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這條岔路,窮天地忽然忘了自己到底該到哪去,明心居、焰禁、耀明樓?窮天地最後還是決定先上明心居,但心中被玩弄的感覺卻越來越重。
回到明心居的窮天地頹喪地將話全部告訴負縱橫,一邊的鬥心王笑道:「被推得一乾二淨,很灰心吧!」
窮天地點頭沒多說什麼,負縱橫卻是沉思了一會才說:「這種情形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現在這事就陷入膠著了。但我還是以為這事和公子脫不了關係,現在也只能從望朔的下落查起了。」
鬥心王說:「若是發現月望朔根本就沒到魔鬼城去,就能證明凌明暗在說謊。說真的,幹麻不直接去和他對質,因為他是你未來的老闆嗎?」
負縱橫望了鬥心王一眼說:「負縱橫這一生只跟隨天尊一人!不和公子對質,是不希望在沒有證據前就將事情給判死。其實要對質也不一定要找公子,我已經派人盯住談喜悲了,他是公子身邊重要的人只要他有動作的話,我們說不定就能有突破的縫隙了。」
窮天地說道:「那樂前輩呢?帶走他的會是天啟會的人嗎?」
負縱橫搖頭說:「蘭蜘蛛這人總是獨來獨往,雖是天啟會的人但其實他和其他會員並不熟捻,我還聽說他加入其實是為了天啟會裡的東西所以才和鬼蜘蛛合作的,但你說的也不無可能,若是天啟會帶走的話那整個天啟會中擅使彎刀的也只有狼蜘蛛而已。」
天地說道:「要派人去查嗎?」
負縱橫想了一下才說:「要查他倒是容易,最近他的擢沙窟才和碧月族在鳴沙山打了一仗,我等會就派人去好了。對了!天地,老關剛剛有來找你,你這幾天也別回禮賢樓了,反正那裡沒人。你就到鐵華樓去住吧。」
窮天地離開明心居後便直往鐵華樓去,方進鐵華樓的天地馬上就見到濯清濁對他笑著說道:「呦、比霍雲雷還傻的小子來啦!」
天地苦笑著,關遠近也拍拍他的肩說道:「算了,沒事就好!」
天地再次想起第一次到鐵華樓的事情,今日卻是從階下囚再回到這裡,那時的笑語晏晏就有如昨日之事而已。
關遠近說道:「我讓人給你準備東西去去霉氣!大傻和古今出城去探消息,晚一些就會回來,你在這等著。」
關遠近走出門後,天地向濯清濁問道:「濯大哥,天尊的傷還好嗎?」
濯清濁勾勾手指要天地向前後才輕聲說道:「傷的倒是不重,只是天尊想趁機試試鬥天狂才宣佈閉關的,不過也不輕啦!畢竟蘭燼落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說完又拍拍天地的肩安慰他說道:「放心吧!天尊的本事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窮天地鬆了一口氣問道:「貫大哥他們出城探什麼消息?」
濯清濁替窮天地倒了一杯茶說道:「軍師讓他們去探黑煞窟和歡喜原的消息,這兩路軍戰後一直不走,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窮天地問道:「象髑齖還是想殺冢黷霾嗎?」
濯清濁說道:「據探子回報,象髑齖的態度轉變很大,就連彝赦衲想罰冢黷霾都讓象髑齖給擋了下來,後來又有消息傳回說道是在戰前闕騰瞋和彖獨斷突然出現在歡喜原營中,我想大概是這兩個人的出現讓象髑齖的計畫中斷了吧。」
窮天地心中想起彖獨斷之前想要他幫忙的事推斷象髑齖恐怕不會這樣就鬆手便問道:「這象髑齖很怕彖獨斷嗎?」
