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流已經離開了。」應龍城望著慕觀情笑得開懷道:「好!我這就和圭聖提說你們的事。」
慕觀情正想離開時應公忽然又在他背後說道:「孩子、我早聽說翟凌翔說過你,但沒想到你居然是個這麼會藏的人。」慕觀情沒回頭只是輕笑了一聲,沒入通道的身影卻是讓應公莫名的想歎息了。
回身走入帳篷的應公在一名身著紅披的女子面前恭敬道:「圭聖、這易宗…」
紅披圭聖緩緩張眼,眸中的灰淡瀰著一股不可言說的靈氣。只聽她說:「我都聽見了,但小心這神天心決意和姬無后合作表示他已經沒有其他的方法了,亦或著他根本就是有把握能在開門後將夜神教一舉殲滅。」
「一舉殲滅?」應公懷疑道:「有可能嗎?血神殿一戰他差點就連自己的命都賠上了不是嗎?」
圭聖點頭道:「沒錯!當初若非是君朝貴和金印綬暗中相助,他和金煞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而這兩衊也在此戰後銷聲匿跡。我想若是要放出雍濛的話說不定這兩人又會再度出現,金印綬也就罷了,重點是君朝貴。這人若是出手勢必牽動文清華和常無了這些衊族耆宿。如今只能看他們會不會被神威宮之事吸引過去了。」
應公也贊同道:「沒錯!這金印綬和艾靨關係極佳,她會跟著神威宮應該是不用多說了,至於君朝貴他真的會為了這個義姪孫女出手嗎?」
「義姪孫女嗎!」圭聖笑了笑說:「我看只怕不只吧!金煞在君尚望身邊多年這孩子身分來歷恐怕不是我們所能想像的,卿兒快四歲時這孩子才聽說讓文清華交給君莫笑,而這中間再細想文清華和金煞關係又不深,所以有可能這孩子根本就是…」
「這孩子本姓就該是君!」應公倒吸一口涼氣說道。
圭聖點頭道,「沒錯,所以我猜君朝貴也絕不會坐視君絕參加這一場以卵擊石的戰爭。」
應公說,「那如今要開月窟的關鍵只怕就是天根了,這天根如今究竟在何處都是沒有消息,還有人說是藏在東瀛不過我想最有可能的應該還是萬槃王吧!」
「神天心!」圭聖忽然冷冷說道:「他說不定已經有這樣東西了,天根聽說分成三樣,地名指的是晶石的產地,但這地方卻不屬於九種晶石礦場之中,如今被萬槃王所佔據,另外一樣就是一塊晶石,這晶石可以說是晶石中能量最強的,也是生長在天根區域中的最精華的一塊,最後一種天根所指的我想應該是指一個人,不過我所知的也只有如此而已。」
「人?」應公驚道:「人可以活這麼久嗎?天根的傳說不是已經超過百年了嗎?」
圭聖瞇起眼笑,「這人根本就不是人。」
應公想起被關了數十年的妊雍濛彷彿知悉她的話中意,圭聖又說:「若是神天心已經有了天根又懂得如何轉化能源的話,我想他就絕對有把握在開門後一舉殲滅夜神教。」
應公懷疑道:「但絕煙塵為什麼沒有將全盤計畫說出,這樣的話我想根本輪不到我們和易宗合作。」
圭聖說道:「這人疑心極重,但計畫卻極為精密當初姊姊就是在這人的設計下身亡的,如今局勢不管對他有多不利我們都要小心應對,不然他必有能力在關鍵時刻回天。」
說到這圭聖又將話題轉開道:「還是沒有聯絡上日晞嗎?」
應公搖搖頭說:「沒有,公主似乎有意避開我們。現在就連翔雩也想不起公主…」
圭聖嘆道:「放心,這是她的家,日晞總有一天會回來的。那月曛呢?沙舟裹屍接到我的信後還是堅持要先見到日晞嗎?」
應公搖頭道:「月曛公主態度雖有軟化但依舊要求要先見到公主,我想她也很為難,因為這些年月舟國許多資源都已經讓駝族的人給掌控了,我想月曛公主會這麼說也是有她不得不為的考量吧!」
「又是駝族!」圭聖恨嘆道:「這些玉蹄族的人實在是礙事,那師云國呢?」
