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開始的這一天早上,城中四處張燈結綵。窮天地卻是漫步在這滿是喜慶的城裡突感一股無能解釋的寂寞襲上心頭來。
走進貫天居時窮天地望見貫古今低頭望著洗臉盆中的倒影默默出神,天地上前問道:「貫大哥!怎麼了?」
貫古今忽然清醒望著窮天地失笑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上一次參加婚宴的事。」
天地問道:「是在滅神教的事嗎?」
貫古今點點頭說道:「如今想來這事就像是上一個剎那發生的是一樣,我還記得豳幽發現我拉著她走的時候的眼神。」
窮天地問道:「是什麼眼神?」
貫古今笑道:「是笑眼中帶著淚,昨夜我又夢見了。前幾次她都是沒說話,這一次她也沒說話,可卻是笑著的。」
天地說道:「想必是豳姑娘為大哥已解的心結而高興。」
貫古今回頭笑著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昨天軍師來見我,說是天尊要他將豳幽的事說清楚。」
天地問道:「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貫古今說道:「他說其是當初和神威宮結盟的是豳笙噓和幽簧噎這對夫妻,後來這對夫妻被派往西域,擔任內應的責任才會落在豳幽身上。而他們真正的計畫就是在新婚之夜毒殺彝赦衲之後再逃出,而前去接應的老關責任便是接應豳幽以及趁機打擊滅神教,只是沒想到這計劃全讓我給打亂了!」
聽到這裡窮天地怔怔出神說道:「那今日的君絕…」
貫古今淡淡回頭望著天地說道:「她求援了嗎?」
窮天地搖搖頭,貫古今又道:「那我們就選擇相信她吧?對了!昨天軍師還問了我其他問題。」
「什麼問題?」天地忽有些不妙的感覺。
果然貫古今笑道:「他好像已經知道你們想闖焰禁的事,我當初知道奪君去告訴軍師薛子孽的事的時候我就覺得會有這麼一天。」
窮天地問道:「軍師怎麼說?」
貫古今說道:「他說要闖可以,但開門的方法只有天尊和磨公知道。他還說辛玖喻那天來找他時他就知道這人有其他目的,所以要我們多注意點,這人八成也對焰禁有興趣。」
窮天地驚道:「軍師已經知道這麼多了嗎!」
貫古今點頭說道:「他還要我和雲雷、清濁和你一塊去盯著辛玖喻。」
窮天地失笑道:「軍師根本就是已經全都知道了嗎!」
貫古今說道:「八成是這樣吧!怎麼樣要不要去找雲雷?」
兩人心中帶著一種輕鬆的感覺往雲頂棧去,方進門時兩人卻是同時笑了出來。貫古今說道:「霍大傻!你穿這身儒裝真是好笑耶!又不是你要結婚!」
這個霍雲雷起身笑道:「當真如此嗎?在下倒是認為這一身裝很合適今天的場合。」
窮天地笑望著這個霍雲雷說道:「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霍雲雷!」
說到這貫古今心中忽然一閃說道:「你…該不會是…」那人見貫古今如此隨即笑出聲來,另一邊屋中也傳出一聲笑聲說道:「怎麼樣!像不像!」
屋中走出一人居然也是霍雲雷,這時儒裝雲雷才揖手道:「在下霍雲電,這些日子有勞各位照顧家兄了!」
霍雲雷怪叫道:「錯、錯、錯!是我照顧他們!不是他們照顧我!」
霍雲電失笑道:「大哥!你這話讓我很難相信。」話說完霍雲雷怪叫中眾人又同聲大笑。
貫古今低聲向窮天地說道:「今天只怕很難讓雲雷走動了,你先去找清濁吧!別讓奪君早了一步。」
窮天地領言便謅了個藉口先走了,走到清渝小築前卻是已望見濯清濁和皇奪君遠去的身影,天地沒辦法正要離去時卻又遇見兩名女子行來。天地一見便先認出了其中一人是江為竭,江為竭介紹後天地才知道另一人也是君絕近侍就是只曾聞名過的山無陵。
江為竭說道:「窮公子!小姐要我們前來助你,我們方才到了鐵華樓才知道你已經離開所以才到這來等候。」
窮天地點頭道:「那我們先到擲雷殿去嗎?」
山無陵說道:「小姐的交代是婚宴開始時我們一定要在,要等到婚宴開始熱鬧後我們才能離開。」天地答應後便和兩女趕往擲雷殿,進殿後天地馬上就和濯清濁照了面。
