他卻是從心中的另一道聲裡聽見了解決這件事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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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逐漸漫起了黑霧,不見光的霧中窮天地聽著四周隨風而起的哭號,依著突然敏銳的五感他聽見了哭號裡夾雜的窸窣聲。
天地四目遊顧只見地上爬滿了一個又一個缺手殘腿的屍首,一聲驚叫天地馬上自這噩夢中驚醒。
抬眼之時天邊已露白,窮天地再也睡不下去便起身至院中練功。回到神威宮數天、這些日子天地除了練功便是和關遠近學城中衛軍的指令與口號。
劍式揮舞間天地不斷重複著方才的惡夢,不濟的精神終讓劍勢漸緩之際卻讓另一把通體火紅的龍咬劍給截去了頹敗的去勢,劍柄上的龍頭凶惡異常劍式揮灑間彷彿帶出陣陣龍吟,被龍吟驚醒的窮天地也下意識展開反擊。
窮天地旋劍之間再度帶出一條翻浪青龍,但火龍卻是毫不留情地將青龍一段又一段給截斷,青龍瞬間凝止。在火龍縫隙間天地拋棄一切思慮弒佛劍再獻威鋒。
火龍微微點頭以慢打快再度破了天地一動便有吉咎的弒佛劍,天地不死心、練得半熟的曇昊劍再度漫開半天烏雲。但持劍的三眼人卻在微笑間火龍惡吟再度穿雲破劍而來!
火龍劍緩緩收凝劍光,一片紅光下反照著已出的日光。
天地喘息間日光逐漸自三眼人臉上散去,天地眼望著眼前一臉頹廢的中年人不知該如何開口負縱橫卻已拍著手走近道:「不愧是火龍窟主,四天王中最深藏不露之人。這一手騰熾劍法想是當世無雙了。」
「不算、不算、他這套弒佛劍法蓮真智也不知道給我餵過幾次招,曇昊劍想必是才練成這樣贏來根本就不算數!」額帶油彩第三眼的闕騰瞋說完又拍拍窮天地的肩說道:「小兄弟、這等年紀就能有這等身手,不錯了。」
正當天地謙遜時闕騰瞋已攬起他的肩說:「來、我找不著你師兄,找你也可以!走,喝酒去!」
這時忽有一位直心觀的師爺跑來找負縱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後負縱橫便走了過來,未開口闕騰瞋已說:「有事是吧。那就去吧,不用理我。」負縱橫一笑作揖便趕緊離開了。
這邊闕騰瞋則是拉著天地離開禮賢樓,方轉過一個街角闕騰瞋便問:「你和穹窿是兄弟對吧。」
窮天地微微一驚道:「前輩這麼問有何用意?」
闕騰瞋說道:「你想不想幫穹窿解開他的心結?」
窮天地注視著闕騰瞋自半醉眼中散出的光芒,思索一會後才說:「前輩有何指示僅管示下,天地一定照辦。」
闕騰瞋微笑道:「黷霾說你像穹窿,我本來以為像穹窿這種硬骨頭這世上已少有了,如今見到你這雙眼我才信黷霾的話。」
窮天地奇道,「前輩也認識冢黷霾?」
闕騰瞋說,「我親生大哥就是滅神教的長老之一,我可是看著他們長大的!象髑齖想害黷霾你知道嗎?」
天地將聽到的事全說出,闕騰瞋才說:「老彖也來了。這可好了,我看那頭小象就要出事了!沒關係,我們這邊也一起出擊就是。」
「這事要怎麼做?」天地問。
闕騰瞋說,「沒關係,先別急。在滅神教主來之前象髑齖是不敢動手的,如今我們只要先讓穹窿趕緊好起來,聽說你和他有個賭約是嗎?」
天地說,「對!還有兩天,只要我擋下貫大哥三招就行了。」
闕騰瞋笑道,「我瞧以你現在的本事就能贏他了,不過為了慎重起見我還要教你幾招。這幾招等會兒你學全了以後就直接去挑戰他,不用再等兩天後了!」
天地還想問闕騰瞋已將他拉到偏僻處開始教他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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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天居院中貫古今百般寂寥地望著漸近正午的天空發呆,直到天地突然出現他才移回眼光。
