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王光臨寒族，萬幸之至。很遺憾這次交易貨品的實體沒辦法漂洋過海帶去美國，麻煩您跑一趟。」希臘主人一陣寒暄，皮笑肉不笑，彷彿無論對誰都這套台詞。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bk5exBA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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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里斯多不等大衛說話，拿著演講指揮棒敲敲簡報平面螢幕，急快流利地道：「我族世世代代在愛琴海與地中海落腳，做航運起家，豪華訂製遊艇更是其他十二家族族人愛好的收藏品。我族精通國際運輸的隱蔽性與高速度，藉此之便，近十幾年以來做起毒品通路商這個生意。」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1XzdTAW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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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埃爾多下台……被幹掉之後，義大利黑手黨的犯罪門戶洞開，巴爾幹半島與希臘不再是毒品進入歐洲的唯一管道；為了有權勢顧客的消費安全，打通檢警關節將案子吃掉，並非只有他們一族才懂得做，算不上多了不起的售後服務，歐納希斯一族的生意逐漸難以為繼。情報單位在他國進行地下活動，不便問國會拿黑預算（black budget）時，也藉著販毒或吃案賺外快，整條通路混亂到極點。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Px6zr9O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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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里斯多的螢幕上顯示出一架長而流線型的黑船，活像顆狙擊槍子彈。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GWYdedN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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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極端省燃料，在空艙的狀態下，你甚至在這裡和這裡加個帆，洋流就能把它推著走。」他拿金屬棒晃了一下位置，顯示其不是重點。高乘載貨運船在螢幕上悠哉地平面旋轉三百六十度，並自行放大。花稍的動畫將它翻過身來，顯示引擎的位置設計。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ebHNX1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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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畫播放很冷場，兩名族長之間充斥著極端令人不快的沉默。亞里斯多的雙眼，藏在他從不在人前拿下的圓形普普墨鏡底下，將演講指揮金屬棒拉長了，又推回去。他的固定台詞說完了，休想再教他吐出別的應酬。終於，寬版螢幕上跳出另一個玩意兒，長得像垂直向下的魚雷，文字說明其體積可客製化。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CnpXKof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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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跨國走私毒品用的『海馬』。」亞里斯多的聲音顯得乾燥，表示它是族裡的壓箱寶，不太願意拿出來。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dFgUFd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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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金屬棒收了起來，鬆鬆鐵灰色的領帶頭，念台詞般僵硬地道：「它像無人轟炸機一樣可以遠端駕駛，也可以自動到達指定的地方。你能令它沉在海底許久，在特定的時間浮上水面。一旦浮水，它會發出超音波的逆向摩斯電碼，告知收貨人它的準確座標。願你手底下的ＣＩＡ探員中，有幹過海軍的娃娃，他們知道怎麼做，很簡單的。如果無人來取，三個小時之後它會自行下沉，準備返航，決不運丟，萬無一失。」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CFvHR8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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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很中意這款海馬，但是看亞里斯多的光景，他不見得願意賣。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dmLFbEe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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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了盡可能開闢進口原油的貨源，對進口地的運輸路線保持高度隱密，才能以中東戰亂或石油危機的油價，賣這些實際上很便宜的原油。我對毒品交易沒興趣。」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bgnEmXo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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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哼，我懂。大衛王的生意本來就已經夠大了，沒必要跟我族搶這小小的餅。貴家族企業四處擴張領土，倒是有沒有弄到俄羅斯的油田？」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6HRYDE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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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立刻拉下臉，這個人哪壺不開提哪壺。大衛面色鐵青地盯著亞里斯多，亞里斯多可能只是假裝回盯著他，眼睛藏在墨鏡後面，實際上不知道看哪裡。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HAXZJEJ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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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凱爾長袖善舞，在國內對石油低價購入，高價出口，價差和官員彼此分一分；或者將國產油當成進口油販賣，畢竟尤可斯在名目上本來就是能源外貿商；中間的價差，又和違法替他放行的官員彼此分一分。