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五回 輕煙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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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裡面嗎？」絕音書回望著獨孤鸏鵰問道，兩人正站在白竹屋之前要尋人，獨孤鸏鵰深吸了一口氣在清晨時分大喊道：「赫連前輩、消前輩！晚輩有事相尋！」
一陣沉默後絕音書也喊道：「找到窮天地了！他現在很慘！青菲羽前輩要我請兩位幫忙！」
說到天地林中忽然傳出嗚嗚咽咽的樂聲，兩人尚分不清是什麼樂器發出的聲音時樂音已經引領著兩人來到黑竹林的深處，這時兩人才知道發出聲音的居然是一名青衣男子，獨孤鸏鵰望著他的側臉有些眼熟地問道：「閣下…」
「在下玉歆悠！」只見短蕭離嘴後玉歆悠對著兩人說：「兩位方才是否提到窮天地。」
玉歆悠的事兩人都聽說過，當下絕音書便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又問：「那赫連前輩和消前輩去哪了？」玉歆悠凝著眉思索了一會才忽然回神說：「他們兩位到貫靈塔去了，不知二位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絕音書和獨孤鸏鵰皆知玉歆悠善謀便點頭答應，玉歆悠說道：「那就請絕兄弟往貫靈塔去！這是地圖…」
絕音書聽到這急忙搖手說道：「不必了！這貫靈塔我小時候去過了！」玉歆悠點頭間又對獨孤鸏鵰說：「至於我想拜託鸏鵰兄弟的事對你可能有些為難…」
「沒關係！」獨孤鸏鵰瀟灑笑道：「你就直說吧。」
玉歆悠說：「我想請兄弟你上禿崖告知獨孤飛鷹天地沒有辦法履行十日之約了！順道在話中透漏天地若死艾爰絕對沒辦法獨活的消息。」
獨孤鸏鵰愣了一下說：「有點難度！但沒問題，對了！十日之約是什麼？」
玉歆悠說道：「這也是我和消前輩聊天中聽聞的…」接著玉歆悠便將前因後果說與兩人聽後才送兩人離開，領人走後玉歆悠便轉身向林中說：「出來吧！」
竹林中翟凌翔走出後玉歆悠才說：「現在易宗只怕還缺一個綜觀全局的軍師…」翟凌翔嘆了口氣時一道碧衣身影忽然竄入林中，來者正是羽超搏。
「奕首知道了嗎？」玉歆悠回頭問道。
羽超搏點頭道：「是神天心派人告訴他的！奕首說天地是易宗最重要的戰力也是最重情的人，留下他對風家有利。還要我告訴你前些時候有個人來找他談生意這人和你同姓，要你注意一下。」
三人又討論了一陣後才各自分頭而行，翟凌翔飛著步伐來到窮山之外卻是未見人影，向軒轅國之人探問後才知道雙宗已經趕往麟川了，翟凌翔借了馬又是一陣疾馳直到接近正午時才到達了麟川。
未料麟川上卻是煙塵漫漫只見一眾金兵正由伊海竭所領圍著雙宗，翟凌翔狠狠吐出一息大喊道：「地門走乾、逆轉陰陽、風雲齊動、虎變龍翔…」雙宗回望間同聲驚吼只見麟川之上混沌之陣凜赫再現，大顯神威！
陣中瞬變的鳳凰化作了龍虎奔騰的凶惡景象，不只伊海竭疲於奔命就連藏在暗處想看好戲的完顏颶也開始漸漸忌憚著易宗完全發揮出來的實力。
終於伊海竭被陣首上不停交替的主將逼地不停退後時揚聲喊道：「撤退！」
未料完顏颶卻是大喊：「你敢撤你試試看！」話雖然喊了但兵士退得極快，瞬間就將完顏颶的忿怒喊聲給淹沒在眾人的驚弓之下。
然而戰勝的雙宗卻絲毫沒有任何喜悅的心情，翟凌翔騎著馬來到望見一旁的馬車說道：「我們走吧！去尋天地。」
