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霍雲雷將半個身子懸在窗外大喊道:「這塔真的在動!這塔真的在動耶!天地!快來!」
天凌塔終於出發,在塔頂機關規律的噪音下緩緩前進著,這一個遲來的啟行一事卻是讓週遭的牧民們紛紛走避。
只在霍雲雷身邊三步的窮天地稍移著腳步走到他身邊望著霍雲雷指的方向聽他大喊道:「你看!求是非那顆大光頭在軍陣中好明顯!還會反光耶!」塔中與塔下隨護行軍中的軍隊同時因為這句話而大笑了起來。
求是非回頭瞪了將身子懸在七樓窗戶上的霍雲雷一眼才自懷中拿出帽子戴上,兩人身後的關遠近也湊了過來望向求是非一眼才對負縱橫說道:「對了!善惡呢?他還好吧?都這麼多天了。」
負縱橫點點頭說:「我見他這幾天巡邏時都沒什麼事,我猜是好了吧!」
游東西將身子靠在窗邊說道:「這可不一定,這小子就和窮天地一樣太會憋!你們問問看天地這種仇他能不能…」
話沒說完濯清濁已經一掌打在他的臂膀上罵道:「你他媽不說話真的會死是不是!」
眾人還以為天地會在意時他已經笑了笑說道:「我還記得那不準我們殺迷心子的人說的話,他說他也曾經將仇恨視之為人生最沉重的事,直到他的掌中除了仇恨以外什麼都再也握不住時,他才知道已失去了太多。」
眾人沉默無言思索著這句話時窮天地又說道:「我從不知道我失去了什麼,反倒是在我不再思索仇恨的意義時我才知道我得到的居然比我想像的還要更多。我知道,我爹一定會很高興我今天的樣子,因為我無愧於天地…」
說到這塔中眾人同時抿嘴微笑,但窮天地心中卻是忽然想起自己所在的這座塔便是將前去開啟一場戰爭的工具,莫名的矛盾再度將他心中所想像的天堂模糊了影像…
「對了!我們這一次要先到哪裡?」霍雲雷忽然將身子縮回來說道。
「不是才說過嗎!」負縱橫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你的腦袋能不能裝些東西!」
「啟屍谷!」濯清濁在一邊無力說道:「我們要先到啟屍谷躲著,等到四天王來會合之後再往金國去。」
霍雲雷又急著問道:「那要多久才會到!」
「至少還要十天。」負縱橫半躺在椅子上遠望著窗外的天空說道:「到了那又要等四天王會合所以最少也要半個月才能入金國,接著才是下蜀地。」
說到蜀地時窮天地的心情就不由自主地沉重了起來,霍雲雷說道:「那我們就這樣萬餘人攻上蜀地行嗎?」
負縱橫沉默了一會才說:「那時候宋金兩國恐怕國力已弱,重點是我們還有一大強援在蜀地,說真的,還需不需要打也說不準,這件事等到了那裡就知道了。我猜在我們到了啟屍谷時完顏亮八成已敗,這樣我們就更有機會入蜀了!」
「真能這麼順利嗎?」窮天地未將心中的疑問說出口,但這個問題卻是一直在他心中盤旋不去,這時有嘆無忽走進廳內在負縱橫耳邊說了幾句。
負縱橫嘆了一口氣說道:「真是一刻也不得閒!」
關遠近問道:「怎麼了?」
「張難兒!」負縱橫搖搖頭說道:「這傢伙來了!我真沒想到他會主動出擊,完全不像是墨門的風格!」
窮天地問道:「他要來!來做什麼?」
「殺天尊呀!」負縱橫淡淡說道:「我們只怕已是天下人的眼中釘了!準備出手吧!這人是當初天尊和鬼夜母交易的條件,計無遺也想殺他已經先派人過來了,而且前陣子他還差點將我們蜀地的盟友搞垮。我看這一次的任務恐怕不得不執行了,不想昧著良心殺人的可以不用去。」
「我去!」忽然一聲,眾人回望間只見定善惡已站在門口說道。
「不行!」負縱橫斷然拒絕說道:「老關受傷,能將主軍控制的最好的就屬你和是非!我要你留下。」
定善惡還想說時,負縱橫已說:「天地!你去!這裡和天敬軍關係最不緊張的就是你,這件事你去做。我不奢求你對張難兒親自動手,但你至少不能妨礙到天敬軍做事知道嗎!」
窮天地點頭心中忽想起金劍人所說的抉擇,他知道抉擇的時候到了。
天地才下樓時游東西也走了下來說道:「走吧!軍師嫌我吵要我跟著去!」
天地笑笑地沒說些什麼,游東西看穿他的沉重說道:「沒當過劊子手嗎?」
天地搖搖頭,游東西又笑道:「放輕鬆吧!這世界不是人殺就是殺人,你心中那些東西就別去想了,若是真的難過的話就想想天尊說的臥雪天堂吧!」
「你都是這樣撐過來的嗎?」窮天地想問但卻沒說出口。
兩人來到一樓,天凌塔尚在緩慢的移動,兩人順著塔延伸出來的走道走去接著才躍下天凌塔,兩人一上馬便輕鬆地超前越過了緩慢的天凌塔。