貫古今微微點頭,天地卻一反常態抽劍出鞘道:「貫大哥!天地想提前決鬥時間,望大哥成全。」
貫古今望著天地的眼神怔怔出神,直到從劍上的光芒刺了貫古今的眼後他才不發一語地起身拔劍出鞘。
第一招、古今心中存著私意,三成的劍勢卻依舊凌厲!但回應而來的卻是滅神劍最上式…
天地的影子逐漸和記憶中的身形重合,那個大雨傾盆的夜他拉著成為新娘的豳幽離去之時身為新郎的彝赦衲以指為劍刺來的那一道銳鋒。
提拔之恩、奪愛之恨一時糾結,三成功力在失神的暴衝下逼退天地數步,但心中的圍牆卻漸漸瓦解…
第二招、古今眼一凜全力施為的劍卻受天地腰間刀鞭所纏,這如絲綢飛出的刀鞭使法讓貫古今再度回到回憶之中。
豳幽舊日倩影再現。如今的天地已成豳幽而自己卻成記憶裡的彝赦衲,纏刀纏住的那招卻是當初自己全然沒發覺的溫柔。
原來!被自己帶走的新娘未必不愛新郎。
原來!當初豳幽手中的絲綢想保住的不只是自己,是不是這一切無謂的妄想都是自己編織出來的幻想。
第三招、古今終於嘶吼出聲。吶喊中他只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妳是真的想保住我和他嗎?而不是只想和我走…
迎來的劍是唯一的真誠,最後一戰不明所以的緊追不捨,這一劍古今再度回到加入神威宮之前對上黷霾的最後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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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是你!」古今緊逼著眉說
「和我回去見教主!」回憶的荒野裡冢黷霾這麼說道。
貫古今搖頭道:「我要帶她走!」身後豳幽緊握的手掌他依舊能感受到。
「你根本就沒必要帶她離開,她不是被強迫的!」這一次回憶中不願相信的話終於點醒了如今陷在回憶中的貫古今。
回憶裡冢黷霾舉來的杖化作眼前天地飛馳而來的這一劍,最後、劍停在回憶破碎的這個瞬間。
而今貫古今眼眶中盛滿的不是淚而是一整片為何如此的茫然…
兩人的武鬥停滯於此,門外走進的闕騰瞋輕喚道:「懂了嗎?大家都捨不得告訴你才讓你沉淪了這麼久。」
貫古今茫然地望著闕騰瞋,他才繼續說道:「豳幽不是不愛你,只是她的愛太複雜。她太貪,下嫁之事她並非被強迫但她卻對你的一片深情無以回報所以才一直瞞著你。教主知道她和你的事才以蠱毒威脅她要她表明心志,最後她服了蠱卻還是和你走,我想這就足以證明你對她的意義早已勝過了生命。所以,可以了…不要再用折磨自己來證明你的心意。因為,她已經用最沉痛的答覆回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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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放貫大哥一個人嗎?」離開貫天居的路上窮天地依舊揣揣不安。
闕騰瞋說道:「當然、我們留在那他會不敢傷心!」
天地問,「前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最後一招貫大哥未將劍式使盡?」
闕騰瞋淡淡道:「因為我教你的這三招分別是穹窿搶親時彝赦衲對他出的招,但當時擋下彝赦衲的是夾在中間的豳幽。而她出的招正是我教你以刀鞭代替絲綢所使的第二招,這兩招想必是順利喚起他的記憶了。這樣一來他就會站在當初彝赦衲的位置將這整件事重新思考過一次。第三招則是黷霾最後為擋下他們兩人的杖法,我想穹窿也已經知道黷霾並不是真的想傷他們兩人。」
