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玖喻有沒有和你說些什麼?」豳笙噓望著緊張的妻子搖搖頭說道:「沒有,他只是猜到我們想做些什麼。」
幽簧噎說道:「他知道我們要投降?」
豳笙噓搖搖頭嘆道:「他知道我們要詐降。」
絕煙塵想了一下才說道:「我們乾脆直接跟著他們走吧!」
眾人大驚時豳笙噓已經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說著豳笙噓先讓獨孤鶆兩人離開後才低聲與眾人討論,身後辛玖喻又喊道:「豳先生!考慮的如何!」
眾人同意後豳笙噓才回頭喊道:「可以了!這一切就有勞辛先生了。」眾人押過獨孤鶆兩人後蜃麑王恨恨地望著眾人手一揮,身邊倏然刀映如雪般地圍繞,蜃麑王排開眾人走近易怒騰。
兩人相望間蜃麑王怒然扼住易怒騰的脖子,易怒騰不卑不亢輕睨著易蜄鯢。這時忽有一隻手搭上易蜄鯢的小臂,蜃麑王怒然回頭卻見將全身包地緊緊的檀傳燈正對他沉默地搖搖頭。
蜃麑王鬆開了手後又是一聲輕響地賞了易怒騰一個巴掌才轉身離開,眾人見著易怒騰暗暗忍下這口氣後又看到邊塵靜和辛玖喻正一同走了回來後頭還有兩個人抬著重傷的白沙涅。
絕煙塵和易怒騰對望了一眼後終於知道這邊塵靜為什麼什麼都不管,但又好奇他為什麼沒有從一開始就背叛眾人,眾人才剛啟程時又有一堆人回到狂沙坡中將好幾具的機關搬到馬車上。
絕煙塵一眼就認出這些東西就是時間輪的部分機關,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又回到了沃野,絕煙塵才知道原來這蜃麑王的老巢從來就是在這。
眾人下了沃野後,易怒騰和絕煙塵等人被捉到更下兩層的地牢,半路上絕煙塵又被兩名嘍囉帶回沃野,這時他的眼前正是笑得瞇起了眼的辛玖喻和包地緊緊的檀傳燈。
辛玖喻揮手讓嘍囉們下去後才問絕煙塵說道:「你想不想看看時間輪。」絕煙塵未語辛玖喻又笑道:「神天心派你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絕煙塵說道:「既是如此你還會願意讓我看?」
辛玖喻笑道:「有何不可!走吧!」三人一路向下,不知走了幾層才又到了一處空曠的洞窟中,洞窟中時間輪已經被安裝的差不多,大圓中八個方位以及支柱也已經安裝完畢。
絕煙塵靜靜看著玖喻走入其中而且隨手就將四顆懸珠安裝在其中四個方位上頭,檀傳燈轉過頭向絕煙塵說道:「公子!檀某不知能否借公子一滴血!」絕煙塵一愣隨即冷靜點點頭,檀傳燈自絕煙塵指間取下一滴血後居然將血含入嘴中。
辛玖喻走了過來說道:「怎麼樣!」
檀傳燈點點頭說道:「只怕是混血的!味道有些淡。」
絕煙塵說道:「這是什麼意思?」
辛玖喻說道:「你知道要如何成為蟠族嗎?」
絕煙塵搖搖頭說道:「我沒興趣!」
辛玖喻笑著說道:「不要怕!我們不會逼你,其實要成為蟠族除了和衊族一樣經由血液的感染外另一種就是和正常人一樣,也就是說蟠族其實也是人只是和衊族是經由歡喜佛的流傳是不一樣的,據說這蟠族的原生之人就是人形但多了龍角以及身上長滿龍鱗。」
絕煙塵冷笑間只見檀傳燈已將手臂上的布條緩緩拆開,笑容凍結的眼前出現一隻長滿赤色細小鱗片的手。絕煙塵深吸一口氣又見到檀傳燈將頭巾掀開,頭顱上的突起雖未成角但已是頗有雛形。
絕煙塵無語間檀傳燈咳了兩聲才說:「你的血中八成也有蟠族的血但應當是混血的,就像絕音書一樣。」
絕煙塵說道:「音書也是!」
檀傳燈點點頭說道:「只怕他的蟠血比你還純一些,因為他的父母都是蟠族的混血者。」
檀傳燈慢慢將頭巾和布條繞回身上,絕煙塵又問道:「他父母也是蟠族之人?那又是怎麼死的?」
檀傳燈說道:「這我也是從姒螢磐那邊聽到的,你知道墓墟盟嗎?」
絕煙塵點頭說道:「我知道是昧使的組織,但他和流主從來不提。」
檀傳燈說道:「這墓墟盟在幾十年前和擊嶽教一陰一陽縱橫西北,更可怕的是他們擁有讓死屍聽從他們的能力…」說到這裡檀傳燈望著絕煙塵驚訝的臉說道:「看過我的樣貌後你還會覺得這世間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嗎?」
絕煙塵搖搖頭清醒了一下又問道:「但這又和塞意寒、絕風華有什麼關係?」
