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怎麼辦?」熹安樂滿臉灰塵地說道:「抱歉!要是我沒帶天地和天根來這裡也許這四月族就不會出現了。」
康鐵衣搖搖頭說:「今日之敗是因為妘煙和姞月曛的關係,就算你不引這些人來她們也一定會做出什麼動作。」
德無量跑了過來說:「鐵衣!現在大家已經開始傳言會出事是因為聖火生變的原因,現在士氣越來越低落,已經有人逃回城中了。」
康鐵衣搖搖頭下令軍民分開並將居民留在後方,天海流波也走了過來說道:「我們從密道再進去吧!」
康鐵衣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但他們從密道進去必然會派人守在那裡,我們最好先佯攻要直接攻城然後再派人進密道。」
熹安樂忽然指著遠方說:「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可以直接進城!」
康鐵衣望著院方從西城門進入唄喃城的上百之眾說:「是醜屍村!終於會合了!這些傢伙!可惡!」康鐵衣又想了一下說道:「何老!勞你領一隊人到鍊時谷去想辦法牽制住軒轅國的人,必要時聯合易宗的人動之以情並且讓他們知道艾姑娘被扣為人質之事。」何老聽完馬上就點了一隊五十人上路。
康鐵衣再披甲說道:「驚堂,你領百人前去密道伏著只要城中一有聲響就衝出來相應。」
「要是阿剎和夜牙還在就好了!」火尋黛忽然望著唄喃城這麼地說了一句,冥君火尋密和冥審火尋藏急忙拉著她衣袖要她閉嘴。
未料康鐵衣已聽見還淡淡說了一句道:「這幾個只想為自己活的人妳最好別指望他們!」說完康鐵衣就直接上馬領著鐵衣隊開始準備攻城吸引他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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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帶著人急奔鍊時谷卻見到谷中有一龐然大物正在不停繞著圈,一接近時才知道居然是易宗的機關屋,而且他們還坐在上頭高聲歡呼與自己現在的心境完全是兩個世界。
泰晴朗遠遠便見到何老騎著馬的身影還吆喝著要他上機關屋,未料何老已帶著焦急的聲音喊道:「晴朗!你認識艾爰嗎?」
一聽到艾爰的名字晴朗馬上感覺到事情不妙趕緊喚道:「岌岑、悅悰!停一下!」眾人正嚷嚷著為何要停下機關屋時何老已經將艾爰被擒之事說出。
磨公聽完面帶愁容而眾人卻是同聲要前去救援,磨公點點頭說道:「無疆、淵嵩!去將我昨天為你們做的秘密武器拿出來!」
元無疆說道:「但只有兩具而已!」
磨公笑道:「兩具就夠了!」
元無疆和闕淵嵩馬上就點了十多人一起到地洞將東西搬上機關屋,何老又將擔心軒轅國相助媧閶的事說出,沃沉葬馬上說道:「放心吧!只要我們沒出聲說要幫忙軒轅國的人是絕不會動的,但是…」說到這裡沃沉葬又向眾人說:「但我不能勉強他們前來幫助我們!」眾人皆無異議反倒覺得沃沉葬的決定並無不妥。
這時眾人已經將燃料等物搬運完畢,數十人同時上了機關屋餘下眾人則是跟在後頭,崇岌岑才在轟隆運作聲中將易寰機關屋駛向唄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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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煙塵和獨孤鸏鵰望著竹林裡的紛鬧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晉明晝忽然跑了過來說道:「玉歆悠也在這!」
絕煙塵一驚回頭說道:「不會是和皇甫幽也有關係吧!」
晉明晝點點頭說道:「他也不避諱,直接承認了。」
絕煙塵想了一下說道:「走!帶我去找他!」
