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觀情眾人提早回到鍊時谷中,這一次的採買只買回了一些乾糧以及十多匹駱駝。慕觀情將得到的海市情報讓絕煙塵知道,絕煙塵當下就決定點了包括蜀爍金在內十多人趁夜再一行海市。
夜行路上肅焱淼對蜀爍金笑道:「大嘴鼠,到時殺價的事就交給你了!」
蜀爍金倒是有些緊張道:「這種隱密的地方必有奇詭,我就怕到時生意沒做成反倒是出了亂子。」
赫溟煜說道:「我也是這麼想!洞窟裡留著其他人我也有些擔心,洞中的痕跡表示那人分明才搬走沒多久,我怕到時後這人要是回來的話會有亂子。」
絕煙塵嘆口氣說:「這也沒辦法,不過元胖也在那!到時候若是真的出事了也還有他撐著不用太擔心。」
眾人一路急行到得深夜已近地圖上指示的地點,眾人下馬將馬拴在枯楊林中。
颯飄飆望著遠處說:「快看!那裡有人影!」眾人回望確實見到三四人從沙丘坳處消失。
絕煙塵說道:「看來這裡卻實有個海市,走吧!」眾人無言跟著向前,一陣風沙吹來後眾人才後悔沒多加幾件衣服前來。但更令他們心寒的卻是快步轉過沙坳後的一片無人荒漠景象。
弱維心吐出一口氣說:「我們要不要先確定方才見到的是人還是鬼!」
瞿震驚打了個哆嗦說:「這裡也有鬼?人都不會來!」
颯飄飆幽幽道:「這可不一定,自古西域就是戰場,冤魂不知有多少。」
瞿震驚挺起胸說:「我才不怕!」話才說完颯飄飆就忽然在他後頭大喊一聲,瞿震驚嚇了一跳腳步也沒站穩就從沙丘上滾跌下去。
眾人大笑之際,卻是瞿震驚驚慌大叫:「流沙!」颯飄飆望著瞿震驚快速下陷的身軀也是一驚居然也跟著跳下去想救人。
眾人欲阻時兩人已瞬間消失在流沙中。絕煙塵啐了一聲說道:「怎會這麼快!」
眾人正圍在流沙之外想搭救卻聽見瞿震驚與颯飄飆微弱的喊聲:「下來!這裡是空的!」
絕煙塵一聽率先踏入,過沒多久馬上又傳來絕煙塵要眾人跟進的聲音。
眾人一個接一個帶著懷疑踏入流沙直到最後一個相星燎進入後眾人才知道這裡居然也是一個地下洞窟。
這洞窟的入口看來也只有那流沙之處而已,只是支撐住流沙的竟是交錯綜橫一絲又一絲像是一大捆的蜘蛛網似的東西。眾人正瞧得出神時遠方忽有燈火,執燈者大喊:「各位可是易宗?」
絕煙塵微微一凜也顧不得這人為何識得自己便回道:「正是!先生就是海市之人嗎?」
那人喊道:「沒錯!我等已接到沃姑娘口信在這等著諸位了,只是各位來得太早如今市還未開,我先帶大家去休息吧!」
眾人跟著這人走到一石窟中沿路上處處可見地上有著各種蛇蟲,那人離去之後沒多久沃沉葬和單虔峯便前來相會了。
兩人在慕觀情介紹之後沃沉葬便先說道:「我本想等會讓樞環去接你們,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快。」
絕煙塵說道:「讓沃姑娘費心了。我們本想來這先等著,未料這路口居然是如此隱密。我們一時不察就掉進來了。」
沃沉葬點頭道:「這也是機緣,我們本來也沒想到你們會這麼快就知悉入口的事。」
絕煙塵說道:「沃姑娘!不知這裡的東西能提早購買嗎?如今也不過寅時初而已,真要等到黎明才能交易嗎?」
沃沉葬點頭道:「千萬不要挑戰這裡的規矩,因為這裡厲害的不是賣家而是一大群利益互相衝突又互相惠利的買家。若是規矩被破壞的話這平衡馬上會失傾,到時候不只大家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還有可能會引發更大的衝突。」
赫溟煜點頭道:「看來這裡應當就是黑市了,只是不知道這沙漠中有哪幾個組織比較常出現?」