檀傳燈說道:「當初擊嶽教敗在神威宮與蔽日月的聯軍之下而在那十多年之前墓墟盟則是已經瓦解在神天心手中,也就是這一埸讓絕風華身負重傷卻也因為這個傷而讓她認識了塞意寒,兩人結為夫妻後絕風華不顧傷體生下絕音書而難產。這雖非是糜無返的錯但終究是因他而起,在絕風華死後塞意寒忽然消失了,可不知為何他居然也將自己的孩子拋下讓他流落到百里鏡湖的身邊。」
絕煙塵聽完才知道當初為何昧使會一直帶著絕音書,絕煙塵又問道:「這些懸珠你是從拿裡得到的?」
辛玖喻說道:「水嫣的璜劍為知家所得,後來雖為水識藏奪回但懸珠卻是已經被知天寒掉了包,桑若的圭劍在金天摯失蹤後就一直為金蜘蛛所得前些時候也輾轉到了我手上…」說到這絕煙塵忍不住暗啐了一聲。
辛玖喻笑望著他的態度繼續說道:「華曇的璧劍在傳到華英蔚手上時懸珠已經讓鬥天狂拿下了,最後這一顆則是金煞交給我的。」
絕煙塵懷疑道:「金煞?你一定是用什麼東西做交換了對吧!」
辛玖喻笑笑地不回答,傳燈接著說道:「剩下的就是窮天地的琮劍、泰晴朗的璋劍、嬴麟的瓏劍以及還在夜神教手上的最後一顆懸珠。」
「晴朗?」絕煙塵說道:「他什麼時候拿到璋劍的?」
辛玖喻說道:「就是在這最近的時候,這璋劍我也尋了好些年,沒想到居然就在這時候出現。」
檀傳燈說道:「這也是應時而來呀!看來這時間輪要開是必然的事了!」
絕煙塵望著兩人說道:「你們究竟告訴我這些事是為了什麼?」
檀傳燈和辛玖喻對望了一眼後才向絕煙塵說道:「你應當是我們這邊的人!你是蟠族,你不是普通的人!況且你知道時間輪可以做什麼嗎?」
絕煙塵靜了一下才說道:「可以到果宗去,就是香巴拉對吧!」
辛玖喻搖搖頭說道:「香巴拉其實是一座浮空島而祂可以脫離地上簡單來說除了島本身的能力外就是因為他們借了由時間輪所創造出來的時間之力。而時間之門的真正功用卻不是在於通往香巴拉或是其他浮空島,時間之門真正用處是通往未來或是過去!」
絕煙塵再度吐出一口氣說道:「我今天可真算是大開眼界了!」
檀傳燈失笑道:「這就算是開眼界了嗎!哪你應該想一想如果你能穿越時空的話你能擁有什麼優勢,你現在知道我們為什麼我們會想要啟動這時間輪了吧!」
辛玖喻笑道:「怎麼樣!想清楚了嗎?你要站在哪一邊。」
絕煙塵想了一下說道:「這東西如何確定要回去的時間!」
辛玖喻笑道:「這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確定這東西和你易宗的東西有關係!」
說到這裡絕煙塵尚在細思時忽有一名嘍囉上前問道:「辛先生!外頭有位姑娘要找您。」
辛玖喻問道:「是誰?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裡?」
嘍囉說道:「她說她姓零,本來是要找蜃麑王但她聽說蜃麑王不在便說要見你!」辛玖喻一聽已經知道來人是誰,檀傳燈說道:「一塊去見她吧!」
三人回到沃野後果然見到來人便是零雨雲,零雨雲見到絕煙塵頗為驚訝檀傳燈也說道:「他算是混血之人,不必擔心說吧。」
零雨雲依舊擔心地說道:「這人是神天心的人,你們就這樣輕信他?說到混血你們為什麼不選絕音書!」
辛玖喻笑道:「妳追尋多年的不也是神天心的人,現在又何必說這些。至於音書,你怎知我們不會找上他。」聽到這裡絕煙塵暗暗心驚,實在搞不懂辛玖喻想做些什麼。
「我要見塞格門的門主!」零雨雲不想再囉嗦率直說道,辛玖喻笑了一下說道:「終於讓妳找到了嗎?」
零雨雲一聽略帶怒氣地說道:「你早就知道了!」
檀傳燈說道:「塞霴歆上個月已經被派出去了,而且我不認為他會將意寒的事情告訴妳。」
「為什麼?」零雨雲急問道,檀傳燈說道:「這事我也曾向他問過但他總是不說,我懷疑他要不就是不知道要不就是不敢說。」
零雨雲搖搖頭說道:「不可能!這是穹御天說的,這人一定知道塞大哥的下落!」
「穹御天呀!」辛玖喻笑道:「這人終於出聲了!」
檀傳燈也問道:「他還有沒有說些什麼?」
零雨雲搖頭又問道:「塞霴歆被派到哪裡?」
辛玖喻說道:「他被派去分化登霄天園,我勸妳別輕舉妄動妳這一去很有可能消息還沒探到就先把霴歆和妳自己都賠上去!」
零雨雲低眉沉默時辛玖喻又說道:「放心吧!妳若是信得過我我老實告訴妳這時間輪之戰他一定會出現的,只是他會站在那一邊我可就不知道了。」
