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四回 時間之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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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血？」姬后懷疑地望著零雨雲說道：「妳確定嗎？」
「我昨夜趁他們熟睡時試過了。」零雨雲緩緩張開左手掌，掌中淡淡留下一條焦黑的傷痕。
姬無后嘆口氣道：「何必真試，妳要是真的傷著了我很難和孛首交代的。」
零雨雲由懷中拿出一瓷瓶自中倒出濃黑的血，血色覆蓋傷口瞬間零雨雲卻是嘴角漸漸的上揚喜悅地望著傷口快速地癒合。
「心愆！她不行！她不是衊族！」零雨雲回頭望著破門而入的衍心愆和薛子孽輕蔑地笑著，收起瓷瓶時零雨雲還用眼神挑釁了衍心愆。
衍心愆盯著瓷瓶和她的傷口慘然笑道：「血！把妳的血給我…」語未盡隨之飛奔狂嚎的身影卻是讓零雨雲面容同時瞬變，力量與力量的對決下雖是平分秋色但零雨雲心中卻是知曉如今是因為衍心愆這進化不完全的孽族最虛弱的時刻所以才能平手，心中對衍心愆的藐視忽然化作一股沉重的殺機。
互張的利牙在一陣低吟聲後漸漸平息，姬無后緊張道：「薛子孽！孛首知曉了！你自己想辦法解釋吧！」
「帶她下來！」地下傳來的低沉語調讓薛子孽心頭又是一驚，薛子孽牽著幾近瘋狂的衍心愆往樓下走，姬后則是溫言對零雨雲問道：「怎麼樣？還好吧？」
零雨雲搖頭說道：「我真不懂孛首為什麼堅持要留下這東西！」
姬無后說道：「聽說衍心愆可是對付其他衊族最好的武器。」
零雨雲搖頭道：「若他們真的一舉攻來，我就不信這東西能撐多久。」
這時外頭忽有人喊道：「姬后，散綵求見。」雨雲點點頭走到姬后身邊神情再度偽裝成一個手下，姬后才說道：「進來吧！」
齊散綵必恭必敬地走入對姬后說道：「姬后，雷門門主瞿震驚和雷幻殃說要離開回易圜一趟。」
姬后趁著齊散綵不注意時以眼角餘光望了零雨雲一眼，只見零雨雲輕輕地點了點頭姬后才說：「就讓他們走吧！」齊散綵退下後姬后又問道：「就這樣讓他們走嗎？」
「我若是妳就絕不會想奪這把劍，」零雨雲淡淡說道：「這柄劍是百里鏡湖的。」
姬后聞言失笑道：「還好！不然要是這老頭又來亂，我和參鴇只怕是擋不住，但他的憂劍呢？」
零雨雲聳肩道：「我沒多問！不過等會兒我打算也走一趟易圜，若被發現就假說是關心他們吧！」
姬無后點頭說道：「那妳自己小心點。」零雨雲答應後便離開了姬后的房間，這時姬后卻又回頭望著薛子孽走下去的通道呆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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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什麼！這刀本來就是我的！你這傢伙還和我談什麼條件！要燃晶！你他媽做夢！」雷幻殃和瞿震驚尚未接近易圜時已聽到漠王如雷般的嘶吼。
「果然！」雷幻殃一聲驚道與瞿震驚同時快馬加鞭來到眾人身邊，只見絕煙塵和另一名年輕人以及獨孤鸏鵰正和孤身一人的漠王在討價還價。
「煙塵！」雷幻殃喊道：「將刀給他吧！他也算是幫過我們一回！」
絕煙塵見雷幻殃雖然已經回來但握刀的手依舊不肯放鬆，正當漠王想奪刀時卻見他望著出來看熱鬧的鳳舞泣喊道：「小姪女！過來幫妳八叔搶刀！」
