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英文也是通的。不要支支吾吾，有屁快放。」米凱爾聽聞三月兔們只敢彼此窸窣，不敢聲張，直接發難，冷硬如鐵的聲音從被圓環光幕照得半透明的報紙後面直穿出來。
華爾街經濟日報，米凱爾讀來僅供消遣，三月兔們望不透新老闆的面孔神色，又不解其心思，急得大冒冷汗。其中一隻兔子囁嚅道：「克多可夫斯基先生，這只人偶頑強得很，不大正常。」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Daq2FtAK
米凱爾放下日報，一疊報紙啪沙一下擱在長腿上。冷冷白光下，米凱爾的雙眼呈碧熒熒的慍色，欲求不滿的妖異表情裡頭溢出殘忍來。見新主人漂亮的眼睛一下子呈奧茲巫師綠，三月兔不敢多說話。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Em9JyV41
米凱爾道：「你們開口承諾，我能從他身上刮出銀行執照，只需要等三天！別告訴我另謀辦法，偽造文書也得有偽造文書的本領，你們做下人的難道要把缺執照的問題丟還給我？從外貿委員會上頭搞不到執照，你們饒是美國銀行業界的佼佼者，來到俄羅斯一樣白搭；這可是王的銀行！我看你們兔子後腳離了美國本土，就一隻隻開始皮癢！仔細我代替心愛的王剝了你們不值錢的兔皮！」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3AtCLs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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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的是，能夠循最簡單途徑取得正版執照，是再好不過的。」一兔小聲道。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0nosjA0k
「我們沒有欺瞞您，如果他是『愛麗絲』的話，只需三天沒錯。」另一名三月兔被他驕橫的態度嚇著，與服侍宏心女王無異，畏首畏尾地接喳。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wE7AFbtHu
米凱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話真有意思，他不是愛麗絲，會是什麼？」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jLkZkzOd
「這……」負責行刑的兔子們縮成一堆。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Mr3CaYEe
「王所心愛的狼犬哪，別為了小事動真氣。」帶頭的三月兔以俄文道，先以安撫米凱爾心中的怪物為重。果然，米凱爾聽到「王所心愛的」云云，馬上氣平，情緒暢快，瞳色銀灰如故。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1xmZoDQAC
俄語兔道：「我們三月兔雖然不如操縱手強大，但判讀洋娃娃的能力儘是可靠的。無論這具愛麗絲在製作上發生了什麼失誤，使他的抵抗力剛硬無比，照這樣施刑下去，瓦洛加‧亞歷山大維其還沒屈服恐怕就先死亡，不只執照到手更加遙遙無期，甚至可能招來他的後台老闆上門尋仇。我們得改變策略。」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T3bG1pBag
「是這樣的麼？對一具靈魂沒清理乾淨的殘缺人偶，光是施加肉體的痛苦並不夠。」米凱爾沉吟，卻沒回答俄語兔好或不好。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VKLlkgAM
他從油黑發亮的董座中起身，朝幾步之遙處，瓦洛加受虐的乾淨空地去。隨黑皮鞋清脆的步伐，通共五隻三月兔——持散尾皮鞭的、捧毒針盒的、或握鈍痛刑具、或拿錐骨刑器的——往兩旁退開，露出被擱在地上的裸體美人。銀灰髮色的男人覺得有點異樣，殘缺就是仍完整的一個人，完美如神必須殘缺。無名的怨毒爬上心。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RV0NXT7d
瓦洛加的雪背肌肉白膩起伏，被一串凹凸不平的不鏽鋼鏈纏住。鏈串的特殊設計十分歹毒，在他的肉體印下鋼吻瘀痕，青紫怵目。從柔頸到腰窩隱隱現出脊椎骨溫潤的節，椎骨間較脆弱處平順的凹陷點，皆有一細小近乎不可見的針孔，那是使痛覺尖銳的神經毒針所留下的。米凱爾抓住一截鋼之鏈，粗暴地將美人的裸體拖起來。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sKbEzuPK
「好痛。」米凱爾皺了皺眉。一兔子連忙趨前道：「請克多可夫斯基先生小心手，這鏈子也是刑具。」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wuOAn9Xw
米凱爾以空出的手示意他不必費心，將瓦洛加如提貓般捉起來，在他耳邊作假惺惺狀：「痛苦嗎？外貿委員會的人在報章雜誌電視機前，添了尤可斯這麼多麻煩，發張銀行執照補償補償，立刻讓你解脫。不然……這世界上比死還痛苦的事多的是。」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leBrOHsJ
米凱爾來這麼一下，瓦洛加渾身疼如骨裂，無神的月藍色眼睛看看米凱爾背著光而一片黑的臉孔。那張臉孔道：「來，愛麗絲乖，這是你最後的機會。」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ux0t3jt5
美人恍惚地搖頭：「痛苦，死亡，但，這不是小米的錯，是雷斯特的詛咒終於應驗了。我不能恨小米特，因為我下定決心，跟他…… 百姓……我得贖罪，我再加深罪孽下去的話，微笑之國……去不了，總之去不了，不如去死……」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vI53OQix
「嘖，真麻煩。」米凱爾啐了一口。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w8VeuYUq