零雨雲低著首許久後終於轉身而去,絕煙塵卻是在這一身寂寥的背影中將辛玖喻的話再細思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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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紫蠶?」蠱迴風驚喜道:「真要將這東西給我?」
蠱迴風眼前身著黃衣的男子說道:「我教少主聽說你曾經反轉狼蛛之毒而且未傷及性命,所以要我將這隻蠶交給你但有兩個條件!」
蠱迴風問道:「什麼條件?」
男子說道:「第一、你必須成功繁衍出紫蠶…」
說到這蠱迴風忽然驚道:「但這只有一隻不是嗎?」
男子點頭道:「沒錯!正是如此。只要這個條件通過你就已經可以加入登仙道了!」
蠱迴風又問:「那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男子說道:「少主希望你能將紫蠶生出的蠶蟻再讓他們還原為未馴化前的血蠶。」說到這男子又拿出幾張舊紙交給蠱迴風說道:「這是少主這些年研究的成果,你好好利用!」蠱迴風收下紙後又和男子說了些話才送他離開,當他剛回轉易寰時遠方赫溟煜的馬車也已經趕到。
赫溟煜才下車,蠱迴風就上前問道:「怎麼樣?事情探明白了嗎?」
赫溟煜說道:「差不多了!就是有些事還要向大家說明白!」這時車廂中走出了穹御天,蠱迴風一驚說道:「這位大哥…」
肅焱淼推著蠱迴風回到易寰說道:「等會就知道了!」
穹御天笑著走下易寰時先領著赫溟煜和沃沉葬等人到聖地說:「這條龍當初其實是軒轅國與補天缺最重要的精神象徵,你們知道嗎?」
肅焱淼說道:「我還以為這是醜屍村的聖地,沒想到居然是軒轅國的。」
穹御天搖搖頭走向龍頭骨摸了摸說道:「果然!」穹御天說完又走向龍的後肢附近望了望說道:「這龍脊骨的前後關就是產生媧石和羲角的地方你們知道嗎!」
肅焱淼驚道:「媧石是從這裡出現的?」
穹御天點點頭說道:「這媧石其實在數十年前就已經讓人拿走了,我剛剛看了玉枕關附近的位置想來這羲角也已經讓人發現了。」
說到這裡赫溟煜和肅焱淼對望了一眼心中也有了個底,肅焱淼問道:「穹大哥,這羲角有什麼功用?」
穹御天將雙手食姆指聚成一個三角形說道:「這羲角是長成三角形的樣子但他卻是立體四個面的三角塔狀物,羲角和媧石一樣含有強大的磁力若是人在練功時將之放置在不同的穴位之上都會有加強氣的運行和積聚,但媧石的磁氣流以圓形為主所以產生和通過的氣都是柔和的也就是所謂的正氣。但羲角所聚的氣卻是和媧石完全相對是十分強大且尖銳的氣這股氣挾帶著強大的破壞力量,在世人眼中這種破壞平衡的氣就被稱之為邪氣。」
赫溟煜和肅焱淼同時嘆了口氣這時穹御天又說道:「其實這羲角的破壞力並沒有想像中來的強但若是在這八方之地練功的話那就真的很危險了。」
赫溟煜說道:「是因為這八方之地曾是屍塚的關係嗎?」
穹御天點頭道:「確實!據說這八方屍塚的形成是為促成壓制八方的地氣,而地氣之來就是由將這片大地逐漸沙漠化的八寒地獄而來。但這屍塚上所死之人多是因戰爭而死怨氣極重,若是在此以羲角練功那事情的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說到這穹御天又望著赫溟煜和肅焱淼說道:「你們知道羲角下落對吧。」
赫溟煜嘆了口氣說:「這麼說來這羲角確實會讓人性情越來越尖銳對吧!」
穹御天說道:「我聽狂真說你們那個離開的宗主武功不差,就是他對吧。」肅焱淼點點頭,穹御天又說道:「他還有七罪刀是嗎?」
赫溟煜說道:「是嫉刀。」
穹御天吐出一口氣說道:「這就麻煩了,你們知道這嫉刀是用罪血所造的嗎?」
赫溟煜說道:「這罪血和血池一樣都因為有著濃厚成分的鐵質才會成鮮紅色的對吧,那這罪刀不就和羲角…」
穹御天點頭道:「沒錯,正是如此。這七罪刀與六瑞器同樣都是加速氣流導引進入羲角和媧石的工具。」
焱淼問道:「導引?怎麼導引?」
穹御天說道:「這我也只是聽我爹說過,若是同時擁有刀劍和羲角媧石的話最好不要接近有強烈能量旋流的地方。」
