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天地以眼角餘光怒放著恨火,接收著恨火的伊海竭卻是脫下頭盔笑道:「你真以為就憑你就能騙過我嗎?先是唆使二師兄放你們走!再來又是慫恿大師兄來對付我!可惜,你們命不逢時!」
窮天地聽到他提起蒼天崩時還不算太在意,但當『大師兄』三個字竄入耳中時天地卻是陡然一驚地將黑衣人的身影拉進腦海中。窮天地驚道:「你見到虛空滅了!」
伊海竭對窮天地的神情也是驚了一下才說道:「別裝了!在我面前演戲沒有意義!」但心中將世間一切視為虛偽的伊海竭全然不知其實真正在演戲的人正是他自己,伊海竭又碎唸道:「若非是我事先偽裝成這個樣子就怕真的會碰上大師兄了!」
窮天地冷笑道:「若非你心中有愧又怎會對虛空滅這麼害怕!我勸你還是早早將自己的虛偽看清楚吧!」
伊海竭笑得開懷但眼中卻是藏滿了陰狠對窮天地道:「在這種境地中還能如此倔強!我看你真的是世面見得不夠多!」說著伊海竭就出手撘向天地的琵琶骨,陰冷的笑容中卻是一道黑影竄入、寒光一斬就向伊海竭咽喉而去!
伊海竭閃身一避黑影已連續兩指點開窮天地和濯清濁身上的穴道,兩人內息一轉翻起身的同時濯清濁才笑道:「果然是你!有無!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出手了!」
天地定睛一望見這半蒙住面的人果然就是嘆有無,天地正想謝時嘆有無已說道:「軍情急!速決!」說著就率先向伊海竭攻去,其速之快著實驚懾在場眾人。
濯清濁知道窮天地心意便喊道:「天地!小兵我來!你去宰了伊海竭!」
窮天地聞言挾著怒氣劍下再出奔雷滅神之勢,伊海竭掌勢推出萬重浪,嘆有無忽然順著天地劍勢忽進忽退有如天地劍上的影子一般,神雷狂奔之下似有似無的雲霧也屢奏奇功。
嘆有無再將身形也配合上天地的進退,伊海竭頓感壓力有如一次要對付兩個窮天地一般,突然一聲呼喝濯清濁也挾無匹掌勢襲來,伊海竭心中一驚回望卻見領來的眾人已經讓濯清濁給擊倒在地!
這時伊海竭身上已是血跡斑斑,他心一橫喊道:「窮天地!仗勢欺人就是你報父仇的方法嗎!」
濯清濁也喊道:「別受他激將法!這人什麼樣子你清楚!」窮天地聞言劍下更緊,嘆有無現今內力已不如天地深但以速度身法補之也讓伊海竭心中大急,此時忽有一道青影衝進戰場強勢打散眾人僵持的局面。
伊海竭趁勢轉頭就逃,被留下的皇甫幽卻是淡笑望著三人。
窮天地怒道:「你這人究竟想做什麼!」
皇甫幽淡淡說道:「沒什麼,我只是不想讓他死而已。」
濯清濁作揖道:「我知皇甫先生救我們與就伊海竭一樣都是有所圖謀,不過還是先謝過先生方才的相助!」
皇甫幽淡淡笑問:「我圖謀些什麼?怎地這麼說。」
濯清濁笑道:「先生的行事風格我略有所聞!先是示好以攏絡人,而後再以無聲的恩情束縛著人,嘴上雖是不明討人情但實際卻是步步進逼。」
皇甫幽笑道:「清濁何以如此心思度我這一腹的赤誠!」
濯清濁冷笑道:「濯某這一身早已善惡難判,我勸先生還是省點力氣吧!以恩情縛我著實無用!」
