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凱,快起來。」
入秋的午後暖陽很容易讓人不知不覺就掉入睡意編織的陷阱,肯柔柔惺忪的雙眼,滿足地伸了一個懶腰。「我們到了?」他邊問邊靠著身後的木桶坐起,同時環顧了四周一眼。天還沒暗,表示他沒錯過太多事。
「我們剛進入外海,只是克洛威薩這裡有些不對勁。你記得我們本來要搭的那艘船嗎?」帕魯多伸出手,一把拉起坐在甲板上的肯。
「什麼意思?我記得德蘭茲上次不是說那艘船還停在克洛威薩。」肯拍拍衣服,慵懶地問道。
「那艘船——薩丁尼亞號,那是巴茲塔的船。我沒想到他們還在這裡……阿凱,你還是自己過來看吧。」
肯歪起頭,露出疑惑的表情跟著帕魯多走到船舷。
從兩人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不遠處有兩艘船,一前一後停泊在海上,船帆都被收了起來,模樣十分奇怪。
「為什麼要停在那種地方?」肯不解地問。
「有時候港口的碼頭如果已經停滿船了,打算進港的船隻可能會暫時停在港外等待,不過他們下錨的地點距離克洛威薩的港口未免也太遠了一點……」帕魯多瞇起眼睛,仔細觀察著遠方的兩艘船隻的動靜。
「等等,帕魯多。我記得那個地方是……」
「是屬於麥爾堤島海域。」帕魯多緩緩將身子靠回甲板邊的扶手。「不過,那裡現在也只是一片崎嶇的礁岩。」
「不對,這樣就更奇怪了。我記得那一代的海域不是沒有人敢靠近嗎?距離災難發生地點那麼近的地方……」
「我不知道,阿凱,不過看起來他們並不是在等著要進港。總之,我們先到鎮上再找人打聽看看。」
肯望著海平面上的兩艘船逐漸遠離,忽然注意到某個不久前躲過他們視線的東西。「喂,你看!」他叫住準備走回船艙的帕魯多。「那些船好像還連著什麼。」
「讓我看看。」帕魯多很快靠到肯的身側,不過他看了半天,最後卻露出痛苦的表情。「阿凱,我們距離太遠了。我得弄支……嘿,你手上的東西能不能借我一下?」他轉身張望,正巧看見那名負責觀察海象的水手爬下桅杆。
那名水手咕噥了幾聲後將望遠鏡遞給帕魯多,不過他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一旁等候。
「那些線是……繩索?」帕魯多舉著望遠鏡說道。「阿凱,他們好像把繩索之類的東西連在船上,而另一邊……該死,從這裡看不太清楚,不過那些繩子一直往麥爾堤島的海域延伸過去。」
「……不會吧。克洛威薩那些人難道瘋了嗎?他們該不會想從那裡把什麼東西拉上船吧?」
「不……阿凱,你說錯了。他們不是要把什麼東西拉上來,而是要把人送過去。」帕魯多雙手顫抖地放下望遠鏡。「……巴茲塔你這傢伙,居然偷偷參與了這麼瘋狂的計畫。」
「你說什麼?」肯瞪大雙眼問道。
「阿凱,他們派人進入了那片海域。因為我看見島嶼的殘骸上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