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斯吉離開前回頭看著三人狼狽的樣子,搖搖頭後走了出去。
那趟路花了他近兩刻鐘的時間,尤其是薩洛梅的衣服,那種尺寸可不好買。他繞遍了附近的商店,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可以穿的下的皮衣。薩斯吉回來後,很不服氣的將衣服丟到床上,還特意的丟到他睡的位置,畢竟床單上大部分都是乾涸的血跡臭味。
「誰能告訴我,昨晚……呃、不!是前晚,發生什麼事?」薩斯吉一臉氣憤。「為何我沒參與到?說吧,街上每個人都在談論三個人的事情,這些錢跟是不是跟厄爾拉多有關係……」
「嘿,你看!我就說吧!」薩洛梅一臉無奈的看著亞瑟說。
「我不是說了嗎?解釋是你的工作!」亞瑟拐腳踢了薩洛梅的屁股,眼神像把刀子銳利瞪著後者。「還有!拜託,不要推給希魯!」
「好啦,等我換完衣服嘛!」
薩洛梅套上了皮衣後開始講述拿到傳單的開始,那裡夾著厄爾拉多給他的警告信,他會去的原因是想親自把這件事解決,否則按照厄爾拉多無常的性格,恐怕連離開這裡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他一路上都在注意四周有沒有厄爾拉多的人,同時選了一間不在他掌握的旅館內。那晚,他深知談判的下場可能很難有圓滿的結局,但至少不會殃及亞瑟等人。
「亞瑟,那你們兩個也跟著攪和起來了?」薩斯吉無奈的說。
「我也不想啊……」亞瑟單手撐著頭,臥躺在床上看著薩斯吉。「我又沒有預知能力吶!而且本來只想看一下那老粗要幹什麼,哪會想要叫起熟睡的你……」
「嘿,所以你們就殺了他,還將他的財物全收刮了?」薩斯吉無奈的瞪了三人一眼,那臉色極其不屑,最後他也懶得數落那三人,畢竟木已成舟,難不成還要把厄爾拉多的靈魂塞回到那顆沒腦袋的身體內?「算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亞瑟,你看吧?我說的是不是!」薩洛梅一臉炫耀著說。
「都怪你這個死老粗,早講不就沒事了……」亞瑟想想後改口說。「嗯,也不能算沒事,至少我會強迫薩斯吉加入我們。」
「嘻嘻,如果有薩斯吉大人在場,一定更精彩!」希魯一邊擦亮著武器,笑著說。
「哎,薩斯吉!」薩洛梅打開了另一個箱子。「你看看這些東西,或許你能幫上這個忙!」
「我的大天使啊!」薩斯吉見那箱武器後,臉上驟然大驚,這裡可是外界,哪來這麼多武器?「還真有本事,連這也弄到了?」
「事實上弄到的可不是我們,而是厄爾拉多。」薩洛梅說。「他場上的那些鬥士也有類似這種武器。可惜那些傢伙吹的笛子被埋在舞台下了,但我想對於這比較清楚的你可以告訴我們……」
薩斯吉皺起眉頭,當拿起端詳幾秒後那些疑惑被證實了。他聳聳肩後將武器扔回箱子。「要這些廢物做什麼?」
「廢物?」亞瑟疑惑中坐了起來。「這些不是你們的武器嗎?」
「你沒發現嗎?」薩斯吉說。「這些武器看起來雖然有那麼點樣子但相較之下的質感就……。這連我這把劍的等級都不到呢。」他聳聳肩後再度將身體往後仰,雙手撐在床上。「在我看來都是一些廢品罷了!」
「有這麼糟?」亞瑟問。
薩斯吉面不作色點點頭。「我猜這些瑕疵品多半無法承受太多的能量,因為它總是這樣。而且你們還忽略了一件事……這些武器上幾乎沒有驅動石;沒有驅動石的武器,更是難以發揮該有的能力。」