皇甫幽笑道:「恩情既無用,那你還留在皇殛雷身邊做什麼?嘆有無又留在負縱橫身邊做什麼?」
濯清濁一凜後馬上說道:「天地、有無!我們走!」皇甫幽淡淡掃了三人一眼最後將眼光留在無語的天地身上。
窮天地轉頭前凜然道:「我確實是一個為恩情所縛之人,但不代表我就會認同你那一套歪理!畢竟對你最好的回報,我想應該就是拆穿你那無謂的顛倒夢想!」
皇甫幽一愣又輕笑,天地已轉身離去。皇甫幽又淡淡道:「恩情?那你又是為何而到神威宮!為何而留在神威宮!你的恩情指的只怕是比皇殛雷更陰險萬分的風飛揚吧…」
話裡的餘韻在風中盪著送進天地心裡最深的愧疚,窮天地的腳步遲疑了。在他身後的嘆有無突然說道:「相信天堂!就是相信神威宮!無關背叛與否!」
天地聞言心中一動腳步再度堅定向前,身前的濯清濁也笑道:「說得好!這話正好就是皇甫幽這種花言巧語矯飾自己過錯的最大諷刺!」
天地心中稍稍寬懷又問:「嘆大哥一直跟著我們嗎?」
嘆有無說道:「是!蒼天崩發現!但沒動作!」
濯清濁說道:「確實,這人要瞞過他只怕有困難。不過最讓我訝異的卻是虛空滅!天地,你猜他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窮天地說道:「若我沒猜錯,我想他應該是為了阻止蒼天崩而來。」
濯清濁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覺得!讓這伊海竭給逃走了真是可惜!只是不知道虛空滅身邊的兩人究竟是誰,與我對掌的紫衣人功力雄渾而且應該是道教的人物!有無,那兩人的底細你知曉嗎?」
嘆有無依舊簡單明瞭說道:「少年!陳寂!」
濯清濁驚了一下說道:「尹逸的徒弟!」
窮天地說:「濯大哥識得此人嗎?我看他身後的劍應當也是六瑞器之ㄧ。」
濯清濁點頭道:「聽說他是陳師骸的兒子與陳希夷是一脈相承,不過後來陳師骸讓他一直跟著尹逸學藝就是了。這個陳家異常的低調,我會知道這些事還是因為前些時候調查墨門的時候得知的。」
天地說道:「陳師骸!這人和墨門有關係嗎?」
濯清濁搖頭說道:「其實和墨門有關係的是尹逸,有人傳說他是炎辰昊的傳人之ㄧ,也有人說他其實是墨門其中一個支流的傳人。不過唯一可以確知的就是這個人早些年和墨劍逸是好友就是了!當年墨劍逸傷在蒼天崩手下,而他救出的張難兒就是先交給了尹逸,最後才由尹逸送回墨門。」
窮天地說道:「這事也和蒼天崩有關?」
濯清濁說道:「別小看蒼天崩!這人在金國之中名聲可是高過冉既極的!」說到這天地又沉思著不語,濯清濁便問嘆有無道:「有無!你又是如何識得陳寂的?」
談有無道:「陳師骸、城主、交好!」
濯清濁點點頭自語道:「飛影城主嗎!原來如此。」三人一路懷著焦急的心情往神威宮趕去,漸暗的天卻逼得他們不得不隨處擇地而休。
隱身山洞的三人連火也不升了,月光照拂下窮天地向嘆有無突然問道:「嘆大哥!」嘆有無回頭望著他,天地一臉為難。
嘆有無直接說道:「問!」
天地深吸一口氣說道:「飛影城的人平常怎麼溝通,他們說話也和你一樣嗎?」
此問一出濯清濁不由得爆笑了一番,嘆有無低頭輕笑了一下才說道:「只有我這樣。」
