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三人放輕腳步追了上去。方祐年不認為邱墨生會孤單，這兩個字拆開來可能還適合描述他，合在一起後怎麼形容怎麼詭異。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ebUOavmzE
「我也要回去了。」方祐年站起身，活動著無礙的腳踝，在地面踏了兩下，「不然等等墨生休息了會吵到他——雖然他應該不會那麼早睡。」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Z1Fqyppy
程千載也跟著起身，「我陪你回去。」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Igwd2IdB
「不用啦，你也回去吧。」沒有領會到對方的用意，方祐年依據過去幾次總決賽前的狀況，理性思考了明日的訓練，就事論事道：「我不確定你們需不需要跟我們一起訓練，但為了保險起見，早點休息會比較好。」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rtYoPsnt
「哦。」聽出方祐年是在認真替他著想且提議，程千載反倒不好堅持下去了，只得退而求其次，「那，到樓下可以嗎？」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kP1jysxR
饒是方祐年再怎麼直男思考，這下也明白程千載的意思了。他懊悔自己沒聽出這層含意，顯得他實在過於不解風情，令人尷尬不已。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5QL6sYoY
好在程千載不會多想，方祐年應了聲「好」後便跟在一旁，走上回宿舍的路途。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T2f9Ffeu
對於這個來過幾次的俱樂部，程千載還是稍有印象的，不必方祐年帶領就能自如走向正確的道路。兩人站在俱樂部與宿舍相連的簷下，見蘇呈幾人護送完了邱墨生，正小聲交談著離去，便不約而同向後靠了點，以迴避他們的視線。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03OcBxg1E
做完這件事後，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方祐年忍不住笑出聲，「我們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啊？」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22rTXTqgi
程千載也憋不住笑意，但他的表情產生不了多少變化，只能藉由行動來表示。他伸手勾住方祐年的尾指，自己也跟著靠過去，「被發現會很麻煩，葉雨晞會一直吵。」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8jQfpGXtQ
習慣了這些有意無意的小動作後，方祐年對牽手也不像最初那樣需要約法三章了，反正自己人早已知情，他也不曾顧忌，頂多是在外面需要留意些。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9GBtztEI
「葉雨晞聽到你這麼說會痛哭喔。」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5zn0FA6kP
「他不會，他會罵我而已。」程千載不自覺握住了方祐年的指梢，摸索修長平順的指甲，「只罵我，不會罵你。」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h6X4zBhim
方祐年輕笑，「那算好事嗎？」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5pw6GzDv
程千載正經道：「你不會被罵，所以算。」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P6LJpWcEc
發覺指上那隻手在指甲末端探索，方祐年沒來由感到一股酥麻竄起，升上後背直抵肩膀，讓他無可避免地縮了下身子。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H2DqfW3c
完了，再繼續待下去恐怕會有點不妙。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DujCW2Ge
意識到此，方祐年情緒收得極快。他反手握住程千載後道了聲「明天見」，並望著對方，直到自己獲得同樣的回應才轉身離去，隨後站在宿舍樓下的長廊口，回身朝程千載揮了最後一次手。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XXZVMLH1
面對指尖殘存的溫度，程千載尚未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向方祐年道別以後才遲鈍地回過神，提起自己的行李，走往該回去的地方。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DHWGBjBz
DTG住的是青訓宿舍六人一間的大房，程千載以前住過，所以對裡頭格局留有印象。一想到自己得跟那麼多人共處一室，程千載便頭痛不已。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1sTpp4vg
望著ME的宿舍，程千載不免好奇方祐年回去後會做些什麼事，是早早休息或是窩在床上醞釀睡意，他對此一概不知。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jfc0x5qY
別過於心急。程千載反覆告誡自己。他能夠熬過單相思的日子，沒道理交往後就沉不住氣了。方祐年不是自來熟的個性，從對手走到朋友，再從朋友走到戀人，每一步他都不能急躁，要對方明確釋出意思才能邁進。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hVcEpEMf
程千載思慮深沉地走回青訓宿舍，因為低著頭走路而沒留意遠方情況，直到走近了才發現門口站著兩人，是談天中的夏宇軒和段昱欽。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MZZBfcq3
見到程千載走來，段昱欽舉起手朝他打了招呼，夏宇軒也開口道：「總算回來了啊，還以為你就住那邊了。」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s6Vle7Kx
「不能這麼做。」程千載嚴正道：「不能給他造成困擾。」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zfvmXRjoB
段昱欽雙手摀住臉，裝出感動落淚的樣子，「我們伊恩好成熟，還懂得為人家著想，哪像某人，嗚嗚嗚。」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MTTSeS1k