應公道:「送信的人說根本就還沒進到大門裡就已經讓人給請了出去!等了好幾天後才發現祆教的勢力已經滲透到那裡了,如今不只沙洲裹屍就連太陽獅犼恐怕也將離我們而去了。」
「先別洩氣。」圭聖笑道:「這麼聽來這些人其實都不是不想和我們合作,只是他們身邊都有人阻攔著,我想我就想辦法暗中接觸就行了。重點是讓他們知道我回來了,其他家的事有消息嗎?」
「有!」應公急說道:「圭聖想必知道雙盤谷荒廢已久,但我前些時候再探時卻意外發現,姒螢磐在加入蟠族後似乎還有人以書信想連絡他,這人應該是他的堂兄或是族兄,總之是同一血緣之人。信上是他寫信給姒螢磐說他的女兒滿月想請螢磐到江南一趟,我已經差人往信上的地址去請人過來了。」
圭聖點頭道:「這樣正好,不然我說不定就真的要去找那姓嬴的小丫頭合作了!」兩人又繼續深談著其他媧閶其他幾家的事情,卻沒料到帳篷外原意是要避免干擾而淨空的醜屍村居然正好為慕觀情的那雙耳提供了極佳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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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凌塔中窮天地、霍雲雷和守意軍正忙著與士兵一起將東西搬進塔裡,天地方放下一箱盔甲時抬頭忽然從窗中居高凌下望見了天盤城,這座他居住了數個月的城,眼皮忽霎間天地也感覺到了眼中有些東西在生酸,是鄉愁。
窮天地心中輕笑自己還沒離開就已經有了這種情緒,但在心中更深處他知道讓他更憂愁的只怕是那對於未來的未知。
「發什麼呆!」霍雲雷走到天地身邊搭著他的肩問道。
窮天地搖搖頭說道:「沒什麼?」
霍雲雷和窮天地同望著天盤城指著城後頭的焰禁說:「那小子還在裡頭吧!」
窮天地點頭道:「是吧!但如今完顏亮耀雷炮沒了能量來源根本就不算成功,這樣他還是有罪嗎?」
霍雲雷聳聳肩說道:「我猜天尊應該是想將他留下交給金大人,而且到時候鬥天狂若是真的來到天盤城八成也會開口將他要回去吧!」
窮天地想了一下說:「我想也是如此吧!」兩人又說了一陣一起在天盤城生活的趣事後才併肩下樓,下了樓馬上就遇見貫古今對他們招手說道:「走!軍師要見我們!」
三人來到將近淨空的明心居時濯清濁已站在院中等著眾人了,濯清濁見了三人下巴一揚示意眾人進入,四人進了明心居後只見屋中空蕩蕩的只有負縱橫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望著空蕩蕩的屋子發呆。
負縱橫忽然回神說道:「我還真有點捨不得耶!」五人頓了一下才又同時笑了開來,負縱橫在笑聲稍歇後轉動陰陽扇說道:「對了!幫我個忙,幫我去將善惡找回來!這孩子不知道從哪裡知道試魔會正在左近的事,居然一溜煙就給我衝出去了。我已將讓是非追上去了,你們快從北城門出去追上,應該是在非天峽附近!」
窮天地還想問已經讓霍雲雷拉著走,四人上馬後霍雲雷才在馬上直接說道:「這試魔會就是善惡出身的地方!」
「他們有仇嗎?」天地疾馳著馬問道。
霍雲雷想了一下前頭的濯清濁已說道:「試魔會是皇甫光手下的人,當初善惡的親妹妹就是讓他師父迷心子逼姦不成而殺害,後來善惡一家又遭試魔會滅口唯有善惡在垂危之際讓天尊救了回來。」
馬蹄聲響中窮天地忽然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回應,四乘馬終於在非天峽谷前遇見一群身披紅披之人,窮天地急勒馬頭說道:「先停步!」四人停下後將馬牽到掩蔽處躲藏。
「應該就是他們!」窮天地向三人說道,接著又將當初在啟屍谷見到的那一群收集屍體的人的事情說出。