天地以為自己冒犯了趕忙抱歉著,嘆有無則是難得地淺著笑搖搖頭,窮天地又問道:「嘆大哥!我還有一事想問!」
嘆有無點點頭,濯清濁則是饒有興味地望著眼前景象,窮天地問道:「嘆大哥剛剛配合我的劍招是本來就會滅神劍嗎?不然怎麼會對我的劍路這麼了解!」
嘆有無搖搖頭說道:「沒學過!有訣竅!」說到這嘆有無又靜了下去,抬眼時卻向濯清濁說道:「別笑!你解釋!」
濯清濁笑著說道:「好、好、還是我說吧!不然我看你真的會很糗!」說著濯清濁便轉頭對天地說道:「這飛影城的功夫其實在數代之前的城主就曾和流光塔的塔主共同研發出一種觀察敵人動向的武訣,最後這種武訣亦慢慢演化成對於己方夥伴的掩護!雖然對上真正高手時猶嫌不足,但對上像伊海竭這種人卻是綽綽有餘。我記得這武訣應當是叫做…」
「流影術!」嘆有無接著又對天地說道:「學不學!」
窮天地驚喜道:「真的嗎?我學!」說著又起身想下拜時嘆有無又截住他說道:「教你、只因你太剛強!」
天地頓住,嘆有無又說道:「你面對理想時太剛強!有時你得學著順著別人一次!」直到天地聽見這話時他才知曉嘆有無那一身的沉默原來只是對於世情的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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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急行了數天才回到神威宮,嘆有無一進城就先離開了。窮天地和濯清濁則是去見了負縱橫將事情交代清楚後才各自回去。
剛回到鐵華樓的窮天地就遇上關遠近笑得開懷道:「回來啦!」
天地奇道:「關大哥!人家就要打過來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
關遠近笑道:「打來正好!你知道當初在金軍之中排擠我、鄙視我,逼得我殺了上頭後又逃亡的罪魁禍首是誰嗎?」
天地頓了一下說道:「不會是完顏颶吧!」
關遠近笑嗑了瓜子說道:「就是這傢伙!這人到處壓人戰功再攬到自己身上對他看不順眼的人又動輒殺頭,當初我就是想幹掉他!可惜讓他因緣巧合逃過了,這一次要是再讓我遇見他,我一定一個不小心又將他給幹掉!不過這人武功不差倒是真的,若真的一對一對上我也沒多大把握,最好是到時候就像和滅神教一樣在混戰中讓我和止非他們一塊堵到他,我鐵定弄到他尿褲子!」
天地笑聲中關遠近越說越有趣,直到關遠近停了下來之後窮天地才問道:「這幾天城裡沒別的事了嗎?」
關遠近捉了一把瓜子給天地說道:「沒多少事!但鬼夜母渡拾瑛倒是已經到了!這些天雲雷都被她拉著走還淨誇雲雷的好!說他老實!」
窮天地笑道:「那這樣濯大哥…」
關遠近回應他的笑笑道:「這事是讓奪君去決定的,其他人是沒有辦法撼動她的想法的,就算夜母和她的關係很親。更何況其實就我這一雙老眼來看奪君說不定是真的將他們倆人當成玩伴而已!」
天地嘆了口氣說道:「真是如此嗎?」
