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窟外樹林,易宗眾人已聚在一起。
赫溟煜說:「這一次最主要的便是救出火門弟兄,千萬不要多起無謂的紛爭,更不要殺傷人命。明白嗎?各位。」
眾人異口同聲回應,唯有絕煙塵故意冷哼一聲。
定霙豪先是瞪了他一眼又轉頭向眾人道:「我真想教訓這傢伙耶!」當場後頭便有數人不斷慫恿定霙豪動手。
赫溟煜轉頭一瞪定霙豪與其他鼓譟之人道:「有想法就要說出來,不要悶在肚子裡。」
眾人雖知其意,可韋覆雨卻望著絕煙塵酸道:「對呀~說出來下次就不用哼的這麼出勁了。」
此話一出,又是一陣嬉鬧。弱維心突對韋覆雨道:「覆雨,適可而止。」韋覆雨正想再說,肅焱淼一拍他肩膀示意這才讓韋覆雨安靜。
但一旁的渙蕩濤卻向絕煙塵說:「噯!你有話現在就說,不要他媽的進去了以後又扯大家後腿!」
絕煙塵瞪著渙蕩濤說:「我覺得你才會扯人後腿!」
渙蕩濤下巴一揚又想開罵卻讓爨燮業故意尖聲阻止道:「還講~小心他打斷你的手。」
說完眾人又一陣騷動。容梵燹卻忽然語帶哽咽道:「我阿姐還在裡頭,你們先別吵了好不好。」此話一出,眾人同時覺得心中慚愧。
崇岌岑與姒瀧驪不約而同走過來安慰容梵燹,尚風渺語帶不耐說道:「換我說話了嗎?」
她見眾人再無異議才繼續說:「現在眾門各歸門主號令,溟煜和星燎因為渟渠、舟虛在客店中守著所以暫時加入澤門。現在各門主過來集合。」
怡悅悰向赫溟煜說:「赫兄弟,你比我更有本事,還是讓你過去開會吧。」
赫溟煜搖頭道:「怡門主不可妄自菲薄,我不該越權。還是門主先去若有需要溟煜再為各位出主意。」
怡悅悰見他這麼說只好前去開會。
包括尚風渺的八人聚在一起,她拿出一份地圖說:「這是一位神威宮的朋友交給我的地圖,等會場面會很亂,沒時間讓你們慢慢看,大家快看把地圖上我圈起來的點記下來。」
眾人專注看著地圖尚風渺才開始細細分派任務與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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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善惡走入迷窟另一邊的樹林中說:「出來吧,要行動了。」語畢左邊樹叢竄出一人,臉作方、眼角成圓笑瞇著眼。
定善惡望著他:「是非,東西呢?」
求是非瞪大眼打趣道:「抬頭!」
定善惡抬頭卻見一人以金雞獨立的姿勢站在樹捎之上。樹梢隨風擺動但那人卻是隨梢上下,足見輕功之高。
定善惡冷冷道:「游東西!下來!」樹梢上的游東西膝微彎人已似落葉般飄然而下。
定善惡道:「現在已經和易宗之人達成結盟,當初軍師要我們調查糜無返時有說過若發現有任何糜無返只能在暗中控制的組織,盡一切可能與他們合作。」
求是非道:「軍師所言極準,這糜無返果然不敢明目張膽介入易宗,現在反而是我們搶先一步取得他們的信任。不僅能達成任務還能順便破壞神魔流在易宗心中的形象,可說是一石二鳥。」
游東西悠悠道:「這神天心可不是省油的燈。別把事情想的這麼簡單,軍師不在現場,不能死照著軍師的計畫走。」
定善惡道:「放心吧!軍師雖不在場,但這神天心距此也有千里之遙。不會有問題的。」
定善惡又對求是非道:「是非,你和我等會就依清濁訂下的計畫以雷威彈吸引注意,但盡可能依軍師吩咐不要傷到餓鬼幫之人。這一回有易宗幫忙,事情必會進行的很順利。東西,你照計劃與清濁會合,知道嗎?」
「沒問題。」游東西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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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桴舟虛挑眉擠眼瞄著節渟渠說。
節渟渠忙著換上黑衣黑褲又將黑布曚去大半的臉含糊道:「換裝呀!不是要當小偷嗎?」