濯清濁喝了一口茶才說道:「這象髑齖其實算得上是彖獨斷的弟子,這滅神教中有三眼尊以及六滅侯。三眼尊即是大教主彝赦衲、二教主彘巵麈、三教主彖獨斷;六滅侯則是竇慧惶、竇智慄、豪屠毀、豢養罪、象衙衝、豳笙噓。剩下的一位長老就是闕騰瞋的兄長闕離盻,不過聽說他很少出現在教中就是了、此外還有一位是前教主的好友在西域算是牛族的統領者叫封神印。闕騰瞋則是因為哥哥的關係所以很讓滅神教重視,而象衙衝正是象髑齖的父親也正是這一層關係才壓下象髑齖的計畫的吧。」
天地問道:「那現在貫大哥兩人去探必是因為這兩位已經離開了,是嗎?」
濯清濁點頭笑道:「正是如此,這兩人一走我就猜想會出事,所以才讓古今知道,他當下就決定出城一探而大傻也吵著要跟,我就請軍師讓他們兩個一起去了。」
說到這關遠近也帶著笑拿著一碗豬腳麵線走進屋來說道:「來!天地,這東西先吃了吧!我老關下的廚絕對掛保證。」
濯清濁聞了聞撇嘴說道:「保證鬧肚子嗎?」
關遠近笑著捏捏濯清濁的耳朵說道:「你這食客,沒事就到我這邊吃我的、住我的。何時鬧過肚子了呀。」
濯清濁一臉嫌惡地笑拍開關遠近的手罵道:「你真他媽夠噁心耶!」
這時門外忽闖進嘆有無,只見他簡單卻急道:「探子回報,古今會冢黷霾為象髑齖設計陷罪,古今、雲雷皆被擒。」
眾人同時大驚,關遠近急說:「先到明心居!」
眾人疾行明心居,交代完事情來龍去脈後負縱橫便說道:「這事不能張揚,不然象髑齖必以古今二人性命為盾。鬥天狂還在城外嗎?」
鬥心王點頭道:「還在外頭搖尾巴,假意認錯中。」
負縱橫轉動陰陽扇說道:「遠近!提兩千軍馬與鬥天狂對峙,象髑齖必欲攬大功而伺機漁翁得利。天地!你和清濁就趁此機會救人。有無,去將東西叫來!我另有任務交託於你二人。」
關遠近問道:「要是鬥瘋子打真的怎麼辦?」
負縱橫淡淡說道:「那就和他來真的。」
眾人領令後便各自下去準備,鬥心王向負縱橫問道:「要和他演戲嗎?關遠近知道你的想法嗎?」
負縱橫暗暗心驚鬥心王已透析自己的想法淡淡說道:「時機一到,老關自然知曉,我的下一步他就是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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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要怎麼走?你知道嗎?」盛威鈞望著眼前的岔路向身邊僅剩的泰晴朗問道。
泰晴朗聳聳肩回望來時路說道:「我真沒想到,這的岔路居然會有這麼多,不知道其他分頭走的人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說到這左方的路卻忽傳來一聲東西落地的聲音。
盛威鈞輕聲說道:「這一聲又輕又遠,我瞧這路想必是一條筆直的通道,這聲音也不像是石子落地的聲音,反倒像是木棍掉到地上的聲音。」
「火把!」泰晴朗低聲說道,盛威鈞眼帶笑意地點頭將火摺子收起,兩人躡手躡腳地向前。
過不了多久兩人同時停下腳步,因為黑暗中已傳來聲音說道:「怎麼辦?要不要再向前,但長老說不要輕舉妄動。」
另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不行。前頭就是出口了,要是讓他們進到村裡怎麼辦!反正剛剛捉到的那一個也是一下子就捉起來了,這次注意別讓他再大喊救命洩了行蹤就好了。」
說到這眼前火光忽現,持著火把的人卻見一人疾衝而來。原以為會和那大吼大叫的小子一樣好對付時兩人已同時被疾行之人一招給制住。
泰晴朗接過火把對著被盛威鈞制住的兩人說道:「抱歉!你們捉走的那人是我們的朋友,若是可以的話還請兩位帶路。救完了人,我們絕不擾兩位村莊的清靜。」