濯清濁比比牆邊,天地馬上點頭走了過去。兩人隱身石磬之後濯清濁說道:「我今天只怕是走不開身了,你之前說要闖焰禁的事怎麼樣了?」
窮天地說道:「這事事關我四師兄安危,我還是得要一探才行。」
濯清濁望著江山兩人說道:「是君絕派她們來幫你的嗎?」天地點頭濯清濁又說道:「你可得小心臥貪花,這人前天跟著天尊這麼緊我總覺得有問題,而且孽族恐怕在入夜後就會出現,到時候賓客們應該已經喝得一蹋糊塗了!」
天地說道:「那要怎麼辦?」
濯清濁說道:「這倒是沒關係,我剛剛想過了。我想薛子孽一定在暗處注意著這裡,只要你們一有動作他就一定也會行動。所以只要你們能在入夜前捉住他就行了,但我猜想這權氏兄弟一定會藉故拖延。」
說到這天地已驚覺濯清濁所說居然和君絕完全一樣,天地說道:「我之前曾聽君絕說這孽族其實是用音聲招喚的,因為他們的聽覺特別靈敏。所以只要捉住了薛子孽就會有辦法將孽族引到別的地方去。」
濯清濁笑道:「我想你應該也有辦法對付了!」這時殿中忽然絲竹之樂大作,窮天地說道:「我們先入座吧!」
窮天地走沒幾步已經見到三師兄正在招手喚著自己過去,天地走了過去才讓江為竭兩人也過來。天地低聲向師兄介紹了兩人後才說:「師兄,等會我們就先想辦法帶走權氏兄弟吧!別讓他們拖時間。」
蓮真悲說道:「我也是這麼想所以已經讓瓢海和默江兩位前去牽制住他們了。但現在真正的變數其實是辛玖喻,我昨天已經見過命不憂前輩了,我想我們對辛玖喻的想法似乎太過膚淺了。」
天地將在雲夢澤舊居遇見的事說出,蓮真悲不禁嘆了口氣正想說時卻是一隻手已搭在肩上,手的那一邊辛玖喻笑得開懷道:「真悲師兄原來你在這,不介意我和你們坐吧!」
蓮真悲正殷勤勸坐時又有一人來到笑眼間天地招呼道:「雨大哥!坐呀!」
雨觴虹笑笑地坐在辛玖喻旁邊,過沒多久又有兩位身著黃紗的僧人走來。天地一見便知這兩人不是中土人士,兩人皮膚黝黑卻又不像貫古今是天竺之人。果然蓮真悲一見兩人便笑著迎上說道:「密慈達大師、蓋悲剌大師!兩位一路自南洋前來想是路途多勞了,來!快請吧!」
兩人在天地身邊坐下後密慈達用腔調僵硬的漢語說道:「其實我們這一次不算是從真臘而來的,因為我們在幾年前就已經到了宋國。不過礙於當初和滅神教與護神教的停戰協議,我們一直都沒能進入金國。」
天地聽到這已經知道他們就是從地處南洋的創神教而來,蓮真悲沉吟一會後說道:「兩位是為了胡不歸對吧!」
密慈達點了點頭卻讓蓋悲剌擋住說道:「真悲師兄,這事還是別在這說了!」蓮真悲知道他們不願再說也只有點點頭沒再問。
殿中這時已聚集近百名的賓客,絲竹之樂漸歇禮官站上殿喊道:「肅靜!」靜下來的擲雷殿卻是天尊一身紅袍自後堂由禮隊開路下走出,但相映於紅袍之上的卻是極其詭異的蒼白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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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戰之中,絕煙塵不得已要眾人先結下陣卻不知該不該助醜屍村。這時狼蜘蛛和金蜘蛛已經打倒了數人,赫溟煜趕緊喊道:「力將軍!且慢動手!」
力暮荒卻是喊道:「易宗再不動手,難不成是想背盟!」
絕煙塵問道:「溟煜!你有和他們約定什麼嗎?」
赫溟煜說道:「沒有!我想他們指的是上一次的盟約吧!」
這時力暮荒居然喊道:「絕煙塵!你派人來說要我們一同殺敗姬無后,為何現在又按兵不動!難不曾是想丟下你的盟友嗎?」
絕煙塵恨恨說道:「這個人就和當初的濯清濁一樣!混蛋!」
蠱迴風說道:「石蜜功效不一定擋得住狼蛛蠱,加上那獨孤鸏鵰也中毒了。若是今日就讓狼蜘蛛死的這狼蛛蠱就難解了!」
絕煙塵恨聲啐了一聲才說:「先保住他們!」說完易宗已起陣環著圈衝入戰局將金蜘蛛以及姬無后眾人團團圍住並隔開醜屍村眾人。
力暮荒對著絕煙塵罵道:「你這小人!」接著一掌襲來瞬間,卻是狼蜘蛛同時利爪背後相逼。絕煙塵忍了一肚子的鳥氣終於爆發,雙刀飛出以一打二居然是不落下風。這些日子藉由羲角積蓄下的狂野戰力瞬間爆發成揚起陣陣飛砂的狂風。
風沙裡絕煙塵雙眼爆出凶光刀勢旋轉間力暮荒、郎沙骷同讓這股巨力給震驚。未料正當兩人被逼開的同時卻是絕煙塵腹中一痛單膝跪了下來。