鳳舞泣白了他一眼罵道：「你平常不是都說自己很行的嗎！要刀自己搶！」
「絕、音、書！」漠王尚未反唇之時背後已是一道怒然身影竄入，眼前人眉鬚並張恨道：「震驚！劍！」
瞿震驚反手將劍拋出，易圜中已是一聲佛號踏出灰衣身影，糜無返手持骷髏念珠說道：「百里先生，久見了！」
現場局勢錯綜複雜，繃如緊弦的空間中卻是闕離盻突然來到輕笑道：「這麼熱鬧呀！」闕離盻身邊易怒騰也緩緩抽出腰間雙刀緊盯著百里鏡湖。
現場氣氛緊逼著令眾人不能呼吸，絕煙塵當機立斷將刀拋出喊道：「漠王！拿了刀就快走！」
「有這麼簡單嗎！」接刀瞬間漠王忽然劃出一道完美弧線，可揚起風沙的刀卻是襲向一邊警戒的易怒騰喊道：「接刀！」
易怒騰不驚不懼雙刀一分立時接下來招在風沙掩住視線之前又還以一道令人驚愕的顏色，讓雙刀巨力震飛的漠王一聲輕笑在空中喊道：「痛快！」落地後他屈身下蹲快速旋身暴出一陣龍捲再度狂襲而出。
另一邊沉默的戰陣中絕煙塵卻是聽見絕音書陣陣動盪空間的心跳。
「撤劍！自廢武功！我放你一條生路！」百里鏡湖淡淡說道，但每一字說出迴盪在空中時卻是讓絕音書的心跳一層層的往上加劇。
眉間的汗滑落，順著臉頰滴落到持劍的虎口上，震盪的瞬間絕音書忽然拔劍嘶吼：「我不是你的狗！」飛落瘋狂的流星順著劍鋒刺向養育自己多年的那一雙眼，那一雙永遠不滿意的眼神忽然讓絕音書徹底的瘋狂！
絕音書飛劍絕塵而出，絕煙塵和獨孤鸏雕雙刀隨即跟上，三人合力卻是在百里鏡湖一雙冷目下突然三道赤色蛇信暮然點出，三人急閃之際竟是全無招架之功。
百里鏡湖再踏上一步，一聲低吟佛號卻是手持多年不曾上手的金剛杵擋在眾人面前。
百里鏡湖冷笑，糜無返已說：「煙塵，你們三人結陣助我！這人實在太難對付。」
「三招！」百里鏡湖眉目不動冷冷說道：「擋得下這三招我就離開！」
絕煙塵心中不再狂妄取而代之卻是一陣莫名的恐懼，恐懼中糜無返忽然一聲低吟，絕煙塵隨之應和。獨孤鸏鵰和絕音書心中一凜居然也以各自修練內功吟唱法隨之應和，四人隨著吟唱與步伐走動的方位漸漸連成一張無形的網。
隱形羅網中的百里鏡湖卻是一聲輕笑隨之一聲暴喝！身影倏分間四道極速的赤色流星已同時逼得四人舉兵一擋。四人中除絕煙塵和糜無返外，其餘兩人皆是被擊飛在地。
百里鏡湖先是淡淡望了絕煙塵一眼才轉頭對絕音書說道：「看見我劍魔一脈的真正實力了嗎！下毒！你這種下三濫！不配再以劍魔一脈之名游走江湖！」
絕煙塵這下終於知道絕音書是以何種手法從這怪物手中奪走憂劍的，絕煙塵方回氣後百里鏡湖又是一個旋身帶出一陣環繞成圓的彤雲，雲勢非有非無但如天壓頂的巨力已是陣陣緩緩壓來。
糜無返上前一步為絕煙塵檔下攻勢未料一碰到劍圍外的氣流已是難當，這時絕煙塵丹田中一股積蓄已久的能量亦受到百里鏡湖劍上的壓力呼應而爆發，大喝聲中只見絕煙塵雙手狠持嫉刀直劈而下！
「嗚哇！」口中一聲呼喝夾著飛濺而出的鮮血，絕煙塵雖以巨力擋住百里鏡湖逼近的劍圈但他自己也因這股反彈的力道太過強橫而口吐鮮血飛出數丈之遠。
「煙塵！」糜無返眾人大喊道。
「結陣！」已出洞觀戰的易宗眾人終於忍不住在赫溟煜一聲大喝下衝出。
一旁對百里鏡湖的劍法如痴如醉的瞿震驚見狀忽然衝出喊道：「等一下！」
瞿震驚擋住眾人說道：「前輩是為了他徒弟背叛自己的事才出手的！我們不能這樣就對他出手！」
「他不是我徒弟！」百里鏡湖忽然冷冷說道。
「我也不想當你徒弟！老頑固！我就不信會有人還想當你徒弟！」絕音書撫著胸口想平息胸中一股震盪的血氣但依舊按耐不住喊道。
「震驚！跪下！」百里鏡湖望著絕音書，頭也不回淡淡說道。