「能量旋流?」肅焱淼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穹御天笑道:「你們上頭那個機關屋的爐心就算是有強烈能量旋流的地方,如果有人有罪刀瑞劍而且懷有羲角和媧石並故意將刀尖刺入爐心那爐心中的能量就會瞬間經由刀劍進入羲角和媧石中再衝入持劍者的體內,這樣一來不是持劍者功力大增就是受不了爆體而亡!」
「這是真的嗎?」沃沉葬問道:「以前有人試過嗎?」
穹御天說道:「我爹就曾經見人試過,不過這人後來失敗了先是神智不清地開殺最後還武功盡廢。其實只要單持罪刀瑞器的話就會有這種效果,但灌入體中的能量卻不完整就是了。」
肅焱淼問道:「那穹伯父又是如何找到這有強烈能量旋流的地方的?」
「時間輪!」穹御天說道:「我爹穹乘時就是上一次八寒地獄之上時間輪的建造者,而這個失敗而武功盡廢的人就是前任荒主龔觸峰,這一次的時間輪之戰也是攪天荒和補天缺最嚴重的分裂點。」
說到這穹御天覺得不該再說下去便轉開話題說道:「別說這些了!溟煜、焱淼,先陪我去拜訪醜屍村吧!」說著三人就穿過通道直往醜屍村而去,就在三人方離開時已經出門好些天的泰晴朗三人這才帶著愁容回到易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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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軍師!關大哥!」窮天地追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不停呼喊著,未料半路忽然有手搭上他的肩說道:「天地!別追了,這條路沒有你的位置了!」
肩上的手雖是飄渺卻沉重,狠狠地一推窮天地飄飛而出。熟悉的背影下只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說道:「天地!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兄弟!」
「啊!」一聲深長的呼吸聲後窮天地忽然驚醒,眼前白髮蒼蒼的老丈望著天地探他脈息問道:「醒了嗎?你用了太多次的戰神刻印已經形成內傷了,至少要休息個三天…」
話沒說完窮天地已經支撐起身下床問道:「前輩!我昏迷了多久?」
「三個時辰而已!」帳門掀開天靜塵已經走了進來說道:「快躺下!不然你這暗傷將會形成日後極大的隱憂!」窮天地搖搖頭只見天邊天色已暗、天靜塵想攔住他天地卻是推開了直往外走。
才未到十步窮天地又軟攤在地,這時忽有一雙棉軟的手將他撐住,天地回頭才見到是一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而他身後為他推輪椅的正是雨殤虹,男子雙眼溫潤如玉,玉中暗藏著一股不可言喻的溫柔與威嚴。
「非走不可?」男子淡淡問著,天地未答之際男子撐住天地肩膀的手已移至天地命門之上接著就是一股暖忽然緩流入天地體中瞬間就將天地胸中的煩悶解去。
雨殤虹說道:「你自己就快不行了!還到處輸功!」
男子見天地臉色已然紅潤笑著收手道:「放心吧!天地體中有靜塵留下的一道真氣護身,我只是順手將這道真氣舒緩開來而已。」
天靜塵望了輪椅上的人一眼後才淡淡對天地說道:「你要走,我們攔不住,但你確定以你現在這狀態還能做些什麼嗎?」
「我一定得回去一趟!」漸復元氣的天地說道。
男子點頭道:「寂心亭!方才艾爰以箭信約君絕在這裡一會。」
窮天地聽完道聲謝就想走雨殤虹忽然問道:「天地!你有沒有覺得身上…」
男子忽說道:「放心!天地只要不再動用戰神刻印就不會有其他問題了。」
窮天地向男子點了頭就加緊腳步離開,他沒有問男子的名姓因為他已經猜到了,他不想讓他為難因為他知道這人八成就是宋國聯軍的重要人物,那個眾人皆推舉的南宋大俠。
天地一路含著淚疾行,再一次失去家的感覺終於狠狠地撕裂著他心上自以為藏地完美的傷口,父親的臉忽然浮現和天尊遠去的身影在路的那一邊漸漸重合,無光的夜中只剩下微弱月光還照拂著臉上的淚。