蠱迴風見狀趕忙奔了過來為絕煙塵把了脈後低聲說道:「快將石蜜再喝一些下去再想辦法靜心別讓血氣運行的太快。」
絕煙塵依言回陣盤腿坐下想辦法靜心,赫溟煜領著眾人向力暮荒說道:「力將軍!你真想害死我宗宗主嗎?」
力暮荒說道:「在下絕無此意!但我真的覺得你比較適合這個位置。」
最後一句顯然是說給正在養息的絕煙塵聽的,未料赫溟煜卻喊道:「易宗!驅逐醜屍村,背盟之責由我擔下!」
力暮荒睜大眼時易宗已開始轉著圈一有機會便攻擊附近的醜屍戰士,力暮荒知道事情已經搞砸只有招集眾人喊道:「日晷族!先撤退!」發完令後又對赫溟煜搖搖頭說道:「赫兄弟!你太不懂得把握機會了!」
眾人望著醜屍村的人走後姬無后便說道:「好了!各位公子可知道這裡究竟是誰比較可靠了嗎?」
眾人沉默不語間絕煙塵緩緩起身說道:「這一次對姬后真是抱歉了!」煙塵只對姬后說卻對獨孤參鴇和郎沙骷不屑一顧。
郎沙骷罵道:「臭小子!搞清楚你的命捏在誰手上!」
絕煙塵依舊不理郎沙骷只是對獨孤鸏鵰淡淡說道:「走吧,先和我回去!」獨孤鸏鵰還有些猶豫時獨孤參鴇已經對他點點頭示意要他跟上。
獨孤鸏鵰隨著絕煙塵眾人向姬無后告辭後才低聲說道:「你都不怕嗎?」
絕煙塵等走遠後才拍拍蠱迴風的肩說道:「迴風,東西還有沒有。」
蠱迴風趕緊自懷中拿出一瓷瓶交給獨孤鸏鵰說道:「這是石蜜能包裹住你如今吞下肚的東西,雖然已經過了很久但你還是試試看吧!」
獨孤鸏鵰如獲至寶地道謝後接過喝下才說道:「你早服下了嗎?」
絕煙塵說道:「來之前就已經含了一口了,但這方才動武只怕已讓石蜜解開了。」
獨孤鸏鵰緊張道:「你不怕嗎?」
絕煙塵望著他現在這樣子笑道:「怕什麼!這老小子只怕比我們還急,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這狼蜘蛛是不是已經和你師父還有姬后站到同一陣線了嗎?」
獨孤鸏鵰說道:「這也不算,因為姬后一直都不喜歡狼蜘蛛不過他和我師父倒是多年的戰友!」
肅焱淼冷笑道:「一起販賣人口的好戰友!」
獨孤鸏鵰臉上一窘問道:「獨孤鴛和獨孤鵎鵼是你通知來的嗎?」
絕煙塵聳聳肩說道:「我只是給獨孤鴝鵒一個機會通知缺心窟的人而已。怎麼樣!那兩人你認識嗎?」
獨孤鸏鵰欲言又止說道:「所以你之前沒見過他們嗎?」
絕煙塵搖頭說道:「你要是想說什麼就說吧!」
獨孤鸏鵰又問道:「還是先說你現在打算怎麼樣吧?」
絕煙塵冷哼一聲說道:「當然是先到醜屍村去算帳!」
赫溟煜急說道:「煙塵,這事還是先緩緩吧!」
絕煙塵頭也不回說道:「這事我自己會斟酌,這力暮荒欺人太甚我一定要先給他點苦頭吃吃。」正當眾人開始擔心時絕煙塵又說道:「觀情!焱淼!回洞後你們再準備一下若是這一次醜屍村不交出媧石,我們就和圛宗結盟將醜屍村打下來!」
眾人聽完心中同時一凜,肅焱淼正想阻止之時慕觀情已攔住他說道:「這事我也贊成!我們已經是江湖人了,不能總是讓人擺弄在掌握中。這醜屍村從一開始就對我們針鋒相對,我看他在戰中喊的那些話分明就是想分化我們,如今也該是我們反客為主的時候了。」
眾人聽了慕觀情的話也有些人紛紛附和,但唯有肅焱淼卻開始懷疑慕觀情如今的改變。他不禁開始回想起自從傳出慕觀情和皇甫幽有過接觸後以及如今他對於圛宗的過度關心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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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堂的同時,窮天地不知為何心頭上想像是被絲線纏上揪緊了一般。但殿中卻是有著兩道眼光同時注視著失神的天地,一是艾爰莫名悽楚的眼光;二卻是由主桌莫名投射而來的眼光。
雨觴虹突然低聲對天地說道:「天地,看一下主桌。」
天地順著雨觴虹所說望去卻見一老者正鎮定地望著自己,那雙眼如無窮浩瀚的銀河深遂卻光明,璀璨又黑暗,天地雖不識老者但依舊微微點頭微笑。