瞿震驚立即知意回頭喜出望外地跪下說道：「師尊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百里鏡湖正色道，「三拜九叩首！我收你為入室弟子！今後你藝成入江湖便不再叫做瞿震驚，而是劍魔正統傳人百里震驚！」
瞿震驚望著百里鏡湖笑不攏嘴地照做了，百里鏡湖這才將他扶起身說道：「這要回憂劍的最後一招，我就留給你了！我知你們現在處境，等你此間事了之後就到獵首湖來找我。」
說完百里鏡湖又望了易宗眾人一眼忽然一劍向下劈去，地上沙塵竟被這一劍激起足有三丈之高！而沙下的石層也再度留下一道又深又長的劍痕，直將地洞中的天頂又開了一道光。
漠王不知何時已停下了手咧著嘴笑道：「這才叫高手！你們這些傻小子真以為這種陣法就能擋住他了嗎！」
「囉唆！」漠王身邊的易怒騰這麼唸了一句就走過去扶起倒地的絕煙塵。
「馬的！」漠王又罵道：「還想打是不是！」
「你是風家的人對吧。」漠王身後的闕離盻忽然問道：「十多年前你二哥我倒是見過他幾面，不過他聽說後來很慘。」說到這闕離盻忽然笑了起來！
漠王聞言也笑了出來道：「這事我知道、我聽我五哥說那時他以為天高娘子遠就可以胡作非為，沒想到我二嫂居然從南宋皇宮趕到西域來拎他回家！」
一老一小說起這風流成性的風家二公子不禁同時放聲大笑，但一邊的鳳舞泣卻是望了他兩人一眼、哼了一聲就走回易圜。
就在糜無返和易怒騰送絕煙塵下洞之後肅焱淼也揮手讓大家都下去才將赫溟煜拉到一邊說道：「你知道神魔流的人聚在這裡是為了什麼嗎？」
赫溟煜不語，慕觀情也走了過來說道：「他們要拿媧石！」赫溟煜聞言長長嘆了一口氣，卻沒料到在他們身後正有一雙眼正窺伺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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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氣斂收，萬物也讓這陣漸涼的來秋而薰黃了顏色。黃昏前窮天地在覺樹園門澹然地望著這片寧靜的天地，腰上漸緊的雙手環來，天地笑著將想從後頭環抱自己的艾爰拉到前頭反從後抱著她，將眼前這一片美景也讓她分享。
艾爰嘆了一口氣笑道：「這裡好美！」
天地側著臉望著艾爰碧泓中的倒影說道：「再美也美不過妳這一灣載進天下秋色的眼。」
艾爰將眼笑得如新月說道：「是秋色美還是我的眼美？」
窮天地將她擁得更緊說道：「當然是妳，若沒有妳這一片秋色也不過是生生滅滅中的一環而已。」
「生生滅滅呀...」艾爰忽然低頭道：「完顏亮已經出兵了吧。」
窮天地也嘆了一口氣將雙手收得更緊說：「軍師說他成功的機會不高就是了，現在他也應該快到…」
「快到閻羅殿嘍！」話沒說完兩人身後忽然有人笑著說，窮天地急忙放開艾爰回頭才知道是笑得開懷的濯清濁，窮天地笑得有些尷尬道：「閻王殿是什麼意思？」
濯清濁笑得神祕道：「金國內亂了。完顏雍在完顏璧的暗助下殺了副留守自立為帝，現在這完顏亮已是進退不得，還有線報傳來就連皇甫幽也讓人說動而背離了完顏亮，我看這人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窮天地和艾爰相視而笑時濯清濁又說：「對了！天尊要我們都到鐵華樓去，艾姑娘也一起去吧！」
三人心情極佳，往鐵華樓的路上一路說說笑笑的直到進了鐵華樓後才驚覺氣氛凝重，就連被天尊要求靜養的關遠近也在座上。天尊笑望著三人說道：「進來吧！就等你們了！」
天地三人進廳後便站在一邊，天尊望著眾人說道：「今天因為遠近傷重所以本該在擲雷殿告訴各位的話我就在這裡說了！」天尊頓了一下又說：「鬥心王…我已經將他留在焰禁了，這人恐怕就是將耀雷炮機關圖交給完顏亮之人。」