晉明晝領著路只見竹林中玉歆悠盤腿坐地而腿上枕著的正是容梵燹,絕煙塵見容梵燹的樣子像是睡著一般也不管直接問道:「你和皇甫幽在這開會?」
玉歆悠笑著點點頭,絕煙塵又想問時玉歆悠已經打斷他說道:「與會者還有弄煙臺!」
絕煙塵頓了一下問道:「這一會的目的是什麼?」
玉歆悠為容梵燹輕搖摺扇搧風說道:「取和闐!皇甫幽在西域紮根已久,所以金國上頭就屬意他先到這裡來佈置。」
絕煙塵問道:「取和闐做什麼?」
玉歆悠笑道:「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除了弄煙臺還有誰?」絕煙塵又問道,玉歆悠想了想說道:「現在我只知道還有九瀾浪,其他的組織都很神秘不願露臉。」
絕煙塵問道:「九瀾浪?那是什麼組織?」
玉歆悠說道:「我只聽說他們自稱海盜,游走於西域幾個大澤裡卻沒有真的在大海中行動。」
絕煙塵失笑道:「這樣也算海盜!」
玉歆悠笑著搖搖頭不置可否又說道:「不過聽說請他們來的不是皇甫幽而是冉既極。」
絕煙塵忽然斂了笑容說道:「這冉既極居然還有朋友!」
玉歆悠說道:「是上一代的交情,這九位姑娘對冉既極倒是很尊重。」
絕煙塵說道:「女海盜!」
玉歆悠笑道:「有何不可,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絕煙塵低聲說道:「皇甫幽和幽簧噎的關係你知道嗎?」
玉歆悠笑著搖頭說道:「這事可不是我管得著的!」
這時林中的爭鬧聲越來越低絕煙塵回望了一眼後才說道:「來這裡開會的不是你對吧!風露寒呢?」
玉歆悠搖頭說道:「你居然變的這麼聰明,不過這人害羞的很而且神天心不是很喜歡他所以他…」
說到這裡玉歆悠拿起一塊石頭墊在容梵燹頭下說道:「所以他決定保留這一次和你相見的機會,以後就看緣分吧!」說著玉歆悠就起身要走,臨走前玉歆悠又回頭說道:「我要到易宗去,要不要給你帶個話。」
絕煙塵淡淡說道:「不必了!」玉歆悠聽完笑著點點頭才搖著摺扇離開。
絕煙塵身後易怒騰忽然走上說道:「煙塵,先回去吧!事情好像鬧大了。」絕煙塵才回頭易怒騰又輕聲說道:「豳夫人已經離開了。」
絕煙塵深吸一口氣問道:「豳前輩呢?」
易怒騰說道:「在竹屋中。」四人先弄醒了容梵燹後才回到竹屋前的廣場,眾人正不知該怎麼辦時小屋門忽然打了開來。
豳笙噓走上前臉色平靜地說道:「各位可知這皇甫幽在這開會的事?」絕煙塵點頭將玉歆悠說的事情說出,豳笙噓想了一下才說道:「我方才聽說與會的尚有蜃麑王,現下能牽制蜃麑王的除了登霄天園只怕只剩下同是統領震霓族的雩霎霽了!但這事還是要先問過眾人意見,畢竟這蜃麑王只怕不是每個人都想對付的。」
絕煙塵同意後招集眾人但心中卻是對雩霎霽的事依舊驚奇,沒想到這人居然真的出現了。
眾人都到了廣場後絕煙塵問道:「西門!要合作我們就要先約法三章,你的人如果再亂來我就一定要殺他們!」
說到這絕煙塵又瞪了畏畏縮縮的南夷謫說道:「你也一樣!」
南夷謫趕忙點點頭,西門又笑道:「這裡是你說的算嗎?」
「是!」易怒騰和破空缺同時罵道,西門一聲輕笑搖搖頭不說話。
絕煙塵再轉頭望向眾人,四豔的胡玲瓏忽然笑道:「這大漠風沙的頭領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是吧!漠王!」
風露寒冷笑了一聲說道:「這時侯才會想起我,別以為我是傻子聽不出妳想做什麼,我現在就是站在他那邊!怎麼樣!」胡玲瓏笑著不回答,但絕煙塵已經感覺到在易宗裡的場景又出現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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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夢中窮天地忽覺四周光華榮耀,逐漸漫注的光中天地又見到那名在晶石群中走動的男子,男子眉頭的璇玉之下是一雙略帶銀輝的灰眸,四目相對間天地忽覺一陣黑幕襲來,驚醒時天地一張眼才知曉自己正盤坐在密道之中!