關遠近望著他的嘆笑道:「傻小子!眼界太窄,你真以為奪君真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嗎?也只有你才會老是把眼光投注在同一個女人身上!」
說到這關遠近又忽然笑得詭異道:「不對!你這小子其實也有不老實的地方。」天地臉一紅沒多說話,關遠近則是笑道:「算了吧!艾爰已經很好了,至於已經嫁人的就別想太多了!」
天地急忙解釋道:「我和君姑娘…」
關遠近輕聲截說道:「已經是皇夫人了!你可以清白,但若是這城中的人眼都是昏的你也不可能說得清楚。還好天尊從不過問…」說到這關遠近笑望著窮天地的窘臉說道:「算了!說些別的吧。」
窮天地如釋重負般問道:「方才大哥你說奪君和鬼夜母關係很親是什麼意思?」
關遠近忽覺自己說錯了話輕笑問道:「你知道奪君母親的事嗎?」
窮天地點點頭,關遠近驚道:「誰告訴你的!」
窮天地說道:「就是奪君告訴我的!」
關遠近點了點頭失笑道:「原來如此呀!」關遠近想了一下才繼續說道:「知道夫人叫什麼名字嗎?」
窮天地喝了口茶搖搖頭說道:「奪君沒提!也說這城中沒人敢提。」
關遠近說道:「確實沒人敢提!夫人名喚渡捨芝,正是鬼夜母渡拾瑛的親姊。」
窮天地驚道:「真的嗎?」
關遠近笑道:「我說假的給你聽幹什麼!總之這對姐妹會嫁給天尊和計無遺是因為她們身後的勢力。」
窮天地說道:「是因為詭夜島嗎?」
關遠近搖搖頭笑道:「不是!是因為天尊的丈人渡玅霄!」
窮天地問道:「這人是誰?」
關遠近壓低聲說:「知道月族吧,其實應該說是桂墀盟,這渡玅霄聽說就是其中輝月族中的人物,這輝月族在眾多月族中有著不可超越的地位!當初天尊和計無遺迎娶兩位夫人多少也些意思想藉輝月族的力量拓展他們的勢力。只是自從夫人去世之後這件事就沒人敢再提起了,連輝月族這三個字也連同成為禁忌。」
窮天地問道:「那渡玅霄對夫人的事沒說話嗎?」
關遠近聳聳肩說道:「完全沒消息!聽說夫人在嫁過來之後沒多久整個輝月族全都消失了!就算是夫人想尋也尋不著,不過我猜夫人根本就早已得知輝月族將隱遁的消息了吧,因為那時候夫人看起來並不像是很緊張的樣子。」
窮天地說道:「那這麼說來奪君也算上是輝月族的人嘍!」
關遠近點頭說:「其實也有人說這輝月族當時是乘著船往某個遠方國度而去,若這消息是真的話那渡拾瑛佔據詭夜島而且還無懼於知天寒的主要原因就昭然若揭了。」
天地尚在訝異時關遠近又笑著低聲道:「還有一件事!是縱橫前幾天無意間從鬼夜母和天尊的對話中知道的,想聽嗎!」
天地問道:「是什麼事?」
關遠近說道:「就是計無遺和鬼夜母鬧翻的原因!」
天地說道:「是為什麼?」
關遠近笑得奸詐說道:「這計無遺和渡拾瑛是老夫少妻你知道的吧!他們感情其實本來十分融洽,不過就在計兵竭也就是他們的親生獨子十五歲的時候,計無遺和前妻生的兒子記將散忽然出現,而且還向知天寒借了兵統合了二十八旗後攻下初入渡拾瑛掌握的詭夜島。這一下不得了!鬼夜母拿回詭夜島後才知道這人居然是計無遺的親生子,還知道計無疑為她拋妻棄子的事,自此和計無遺劃清界線。而夾在中間的計兵竭也因此對雙親極不諒解而走上自己的路!」
天地問道:「那記將散呢?」