這時忽有兩騎馬前來,游東西打了聲招呼後才向窮天地說道:「這兩位就是天敬軍的蒼覓嚴與賞應念。」兩人打了聲招呼後便領著天地兩人疾行,遠遠地將天凌塔拋在後頭。
四人疾行的三天裡已越過啟屍谷許久來到一處名為屠人峯的地方,游東西望著峯頂上頭說:「天地!這裡就是屠家三兄弟,也就是魃鬼幫的地盤。等會可得小心點,這三兄弟都瘋瘋癲癲的,最好是別遇上他們!」
窮天地低聲說道:「不是說這些人已經和天敬軍算是同伴了嗎?」
賞應念突然回頭笑道:「之前確實是的,不過我們出了點誤會,所以游兄弟說得好,我們最好別遇上這三兄弟!」
窮天地聞言心中多少也知道他們藏在話裡的意思,這時蒼覓嚴忽警醒道:「小心!」
窮天地向前望去只見大路上正躺著兩名衣衫襤褸的中年人,窮天地正想問時游東西已低聲道:「小心!這兩人就是屠人手和屠人腳,三兄弟中的老二和老三!」
「幹什麼?」天地忽因屠人手的大喝聲而勒住了韁繩,沒料到屠人手卻是遠遠的大喊道:「很好!小子!我正想罵你們的馬蹄聲擾我清夢,除了你!其他人都給老子留下一隻手!」
屠人腳也在一邊跟著喊道:「也留下一隻腳!」
「你可不可以別學人!」屠人手皺著眉回頭對弟弟屠人腳罵道。
接著屠人腳不甘示弱地胡亂罵了回去,兩人就這麼在眾人面前吵了起來,過沒多久兩人手中的兩柄大刀也在眾人面前打得火花四濺。
窮天地說道:「怎麼會這樣?」
「我猜他們的功夫八成就是這樣練出來的吧!」賞應念笑道:「我們就趁這時候從旁邊繞過去吧。」
四人正倒轉馬頭時才知道後頭已有人擋住去路,尚應念對著為首者笑道:「大頭哥!久違了!」
為首的大頭漢子也不理他,只是對著屠人手和屠人腳大喊道:「我操你爺爺奶奶的!屠人手、屠人腳!我叫你們倆在這裡等著捉人,你們他媽又自己打起來幹嘛!」
兩人聞言紛紛停手,但屠人腳卻又對著屠人手一聲冷笑,瞬間的怒火再度演變成一場激戰!
「馬的!」屠人頭又低罵了一句才對著賞應念吼道:「計無遺呢!叫他出來!」
賞應念說道:「軍長不在這,要是人頭兄想見軍長的話,到時候啟屍谷一定見得到。」
屠人頭罵道:「啟你老母!老子有說我要去嗎!他馬的!越講就越氣!你們他媽想對張難兒動手對不對!」眾人心中驚訝的同時屠人頭已經笑道:「不用去了!你家眾歸軍那些傢伙都已經讓我們給弄回去了,你他媽還以為你們這些小計倆能弄到人家嗎!」
「對呀!」背後的屠人手屠人腳不知何時已經罷手說道:「因為來這裡的人根本就不是那小子!」
蒼覓嚴眼一凜說:「不是張難兒?」,瞬間而來的靜默空間卻是讓蒼覓嚴和賞應念同時在心中罵道「中計!」
「你們倆是白癡嗎!」屠人頭忽然對著屠人手和屠人腳嘶吼道。
屠人手和屠人腳聞言又開始互相推卸責任,但游東西卻悠悠道:「這小子八成已經知道誰是在西蜀支持天尊吧!所以才放出這種消息還讓人代替他轉移眾人的注意。」
窮天地聽到這消息時不知為何並不覺得遺憾,屠人頭又是一聲呼喝罵道:「不管!捉起來!」話一停數十名幫眾忽然從四面八方竄出向四人圍上。
窮天地拔劍出鞘應敵,但過沒多久他就發現這些人只是在拖延時間,賞應念喊道:「這些人一定另有目的!眾人小心!」
話才說完遠方已有一道青煙冉冉上升,隨著青煙屠人頭也是一聲呼喝就領著眾人退去。游東西望著眾人回山的身影說道:「一定有鬼!」
賞應念也說道:「千萬別小看張難兒,這人可是策道窮的徒弟。只是現在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應該跟著屠人頭上山去問清楚,還是該繼續去尋張難兒替身的下落!」
蒼覓嚴說道:「先走吧!就算是替身我們也得先將他給找出來再做打算,城璧有消息嗎?」
賞應念搖頭道:「我就覺得奇怪!城璧這一路讓眾歸軍二十八旗四處放出眼線,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屠人頭說的是實話這眾歸軍灑下的眼線八成已經被收起來了。」
「城璧不會是讓私事給亂了計老大的佈局了吧!」蒼覓嚴淡淡說道:「前些時候我聽說他不知為何對林寒空之事…」
話沒說完賞應念已止住他說道:「走吧!先到前頭去看看再說,他們攔住我們必有原因先到青煙所在地看看!」
四人再度上路循著青煙方向,到了一座森林後天地才發覺這裡四處都有打鬥的痕跡,賞應念說道:「如果他們攔住我們是為了避免我們參與這場戰鬥的話必是因為這其中有一方是我們相識的盟友!」