背心上一道暖流緩緩流入,天地馬上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當下就收斂心神引導氣息走遍全身,只是氣息雖是流轉無礙但全身依舊是發燙如火。
窮天地身後的白衣老者緩緩收掌問道:「身上還在發燙嗎?」
天地說道:「是呀!我昏過去時都這麼燙的嗎?」
老者不答又問道:「被咬了是嗎?」天地聞言忽然一驚愣了許久才慢慢地點了點頭。
正當天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老者又問道:「你懷中的東西是什麼?我在為你抒息時他一直干擾我。」
天地低頭將天根拿出望著他散發出的碧光說道:「是天根。」
老者沉默一會後說道:「這東西說不定有用!」
「什麼意思?」窮天地在惶恐中忽然因為老者沉靜的語氣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趕緊問道。
老者說道:「衊族和蟠族這些血異族類的變化都是經由血的轉變而來,而血中有什麼你知道嗎?」天地沉默地搖了搖頭,老者說道:「是鐵!」
天地恍然大悟說道:「對!所以餓鬼幫的血池呈鮮紅色,就是因為他們池中含著鐵對吧!」
老者問道:「你見過餓鬼幫的血池?」
窮天地這才將自己是易宗的事說了出來,老者沉默了一會後才繼續說道:「這天根可以創造出強大的能量流,而這能量流又可以轉化成磁性。」
窮天地驚訝道:「那這磁性和我血中的鐵?」
老者點點頭說道:「沒錯!若是成功的話說不定有機會壓制你體中的異變。」
窮天地說道:「那人果然是衊族的嗎?」
老者說道:「以他的行動模式聽來應該是獸血氏的,不過位階應當不高不然不會這麼好對付。好了!現在開始聽我指示。」天地依老者言將天根先以盤坐方式運息,方一周天行完天地腦海中忽然又如雷擊般望見晶石群和男子的景象。
這時窮天地忽覺帶脈上的穴道有一陣凌空氣息貫入,腦海中景象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強的能量環繞在周身,接下來老者繼續以杖傳氣凌空虛點天地的任督以及其他奇經八脈,而天地自行的十二脈也瞬間因為奇經被疏通的關係越行越快。
定中的天地失去了知覺良久,再睜開眼時天地已經見到老者正在自己對面盤坐吐息而且額上漸漸生汗,窮天地知道現在的自己幾乎是百脈俱通心下感激就直接跪在老人面前磕下了頭將到磕第三個頭時老者白杖忽然將天地輕輕托起推開起身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們倆不相欠你現下功力大進,等會就會有你還的機會,離開此地後我倆就不會再有關係。」
窮天地見老者說的決絕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話只有一揖到地說道:「無論如何!我還是謝過前輩了。」
老者冷然地望著天地的盛情淡淡地點了點頭後便轉身說道:「走吧!月舟國家廟可不好闖!」天地依言跟上只覺身上煩惡盡去,腳步也輕了許多。
兩人走了一陣到一岔路上,老者選擇往下的路。窮天地問道:「前輩!要出去的路是往下的嗎?」
老者說道:「往上的路以前養了一堆活屍,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總之我不想走那裡。」
天地聽聞驚道:「活屍?真的有這種東西嗎?我還以為熹前輩是說假的。」
「熹?熹安樂嗎?」走在前頭的老者問道,天地這才將熹安樂的事情說出。
老者想了一下才說道:「難怪你被咬這麼久還能撐著,原來你已經服過生死丹了,這生死丹就是造就屍變的藥物,這媧閶中有好幾家都有這種類似的內息法能讓人死而復生或是呈現假死狀態。」
說到這老者忽然停在一道石門前緩緩推開並說道:「天地!等會進了門可能會見到一名銀髮銀衣頭戴眼罩之人,若是他的眼罩沒拿下來我們就直接猛攻,若是眼罩已拿我們就先退另尋出路。」
「不必問為什麼?」天地正想問時老者已經很自然地截斷他的話說道,天地依言跟上輕聲說道:「前輩!你眼睛不方便,這一段路讓我來吧!」
說著就要搶到老者前頭,未料老者杖一橫輕輕將天地推回說道:「這裡到處都是機關,你走後頭!」