桴舟虛嘆出一口氣無奈道:「節大哥~現在是午時,你這樣穿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節渟渠說:「三百兩?什麼意思!」
桴舟虛又吞下一聲忍耐道:「就是你這樣做不是擺明了告訴人家你要去當小偷嗎?」
節渟渠為難道:「可是我這件夜行衣準備好久了,現在不穿又要等到何時?」
桴舟虛望著他盡力維持平靜點頭道:「節大俠,一定會有機會的,但不是現在。」
聞言節渟渠只有嘆口氣嘟噥著將衣服換回。待節渟渠換回衣物後已浪費了一刻鐘了,兩人走出房中往地門所住的房間走去。
一路上渟渠走走停停或坐或站或臥,不停找著掩蔽物想掩藏自身行蹤但整個客店一樓大廳就這麼丁點大,他自以為高明的掩蔽術反而引起掌櫃與店小二想看又不敢看的眼光。
桴舟虛回頭一望險些連最後的理智也失去,他不斷告訴自己冷靜,終於他還是忍不住一把拎起節渟渠的後領直接進了地門的房間。
進了房,桴舟虛下意識掃了門外一眼正好與掌櫃對上眼,桴舟虛展現出沉穩的笑容對他點點頭。
只見掌櫃先對他笑了笑但突然又像是受了驚般將視線聚焦在舟虛身後,桴舟虛回頭只見節渟渠正對著掌櫃揚起下巴瞪大眼還耍狠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桴舟虛緩緩關上門後回頭就是一巴掌打向節渟渠腦門上說道:「還玩!開工!」節渟渠正想反駁,舟虛已自顧自打開床上其中一個包袱。
節渟渠也湊過來點著頭一副自以為高明說道:「元胖的!」
桴舟虛望著滿包袱的零食點頭說道:「同意!」桴舟虛將包袱重新整理好又提過一個紅色的包袱打開。
節渟渠翻動著包袱從中拿出一塊淡黃色的玉珮,又掏出方才從柳青觀道士手中得到的玉佩兩相比對說道:「果然是一對的!」
桴舟虛望著玉珮:「這看來應該是古董,是崩峯的。」
節渟渠點點頭道:「對!他家開當鋪,應該是他的。」接著兩人又從兩卷兵書、三個骰子以及一把雕刻刀分別認出輔寧方、周神道、聚泊義以及殷雷轟的包袱。
桴舟虛望著最後一個包袱說:「這…怎會只有七個包袱而已。」
節渟渠漫不在乎說:「管他的,先打開在說!」舟虛打開後一個包袱發現除衣物外就只剩幾個用紙包住的礦石,渟渠拿起一塊石頭卻馬上發現這些石頭會染色,登時握石的手染上片紅。
桴舟虛道:「是彩石,作畫用的。這包袱是晉明晝的,為何不見絕煙塵的包袱?」
節渟渠用袖口想擦掉手上的顏料卻讓紅印上衣袖。渟渠說道:「這怎會擦不掉!」
桴舟虛望他一眼道:「染上衣服後就只能用無患子慢慢將他洗掉,連清水也不能用。」節渟渠啐了一聲,桴舟虛又道:「找不到絕煙塵的包袱就表示他把它藏起來了,這證明這小子心裡有鬼。」
節渟渠一直注意著袖口上的紅顏料說:「說不定他還將包袱藏在這,開始找吧!」兩人當下就開始在房中四處翻找,但過了將近半個時辰都沒有找到。
節渟渠一屁股坐在床上罵道:「這小子真刁鑽,沒事將東西藏起來幹嘛!」
桴舟虛道:「當然是為了防我們這種人。」
說完桴舟虛又拍拍渟渠的小腿示意叫他抬腿並鑽到床下,節渟渠抱著腿後仰如不倒翁般將背駝在床上支撐,鑽入床底的桴舟虛則聽見節渟渠笑道:「哈哈!找到啦!」
桴舟虛趕緊鑽出床底只見節渟渠站在床上從床頂上拿下一個碧綠色的包袱。桴舟虛接過包袱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節渟渠得意笑道:「沒辦法,誰叫我是福星。」
桴舟虛打開包袱,一顆用透明材質雕刻約半個手掌大的骷顱頭赫然就在其中,骷髏反映的光華照著兩人的笑,笑得好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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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天地假扮成畢征泰的隨從入萬頃莊,眾人在錯縱複雜的廊中左彎右拐,天地一路見著庭園中極其瑰麗壯闊的奇石流水才明白這世上真有富可敵國這回事。