「蒼大哥!」才說到這裡樹叢中忽然跳出一人喊道:「你們也在這!我剛剛本來差點捉住晏日焉和任士損!」
「城璧!」蒼覓嚴說道:「這兩人就是代替張難兒來的嗎?」
朱城璧點頭道:「應當就是了,但我讓二十八旗的兄弟下去找才知道這張難兒居然用了魚目混珠的計策,到處散撥消息而他揚言要刺殺的人除了天尊還有完顏亮和計大哥。」
蒼覓嚴說:「我看他八成沒來,居然又讓這小子給耍了!天敬軍的臉都給我們丟光了!」
朱城璧抱歉道:「蒼大哥別這麼說!都是我誤判了消息!眾歸軍的軍長我當起來也是名不符實的…」
游東西望著蒼覓嚴兩人正在安慰朱城璧時對窮天地低聲說道:「這屠家三兄弟絕對有鬼,等會我們自己去找他們!」
「不和天敬軍同路嗎?」窮天地問道。
游東西望了朱城璧一眼說道:「這人是朱有道的兒子,你知道嗎?」
「朱有道?」天地口中念著心中尚覺得熟悉之時已經想起當初多寶閣中曾聽過這個名字,游東西又說道:「你看這小子和蒼賞兩人比起來怎麼樣!」
窮天地細觀朱城璧一身的華貴紅衣襯著芙蓉般的面容,再看看蒼賞兩人的粗曠外表說道:「東西,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長相呀!」游東西笑得詭異說道:「這夜叉族的三個軍中都是一群不能算是好看的傢伙,就跟佛經上的夜叉一樣是面容醜惡的一般,但就是只有這個朱城璧和別人不同,但聽說他也有醜的地方…」
窮天地望著游東西不可思議問道:「哪裡醜?」
「這傢伙醜的是他的心腸!」游東西靠近窮天地說道:「這眾歸軍當初是記將散的母親交給他的兵馬,但十多年前卻忽然讓這朱城璧給顛覆從此回歸計無遺麾下,聽說他的手段可不是普通的殘忍!」
「十多年前?」窮天地不可思議地說道:「十多年前他才幾歲?」
「應該是十一、二歲吧!」游東西說:「這才是我覺得他最可怕的地方!等會要是他們決定不再追蹤時我們就自己走吧。」
窮天地點頭答應時蒼覓嚴果然已走過來說明已經沒有必要繼續追蹤下去了,游東西馬上將要自己一路的事說出,蒼覓嚴也不多問只是向兩人這一路的相助道謝後便和兩人告別了。
游東西和窮天地遠送三人領著一群軍眾離開後便又騎著馬到了屠人峯之下,兩人等到了天黑才摸黑上山,窮天地與游東西順著山寨中尚存的一盞燈火向前直往一間竹屋之外。
伏下偷聽的兩人卻是聽聞著屠人頭說道:「我真是訝異你居然會和張難兒合作?你交代的事情都做好了!東西呢?」窮天地好奇地聽著卻是在下一道溫和的聲音中同時和游東西一起睜大了眼互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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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回來?」泰晴朗一臉擔憂向同樣緊張的元順承問道:「窮大姐這麼大的一個人了,怎麼可能會迷路!」
元順承急得快哭出來說道:「我也不知道!大姐聽說了天地的事情之後就說要自己走走,但走進通道後就沒再回來過了!」
「沒關係,不要急!」泰晴朗安慰元順承說道:「你先去和你個哥哥說,我到醜屍村去問!」
說完泰晴朗便拉著盛威鈞一塊往醜屍村去。才進醜屍村,泰晴朗便見到兩名身著儒裝卻不似漢人的人正和應公以及力暮荒在說著話,力暮荒見到泰晴朗便熱情招呼道:「小大夫!你來啦!我給你介紹幾位朋友!」
力暮荒還沒介紹兩人時泰晴朗便急著向眾人說出窮碧落在通道中失蹤的事,力暮荒聽完後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們都沒見到這麼一位姑娘到我們這來!她會不會還在通道中。」
那兩人見泰晴朗心急便向力暮荒說道:「力將軍!這時大家也無事不如就幫幫這位小兄弟找人吧。」泰晴朗在力暮荒答應後忙向兩人道謝時才知道這兩人就是補天缺的舒煦玉和遊逸逾。
力暮荒點了五十名村民後便和舒煦玉、遊逸逾以及泰晴朗兩人一同入通道,這時通道中也已經滿滿的都是易宗分頭尋來的人,數十支火把頓時將通道中照得亮如白晝。
才剛開始走舒煦玉和遊逸逾忽然低聲商量了一下才對眾人朗聲道:「各位!大家要仔細找找這其中應該是有可以往下的洞坑或是通路!」
泰晴朗奇道:「兩位大哥好像對這裡很熟悉?」
遊逸逾笑著反問:「真的嗎?」