老者舉杯點頭回應,天地舉杯同時雨觴虹又淡淡說道:「這人就是君尚望!君絕的父親!」天地手抖了一下沒料到遠處的君尚望卻是笑著挑了挑眉取笑著天地。
這時禮官已讓夫妻交拜完畢正想喊下一句時天尊卻忽然揮手說道:「慢著!我有話要向大家說!」
殿中眾人同時停下手邊箸望著殿堂上臉色灰敗卻漸顯活力的天尊,天尊淡淡望著眾人笑道:「我知道!現在這殿中一定有人在心中罵我這隻吃著嫩草的臭老牛!」
眾人趁著三分酒意偷笑時天尊又說道:「所以我決定在完成臥雪天堂的夢想之前我不會和新娘同房!」此話一出眾人議論紛紛中許多人已經在心中驚訝天尊居然就這麼將自己的野心曝露在眾人面前。
天尊忽然牽起君絕的手輕聲說道:「我妻,今後這條命可就是交到你手上了!」
君絕聞言一震不知是感動還是驚訝,但臺下的君尚望卻是漸漸瞇起了眼細望著桌上菜餚吐出了一口長氣。
喜筵氣氛漸熱,蓮真悲忽以手肘碰碰天地。窮天地知意望去只見權氏兄弟已經在顏瓢海、淨默江兩人簇擁下走出大殿,天地正想跟上卻是忽然間君尚望站起身朗說道:「各位!今日君某嫁女!承蒙眾位賞這薄面!來!我敬各位一杯!」
殿中眾人有人依著熱情、有人依著權謀紛紛起身舉杯回敬這權謀宗宗主的酒,天地回首望去卻見君尚望已是擎著酒杯對他霎了一眼。一邊的蓮真悲說道:「快!他在為我們找機會!」
天地隨著師兄奔出不知為何他又回頭望了一眼,但這一眼卻是讓天地心中絞纏心上的絲線崩然一聲地斷了弦。只因弦的那一端繫著的竟是君絕盈眶含淚卻勉強擠出笑容的愴然。
來到焰禁之外的天地眾人,卻是眼見一片沉寂景象。天地奇道:「看守焰禁的人呢?」
蓮真悲聳聳肩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先進去再說吧。」
一踏入焰禁中辛玖喻隨即說道:「小心!這裡應當有迷煙!」
窮天地問道:「界主是如何得知的!」
辛玖喻笑道:「我自幼修學時我父便讓我天天泡藥浴,從此只要空氣中有著瘴氣或是迷煙等等之類難以察覺的氣體我的皮膚就會有反應。」說著便捲起袖子給兩人看,天地細看果然這膚上已浮起一陣淡淡的粉紅色。
天地隨口問道:「這只對迷煙有反應嗎?」
辛玖喻笑道:「天地好眼力!其實我這身子對任何毒物都是不怕的,除非是從口中吃下去的毒才會造成傷害。」
三人一路進內果見路上多是被迷倒的侍衛,就連負責頂替昭生死來此守住焰禁的守意軍競無別也是倒在一邊。
窮天地疑問道:「瓢海、默江兩位前輩呢?」
蓮真悲加緊腳步緊張道:「我也有些擔心!」
三人方至地下焰牢之外時卻見牢門已開顏瓢海、淨默江正站在門外,三人向前同望室中,視線裡只見權巧心、權幻心兩人各自在火焰牢中四處摸索總共將油溝的入口堵去了東北、西方以及南方三處油溝入口。
三處油溝停止供油之後漸低的油水位卻是慢慢冒出白煙。窮天地驚道:「這不會就是風雲際會的意思吧!」
一旁的蓮真悲也疑道:「那風呢?」
權氏兄弟又趁著漸低的油水位再將其他油溝出口也堵住,油溝已接近沒油空盪的瞬間忽然一陣陣強風從洞中竄入。終現的風雲際會之初室中忽然煙霧瀰漫,瀰漫的霧中天地卻見權氏兄弟忽然快速走出室中。
天地心中知道這兩人想脫離現場當下也不阻止,只是和蓮真悲淡淡交換了眼神。走入室中同時突然隆聲大作,天地見著當初自己打坐的那塊圓地忽然下降,現出的階梯儼然就是一道通往幽冥的道路。
一聲輕笑忽然引動六掌相接,本想偷襲的辛玖喻卻是從笑容轉為驚訝天地和真悲的警戒。未料更讓天地驚訝的卻是一掌無聲無息飛來的臥貪花。
顏瓢海、淨默江與江山二女趕緊接下臥貪花的攻勢,忽然門外再度怪笑竄入薛子孽,六對三但情勢卻是一面倒的傾向臥貪花一邊。
蓮真悲雙掌一凝接下辛玖喻飄忽不定的攻勢說道:「天地!快進地宮!」
天地還不想丟下師兄時卻見一道身影挾帶著熟悉的眼光竄進地宮,天地喊道:「艾爰!」回望的嗔怨中天地對艾爰又陌生了一點。
窮天地無可奈何地追上後卻聽見背後機關門已漸漸關上,天地點起火摺子才看見前方快速移動的艾爰背影。天地追上緊緊拽住她的手說道:「妳來這做什麼?」
艾爰狠狠地甩脫他的手轉身繼續往深處走去,天地忽然暖聲說道:「妳想回他身邊了嗎?」地宮中氣息突然為之震動只聽見艾爰淡淡說道:「他指的是誰?我曾到過誰身邊你又知道多少!」
窮天地說道:「就算我不知道,也不能假裝我見不到這一切!妳這幾天都是去見臥貪花了對吧!」