濯清濁點頭說道:「那應該就是了!就算不是,這些人既然也是皇甫光的手下想必也知道些什麼。」四人一路潛行跟上只見紅披人提著一大堆鼓得脹滿的大布包走進峽谷的一處山洞。
四人跟上才見到紅披人們正圍著一團營火和另一批身著黑衣之人說話,而黑衣人之首居然就是鬥天傲。鬥天傲瞪著紅披為首之人粗聲道:「惡冤子!藥呢?你他媽說沒了是什麼意思!」
「沒了就是沒了!」這人一開口天地馬上就認出他就是啟屍谷遇見的那老頭,只聽惡冤子又說道:「這藥本來煉好了!但三爺拿走了兩顆,後頭兩顆又讓神威宮的傢伙給搶走,我們這一個月一直想辦法重製,但是藥材終究還是不足,所以…」
「所以你就是來耍我的就對了!」鬥天傲罵了一聲又說道:「那你們那些大布袋裡頭的又是什麼!拿出來!別他媽給我看到裡頭有藥!」
惡冤子和同伴討論了一會後才將布袋打開道:「這裡頭的東西正是我們想用來和神威宮換回還陽丹。」天地聞言一凜,果然袋中正是被綁住的求是非與定善惡。
惡冤子對身邊的一名面容削瘦的男子說道:「迷心子你自己解釋吧!」迷心子笑著對鬥天傲說起往事,對於自己所犯下的惡行全無悔改之意。躲在暗處的四人同時瞇起眼盯著迷心子說得口沫橫飛的那張臭嘴。
「夠了!」鬥天傲不知怎樣的不想再聽下去說道:「快去將藥和鬥心王那隻小狐狸換出來!」
惡冤子奇道:「鬥心王?換這人做什麼?他不是投靠神威宮了嗎?」
「這傢伙被關了,馬的!」鬥天傲不耐煩地暴喝道:「叫你換就換!囉唆什麼!快去!」
惡冤子有些為難地說道:「這鬥心王想必是奸細吧!但我怕要換這人可能沒這麼簡單…」
「囉唆!」鬥天傲又罵道:「先他媽砍下一隻手送進去,我就不信他們不換!」
迷心子笑道:「這主意好!」話說完迷心子已起身抽出腰間的劍,忽然一聲大喝窮天地和霍雲雷雙雙奔出,鬥天傲暗笑間正起身眼前已是貫古今滅神劍影雷奔而至!
迷心子見狀正想拉著定善惡做擋劍牌,未料此時卻是風聲呼嘯數柄飛刀照著面門就來,迷心子避無可避瞬嘴上被開了一個洞。射出飛刀的濯清濁笑道:「你這張嘴我要定了!」
混戰中一名身披紅披之人起身,腰間長劍出鞘忽然光芒萬丈瞬間就逼退了霍雲雷和濯清濁,那人一直蒙著面但手中長劍卻是綴著金華燦爛的雙蛇花紋,一見就知非是凡品。
窮天地心中一凜知道在洞中只怕不是他的對手,但又顧念著被擒的求是非兩人,天地握緊劍柄牙關再度狠咬就向前衝,金劍人藏在紅披下的雙眼一瞇瞬間就連破天地攻來的劍式。
窮天地知道心急無用,劍鋒轉盪間曇昊劍再出疑雲,非有非無的身法配上非攻非守的劍式,金劍人一時也為天地這難以捉摸的劍式給迷惑了。但金劍人興嘆之餘劍勢一變如寒星劃空的劍式竟一劍又一劍清清楚楚地劃開天地劍上的重重疑雲。
天地心中忽然覺得這人若真有這種能為為何又會甘為試魔會之人,方這樣想這人劍勢再度一變,方才劃破長空的流星忽然又成為不可預期的黑暗將天地劍上的攻勢掃的乾乾淨淨,忽明忽暗的攻勢讓窮天地心中一陣疑惑。
「姓林的小子!你如果想要還陽丹的話就快點將這些人拿下來!」迷心子正和其他人一起圍攻霍雲雷時突然喊道。
金劍人望了天地一眼突然說道:「你給我藥,我就助你!」
窮天地驚愕之餘正和蔽日月幫眾激戰的濯清濁馬上喊道:「好!」
金劍人眼望著天地說道:「我在問你!」
窮天地忽然驚醒般說道:「好!」金劍人聞言一笑金光瞬閃已是有數名試魔會之人中劍倒地,過沒多久局勢已經逆轉。
窮天地忙放開求是非和定善惡,定善惡一得解脫馬上就往被擊倒在地的迷心子衝去。金劍人見狀劍鋒倒收一掌就捉住定善惡說:「我今天不能讓你殺他。」
「放什麼屁!我還沒和你算帳哩!」定善惡甩開他的手罵道,金劍人手一閃又搭在定善惡肩上,定善惡才甩脫這人的手又再度搭上他的肩,定善惡試了十多次都沒辦法甩脫,這時其他的人也在鬥天傲的罵聲中紛紛竄走!