沃沉葬說:「這裡最常出現的就是我們和醜屍村、眾歸軍、火龍窟、三鉉織。接著才是碧月族、祆教、闇月族、攪天荒和大漠風沙。不過這裡有時也會出現缺心窟、擢沙窟、黯沙漫天、無煙火獄這些住得比較遠的人。」
赫溟煜疑惑道:「姑娘所說的這些組織我們有些沒聽過,例如大漠風沙、缺心窟、擢沙窟、黯沙漫天、無煙火獄這些組織,不知姑娘能否說明一下,好讓我們若是遇到的話心裡也有些準備。」
沃沉葬點頭慢慢說:「大漠風沙其實就是祆教的死對頭,聽說他們的前任首領和祆教前教主在一場決戰後雙雙傷重身亡,而如今新扶上位的漠王卻是個不露姓名的蒙面人。缺心窟則是獨孤缺心所創,其實多數的人都稱其為刀魔一脈,前任窟主獨孤鳳凰就是現任太陰教主獨孤鸞的親生母親,而現任窟主則是獨孤飛鷹,不過聽說他完全不管事。擢沙窟本叫狼洞則是狼族以前的居處,忌狼王失蹤後這洞窟就讓狼蜘蛛給霸占了,這人也是個強盜但這幾年他讓同是天啟會的蘭蜘蛛給壓的很慘就是了。最後則是黯沙漫天以及無煙火獄,其中無煙火獄其下分成七門,都十分神秘據說是由沙漠中的震霓族的蜃麑王所創而黯沙漫天和碧月族是死敵同時也是衊族的分支…」
說到這赫溟煜忽然插嘴道:「衊族不是已經覆滅了嗎?」
沃沉葬搖搖頭說道:「覆滅的那支衊族是準備兵進中原的衊族,而不是完全的衊族。這衊族在西方行事隱密總是無法讓人掌握,通常都是到了他們現出衊染化之後才讓人知曉他們是衊族的人。而黯沙漫天本是一支專門暗殺人的殺手集團,後來讓人發現是衊族後就成了碧月族這些年來追緝的重要目標。」
絕煙塵問道:「這碧月族很恨衊族嗎?」
沃沉葬說道:「這裡的內情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丹墀盟和桂墀盟中的各族,包括碧月、闇月、皚月、皓日、赭日、幽日都對於衊族十分厭惡,但我還聽說另一種說法,就是衊族內部其實是宣稱他們並非是侵略日月二盟,而是要奪回掌控權,言下之意似乎是直指日月二盟曾是他們的麾下。不過這說法到現在都沒有真實證據證明過就是了。」
聽到這絕煙塵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因為他從沒想到西域的局勢居然是如此混亂,這下他肩上的壓力自然又沉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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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急行的兩人不發一語,不只是因為心情上的沉重更因前頭跟蹤的人身負絕頂輕功,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一定會讓這個精於潛伏的高手立即發覺。
窮天地的腳步雖輕但心中卻是有著一股濃重難以揮去的烏雲盤旋著,他要去見誰?他做的究竟是不是對的?我是不是也贊同他的想法?正凝神間天地忽讓霍雲雷拉進樹叢。
兩人一路從城中跟蹤濯清濁到城外,他忽在河邊停下步伐,還好霍雲雷拉著天地躲了起來,不然一定會讓濯清濁給看見。兩人看著濯清濁在河岸邊走來去,過不多時一艘小舟自上游而來,經過濯清濁身邊時只見他身形超拔輕輕鬆鬆就上了小舟。
霍雲雷說:「怎麼辦?跟上去很容易被看見吧!」
窮天地望著河兩岸並無障蔽之物心知若貿然跟上必定會被濯清濁看出只有說道:「遠遠跟著就好,反正他現在會面的人是天尊要他去見的人,等到下船之後才是重點所在。」