天地聞言一驚但見軍師神情平和就知道這件事想必軍師策劃已久，天地突然又想起鬥心王與風塵嘆見面的那個晚上。耳邊正好聽見天尊說道：「我猜鬥心王八成是透過風塵嘆將這機關圖送給完顏亮的。」
窮天地印證心中所想後天尊又說道：「如今這風塵嘆常在西遼和夏國交界一帶活動，大家都知道他依附的人是誰。而這鬥天狂這時卻突然給了我訊息說是要重啟合作，我知道在場必然有人不贊成，所以我希望先解釋給你們聽。」
「不行！」皇奪君忽然出列說道：「這人根本就不值得相信，為什麼父親你總是執意要和他合作！」
天尊望了皇奪君一眼淡淡道：「因為他隨時都能背叛！」
皇奪君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天尊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人是一步險棋，也是一步亂棋！若是讓他頂替我們留在李仁孝身邊，這天魔教餘孽敢和他合作的一定不多。至於隨著我們南進的計無遺也不可能長留南方，等他回到西遼後必然會遇上蔽日月的威脅，這樣我們就能爭取時間培育我們在西蜀之地的實力。」
窮天地忽然說道：「一定要進西蜀嗎？」
天尊淡淡望了他一眼說：「天地。我絕不會濫殺無辜的，若是今日不進我們將是連最後一點希望也會被消滅殆盡。李仁孝動作頻頻，我想我們只要一出征他應該馬上就會聯合蔽日月佔領天盤城了，到時候我們就是只准進不准退。但若是我們現在不進依舊會成為他重振國威的目標。我不能就這樣讓先輩們努力這麼多年的一切就這麼毀掉，我不能走在黃泉路上時還遮遮掩掩的害怕去面對我師父，我知道這條路很有可能下一步就是懸崖，但我情願賭那麼一個機會能在下一個轉彎處看見一條柳暗花明的出路。」
說到這天尊又轉頭環顧眾人說道：「若是有人不願意跟隨的，皇某絕不阻攔！」聲聲刻劃心中夢想的話語逐漸瀰漫了整個大廳，天地再無語言，不知為何他突然也開始嚮往著這麼樣的一個臥雪天堂。
「那城裡居民怎麼辦？拿不成也交給鬥天狂！」心中的聲音忽然衝破對臥雪天堂的想像，心急又心直的天地就這麼脫口又問道。
天尊望著窮天地淡淡笑道：「他也快到了！」隨著天尊望向殿外的眼光，腳步聲慢慢響起，眾人眼光隨之聚焦。
眼前闊步而來卻是一身夏國朝服的金不二！
天尊下座持印上前單膝下跪說道：「金先生！為天盤城數萬百姓，殛雷懇請先生重執此印。」
金不二望著天尊嘆了一口氣道：「你當初留下我就為今日嗎？」
天尊沉默許久才說：「留下先生，其實是我的私心。我為的不是權謀，我只是想留下一個願意看穿我無謂妄想的人，只因在自己與眾人的支持下我早已分不清何為真實何為虛妄了。只有先生總能一眼看穿我的一切，如今殛雷並非騎虎難下，而是我這條命是因為這隻虎才得以支撐到如今。」
金不二望了天尊一眼才又重重嘆息將天尊手中的城印雙手接下，皇殛雷起身說道：「不知殛雷有沒有著個榮幸能與先生再溫一壺酒重提當年禪話。」
「不行！」金不二持印斷然道：「你皇殛雷多年來背駁上意，我金不二身為夏國命官本該將你下獄更何況和你聯席話禪！」
天尊點點頭笑了一聲，金不二才又淡然道：「但若是有人對此生猶如墮五里迷津之內大可來到金剛寺，待不二辦公休憩之餘必為迷途之人指月一番！」
說完金不二轉身就走，天尊卻是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虎目蘊淚，這一刻天尊多麼希望自己也能有對自己的理想如此堅決卻又不失溫柔的決心。
天尊站在門外目送金不二離去許久才又回過身上座說道：「眾人準備！十日之後我們便上天凌塔往臥雪天堂出發！」