「克多可夫斯基先生，軟硬兼施可能效果有限。他被折磨到神智不清，語無倫次。」一隻三月兔歉然道。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fbqYkNQT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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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凱爾扔下那凹凸角稜醜陋至極的不鏽鋼鏈，將瓦洛加摔在地。他見自己筋骨紮實的手指節烏青一片，怒道：「還用你說！我聽也聽得出這愛麗絲半死不活的！切，一群成事不足的三月兔！」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fuqxP3U5
此時瓦洛加痛得額角沁出一片薄汗，幾綹濕成深金色的秀髮黏在鬢邊，人被踐踏到恍惚處，眼神懵然，失去聚焦，彷彿不能視物。待得米凱爾忙著對五兔發難，虐待暫休，瓦洛加調勻呼息，逐漸回神，感覺一群男人圍繞著他談正經事務，知是米凱爾過來了，聲音高了高：「銀行執照的事，還請克多可夫斯基先生多考慮考慮，請顧及老百姓的死活，請您大發慈悲，對您的同胞高抬貴手。」口齒清楚，說一個字，痛一個字；瓦洛加說罷，便閉口不再言語。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W7YfRPBY
揮動散尾鞭的三月兔道：「沒你多嘴的份！」唰唰幾甩，鞭子搧在他裸露的翹臀上，登時暈開一團粉紅。瓦洛加扭動身子，慘然輕嚶。米凱爾見他掙扎中的胴體招人疼愛，沒來由覺得忿恨。不過是身上多了沒必要東西的愛麗絲，憑什麼依然美？靈魂、人性這種玩意兒明明散發賤民臭……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uOR6ijUX
兔們沒察覺米凱爾的心思，團團忙碌，在善妒的銀色美男子身邊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你們看見了，不好對付哩」、「他的自制力很好，知道不能出言頂撞權力者，一頂撞就破了毒誓」、「他的操縱手是誰啊？用毒誓換取忠誠，幹得實在不漂亮，給這下賤的東西鑽了漏洞」、「懂得保持沉默的娃娃最麻煩了，找不出弱點在哪」。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HFSZ975e
一兩句英語間或入他耳底，米凱爾冷笑道：「好一副淫賤的身體。據謠傳，鐮刀愛麗絲望舞台上一站，連所羅門王都勾引得動。英俊如我，原本不信這事的，現在倒有幾分信了。」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S1P5ZGXe
他不再碰好似有毒的鏈子，蹲下身去，指頭捏著瓦洛加的下巴，拿他的臉起來端詳。愛麗絲迷離的模樣愈顯情色，米凱爾越看越心中不平：「從情報單位購入的探員們，被製作成為負責幫光明會幹情報、搞暗殺、弄弄一般粗活的愛麗絲，這樣也就罷了。偏生有一群美人偶全是狐媚子的該死妖精，受了毫無用處的性愛訓練，自以為必定得大長老們的愛寵，背地作亂，今兒個沒事還來毀辱我尤可斯的商譽！車諾以操了你還事小，只怕我的大衛王無意間在哪個祭典儀式上看見你，受你迷惑。」
米凱爾不禁戰慄，越想越妒，越妒越怒，扔下那張瓜子臉。他擰擰瘀傷的手指試著活血，不知不覺想到岔路上，指甲嵌進肉裡——王被迷惑，王操的不只他一個……米凱爾胸口一緊，光想像大衛的容貌眼神、王的冷言冷語，身體就被撩起來了；情慾走岔了收不回來，他忍不住來回撫摸僅限勃起一半的籠中男根，喉眼勉強捏著汩汩外流的淫逸低吼，不致於泛濫成無恥的呻吟。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njpEm7u7
五隻三月兔正忙著議論，沒注意到總裁的異狀。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32RkqQOP
他轉念又想，王跟前的西裝美犬不只有他，忌妒他人的美貌俊容永遠妒不完，這心態很要不得。洛克斐勒一族之長已算得上對銀色大狗狗疼愛有加，然而王遠在美國，只能透過這五隻兔子照顧、安撫他，這算什麼？摩根大通總公司一票子總經理的身價就算加總起來，也強不過王抱緊他的公狗腰，幹他一下。當大衛抱著米凱爾的犬腰，精液噴射在他體內，王圈養的狗兒毒癮飽足了，最容易被幹到失禁。狗兒守著犬窩，想著主人；想著想著，走火入魔，心裡默默結了顆毒瘤。米凱爾下體不經摸，胯間半硬龜頭的小鈴口湧出薄精，貼身內褲濡濕一片。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CHHCfqCK
「找真正的操縱手幫助我們？」某兔子提出的建議，突然鑽入想大衛想出了神的米凱爾耳裡。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SLXkBKL7
「不需要。我有一計。」米凱爾虛掩下身，生硬地道。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zsloiNRV
聽老闆這麼說，五兔預期必有好戲可看：「全聽您指揮，我們什麼都願意做，沒有比您的『辦公室』更保密的地方了。」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iG2cvm8o
「不要在這兒，我不想弄髒地盤。」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1v45zekmQ
「『弄髒』？」五兔面面相覷，一臉不解，「總裁大人，我們該把他帶到哪兒去？」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SMD7noLd
米凱爾乜斜這幾隻美國兔一眼，陰險地笑笑，以英文宣布：「史達林的迷宮如此大，當然哪兒都行。」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ElfDzvh7
待續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Li50Xla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