霍雲雷點頭道:「天地!你說的好有道理呦!你果然很聰明!當初我和軍師說遇見一個和我一樣沒心機的人的時候他就曾笑著說你不是沒心機,只是你的想法太浮在半空,等到有一天你真的發現這世間的事並沒有這麼美好的時侯,你的聰明才會完全顯現出來。」
窮天地聽完這段話忽然沉默了許久,他想到自己一路上堅持自己的理想居然已是一步步被粉碎。而如今的情況就像是軍師所言一樣,他有一種預感今晚他就會見到這世界最真實的樣貌。
兩人再度上路在月光下望著孤舟遠離,趁著夜的輕覆兩人默默跟隨著。直到月至中天後濯清濁才由彼岸下船,當他的足尖踏至草地上時天地兩人已然心知他們相隔的距離已不僅止於這條河了…
霍雲雷望著濯清濁的背影說:「他過河了。」
窮天地點頭道:「對、他過河了。」
兩人直接渡水過河想追上濯清濁但已不見他的蹤影,霍雲雷又問:「怎麼辦?」
天地思索道:「他不會走太遠,濯大哥出城執行任務都會有一定時限,他一定知道會有人注意他的時間所以不會走太遠。我們在這附近找找看森林深處或是有沒有洞窟和屋宇。」兩人依言而行四處尋找終於在一山坳處發現一間破廟。
兩人不敢直接前往,只有順著風聲默默靠近。走到破廟外時兩人一路爬了過去,最後終於在風聲中聽見一人和濯清濁說道:「你確定這東西就是他們的計畫,你上次不是說他們已經懷疑你了嗎?會不會擺這東西是要引你上當的。」
濯清濁說道:「這東西假不了的,你放心吧!還有、我上次交給你的東西你交出去了嗎?」
那人說道:「已經託人呈給李仁孝了,但他不一定會動手。看來他對皇殛雷還是很忌憚,我瞧他八成是想藉由金國和宋國之手除掉皇殛雷吧!」
濯清濁嘆氣道:「若讓他出兵中原就真的來不及了。」
那人說道:「你不會還想救他吧!」
濯清濁道:「對你們而言,他是掀起戰爭之人。對我而言他是夾在眾國爭戰壓力與眾人期望下的殉道者,更是我的再生之父。我沒理由讓他就這樣去送死。」
那人嘆口氣說道:「你洩漏機密,打壞神威宮布局想因此拖慢神威宮腳步而讓他不能參與金國南征,但若是完顏亮成功後反攻回來的話要怎麼辦?」
濯清濁淡淡道:「就算和完顏亮一起行動,他也不會容許我們就這樣佔領西蜀的。但如果完顏亮失敗的話,天盤城就又多了一點希望。」
那人說道:「但這樣他依舊要面對李仁孝不是嗎?」
濯清濁說道:「只要蔽日月和天魔教勢力尚存神威宮就不會輕易被拔掉。」
那人問道:「那你呢?」濯清濁無語只是一聲輕笑,那人也嘆了口氣說:「若逃得掉,就到魔鬼城來找我!」
濯清濁忽然問道:「對了!我聽說凌明暗有派人去找你,你有遇見嗎?」
那人說道:「你說是月望朔?得了吧,他是派他回碧月族去輸誠想替自己在神威宮滅後留一條生路。當初你推薦我去和他接觸時,他就開了一大堆條件要我答應,還好我也走過幾年江湖,不然準被這隻小狐狸給賣了。你和他合作可要小心!」
濯清濁說:「我理會得!你孤身一人也要小心。」
那人將離開之際又回頭笑道:「如過我現在放過那兩人,我欠那傻小子的事算不算一筆勾銷。」
濯清濁跟著走出笑道:「不算!你和我都欠他!」
那人笑笑著離開。天地卻忽然起身,霍雲雷還想拉住他。窮天地卻淡淡說道:「不必躲了!濯大哥和蘭燼落早知道我們在這了。」
三人相對無言,濯清濁先進入破廟開始煮起水。窮天地則是和霍雲雷默默跟隨,濯清濁忽從懷中拿出一包茶葉,是茶香清冽的『冷泉蘇』。窮天地心中驚奇卻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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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開始之時眾人在一個圓形的大洞窟中圍坐著,依各組織分成一個又一個的紗篷,雖看得到大約人影但卻不能見到彼此的面容。