天地又問:「那豳姑娘的事?」
闕騰瞋說,「豳幽其實對權力也是十分熱衷的,但她的父親豳笙噓在滅神教中的勢力卻越來越式微。有可能這就是她終於答應彝赦衲求婚的理由。」
窮天地嘆了一口氣沒多說什麼但闕騰瞋卻笑道:「這有什麼好嘆氣的!你們的皇帝老子還有那些土豪大富的不都全是如此嗎?」
天地點頭卻無法附和,因為他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原因會讓這女子居然會做出如此選擇。
闕騰瞋又問:「天地,悅憶是不是在城中?」
天地說,「對呀、正是我和心王還有濯大哥將她帶回來的。如今她應該在覺樹園吧。」
闕騰瞋說道:「果然選在覺樹園,走吧,陪我去見她。」
往覺樹園的路天地才知道闕騰瞋比他還熟這裡的路,因為闕騰瞋走的小路比自己平常走的路線還要快上好幾倍。
到了覺樹園,艾爰已經入睡而蓮悅憶正坐在大樹之下,闕騰瞋上前笑著說道:「小姑娘,又見面了!」
蓮悅憶見到闕騰瞋便笑喊道:「闕叔!」
天地也正待打招呼之時卻見蓮悅憶眼神忽然一動直望著自己身後,天地順著眼光回望卻只見門前身影清冷孤寂、正是擊契。
天地笑著揮手,擊契卻理也不理,這時擊契身後又氣喘吁吁奔來一人正是闕淵嵩。天地見闕淵嵩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便招手喚道:「二愣,你進來。」
闕淵嵩小心翼翼望了擊契一眼見她毫無反應才小跑到天地身邊。
「你們倆怎麼會在這裡?」天地問道。
闕淵嵩回望了擊契才小聲道:「擊姑娘說要殺蓮姑娘,我怕出事才跟上來。」
話才說完擊契已踏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天地正想擋卻讓蓮悅憶拉了開來說:「沒關係。」
擊契蘊淚停在悅憶面前,舉起的手刻意露出袖箭筒說:「妳知道妳是因何而死的嗎?」
蓮悅憶淡淡道:「殺了我,妳的傷痛也不會就此平息。」
擊契說道:「這我早就知道了、但我就是不想見你們活得這麼快樂!」
「我希望你別殺我,不然我爹和我娘會很傷心的。」蓮悅憶說。
「但你爹那一夥人卻讓我一夕之間傷透了心,我也要讓他們嚐嚐這種滋味!」擊契說。
「這麼做只是將痛苦擴大而已,不可能將你心中的傷痛抹去。」蓮悅憶說:「想想看,妳殺了我,我爹必定殺妳。這樣一來妳身邊的人不也會像我爹娘一樣傷心嗎?接下來又是一陣屠殺、一陣傷心。有意義嗎?」
擊契哽咽道:「這妳倒是不用擔心、因為不會再有人會為我傷心了!」
「是嗎?那艾爰呢?」擊契滴淚間蓮悅憶又說:「那他呢?」
擊契順著悅憶的指頭卻望見闕淵嵩擔憂真摯的雙眼。
闕淵嵩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一個勁的點頭,擊契回望蓮悅憶道:「我顧不了這麼多。」
蓮悅憶淡淡道:「那妳就該誠實點先承認妳是個被憂傷情緒給擺弄的人,妳的殺不是因為仇恨他人而是因為妳憎恨妳自己。妳真正想殺的人不是我…」
餘下的錯愕空白裡唯留擊契轉身後啜泣的迴盪以及闕淵嵩跟隨的急切腳步。
「這樣好嗎?」天地問道。
闕騰瞋嘆道:「也只能如此了,總不能一輩子都讓她活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吧。總得有人去將他說開來,方才你不正是用劍招將穹窿給換醒了嗎?」
蓮悅憶聽到這便問:「天地、打贏了嗎?」
「就賭約而言應該是勝了!三招。」天地說。
「那滅神劍法你能學了嗎?」蓮悅憶問。
「這話我也不知該如何提起了。」天地苦笑。
闕騰瞋聞言笑道:「想學我也可以教呀、當初我大哥就曾將這部劍法教給我過。」