兩人對望一眼沒說話點點頭,泰晴朗也向盛威鈞示意放人。
兩人一路都沒多說話,只是一直在前頭帶路,走沒多久前頭已見星光。兩人中較高的回頭說道:「兩位壯士,前頭就是我們的村。我們的長老不太喜歡外人,就讓我們先去說一聲,兩位就在這先等著以免多生枝節。」
泰晴朗這時才望見這兩人目深鼻高,不似中原人。聽他們提出的請求也沒什麼不對便點頭和盛威鈞留在原地。
這兩人越走越快,盛威鈞正覺得不對時兩人已疾衝出洞接著就是一片大石門忽然降下擋住通道。
泰晴朗兩人大罵著衝到大石前用力推卻是絲紋不動。正在盛威鈞罵聲不斷時石門卻又忽然升起,襲來的風裡站著的卻是高崩峯。
泰晴朗愣了一下,高崩峯已說:「被騙了吧!快出來,他們同一村的不知道用這招騙了多少人。」
兩人入內才發現這裡早已壁壘分明,一邊是易宗另一邊則是村民。而村民中間團團圍住的則是被五花大綁一臉哭喪的節渟渠。
絕煙塵朗聲道:「各位!不知你們捉住我們的同門為的是什麼?若是害怕我們打擾各位清靜的話,那大可放心!只要各位將我的同門放出,那我們必定馬上離開決不停留!」
村民中走出一老丈說道:「你們就是易宗對吧!」
絕煙塵說道:「不錯!我們正是易宗,在下宗主絕煙塵。」
老丈又說道:「你們和風家有關係,我沒說錯吧。」
絕煙塵先是遲疑了一下才說:「沒錯,我易宗確實源起於風家且多次受到風家之人相助…」
說到這老丈拐杖一震罵道:「說到這還有什麼好說!換成男人來我們就會不記得你們的醜惡目的嗎!來人!結陣!」
陣起之時黃沙飛揚,大地如同震動一般;陣破之時塵埃落定,眾人心中同時繼續震動。
晉明晝望著東倒西歪的村民回頭向絕煙塵說道:「陣…破了…」未到一刻間,也不過就是晉明晝、高崩峯等十多人衝出去東打西踹的,這陣就莫名地破了…
眾人驚愕間步飛盡趕緊拉起節渟渠憋著笑說:「你能讓這些人捉住也算是厲害的了!」
只見那老丈拐杖一擺盤坐於地凜然道:「我應龍城可不是好惹的,若非力將軍不在村裡,剩下的又非是戰士,否則我日晷族又怎麼可能這樣輕易敗下陣來!」
絕煙塵做了一揖道歉道:「事出突然,還請應公莫要見怪。」
說完就對眾人做了個眼色,易宗正想各尋原路回去時應公又說:「慢著!你們還想再闖我聖地一次嗎?簡直是欺人太甚!」
絕煙塵按下氣說道:「我們還有朋友在魔鬼城裡,若應公不希望我們回去還起帶人領路將我們帶回原地。」
應公哼了一聲說道:「什麼魔鬼城?鍊時谷也不知道,孤陋寡聞!」罵完以後應公才說:「慕義!你送這些人回去,順便督促他們離開!」
一名少年答應後就領著易宗三十多人離開,路上少年頗為健談,自報姓名為力慕義正是力將軍力暮荒的幼子,而剛剛的村子他們便稱之為醜屍村,但他怎麼聊就是不聊到日晷族之上。
泰晴朗問到他們對易宗的想法時,力慕義才說:「我本來就覺得你們不一樣,一來節渟渠太鱉腳,二來姬無后從來就沒有男人手下。但應公就是這脾氣說打就打,也不想想自己功夫早就全廢,真的拿他沒辦法。」
說到這眾人已在力慕義的領路下回到魔鬼城之外,力慕義告辭後眾人才方入魔鬼城地域卻是見到十多輛馬車已有一半被砸爛,現場一個人也不剩,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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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人跡的軍營裡,窮天地和濯清濁越搜越是疑心。已黑的天邊卻是暗藏著騷動,兩人隱去身形慢慢靠近,眼前正是一群人圍著一團綠色火燄大聲說著話。