關遠近聳聳肩說:「這我就不知道了!聽說就是鬼夜母在打聽他的下落所以縱橫才會知曉這一段往事。」
窮天地嘆道:「那鬼夜母就是為了探聽記將散和見奪君而來的嗎?」
關遠近搖頭道:「我想不是,不過這事縱橫死都不講,但我已經推敲出來了!」
窮天地說道:「是什麼事?」
關遠近低聲說道:「八成就是墨門!他們這些年多在西蜀活動,雖然墨門都是大江南北的跑,不過在西蜀的吳家其麾下有四名過姓兄弟,其中老大過萬英和老二過千俊和墨劍逸都有些交情,而且十分認同墨門的理念。所以我想這鬼夜母八成是想借這天尊到時候下西蜀的力量幫他圍剿墨門,好奪回她的孫女。」
天地嘆了口氣說道:「天尊還是想下西蜀嗎?」
關遠近輕聲笑道:「沒有戰爭不代表都是好事,趙構一意偏安還不是擋不住完顏亮的野心。這宋金之戰已是定局,到時候天尊入西蜀只怕也不會費多少力氣,這會兒的重點只要放在如何降低傷亡就行了!」
天地嘆道:「如何降低。」
關遠近笑道:「當然是一戰得勝就行啦!」天地搖搖頭沒接話,因為他知道在臥雪天堂之前的一切障礙遠近是全都不會放在眼裡的。
「果然回來了!」霍雲雷忽從門口就望著窮天地大喊道。
進門後霍雲雷就拉著天地要走,窮天地問道:「要去哪?」
霍雲雷說道:「鬼娘要在奪心樓親自下廚請我們吃飯!走吧!」
關遠近笑喊道:「我呢!我呢!」
霍雲雷笑望了他一眼說道:「你等著,來叫你的人就要到了!」
果然方止非已走進鐵華樓說道:「關老大!天尊叫我們全去陪他吃飯!」
關遠近嘆氣道:「為什麼差這麼多!我也想要有美人為我下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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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洞中的絕煙塵依舊怒氣沖沖,節渟渠將老人說的話告訴他,絕煙塵才想起水晶骷髏頭在戰中忽然放光放熱的事。心中知曉這是有人在警告他,但對於羲角和各地的強大採氣效果卻依舊不能忘懷。
絕煙塵終於下了一個重大決定,他將骷髏頭放到包袱中決定不再帶在身上。還決心先用羲角加強功力之後再將媧石奪來,用媧石將體中的惡氣排出,但煙塵卻不知道他心中這個完美的計畫其實已是全然對心中莫名張狂的邪惡低頭了。
正當絕煙塵尚在打算著這一切的時候赫溟煜已經走來說道:「煙塵!方才醜屍村派人來請你過去一趟!」
絕煙塵稍稍收斂心神說道:「好!我讓明晝陪我去就好了!」
說著就招來晉明晝從地道往醜屍村去,路上晉明晝忽然說道:「煙塵!我勸你那羲角就先別練了…」
「你說什麼!」絕煙塵忽然回身惡狠狠地質問道:「誰準你偷聽我和渟渠的對話!」
晉明晝愣了一下有些不爽地說道:「你們兩說話聲音本就不小,我也不過就是勸你…」
「不用說了!這事你管不著!」絕煙塵說完就繼續往前走,後頭晉明晝卻是忍不住啐了一聲,節煙塵再度停步。兩人之間瀰漫著一股沉重過了不久絕煙塵才繼續邁開腳步。但兩人之間的距離卻已不是眼前這可以測量的三步之遙!