洞中如今只剩下迷心子、金劍人和天地一行人,濯清濁見這金劍人居然全然無懼於己方六人堅持不讓定善惡殺迷心子,只有出面說道:「善惡!不必急於這一時,我們先問清楚!」
說完濯清濁便向金劍人問道:「這位先生想必不是試魔會之人吧!但你可知這人曾做過些什麼!」
金劍人望了瑟縮在一邊的迷心子一眼說道:「我剛剛聽得很清楚!」
「那你就讓開!」挾以撕裂的哽咽定善惡痛恨著自己不足的能力喊道。
金劍人回望定善惡,眼中暗藏著幾許類似憐憫的星光。忽然金光一閃這人手中金劍倒著劃出數道光芒,光芒裡不及回應的迷心子就望著自己的左手腳經脈處大喊:「你想廢我…」
話沒說完迷心子忽然開始哭號大量鮮血也從他的鼠蹊處如泉湧般冒出,金劍人望著定善惡說道:「讓他活著,為他所犯下的錯懺悔;讓他活著,而你才得以真正思考關於仇恨這兩個字的真實意義!」
定善惡無語間望見這人的身影似乎和當初救走自己的天尊的身影慢慢重疊,金劍人又喊道:「惡冤子!進來帶人走!」眾人錯愕的思索中,再無人攔阻惡冤子入內將不停咒罵的迷心子帶走。
「我們可以走了!」定善惡的臉色稍稍平緩之際,金劍人已望著天地語氣平靜地說道,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定善惡率先走出洞窟,求是非跟上的同時卻見到他的眼角已開始抑制不住這麼多年來的折磨而湧出許多不甘,怨懟自己的同時他又再度將心深深埋在那個記憶中的悔痛過往。
沒人敢上前安慰,金劍人忽然說道:「從來就沒有人要你背負著仇恨活著!是你逼著自己這麼做!」
定善惡不停步哽咽說道:「你怎麼可能會了解!你怎麼可能會了解,其實當初若是我果決一點和迷心子同歸於盡的話…」
「對於過去絕不能有著這種疑問!」金劍人淡淡說道:「因為你不可能知曉若是你當初果決一點的話迷心子會不會死,更不知道就算迷心子死的話你的家人能不能活。你會這麼想其實只是你心中的黑暗再利用著你的愧疚傷害你,你真正該明白的…」說到這裡金劍人遲疑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也許所有背負著痛苦的人都該知曉這些痛只是在提醒著我們該如何覺醒…」
沉默間七人六馬同往神威宮,金劍人自動與窮天地同乘一匹馬。將到神威宮時金劍人忽然說道:「還陽丹在誰手上?」
天地說道:「應該是軍師吧!」
金劍人沉默了一會說道:「我不方便見他,可以麻煩你幫我將藥拿出來嗎?」
「好!」窮天地靜了一會才問道:「你認識軍師嗎?」
金劍人失笑道:「我只能告訴你我和他有些關係、聽過他卻沒見過他,其他的就別問了好嗎!」
這時眾人已到了天盤城前,天地放下金劍人就說道:「你在這等我!」說完天地就牽著馬進城,過沒多久天地已從負縱橫手中拿到藥了。
出城門時天地特意從馬廄中牽了一匹馬出來。窮天地方出城門正四處遊望已有一名矇著面的黃杉少年向他揮手,少年走近揚起手中的紅披但天地認出的卻是他腰間的金劍。
窮天地牽著馬將藥交給他之後又將韁繩交給他說道:「我知道你要這還陽丹應該是想救人,這馬就給你吧!而且試魔會也還在附近,別和他們糾纏了,快走吧!」
金劍人道聲謝後接過韁繩說道:「你的劍法不錯!是曇昊劍對吧!」
窮天地聞言一驚又是一笑說道:「學藝不精!還是讓你破了!」
金劍人搖頭說道:「若非是我先前已見過這套劍法,不然我是絕對破不了的。」
「你見過這套劍法!」窮天地驚道。
金劍人說道:「至於是誰你就別問了,但我看你的劍似乎還有些不足,很有可能是你的心境上對於生死這一關還不夠透澈!」
「什麼意思?」窮天地問道。