領頭的賽玉駟向畢征泰等人說:「你們幾個遲到太久!先進去向二位公子告個罪,我帶田窮到後頭吃飯。」說完便先向東邊的走廊走去,祭吞焰回身向窮天地點頭,天地便跟著走去。
賽玉駟先是帶著窮天地走到一處極大的廚房,玉駟向其中一名廚役吩咐幾句,那廚役便從眾多菜餚中拿出好幾道菜與兩壺酒放入一菜籃中,窮天地趕忙接過又跟著賽玉駟走出廚房來到一小樓前。
賽玉駟不假思索走入小樓,窮天地一路尾隨只見樓中僕役見到玉駟個個停下手邊工作喊著「少爺好!」
賽玉駟恍若未聞直上二樓,進了主房後賽玉駟示意天地進入。
窮天地突有些感覺不對,正推託道:「這可是少爺房間,小的怎能越矩。小的還是到下人房去吃就行了。」
賽玉駟先是一臉不耐才又語氣轉為溫和道:「你進來!我有話問你!」
窮天地知無可推託只有硬著頭皮進入,賽玉駟說:「關上門!」
天地依言關上門,玉駟又道:「把酒菜擺上了!」
天地又依言辦了,賽玉駟先坐下比著對面的位子說道:「坐!」
這時窮天地在玉駟渾然天成的少爺氣息面前完完全全成了一個下人。
賽玉駟倒了一杯酒喝下說道:「吃呀!」
窮天地又乖乖照做。賽玉駟突然凝重道:「你知道這裡是哪裡?誰做主嗎?」
窮天地道:「寨主告訴過我這是萬頃莊,莊主名叫萬鐘祿。」
賽玉駟點點頭又道:「不錯!那你可知道這方圓百里內鐘祿的勢力最大,也就是說他若要你生就絕沒有人趕動你,但若他要你死你也決不可能生離此地。」
賽玉駟盯著窮天地,只見天地眼中的堅毅一閃而過,隨即變得異常慌張道:「小的明白!明白!」
賽玉駟望著他搖搖頭笑道:「演技太差!」又喝下一杯酒說道:「你功夫練得怎樣?」
窮天地此時警覺心更強但依舊裝作慌張道:「小的小時候曾讓村裡老師父敎過幾年拳腳,只是強身健體而已。這些年得寨主提拔在寨中負責雜役,所以功夫早就荒廢了。」
賽玉駟見他堅不吐實先是搖搖頭才說:「我以前曾見過你,你父親是樵夫是嗎?」天地聽他一說登時覺得他有些面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
賽玉駟又道:「我家便是天馬馬場,我姑丈便是飛蹄馬場場主瞿恐修。」天地忽然想起他便是瞿震驚的表哥,當年眾門主在瞿家聚會時曾見過他。
賽玉駟見窮天地表情便知他已想起自己遂續道:「本來好幾年前的事我也記不得了,但昨天征泰的兄弟先來一步,我一問之下才想起有你這一號人物,我出發到這兒的那天姑姑還回家向爺爺哭訴了好久,所以我才知道易宗已覆滅。」
窮天地聽他這麼說忽然沉毅道:「易宗未滅,我們都還在。」
賽玉駟輕望他朗如明星的眼笑道:「是嗎?那我拭目以待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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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陣長嘯,隨著雷威彈的引爆。迷窟中衝出數十名餓鬼幫幫眾,雷門在賀慶光帶領下正面與餓鬼幫接觸,但未至三回合,雷門眾人已紛紛敗退往樹林逃竄,餓鬼幫眾見獵心喜紛紛追上。
但仍有小部分幫眾覺得事有蹊蹺想回迷窟中報告,未料到正當他們要回洞時洞口兩旁又竄出十多人,正是赫溟煜以及盛威鈞所帶領的天澤兩門,這下子雙方旗鼓相當正鬥個難分難解。
這時洞中一人大喝:「好傢伙!知不知道在誰地盤撒野!」來人正是薜戾奪,其後又有二十多名幫眾加入戰圈。
混亂未止,忽然又是一陣發喊弱維心與求是非、定善惡以及水門之人殺入戰局。人數雖依舊少於餓鬼幫,但定善惡與求是非二人卻非泛泛,一時之間戰況又陷膠著。
另一邊餓鬼幫眾追著雷門眾人進入森林,卻陷地山二門之埋伏加上雷門回攻登時陣腳大亂。
樹林間餓鬼幫人數雖眾卻因中計而成散沙,加上絕煙塵舉手投足接挾帶雄渾之力,過不多時餓鬼幫已潰不成軍。但場上卻非只有餓鬼幫震驚,地山二門之人更是驚訝絕煙塵的身手。
洞口之戰陷膠著,薜戾奪手中鬼頭刀呼呼風嘯卻避不開弱維心與赫溟煜的連番攻擊。這時又見飛影連動竟是游東西領著颯飄飆等風門之人乘機竄入迷窟,薜戾奪見狀心中更是焦急,一個失神竟讓赫溟煜在臂膀上擊中一掌。