窮天地又上前一步避開老者的白杖說道:「沒關係!怎麼走你告訴我就行了!」
說著依舊堅持走在老者前頭替他擋住前方,老者頓了一下輕嘆了一口氣說道:「見到地上的紅色地磚了嗎?」
天地在微弱燈火下望著眼前整個通道排列整齊的紅色地轉說道:「看見了!整條路都是!」
老者點點頭說道:「現在從第一列的第一塊磚開始數起,每三塊輕踏一步,要用跳的不然距離太遠走不過去。但落地時你必須提氣只能輕點,輕點之後你就會有感覺紅磚是浮動的這時候你就要快速跳回後面一塊磚上,這後面一塊磚你要重點,直到確定磚是死的才能往下面第三道磚再輕點過去,切記!別將磚踏破了!」
窮天地點頭依言而為本以為會很困難但天地一起跳馬上就發覺自己的輕功已經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後頭每當天地跳過數次後老者便直接跟上完全不需要依靠視力反而更令人訝異,兩人通過這磚路花不到一刻鐘這時天地才看清這磚路的盡頭居然是一間寬敞的墓室,路的正對面還有一條紅磚路,而這墓室就像是中繼站一樣。
立體三角形的墓室頂端還有著一盆燈火忽明忽滅地點燃著,燈火下是一具開啟的石棺。天地問剛跳進墓室的老者說道:「前輩!這墓室還有住人嗎?」
老者也感覺到墓室中的光源搖搖頭說道:「這我倒是不知道,若真有燈火大概也是有人會定期到這裡吧!」
窮天地在墓室四處走著忽然一聲驚訝跳離墓室中央的石棺,老者問道:「怎麼了?」
天地說道:「棺裡有人!」
老者細聽不覺呼吸聲便說道:「是活的嗎?為什麼我聽不見呼吸聲?」
窮天地走近兩步望著棺中人留著絡腮鬍眉間還留著一顆大痣但臉色紅潤分明就不像是死人天地還沒說時這人卻忽然坐起說道:「當然是活的!」
窮天地和老者都是一驚,老者好像是認出了什麼說道:「果離世?」
男子不承認也不否認笑道:「這名字也不知道這世間還有沒有人記得!虧你還記得!上一回我見到你的時候你也不過十多歲吧!」
不像是繆論的話語間窮天地突發奇想問道:「前輩是衊族的嗎?」
男子回頭合什笑道:「小僧吃素!」
老者問道:「你還活著…」
話停頓了許久,男子像是在等著又過了一會男子說道:「為何不問?」
老者搖搖頭正想走,男子忽然說道:「這世間從來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放棄任何人,沒有任何人可以拯救任何人。是生是死只存乎一念之間…」
老者先是一頓,接著白杖重重一點就往另一條紅磚路跳去。
窮天地作了一揖告辭後就趕緊跟上去,男子忽然微笑呼喚道:「天地!」
窮天地一愣回頭想問男子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男子卻沒頭沒腦問道:「這一路!無悔嗎?」
窮天地又是一愣間燈火忽然熄滅,天地拿出火摺子在微光中望見空無一人的墓室。天地這一回不知為何不愣了反而是十分清明地對虛空中說道:「無悔!」說完就轉身跟著老者再度跳上另一段紅磚道。
兩人再度跳過一段路又到了一間更大的墓室,這間墓室是長方形的四周各有一盆火照明較之方才的墓室更為寬敞也更明亮,墓室中央更有排成田字狀的四具石棺,石棺下是一個圓盤雕刻刻上居然就是三排文字恰和天地從主母手上得到的捲軸上的文字相差無幾,天地圍這墓室繞呀繞地將字和捲軸上的字對照了後發現還是有些許不同但出自同源是可以確定的。
老者細聽著他的腳步聲說道:「這裡就是出口!但下頭只怕可能會有比那隻獸血氏的怪物更可怕的東西。」
窮天地聽到這頓了一下,老者又說道:「這沒辦法!但不確定他還在不在而已,有沒有見到地上的圓形圖刻上的缺口。」
窮天地細觀圓刻中央像是鑰匙孔的缺口說道:「有!」
老者這時從懷中掏出一塊立體三角形的石頭交給天地說道:「將這東西放進去!」
天地深吸一口氣將石頭放進鑰匙孔中,老者又細摸地上的石刻符號分別在幾個地方用力地敲了幾下,這幾個被敲過的符號馬上向下陷去接著機關就開始緩緩打開,但機關聲卻在中途突然停止而圓形的通道口也只打開一條縫而已。
天地向縫中望去又望向墓室說道:「前輩!這機關好像讓這四具石棺給卡住了!」