火堆南邊全是一群衣衫襤褸的乞丐,北邊則是一群身著黑衣之人。濯清濁一眼就認出這是染寺和黑煞窟之人。
黑煞窟為首之人先說:「現在窟主讓這狡象給押走了,我們剛剛已經討論過了,一定要救出窟主。但這一次的行動很危險,而且我想此後是再也沒有機會回到滅神教了。染寺和黑煞窟合作多年,我們現在是決不能再拖累你們了。」
染寺為首者笑笑道:「如今二窟主是當我普游深不是朋友了嗎!其實當初住持根本就不想再理滅神教的召集令,不過是看在黑煞窟的面子上才勉強讓我們來到這裡的。今天黑煞窟為滅神教付出到如此地步,彝赦衲居然還放任象髑齖這麼做,我染寺也決定不追隨這種主子了、這裡想退出的染寺寺眾就先離開吧!」
話說完居然無一人有動作,黑煞窟二窟主沒說話只是默默地行了一個軍禮,接著他身後窟眾亦同時動作一致行禮。染寺則是全員站起回了一禮,天地望著這一幕忽然一陣感動在心。
染寺中又有一人提議道:「大家也不要灰心的太早,我聽說三教主這些時日還有出現過。救出窟主之後,我提議就直接投奔三教主吧!他老人家絕不會就這樣放著我們不管的!」話說完眾人都是同聲附和。
二窟主壓下眾人之聲說道:「大家都知道,這軍營我們方才已經搜過一次了。但裡頭一個人都沒有,而且方才日落時我才收到一個消息,說是神威宮已提兵攻向城外盤桓不去的蔽日月了,這蔽日月前些日子才被趕出天盤城,我想他們定是在城中做了些什麼才會讓神威宮急於報復。現在這象獨齖也必會因此而想從中獲取利益。所以我想窟主若不在這那就是被這狡象給帶走了,現在我們就埋伏在這軍營中,等歡喜原回來後再予以痛擊,救出窟主。」
就在眾人說話之際,濯清濁忽然輕聲和天地說道:「你覺得如何?」
天地問道:「什麼如何?」
濯清濁說道:「他們的計畫!」
窮天地仔細想想後說道:「我覺得我們說不定能和他們合作救出貫大哥他們。」
濯清濁笑了笑搖頭說道:「這不是重點!」
天地說道:「怎麼說?」
濯清濁說:「象髑齖極貪極險,他不會放過佔阿修羅和神威宮的便宜,也不會放過將黑煞窟一網打盡的機會。若我是他必會先在這營中放空等黑煞窟餘眾自投羅網後先把他們一網打盡,之後靜待神威宮和蔽日月之戰結束。若是蔽日月輸就追擊,若是神威宮敗就幫忙再和神威宮打好關係作為日後的人脈。」
天地問道:「幫神威宮?他不怕彝赦衲生氣嗎?」
濯清濁笑道:「這種東西只要說是想替教主出氣才聯合神威宮對付蔽日月就行了,而且你真以為他會怕彝赦衲嗎?我看他日後的志向絕不只當一個部下而已。」
窮天地聽完後倒抽了一口涼氣又問:「那我們要不要告訴黑煞窟?」
濯清濁搖頭說:「不必了,現在出去這些人根本就不會理我們,等到他們中計時我們先救出古今後再聯合冢黷霾就行了。」
這時黑煞窟和染寺紛紛進入軍營尋找埋伏地,正當眾人走進軍營後。天空忽傳聲響,二窟主也不看,光聽聲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他趕緊大喊道:「是箭陣!找掩護!」
飛箭在黑暗中不見影只聞聲聲風聲,風聲之後卻是爆出哀嚎與叫罵聲。
天地正想衝出,卻讓濯清濁一把捉住。箭聲呼嘯飛過眼前,天地這時才知道有些事就譬如人的生命是你怎麼捉也捉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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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聲呼嘯而過,颯飄飆一手就將折去箭頭的飛箭緊緊捉在手中。飛箭上的紙條打開後颯飄飆趕緊喊道:「煙塵!」一邊的過棟橈則是腳下一摧如箭離弦般往箭來處飛奔而去。