薜戾奪隨著吃痛長聲嘶吼:「荼使!有人闖入!」
迷窟裡,糜無返與金羈俠、安飛將帶領所餘幫眾團團圍在地下三四層的通道,不讓人越雷池一步。
突然一道飛影乍現,接著一團白沙飛出,糜無返驚道:「眾人小心!快閉眼。」
金羈俠依言閉眼,未料眼前方黑已聽見安飛將喊道:「小心!」接著一道掌風忽至,金羈俠甫開眼,眼前一人正是濯清濁挾帶渾厚掌力強勢壓境而來。
金羈俠眼見強掌已至眼前不作多想一個鐵板橋堪堪避開這一掌,卻也因這一彎害得在他身後的餓鬼幫眾自亂陣腳。
濯清濁眼見機不可失,足尖在金羈俠小腹上一點,一個飄身如入無人之境。
安飛將見狀大吼:「圍住他!」
未料糜無返突喊道:「小心!後面有人!」安飛將回頭卻見一人手持短劍飛馳而來,此人輕功高超若非糜無返警示安飛將只怕已身首分離。
安飛將躲得狼狽,心下一怒短槍上手狂刺而出吼道:「游東西!納首來!」
那人正是游東西,只聽得他輕笑道:「好呀!拿得到我就給你!」
沒料到游東西身後一人淡淡道:「那老衲就卻之不恭了。」
游東西心下一凜一個轉身已如遊魚般避開,眼角一瞄後頭那人果然就是糜無返。游東西仗著輕功游鬥兩人已略顯吃力,沒想到他突然劍鋒一轉卻是刺向金羈俠。
金羈俠心下大怒喝道:「來的好!」金刀一轉便向游東西右肩砍去,全然不管他刺來的劍,意欲拼個兩敗俱傷。
游東西吐舌道:「算你行!」當下劍鋒一轉又刺向逼近身來的糜無返。
安飛將突醒悟來吼道:「濯清濁呢!」
糜無返、金羈俠同時大驚。游東西卻悠哉道:「現在才發現,來不及了。」話說完又分刺糜無返、安飛將數劍。
金羈俠回頭欲下地下四層尋濯清濁蹤影,卻沒料到三名少年突然擋住去路。金羈俠喝道:「閃開!你們不要命了嗎!」
為首一人青衣飄帶風姿瀟灑正是颯飄飆,其他兩人則是衡遠烈與過棟橈。三人也不答話出手便攻,一輪快攻逼得金羈俠節節敗退。
金羈俠、安飛將皆不知三人來歷,以為他們是神威宮暗藏之人員,心下又懼又怒。通道外鼓譟又起,糜無返一望卻已見尚風瀟與風火二門眾人一起攻來。
糜無返急喊:「尚公子,何以助紂為虐。快快放下屠刀吧!」
糜無返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卻令尚風瀟順水推舟佯怒喊道:「好你個糜無返,當初說好助濯大哥先除金羈俠,你現在又在做什麼!想陣前倒戈嗎?原來神魔流昧使居然是這種說話不算話的人物。」
糜無返一聽登時向安飛將喊道:「安兄休聽這廝胡言!我絕沒有與姓濯的有任何約定。」
安飛將正自思量,但他與金羈俠本就對神魔流頗有偏見,當下也因無確切證據所以不置可否,這時游東西又加油添醋道:「別裝了!若不是你將這迷窟的地圖交給老濯還送他和這小子入洞,我們又怎有可能這般輕易攻到這。沒想到你居然想陣前倒戈。」
說著游東西手上不停又突然向金羈俠後頸虛刺三劍道:「當初你還說金羈俠這小子虛有其表,武功最差而且多次對你出言不遜,要老濯先殺他。你說,你有沒有說過這話!」
糜無返被攻得手忙腳亂終於吼道:「小子!休得胡說!」
沒想到這時糜無返身邊一道金光一閃竟是金羈俠無聲無息一刀砍來,安飛將急喊:「羈俠且慢…」
話沒說完突然一聲巨響從地下傳來,藉著從地下傳來的震動,安飛將與金羈俠的心也漸漸向下沉,那象徵魘鬼幫與餓鬼幫的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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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窟外,薜戾奪見這數十名少年竟能井然有序地以衝擊、防守、迂迴等方式與自己所帶領的幫眾對抗,心下不禁慨然這些年吃的江湖飯究竟吃到哪去了。
薜戾奪避開弱維心刺來的一劍,轉身又與求是非對上一掌。但他也在這轉身間撇見遠方大石後有動靜。薜戾奪再瞧卻見大石後忽有紅影閃動,這時易宗眾人也跟著改變攻擊方式。