貪官給米凱爾大開方便之門，由著他以低價走私原油出去給大衛，大衛送給這些人海外銀行帳戶，以幫忙洗錢作為謝禮，但整套下來完全是紙上談兵功夫的生意，與波利斯的國營汽車生意一個樣。尤可斯這家公司實在不算握有自己的油田。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9f76D4T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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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經濟一團亂的，戈巴契夫的半套資本主義改革，未留下任何配套措施，就算誰真的擁有油田，哪個當官的，興許有一天共產黨官樣文章大筆一揮，照樣把它俘走了，一點屁用也沒有。米凱爾自己也知道會這樣，再加上賺不了幾個價差，沒特別去爭取。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NlhLpVV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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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戈巴契夫時代開始，俄羅斯的石油藏量讓大衛看得見，吃不到，卻作死地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亞里斯多嘴角略抽動一下，充作微笑，道：「當我沒說罷。話說在前頭，我不要你的帳戶，也不要銀行家的錢。國際銀行家印鈔票沒有底線，沒甚麼價值。我想要的是能夠實質的，真能復興歐納希斯一族的東西。」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7pDWyiy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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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的口氣是願意賣，但大衛還是繃著臉。亞里斯多道：「我們一族勢衰力微，在光明會也不是新聞了。老實告訴美洲的王者吧！我覺得命運很不公平。我族又沒有像甘迺迪他們一樣生出敗家的後代，為什麼偏偏要衰弱下去？」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zFgqNR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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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暗道，歐納希斯一族的先代族長將初寡的賈桂琳‧甘迺迪迎娶回來時，怎麼沒想到觸了霉頭？歐納希斯原本想併吞甘迺迪一族的力量，沒想到卻將詛咒也囫圇嚥下。大衛在心裡冷笑，歐納希斯一族的問題不是生出敗家的後代，而是根本生不出後代。亞里斯多也許應該跟飛利浦交換一下。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TIuz7T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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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上回他看見飛利浦，他穿著猶太教拉比一流的以色列藍與白伊斯蘭花樣圖騰織紋對襟黑袍，披著阿拉伯式鈦金白淺色頭巾，皮膚蒼白地泛出有病的淡藍色。那男人很美是沒錯，但是猛看過去，一個場景與人物不倫不類，世紀末雅諾婆流派的淫靡插畫人像在那裡。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rcBQr5Q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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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利浦滿嘴怨言，羅斯柴爾德一族應該絕種云云，自己卻牽牽扯扯生下一大票孩子。小鬼們大的大不過小學生，一下地就必須學會鬥爭，越小的越可憐。弟妹們在人世間還搞不清楚狀況，就先被兄姐們洗劫一空。風塵僕僕的一群迷你魑魅鬼怪，在伊斯蘭風彩色琉璃瓦的廊下對著旱地裡的噴水池一排罰站，有些孩子營養似乎過剩，有些根本皮包骨，但清一色都是「老天，剛剛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的浩劫餘生的表情。 雷諾家族大長老在酒神祭後，見人便窮嚷：「陶德一族說的話能信，屎都能吃了！」大衛認為用在飛利浦身上一樣的意思，但不一樣的意味。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KoEJY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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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納希斯族長壓低了聲音，明明是私家領土，卻彷彿害怕隔牆有耳：「我族訂製遊艇做這麼久了，知道跟光明會眾做生意最有賺頭，所以毒品也……」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db88pd6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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販毒給錫安長老家族中人心靈崩壞，頹廢絕望的年輕後代，看能不能一舉翻身。這個想頭確實惡毒，實在聰明。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26N1OL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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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能拿尋常的毒品出來，你不是有一種配方很厲害，讓癮者無法自拔，但檢驗不留痕跡，且不傷身的？」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4bfTUMx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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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BxoThcE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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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啊！」亞里斯多罕見地焦躁起來，「你寄了幾試管給我，我教化學家們把它再濃縮成細粉，讓小男寵們試，每個都像發情的小母狗一樣滿地打滾。他們觀察了一陣子，我的小美人魚們身體健康全無大礙，天天趴在我身上哀求，還想要。更重要的是……上起來很帶勁。那毒效作用並不是魂魄出體，太空漫遊，而是逼人崩潰的性高潮潰堤而出並且延續不止……」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uN5BglD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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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Hu14e4N8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