天地和老者正想將石棺推開時縫中忽然傳出一聲淒厲嘶吼接著天地就見到一隻暗紅色的手爪伸出縫而且還想將機關門打開,機關聲又響這讓四具石棺壓住的機關門忽然讓這隻手給掰開,老者當機立斷將鑰匙孔的石頭以杖挑起收回懷中接著又是一杖狠劃將紅手爪劃出一蓬黑血,吃痛不過的手爪還想掙扎這時老者乾脆又一杖切斷他的兩隻指爪。
一聲哀厲淒吼中機關門又重新閤上,老者依著嗅覺將兩隻指爪以撕下的衣袍包起將石頭一併交給天地說道:「這些東西你留著,對你日後體內的血若是再度異變的話會有幫助。」
天地才接過時機關門又忽傳巨響像是那怪物正在撞著門,老者也不囉唆雙腳翻飛間已經將四具石棺踢向機關門正中央將門給壓住,天地問道:「那我們…」
老者說道:「沒辦法!這傢伙我也沒把握贏他,我們走剛進來往上的岔路吧!」
窮天地問道:「那那裡的活屍…」
老者淡淡說道:「若是還有就直接將他們的腦袋擊破就行了,以你現在功力應該沒問題。」
兩人又一路跳了回去走上方才往上的路,路的盡頭是一道普通的雙推門但門把和門上都是以黃金雕飾反而顯得比較像人間。
老者無視門鎖直接將門硬推開,這時眼前又出現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上燈火通明兩旁有著突起的高臺,臺上擺著一具又一具的人形銅棺還有幾個是以金為飾的金色彩棺。
老者說道:「這裡沒有機關,走吧!」兩人正走到盡頭要上樓梯時,樓梯上忽又傳出聲音。
其中一人低沉說道:「我就和你說不要讓那小丫頭去探病!你不聽!現在你看看,出事了吧!」
另一人高亢說道:「這丫頭一哭二鬧的!誰知道她們和媧閶的人還有暗中聯絡,而且聽說這一次幫忙的還有弄煙臺的人,會不會那姬日晞也…」
低沉聲說道:「八成就是了!這下子他們八家也差不多湊齊了吧!」
高亢聲有些慶幸地說道:「不然!還有姒家、媯家、妊家、姚家都不在這!」
低沉聲說道:「你確定嗎?我就是懷疑這媯皇晨怎麼會四處告訴人家她要離開的事,加上姒螢磐這人若是這麼大的利益擺在他面前難保他不會轉過來幫忙。剩下兩家就別說了,聽說天根已經到了這附近了。」
高亢聲頓了一下說道:「這…那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和獅王說一聲!」
低沉聲說道:「就算我們不說他也會知道,況且他現在人在中原。我們還是先想辦法暗助祆教將城給奪回來吧,這距離也不遠,我們這就領人過去。」
樓梯上兩人又說了一陣後聲音才漸漸低了下去,天地和老者趕緊走上才發覺這裡竟是一座祭壇,走出祭壇窮天地才見到自己正是身處於一座小山丘的半山腰,天地在漸落的夕陽影中見到地平線上的唄喃城,視線中還有幾座和這座小山丘一樣的塔狀山丘。
老者杵著杖從天地身後走過,天地正想和老者說話時山丘下隱密處忽然傳出女子的聲音喊道:「冉臺主!你果然從這裡出來了!我爹從前就和我們說過這幾座塔的地下是相通的,我們幾個姐妹見你幾天沒回來就分頭到這幾座塔外來等了,這果然讓我給等到了。伊師兄臨走前還託負我們一定要等到你老人家為止,你這個徒弟可真孝順,我娘直誇他!」
窮天地站在老者身後聽著他們說的話耳中忽然嗡嗡作響。
「是嗎?」老者雖然知道天地就在後頭聽著但依舊說道:「雲譎沒對你們亂來吧!」
女子笑語晏晏間天地已經全然明白這個救了自己的人就是自己追尋已久的仇人,女子望著天地對冉既極問道:「臺主!這人是和你一塊出來的嗎?」
冉既極點點頭說道:「他有他的路,我們走吧!」
說完冉既極便帶著女子離開了,但山丘上的窮天地卻是全然地怔住了久久不能自己,無悔嗎?這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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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巨響聲中,康鐵衣正以嘴咬著布條勒緊臂上的箭傷口接著將箭迅速拔出望著遠方夕陽下緩慢而來的龐然大物問道:「那是什麼?」
德無量愣了一下望著大物說道:「不會就是他們說的機關屋吧…」
何老也帶著人回來還將事情解釋了一遍,鐵衣失笑道:「這…這東西有沒有武裝?」
何老也疑惑間機關屋上已經下來了半數以上的人只留下武藝較精湛的人以及操作機關屋的人員。