薜戾奪心道「原來如此!」一個避身閃出手中鬼頭刀也橫擲而出,鬼頭刀再空中劃出一道銀弧,正飛向大石後。
赫溟煜見狀驚道:「焱淼!風渺!小心飛刀!」
大石後正是受傷的肅焱淼與掌控戰局的尚風渺,兩人聽見警告時鬼頭刀已飛快襲來,兩人不約而同蹲下避開。只聽見一聲巨響,刀已入大石直沒三吋。
這時一聲悶響伴隨著微微震動出現,尚風渺趕緊將手中黑布拋出,定善惡向薜戾奪淡淡道:「血池已毀,你還在這堅持什麼。」
薜戾奪一呆,卻見迷窟中衝出數人,當先一人正是濯清濁後頭則是游東西與易宗。此時弱維心、赫溟煜眾人也乘著餓鬼幫眾人錯愕之際脫離戰場。
定善惡臨走前又對薜戾奪說:「薜幫主,天尊其實非常欣賞你,若…」
話沒說完薜戾奪已手一揮道:「走!」餓鬼幫眾此時雖人人臉色悲悽可卻是異常冷靜。正當眾多幫眾要進洞時又走出一人,這人正是臉色灰敗的糜無返。
濯清濁與易宗一行人退至樹林,但移動時兩撥人馬始終是保持距離。因為他們彼此都知道這一次的合作只是權宜之計,而最後的結局卻是易宗之人無從預知的。
赫溟煜望著眾多樹林間被打折手腳的餓鬼幫眾,心上不禁蒙上一層嚴霜。他當然知道是誰所為,應該說是知道只有誰能做出這些事。
赫溟煜淡淡道:「你們走吧!」
絕煙塵道:「這裡是你作主嗎?」
赫溟煜罕見的不理他向眾人道:「先回客店吧!」眾人答應後拖著不知如何解釋的心情向小鎮出發。
絕煙塵又想說話,卻遠遠見到落在後頭的糜無返向他搖搖頭,絕煙塵知他心意,當下也不多說。
餓鬼幫眾雖不知出了何事,但也大約感受到這凝重的氣氛,紛紛扶起傷患回迷窟去。
這時樹林間只剩下濯清濁四人與弱維心、赫溟煜、肅焱淼、颯飄飆以及尚風瀟兄妹等人,兩撥人馬冷冷對峙。
尚風瀟先向濯清濁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變成炸他們的血池,這和先前你說的不一樣,你說只是要用這血池逼他們就範,所以我才配合你演這齣戲陷害那假禿驢。你難道不知道那血池對他們的重要性嗎?」
濯清濁難得一臉正經道:「其實我並沒有騙你,用來炸血池的是我神威宮為這血池特製的一種混合藥物的爆彈,威力雖強卻不會讓這血池真的毀滅,但這血池也從今日起失去他的效用,雖有挽回的機會,但已不是你們可以知道的了。」
肅焱淼冷冷道:「所以以後你們就可以以血池生機威脅他們對吧!」
濯清濁微笑不語,肅焱淼啐道:「他馬的!上當了!」
赫溟煜沉聲道:「所以各位為求得勝就算將不知情的人拖下水也沒關係是嗎?」
游東西悠悠道:「緊張什麼。又不是真的騙你們,明明就是你們沒探聽清楚,而且我們也沒說不幫你們,怕什麼?」
尚風渺瞪著他說:「你現在就把話說清楚,這事到底怎麼解決?我們可不想就這樣當你們的代罪羊。」
定善惡道:「各位放心吧。這餓鬼幫早晚會完全歸入我神威宮之下,到時要解這段誤會也不難。」
颯飄飆酸道:「只怕到時是會為了討好他們而將罪推到我們身上吧!」
求是非和顏道:「在下另有一妙計,只要易宗也歸入我神威宮,這樣一來也可說是一家人,又有什麼事是不能解決的呢?」
「只怕神威宮所求非是保住易宗,而是另有所圖。」糜無返站的遠遠地說。
濯清濁頭也不回冷笑道:「這話從閣下口中說出,可真有趣。」
糜無返道:「神威宮自命清高,到頭來還不是想對易宗圖謀不軌。」
濯清濁也酸:「還是比不上神魔流想背後操縱這一招來的高明。」
「真是夠了!」弱維心說完這句突然轉頭就走。
肅焱淼等人也尾隨其後,只有赫溟煜淡淡對濯清濁五人拱手道:「各位,易宗的去留不勞費心,告辭。」
眼見易宗眾人離開,糜無返也打算回到小鎮,但濯清濁卻擋住他去路道:「糜無返,我可沒說要讓你離開。」說完游東西步以翩然地截去他後路。
糜無返一聲冷笑,伴隨一人出現截去濯清濁後路,正是去而覆返的絕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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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天地走在迂迴難辨的曲廊中,兩眼低望蹣跚的腳步心中卻是憂腸百結,突然一陣香氣闖入他錯縱複雜的思緒攪亂早已波濤的心池,香氣勾引著他逼得他不得不用眼神尋著這香氣。