眾人聚了過來,絕煙塵則是將紙上的東西唸出:「明日午時,鍊時谷中,媧石換人。一日無石,日殺一人。」
絕煙塵緊捏著紙說道:「什麼是媧石?」這時過棟橈已回來,絕煙塵又問道:「人呢?」
過棟橈聳聳肩,絕煙塵忽然暴喝:「練功時不練功,現在知道了吧!你和度翱巇到底有什麼事能辦得好的!」
一邊的度翱巇聽到這啐罵道:「關我屁事!」過棟橈聽完也不回嘴就和度翱巇走到一邊低聲碎念。
颯飄飆沒辦法只好走了過來問道:「怎麼樣?」
過棟橈搖搖頭不想說,颯飄飆正想回頭時過棟橈才不得不說:「是女的!」停頓了一下才又說道:「他用的是風門的輕功。」
颯飄飆睜大眼回頭,過棟橈又點點頭說:「對!用的還是你的鞭法!」
颯飄飆趕緊跑回來說道:「要回日晷族了!」接著將事情說出,眾人也同時聯想起姬無后這個人,這時已追不上力慕義,眾人只有再回頭自尋道路。
走在無能分辨的道路時,赫溟煜忽然說道:「若是這裡找不到路回去,我們就想辦法到方才的地道裡吧。」
眾人一聽都同意,但颯飄飆說道:「若是他們又將石門關上怎麼辦?」眾人討論了一陣子才決議分成兩隊,一從地下一從地上。
絕煙塵帶著人從地道回去,這一路大家都知道所有通道都能到醜屍村便毫無顧忌一路直行。
走出通道時,絕煙塵正見到應公又對著自己指著指頭罵道:「你們又進我等聖地!」
絕煙塵不耐煩地撥開他的手指說道:「什麼是媧石?」
媧石兩字一出,醜屍村登時靜了下來。應公忽然暴喝道:「你就是殺了老夫,我也不會將媧石交給你們這群渾帳!」
絕煙塵咬牙目放兇光說道:「殺你!你真以為我不敢!」應公杖一揮就往絕煙塵頸上打來。絕煙塵不甘示弱正想回手時忽然竄出一中年人接下煙塵一掌,兩人瞬間就過了數招。
中年人忽然罵道:「你和神魔流什麼關係!」
絕煙塵怒不可偈罵道:「關你什麼事!」
應公見情況不利趕緊喊道:「結陣!」易宗眾人一聽還不知該不該相助時,相同的陣裡已展現出完全不同的威力。中年人領著陣頓時將從地道而出的眾人困在其中。
絕煙塵越戰越急就越被中年人威力越來越沉重的掌勁所牽引,陣外的應公喊道:「暮荒!捉下這無理的小子,他就是易宗的宗主!」
力暮荒聽到這忽然緩下了手腳問道:「你們就是那個逃離神威宮的易宗?」
『逃』這個字竄進絕煙塵將近崩潰理智下掩藏的怒氣時,馬上就將絕煙塵這段時間所受的冷落瞬間引爆,雙刀出鞘時神與魔同時降臨。
力暮荒頓感壓力間陣外力慕義已經將父親的大砍刀擲入陣中喊道:「爹!接刀!」力暮荒砍刀上手大開大合間盡現雄獅之威,怒龍雄獅同放光芒。
絕煙塵刀下忽隱忽現一明一暗的雙龍正漸漸壓倒張牙舞爪的雄獅時,卻是力暮荒退後一步說道:「看看你的人吧!」
絕煙塵掃了一眼,卻是眾人已全數被擒。煙塵終於忍不住罵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沒人回嘴,就連肅焱淼和情少也不知為何會如此。
力暮荒淡淡說道:「不用氣了。為對付另一個易宗,不、應該說是另一個圛宗,我們早已研究這個截斷八卦的陣法許多年了。」
這時村口忽然又衝進十多人正是赫溟煜所領的另一隊,絕煙塵一見就罵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過棟橈再也忍不住回罵道:「不要以為只有你會急!」
度翱巇則是遙遙望向絕煙塵說道:「你會輸不會又是我們的錯了吧!八成又是你莫名奇妙和別人吵起來了!上次餓鬼幫的事也是這樣!還好這次你打輸!」最後一句度翱巇刻意吼的特別大聲。
赫溟煜大喝:「通通安靜!」眾人一時全噤了聲。力暮荒則是笑著對絕煙塵說道:「這才像是個老大的樣子。」