眾人積蓄已久的情緒全化作起身的呼喝應和，天尊環顧廳中眾志成城的眾人最後卻將眼光落在天地緊皺的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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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種子？」窮碧落與元順承、泰萌隨著爾茁芽來到一處已讓爾茁芽整理過的花圃中問道。
花圃上的土是一片慘灰，有一道光自上頭穿過石壁照下，而土上也因此有了一陣又一陣的磷光閃耀。
「曼陀羅花。」爾茁芽依舊小聲地說：「我試過黑淵的水和黏沼的土種，祂果然發芽了，但是卻沒活過多久，我想再試試看。」
窮碧落望著眼前的花圃說：「這就是黏沼的泥混出來的嗎？」
「對。」爾茁芽說道：「這是用黏沼的泥加上這裡的土混出來的。」
泰萌好奇地掀開花圃旁的木桶後馬上彈開說道：「這就是黑淵的水吧！」
「這花一定要用這種水來澆才能發芽。」爾茁芽點頭說道：「當初老比丘就是和我說這花要用血靈之泉才能種出來，那時候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現在想來才清楚這老比丘說的是什麼意思。」
元順承哆嗦了一下才說：「是指這些黑淵中曾有無數具屍骸的意思嗎？」
爾茁芽點點頭，窮碧落又說道：「這老比丘會不會是蓮宗的人？」
「我也有這麼想過。」爾茁芽說道：「但沒有直接證據，就連問李姑娘時她也只說她有一位師兄也常有這種奇花異草的種子，只是不能確定就是他。」
四人一邊聊著一邊將種子種入土中，這時易圜裡又發出吵鬧聲。元順承搖搖頭說道：「又在幹麼！」
泰萌也抬起頭望向眾人圍在一起的地方說：「聽說是絕大哥想要奪媧石，不過有很多人都不同意就是了。」
「那神魔流來這裡做什麼？」元順承問：「這神天心不是很討厭衊族嗎？」
窮碧落低聲道：「我猜他們八成就是想讓姬無后開不了門，但我聽小乞丐告訴我說情少好像知道些什麼，說這神天心是想和姬無后合作將這媧石搶過來。」
「這神天心怎麼變來變去呀！」元順承將種子一個個埋進土裡說道。
「聽說是不想和醜屍村後面的人合作！」窮碧落說：「好像就是當初救了日晷族的人，情少還說糜無返除了神魔流還找了一個叫攪天荒的強盜集團來對付和醜屍村合作的補天荒。」
「又來一個！」元順承吐出一口氣說：「我都快不記得誰是誰了！」
四女同聲笑鬧想分清楚這複雜的情勢時，尚風渺已推著蜀爍金走到四人身後說道：「窮姊姊！爍金有話要和妳說？」
窮碧落回頭笑道：「幹麼？你不是到山市去了嗎？有沒有買些什麼好玩的東西回來！」說著就伸出手向蜀爍金討著要。
蜀爍金以眼神急向尚風渺求救，尚風渺瞄了他一眼轉頭就快跑道：「你自己說！」
窮碧落睜大眼望著蜀爍金時他才說道：「窮阿姐呀！妳最近有沒有天地的消息？」
窮碧落搖頭問道：「怎麼？有我弟的消息嗎？」
蜀爍金搖頭又點頭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他的消息，只是我方才在山市中遇見幾個從金夏交界來的商人，我和他們聊天後才知道這神威宮已經決定向蜀地進發了。」
窮碧落聞言忽然全身一軟癱坐在地茫然道：「進蜀？他們真的出征了？」說著又抬頭問道：「沒有別的消息了嗎？」
「有，但是…」蜀爍金想了一下才說：「我問了一下天地的名字，他們說聽過。而且天地已經算是三十三天羽的人了，只是暫時頂替覺樹天也就是艾姑娘的位子。還說這天盤城近日己經讓金不二重掌了，連李仁孝也賜給了神威宮一堆金銀，想來這神威宮已經是勢在必行了。」