泰晴朗知道這兩人一定有問題還想追問時卻是忽然聽到高崩峯喊道:「有!真的有洞!在這!」
泰晴朗不及細問便往高崩峯發聲處急奔,果然眼前就是一個將近兩丈深的洞窟,泰晴朗以火把照了一下後便直直往下跳,十多人接著跳下才發現這裡居然又是一個的空曠的石洞,眾人分頭再找卻因為人數越來越少不得不分成一人一路。
泰晴朗執著火把四處搜尋,一邊喊著窮碧落的名字。這時晴朗忽然聽見了潺潺流水聲,循聲前往之時他再度心驚原來是差點就掉下了另一個石洞。
泰晴朗以火照耀石洞才發現這下頭居然是一道急湧的水流,泰晴朗正想掉頭眼角一撇竟見到一物經由一道火光反耀出淡淡光華,泰晴朗心中有些不願相信地走近才發現這果然就是窮碧落的髮簪。
泰晴朗苦著臉望了洞中的激流一眼想起了窮天地忽然愧疚萬分,帶著些許哭腔將眾人喚來,這時還只有節渟渠、高崩峯幾個人過來,大家同時沉默地望著泰晴朗手中的髮簪以及洞中激流一眼不知該怎麼辦。
「說不定我們可以造一種密閉不透水的機關船下去找人…」節渟渠忽然說道,一邊的高崩峯馬上瞪著他說:「你再說夢話,我就把你丟下去!」
節渟渠扁扁嘴安靜時泰晴朗卻是發現這石洞崖邊好像有著一個又一個連續的小洞,泰晴朗低下身挖出第一個小洞中的泥土以及青苔時馬上就察覺到這必是一條石階,泰晴朗尋之而往開始以鞋尖倒挖出第三洞的泥土往下爬。
「晴朗!小心點!」高崩峯喊道。
泰晴朗說道:「我先去看看!」爬下了數十階之後泰晴朗才在石壁上見到一個狹小的入口,晴朗一路走來由撥去泥土的量已知道自己是第一個到此的人但想起窮天地和窮碧落時他還是決定一試。
「這裡有個洞!我要進去!你們等會再跟上來!」泰晴朗抬頭向眾人喊道,說完就直接往著洞中鑽去。身後高崩峯也喊:「火把呢!你有沒有帶火摺子!」
「有!」泰晴朗朝著洞外大喊後便拿出火摺子,依著微弱的光線四處搜索的晴朗發現這裡到處都是晶石,只是一樣是小型的晶芽而已。
泰晴朗越找心中越冷因為這裡根本就毫無人跡就連地上的腳印也只有自己的而已。正當泰晴朗方萌放棄的心時卻是忽然腳下一空,他一驚忙縮回腳才發現自己居然採破了一道滿是灰塵與刀痕的鐵蓋。
泰晴朗將鐵蓋掀開立時見到一條往下的通道,晴朗拾級而下卻是每走一步胸口就沉重了一分,晴朗本來還以為是心理作用但直到他走完階梯時才知道應是烏絲蠱有蠢動的傾向。
這許久已未再發作的蠱毒不知為何居然像是心跳一般的振動著頻率,頻率裡泰晴朗捉緊著心口,忽地心頭上像是有著一條絲線慢慢延伸慢慢揪緊泰晴朗的心臟。
揪緊的心帶來一陣陣的昏沉,昏沉中泰晴朗堅持著走進洞中深處,在微弱的火光裡晴朗見到越來越多的反射光芒,光芒裡一株又一株的晶樹充斥穿插在整個洞窟之中不停反照著火摺子的微弱光線。
泰晴朗迷亂在微弱璀璨的光華中,忽然一陣心絞劇痛竟就此昏了過去,閉眼前火摺子失去了光芒,漸黑的眼前泰晴朗卻是在黑暗中望見了一道碧綠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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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走。」太婆將包袱塞到元闡幽懷中說道:「快!就趁現在。要是你哥哥發現的話就糟了!」
「但是窮大姐…」元闡幽還想說時太婆已牽著他走出易圜將他推到往鍊時谷的通道中說道:「聽著!闡幽,這件事你絕不能再向其他人提說,找到線索後就趕快回來,不過太婆要先告訴你,這件事太婆是不能替你解釋的!你知道嗎?」
元闡幽扁扁嘴點了點頭才和太婆揮著手道別了。出洞的元闡幽牽著馬依依不捨地回望著鍊時谷入口透出的火光,最後元闡幽歎了口氣想起了元無疆罵人的臉突然又嘴角揚起上了馬往著幽黑的天邊馳去。
元闡幽正帶著偷笑的心情回想著大哥若是發覺他不在的話會是什麼樣的神情時,眼前忽然望見一人全身包的密不通風地躺在地上。
元闡幽馳馬前行卻是發現這人似乎已奄奄一息。元闡幽趕緊下馬搖搖這人說道:「喂!你沒事吧?」
「水…」這人虛弱道。
元闡幽急回身將馬鞍上的水壺遞給他,這人個隔著臉上的紗布將水灌入嘴中,只見他又喘著氣一手握著水壺一手指著前方沙丘說:「幫我…我的金銀珠寶都在那…」
元闡幽遠遠望見手指方向似有一布包,跑過去撿時心中還覺得這人實在太粗心居然就這樣將金銀珠寶四個字說出口,可這時身後卻忽傳馬蹄聲響。