沒想到這句話居然讓絕煙塵想起從前安飛將所說的話,心中的忌妒忽然勃發逼著他對赫溟煜怒道:「誰才是宗主!我問你們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到這時候才到!為什麼不回答!」
赫溟煜愣了一下才說:「溟煜不察,在這谷中一時迷了方向,是我的錯。」
巫嘯雷看不下去喊道:「絕煙塵!你怎麼又開始了!媧石呢?」
絕煙塵罵道:「誰在和你說話!」
巫嘯雷又想罵卻讓赫溟煜擋住,赫溟煜這才對應公說道:「前輩,我易宗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家眷與同門都被捉走了,現在急需媧石來救人。請前輩示下條件,我們一定辦成,只希望前輩能幫這個忙。」
應公望著赫溟煜謙卑的樣子又望著絕煙塵淡淡道:「這才像是個宗主的樣子!」應公先是看著絕煙塵的怒眉笑了笑才又向赫溟煜說道:「沒有條件…」
眾人聽到這話時喜出望外但應公卻是淡淡接著說:「因為媧石是決不可能借你們的。」
易宗眾人議論紛紛,赫溟煜正想再說時力暮荒已說:「媧石是不可能,但帶你們去救人倒是可以。」
應公驚道:「暮荒!」
力暮荒笑道:「應公!吞了這麼多年的氣,這可是個一舉將她們擊潰的好機會。」
赫溟煜說道:「先生識得那些人?」
力暮荒先是一揮手讓眾人放開易宗的人才說:「這些女人也叫圛宗。但圛是非有非無的雲圛之圛,和你們的易是同音…」
說到這絕煙塵插嘴冷道:「這個字你居然也會唸,真是看不出來!在這窮鄉僻壤的大老粗居然也能飽讀詩書!」
力暮荒回頭笑道:「就像你會叫汪汪一樣,在這裡會讀書是一種本能!」
日晷族眾人偷笑之際,力暮荒又繼續對赫溟煜說道:「這些人是由一個叫姬無后的女人所帶領,聽說她和風家也有些關係。這些事等回來時再和你們說吧,救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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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先救人,我有話要和他們說。」濯清濁一聲呼喚和窮天地兩人低身飛躍戰地一邊躲避飛箭、一邊將人拉至掩蔽之地。
濯清濁對窮天地使了個眼色,天地就向歡喜原陣中望去只見一人被矇住嘴卻是一臉怒色正是冢髑霾。
濯清濁對二窟主說道:「先撐住!引開他們的注意力,為我們製造機會。」二窟主雖知他是神威宮之人,但這時已毫無選擇餘地也只有點頭答應。
濯清濁帶著天地再度繞回林中,等待黑煞窟反擊。
歡喜原見營中再無動靜,第一撥兵踐步往前。方到營前喊殺聲中黑煞窟再度殺出,這一波短兵交接沒過多久就讓歡喜原受傷慘重,象髑齖眼一瞇兩路軍再度左右包圍卻是讓染寺拼死堵在營外。
濯清濁見象髑齖身邊已剩下不到一半兵力,眼神一變帶著天地就往前衝。
兩人如入無人之境直到象髑齖持杵奔來,窮天地喊道:「我頂著!先救人!」
濯清濁一個迴身輕巧避開象髑齖的攻勢,象髑齖還想追的時候窮天地弒佛劍已挾帶滅神狂威怒雷而至。
劍杵相交併出無數光華,此時歡喜原眾圍了上來,窮天地腰間纏刀飛出,一條血環登時震攝眾人。
怒喝之下戰神刻印再度聯通寰宇易功,多日來在火燄環繞下練出的功力頓時讓象髑齖不敢相信眼前此人竟是前些日子的那名毫無心機的少年。
劍下揮出越來越重的濃厚氣團,曇昊劍再度衍伸出滅神狂雷,接杵者額間也開始汗如雨下。
這時象髑齖身後一團混亂,回頭一望卻是濯清濁已救出三人。望著冢黷霾奔來的凶惡眼神象髑齖忽然慌了手腳天地趁機一劍劃過他的肚皮!