金劍人又說:「使這套劍法的人告訴我,生死是每一個人最在乎的事情,即便是不將性命當一回事的人也是這樣,因為他們的輕忽其實也是對於生命的恐懼。唯有認真看透生死又將生命重重扛起的人才能完全參透這部劍法,這也是曇昊劍為何總是模糊不清地沉重且招招處處留情之意。」
天地聞言一時震驚心中也逐漸開始有了些變化,金劍人見他模樣淡淡說道:「我也曾經和你與善惡一般將仇恨視之為人生最沉重的事,直到我的掌中除了仇恨以外什麼都再也握不住時,我才知道我已失去了太多…」
金劍人翻身上馬,窮天地忽然問道:「這就是你不殺人的原因嗎?」
「我並不是不殺人。」金劍人笑道:「是我不想再讓仇恨蔓延下去,若是今天在我手中劍前的是一個人人稱頌的大善人,但如果他是一個散撥仇恨的人我也寧可在最後的關鍵時殺了他!因為我寧可負起他的性命與眾人的恨意也絕不能再讓這世間繼續混亂下去。」
窮天地笑著回應說道:「我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你這麼灑脫地做下這種抉擇!」
金劍人回望了一眼天凌塔後說道:「有這種心情的人不在少數,很快你可能就會見到了。到時候也許你就得做出抉擇了!」
天地順著他的眼光望了一眼天凌塔後才深深地嘆了一息說道:「我明白,你保重!」金劍人點了點頭離開。
窮天地走進城門前又回頭望了一眼才發覺金劍人也正從地平線的那一端回望著自己,蒙面已摘下但遙遠的距離與背光的身影卻讓天地看不清他的樣貌,天地現在只覺得他的身邊彷彿壟罩著一層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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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消逝的瞬間,窮碧落已是一聲驚呼直直下墜。
原本因為擔心天地之事而在通道中四處亂走的窮碧落忽然一腳踩空,窮碧落依著微弱的光線爬起望著上頭的空洞大聲呼救,但上頭的人卻正因絕煙塵的離去而吵得不可開交。
窮碧落見久久都無人回應便在這洞中四處搜尋出路,這時窮碧落忽在黑暗中聽見潺潺流水聲。
循聲前往,她越走越急以為只要有水便會有出路,未料正當窮碧落忽然察覺這水聲似乎甚深時腳下卻是差點踩空。
窮碧落正拍拍胸脯慶幸自己未再掉落時竟已讓人一把推落,她回頭一望只見到有如虛無般的一片漆黑,接著眼耳鼻中就讓水給淹滿,掙扎中的窮碧落忽然捉住一張手掌,只可惜這掌中深刻的紋路卻是藏著碧落這一生都無法探究了解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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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有必要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嗎!」元無疆要眾人坐下一個一個問想要大家給個解答,可卻沒人能解釋的出為何情況會演變至今。
元闡幽低聲碎唸:「那你幹麻不跟著去。」
元無疆一聽怒道:「元闡幽!你找死嗎!」
元闡幽哼了一聲低罵道:「整天就只會唸…」話沒說完兄弟倆又開始大吵,這一次元闡幽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凶悍,元無疆不甘示弱地壓了回去接著眾人就忙拉開就要衝過去的元無疆…