站上臺的拍賣官說:「因為今日有新的客人,所以我們再說明一次規矩。第一、有想購買的物品請寫在為各位準備的紙筆上,再點燃紗帳內的燈火,我們會有人過去收取。唱名後若現場無此貨物,我們也會替各位盡力周旋,各位可以隨時派人前來詢問。第二、拍賣場上一律以價高者得、不許喊價,請各位先衡量自身財力再下標。若是惡意棄標,海市將永遠不再歡迎此人。第三、最後的規矩,也是最重要的規矩。請各位千萬不要在海市裡動武搶貨,沃野百里內也不允許有劫貨之事發生。」
拍賣一開始情況並不熱絡,絕煙塵先讓慕觀情將需要的木材數量寫在紙上後便點起了燈。立刻就有人前來將紙條拿走,拍賣官說出紙上的物品後馬上有人說道:「我可以提供!要價四百兩!」
絕煙塵望了慕觀情一眼說道:「錢夠嗎?」
慕觀情雖知這是一般價格的三倍但還是點點頭說道:「夠是夠,但就怕等會買不到石油。」
絕煙塵說道:「沒關係!先將機關屋的外型做出來,到時候在回來買石油就成了。」
說著絕煙塵就讓晉明晝喊道:「這價碼可以!」
正當拍賣官要宣佈時有人忽然喊道:「兩千兩!買下賣家所有的木材。」
絕煙塵一驚拍賣官已喊道:「還有沒有更高的價格!」
絕煙塵回頭,慕觀情已搖搖頭說道:「不行!我們只有一千五百兩。他還買下所有的木材,分明就是不讓我們買。」絕煙塵按下氣,場中也已經成交但拍賣官卻未說是誰得的標,想來是想保護貨物不會被劫。
又經過數次的拍賣後絕煙塵才將石油的數量寫上送出,這次一樣有賣家喊道一千兩,但數量卻只有絕煙塵要的一半。
絕煙塵再度讓晉明晝去答應沒料到這時先前買去木材的人居然又喊道:「三千兩!買下賣家所有的石油。」絕煙塵暗啐一聲但也只能忍下氣,拍賣官讓石油成交。
眾人見已無希望便紛紛起身欲走,另一邊的圛宗也同時起身與易宗一塊離開。兩邊的人同時從一突起的沙丘往上爬,方出沃野時眾人都察覺到身上的沙粒有些不同,夜光下這些砂似乎還夾著一點又一點的螢光。
沃沉葬向絕煙塵說道:「絕宗主可知與你們競標之人是誰?」
絕煙塵搖頭道:「我看不出這些人的面貌,更猜不出這些人是誰。」
沃沉葬點頭道:「這些人出的價錢太嚇人,看的出來分明就是要針對你們。但除了我們之外知曉你們來到沃野外幾乎沒人知曉,所以我才想問宗主這一路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或是被人跟蹤了。」
眾人面面相覷說不出來,這一路上大家都是嘻嘻哈哈的從沒想過會有人跟蹤之事,但如今想來這一段毫無防備的路大家都是突然一身冷汗。沃沉葬見他們說不出也就沒有多問了,一直到到達鍊時谷之前沃沉葬才和眾人分別。
回到地穴中的眾人,卻見到大家都圍在一塊不知在討論些什麼。絕煙塵喊道:「在幹什麼?是不是又出事了!」
眾人排開一條路絕煙塵卻見大家原來是正圍著一個大瓷缸,怡悅悰笑道:「出大事了!剛剛居然有人將石油送來給我們。」
絕煙塵向前望著這一缸黑黑稠稠的東西說道:「這就是石油?真的假的!誰送來的。」
怡悅悰望著絕煙塵說道:「送石油來的人說這是指名要給你的!還問夠不夠,我就和他說至少還要四大缸,後來他又說木材下午的時候就會送來。」
絕煙塵和赫溟煜對望了一眼問道:「你覺得如何?」
赫溟煜望著絕煙塵說道:「這人若不是想討好我們,那就是…」
絕煙塵搖頭說道:「不可能!流主從來不管這種事的。」
肅焱淼說道:「那說不定就是對易宗或是神魔流有別的意圖,不管怎麼樣下午的時候一定要將事情問個清楚。」眾人同意後便開始研究石油一邊猜想這人究竟是誰。