可危急間天地斬腰劍下神威卻是讓冢黷霾黑蛇杖給硬生生檔下。
眾人驚愕之際,冢黷霾忽然喊道:「滅神教住手,不許內鬥!」不喊黑煞窟、不喊染寺、更不喊歡喜原。滅神教這三字鑽入相鬥眾人耳中都是一陣震盪。
停下手的瞬間,冢黷霾收回杖望了望天地又望了象髑齖一眼。
象髑齖收起杵手一揮歡喜原軍馬也紛紛罷鬥,象髑齖在這一片空白中不知該說些什麼時只有轉移話題說:「眾人隨我打下蔽日月,為滅神教報仇!」
話轉得硬但歡喜原軍居然是同聲附和草草離開戰場,另一邊冢黷霾卻是站得遠遠地望著貫古今四人,沉默的眼光貫中古今點了點頭,冢黷霾回了一個難得的微笑。
四人回城的路上時,殺聲又起!濯清濁瞇起眼說道:「去看一下戰況吧。」
四人快步接近戰場卻見歡喜原果然中計正被關遠近和鬥天狂圍攻,忽然一陣發喊一路黑軍衝入戰局打散戰場,濯清濁失笑道:「不會吧!這人怎麼這麼死腦筋?」話沒說完黑煞窟已在冢黷霾帶領下掩護著歡喜原離開。
濯清濁望著貫古今無力道:「看來有他在、滅神教是不容易倒下,你後悔幫他嗎?」
貫古今苦笑聳聳肩說:「毀掉滅神教從來就不是我的願望,我只是厭惡他們將地獄視之為天堂的可惡想法而已。我一定要他們明白不是每個人都是生來只能當奴隸,也不是生在權貴階層就能肆無忌憚地欺壓其他人。」
窮天地耳聞著貫古今口中階級分明的地獄,心中卻思考著這世上真會有那個人人平等、人人自由的天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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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暮荒領著易宗眾人以及醜屍村的戰士來到另一處和鍊時谷極為相似的山谷說道:「這裡也是煉石谷,可卻是女媧煉五彩石的煉石。其實這兩座山谷地下的通道原本是相連的。但自從圛宗奪去了這邊的山谷後,我們就將地下的通道給炸毀了大半,之後才另挖通道通到聖地去。」
泰晴朗望著谷中比鍊時谷還五彩斑斕的石壁問道:「這不會就是媧石吧?」
力暮荒點頭道:「算是!但也不算是。」
泰晴朗說道:「什麼意思?」
力暮荒說道:「我也是從傳說中得知的,這兩個谷中的石頭都需要再經過數萬年的煉製再加上特殊的生長環境才能成為真正的媧石。所以這兩個谷一個叫做以火煉製五彩石的煉石,另一個就叫做以時間鍊製的鍊時。」
泰晴朗疑惑道:「以火煉製?哪種火?」
力暮荒帶著神秘笑意說道:「地獄!這媧石要用地獄之火來練。」
泰晴朗忽然驚道:「地下通道!不會是九幽地獄吧?」
力暮荒望著泰晴朗笑道:「你倒真有點知識,算是吧!但這麼多年來我們始終無法一窺祂的全貌,所以沒辦法知悉到底是不是九幽地獄。不過那些女人倒是稱她們的居所叫地獄,我就是想不通怎麼會有人想住在地獄裡。」
眾人正想向前時力暮荒擋住眾人道:「小心點!這些人隨時都會派人警戒,而且地道複雜一有風吹草動她們隨時都能逃走。」
泰晴朗說道:「那是不是該引她們出來?」
力暮荒笑道:「這種事就交給我吧!」說完力暮荒要眾人躲起來後便走到谷中大吼道:「喂!玹樞環!臭丫頭,出來!把東西還來!妳這臭女人居然唆使這些臭小子來偷媧石,我告訴妳!他們已經有一半以上的人讓我給捉了起來,你想得到我這邊的媧石那就現在就出來,我們把生意談一談!」