到了醜屍村已經是月昇之時,絕煙塵一進村裡馬上就見到對著他冷笑的應龍城。絕煙塵還以一雙冷眼問道:「應翔雩呢?」
應公冷哼道:「有事出去了!我要你來是為了…」
沒說完絕煙塵又冷笑一聲問道:「那媧石呢?」
應公杖一頓罵道:「這不是你可以過問的事!」
絕煙塵心中忽然一陣快意說道:「小心身子呀!不要到時候媧石還沒打開地獄之門就先下去了!」
應公怒道:「你以為你這種小小的激將法對付得了我嗎!想逼我出手再趁機奪媧石對吧!」
絕煙塵搖頭笑道:「我要搶就直接動手了!我只是想讓你害怕,想讓你知道就憑你是絕對制不住我、也沒辦法保住媧石的!」
應公氣得七竅生煙說不出話,絕煙塵還想再講時忽然自附近帳篷後走出一人作揖說道:「這位公子請了!不知閣下是否就是易宗宗主絕煙塵!」
絕煙塵一愣回禮說道:「正是在下,不知閣下是誰?」
那人說道:「在下補天缺『計蒙』韋洞源!」
絕煙塵望了冷笑的應公一眼才又說道:「想必閣下來此是為了和醜屍村結盟的吧!」
韋洞源說道:「正是!而且方才力將軍也向我們推薦了易宗,只是依公子方才的無禮表現,在下著實擔憂這一次的結盟究竟能不能保住媧石!」
絕煙塵臉上燒了一下依舊道:「這媧石就是用來開門的開完了還不就是…」
韋洞源淡淡道:「絕宗主可知道這門後的是什麼?」
絕煙塵說道:「不就是衊族嗎?不過沒有天根他們也一樣出不來的。」
韋洞源瞪著絕煙塵厲聲道:「將天下蒼生安危說得如此輕鬆,我就不信宗主會有與他們對抗的實力!」
應公又說道:「小子!我們讓你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在這裡耀武揚威,我們讓你來是因為我們已經決定不開地獄門了,至於你們的妄想就自己去完成吧!」
絕煙塵冷哼了一聲說道:「當初想開這道門求取援助的本就是你們,現在又一副清高的樣子幹什麼!」
應公撇過頭去走進帳蓬說道:「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剩下的你自己去和姬無后解釋吧!」
絕煙塵望著應公的背影心中大怒道:「不守信義的東西!」說著就想追上去,這時韋洞源忽擋住絕煙塵去路說道:「絕宗主!自重身分,當以天下蒼生為念!」絕煙塵心中一怒反手就想抽刀卻讓晉明晝一把拉住。
絕煙塵狠狠甩開他的手對韋洞源說道:「少拿天下蒼生來壓我!這媧石我要定了!你們就繼續在這裡等著吧!」絕煙塵怒氣沖沖地從通道離開,晉明晝本想向韋洞源解釋卻讓絕煙塵給叫住。韋明晝不得已跟了上去,韋洞源卻是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慢慢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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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煙塵和晉明晝才回到洞中時瞿震驚已經偷偷趁著夜色跑到鍊時谷中想牽馬,這時身後忽然傳來絕煙塵的吼聲道:「不用說了!我就是要開這門!媧石我也要定了!不準再囉嗦!我才是宗主…」馬蹄聲先輕後響,越來越遠的怒罵聲終於讓瞿震驚嘴角漸漸上揚。
月夜下的狂奔中他也將這些日子以來的怒氣全化作風聲中的呼嘯!未到半刻鐘瞿震驚已經到了油丘接著他又轉向祆教教眾離去的方向奔馳,將近黎明之時瞿震驚已經見到祆教一行人紮營之地,瞿震驚牽著馬躲在砂丘後等著這些人行動將近半個時辰之後才慢慢隨著沙丘上的蹄印慢慢追上。