艾爰冷笑道:「那你又去見誰來著了。」
窮天地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常去見君絕沒錯!」
艾爰嚥了一口苦楚後說道:「那妳還管我去見誰幹什麼!誠實的人就能三心二意嗎?」
窮天地急解釋道:「我去見她只是…」
艾爰冷冷打斷他說:「擊退黑煞窟和歡喜原那一夜你去了哪裡!」
回憶裡莫名瘋狂的吻忽然竄上心頭,天地的沉默毀了這一切。再度響起的腳步聲同時踏碎了天地最後僅存的希望,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每走出一步天地就想喚住艾爰一次,只不過直到最後的圓廳時天地依舊沒再說出任何一個字過。
圓廳呈一個半圓型,光從四周的燭光中放出但昏暗中窮天地卻是在心中不斷想著究竟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直到艾爰四處尋找的身影映入眼簾後他才開口問道:「妳在找什麼?」
艾爰沒說話,天地心中先是擔憂地宮外的三師兄又想到必須在這裡找到四師兄的蹤跡才行。天地跟著在空無一物的圓廳中摸索,他想起權氏兄弟開焰禁的手法,開始在圓廳中的東南、西方、南方四處敲敲打打。
一邊撇見的艾爰也開始在廳中其他方位四處敲打,沒料到依舊是毫無反應這時忽有一陣笑聲從通道中長歌而來,聽來像兒歌但詞中卻是夾雜著胡言亂語。
窮天地和艾爰同時望向通道入口卻見到一老者顛顛倒倒地跑進圓聽來,只見他繞著圓廳跑還一直大聲唱著歌。天地望著老者大喊道:「前輩!你是怎進來的!你會開門嗎?」
老者依舊繞著圈邊跑邊笑說道:「哈!我只會關門不會開門!」
天地驚道:「地宮的門就是前輩關的嗎?」
老者笑道:「我也不知道、應該算是吧!」
艾爰帶著怒罵道:「喂!說話好好說!不要一直繞著圈跑!」
老者像是忽然被嚇到一般站定腳說道:「是!」
天地見這老者滿身酒氣,便笑問道:「前輩也是來吃酒席的嗎?」
老者又精神抖擻地站定喊道:「沒錯!我嫁女兒!」
天地和艾爰同時一驚問道:「你到底是誰?」
老者又扭著身體唱戲口吻般說:「沙場一醉僧、臥酒君莫笑!」
天地驚道:「前輩是仙樂宮夜主君莫笑!」
君莫笑笑道:「小子倒是有知識!文清華告訴我小絕很喜歡你,但我沒想到你居然是個三心二意的臭小子!說!小絕和這小妖女你要誰!」
天地一時語塞,艾爰又罵道:「你跟蹤了我多久!」
君莫笑笑道:「不多不少、通通聽到!」說完又開始模仿著艾爰方才在地道中說話的聲音和樣子。艾爰又羞又怒一個氣不過一爪便向君莫笑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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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爪再度帶著僵硬的寒風撲來,絕煙塵面對著眼前終於被逼得不得不再度使出全力的力暮荒一聲輕笑,笑中嫉刀與犀刀再度斬出一陣陣滔天洪流。洪流的沖激之下力暮荒不得不再催功力卻是徒勞無功。觀戰的應龍城終於忍不住提著柺杖就攻來!
一邊的高崩峰不禁罵道:「應老頭!說好單挑的!你幹什麼!」戰中的絕煙塵眼一凜雙刀再度逼出強烈刀壓逼得力暮荒和應龍城同退數步。
絕煙塵望著已無還手之力的應公說道:「東西呢!」
應公冷哼道:「沒有!」
絕煙塵冷笑道:「輸了就不想認了,當初又是誰信誓旦旦說要以媧石為賭注一較高下的呀!」
應公赤紅著眼同時醜屍村裡忽有人淡淡說道:「將媧石給他!」
此話一出數十道眼光注視裡亦走出一名眉清目朗的男子,挺拔的身影帶出一陣陣歡呼。應公也喜道:「翔雩!」
絕煙塵冷眼相望見著這人從人群中走到應公面前說道:「爺爺!先將媧石給我吧。」
應公嘆了口氣自懷中拿出媧石說道:「千萬要保住這東西!」
應翔雩笑著點點頭將媧石拿了過來走到絕煙塵面前說道:「我要用這顆石頭再和你賭一次!」
絕煙塵笑著說:「我再給你十次機會如何!」
「不必了!」應翔雩將石頭放在地上說道:「就這一次就好,我不動手!你只要能將石頭拿走,我醜屍村就不再說話!」