「夠了!」太婆拐杖一頓忽然走出罵道:「現在先想辦法想出這事該怎麼解決吧!無疆!聽見沒!」
元無疆點點頭,太婆又說:「先選出個代宗主,絕不能這樣群龍無首下去!知道嗎?」眾人答應後太婆才招手將元闡幽喚到身邊帶他離開。
「先選代宗主!」元無疆吐出一口氣說道:「溟煜!就你了吧!」
赫溟煜搖搖頭說:「這不行!當初煙塵會離開我也有責任,若是讓他知道我代宗主之位,我易宗要回到從前就更困難了。反倒是無疆你和煙塵關係好,這代宗主還是你來吧!若真的有事我們再幫忙就好了。」眾人附合間其實也夾帶著對絕煙塵些許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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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太婆拿出一塊圓型玉珮交給元闡幽問道。
元闡幽望了一眼刻著圓形混沌球的玉珮搖搖頭說道:「不知道!這是頭是什麼圖案?」
太婆說:「這東西是你爺爺留下來的東西,本該是傳給你爹的。不過當初我見他整天就只知道練那生生子的功夫所以我一直沒將這東西和當初要天地交給你的元包經交給他,但現在局勢不同了煙塵一走這易宗先是脫離了神魔流,但也有可能就此分崩離析,畢竟易宗能撐到現在多半都是因為煙塵的本事…」
說到這太婆又嘆了一口氣將玉塞到元闡幽手中說道:「闡幽!你知道窮家在哪裡嗎?」
「知道呀!」元闡幽點點頭說道:「就在一座山山腳下,不過有點偏僻就是了!」
太婆低聲道:「知道就好。闡幽!你今夜就走!」
元闡幽問道:「走?走去哪?」
「回家去!」太婆說道:「你先回家去將你爺爺的遺物再找一次看看有沒有什麼和這塊玉珮或是和元包經有關係的東西,然後再到窮家去找。我問過窮大娘了,她只說大哉平時不多話而且大哉的爹早走了,不過大哉要是一有心事或是和大娘吵架就會一個人到山中的小屋去住,你想辦法去找找看,太婆年紀大了不能陪你走這一趟,你自己要小心。這事情不能讓易宗其他人知道明白嗎?」
元闡幽點頭緊握著玉,太婆牽著他的手四處走走還說了些他爹和他們小時候的趣事,元闡幽只覺得這一雙手有著一種從前從來就沒有感受過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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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輪?」絕煙塵沉默了一會才說:「這就是姬后讓你來告訴我的事?」
沃沉葬點頭道:「沒錯!這也正是姬后想開月窟的原因,因為啟動時間輪的重要關鍵就是在妊雍濛、不!應該是說在夜神教手上,如今既然絕宗主已經是我們自己人了所以姬后便要我先來告訴你這些事情。」
絕煙塵依舊不解地問道:「那這時間輪又能做些什麼事?」
「時間輪可以通往果宗所在地,在經過果宗的話就能到達一處就做香巴拉的地方!」沃沉葬慢慢將事情說出但絕煙塵依舊聽不懂。
絕煙塵嘆了一口氣說道:「那現在這時間輪究竟在哪裡?」
沃沉葬也停了一下才說:「這…姬后是說正在重新建造中…」
望著沃沉葬有些尷尬的神情,絕煙塵嘆了一口氣道:「是指這地方曾經崩塌過而需要重建的意思嗎?」
「不是…」沃沉葬搖搖頭說道:「這…這時間輪其實是一種機關,只有人在進入其中後才能穿越空間而被傳送到果宗所在之地!」