天地不再遲疑立即拜下,闕騰瞋被嚇了一跳趕緊將他扶起說:「不用這樣,這劍法我就當成是你幫我救了穹窿的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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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天地帶著一身疲累回到禮賢樓,泰晴朗便上前問:「你跑哪去了?一大堆人在找你!」
天地問道:「誰?」
泰晴朗數著手指頭說:「負縱橫、關遠近、霍雲雷、君姑娘,這些人都要你回來後趕緊去見他們。」
天地聽到這雙肩一垂又無奈出門,泰晴朗則是帶笑在後頭揮手道:「辛苦了!」
天地先到鐵華樓找關遠近卻撲了空,問了方止非才知道關遠近已經在明心居了。等窮天地到了明心居便見到除了君絕外大家都在這,天地剛進門負縱橫便問:「闕窟主呢?」
天地說道:「闕前輩在覺樹園和蓮姑娘在一塊。」
負縱橫點點頭低聲交待一名師爺時關遠近又問:「天地、你是不是去見過古今了?」
窮天地點頭道:「貫大哥還好吧?」
霍雲雷笑道:「貫老大到處找你、說要你明天去見他要正式傳你滅神劍法!」
關遠近笑道:「真有你的!天地。」
天地笑笑沒說些什麼,負縱橫才說:「好了!這些天就讓古今休息一下,剛剛天尊已經決定不隨便用耀雷炮了。所以大家最好要有心理準備,接下來這一戰可能會很慘烈。這座城要是守不住我們就真的要上天堂了。」
「就我們而已嗎?」霍雲雷說道。
負縱橫轉轉陰陽扇說:「其他人我都派出去了!還有,這一戰公子也要參戰,天地,他指名要你做副將,可以嗎?」
天地點頭道:「可以。」
負縱橫說道:「好!那就這樣,到時候守城的就是魔顯藏,城裡只能留下五分之一的兵力,其餘都要在城外進行野戰。」
「這會不會太冒險了!」關遠近說道。
負縱橫說道:「沒辦法,天尊不希望夜長夢多,到時候天尊也要上陣我們一半的人要負責清除滅神教主軍外的其他軍馬。」
關遠近說:「除了這些佈置還有其他的嗎?古今呢?他的位置在哪?」
負縱橫說道:「這一次出擊的機會在於滅神教自亂陣腳之時,所以我想讓古今自領一路軍深入,這路軍到時候會由公子這一路軍負責支援。所以我想危險不大,但我擔心的是古今會下不了手,我猜若是冢黷霾就算被彝赦衲設計也不會背叛滅神教,所以黑煞窟仍是我們必須計算在內的敵軍,另一股重要敵軍戰力就是到如今依舊沒現身的染寺和戰神谷!」
關遠近說道:「依我了解,戰神谷自上兩任谷主戰于野、戰不殆先後被滅神教和金兀术斬殺,副谷主戰不休又被俘後實力已大不如前,這一戰他們出現的機會應該不大,至於行事隱密的染寺才是最大的變數。」
負縱橫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所以我們這邊也打算伏下一隻奇兵。」
關遠近笑瞇了眼說:「奇兵的意思就是現在不能說對吧!」
「正是如此,總之若是染寺出現自有人去對付,你們只要負責要攻破的營寨就對了。」負縱橫最後又對關遠近說:「老關!帶天地去認識你那些弟兄吧!不要到時上了陣還不知道誰是朋友。等會我也會讓我這一群師爺去見你們。天地,你已經是神威宮的人了,這些人日後就會是你的戰友,你可要認清楚了,知道嗎?」
窮天地答應後就拿著行軍圖跟關遠近回到鐵華樓去,而霍雲雷則是到貫天居去見貫古今。
到了鐵華樓守意軍中九人和直心觀全員都已經到齊,關遠近要他們先對天地報上名後就先到後堂去了。
這些人分別是除方止非外的守意軍九人,鍾復郁、度充喜、谷離憂、慧根塵、聶明限、盛茂福、競無別、舒消暢、平等定;另外就是直心觀十位師爺童莫提、高希勝、雷警遠、明妙眼、殷華濟、葆盡善、孟士秀、季得元、清出泥、和照虛。
其實這些人天地多數都已經知悉,只是到如今才真正知曉他們的名姓。
大家談了一會兒關遠近才從後堂中拿出一張大地圖鋪在桌上說道:「來!軍師的佈局是這樣的…」