赫溟煜問道：「翟大哥！你知道天地在哪？」
翟凌翔深吸一口氣後點頭道：「我知道！在伊循古城，我們走吧！」
眾人疾馳間一路無言，沒有人敢先開口。黃昏之時只見古城已在眼前而城周圍卻又有著一層又一層的堡壘護著，翟凌翔望了一眼後忽然禁皺著眉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訝異，這時泰晴朗突然站在前方沙丘上揮著手招呼著眾人。
眾人相見後才將事情做了一個了解，赫溟煜先是向絕煙塵淡淡點頭道：「煙塵！你怎麼看？」
絕煙塵聳聳肩別過頭去避開眾人眼神，颯飄飆忽然指著天邊遠方說道：「那是什麼？」
眾人凝目望去皇甫幽卻是笑了笑說：「你們最好快些做出決定，因為最佳的時機已經接近了！」
晉明晝驚道：「是穿日舟！」
只見遠處在砂丘上滑行的正是師云三國的機關船，赫溟煜思索著皇甫幽的戲言忽然驚覺道：「大家準備！翟大哥！」
翟凌翔也想通了皇甫幽的暗示要眾人安靜地各歸門宿。未料人算不如天算，穿日舟就在經過兩個沙丘峽間居然陷入一個早就預設好的陷阱中接著就是一聲嘶吼，吼聲間闖出許多身著紅衣、黑衣、藍衣的兵眾將穿日舟團團圍上！
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劫船事件但這時古城中也是一聲號角飛響接著就是闖出一支白衣軍隊向穿日舟衝去，白軍衝的快但紅衣聯軍攻得更快在只到半路穿日舟已經讓他們給佔領了，正當白軍心急之時又是一聲砲響接著就是穿日舟中突然從船艙竄出許多人開始反擊。
看到這裡白衣軍忽然頓下了腳步，接著皇甫幽就是搖搖頭暗罵了一聲不想再看下去，翟凌翔說道：「這穿日舟本就是一個計謀吧！」
皇甫幽搖搖頭說：「沒辦法！沉不住氣的傢伙！若是再等半刻說不定就能等到古城軍和三月聯軍打起來，到時候就能漁翁得利了。」
翟凌翔凝著眉手勢忽然又起，眾人雖然已是準備妥當但依舊是一楞，赫溟煜回頭提點眾人低喊道：「準備搶船換天地！」眾人聞言紛紛壓制住亢奮的情緒等著翟凌翔看準的時機到來。
戰陣上混戰未止，白衣軍見雙方混戰將止領軍者一聲高喝闖進戰局，戰陣中白軍以一敵二漸佔上風未料這時穿日舟忽然又放出一陣青煙，接著戰陣之後忽然又衝出數隊人馬，皇甫幽一見便搖頭道：「船上的一定是完顏颶！毛毛躁躁！」
這時城中又是一陣號角聲響，接這就是近千人的白軍衝出。
翟凌翔嘆了一息做了個休兵的手勢，眾人見這戰況都知道要再參戰已是不可能了。接著三月聯軍率先退去，而古城軍和日舟軍則是在不願再有損傷的默契下各自退去。
皇甫幽望著逐漸退去的穿日舟搖搖頭對正和擊契攀談的艾爰說道：「去將我們遇見龔觸峰的事告訴翟凌翔，我懶得幫你們佈計了。」
艾爰聞言和擊契一塊走向翟凌翔，半路上擊契卻是忽然定住腳步望著蘭燼落，蘭燼落見狀心中大驚趕忙回身想躲未料這一個回身的動作卻是瞬間引動擊契眼中的淚不停落下，蘭燼落有些愧疚地走上前來說：「契兒，我不是你爹。」
擊契流著淚點頭道：「我知道！我爹、絕不會避開我、他會跑過來抱著我…」蘭燼落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默默抱著擊契不說話…
艾爰也不打擾他們只是依著皇甫幽指示走向翟凌翔將事情告訴他，凌翔聽完笑道：「太好了！溟煜、艾姑娘！陪我跑一趟吧！」
說著皇甫幽忽然又以竹杖指著颯飄飆說：「你也去吧！」
颯飄飆正不知為何時泰晴朗已經笑拉著絕煙塵說道：「走吧！見到這人你就會知道了！」說完眾人上馬便馳向三月聯軍退走的方向而去。
才到了三月軍駐守之地時颯飄飆就見到一名眼神灼灼的紅髮男子正望著他，而颯飄飆也因這眼神同時一驚！男子笑望著眾人馳近，其實他的眼神最多還是留在颯飄飆身上。