轉過一個迴,天地卻從廊窗花影疏落間見到那雙如怨又似嗔的眼,低歛的眉尾彎起糾結的眉頭,分明的睫竟全化作勾魂呢喃,天地癡了,只不過是一雙眼。
當他回過神,那女子卻已走遠。
天地想追上前去,雖然他不知道他能和她說些什麼,但他卻不能止住這種炙熱的心情。
他加快腳步追上,轉過一個彎他卻突然撞上一個龐然大物。但倒下的卻不是窮天地,而是那個腰圍將近大天地三倍還一臉油光的男子。
那男人一聲怪叫罵道:「臭小子!誰家的下人,不要命了嗎?」男子見窮天地毫無反應還東張西望完全沒有理他的意思,不禁怒火中燒吼道:「小子!瞎了眼嗎!」
窮天地如夢初醒,茫然望著倒在地上的油臉男方會意過來。天地見他身著華麗便知他是金國之人趕緊慌忙道歉將男子扶起,男子站起身後整整衣冠依舊怒氣難消,使勁一掌推向天地。
窮天地全無防備一個顛步就向後倒,男子一聲怪笑竟踩上天地的臉陰道:「小子,知道惹毛我阿斯加大爺的後果嗎?你知道像你這樣在我大金國中卑微的南人,我要殺多少就有多少嗎?」
窮天地望著阿斯加愚蠢的眼神忽然不禁為他憐憫了起來,然後他又想起那些居住在兩國邊境,那些活過清晨後又開始擔心能不能見到黃昏的人。
「這些人生活中辛苦奮鬥而來的財產多數都會成為這種人腰圍上的肥油吧。」窮天地就這樣靜靜地又想道「如果我現在就還手,那闕三哥口中想保護的一切又將因為我而毀了吧。」
窮天地盯著阿斯加瞧,嘴上卻沒說出任何一個字。
阿斯加心中得意,還以為這小子嚇傻了。阿斯加在窮天地小腹上狠狠踹了一腳笑道:「小子,讓大爺嚇得說不出話了是吧!你現在求我,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些。」
窮天地始終沒說話,不到最後他不願低頭也不願輕易出賣自己。
「你在做什麼!」一個毫無起伏的聲音說道,窮天地與阿斯加一同回頭卻見一名身著鵝黃輕衫面色作古銅,眉宇間頗帶英氣的女子就站在方才那女子隱沒的路盡之處淡淡望著臉色扭曲的阿斯加。
阿斯加突然團作笑臉道:「姬姑娘是你呀!」
阿斯加接著詰詰吶吶說不出話,天地見那女子雖是來救自己的但心情卻是十分複雜,喜者是不必再受阿斯加糾纏,憂者卻是天地心中其實是希望來幫助自己的會是那有著糾結眉頭的女子。
黃衣女子筆直走來,但不是指她走路的路線筆直而是因為她走路的姿勢就有如竹竿直挺挺的,更怪異的是她的關節似乎轉動不變,這也讓她走路的姿勢除卻三分詭異外又添一分滑稽。
窮天地望著她深邃的眼雖黑漆卻毫無生氣,若非親眼見到他說話、走路,窮天地真的以為自己見到了活殭屍。
女子走到窮天地身邊看著阿斯加冷冷道:「滾。」
阿斯加臉皮脹紅想反駁,那女子眼神一睨,阿斯加登時如洩氣的皮球抓著耳腮子遁走。
女子低頭望著窮天地道:「小兄弟,你還能站嗎,我身子不方便恐怕不能扶你,要不要我找人來幫忙。」天地聽著她毫無起伏的語調卻突然感受到一種自從離開父親後就再也不曾感受過的溫暖,眼眶不自覺紅了。
窮天地趕忙站起身低著頭掩飾眼中莫名而來的情緒。
女子似乎明白些什麼說道:「阿斯加是不是還對你做了什麼?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讓我幫他吧。」賽玉駟突然出現道:「姬姑娘,娘娘正在找妳。這裡讓我來吧。」
女子見是賽玉駟便放心道:「好,但若是阿斯加那廝再有動作,你只管讓我知道。」說完女子才離開。
賽玉駟望著女子背影又看看窮天地才說:「走吧!那三兄弟在找你。」玉駟指的當然是畢征泰三人。
窮天地隨著賽玉駟穿過重重回廊,直到一座小樓前才停下,賽玉駟忽然在上樓前回頭問天地道:「你覺得方才那女子如何?」
窮天地讓他問的沒頭沒腦只有粗淺道:「我只覺得她是個好人。」
賽玉駟頗有深意望著他點頭道:「我也這麼覺得。」兩人進了房,正見到畢征泰與闕南樽兩人又像孩子一樣打打鬧鬧,祭吞焰則是和夜鳴匣正在下棋。
畢征泰一見到窮天地便笑道:「好小子,終於來了!」