泰晴朗聽到這時疑惑地向肅焱淼問道:「你覺得會成功嗎?」
肅焱淼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總覺得這些人也不會這麼容易中計。」
谷中不知何時走出一名二十多歲的妙齡女子說:「條件開出來!還有,我要先見到媧石。」
力暮荒罵道:「馬的!妳說拿就拿嗎?我先問妳,妳知道妳帶走那些人是誰嗎?」
玹樞環不慌不忙說道:「就是正牌的易宗嘛。」
力暮荒輕聲道:「說到這妳還敢殺嗎?風夜嚎因為風塵嘆的事已經和風家關係很緊張了,若你們在這時候還動風飛揚的人,到時候我就不信這事會這麼好解決。」
玹樞環聽到這依舊還無反應道:「所以呢!媧石拿出來,條件再談吧。」
力暮荒搖搖頭從懷中拿出一布包退後兩步後才掀開,玹樞環望著其中在月光下泛著七彩淡光的圓石頭皺眉說道:「拿近一點!我看不清楚!」
力暮荒笑著將布快速包上說道:「妳以為力叔叔是傻子嗎?」
玹樞環睜大一隻眼冷笑:「分明是老伯還叔叔哩!我先告訴你,沒拿到媧石我是不會把人交給你的。還有,方才織天姬已經知道我們捉走這些人了,她也寫信來說想用三蠶蠱換三個人,這事姬后已經在考慮了,我勸你最好趕快下決定。」
力暮荒苦笑道:「好!我們現在就換,但我要一手交人、一手交石。還有,這媧石的用法我想妳們也不知道吧。如果妳想知道這東西的用法的話,妳就得答應我另一個條件。」
玹樞環不耐煩說道:「什麼條件快說吧!」
力暮荒說道:「這石頭只能算是借的,一個月!一個月後妳們若不還,我保證我會有辦法毀掉媧石!」
玹樞環嘆了一口氣後說道:「你規矩怎麼這麼多!先告訴我,為什麼你要這麼幫這些小鬼。」
力暮荒說道:「我現在要是說出來妳一定會左右為難,我勸妳還是別問了吧!」
玹樞環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媧石的用法需要配合易宗功夫裡的秘密來使用嗎?老實告訴你這寰宇易功我們已經搜到了,一個月之期只怕是你白費工夫了。」
力暮荒笑道:「真的嗎?不管這麼多了,到時候我們一定會再相見的。先讓我看那些人,先說好我要在谷中交換,我絕不會進妳們的那個地獄的。」
玹樞環點道:「隨便你!還有,叫你的人出來吧!你們這些牧羊人身上的羊騷味真是有夠重的!」力暮荒笑了笑揮揮手後醜屍村的人便有十數人現身,但易宗的人依舊藏身在石柱群之後。
玹樞環走下隱藏在石柱後的通道不久後,便將所有人給帶了出來。力暮荒笑望著走來的玹樞環說:「妳真的以為有這麼簡單嗎?」
話說完力暮荒出手如電,但快過電光的卻是玹樞環的一聲呼嘯,呼嘯裡總共八群人突然從不同的通道裡現身,將石柱後的人分別包圍。
玹樞環笑望著力暮荒說:「你真的以為有這麼簡單嗎!」
力暮荒不得已笑著將布包交給玹樞環說:「姑娘好聰明!」等玹樞環接過媧石時,力暮荒又突然笑問道:「丫頭!還喜歡羊騷味嗎?」
玹樞環冷冷說道:「不喜歡!」但掀開布包中的石頭卻是帶著一陣濃重的硫磺味衝出,掩過布包上的羊騷味。
玹樞環大驚,正欲將手中石頭丟開卻是力暮荒笑的開懷地將手中火摺子拋出一條流線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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