艾爰一見到他便先打了聲招呼才為眾人介紹，颯飄飆這才知道這人居然就是龔觸峰。颯飄飆望著他狠吞了一口口水，龔觸峰才豪邁笑道：「怎麼樣！傷好點了沒？」
颯飄飆尷尬地點了點頭，龔觸峰卻忽然認真地對颯飄飆說了聲：「謝謝！」
颯飄飆楞住的同時龔觸峰又回望翟凌翔說道：「怎麼樣！帶了我兩個債主來，我真不知道該不該誇你真是聰明。」
翟凌翔笑道：「我們可不是來討債的。」
龔觸峰笑著點頭道：「想合作是吧！」
翟凌翔說道：「天地在城中。」
「好！那就合作吧！」龔觸峰居然想也不想就爽快答應，在他身後的眾多各族幹部忽然同時想上前說話但龔觸峰手一揮就說：「我決定了！」
話才說完眾人竟然同時安靜，絕煙塵望著包括狼蜘蛛在內的眾豪客居然就這樣聽了他的話心下不免有些羨慕，這時遠處又來了一乘馬馬上之人正是絕音書，絕音書下馬後便向絕煙塵說道：「流主昏倒了，大家要送他回山，但我已經請來了赫連前輩和消前輩幫忙。」
在一邊聽著的龔觸峰說道：「沒關係！這座城不難破，城外的陣局你已經瞧出端倪了吧！」
翟凌翔點頭說道：「確實，城中有我們的人，只是沒辦法聯絡而已。」
「聯絡？」龔觸峰笑道：「沒問題呀！」說著就向著後頭大喊道：「戌地豁碎！給我過來！」
話才說完沙地中忽然有一道隆起向眾人衝來，龔觸峰一見暗罵一聲向地上用力一踏接著就從沙中騰空飛出一人喊道：「唉喲！幹什麼！不是叫我過來嗎！」
龔觸峰瞪著他一字字說道：「以後給我用走的！」
戌地豁碎縮成一團緊張地直點頭說道：「是！是！」
龔觸峰收斂了臉色說：「給我進那座城一探！」說著又向翟凌翔問了華執璽的外貌等等才放戌地豁碎離開。
戌地豁碎走後翟凌翔便和龔觸峰討論起關於城外的八卦陣，翟凌翔這才發現龔觸峰居然對八卦易理的了解十分精闢，龔觸峰回望著翟凌翔的驚訝臉孔笑道：「嘿！我曾是個怪物！也曾是攪天荒荒主！你不會真以為我們只是普通惡名昭彰的強盜吧！」
翟凌翔聞言一楞馬上為自己的失禮道了歉，龔觸峰搖搖頭說：「其實當初我們攪天荒和補天缺尚在一塊的時候，對這些易理最厲害的除了東陵烏龜之外就是一饕的爹，白前輩的女婿圖隆疏。」
翟凌翔笑道：「一饕和一醉的爹？」
龔觸峰點頭說道：「這兩個小子的事我最近才知道，不過聽亢老爺說這圖一醉還算聰明。只是最近很消沉而已，我要是他爹…」說到這龔觸峰又搖頭嘆了口氣不想再說下去，忽然地上竄出一人正是去而復返的戌地豁碎。
「怎麼這麼快！」龔觸峰瞪著他說道：「你到底有沒有進去！」
戌地豁碎猛點頭說道：「有！有！但我撞到鐵板就挖不上去了！」
龔觸峰瞪著他罵道：「什麼鐵…！」龔觸峰忽然頓了一下道：「這座城下頭有鐵？」
戌地豁碎點頭道：「應該是機關什麼之類的，總之這東西擋在那我找了好幾條路都不能進去！」
龔觸峰點頭思索間翟凌翔已說道：「我聽我一位朋友說這座古城其實暗藏著某些秘密…」
龔觸峰點頭說道：「這事我有聽過，你那位朋友是誰又怎麼說？」
「他是鹿族的！」翟凌翔說道：「他就是在這長大的，只是他離開家鄉的早只知道聽說當初媧族避難的穿日舟就是停在這地，最後才讓師云三國的人給帶走。」
龔觸峰點頭道：「我聽說的也是這些，這人是鹿族的？那他們沒回麟川或是青弓河嗎？」
翟凌翔聳聳肩說：「這我就不清楚了！他很少談到他是從哪裡來的。」
龔觸峰嘆了一口氣說：「進不去就算了！直接將船搶過來騙他們要換人再把這座城搶過來就成了！」龔觸峰說的豪邁，但眾人卻是滿懷著恐懼畢竟這兩邊的對手實力都遠勝過自己許多。
「有沒有什麼計劃！」龔觸峰問道，翟凌翔正沉思間忽然又有一人踏沙飛步、腰挾玉簫而來道：「先緩緩！」