元闡幽回望愣了一下,馬上之人才回頭笑道:「謝啦!傻小子!」
嬌笑聲中元闡幽知道自己被騙、也知道這人是一名女子、更知道太婆交給他的玉珮如今正在馬鞍上的包袱中,女子的笑聲中馬上又添上了闡幽自出生以來最氣急敗壞的連連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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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裡絕煙塵再度以羲角行功,行完幾個大周天後絕煙塵才緩緩收功。這時耳邊忽傳一陣低吟聲,聲中絕煙塵不自覺地隨之應和,羲角積蓄的功力瞬間由下丹田貫通煙塵任督兩脈的空間,由會陰貫往百會再突然下降到丹田處瀰漫成一片似有似無的海洋。
海洋中龐大的氣息隨著低吟聲引導再度衝向四肢百骸的穴道脈流中,絕煙塵頓時覺得身輕如羽,飄忽間絕煙塵緩緩收功。再張眼時已是糜無返微笑地站在他身前笑道:「你果然得到羲角了,難怪你的功力進步的這麼快!」
「你的骷髏頭呢?」糜無返忽然又問道:「我最近入定時都不曾在見過你和安薩拉學習,這是怎麼一回事?」
絕煙塵笑得尷尬說道:「我怕骷髏頭摔壞所以將他收在包袱中。」
糜無返微笑說:「放心,摔不壞的。我剛加入神魔流時覺得我的上師實在太囉唆將這水晶骷髏頭摔過好幾次都沒成功過。」
「昧使摔過骷髏頭?」絕煙塵笑問道。
糜無返點點頭道:「那時我以為依我的功力根本就不需要上師在一旁指點,漸漸地驕傲佔據了我的心中,直到有一天流主要我去見識真正的力量時我才幡然醒悟,明白到這世間有很多事並不是人力就可以達成的。」
絕煙塵正想說些什麼時忽然醒悟到糜無返是在提醒自己,絕煙塵點頭乖乖地將骷髏頭拿出放入懷中道:「我知道了!今夜我會再回去見上師的!」
「煙塵!我有件事想問你。」糜無返又問道:「這嫉刀的秘密你知曉嗎?」
絕煙塵望了嫉刀一眼說道:「什麼秘密?」
糜無返提起嫉刀說:「這是一對刀,一妒一忌!外圍紅色巨刀示以象型是妒,內裡紫曲刀鑄以蛇形是為忌。妒是女戶代表包容但他其實是雄刀,忌為己心表示專注是為雌刀,這對刀其實算是七罪刀中威力數一數二的。不過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落入鳳未央的手中,她便以特殊的機關也就是刀柄上的這隻鳥型鎖將他鎖住,致使到如今這把刀也只能發揮出他一半的實力。」
絕煙塵接過刀說,「我聽說這機關有危險所以一直沒去碰他,不過現在聽昧使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心動了。」
糜無返搖搖頭說道:「不成!這刀就算開封也是一重一輕對你的絕通刀法沒有幫助,這樣一來你還不如使雙犀刀來得好!」絕煙塵正遺憾間糜無返又說:「而且我打算請流主傳你六災絕式,所以說這把刀將是你日後進步的大障礙!」
「但是…」絕煙塵還想說些什麼時糜無返已微笑道:「不過你放心,我已經為你再尋好一對神兵了。」
絕煙塵欣喜道:「真的嗎!」
糜無返點頭微笑道:「就是豳幽夫婦的佩刀噓噎雙刀,這對刀是媧族所造絕非凡品更是不遜於嫉刀的神兵,況且我聽說這對夫婦對你幫助他們的恩情很是感戴,所以我想我們明日就去拜訪他們。」
絕煙塵說道:「好,我也正想請教闕前輩有關蟠族的事。」
糜無返見勸說成功也笑著和絕煙塵聊了些有關他從沃沉葬那裡探聽到的消息後才又離開。
這一夜絕煙塵終於乖乖將羲角收起換上水晶骷髏頭準備去夢他許久未見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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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是各取所需罷了!」溫和的話語透露著些許少年的驕傲,窮天地和游東西已然心知正和屠人頭說話的人就是先前遇上的朱城璧。
「這是你要的東西。」朱城璧接著說道。
「這藥裡頭不會有毒吧?」屠人頭詭異地說道:「我聽說你的手段…」
「怕了嗎?」朱城璧帶著淺笑道:「無毒不丈夫。不過你放心,我可沒算一次就將梅三弄這些人都給惹上了!」