泰晴朗走了過來說道:「康大哥!這城牆能破壞嗎?」
康鐵衣愣了一下說道:「你這機關屋撞的進去嗎?」
晴朗說道:「這方法最快!看似危險但其實最安全,你這城牆是用土夯成的,我們的『易寰號』絕對有辦法撞出個缺口,若是屋頂沒塌我們就能直接將機關屋當作通道!」
康鐵衣笑著點點頭說道:「需要開路嗎?」
泰晴朗笑道:「正是!再接近城牆前易寰號不能被擋下來!」
康鐵衣手一揮身後鐵甲隊馬上在他面前齊列,正當鐵衣要發號司令時城門忽然打開衝出兩路軍馬,康鐵衣急道:「被他們發現了!」果然這兩路軍馬別的都不理就是衝向易寰號,康鐵衣驚吼:「小心!領軍的是明規聖!」
易寰上的赫溟煜馬上指揮易寰開始轉動而且轉動間窗口還有一具噴火器不停的噴火馬上就讓易寰周圍出現一道火焰防護網。
這火焰雖能逼退小兵卻擋不住明規聖的高超輕功,青衣人影一躍就躍上易寰錐狀的屋頂接著就闖向易寰中央的旋應爐去,只見明規聖在眾多縫隙間穿插出的長兵器中突然將匕首插入旋應爐一昇一降的機關細縫,接著易寰忽然出現尖銳的吵雜聲,尖銳聲中一聲悶爆旋應爐上方已出現冉冉灰煙,之後又是一聲發喊聲中磨公和岌岑、悅悰趕忙趕著眾人下機關屋。
未料明規聖又是手一揮他帶來的士兵馬上就圍了上來,康鐵衣見狀馬上領著鐵甲隊上前救援,所幸康鐵衣和赫溟煜指揮有度馬上就逼退了明規聖的人馬。
這下要救人的居然被人救易宗眾人都是面面相覷,磨公搖搖頭想爬上易寰屋頂但明規聖的人馬就在遠處築起欄一直向易寰放箭逼地眾人不得不遠離。
眾人正覺得窩囊之際,城牆上忽又立起了十字架。夕陽下擊契大喊:「是艾阿爰!」
眾人眼光極處只見身著血衣的艾爰已經被人拖上城牆綁上十字架,赫溟煜一見馬上舉手喊道:「雙易宗各歸建制!佈八陣擒下明規聖!」易宗救人心切眾志成城八陣一開馬上衝向明規聖所領的部隊。
明規聖一見心知這些人只怕是被逼急了,正想迂迴躲避之際附近綠洲中又衝出一隊騎著駱駝的蒙面客圍上,康鐵衣一見機不可失也領著鐵衣隊逐上想逃的明規聖。
城牆上號角忽響又是好幾隊人馬被逼了出來,赫溟煜立時和沃沉葬分兵一擋一追誓要擒下明規聖交換艾爰。
這時城牆上忽有人大聲喊道:「易宗若再動我就先燒死艾爰!」
易宗眾人回頭心下咬牙切齒因為執著火把的人正是伊海竭,他的身邊還站著臥貪花而艾爰身邊已經堆滿了乾柴還有人向木柴和艾爰身上倒油。
正當眾人不知所措時康鐵衣已經和規聖開始對話,對話間肅焱淼忽然和赫溟煜一個眼神交換,兩人身形數轉已經來到明規聖身後,明規聖一察覺回身就是一掌逼開兩人的陰陽陣。
兩人一試明規聖功力就知不能力取,城牆上伊海竭又是耀武揚威喊道:「放了族長,不然這女人就完了!」眾人咬著牙看明規聖領著軍馬走出重圍卻不敢動作,期間駱駝蒙面客還想動手馬上就讓鐵甲隊給擋下。
明規聖回到城中後上到城牆對伊海竭說道:「火移開些!我說過她還不能死!」
伊海竭笑著將火把交給臥貪花,臥貪花則是笑地開懷望向艾爰,未料艾爰卻是望著遠方天邊又哭又笑的,臥貪花回頭就在夕陽最後一道陽光消散之際望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狂奔而來的窮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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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易怒騰望著眼前不停冒出騰騰蒸氣的紅色山谷說道,絕煙塵笑道:「憎使就是在這擊敗妘疆燃的嗎?」
易怒騰笑了一下無奈道:「那一戰我本來要對付的不是他,是藏身太陽獅犼之中中的獅族獅王倪神峰,沒料到這妘疆燃不知為何一定要替他接戰,後來還以重黎雙刀為賭。我那時候年輕氣盛又貪著他那對刀就答應他了。」
絕煙塵望著谷中說道:「那現在太陽獅犼還在裡頭嗎?」
易怒騰也回望了山谷一眼說道:「應該在吧!但聽說十多年前獅族就漸漸開始將主力轉往中原去了,現下留下來的人多是一些聽命行事或是監視師云國的人。」
這時谷中忽然走出兩人向絕煙塵一行人走來,易怒騰一見馬上奔向前去與領頭的人雙手交執說道:「塞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說完易怒騰忽然又瞪了他身邊的臥貪花一眼,這時這個臥貪花笑道:「這個臥貪花好像真的很討人厭!」