眾人回頭卻見來人正是玉歆悠，玉歆悠一來便急問：「你們準備進攻了嗎？」
翟凌翔搖搖頭，玉歆悠鬆了一口氣說：「好！我有個朋友其實也打算拿下這座城…」
說到這龔觸峰忽然手一擺說：「這座城！我要了！還有、你說的朋友這兩個字沒名沒姓的，他姓朋嗎？我八成是被關太久了！我真搞不懂現在這朋友兩個字究竟代表信任還是不信任。」
翟凌翔忽然發現龔觸峰沒來由的怒氣趕忙打圓場說道：「荒主！這件事越多人幫忙我們勝算越高…」
「不！」龔觸峰聞言馬上打斷他說：「這件事越多人越麻煩！你先告訴我他是不是你那個鹿族的朋友！」
翟凌翔愣了一下望著玉歆悠，玉歆悠點頭：「的確、家母正是鹿族之人。」
龔觸峰點點頭說：「那你和九玉三河有什麼關係？」
玉歆悠愣了一下才說：「此事恕在下不願言明！」
龔觸峰深吸一口氣說道：「除非你告訴我你或你那朋友的來歷不然我們這聯盟絕對沒辦法成功！」
玉歆悠思索間龔觸峰望見艾爰擔憂的眼神又深吸一口氣淡淡道：「你說，我保證在救出窮天地和奪回這座城之後再動手處裡我的私事。」
玉歆悠回望眾人的眼神終於嘆了一息說道：「家父玉琢器、家母鹿心憂，我確實是九玉三河其中一支血脈。至於我這位朋友…」
龔觸峰望著他說道：「玉琢器、你是青玉河的人？這人也和你有血緣關係嗎？」
玉歆悠點點頭，龔觸峰又問：「就是當年出賣玉墀王玉墀覽星的人？」
玉歆悠望著龔觸峰不說話，龔觸峰看他眼神已經知曉了答案又望著玉歆悠腰間的玉簫說道：「那支簫是當年我一位朋友送給你娘的…」
話說完玉歆悠兩人才恍然大悟，龔觸峰搖搖頭說：「你這三河玉家當是玉墀王的重臣才是，只可惜你那位『朋友』…」說完龔觸峰又是一聲冷笑。
玉歆悠似乎也知曉些什麼所以沒有接話這樣一來反倒是讓龔觸峰有些愧疚地說：「好吧！他打算出面嗎？」
玉歆悠搖頭道：「他只告訴我們有關如何潛進這座城的方法。」
翟凌翔問道：「方法？」
玉歆悠說：「是地道！」
龔觸峰想了一下說道：「所以我們現在船一樣搶，他們有前車之鑑必會注意這艘機關船，到時候我們就能從地道竄進去將他們擊退。」說到這龔觸峰又突然問道：「這座城底下不會有著相當規模的機關吧！」
玉歆悠點頭道：「我也只是聽說，但消息卻是是指出這座古城之下確實有個規模不小的機關，另外就是這消息還指出這附近的古城包括樓蘭和和闐之下都有這種機關。」
說到這龔觸峰又望著遠處的穿日舟說道：「這機關船聽說前不久不是還不能動嗎，為什麼現在他又能這樣行動自如了呢？」
玉歆悠聳聳肩說：「這就要問淵大智了！但聽說嬴麟手上就有天根，只是我不確定船上的能量來源究竟是不是天根。」
龔觸峰又望了玉歆悠一眼說道：「你知道青玉河的人現在多數都遷到青弓河了嗎？」
玉歆悠點頭沉默不語龔觸峰又說：「現在那裡當家的是穹夷彃，你和窮家的關係你也早就知道了嗎？」玉歆悠依舊無語只是默默地望著伊循古城…
翟凌翔和玉歆悠領著眾人回到雙宗營地後泰晴朗正望著玉歆悠默默出神，這時玉歆悠忽然回過頭對他招招手，兩人走上沙丘後玉歆悠便望著古城出神許久才說：「我曾經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那時我和我娘正在逃難，因為我大伯出賣玉墀王的下落讓他被遼國捉走，大伯一路平步青雲直上天聽而我爹卻因為不願與他同流而讓玉墀王的屬下所殺。」
沉默了一會後玉歆悠又說：「雖然是逃難但其實那段日子是我這一生最開心的一段時光，當時的我只有七歲不到，我娘不讓我知道我爹已經被殺的事情反而是告訴我我爹正躲在這座城的底下準備著我的生日禮物等我去找到他…」
說到這玉歆悠大呼出一口氣眼光含淚笑笑地說：「哈！沒想到我到這年紀還會這樣傷感。」