「張難兒呢?」屠人頭將藥收起又說:「已經往天凌塔去了對吧!」
朱城璧淡淡道:「我可不知道,只知道他的目標可不一定是殺人。」
屠人頭又迷糊道:「什麼意思?」
朱城璧說:「機關術!墨門機關術可算的上是厲害的。」
「天凌塔!」屠人頭一副恍然大悟地說道,說到這兩人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游東西也和窮天地使使眼色,兩人便再伏著身子竄出屠人峯。
路上兩人一路疾行,游東西趁夜進了驛站喚醒濯清濁佈在附近的眼線向他討了信鴿寫上隱密的字句就放了鴿子離開。
兩人當夜並未睡在驛站,反而是又行了一陣才睡在一間破廟中。兩人方進廟中裡頭便已經躺了一人,猶有餘燼的營火中兩人順著如雷的鼾聲在破廟一邊睡下,窮天地眼角餘光忽然掃到這人身邊傍著一支鐵槍,又想起蒼覓嚴曾在路上說到這張難兒的隨身兵器就是一把鐵槍。
窮天地正想說時游東西已低聲說道:「怎麼樣?是不是?」
窮天地做了一個不知所以的表情,這時破廟外忽有兩人闖了進來,這兩人一進門就照著那睡著的人又踢又打的罵道:「臭小子!不是說不會有事的嗎!這姓朱的差點就殺了我們倆!混蛋!還睡得這麼安穩!給我起來!」
窮天地和游東西對望一眼心中已經思量到這人應當就是張難兒了,果然過沒多久又有一群人闖進破廟罵道:「張難兒!你這臭小子…」夾雜著張難兒急忙解釋的聲音時眾人已經同時動手往他身上招呼去…
窮天地和游東西算了算他們身邊的人居然有十多人,天地低聲問道:「怎麼辦?」
游東西說:「放心!墨門不是以功夫見長的,我們將目標鎖定就好了!」
「真要殺嗎?」窮天地心中忽然這麼樣地無聲吶喊道。
這時墨門中忽有一人對窮天地兩人說道:「嘿!二位是過路的人嗎?」
游東西正想瞎掰時窮天地忽然起身透過微弱火光望著張難兒說:「在下神威宮窮天地!」游東西瞬間吐出一大口氣。
只見張難兒笑笑地對窮天地說道:「在下墨門代鉅子張難兒!」
游東西起身瞬間讓墨門眾人也警戒了起來,張難兒揮揮手要眾人退下說道:「我知道你們想幹麻!我還以為你們早就回去了。」
窮天地沒有回話張難兒又說道:「我聽過人提過你,但可惜、你終究還是跟著神威宮來到這了對吧!」
窮天地不知如何回答,也無法解釋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而走上這條路,畢竟那視之為仇恨的東西如今以不再算是重要的理由了。
「還在考慮什麼!」張難兒忽然大喝道:「不過就是選邊站而已!確定自己的立場有這麼困難嗎!還是你只是一個嘴上說說卻什麼都扛不起來的傢伙!」
窮天地心中震撼間卻是依舊迷惘,游東西上前了一步後張難兒又說:「游溪渝是吧!你這幾年被冤枉做的事已經得到清白了,你還打算繼續留在神威宮嗎?」
游東西微微一驚道:「我留在神威宮可不是你們這些自以為看得透的傢伙所以為的自暴自棄,我只是厭倦了那些老頭們自以為是的樣子!我是不可能再回去的,這些事也不是你管得著的!」
「好!說得這麼了不起的樣子!」張難兒點點頭說著忽然又暴喝道:「要是真的這麼有本事為什麼不將西夏國給好好改造一翻!反而跑到別人家中來鬧事!你們真以為建了一個國之後就能實現哪種遙不可及的夢想了嗎!」
「馬的!」張難兒執槍起身說:「要是真讓你們這種抱著夢想的瘋子滿街跑那還得了!」
張難兒指著窮天地說道:「來!我和你打!我贏!你就乖乖將我說的話回去想清楚,我輸!人頭給你!」窮天地正訝異間張難兒手中長槍已捲起一道旋風狂衝而來,勇猛無匹的意志挾著一身不屈傲骨忽然讓窮天地覺得自己根本就比不上這個人。
自卑間窮天地挾著某種不能丟棄的詭形自尊拔劍應敵,但心上的猶豫還是不停地拖累自己,劍上曾經的輝煌如今不停頹壞,槍上熾熱騰燒的風火見此也漸漸柔軟了下來。佇槍在地時張難兒忽然冷冷道:「你走吧!」
持劍的手莫名一抖,窮天地收劍時游東西已圍上張難兒身後哼聲道:「我可沒這麼好說話!」話說完游東西手中雙匕忽如蜂針般刺出,張難兒輕輕一轉以長抗短兩人之間又是一場激戰,但過沒多久游東西已是深陷危機。
高下立判的局面卻是游東西一聲嘶吼更加急進,窮天地當然知道他的心思。一聲『得罪』弒佛劍再度加入戰局,局勢也因天地澄明心境下的劍勢開展而有了變化,張難兒冷笑一聲忽然將槍一轉施以棍法,突刺的無畏也變成橫掃呼嘯的威勢!