易怒騰聽他口音忽然一愣,蘭燼落才笑道:「易小魚!我是誰!」
易怒騰聽聞忽然驚聲說道:「蘭大哥!」眾人又是一陣熱情招呼後易怒騰才將來意說出,蘭燼落聽完沉吟一會道:「要對付蜃麑王,這下子又成了三方角力了!」
「什麼意思?」易怒騰問道,塞意寒說道:「之前我們還在討論要不要聯合蜃麑王對付登霄天園,但蜃麑王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說到這塞意寒想起易怒騰和蜃麑王的關係不由得將話掩了過去,易怒騰好像也感覺到了便道:「塞大哥直說吧!我不介意!」
塞意寒才繼續說道:「雩樓主說這無煙火獄中多數都是當初跟著他弟弟的血性漢子若是有機會招過來我們要阻止時間輪的事必有大大助益,而且若是成功拉攏蜃麑王的話對暗中想搶奪時間輪的黯沙漫天就等同於斷了一臂。」
易怒騰思索了許久蘭燼落也知道他為難便對他說道:「先讓你的人都進谷裡來再說吧!」
易怒騰一聽忽然回神問道:「那裡頭師云國…」
塞意寒拍拍他的肩說道:「放心!妘家的人聽說都到唄喃城去了,剩下的多是願意幫助雩樓主的人,至於獅族的人剛聽說唄喃城被攻陷的事後也都走了。」
易怒騰聽完這才放了心將絕煙塵眾人招來向眾人介紹,絕煙塵和獨孤鸏鵰對望了一眼心中都是對塞意寒出現在這裡感到驚奇,眾人走進谷中的路上絕煙塵終於和獨孤鸏鵰走近意寒將音書的事情說出。
塞意寒聽聞忽然停下了步伐說道:「你是說音書現在還在沃野?」
易怒騰也聽見塞意寒的說話聲走了過來,塞意寒問清楚後轉身正想走馬上就讓蘭燼落給拉住說道:「這件事先讓霎霽知道,說不定能有別種方法解決?」
塞意寒聽他的暗示馬上知意又隨眾人走回谷中,眾人來到一寬敞的山洞,只見洞中正有三名女子正在談論事情。
三女中身著黑衣的女子一見到絕煙塵便笑道:「你也來了!」
絕煙塵一愣趕緊行禮說道:「前輩就是雩樓主嗎?絕煙塵久仰了!」
黑衣女子正是雩霎霽,只聽聞她也笑道:「絕公子!我也久仰了。」
後頭的容梵燹也對晉明晝低聲說道:「絕大哥也認識這位樓主嗎?」
晉明晝笑道:「那當然!你又不是不知道節渟渠有多愛罵煙塵,雩樓主怎麼可能…」說到這絕煙塵忽然回頭瞪了一眼,晉明晝只有乖乖閉上了嘴。
雩霎霽又為大漠風沙眾人介紹了身邊的白衣女子說道:「這位是幻迷界的習薰。」接著又介紹了身著金袍的女子說:「這位是靈血氏的金印綬。」
四豔一聽到金印綬的名時忽然同時驚了一下,金印綬卻是望著大漠風沙眾人說道:「前些時候要送往中原天市的燃晶是不是你們搶的?」
眾人一聽同時開始左顧右盼,風露寒有些驕傲地說道:「那東西是我自個獨自作業搶來的!」
「你就是風露寒?」金印綬望著風露寒說道:「是不是風飛揚將消息透漏給你的?」
風露寒驚了一下才撇開眼神搖搖頭說道:「沒有!沒這回事!」
金印綬走到他面前像是大人教小孩一樣對他說道:「拿出來!這東西又不是你的怎麼可以就這樣搶。」
眾人憋笑間風露寒已經耍賴說道:「我本來就是強盜,這東西我拿到了當然是我的!難不成是妳的嗎?」
金印綬睜大眼說道:「這燃晶正是我和天市交易的東西,我現在要用祂救人,快拿出來!」
不知為什麼風露寒居然很怕她也只有將懷中一個小布包拿出來說道:「那妳用完要還我!」
布包雖然還沒過手但金印綬依舊正氣凌人說道:「東西就是我的!為什麼要還你。」
風露寒一聽懸在空中的手和布包又向後退了一些金印綬馬上低吟了一聲,風露寒居然乖乖地將東西交給了她還自己為自己解釋說道:「沒關係!反正時間輪也被帶走了,這東西現在也已經用不著,而且妳也拿不到聖火為祂開晶。」
風露寒正在碎碎念的期間,金印綬又忽然轉頭對四豔說道:「妳們四個是衊族的嗎?」
四豔乖乖地點了點頭,金印綬又問道:「入衊多久了!現在是那一個氏族的?」
四人對望了一眼後胡玲瓏才率先說道:「我們是黯沙漫天的,入衊也有二十多年了!」大漠風沙眾人一聽再自行加上四女原本的年紀居然同時在心中吃了一驚。
四女回瞪了一眼時金印綬已經說道:「我需要助手,妳們來幫我!你們還想回黯沙漫天嗎?當初為何要入衊族?」
胡玲瓏像是遇見了救星一樣說道:「我們本是隨著戲團到處表演的舞孃,但後來讓前任黯沙皇給看上了才讓他…」