絕煙塵冷笑間忽然被應翔雩的氣勢逼得不得不在心中警戒一番,兩人凜目交接之間絕煙塵忽然出手如電,但電光中卻是疾風一掃應翔雩已一脚撥開絕煙塵的手。風雷之間瞬息萬變,轉眼已是數十招過去。
絕煙塵卻從應翔雩急速的快腳中看出些什麼淡淡問道:「你和風離斷是什麼關係!」此話一出,易宗眾人才從應翔雩的腿法中窺見當初為眾人阻斷追兵的超塵身影。
應翔雩淡淡說道:「四少讓我回家一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遇見你們。久仰了!易宗宗主。」絕煙塵冷眼相望間應翔雩又說道:「沒關係!你可以用刀。」絕煙塵冷笑,攻勢再開絕勢拳腳間再度和應翔雩併出燦爛戰火。
觀戰的人群見兩人僵持不下終於有人說道:「且慢!」
應翔雩和絕煙塵緩下手之際這人走出卻是前些時候離開的翟凌翔,絕煙塵招呼道:「翟大哥!」
翟凌翔笑笑說道:「大家也算是同出一源,何必如此針鋒相對。」
應翔雩收脚間翟凌翔已問道:「煙塵,我們才剛回來,到底發生什麼事能不能說一下。」
絕煙塵收刀退了一步將事情交代完後翟凌翔才笑道:「這事簡單!既然絕夫人已經回來了,那事情真正的癥結點究竟是什麼大家難道沒有發覺嗎?」
肅焱淼失笑道:「對呀!是狼蜘蛛。」
翟凌翔虛點肅焱淼讚許道:「沒錯!這問題正是在狼蜘蛛而不是在媧石…」
這時應公忽然打斷喊道:「翔雩!他說的同源是什麼意思!你和風家有什麼關係!」
應翔雩忽然一頓道:「爺爺!這些事我晚些再和你說。」力暮荒也在一邊勸著應公。
絕煙塵望著應公脹紅的臉偷笑時翟凌翔已說道:「煙塵,這事我們還是回到你們的居所再說吧。」
絕煙塵點頭望著將媧石拾起的應翔雩說道:「你呢?」
應翔雩笑道:「放心吧!我會跟著去,連媧石也一起。」說完應翔雩就和應公報備後便跟著翟凌翔一起和易宗從密道走回地洞。
路上絕煙塵向翟凌翔問道:「翟大哥!怎麼又回來了。」
翟凌翔笑道:「這一趟本來是奉三少的意思探探窮山和沃野的,後來四少派翔雩和我同行所以我們才會先到醜屍村來,沒料到一來你們已經打在一塊了。」
絕煙塵又問道:「風家也對窮山有興趣嗎?」
翟凌翔說道:「我也是最近才聽到三少透過人向我提起,而且聽說他還是聽到易宗已到西域之後才急調人來通知我,我想若真是這樣你們想必也有些發現了對吧。」
絕煙塵笑著將自己發現的東西說出,翟翔凌才說:「果然有問題!我想說不定當初老爺和太爺會選上窮家和元家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太婆還是不肯說嗎?」
絕煙塵搖頭道:「每次一問太婆就會生氣,後來也沒人敢問了,我想還是找個機會直接一探吧!」
翟凌翔道:「好!翔雩你也去嗎?」
應翔雩點頭說道:「這兩個地方我想還是先解決了狼蜘蛛以後再說吧!」
眾人進了地洞之後翟凌翔第一眼居然就和尚風渺對上了眼,習慣性地避開尚風渺的眼神之後翟凌翔才說道:「煙塵!我剛剛聽你說其實這姬無后似乎不太喜歡狼蜘蛛是嗎?」
絕煙塵招來獨孤鸏鵰說道:「這位便是獨孤鸏鵰…」
未說完翟凌翔已笑道:「久違了!佛魔刀!」絕煙塵一愣間翟凌翔已說道:「我和這位算是舊識了!當初我和五少下一位朋友就曾在這位佛魔刀的帶領下闖過缺心窟,不過獨孤飛鷹實在太難對付我們險些就栽在他手裡了,所幸鸏鵰的堂兄獨孤鵎鵼放了我們一條生路,我們才得以全身而退。」
絕煙塵這才知道獨孤鵎鵼就是獨孤鸏鵰的堂兄,也知道獨孤鸏鵰心中似乎仍對自己有顧忌所以才沒有明說。絕煙塵道:「我想這一次對付狼蜘蛛鸏鵰你就先別現身了。」
翟凌翔道:「這圛宗其實我也曾聽過,我想是有必要一探的。煙塵,找個人陪我們去吧!」
絕煙塵回頭說道:「觀情、焱淼!你們帶翟大哥和翔雩走一趟待芳殿吧!」四人一路說笑地走出地洞,翟凌翔肩上的赤梟卻忽然振翅飛到尚風渺的身邊,翟凌翔不經意回望的眼神卻再度對上尚風渺眼中的一片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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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天地留下的一陣沉默空白成一片迷離的曖昧,但艾爰的利爪馬上就撕碎了這一陣迷離。