「臭猴子的棍法!」游東西忽喊道。這時戰局已漸漸分出強弱,就算游東西再怎麼不甘願也不得不退出戰圈以避免成為天地的累贅。
劍下呼嘯飛出的狂雷在窮天地重整情緒後慢慢轉為非有非無的曇昊雲勢,張難兒以槍為棍再度翻出重重狂浪,浪中的瘋狂帶著冷靜將窮天地劍下的疑雲一一拆穿,這時天地劍中再現光明,光明裡弒佛劍的無畏卻是讓張難兒再度一轉移天走地的棍勢給逼開數分。
兩人相鬥僵持不下間窮天地忽使出流影術,身形幻化讓張難兒再度一笑腳下同時踏出凌雲渡。雙方越鬥越快終於在風聲忽止的瞬間分出一個錯愕的結局,棄槍的張難兒向前欺入窮天地懷中以拳輕按他胸口。而為避免誤傷張難兒而及時收劍的天地卻是在受制後淡淡說道:「我若沒收劍,你必死無疑!」
「所以呢!」張難兒笑道:「我從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我是拿命和你賭!你沒聽懂嗎?」
天地搖搖頭說道:「你若死了你所該做的事沒做到的話要怎麼辦!若是我剛剛那一劍殺了你,你要怎麼辦!」
「這算是什麼問題!」張難兒笑道:「我若不能貫徹我的理念活著又有何用!」相互激盪的想法逼得天地一聲嘆息後轉身就走,游東西難得安靜地默默跟上。
後頭拾起槍的張難兒卻是望著天地的背影笑了一下才走回破廟向眾人說:「走!到天凌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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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凌塔外山壁上一雙淡碧瞳色的眼眸靜靜地望著眼前高塔,三人並列崖壁之上,她身邊的執傘人說道:「怎麼樣!想進去見艾爰嗎?」
碧瞳女子搖搖頭說:「相見爭如不見。這孩子個性太偏激,見到她我就會想起艾靨,還是不進去了。」
「我倒是不知道艾靨的個性也很偏激。」文清華執著傘遮住月光淡淡說道。
淡瞳女子回憶起往事說:「她和堂妹剛好是一組對比,艾靨外柔內剛不然她也不會為了開月窟之事而和玄圃鬧翻,我堂妹金煞則是外剛內柔,不然她也不會為了和艾靨短短數年的一段交集就決意入衊,而且還為了桑若和如日中天的萬槃王鬥了起來。」
「後來她和萬槃王之事也不了了之了吧!」文清華說道:「聽說當初她要去找萬槃王時朝貴就很反對,還說什麼這世間事並非是像我們所見到的一樣。」
淡瞳女子說:「這裡頭一定有問題,不然煞妹是絕不可能就這樣罷手的。」
「我也這麼想,」文清華又問:「最近聽說姜司晷又出現了,妳知道嗎?」
女子搖頭道:「聽說而已。但我從還沒收到她的消息,我想她如果還是想要啟動時間之輪的話一定會再來找我!不然就是去找宮朝天,不過我想她八成知道和這人合作需要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是她所能想像的,所以我想她最後還是會向我假意曲合吧。」
文清華忽然語重心長道:「印綬,說真的!我知道你手下的那女娃兒很討人歡心,但我覺得妳還是小心這個人比較好,畢竟她和姜司晷還算是有些關係。」
金印綬點頭道:「你是說姚姱嗎?這事我會注意的。」金印綬說完後又忽然問身邊捧劍的女子問道:「劍染!姱兒近來的消息呢?」
鐵劍染躬身道:「上一次消息傳回時說是已經和十三盤根的人有接觸了,之後就沒有消息了。」
文清華插口道:「她不會是想探萬槃王的秘密吧?」
「可能吧!」金印綬聳肩道:「前幾年我只是在讚嘆她的資質而已,後幾年她的野心慢慢顯露後我想矯正她已經來不及了!」
文清華搖頭道:「真不怕死!」
金印綬先是笑著搖搖頭才問:「你上次說和爰兒很好的孩子呢?我想見見他。」
文清華搖頭道:「我剛剛進去探過絕兒,他說他不在。好像是受命去對付張難兒了!」
金印綬問道:「打的贏嗎?」
文清華說:「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這孩子本事也差不到哪裡去就對了!」
金印綬又問:「那東西你已經帶絕兒去拿了嗎?」
「拿了。」文清華說道:「當初她大喜之日前些時候我就帶她進去將東西拿出來了。對了,妳知道嗎?艾爰也在找這樣東西。」