「好!以後就加入靈血氏吧!」金印綬又說道:「但我不勉強!」四女聽聞歡喜地答應了,金印綬將一罐藥交給她們說道:「以後就服用這些血神丹就行了,這些丹我重新煉製了會讓妳們保有衊族的能力但神智卻會更像個人!」
胡玲瓏接過藥後說道:「更像人?」
金印綬笑道:「就是妳們會逐漸失去冷血的特性而對這世間更多些悲憫,卻不會失去爆發力。」四女才收下藥丹時一邊的白沙涅已經以渴望的眼神望著她們,胡玲瓏有些不好意思地將白沙涅的事說出。
金印綬聽完皺著眉頭對洞的深處喊道:「文清華!出來!」
這時洞中漫步出一名白衣男子笑道:「金靈主!你不知道這整個衊族世界中我有多威名顯赫嗎?妳怎麼老是像在叫狗一樣叫我哩!」
金印綬不理他指著白沙涅說道:「你幫忙一下!」
文清華望著白沙涅猥瑣的臉搖搖頭說道:「不成!這條路難走!不如殺了算了!」
白沙涅一驚頓感孤立無援,大漠風沙眾人也紛紛走避只有風露寒擋在他前面說道:「你們這些吸血妖說殺就殺嗎!他就是因為怕死才會變成衊族的,現在你們這些同族的說一句難走就想殺他!也不瞧瞧你們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走!真有本事為什麼不先將你們自己殺死!」
文清華一聽笑著搖搖頭蘭燼落也只有說道:「先跟我吧!不過我教你的東西你可得好好學!」
白沙涅笑著走近蘭燼落對他猛獻殷勤,蘭燼落笑指著風露寒說道:「去謝他吧!」白沙涅轉頭時蘭燼落又向洞中深處喊道:「顛花!」
這時一名少女像是用飄地走了出來蘭燼落交代了她幾句就讓她將白沙涅帶了下去,另一邊金印綬也帶著四豔走入洞中。
文清華望著雩霎霽笑道:「你真打算和他們合作!我瞧這些人…」說完文清華又嘖嘖有聲地搖了搖頭,雩霎霽淡淡向眾人說道:「你們要留在這我沒意見,但既然來了就得聽我們的知道嗎?」
大漠風沙眾人唯唯諾諾地沒正面回答,易怒騰忽然走到雩霎霽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雩霎霽笑著點點頭說聲好就走進洞中深處,過沒多久胡玲瓏忽然走出說道:「以後大漠風沙就聽金靈主的知道嗎?」
眾人正譁然時胡玲瓏已經面容倏變又問眾人道:「有異議嗎?」
再度沉默間已有人轉頭瞪向偷笑的易怒騰一行人,雩霎霽走出將眾人來歷問清,但西門四人卻是不太願意說。
文清華笑道:「要合作就得有誠意!不然就去投靠蜃麑王吧,但我想你們的命也只能當嘍囉!」
西門獻捷嘆了一口氣才說:「我們四個之前都是名列五十星爵的人!」
文清華『哦』了一聲說道:「鎖星殿之下的組織,你們出走是因為之前他們和統星教的征戰嗎?」
西門獻捷說道:「其他人也是說出來處而沒有說原因,我也不必告訴你這些事情!」
文清華點頭又將眼光轉向絕煙塵等人說道:「戰力不差嗎!」才說完眼光已經聽停在寶原休和圓圜宮身上頓了一下說道:「兩位是負責煮飯的嗎?」
圓圜宮因為文清華逗趣的表情而哈哈大笑了起來,笑了一陣才知道文清華是在說他們武功低微的事,圓圜宮臉一沉說道:「喂!前輩大人!你怎麼這樣說話呀!」
文清華也讓她給逗樂了和雩霎霽相視而笑,這時文清華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轉過頭盯著寶原休說道:「好像也不簡單嗎!」
說到這雩霎霽才讓人帶眾人下去休息,而塞意寒也趁機上前將音書的事情說出,雩霎霽點點頭說道:「這事我會想辦法,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風華的孩子就這樣流落在外,倒是你的事也該處裡一下了。」
「什麼事?」塞意寒問道,雩霎霽說:「這些天有個女子常在谷外遊走,有可能是零雨雲。」
塞意寒嘆了一口氣不說話,雩霎霽淡淡說道:「我知道你的堅持和顧慮,但若能說動她我們這一次的行動就更有把握了…」
塞意寒一直反覆思索著雩霎霽說的話走到谷外,這時沙漠中也走出一名面帶風霜的女子癡癡望著塞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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