「有沒有可能……」亞瑟問。「呃,我指的是不需要驅動石就可以發動的武器?」
薩斯吉擠起一邊嘴角,點點頭。「有吶,但絕對不是這些。有幾把傳說中的武器無須驅動石,那可稱之極品中的極品,找到那種武器可比在宇宙中找人還難吶。至今連我都沒見過呢!」
「那為什麼一定要驅動石?」薩洛梅說。
「也沒有一定要啦!」薩斯吉說。「武器的能量來自於持有者,只要合適都可以驅動武器。然而,驅動石的角色有點像是輔助增幅,它可以使得武器發出原本設計的強度,這是靠自身能量無法觸及的。」
「薩斯吉大人,怎麼看出武器的品質好壞?」希魯問說。
薩斯吉聳聳肩,轉動手腕,將豎起的拇指轉向薩洛梅。「這項技術是那老粗的專長,我也只能從外觀來判別。而且這批瑕疵品顯然有很長一段歷史了,不是我們製作的。」
「不是嗎?」
薩斯吉搖搖頭。「你們扛回來的那箱看來多半都有特殊記號。哈薩司人對於品質及工藝的要求極高,被淘汰的武器就會有那些。稱得上合格的,光從外觀看就很明顯,不會輕易留下磨損的痕跡吶。」
「好像是這樣呢!」薩洛梅看看自己手上的武器說。「說真的,我使用到現在,上頭一點刮傷的痕跡也沒有。」
「為什麼有的上面有驅動石?那代表是好的嗎?」亞瑟問。
「才不是呢!」薩斯吉說。「真正的驅動石那麼珍貴,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裝在這些瑕疵品上。那些都是測試武器用的啦。」
「那這把呢?」
希魯從箱子內找到一把短刀,那可能是罕見的幾把沒有被敲打記號之一。薩斯吉接過後搖搖頭,他從外表上的光澤看出端倪了。於是起身拿起另一把附有驅動石的武器,並將驅動石裝上。
「我讓你們看看它失敗的地方在哪裡。」
薩斯吉轉身朝門口的掛衣架揮動,牆壁發出被拳頭猛烈敲擊過的聲音,而衣架變成一堆木屑;一道明顯的木頭扯裂痕跡貫穿整個牆面。
然後隔壁傳來一陣怒罵。眾人面面相覷,安靜了好一會後只見薩斯吉聳聳肩。
「感覺很厲害呢!」亞瑟點點頭。「所以它的威力應該不包含讓隔壁房間的人發怒吧?」
薩斯吉眼皮沉下,瞳孔隱約在那微小的縫隙中發出怒火,嘴角隱約抽動著。「你就只管耍嘴皮吧!」
亞瑟忍不出發笑。「可是我還是覺得很厲害,那威力都能把衣架隔空粉碎,這也不輸給槍械武器了吧。」
薩斯吉拿起手上的短刀,半截就這麼落到地上發出噹噹聲響。「嘿,亞瑟,它斷了呢!」
「噢,哈,對不起,我光看著那堵牆……」
薩斯吉剜了亞瑟一眼後,將短刀丟回箱子後一屁股壓在床墊上。「連我微弱的力量都撐不了,更別說是像那兩個傢伙手上的驅動石。趕緊把它們當成廢鐵賣了吧!」
「那能拿到這對鐮刀真是幸運!」希魯說。
「的確是吶。我這把武器也沒有你們手上的厲害,這就是目前斐利斯的品質。」薩斯吉說。「阿雷托收集來的武器如果都是這些,那大可不必擔心。除非,像希魯這樣的武器那就另當別論了。」
「可是我們在競技場上遇到那些傢伙也挺厲害的,要不是有這些武器和札克那戰的經驗,恐怕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亞瑟說。
薩洛梅點點頭。「即使是這些瑕疵品也夠了,是吧?」他說。「何況阿雷托還有蛇種的加持呢!」語落,見薩斯吉深鎖著眉頭。後者說道。「你這樣說也沒錯,這兩個組合對這次元的人是有那麼點威脅呢!」
然後那裡又陷入一片寂靜,每個人腦袋裡想的都是不同的事;許久,那四人肚子不約而同的發出慘叫聲。