寂心亭、會有幾個人在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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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相鬥的人影讓窮天地第一眼就看出其中一人是艾爰,只因她嘶吼的狂聲在這夜中特別清楚,另一道人影天地只認出是個女子。
天地四處觀望皆不見君絕,戰場上忽然一變艾爰不知道從敵手身上奪走了什麼瞬間由逼戰轉成被追逐的對象。
天地心急上前一掌撥開,未料艾爰的血神爪卻在這時狂飛向前只見那人胸口鮮血飛濺而出,一聲哀嚎間天地已然心驚此人居然是君絕。天地未及空白的瞬間雙手一分便將兩女分開。
君絕向後顛倒數步,天地上前正想扶住她卻已讓艾爰拉住。君絕身後也奔出一名白衣女子轉眼就將重傷的君絕帶走,窮天地回頭不知為何地怒道:「妳下手這麼重做什麼!」
話才說完只見艾爰臉上的欣喜神情忽然煙消雲散,天地眼光一柔緊張地想補償說些什麼時艾爰已轉過身走了開去,天地茫然地望了寂心亭與君絕離去的方向才回頭對著賭氣離開的艾爰愴然道:「天尊真的死了…」
「天堂呢?」窮天地繼續茫然地說道:「我和雲雷他們約在這裡,沒有別人過來嗎?」
艾爰驀然地停步,回身時已在月光下緊緊擁住天地,兩人無聲間知道什麼都已經挽不回了,如今、他們也只剩下這清冷月光下的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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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的路上艾爰安慰天地說道:「你放心吧!我聽說雲舞愁特地在四條路上留下四位高手不讓中原人對我們趕盡殺絕,大傻他們就算沒來也不可能會死的。」
天地想起之前昏迷的那個夢心中猶自驚懼但卻不敢說,只怕說了就會成真…
一路上窮天地不時回望寂心亭的方向,艾爰望著他的神情卻忽然一暗。天地依舊沒有察覺地問道:「她不會有事吧?」
艾爰不理繼續前行,窮天地又問道:「妳為什麼和她打起來?」
「你管這麼多幹什麼!會心疼就回去呀!」艾爰加快腳步說道,天地沒有回答因為他已經嗅到艾爰話中的醋意。
這時艾爰忽然拿出一本書將書後頭的十多頁狠狠拆下才將書的前半段丟給窮天地說道:「要走就快走!」
天地沒頭沒腦接過書卻見封皮上陡然四個大字寫著『蓮敷寶典』…
窮天地驟然停步,風飛揚、畢征泰、關遠近、霍雲雷…眾人身影飛過腦海中,天地鼻頭再度一酸失笑道:「就是為了這本書,就是為了這段仇…」
艾爰不知為何有些愧疚地停下步伐望著天地靜了一會後才說:「要不要回去看看,說不定大傻他們會回來。」
「不必了!」艾爰身後忽然有人帶著沉穩卻戲謔的聲音說道:「他不就在這嗎!」艾爰和天地同時望向月光下笑得詭異的臥貪花以及他身邊臉色灰敗渙散猶如行屍走肉的…
「雲雷!」窮天地忽然瞠目暴喝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暴衝的身形讓艾爰緊緊拉住,艾爰在盛怒的天地耳邊說道:「大傻衊化失敗了!現在他已經不是人也不是衊族了…」
天地哭喊出聲想掙脫艾爰,艾爰依舊死死地拉住他說道:「他現在已經是接近孽族的怪物了…」天地忽然靜默,停頓的空白中天地一聲嘶吼脫離艾爰的環抱就向臥貪花衝來。
未料衝來阻擋的卻是張著血盆大口的霍雲雷,艾爰一驚向前這時臥貪花已是面容倏變向艾爰攻來喝道:「天根交出來!」
艾爰血劍出鞘回攻望著一邊哭喊霍雲雷名字的天地喊道:「他已經死了,他不是霍大…」
「還有時間顧別人呀!」臥貪花一聲嘲弄間以血濤刃劃傷艾爰手臂,臂上焦黑的灼熱痛楚出現之際艾爰血劍也同時帶出臥貪花腰間更焦黑的傷痕。
臥貪花狂笑道:「妳還不懂嗎?當初金煞將這柄羽蛇劍留給妳的意思就是要妳自裁!不是要妳將她當作寶!」艾爰嘶聲間戰意更盛但天地這一邊卻是越加軟弱…
「雲雷!雲雷!」窮天地哭喊道:「我是天地呀!」利牙尚在眼前,天地卻是什麼都做不了,緊緊撐住壓制自己的霍雲雷窮天地忽然望見他身後的月光想起夢中阻止自己再繼續向前的身影…