過了一個時辰天已經亮了,久奔的瞿震驚卻見到一群祆教徒正騎著馬圍著一名老者,瞿震驚心中一怒以布巾裹住臉騎馬就向下衝。
這時眾人都注意到他,瞿震驚武功雖不是他們的敵手但騎術卻是遠勝於眾人,瞿震驚數度衝擊祆教徒馬陣終於衝出一個缺口。闖入缺口他一把就撈起老者讓他坐在自己身後。
這時老者居然就像輕羽般輕輕落在他身後淡淡說道:「騎術和臂力都不差!」瞿震驚還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的時候,老者已經在他耳邊說道:「孩子,回頭!」
瞿震驚驚道:「回頭!」
老者淡淡說道:「沒種嗎?」
瞿震驚鼻中哼出一聲冷氣手上韁繩一勒就往回衝,老者笑了笑在他耳邊說道:「以劍刺第一名騎士右腕內三吋、第二名騎士…」瞿震驚依言而為竟不費吹灰就擊倒數名騎士。
正當瞿震驚驚喜之際,老者已淡淡說道:「資質不差!但就是基礎不穩!孩子,平常有再練功嗎!」又是同一個問題,但在這以言語就擊破馬陣的老者面前瞿震驚卻是心虛地乖乖搖了搖頭。
老者溫言道:「沒關係!這種東西只要願意下苦心就行了!現在回頭吧,我有東西要拿!」瞿震驚依言回頭,然而擋在自己前頭的正是康鐵衣。
老者說道:「要小心了!這人不好對付!不過你騎術好,應該還是有辦法。等會你就想法子攻他右腋下的盔甲隙縫,知道嗎!」
瞿震驚緊張地點點頭再度縱馬向前衝去,雙方將接觸時瞿震驚忽然壓下老者身軀自己就雙腿夾著馬藏身於馬腹下,覷準時機就往康鐵衣盔甲的縫隙刺去。
康鐵衣揮舞著半毀的長槍撥開瞿震驚的劍,這時老者已精準地將康鐵衣懷中的黑布袋搶下喊道:「走!」瞿震驚熟嫻地縱馬狂奔,在白日朗朗之下祆教徒們終於只能望著這匹載著兩個人的瘦馬神奇地消失在眾人視線以外。
老者笑道:「你這馬倒是不錯!」
瞿震驚笑道:「這是當然!別見他瘦巴巴的,他出生沒多久就已經足以和我爹培育多年的千里黑馬一較高下!」
老者回望了後方一眼說道:「康鐵衣他們很快就會趕上的!我們快走吧!」
瞿震驚騎往老者所指示的方向時老者又望了瘦馬一眼說道:「這馬喘得也太厲害了,你多久沒讓牠這樣跑了!」
瞿震驚笑了笑說道:「應該也有好幾個月了吧!」
老者望著馬搖搖頭說道:「明珠蒙塵。」說完又望著瞿震驚半遮在面罩中的臉說道:「還一次兩顆!」
瞿震驚臉上一紅知道老者在說些什麼,老者又問了瞿震驚一些事情才說道:「你是說你也是為這罪血來的!」
瞿震驚點點頭帶著憤恨說道:「我要拿這東西回去堵住他們的嘴!」
老者搖搖頭說道:「這可不成!這罪血也是我要的,除非你先答應我的條件!」
瞿震驚問道:「什麼條件?」
老者說道:「我要用這罪血重鑄一把劍,可惜這鑄劍術非我所長。所以我要你們幫我將這劍鑄起來之後我就將這餘下的罪血送給你們。」
瞿震驚喜道:「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嗎?」
老者回望了來時路一眼說道:「先將你的劍給我!這一次我們動作快一點!」
瞿震驚還不知是何意義時後方馬蹄聲已經越來越近了。瞿震驚勒馬回頭眼前視線極處果然已見到康鐵衣一行人向追來。
老者說道:「我身上有傷,不過這些人我對付起來還不算吃力。你只管疾衝就是了!」
瞿震驚依言而行,只是越是接近祆教徒,瞿震驚心頭就跳的越是大聲。
只聽得老者淡淡道:「不用怕!有我在!」沉聲言語有如定心丸般壓下瞿震驚躁動的心緒,飛馬穿越縫隙時康鐵衣忽然大喊道:「眾人小心!」隨著警示緊接而來的居然是瞿震驚背後忽現的數道順著風流閃著耀光的劍芒。
所有擋住路的教徒們紛紛不及哀嚎落地,瞿震驚只聽見身後已遠的康鐵衣喊道:「百里鏡湖!將東西還來!」
百里鏡湖笑道:「有本事就來拿呀!」已遠的一老一小忽然同時放聲大笑…