絕煙塵冷笑,沃沉葬才說:「本來我也不信,但自從我見過蟠族之後…」
絕煙塵急道:「妳見過蟠族!在哪裡見到!」
沃沉葬沉默了一會才說道:「他們很久之前曾經進攻過這裡,這些事就先不說!」話雖說的不慌不忙,但沃沉葬眉間瞬動的緊逼卻是讓絕煙塵給捕捉到了。
「那祂要怎麼動?」絕煙塵問道:「這時間輪是機關的話,那祂一定會需要燃料的對吧?」
沃沉葬點頭道:「確實!這燃料已經找到了,但我們還缺乏另一樣東西。」
「是什麼?」絕煙塵雖這麼問道但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點底。
沃沉葬說:「就是祆教的聖火!」
絕煙塵笑道:「那就是燃晶嘍!你們果然已經和漠王聯手了!時間輪也是他負責重建的嗎?」
沃沉葬搖頭說道:「不是的,這時間輪是由另一人負責督造但現在他身邊人手短缺,所以暫時由大漠風沙幫忙。」
絕煙塵了解了大概後說:「沃姑娘,我聽說你們體中都被種了蠱毒對吧。」
沃沉葬點頭道:「但這東西其實沒什麼大礙,只要按時服藥就行了。」
絕煙塵瞇起雙眼道:「那其他人呢?我雖然也不能算是好人,但我就不信妳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們過這種日子!」
聽聞此話,沃沉葬忽然一反溫和態度冷冷道:「這是為了生存!」
絕煙塵反駁道:「這根本就不叫生存!到底是什麼讓妳不得不逼著自己殘忍,妳已經不再是孤軍奮戰了…」
「絕宗主!不必再說了!」沃沉葬淡淡道:「方才的話我就當作沒聽見,先告辭了!」
沃沉葬說完起身就走,到了門前她忽然又說道:「絕宗主!再奉勸你一句,在未了解真實情勢前千萬別想逞英雄!」
絕煙塵望著沃沉葬離去時的腳步輕笑了一聲,心中終於知道這個圛宗果然就如流主所說其實是由蟠族所掌控,看來風塵嘆與此地的關係應該也很深。忽然有人在門簾外說道:「煙塵!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絕煙塵一聽就知道是晉明晝,他帶著辟遠崿進來。
絕煙塵望了一眼辟遠崿說:「遠崿!你會跟著我來我實在很驚訝!」
辟遠崿未答晉明晝已說道:「我們就是為了這個而來的。遠崿,你說吧!」
辟遠崿想了一下搖搖頭說道:「還是你說吧!反正我剛剛已經告訴你了!」
絕煙塵望了辟遠崿一眼又向晉明晝說道:「是什麼事?」
晉明晝說道:「遠崿說當初狼蛛蠱的解藥其實是景飛拿到的,聽說後來是讓慕觀情給拿走,最後為什麼會變成在青菲羽手中想必就是慕觀情想要耀晶!」
「是皇甫幽吧!」絕煙塵嘆了口氣說道:「好你個慕觀情!遠崿,還有沒有什麼是觀情沒讓我們知道的!」
辟遠崿想了一下才說:「金鵰王!當初景飛說他在狼洞中早就拿到了金鵰王的令牌,但是觀情要他藏起來。後來景飛才在禿崖的祕洞中找到解藥和金鵰王留下來的東西!」
絕煙塵忽然說道:「這事先別讓鍠締知道!」但晉明晝卻是和辟遠崿對望了一眼才說:「她已經知道了。」絕煙塵聽完又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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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為什麼還沒來?」易怒騰方走進糜無返的石室時便這樣問道。
糜無返從閉眼念佛號的狀態中醒來說道:「方才來過了,後來又讓那位叫后鍠締的姑娘給叫走了,應該是有事吧!」
易怒騰又說道:「大哥!最近的情勢對我們頗不利,你說這圛宗真的能信嗎?」