「那真的是你嗎…」天地在心中望著這個眼前的活死人想道,霍雲雷的身軀不停嘶吼著向前,被他壓再地上的天地逐漸收聲。無言的空白中天地再度想起從前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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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玹樞環望著泰晴朗三人說道,泰晴朗先將何萬代說出的事情告訴眾人後才說道:「我們去見祆教主母時她卻只有請我們吃了一頓飯後就送我們離開了!」
元無疆嘆了一口氣問道:「就這樣!他們也沒說康鐵衣是想以什麼交換耀晶?」
泰晴朗搖搖頭說道:「他們什麼都沒說,但離開前康鐵衣的態度已經轉變了很多還說下一次會親自來拜訪我們。」
說到這泰晴朗又問道:「溟煜呢?還沒回來嗎?」
元無疆突然想起說道:「他們陪穹御天去醜屍村了!你也去一趟吧,我看這力暮荒對你還算不錯你去看看也好!」
泰晴朗先看望了一下時昏時醒的衡遠烈後才拉著慕觀情一塊到了醜屍村,未料才過了通道眼前已是一幅劍拔弩張的景象,泰晴朗只見到一名面容和窮天地有七分相似的男子正被醜屍村的人團團圍住。
泰晴朗正猜測這人就是元無疆說的穹御天時果然力暮荒已經喊道:「穹御天!你真以為你還是這鍊時谷的人嗎!更何況當初這裡的主人可是補天缺的闕主!」
「你是說那隻大烏龜嗎?」穹御天搖搖頭笑道:「這傢伙都不知道潛到哪裡去了!你家的蛙女王現在也不在這了你們還佔著這裡做什麼!」
「是圭聖!」力暮荒低沉著語氣罵道:「虧你爹還是一流的機關師,你根本就沒讀過幾本書吧!」
穹御天瞪著力幕荒說道:「我爹確實來不及教我,但總比你們這些號稱熟讀聖賢書卻老是在背後捅人的傢伙來得好!」
穹御天說到這已經漸漸失去耐性橫掃眾人後淡淡說道:「半個月內我要見到你們離開這裡!不然我就帶著攪天荒回來這裡!」
泰晴朗向一邊的肅焱淼問道:「怎麼會這樣?」
肅焱淼失笑道:「還不是應公一見到穹大哥就開始亂罵,我看現在事情只怕難收拾了!」說完穹御天就直接回身而人數眾多的醜屍村居然沒人敢攔他,未料應公又忽然發飆揮杖攻來,穹御天嘴角微揚冷笑時泰晴朗已知不妙上前就是以身體隔開兩人戰局。
應公一見急忙收杖正想開口再罵人時身後應翔雩已經走了出來說道:「爺爺!算了吧!」
應公罵道:「怎麼可就這麼算了!難不曾我們不管走到哪都得成為他人驅逐的對象嗎!不成!這一次絕不能退!」
應翔雩正為難時泰晴朗忙打圓場說道:「這事也不是沒有轉圜空間,你說對吧,穹大哥!」
穹御天一聲冷笑道:「小兄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講道理的,這些人根本就不將別人放在眼裡,從他們以前就是這樣,仗著自己是可憐的喪國者就到處逼別人聽他們的!這一套對我可沒用,我說半個月就是半個月!」
說完穹御天轉身就走接著肅焱淼也跟著離開,赫溟煜嘆了口氣正想走慕觀情卻是上前說道:「這一次先幫醜屍村吧!現下姜司晷失蹤,他們已經等同是無主孤魂了。而且你八成已經猜到他們和那位姑娘有關係了吧。」
赫溟煜又嘆了一口氣才對力暮荒說道:「力將軍!這事就先交給我們吧!但下一次會談請不要再讓應公加入了。」說完應公勃然大怒又想再罵但赫溟煜已經帶著泰晴朗和慕觀情離開。
眾人才回到易寰聊不到幾句穹御天卻是餘怒未消地說道:「我現下不想再待在這了,你們陪我到軒轅國去吧!」說著當先就走後頭沃沉葬、赫溟煜等六人也趕緊跟上,經過黏沼時穹御天卻是停下腳步望著沼池說道:「這沼為何溫度這麼高?」
玹樞環說道:「這沼本來溫度就很高不是嗎?」
未料眾人走近後才發覺這黏沼根本就像是在沸騰一樣,穹御天說道:「我們快些到窮山去吧,我有點擔心。」眾人加緊腳步來到窮山,卻在星空下望見散發著耀眼螢光的窮山。
「怎麼會這樣?」玹樞環趕緊問玹勢幡說道:「叔叔!這裡怎麼會這樣?」
玹勢幡搖搖頭說:「這我本來也不清楚,前天這裡的氣溫忽然上升接著山丘上就像這樣開始發光。後來我們去查探時才知道是沃野發生了一場大火後來炎源不知道為什麼也燒了將近兩天兩夜的火,最近這八個地方就這樣一個接著一個開始升高氣溫,今天下午的時候就連鋌谷也升高了溫度而且下去探時還發現這地洞中不停傳出爆炸聲,一看才知道是洞中的晶石先是不停地散著光芒接著就是爆成碎片。」