泰晴朗阻止他說道：「玉大哥！這件事你若是不想說就不必再說了…」
玉歆悠搖搖頭繼續說道：「你不是想問我為什麼當初會知道你們的事嗎？其實在奕首告訴我有另一個窮家後我就一直在暗中觀察天門的事了，只是你們出事那天我卻是在迷窟外等著，我以為再等下去應該就能知曉究竟是誰在冒充風家的人，直到伊海竭去而復返時我才知道事情不妙了…」
玉歆悠停頓間泰晴朗忽然覺得很抱歉、很內咎從前對他的態度正想說話時玉歆悠卻忽然望著古城落淚說道：「對不起！若是我早一步查知…」
「不！不要這樣！」泰晴朗趕緊說道：「玉大哥！這不是你的錯…」
玉歆悠聽到這忽然破涕溫暖一笑開來又突然激動落淚道：「謝謝…」
玉歆悠掩面拭淚又皺緊了眉頭狠狠吸了一口氣才說：「當初也有個人在這裡背對著這座城對我道歉，只是我不像你這麼寬容，我對他說了些很傷人的話…直到我在迷窟外心中一動知道出事後我才忽然想起當年他默默承受的那種神情…」
泰晴朗等到玉歆悠漸漸平復後才問道：「是你大伯？」
玉歆悠點頭說道：「我和我娘在這城下的迷宮隱密了將近半年後終於讓玉墀王的舊部找上…事情轉變的讓我不知所措，而一直跟蹤著這些舊部的我大伯也在最後關頭救出了我，只是我…」
「你去見過他了！對吧？」泰晴朗問。
玉歆悠點頭說道：「我前幾年聽說他死了，心底一直有個疙瘩，經過迷窟的事之後這疙瘩又再度浮現，所幸他又出現了。」
泰晴朗又問：「那他是…」
玉歆悠想了一下才說：「他就是在明規聖之前的碧月族族長玉露華，我來自和闐國你知道嗎？」
泰晴朗搖搖頭玉歆悠才說：「和闐國滅後王脈尉遲家便改名玉墀隱身民間，我家本姓玉騏所以我的名字應當是玉騏歆悠。九玉九家分別住在三河之濱，白玉河、墨玉河、青玉河。我家本就是在青玉河之旁，現今的青弓河遺民有大半是我家族的人，正因他們受到穹家的幫助所以奕首讓我選擇接觸的方向時我毫不猶豫地就選上了另一個窮家，那天遇上你們其實並不是為了餓鬼幫而是打算報恩吧！」
泰晴朗聽到這心中終於知曉玉歆悠對窮天地和自己的照顧究竟是從何而來，玉歆悠又說：「至於穹家會這樣照顧我族人其實也和我母親有關係，因為青弓河也是鹿族的聚集地。而火焰山上的火尖峰就是牛族的聚集地另外旋角山則是羊族。這三族在西域一直有著很大的影響力，因為他們當初是這整個西域諸國佛教的擁護者，只是自從清真教進入後這三族也跟著式微了。我大伯在幫助遼國擒捉玉墀王後，遼皇后給他選擇職位的機會，我大伯立刻要下聯族之長這個職位。儘管外人都說他是貪戀榮華，但其實在他治理下的西域範圍中的三族遺民得到保護也是不爭的事實。只是…」
「只是什麼？」泰晴朗望著玉歆悠糾結的眉頭說問道，玉歆悠說道：「只是現在只怕他又將掀起風波。」
泰晴朗說道：「他想報仇？」
玉歆悠點點頭說：「華執璽！玉墀執璽，也就是玉墀王的後人當年因為他年幼所以被遼皇后留下性命以穩住和闐遺民，只是現在他八成也不打算只做一個流亡的王子了。」
泰晴朗驚道：「他不正是在城裡頭的…」
玉歆悠點頭道：「我就是有些不知該幫哪一邊，要救出天地勢必要經過我大伯告知的密道去闖，但我剛才知道華執璽就在裡頭…而且還有一個龔觸峰！」
泰晴朗問道：「這事和龔荒主有關係嗎？」
玉歆悠點頭道：「聽說他和玉墀王關係很好…」說到這玉歆悠忽然不是很想再說下去便和泰晴朗說道：「走吧！先找凌翔去。」
兩人走下沙丘時泰晴朗卻是忽然覺得玉歆悠身上多了點色彩，他開始自問從前為何總是用這種非黑即白的眼色去看待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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