窮碧落泫然欲淚卻說不出些什麼，因為這弟弟她早就知道有多固執。既然他沒有離開表示就算是母親和自己站在他面前也決不可能撼動他的想法。窮碧落點頭淡淡道：「我知道了。」
蜀爍金望著她平靜的表情不知該如何接話只有一步步地將自己的腳步移開回到易圜去，蜀爍金一走窮碧落便起身說道：「我去走走，妳們留在這吧。」
爾茁芽三女沒人敢多說什麼，而走進通道中的窮碧落卻是眼角瞬間滑落許多對天地的不捨與擔憂。
走進易圜的蜀爍金望見其中氣氛凝重，蜀爍金拉過鞏滅熄問：「怎麼了？」
鞏滅熄低聲道：「現在煙塵想當奸人背了之前和日晷族的盟，我家的好將軍終於動氣了！現在幾乎七成以上的人都靠向好將軍，絕煙塵終於火了。」
「現在誰是宗主！」絕煙塵又是一股怒氣上衝對著赫溟煜罵道。
「你！」赫溟煜終於難得動氣說道：「但你若要開寒冽地獄的門奪媧石的話！我就脫離易宗！」
肅焱淼接著道：「我也走！你要和神魔流還有攪天荒合作的話我就走。」接著又是異口同聲的退出聲浪幾近掩蓋住整個洞窟。
「吵夠了沒！」絕煙塵暴喝道：「宗主是選假的嗎！馬的！從我當上宗主那天起你們有哪件事是讓我順心的！」
巫嘯雷終於忍不住罵道：「你他媽也沒先說你後頭有神魔流呀！」接著就是一陣喝采聲。
「好！我他媽就不信我沒有你們不行！」絕煙塵終於失去理智罵道：「想和我走的人站出來！」糜無返聞言正想阻止時晉明晝、聚泊義、殷雷轟已經站到絕煙塵身後。沒多久，辟遠崿忽然也走到絕煙塵身後。
「遠崿！幹麼！」嵐景飛見狀趕緊低喊想把他給喚回來，但辟遠崿只是笑笑地搖搖頭不想解釋，過了一會葵煥漾也走了過去，沒料到葵焯瀅這姊姊也不攔只是指著她說：「妳真有本事過去！就別回來！」葵煥漾不甘示弱地罵了回去，這下洞中又全是兩姐妹的吵鬧聲。
亂聲中后鍠締腰枝嫋嫋地走了過去，風門眾人大驚喊道：「鍠締娘娘妳幹麼？」「妳想清楚！這圛宗裡全都是女人，這樣對妳很吃虧！」「妳瘋了嗎？聚泊義在那邊呦，跟著他們準會被帶衰！」
后鍠締嘆了口氣媚聲道：「我就是覺得你們這些人男子氣概不夠才過來的！想清楚，現在可是建立大功業的好機會！這地獄門我們不開也會有其他人開，倒不如我們先做了才是。依你們這種個性，別說揚名江湖了就連報仇我看也很困難。」
這話說中不少人的心聲但依舊是沒人敢先舉步，這時又是一道身影衝出。眾人驚愕中只聽見容冥薰喊道：「阿燹！你幹什麼？」
容梵燹低著頭喊道：「妳別管！」容梵燹跑進人群中低著頭避開姊姊的視線，金疏瑛也嘆了口氣走了過去，過沒多久絕煙塵見已無人想再過來便大手一揮道：「走！」
眾人跟上時各懷心事，最後糜無返依舊向眾人合十為禮後才離開。方出洞的絕煙塵領著眾人駕了輛馬車就往待芳殿而去，車上絕音書數著人頭笑道：「十三人！這落差還真大！」
「音書！」糜無返正想阻止時絕煙塵已罵道：「你不高興可以走！十二人我也沒關係！」
絕音書笑笑地搖頭，到了待芳殿絕煙塵率先走入，卻是在這時望見金蜘蛛正衝著他冷笑。
糜無返趕緊跟上向姬后等人自我介紹並解釋需要一個落腳處，姬無后也笑道：「這互相幫忙是當然的！但這以後兩宗交流的事…」
「就先暫停吧！」糜無返急忙替絕煙塵說道：「總之煙塵也在這若是姬后有問題直接問他就行了。」
姬后想了一下才趕緊喚人帶絕煙塵眾人下去休息，而煙塵眼前這笑得甜蜜的領路人正是寶原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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