眾人又是一陣面面相覷;亞瑟嗤笑兩聲說。「嘿,現在執著這也沒多大的意義……比起這些目前做不到的事情,倒不如先填飽大家的肚子吧。」
薩洛梅眼神一陣發亮。「嘿,我倒是知道有一個好地方呢!而且還很近!」
雖然三人都將眼角的餘光飄向薩洛梅,但本能的驅使下還是聽從他的建議。他們下樓時,看見不遠處的巷子上方正投影著酒館的宣傳影片,誘人的舞姿讓希魯的血液不斷奔騰著。
「那裡!」
薩洛梅果然指向那個地方。
他們穿越過許多曲折的小巷子,來到了酒館的前方。破舊的外觀讓薩斯吉有點猶豫,在與薩洛梅的爭執下,最終餓著的肚子阻止了他們的思考。
幾人走向前時發現亞瑟並沒有跟上來,回頭看見他若有所思的呆站在原地,使得眾人再度返回。
「嘿!亞瑟,你怎麼了?」薩洛梅發現沒回應,再次在他眼前揮了揮手。「嘿!亞瑟、亞瑟?」
「什麼?」亞瑟過了一段時間才回過神。「不好意思,你說什麼?」
「你又想到什麼了?」薩洛梅問著。
「沒什麼?」亞瑟揮揮手。「進去吧!」
事實上那一刻,他腦海中模糊的畫面越來越清晰,幾乎和眼前的場景是一樣的,接著迎來的是更多模糊的記憶。
「又恍神了嗎?」薩斯吉問著。
深知亞瑟個性的薩洛梅,明白這時的亞瑟如同剛睡醒的起床氣。或許是那些惱人的回憶困擾著他,又或者目前留給他思考的時間不足。總之,他很清楚亞瑟心情並不好,否則不會表現的這麼安靜。
薩洛梅對薩斯吉豎起食指和中指,比著自己的眼睛後接著比了他的眼睛,一語不發的朝酒館門口走去。
他們一走近門口的時候馬上被看門的攔了下來。
「不准穿著連帽袍進入!」
他們看著希魯拉下兜帽,將衣袍扔到一旁,隨後端詳希魯的面貌一會,一股氣從鼻子內竄出,似乎嘲笑著他的年紀。接著,兩人紛紛搖著頭,雙手插在胸前並看向遠方。
「你看,我就說吧!」薩斯吉看著薩洛梅說。
「算了啦,別欺負希魯!他又不是未成年……」亞瑟拍著薩斯吉的肩膀,他轉頭對著薩洛梅說道。「老粗,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大家的肚子都唱空城了!」
薩洛梅利索的將兩張宇宙幣塞到看門人的口袋內,這時那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往兩邊移動一步。
「哇、這太帥了!」希魯雙眼羨慕的看著薩洛梅,讓他得意的挑起了雙眉。
「去,這有什麼好得意的!」薩斯吉看了後搖搖頭說。
眾人準備進去之前,左邊的大漢瞥了亞瑟一眼後說道。「最好你們懂得這間酒館的規矩!」
「什麼規矩?」
薩斯吉一頭霧水的看著對方,但很明顯,他只盡到告知的義務,不是解釋。隨後薩斯吉轉頭看著薩洛梅,可是他一點也不在意,這可是他挑的地方呢!
希魯一聽見裡面熱鬧的呼喊聲,腦袋裡的畫面不由得與上方的廣告連結,讓他的雙腳不受驅使的趨前,當下薩洛梅一把抓住希魯的領子,將他轉過來整理衣服。「拜託,像個成年男子好嗎?任誰看見你都想攔下來!」
當下大門打開後熱鬧的氣氛狂奔而出,希魯撇見遠方舞台上的女郎時,興奮的臉與先前亞瑟認識他時,簡直判若兩人。「嘿,薩洛梅大人,我可是頭一次看見這種店呢!在依洛都沒這種場所吶!」
「你這傢伙還真單純吶!」薩洛梅說。
薩斯吉看見兩個擋路的傢伙,他推了薩洛梅的手臂。「快點進去,肚子餓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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