地洞之外,百里鏡湖將懷中斷劍和罪血交給瞿震驚。瞿震驚忽然深吸一口氣便跪下,百里鏡湖淡淡望著他說道:「先起身吧!這事讓我回去想想,等我下次來拿劍時再說吧!」
瞿震驚抬頭驚道:「前輩知道我想說什麼嗎?」
百里鏡湖不答反問道:「你知道我這把劍是如何斷的嗎?」
瞿震驚搖搖頭,百里鏡湖才說道:「這劍就是在和我那不肖徒兒對陣時讓他以罪劍所擊斷的!」
「罪劍?」瞿震驚說道:「我只聽過罪刀而已!」
百里鏡湖搖搖頭心中笑道「小孩就是小孩,我在說我徒弟和我反目的事。他卻只在意罪劍罪刀!」
百里鏡湖心中雖這麼想著但依舊是替瞿震驚解釋道:「七罪刀當初現世之後鑄刀者又將七罪餘下的精華再鑄成一柄罪劍,後來這劍讓我爹所得。我爹傳我之後卻讓我那不肖徒兒偷去害我必須與他一戰才折損了這柄劍,現在我就是要以這柄劍以罪血重鑄後再去將罪劍奪回。」
瞿震驚激動道:「前輩!這人是誰!讓我幫你!」
百里鏡湖搖搖頭笑道:「你!怎麼幫!騎馬嗎?」
瞿震驚一時語塞時百里鏡湖已拍拍他的背離開了!瞿震驚望著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後才回到地洞去。
才到入口就遇上了蠱迴風和泰晴朗兩人正要出去。蠱迴風問道:「小瞿!你跑去哪了?整個早上見不到人!你娘快急死了!」
瞿震驚笑而不答跑進地洞,巫嘯雷的罵聲才剛響起卻是讓雷幻殃眾人的歡呼聲給掩了過去。
雷幻殃舉著瞿震驚帶回來的罪血笑道:「小瞿!真有你的!」
瞿震驚有意無意地望了巫嘯雷一眼才又將斷劍交給雷幻殃說道:「來!這把劍要用罪血重新鑄過…」
出洞的蠱迴風和泰晴朗一路往沃野去,蠱迴風在路上問道:「昨天在醜屍村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煙塵這麼氣?」
泰晴朗說:「這事明晝已經來和我說過了,聽說又是和應龍城吵了起來。」
蠱迴風搖搖頭說:「這應龍城也真奇怪,為什麼老是針對煙塵!」
泰晴朗說道:「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因為神魔流的關係吧!不過這次聽說是煙塵先開口挑釁的,明晝還說這很有可能是煙塵在黏沼練過功的原因。」
蠱迴風說道:「但依煙塵功力應該還不能採地氣才是。」
泰晴朗說道:「我也是這麼問,但明晝好像不太想說一樣說到這就沒再說了。」
蠱迴風搖頭說道:「這兩個傢伙不知道怎麼了從昨天開始兩個人好像就沒再說過話了!」
泰晴朗聳聳肩說:「對了!除了震驚之外,昨天煙塵好像也出去了一趟。清晨回來的時候又不知道去了哪裡了。」
兩人已經到了沃野蠱迴風正想說些什麼時只見星靈子忽然出現在眾人面前說道:「你們來了!我還以為你們昨夜也會來!」
蠱迴風說道:「前輩已經在這裡等我們很久了嗎?」
星靈子點頭說道:「你們宗主昨夜就來過了,我還以為他會帶著你們兩個一起來,結果這孩子居然在這裡打了一夜的坐害我也不敢去打擾他!」
蠱迴風和泰晴朗對望了一眼後星靈子又說道:「怎麼樣!解藥破解了嗎?」
蠱迴風將竹筒拿出說道:「前輩!其實我們已經得到解藥了,所以我又將這三隻狼蛛餵食了一些東西好讓他們體內做了些改變。」
星靈子好奇地望望竹筒又抬頭望向蠱迴風,只見蠱迴風和泰晴朗卻是互望了一眼同時奸詐地笑著,星靈子回望著兩人的笑容笑道:「看來登仙道的蠱術你是學定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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