「段昱欽我掐死你。」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9oqHkfJM
無視了兩任中單兼隊長之間的孩子氣爭執，程千載問起正事：「為什麼站在外面？」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3Y7d6CEg
已經被夏宇軒鎖在臂下的段昱欽艱難抬頭，指了指天空，「很晚了，想說下來等你。」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nwqI9cx0
說完，他慢半拍地注意到這個手勢不太妙，趕緊朝天上望去，確定沒指到月亮才鬆了口氣。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BZeuaknS
「另外就是來跟你說聲小心點。」夏宇軒放開了不斷掙扎的段昱欽，嫌麻煩便將人推走，「你和小方的互動會被對方俱樂部看在眼底，別讓人家有說教的機會。」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05nk8ocZk
這點程千載先前偷聽到了，因此沒有顯出過多驚訝，低聲應了句「嗯」便表示知曉。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1Z5IOgVYu
「還有一件事，因為休賽期結束後要準備夏季賽了，那時候再講會來不及，所以先跟你說。」說這句話時，段昱欽不停偷覷身旁夏宇軒的臉色，但視線幾近一目瞭然，「我們之後會換隊長。」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CDpXAtv4
程千載耳朵仍在聽段昱欽說話，目光卻不自覺轉到夏宇軒身上，「你也知道，我們現任隊長是個沒什麼自制力，責任心又很低的人，讓他當整個戰隊的核心是很危險的事。評估過隊內表現、性格，還有態度以後，我們和賽訓組目前心中都有一個人選。」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0w4yovvY
自始至終，夏宇軒的眼神都沒有與程千載交會，他只顧著盯向地面，好似那裡有更吸引人的事物，而不是一片空蕩。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3y5KJx3k
段昱欽向前一步，擋住程千載以目光探詢夏宇軒的舉動，續道：「那個人是你，伊恩。」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UkMW8WIa
即便內心早就有了猜測，實際聽見時，程千載仍然感到胸口一陣悶，猶如巨石轟然傾落，沉甸甸地堵在心上。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jEA2Z6PT
同樣的問題，同樣的對象，段昱欽曾經提出過的事情，時隔半年後再度重現於程千載眼前。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3015R1bb
隊長的身份重要嗎？在某些隊伍並不盡然，但一位良好的隊長能成功凝聚隊內士氣。更重要的是，這相當於一支戰隊的核心人物。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0bGRPAi1
是與否的答案一旦脫口而出，便能決定現狀是持續膠著，抑或有所突破。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YVlnT0KA
——當然也可能是一敗塗地。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qFuQu87g
程千載見識過「否」的選項會迎來何種結局，也親身經歷過了，至少這次，他想嘗試看看另一個未曾見過的結局。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201hBckDj
沉思所伴隨的無言卻被段昱欽視作拒絕前兆，他內心惶恐不安，來回望向程千載和夏宇軒，並用眼神向後者催促，要求他說點什麼。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UTVsiISe
要不是夏宇軒堅持認為程千載會答應下來，他才不可能現下就說出口！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wNwOv3Imi
他們也不是非要程千載接下隊長一職不可，但隊內實在沒有更合適的人選。夏宇軒沒有責任心，蘇呈缺乏存在感，葉雨晞不夠穩重，李延然則太青澀。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zar7UlE5
能夠在實力與形象上一併出眾的人，獨獨剩下程千載而已，可先前被人拒絕過一次，段昱欽沒有自信能從對方口中聽見自己想要的答案。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ooLCscr9
「事先告訴你，教練說，這是我們來這一趟的原因之一。」夏宇軒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眼神落在了別處，「如果你要接的話，觀察懷特怎麼做是很重要的，因為你們都是打野，而且他也是在你這個年紀就接任隊長的——以上都是廢話，聽聽就好。」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Rr720JRl
段昱欽和程千載雙雙一愣，不明所以望著他。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6xmKOSb2
夏宇軒這才將目光悠悠收回，神態仍舊漫不經心，「你再怎麼學懷特也不可能變成他，因為你們本質上就不是一樣的人。與其說是學，不如說是讓你知道自己想當什麼樣的隊長。」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B0MzRXLs
程千載抿唇，語帶鋒利道：「如果我不想當隊長呢？」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UJFJU0QAS
「那你就得看著我繼續當隊長了。」夏宇軒哼笑一聲，「但你超不爽這件事對吧？是要看我繼續尸位素餐，還是你要當一回英雄呢？」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52FZfisQx
「我不喜歡當英雄。」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hiF6wEK2
見程千載似是有意拒絕，觀望中的段昱欽內心暗自尖叫，便要衝上前來勸說。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BmNu6IRr
卻見程千載忽地向前一步，正視目帶挑釁的夏宇軒，語氣平直道：「但我會當DTG的隊長。」
ns 15.158.61.5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