穹御天越聽越擔心上前就將窮山上發光的土捏起了一把,軒轅國眾人正想阻止時沃沉葬趕緊說道:「這位穹御天公子就是窮山離開已久的真正主人!」
軒轅國眾人一聽大驚紛紛行禮,穹御天趕緊止住眾人說道:「大家不必這樣,離開這麼多年我穹家已經沒有資格再自稱主人了,更何況我家還有長輩,我實不能受眾人這樣大禮!」
「長輩!」玹勢幡說道:「是公子的父親嗎?我聽說是穹時乘先生是吧?」
穹御天搖頭道:「我爹已經死很久了!是我大伯,但他是天魔教之人。」
玹勢幡說道:「天魔教?」
穹御天說道:「彃日峰上的穹夷彃正是我大伯。」說到這裡穹御天才有空將掌中發光的沙土展開來一看,細觀之後穹御天說道:「會發光的不是正常的土,看來應該是窮山上本來就會放出磷光的那些屍骸碎粉。」
玹勢幡說道:「我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有麼強的亮度倒是第一次看見!」
穹御天抬頭望天說道:「最近還有沒有什麼異狀?」
玹勢幡點頭道:「就再今天正午時這八個地方就忽然都升起了煙,窮山上的煙是從土中自行散發出來的,沒有什麼味道但好幾個人聞久了居然就直接暈倒。接著眾人生火煮食的時候這些煙居然會跟著燒起來但燒的時間極為短暫一下子就滅了。」
穹御天聽完點著頭忽然說道:「接下來就要小心這裡下雨了!」
玹勢幡不解地說道:「下雨!這怎麼有可…」話還沒說完玹勢幡驀然抬頭鼻間一涼已是一滴雨滴在臉上,玹勢幡緊張說道:「這…」
大漠中的急雨來地突然而穹御天卻是緊握著手中遇水未冷反而加熱的土緊緊糾結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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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雷、還痛嗎?」手掌穿過身軀的霎那霍雲雷體中的黑血緩流而出沾滿天地的衣裳,霍雲雷瘋狂的嘶吼也緩慢成不自主的顫動。
顫動之下天地眉睫同樣跳動,跳動之間欲哭卻是無淚…
「天地,放手吧!」艾爰望著抱著霍雲雷屍身不肯放手的窮天地說道:「我們該走了!剛剛臥貪花不知道警覺到什麼忽然離開,我覺得我們也不要久留比較好。」
天地依舊不言不動,艾爰嘆了口氣上前將他穿過霍雲雷身軀的手拔了出來。
霍雲雷身驅無力地滑落,天地忽然一聲低吼往著臥貪花離去的方向開始狂奔,艾爰趕緊跟上。
這時兩人離去的樹林間卻是又走出三人,金印綬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說道:「劍染!妳先跟上!」
鐵劍染身影瞬動消失後金印綬問:「文清華!臥貪花也能察覺到你了嗎?」
文清華搖搖頭說道:「應該是說我讓他知道我們在這!」金印綬點頭望了霍雲雷的屍身一眼後沉默不語。
「還有救嗎?」文清華淡淡問道,金印綬搖頭說道:「他已經死了,不管是人或是衊他都回不來了。」
文清華點頭又望了沉默不語的金印綬說道:「那妳幹麻…」
金印綬忽然說道:「我忽然想起我師父留下來的瘋狂想法,你幫我將他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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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吼聲中纏刀瘋狂張揚地斷去臥貪花的去路,將近黎明的天邊窮天地刀劍齊出,刀鞭與滅神劍下的強悍攻勢頓時讓臥貪花漸感壓力,這時艾爰和鐵劍染也同時趕到。
艾爰望著鐵劍染喚了一聲:「姊姊!」
鐵劍染淡淡點頭說道:「印娘要我跟上來是為什麼妳自己知道,臥貪花死在這妳就真的沒機會了。」
艾爰回頭望了戰中殺紅了眼的窮天地一眼搖搖頭說道:「這我也沒辦法!」
這時臥貪花身上已是傷痕累累,焦黑的傷口已出現縷縷輕煙。臥貪花越來越心急面容倏變之下卻是讓天地一劍斬下他暴出的半顆利牙,尖吼間臥貪花膽怯地喊道:「鐵劍染!快助我!」