「唉喲!」君莫笑怪叫間避開艾爰的爪接著又是突然伸頭在艾爰面前打了一個嗝才笑著跑開,艾爰怒吼著追上去頓時和呆立當場的天地形成強烈對比。
窮天地回了神嘆了口氣想阻止兩人卻是忽然聽見通道中傳來隆隆聲響,天地淡淡說道:「看來是有人開了門了,你們還想打嗎?」
艾爰兩人聽完頓時停步,君莫笑卻突然往上一跳在兩丈多高的壁頂上使勁一按笑道:「傻小子!傻姑娘!只會在牆角東摸西摸的,真正的在這裡!」
機關一按壁頂正下方的石板忽然緩緩開啟,艾爰搶先將石板一翻卻見石版下居然是空空如也。艾爰怒道:「天根呢!」
君莫笑笑道:「唉呀~文清華說的果然沒錯!這天根果然已不在這了,真是!又白跑了一趟!」
天地問道:「天根不是在萬槃王手上嗎?」
君莫笑打了個哈欠道:「噯、他手上的只是殘渣而已,當初這天根是由我親叔叔交給能天主的沒想到這下子他八成又是自己拿回去了…」
「親叔叔?」天地正想問,門外已闖進臥貪花和辛玖喻,窮天地驚道:「我師兄呢!」
臥貪花望著艾爰失望的臉色轉頭恨道:「先擔心你自己吧!」快掌奔來的同時琮劍同時出鞘,記取先前的教訓,天地這次屏氣凝神弒佛劍威再度無匹而出。
一旁觀戰的君莫笑低聲對艾爰說道:「衊族的小姑娘!我要唱歌嘍,要不要避一下!」艾爰狠瞪了他一眼,君莫笑只有笑笑地走到一邊開始低聲吟唱。
歌聲一出卻是室中忽然迴盪一種凝重的氣氛,天地忽覺凝神更加容易弒佛劍威亦是大放光明,反倒是臥貪花卻越來越覺得全身使不上力。
臥貪花察覺原因一聲暗罵飛掌就往君莫笑打去,天地正急著救援時已是一道身影飛撲臥貪花身後說道:「你敢!」
臥貪花被偷襲擊飛後室中眾人同時心驚,原來出掌之人竟是與他一同進廳的辛玖喻,臥貪花嘔出一攤黑血後臉上面容突變,猙獰的嘴臉飛撲辛玖喻,辛玖喻忽站到窮天地身邊說道:「天地,你我並肩作戰!唯有琮劍才能傷他!」
窮天地心中雖頗為不屑玖喻,但尚不知真實情形唯有提劍再戰,兩人雖合力但臥貪花卻是趁著威力大盛之際狂攻辛玖喻。而辛玖喻則是在臥貪花暴增的攻勢下備感壓力,這時辛玖喻一個側身居然忽將攤坐地下的艾爰向臥貪花擲去。
臥貪花面容忽歛急急收招卻是收不住,可這時飛奔而出的身影已再度讓艾爰眼神為之一變,變幻出的溫柔萬千同時牽在天地為艾爰檔下這一掌而飛出的身軀之上。
戰陣之上忽然安靜,辛玖喻卻站到君莫笑身邊說道:「君夜主沒事吧!幸虧剛剛…」
君莫笑難得正經地打斷辛玖喻的話說道:「滾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幫我是為了什麼嗎!天根下落我也不知你還是趁現在走吧!我沒心情對付你!」
艾爰扶起天地見他已是不醒人事,君莫笑說道:「還打嗎!」
臥貪花喚道:「艾爰,走了!神威宮很快就會發現的。」艾爰抱起天地不發一語地走出圓廳,接著才是臥貪花和君莫笑。
方出地宮時艾爰才見到薛子孽已經讓一群身著戲服之人給捉住而蓮真悲幾人則是正在一邊打坐療傷。
艾爰誰也不理抱著天地就離開,君莫笑也帶著不停向臥貪花求援的薛子孽和蓮真悲三人離開。
顯心境外臥貪花獨自走開,君莫笑則是攔下抱著天地想回到覺樹園的艾爰比比裡頭說道:「先進去吧。」艾爰方走入顯心境,肅赫二老一見到昏迷的天地趕忙跟上來幫忙照料。
君莫笑對著薛子孽笑道:「我這幫兄弟唱的戲好不好聽呀。」
薛子孽陪笑道:「就是唱得有些太高亢了,我的耳朵有點受不了。」
君莫笑笑道:「是嗎!是你沒聽清楚吧!孤帆、惡情再唱一段竇娥冤給他聽,直到他供出其他孽族所所在地為止。記得!天黑之前要將這事給辦妥,知道嗎。」末孤帆和曲惡情答應後便清清嗓子在薛子孽耳邊開始唱了起來…
悠悠曲調間君莫笑走進房間問道:「怎麼樣!傷的重嗎?」
赫瑩明說:「不算重。這孩子的內功恐怕已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了,我想應該是他已經將兩大刻印與寰宇易功練通了,等會就能醒了。」說到這艾爰鬆了一口氣轉身就想走。