窮天地在兩人身旁坐下,這時畢征泰指著夜鳴匣說:「這小子叫夜鳴匣,方才被寇板蕩那兩個說相聲的給攪亂,沒讓你們倆好好認識。鳴匣虛長你幾歲,你們就平輩相稱吧。這次你的事情我也向他說道了,放心吧!他絕對幫的上你的忙!」
窮天地尚不解其意,但在場眾人都心知肚明是指夜鳴匣與太陰教教主獨孤鸞的關係。夜鳴匣下了一子後便將手邊茶壺斟了杯茶遞給天地,窮天地接過謝道:「多謝夜大哥。」
夜鳴匣淺淺笑道:「叫我鳴匣就好,我已經請人去詢問此事。你先在這等著,別亂跑,弄煙臺有人到這了。」
窮天地一聽瞬間眼神一歛,這時他卻聽見賽玉駟說:「他已經見過姬姑娘了。方才阿斯加為難他,就是姬姑娘幫忙解的危。」
窮天地耳中突然一鳴心道「她是弄煙臺之人,對了!她就是玉大哥說的姬日晞吧,沒想到居然是她!」
這時窮天地又想到賽玉駟在樓前問他的問題以及他那難以解釋的表情。殺人的卻是個好人,那麼那份湧出眼眶的感動又算是什麼。
夜鳴匣見他臉色怪異便說:「老實告訴你,這次我請來幫忙探聽消息的人與姬姑娘關係非常好,所以你今天想報仇是絕無可能,但也許我們能知道這其中究竟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
窮天地臉色一沉話也不想說了,只是慢慢將那杯茶喝下。
「冷泉蘇!」窮天地心中這麼想道,沒想到他又可以喝到這杯茶,只是這一次這杯茶卻苦澀的難以下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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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晴朗試著轉動腰肩想看看傷處是不是還會隱隱作痛,他習醫多年,但沒想到這次卻遇上醫術比他高明不知多少的人物。
鳳先生將一件又一件的衣物折好又將一青一紅兩瓶藥一起放入包袱,最後還細細打上了結。
玉歆悠仔細看著口中嘖嘖說:「怎會這般賢慧,鳳先生若是女子,我玉歆悠絕對非你不可。」
鳳先生望了玉歆悠一眼道:「要我當女子不可能,但若你想當我也不介意。」
玉歆悠笑道:「斷袖嗎?我可不行!」
鳳先生邊整理書卷與金針包笑道:「我是說你現在重新投胎也許還來得及。」
玉歆悠笑道:「這樣就要我死,也不覺太狠了些嗎?」
泰晴朗插嘴笑道:「有個兩全之策,只要鳳先生有個妹妹,性情又是這般知書達禮不就成了。」
此話一出泰晴朗突覺氣氛一沉,玉歆悠打圓場笑道:「你這小子不說話,我還差點忘了你。」
鳳先生又從桌上拿出一本舊手札塞入包袱悠悠道:「沒辦法,色慾薰心,只顧著瞧美人呀。」鳳先生這一自嘲,三人皆忍俊不住笑了開來。
鳳先生送著兩人到屋外便停步了,沒說話。
泰晴朗一路上不停回頭揮手,直到鳳先生走入屋內為止。
泰晴朗看著鳳先生走入屋中回過頭來就將袖中一包東西塞入玉歆悠懷中,歆悠將東西取出還沒打開,冷泉蘇的茶葉香已搶先緩流入鼻。
玉歆悠一路上揹著自以為身強體壯的泰晴朗下這陡峰山路,直至峰下小鎮時已是傍晚時分,玉歆悠先到鎮上馬房打聲招呼說道明日將牽走兩匹馬,當初天地就是由此地牽走鳳先生為他備的馬。
兩人又聽著老闆叨叨絮絮說著這些年金國的天馬馬場仗著是金國皇家的跟前紅人不斷擴張生意,偏巧這天馬馬場在宋國的分支飛蹄馬場的負責人突然暴斃,恰巧阻斷了這天馬馬場壟斷兩國馬市生意的野心。
泰晴朗聽著飛蹄馬場的名號,想起那個雷門的繼任小門主嘴角不禁苦笑。
玉歆悠問道:「笑什麼?」
泰晴朗道:「沒什麼。」
玉歆悠搖搖頭沒再多說。這時泰晴朗又問:「玉大哥,這鳳先生是不是真有個妹妹呀,不然方才怎會…」
玉歆悠正忙著採買乾糧,他一邊聽著晴朗說話一邊拿出錢袋付帳時突然失笑抽出一張紙拿給晴朗道:「你看看!」
泰晴朗話沒說完接過紙一看也是一聲輕笑道:「厲害!」
只見紙上寫著『銘謝冷泉蘇茶葉半包總共白銀十兩』。
玉歆悠啐道:「這麼貴!我倒不知他最近有缺錢。」
兩人帶著乾糧又開始趕路,遠遠後頭卻有兩人暗暗跟隨。