「噓!」糜無返忽然要易怒騰禁聲說道:「這件事別在這裡說,我倒是有另一件事想讓你幫忙!」
「什麼事?」易怒騰一邊問一邊解下腰間的雙刀放在桌上。
糜無返望著易怒騰的重黎雙刀說:「這刀當初是從妘疆燃手中搶過來的吧?」
易怒騰笑道:「大哥!這是什麼話,我可是正正當當的和他在鑄瀧谷中決鬥才得到這對刀的!」
「是呀,是大哥失言了。」糜無返點頭又微笑道:「你知道最近曲誓霏的事嗎?」
易怒騰說道:「知道!大哥是擔心煙塵的嫉刀吧。」
糜無返點頭說道:「聽說這曲誓霏前些日子曾到過這附近,但後來不知是什麼原因又忽然消失了。」
「來這不是為了嫉刀就是為了獨孤飛鷹的傲刀。」易怒騰又笑道:「不過我猜她八成是打輸了所以才會消失的!」
糜無返說道:「這嫉刀想來是不可能長留的。」
易怒騰望著糜無返嘴角微抖說道:「大哥不會是想要我這對刀吧!當初流主可想辦法一定要我留住這對刀。」
糜無返笑得開懷,易怒騰卻是笑不太出來,糜無返才說道:「其實我屬意的是噓噎雙刀。」
「噓噎!」易怒騰說道:「這對刀我想豳幽夫婦是說什麼都不會讓出來的!」
糜無返點頭說道:「那可得想辦法不傷和氣地和他們交易才是。他們的傷勢現在如何了?」
易怒騰倒了一杯茶說道:「嫂子好的差不多了!但豳大哥身上的傷因為狼蛛蠱的關係延誤了救治的機會,如今想全好只怕是很難!」
「用狼蜘蛛來換怎麼樣!」金天織走進石室時笑著說道。糜無返見他這時已換回男裝後便搖頭說道:「緇逐!這事萬萬不可,狼蜘蛛雖與你不合但莫要忘了他和紫蜘蛛以及闇沙漫天、緋月族的關係。」
「緇逐?好久沒聽到這名字了!」金蜘蛛聽著自己另一個名字笑道。
易怒騰望了他一眼說:「你還敢說!就連神魔流流主是誰你都不一定記得吧!居然連煙塵也想動!」
金蜘蛛笑道:「這小子有這麼重要嗎?」
糜無返搖頭笑道:「你還以為他是個小子嗎!這孩子已經能和我聯手接下百里鏡湖的兩招了,我正打算和流主商量傳他六災絕式,再替他將噓噎雙刀換上。」
「何必這麼看中他!」金蜘蛛冷笑道:「這小子根本就不知何為感恩,方才已經有人告訴我他易宗根本就知道金鵰王的下落,不管他本人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根本就一目了然!」
易怒騰說道:「他要是不知情當然不算數啦!找到金鵰王又能怎樣,你肯將三鉉織交出嗎?你別騙了,這三鉉織半數以上的人都已經甘心跟你了吧!就算她們知道也不一定會有動作,你怕什麼!」
金蜘蛛說道:「我就是痛恨有人想在我後頭作鬼,特別是這小子!」
「何必計較!」糜無返微笑道:「流主選上他必是有理由的!先說說該如何讓豳笙噓回復功體吧!緇逐,你有辦法嗎?」
金蜘蛛嘆了一口氣才問:「他的傷是怎麼一回事?」
易怒騰說道:「他們說是讓豪屠毀以內力傷了經脈,後來又中了狼蛛蠱。結果經脈便一直沒好過,如今就算毒解了但氣息依舊不能運行順暢。」
「織脈吧!」金蜘蛛說道:「我身上還有幾隻紫蠶,不過我不確定能不能成功!而且過程極為痛苦,我可不確定他撐不撐得住。」
糜無返說道:「還是試試看吧!煙塵若是再執著嫉刀恐怕會出事!」說完三人就議定明日便一訪炎源,不過這時三人雖已是臻至一流高手之列但依舊沒能發現門外其實一直有一人正在聽著他們的談話,因為這人只要能呼吸一次幾乎數刻間都可以不必換氣,這樣就可以毫無聲息地監聽著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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