金印綬淡淡點頭道:「她一直認為時間輪能穿梭時空,我想她會想開月窟也不是不無解釋。」
文清華低頭思索了一下說:「穿越時空?想回到過去嗎?這真的可行嗎?」
「你居然會懷疑?」金印綬笑得神祕說道:「我開始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天馬行空的文清華了?」
兩人正說笑之際腳下谷中卻是忽然來了一隊兵眾,傾耳細聽的兩人聽見負責巡邏的士兵大聲斥問道:「前面是誰!」
「我們是天盤城金大人派來的!」兵眾領頭人喊道。
「金大人!」士兵喊道:「來這裡幹什麼?」
領頭人喊道:「金大人要我們送喻令和囚犯過來!」
士兵差遣同伴回去回報又問道:「諭令?囚犯是誰?」
領頭人又說:「鬥心王!還有千刃剛、萬里流!」
士兵問道:「幹麻又送過來!」
領頭人不知道該不該說時求是非已經走了出來說道:「為什麼又送過來!」
領頭人識得求是非急忙拿出喻令交給他,求是非將紙攤開一看才知道是因為鬥天狂不斷壓逼要求交出鬥心王,金不二才乾脆將他送到天凌塔來。至於千萬兩人求是非卻早已知悉,這兩人本是江湖豪客當初是想加入神威宮而後卻讓凌明暗壓逼暗示必須靠向自己,兩人不肯最後被陷害才演變成衝突而被送進焰禁。求是非細觀喻令,果然上頭的字裡行間金不二已直接明說這兩人無罪應由天尊再次考慮其安置,求是非點頭讓士兵帶三人到塔中一樓才讓領人前來的軍眾離開。
「是鬥心王。」山壁上的金印綬說道。
文清華說:「我不喜歡這小子,不過我聽說他一直在找妳那徒兒的蹤跡。」
金印綬搖搖頭說:「就是因為他!所以我的居所才會讓風塵嘆知道。他還帶了波悲尋前來,好在那天常老正在我那!」
「常無了!」文清華笑道:「這老衊又想坳妳什麼東西?」
金印綬搖頭笑道:「他說之前從幻迷界拿到的隱形披風不好用!要我想辦法改良一下不然就是拿更厲害的給他,而且還以擊退風波兩人為條件來交換,後來我不得已只好將我老師生前最得意的作品交給他。」
文清華笑得前彎後仰說道:「這老衊已經是隱血氏的第一人了還想要更能隱形的東西?會不會太好笑,平常也沒人見得了他呀!」
金印綬搖頭無力道:「這世間認識他的也只剩下我們了,他居然還想藏!真是越老越無聊!」
「妳看!」說到這文清華忽然指著遠方對金印綬說道:「那有個紅髮的人!是不是…」
金印綬瞇起淡眸說道:「波悲尋!這麼毫不遮掩的必定是他!」話才說完只聽見一聲長嘯自紅髮飄飛處傳出,一股雄視天下的氣勢忽然震動整座天凌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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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中靜坐調息的皇殛雷從定中緩緩回神,這一聲長嘯突然間也燃起了他胸中莫名的怒火!怒火中天尊卻是再度想起了些什麼對外頭的侍者說道:「叫縱橫來見我!」
負縱橫剛走進天尊便問道:「是誰?」
負縱橫說道:「是波悲尋!」
天尊淡淡問道:「你覺得古今和雲雷、清濁制得住他嗎?」
「若是天地在…」說到這裡負縱橫忽然停了下來說道:「你想藉此機會…」
天尊點點頭說道:「不然我們也沒理由將他們三人支走…」
負縱橫說:「這麼快…」
天尊想了一下才說道:「先起個頭不然其他人會疑心!」
送別的時刻終於到了,負縱橫心中淡淡想著,這麼別開生面的陷害方法他倒是第一次做…
負縱橫走出對侍者說道:「傳令!要古今、雲雷、清濁三人活捉波悲尋,任務若是失敗以軍法治!」
侍者急行著離開,負縱橫望著他的遠去,身後卻聽見天尊走出房門說道:「真到了時候,你說他們會怎麼做?」
負縱橫淡淡笑道:「甩不掉的!這些孩子一定又會回來,我只希望我不會成為他們的負累!」
「我也是這麼想的!」天尊緊壓著胸中因受到長嘯感應而升起的怒意因此慢慢知悉當初和臥貪花交易時他所說的『遭汙衊的血會因為被世人背棄的寂寞而互相呼應』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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