這時元無疆忽然將絕煙塵拉到一邊說:「煙塵!有件事我要先和你說,昨夜你們離開後我們就睡在這地洞之中,但今早即來大家居然同時夢見同一個夢。」
絕煙塵認真說道:「什麼夢?」
元無疆說道:「夢見的多是女生,而男生有夢見的都是平常內功比較札實的人。會這麼說是因為大家都夢見一名女子在類似流沙地的地方練功,沙上泛著點點螢光,而夢中女子盤坐沙窟之中,沙中就一直有點點螢光往她的手掌去。」
絕煙塵點頭道:「這事先按下,要大家別擔心,過了今晚我們再討論。」元無疆知道他是想等今夜睡著後夢見這個夢再說,所以也就沒再提這件事。只是元無疆卻不知道絕煙塵心中已經猜到那地方是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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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的慢,茶香卻已緩緩流出。
濯清濁說道:「你知道這茶是誰給我的嗎?」
天地望著漸沸的水說道:「是風飛揚嗎?」
濯清濁說道:「也差不多!是他託闇藏首交給我的。」
霍雲雷說道:「那個軍師說很危險的風飛揚?他找你幹什麼?」
濯清濁說道:「他給了我一封信。」
霍雲雷罵道:「一封信就讓你決定背叛大家。」
濯清濁沒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天地說道:「若真當我們是兄弟!就把事情告訴我們!」
濯清濁說道:「信上寫的是一個推論,推論裡是神威宮如何幫助完顏亮南征之後再被完顏亮背叛更受到宋國遺民攻擊。另一個推論卻是寫道金國失敗,幫助金國的神威宮頓時成為夏國國主的心腹大患最後孤立無援的神威宮成為蔽日月以及其他組織的俎上魚肉。」
霍雲雷大聲道:「怕什麼!我們還有耀雷炮!」
濯清濁淡淡道:「那要死多少人才會讓我們不感到畏懼。」
窮天地說道:「沒錯!神威宮絕不能配合金國南征,最好連耀雷炮也一併毀掉。」
霍雲雷傻了眼說:「你們兩個瘋了嗎?」
窮天地說道:「沒瘋!這兩件事若不先做到天尊必成為眾人目標。到時候恐怕是想救也救不了了!」
霍雲雷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有愣愣地望著門外道:「那現在要怎麼辦?」
窮天地說道:「先拖慢神威宮出擊的時間吧!」
濯清濁說道:「神威宮要投入戰爭必須依靠天凌塔,天凌塔上次使用耀雷炮時其實根本就還沒完成,現在怡悅悰又帶走一部分的耀晶,天凌塔更顯動能不足。據我所知磨公已經在想辦法一方面和崔嵬峯商借燃晶,另一方面則是想辦法到西域去尋找滋晶或是鋌晶來替代。」
窮天地問道:「滋晶和鋌晶又是什麼?」
濯清濁說道:「這九株晶樹生在地下,西方的珠樹產滋晶、西北碧樹產鋌晶、東北沙棠產耀晶、東方琅玕產燃晶。我只知道當初耀晶是能天主和磨公年輕時在東北得到的,其餘的我也是只知其名而已。總之這些晶石都能轉化成能量就是了。」
窮天地說道:「我想崔嵬峯是不可能出借燃晶的,至於西域的兩種晶石我想也不是太容易找到,我們現在應該著重於天凌塔的破壞。」
霍雲雷還是十分擔心地說道:「這樣做真的好嗎?」
濯清濁說道:「雲雷!要是完顏亮真的在滅了宋國之後又轉過來對付我們,你想想你爹和你弟弟會被他以怎樣的手段對付。」
霍雲雷聞言心頭一跳沉默了一會才說:「好!一定要拖慢神威宮的腳步,但耀雷炮要是毀了,蔽日月和滅神教這些人趁機進攻怎麼辦?」
濯清濁沉重道:「若真有這麼一日也只能以命相搏了,想想其實也沒多大差別。當初我們不也是這麼一戰又一戰地和他們拼過來了嗎?」