君莫笑也不攔只是淡淡道:「可沒人逼妳走!自己做決定自己要負責。」
艾爰頓了一下卻還是決定離開,就當她經過拼命向她求援的薛子孽的時候居然淡淡道:「纏刀在裡頭。」末孤帆笑著點頭曲調不停轉身就入內取刀去了…
回到覺樹園的艾爰靜靜發著呆,這時園外忽然走進一人。艾爰一見便問道:「傷好的這麼快呀!」
眼前人非是窮天地而是蓮真悲,蓮真悲道:「雖然不算輕但前些時候來時姑娘都不在,有件事我無論如何都要向姑娘探問。」
艾爰道:「說吧。」
蓮真悲道:「其實就是有關我四師弟的下落。」
艾爰奇道:「蓮真慈?還沒找到他嗎?前幾年你五師弟就化名來問過我了,想是那時他進不了地宮對吧。」
蓮真悲道:「沒錯!真願那時確實進不去所以才轉往仙樂宮,不過當時他只見到臥貪花而沒見到其他衊族的人,所以沒有的到任何消息,我想問問姑娘方才到地宮時可有見到任何有關歡喜佛傳人的消息?」
艾爰搖搖頭道:「我是下去找天根的!」說到這艾爰又驚覺道:「但君莫笑又說這天根是他親叔叔交給能天主的,那他叔叔和歡喜佛傳人…」
說到這蓮真悲忽然一凜道:「此話當真!」
艾爰點點頭蓮真悲馬上告辭就往顯心境再去,艾爰望著他的背影心中多想就跟著他回到顯心境、回到天地的身邊,但這違背倔強個性的奢望也只能慢慢化作一聲嘆息,嘆息裡夾著一絲驚恐,因為隨著這聲嘆息還有另一聲嘆息,艾爰回頭卻見一雙鳳眼傍著白衣正笑望著她…
回到顯心境的蓮真悲尋不到君莫笑卻是見到已轉醒的窮天地,蓮真悲道:「天地!還好嗎?」
窮天地左顧右盼問道:「艾爰呢?」
蓮真悲道:「她沒事,回覺樹園了!」
這時末孤帆走進將纏刀還給天地道:「赫老,他說了。就在城外非天峽谷裡,他本來打算子時才進攻的,所以那些孽族現在應該正在休息。」
肅幽無道:「瑩明,這事我們也去吧。」
赫瑩明對窮天地說道:「天地!你能行動嗎?」
窮天地點點頭說道:「我回去找霍大哥他們來幫忙!」
蓮真悲也說:「我和兩位師兄也一塊去吧!」
赫瑩明道:「那你們的傷呢?」
蓮真悲道:「這不礙事的,但薛子孽怎麼辦?」
赫瑩明道:「夜主要我們弄清楚孽族的秘密後再殺他,所以會讓他活著。」
肅幽無暗暗止住了赫瑩明才說道:「先別說了,快黃昏了我們快出發吧!」
窮天地方走入擲雷殿已見有少數賓客離開,天地趕忙拉著濯清濁找齊了貫古今和霍雲雷說道:「找到孽族的躲藏地了,就在非天峽谷!」
濯清濁要走時又讓皇奪君給捉著接著霍雲電也加入,貫古今問道:「辛漓呢?」
皇奪君聳聳肩說:「不知道!剛剛他爹將她喚走,後來她就沒回來了。」
六人在城門外和蓮真悲等人會合後便快馬押著薛子孽趕往非天峽谷,眾人在谷中望著漸沉的夕陽越來越急,天地抽出纏刀押著薛子孽說:「快說!在哪!這麼多佛窟,你究竟將他們藏在哪裡!」
薛子孽哭喪著臉指著其中一個大洞說:「我本來就將他們藏在這裡的,誰知道他們居然會不見!我真的不知道!少俠!刀拿得太近了啦!」
霍雲雷、霍雲電奔入洞中四處搜索,出來時霍雲電從其中拿出一塊鑄有蝙蝠的鐵令牌說道:「這東西放在裡頭坐佛佛雕的掌心上,這麼明顯的位置看來是故意的。」
窮天地問道:「這是什麼?」
「臭婆娘!」薛子孽一見大驚說道:「這東西是我婆娘的東西!一定是她將孩兒們給帶走的!」
窮天地罵道:「你老實說!這是不是你設下的陷阱還有她到底是誰!」
薛子孽連連搖頭哀求道:「沒這回事!我婆娘叫作辟女嬖,但我們老早就沒聯絡了…」說到這裡薛子孽哀悽的求饒聲中卻忽傳陣陣尖銳長笑。
長笑中夕日西沉,黑暗漸染的瞬間兩側的峽谷忽然爬出許多似人非人的孽族,女子在長笑聲後忽然尖聲說道:「相公!我回來了!我回到你身邊了!我們一起聯手將這些臭小子全都宰了吧!」
薛子孽雖然心中對這女人仍有一絲厭煩但依舊長聲笑道:「太好了!娘子!妳回來了!妳終於回到我身邊了!我們一起聯手將這些臭小子全都宰…」
刀鋒忽然冷上一層霜,眾人玩味的冷眼讓薛子孽突然想起自己還在他們手中,皇奪君帶笑地說出他的心聲道:「忘了你自己還在我們手上了對不對,知道欲哭無淚該如何解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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