講完佈局之後關遠近又說:「這一次我們至少要有各三人跟著天地和公子!離憂、根塵、茂福、希勝、華濟、士秀你們跟著天地,我想公子到時應該會自己領他身邊的人上陣,這些天你們要負責和天地一起練陣法,知道嗎?」
「知道!」眾人同聲呼喝,這時天地才覺得關遠近真的有個像樣的樣子。
說完天地又讓六人帶到練武場上向他們學陣法,方到之時盛茂福便搶先道:「窮公子,來!我告訴…」
話沒說完他又讓谷離憂拉開笑罵:「盛大福、又想裝老大。士秀,你教公子。」
孟士秀上前在天地耳邊低聲說道:「公子!新將上任首重威信,我建議公子先拿一人開刀立威。」
說完孟士秀又指著盛茂福對天地說道:「來,公子!跟著我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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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鬧中也能學到這麼多東西這倒是走在回禮賢樓路上的天地從沒想到過的。半路上天地正好遇上君絕,君絕笑道:「他們要讓你上陣了!」
天地笑道:「是呀!對了,這幾場戰為何都沒見到妳?」
「因為他們根本就還沒全信我。」君絕說。
窮天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是這樣子的嗎?我常想若是妳和軍師能一同佈計那這一戰我們一定能多上許多勝算。」
君絕淡淡望了天地一眼,「我想我現在大概知道為何他們會這麼相信你了。」
「為什麼?」天地問。
君絕不答反問:「你真的認為這一戰值得嗎?」
天地點頭說:「當然值得,先不論過去功過,這一戰若敗城中百姓要怎麼辦!」
君絕冷冷道:「好、如果這一戰勝了,天凌塔就會有機會進軍宋國,到那個時候你還認為這一戰值得嗎?」
天地沉默,君絕又說:「他們的勝利將是建立在一個又一個烽火連天的戰爭中,我相信這絕不是你所期待的,但事情真的到手了你又該如何拒絕。我之所以說他們會選擇你,就是因為你將所有的事都往好的一方面想,但這麼一來你將會忽略你所不曾在意的黑暗面帶來的強大衝擊。天地,你真的以為若是滅神教贏了之後這座城就會陷入危險嗎?你還記得他們從頭到尾想要的也就只有那一個該被囚禁卻受到禮遇的人嗎?不對、也許根本就不該以人來稱呼他。」
說到這君絕望著天地為難的臉色嘆道:「我並不是為了讓你難堪才說這些話,我聽說你見過伏隱生了,你知道他的出生和衊族有關嗎?」
天地點頭沒說話,君絕嘆了口氣又說:「他今夜就會進城,他會先去見金不二,你知道金不二嗎?」
天地又點頭,君絕也點頭笑了笑說:「那就好。」
君絕轉身欲走時又回頭對天地說:「對了、完顏靂走之前要我轉告你,說是謝謝易宗給了姬日晞一個面對錯誤的機會。」
天地繼續沉默地點了點頭直到君絕的背影消逝在轉角之後,他才帶著疑惑的心情拖著腳步回到禮賢樓。
一進樓天地便見到大家正在討論事情,肅焱淼上前問天地道:「天地,君姑娘在找你,你知道嗎?」
窮天地點頭道:「我見過她了。」
肅焱淼說:「君姑娘還說我們這些時候收集的證據夠多了,到時候只要散佈在城中就能製造混亂的機會離開了。」
天地聞言忽然開始思考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戰,是表面上的榮耀和保護嗎?但在這之下的畢竟是一個不堪聞問的真實人間呀!
天地回望著漸暗的天突然說道:「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抱歉!」話說完天地轉身就走留下一屋已錯愕的習以平常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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