窮天地說道:「現在看來這兩件事其實可以歸於同一件事,重點就在於天凌塔。」
濯清濁說道:「沒錯!這天凌塔也只有我們這些能接近祂的人才能從中破壞,但總不能就這樣將裡頭的東西給砸爛,要想從中破壞就必須找到熟知機關的人來幫忙。」
窮天地說道:「君姑娘可以嗎?」
濯清濁搖搖頭說道:「我有更適合的人選!」
霍雲雷說道:「誰?」
濯清濁淡淡道:「凌明暗!」
霍雲雷說:「這傢伙!誰知道他信不信得過,剛剛你和那人不是都已經說過他信不得嗎?」
濯清濁說道:「他早有反天尊之意但和天尊卻又有父子之情,我想他最近下定決心應該是和樂因華有關係。」
窮天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樂因華又上哪去了?」
濯清濁說道:「總之他就是懷疑為何當年神威宮內亂只有天尊活了下來,我想他八成是由樂因華口中聽出了些什麼端倪,所以才決定讓你帶樂因華出城。」
窮天地說道:「但他說…」
濯清濁笑著截住窮天地的話頭說道:「你還相信他的說詞嗎?老實說他從頭到尾都知道是蘭燼落在和他打交道,只是在你面前裝迷糊而已。至於替你開牢們的人…」濯清濁笑了一下說:「是我!」
窮天地一愣,濯清濁又說:「開了門後,我就進了幽冥谷。因為這樣就可以擾亂眾人,竹迷則是當初凌明暗自皇甫幽手中得到後再轉交予我。」
天地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霍雲雷則是罵道:「你和他合作來騙我們,濯清濁你難道不知道他在這城中作了多少壓榨良民的惡事嗎!」
濯清濁說:「雲雷!你難道從不覺得天尊和軍師都對凌明暗太過包容嗎?」
霍雲雷怒道:「說到這我就氣!天尊就算了連軍師…」
窮天地打斷霍雲雷說道:「濯大哥,你說這一句是什麼意思?」
濯清濁淡淡說道:「他們會如此縱容他,是因為凌明暗和我一樣…」語未竟窮天地心中卻是一陣如夜風般寒冽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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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木材來的時候,眾人圍著工人東問西問。但工人只是依照指示將一塊鐵製的符契交給絕煙塵說是買家要求交給他的。
煙塵望著鐵符上有著巨大鳥喙的五彩鳥拿去問景飛。嵐景飛一見就說:「這種鳥叫犀鳥,你看看他的大嘴像不像犀牛角。」
絕煙塵望著鐵牌默默出神,心中卻是一片迷惘。這夜入睡之前旅炙鑾已經帶領著眾人將木材鋸成所需的大小,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旅炙鑾望著將暗的天說道:「好了!大家休息吧。」旅炙巒望著餘下的木材又向絕煙塵說道:「煙塵,要不要將這些木材拿來做地洞的門什麼之類的。」
絕煙塵點頭說道:「這事就由山門做決定,你也累了,先休息吧!」眾人將裁切好的木材送進地洞中,這才開始準備晚餐。
入睡前大家都議論紛紛的說著今夜還會不會夢見相同的夢,絕煙塵卻是默默將羲角放入水晶骷髏頭裡再以雙掌扣著骷髏頭置於臍上準備入睡。
恍惚間絕煙塵果然來到那下陷的沙窟,絕煙塵繞著沙窟走著但不管他怎麼走都走不到那女子的身前,這時忽有一老邁聲音說:「煙塵!不要靠近她!」
絕煙塵依言退後,但腹中卻是一痛。絕煙塵一見才知臍上有一個像是要竄出角一般的突起,忽然羲角也自那突起中穿出!
