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米特聽到後面，終於從阿伯的話中摸索出一條明路，委員長的話涼涼地流過他的心，他幾乎要從發燒的睜眼夢中醒過來：「小米，身為所作所為必然傷害百姓的惡人，這麼說實在可笑，但是老百姓們暫時拜託你了。」話語中是委員長對熟識親知與陌生眾人深邃、溫婉、盡力而為的心意，簡單一句，與沃卡訓了一大堆話想對他傳達的事重疊在一起；銀行執照發放的嚴重或對錯問題甚至不再重要，雙手已髒到什麼程度無非默默地嚥下去……唯一要緊的，唯有愛著曾經相遇過的夥伴們，如此而已。
狄米特胸中一口鬱悶終於瘀開血散，神智漸漸恢復：「我到底都幹了什麼啊……」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UDMLsN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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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哇的一下哭出來。沃卡此時氣也消了七、八分，大聲道：「哭個屁啊！眼睛腫得像長針眼，看了就有氣。走，我們去打救委員長！」他疑惑地瞟了一眼狄米特懷中的包，「你這包裡面裝著什麼？看你護它就像護老命。」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5QDm8umj
狄米特面色煞白，止了哭，腦袋縮了起來，心虛地道：「這可以救委員長……」接著便不吭氣。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kfolyMoR
沃卡看他的光景，心知那絕非善物，狄米特這幾日在市政廳算是結結實實幹了一票了。如今他倆頗有和光明會眾正面對決的可能性，已沒什麼好說的了。老人朝菸斗呼了兩口，平一平氣，嘆息道：「反正老夫也不想再念你了。能盡量用價值交換的方式，避免交戰也好。委員長被抓到哪裡去了？」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PKkyj658
「在地底下。」狄米特哭道。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CbQiwpZC
「什麼？」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gE1Sx8xX
埃菈秉著平靜以應萬變的心態等一老一小大小聲完，這才慢慢端著兩碗番鴨肉丁菜頭黑麥粥出來，道：「兩位勇士，吃點什麼墊墊肚子，才有精神上戰場。」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ZHlFqNXxL
狄米特足足三日許粒米未進，餓得狠，一邊拚命扒粥，一邊胡亂將他父親提到關於尤可斯的話複述一遍。沃卡慢慢吃著邊養精神，越聽，眉頭鎖得越緊。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fWTFiWJe
飯畢，狄米特的故事也說完了，沃卡猶在餐桌上比劃，喃喃盤算，將目眶紅腫還沒消的狄米特撂在旁邊乾瞪眼。埃菈拿了四顆女性食指節大小的白團子出來，放了兩顆在沃卡跟前，也給了狄米特兩顆，笑道：「小友，你看看你阿伯在動頭腦，想得起勁，你等會兒肯定需要這些。」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Azn8wgSV
「唔？謝謝伯母。」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d9OmE7kB
「這是我哥哥教我做的，對上戰場的勇士們大有助益。」埃菈道。狄米特還沒來得及問這是什麼，埃菈已收拾了餐碗自去了。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LkfHWfiH
他好奇地將它們拿起來端詳：大膠囊團子的成分複雜，裡頭似乎含有東北大雁的羽絨、鵝油、蠟、黏土，與種種說不上來的東西，又輕又實，若有彈性。沃卡將自己的那一份團子放進胸前的口袋裡，道：「你隨我來。」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OBPns9H9
沃卡展開臥室大櫥中央的武器暗櫃，看得狄米特目瞪口呆。槍枝在內藏的獨立細日光燈管的照耀下，闇色金屬背著光，流著懾人的森森黑氣。沃卡道：「打從妻子從廣播上聽到你風光露臉的那一日起，我早料到你會徹底搞砸，將所有寶貝保養到最佳狀態。」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jeNe4i10
「阿、阿伯，你間諜嗎？」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KnG8Duhi
「喝！廢話！」沃卡好氣又好笑。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cO0uOAdb
神槍手一碰著槍，眼神頓時變了，精神百倍。沃卡拿下一支卡拉什尼科夫ＡＫ步槍、槍掛型ＧＰ榴彈發射器，三下兩下將發射器裝在結實的槍管下，卡恰一聲與板機對齊、卡實了；他再取下了ＸＭ一零九型２５毫米大口徑狙擊步槍揹上身，接著探手入領帶架，從密密匝匝的一條條許久未戴過、發黃的領帶間，取了藏起的彈匣腰包戴上，腰包帶上內已佩滿了步槍與狙擊槍的彈藥；最後是狙擊用尖釘角架，也是折疊起一併收入袋內。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dIhZtmvi
「你也別閒著！」沃卡道，隨手扔了一件大大的軍用斜掛肩包給狄米特。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T5wPvIsk
狄米特騰出一隻手慌忙接了，趕緊揹上；沃卡又利利索索地接連將俄軍俗稱「臭鞋」的ＧＰ三零榴彈一顆顆拋給狄米特，狄米特連忙一顆一顆接，塞進包裡。沃卡還扔給他許多手榴彈，教他分辨兩者的不同，如何拿、如何扔、如何拉開手榴彈的保險、如何避開步槍的火線。狄米特眼看著胸前大包中的彈藥越來越多，道：「它們真重！不是說盡量不殺人嗎，為何搞這麼大陣仗？」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LmV4GFHO
「真槍實彈當然重。說什麼殺人來著？你想想看，」沃卡道，一邊幫榴彈器、狙擊槍與步槍填滿子彈、上膛，「希臘神話中，戴德拉斯與伊卡洛斯父子造了翅膀，從米諾陶爾的迷宮中飛出來。萬一牛頭人身怪的迷宮位於地底下，沒處飛，該怎麼辦？」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CiJC8vXv
見狄米特張嘴無聲答不出，老人氣道：「好傻小子！當然是把牆全部打爛！」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z78k8Wnl
「阿伯真間諜也！很高調的間諜。」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iIe1eReq
沃卡做最後的整備：「哼，不管是誰給克多可夫斯基出了這餿主意，遇上老夫，這無良商人一樣要倒大楣！那位暴君當年拉軍伕蓋這些地下玩意兒的時候，指揮官底下的小兵全被拉了去。幸虧老夫記憶還行，雖不識路，看著流水號辨識地裡的建築構造，倒對付得過去！走了！」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pNlqlUsn
待續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PaM2uqd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