鐵劍染不理望著艾爰,艾爰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未料就在晨曦穿過樹梢之際忽有一男一女夾在輕煙中出現,身影的飄渺間兩人刻意避開纏刀琮劍救走臥貪花。
窮天地嘶吼間再度追上忽然有一人穿著一身閃著白光的鎧甲出現在天地面前一刀一劍接下他的攻勢說道:「我說過!我欠你的一定會還!」
一招敗退的窮天地回頭想看清楚這人面貌時卻讓他身上的閃耀極光刺地看不清楚,鐵劍染和艾爰也同時被逼著遮住了眼。
視線恢復後眼前只剩下狂呼吶喊的天地,鐵劍染嘆了口氣對艾爰說道:「妳保重!」艾爰望著劍染離去的身影心中夾著極大的愧疚,再回頭時窮天地已脫力地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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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了!」文清華才將霍雲雷的屍身放上馬車後就見到鐵劍染已經回來便問道,鐵劍染說道:「是擊鏜踴的鎧甲!」
文清華和金印綬對望一眼後問道:「是幻蹤的人嗎?」
鐵劍染點點頭說道:「浪浮花和空顛花都出現了。」
「但能穿上那身鎧甲的人也只有…」金印綬腦海中再度浮現那個阿修羅族以及衊族都感到頭痛的身影,文清華也搖搖頭望著已亮的天說道:「算了!既然他插手這月窟應該就不會有事了!我們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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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微光的指引,天地在朦朧霧氣中緩步向前,耳邊響起的笑語晏晏卻沒讓他停下步伐,微光之後天地忽然又見到艾靨的身影,身影之前是一樣複雜的月窟大門,這時天地忽覺身邊有著一股氣息嘆出。
窮天地驀然回首卻見到身邊已經站著一名銀髮銀袍還以符文布條包覆雙眼之人,這人無聲間轉頭靜靜望著天地,不見雙眼的視線卻是讓窮天地驚覺心中所有已被這人瞧的清清楚楚。
默聲間兩人同時回過頭望著眼前尚在大門上摸索的艾靨,忽然一陣動搖眼前身影已變成艾爰,接著月窟大門居然散發出一陣陣的螢光,隆隆聲響中大門已經漸漸開啟,而門後暴衝而來的黑暗身影也忽然讓天地驚醒!
窮天地環顧著四周不停顫動的車廂知道自己正躺在一台馬車上,但才剛起身天地又是內傷復發而吐出一口鮮血。這時馬車停了下來,趕車的艾爰鑽進車廂說道:「醒了嗎?還好吧?」
窮天地搖搖頭說道:「沒事!」說完窮天地又望著艾爰說道:「天根是不是在妳手上。」
艾爰眉睫一低淡淡點了點頭,天地又說道:「從君絕身上搶來的?」艾爰又點了點頭不說話。
「妳還想開月窟?」窮天地問道,艾爰沒有回答天地又說:「但害死你娘的是姜司晷不是嗎?」
艾爰淡淡道:「玄圃和闇月族根本就是聯成一氣,這兩邊我都不會放過。」
「就連讓夜神教脫出也在所不惜嗎?」窮天地問道,艾爰思索了一會後才說:「我會有辦法約束他們。知道血蠋嗎?」
說到血蠋窮天地忽然想起了霍雲雷沉默不語,艾爰則是沒有察覺地繼續說道:「這東西本來自於燭龍族是一種像蠶的小蟲,但後來讓人改造後就成了克制衊族的寄生蟲,我現在就有這些東西。只要能逼夜神教服下這些東西那我們就能控制他們了!」
窮天地漠然不語艾爰又說道:「這天根是無法以外力毀去的,就算我們不開月窟也會有別人來搶,與其讓其他人去開不如我們開。」
說到這裡艾爰望著天地淡淡說道:「只要我們帶著天根往月窟去,這臥貪花就一定會再出現。」
窮天地咬牙低吼:「妳確定他們會乖乖讓血蠋進入他們體內?」
艾爰點頭道:「他們若是不守約自會讓其他衊族看輕,這在整個衊族世界中是很嚴重的!」
窮天地猛然地嘆了口氣後終於在緊皺的眉後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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