忽地,那女子從沙窟中飛起盤旋而上,盤座下帶起的沙也聚流成一條蛇尾。
絕煙塵瞬間驚醒,卻在地洞入口望見一條陌生身影。絕煙塵起身追上,追出洞時這人依舊站在不遠之處,絕煙塵拔步向前這人又展開身形向前而去。兩人就這樣在月夜下走走停停好一大段路。
絕煙塵已知這人是故意引誘自己出來,握著犀刀的手也越來越緊。那人見狀輕笑一聲,手中忽然也抽出一把和犀刀極為相似的刀。
絕煙塵犀刀與腰間短刀同時出鞘。照著眼前飛來的身影雙刀劈斬天地之勢突然再現,但對手卻是以奇詭之勢飛出數道刀光,刀光漸漸聚集成一道又一道的如羽飄飛的輕盈刀法,輕重之間的拿捏不失分寸、更顯來人功力。
絕煙塵心中一怒雙刀攻勢再轉,靈犀刀飄渺而出。心念動刀隨意走,靈犀雖不比絕通之橫野,但輕靈對上輕靈竟是讓戰局漸漸拉平。
來人一聲輕笑向後退了一步,手中一物擲出接在絕煙塵手中卻是一個有著犀鳥的鐵符,絕煙塵即將懷中的鐵符拿出一對才知這是一對的。絕煙塵擲回一塊鐵符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掀下遮面的斗蓬笑道:「缺心窟獨孤參鴇座下獨孤鸏鵰見過絕公子!」
絕煙塵方聽見獨孤參鴇這名字還覺得有些耳熟時獨孤鸏鵰已說道:「家師多年前與窟主獨孤飛鷹理念不和而自立門戶,此後雲遊天下時得以結識神魔流主,兩人並結為莫逆。這些日子家師聽說絕公子已入西域,特意要我來相助絕公子,海市一會只為讓公子得知在下心意,一些小禮物還望公子不棄。」
絕煙塵終於想起流主口中那個好玩弄心機的獨孤參鴇,但臉上依舊掛著笑對獨孤鸏鵰道:「原來是缺心窟的能人,在下真是失敬了!」
兩人一番來往後獨孤鸏鵰終於說道:「其實家師還有一物想贈與公子…」說著獨孤鸏鵰又從身後拿出一把奇形寶刀,此刀紅紫兩色剖半,紅的一邊刀形寬大猶似一頭巨象;紫的一邊曲形如蛇。
絕煙塵發現這其實是兩把刀合併在一塊,紫刀嵌入紅刀中而刀柄還有一隻三角形橘鳥將兩刀緊緊鎖住。
絕煙塵正想去碰時卻讓獨孤鸏鵰急阻道:「公子且慢!此物是這兩刀的鎖,家師當年曾想開鎖但卻反遭機關所傷,傷痕至今猶在。想來是開這刀是需要特殊手法,公子千萬不要妄試以免危險。」
絕煙塵越是望著這把刀就越是入迷,不知為何他居然自刀柄上感覺到一股陰寒。而這股寒也讓他想起初握纏刀的感覺,果然獨孤鸏鵰又說道:「其實家師對此刀極是喜愛,無奈刀不認主。家師總是覺得自己無法發揮此刀的最大實力,當初家師是想將此刀贈與流主,不過流主並不感興趣。而後家師聽聞流主親自栽培的絕公子已到西域,就命令我將此刀送來給公子並要我隨公子左右。」
絕煙塵一聽大喜:「獨孤兄弟!我正愁身邊之人不能用,你這一來可真是天賜甘霖,只是還不知此刀名號。」
獨孤鸏鵰說道:「此刀名嫉,便是七罪刀中的妒忌之刀。」
絕煙塵喜出望外道:「真是此刀!」但望著嫉刀入迷的絕煙塵卻是未見到獨孤鸏鵰眼中的一絲狡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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