兩人縱馬小騎,出小鎮的小路上說說笑笑,但後方兩人始終不即不離。及至江邊渡頭玉歆悠才道:「晴朗,要直接回你家坐船比較快吧。」
泰晴朗問道:「那馬呢?」玉歆悠向前一指,晴朗馬上看見一艘大小正足以容下這兩匹馬有餘的船。
泰晴朗笑問道:「這也是準備好的嗎?」
玉歆悠聳聳肩走去沒說話,晴朗又跟上小聲道:「那後頭那兩人呢?」
玉歆悠道:「跟蹤術這麼瘪腳,功夫也不會好到那去,不用理他們了。」兩人上船後,老船公忙著騰出空位放馬,船僮也忙著招呼兩人。泰晴朗回頭只見漸黑的夜中依舊看得到緊隨的黑影。
上船沒多久,泰晴朗已與船公船僮聊開了,玉歆悠則是在船首望著載滿月光的靜流出神。
泰晴朗走了過來說:「想不想撈月?我替你向船公借網子。」
玉歆悠搖搖頭沉默了一會才說:「她應該算是死了!」
泰晴朗疑問道:「誰?你說誰死了?」
「鳳淒涼。」玉歆悠望著江中滿月,想起那始終無言無語的抑鬱眼神,活著卻像是死了。
「鳳…?」這時泰晴朗終於會意玉歆悠所說的她便是鳳先生沉默的原因,泰晴朗又問:「那應該又是什麼意思?」
玉歆悠將眼光轉至船劃開江面的波紋說:「她決定一刀兩斷,再也不與他們聯繫。時間久了割開的思念卻越來越緊密,所以他只有當做她已經死了。」
玉歆悠望著江面波紋越泛越廣漸漸隱沒無痕說道:「但終究不能這樣了無關係,尤其是明明能探知她的消息卻又無法真的關心,這才令人糾結心憂。」
泰晴朗沉默不語,玉歆悠又道:「今後你若有機會見到鳳先生,就別再提起這是了。」
晴朗說道:「我明白。」
突然江岸上馬蹄聲響,只見月光下一群人追著船跑。泰晴朗急忙喊道:「老丈!老丈!」
船公睡眼惺忪自艙中探出頭來說道:「怎麼了?公子。」
玉歆悠一指江岸說:「這些人只怕圖謀不軌,能否請船公加快船速甩掉他們。」
船公一看大驚道:「噯呦!不會是最近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強盜吧!」
船僮也出船艙說道:「爺爺!前頭不遠可是窄河道又是急流呢!」
船公一聽大聲道:「對呀!我怎麼沒想到!」轉頭又向玉歆悠道:「公子!若是在這時候加船速,一來今夜風輕難開帆,二來前方河道窄造成急流若加速只怕遇上暗礁這老船可撐不住!」
泰晴朗聽完後說:「只怕他們也想趁機從窄河道那裡攻上船吧!」
玉歆悠點頭道:「船公,那就在這下錨吧。明日再走。」
船公與船僮聽聞趕緊將錨下江。隨著船定,晴朗也漸漸將心安下。但這時玉歆悠卻突然說道:「船公!快上錨!」
泰晴朗尚不解其意,一回頭他卻緊張地幫船公上錨。原來岸上眾人居然開始點燃火箭想燒船,船錨一上已有兩支火箭越江而來,火光照耀下江面變的閃爍不定,靜謐的空間突然變得躁動不安。
玉歆悠右手一揚兩支鐵梭已打落兩支火箭,這時岸上居然又射來十多支火箭,雖然連船公也幫著用木槳掃開火箭,但仍有兩、三支箭上了船火勢急速蔓延,突然一聲馬嘶玉歆悠的馬居然躍入江中,接著晴朗的馬也尾隨而去。
玉歆悠正懷疑著為何兩匹馬會這般輕易鬆開韁繩時船速卻突然加快,玉歆悠一望眼前江面,只見江湧翻騰,船身開始不聽使喚左右搖擺。
玉歆悠與泰晴朗勉力撐持撥打飛來的火箭,船公則是爬上船祪使勁揮著短衣想將風帆上的火打滅。
這時船上風帆已燒去大半,船速大減卻漸趨穩定,突然一聲巨響伴隨著劇烈震盪,船竟讓亂礁卡在江邊動彈不得。
這時離江岸已近但火箭卻依舊如蝗飛來,玉歆悠一個飛身便踏著礁石闖上江岸喊道:「晴朗!照顧船公!」轉眼間已上岸與眾人鬥上。
泰晴朗奔至船後向船公船僮喊道:「老丈!」卻見船僮抱著船沿緊張嘶吼著:「爺爺!爺爺!」
泰晴朗見狀抱著船僮說道:「別怕!我會護著你!」
「真的嗎?」船僮突然變得冷靜又正經。
泰晴朗查覺他眼神有異,順著他的眼光看向身後,卻見船公拿著船槳笑得詭異道:「睡一下,乖!」
只見槳影一閃,頸後一痛,眼前一黑,泰晴朗心中想罵卻已來不及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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