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回憶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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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煉石谷的肅焱淼和慕觀情兩人這時才驚覺這地道之龐大，慕觀情率先向帶路的淵珊碎問道：「姑娘，不知玹樞環姑娘傷得如何？」
淵珊碎走了好久才淡淡說道：「反正死不了，這些事別問我了。我只奉命帶你們進來，其他的是你們自己問姬后吧！」
毫不掩藏的冷漠卻是讓慕觀情嗅到其中暗藏一絲的恐懼，慕觀情忽然握住珊碎的手說道：「有沒有什麼事是我們幫的上忙的，姑娘現在就說。我回去可以幫你們想辦法，若是蠱毒的問題，我宗裡頭也有一、兩人對這些東西有一定的認識。」
淵珊碎雙眉一凝靜默數秒後甩脫慕觀情的手說道：「你想找死是你的事，但別來煩我！」此話一出就連肅焱淼也懂得她心中藏地深深的恐懼。
肅焱淼轉移話題問道：「淵姑娘，我聽人說這裡名為地獄不知道此名又是何來，又有何典故？」
淵珊碎淡淡道：「這裡還不算是，但和九幽地獄中的幽府火車獄相通，我們都稱此地是寒苞地獄。」
肅焱淼說道：「寒苞？可是喻意八寒地獄中第一層起皰地獄，難不曾下頭還有另七層地獄。」
淵珊碎點頭說道：「詳細情形我不清楚，但好像是這樣的沒錯。」
慕觀情忽然看見她轉過頭時臉頰下有一隻淡紅色的鳳凰便問：「淵姑娘，妳臉上那隻鳳凰…」話說到這慕觀情忽見淵珊碎突然驚慌的臉色而停下了口。
但走在另一邊的肅焱淼卻沒見到而脫口說出：「鳳凰？擊姑娘臉上好像也有。」淵珊碎聽見這話後忽然停下了腳步，過了一會淵珊碎收斂心神才繼續帶路。兩人不敢再多問，深入不久後三人終於來到一名為待芳殿的地方。
在推開大門前淵珊碎終於低聲開口說道：「等會說話小心點，千萬不要妄想救我們。」推開大門後殿中滿室的奇花異草伴隨馨香映目襲人而來，但慕觀情卻是在淵珊碎卑微的背影裡望見一陣支離的破碎。
殿上風情萬種的女人笑得燦爛間帶著一絲狐媚，媚裡卻是無數算計。慕觀情早看慣這種眼神，只是不知為何他卻是從獵人成為別人眼中的獵物。慕觀情也笑了，他發誓若不能將著些女孩救出這地獄，他決不罷休。
女人正是姬無后，姬無后走下殿，腰轉間帶出無限風華。風華裡眼神媚語試探著兩人說：「兩位公子遠道而來，無后倒是怠慢了！請上坐吧。」左右各兩席座位，肅焱淼正想向左走時卻讓慕觀情拉住袖子一同坐到右邊。
方上坐便有兩名少女上前斟酒，姬無后輕拍三掌，十多名少女便羅列而出在絲竹樂下翩翩起舞。坐上兩人卻是一人心帶警惕，另一人則是在細觀舞姿曼妙間心中漸有怒意。
姬無后飲了一口酒說道：「二位不必拘謹，既能來到此殿就表示我們之間一切好談。」
肅焱淼笑道：「姬后果然通情達理，其實我們來到貴殿是有幾件事想問清楚。」
姬無后笑道：「公子快人快語！想問就問，正好本后也有些事情向請教兩位。」
肅焱淼正想再問卻讓情少擋住說道：「不如姬后先問吧！」
肅焱淼望了慕觀情一眼後隨即附和說道：「這倒是！還是姬后先請。」
姬無后笑得嬌艷欲滴道：「這怎麼好！來者是客還是兩位公子先問，本后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番推拖後三人終於議定一來一往互相回答問題。
這時慕觀情卻一反方才態度率先問道：「請問姬后，這媧石究竟是什麼？」
姬無后說：「這媧石其實是龍骨尾上一塊結晶之物，所在地相當於人身上的尾閭穴上。但這媧石卻非是所有龍骨上都有，而是必須在這煉石或鍊時雙谷中經過數萬數千年的沉埋後才能形成的。而如今也只有發現一具龍骨、一顆媧石而已。」
肅焱淼又想再問卻讓慕觀情拉住，姬無后笑道：「別急！這可換我問了！兩位公子，可知這除了寰宇易功之外生生子還留下些什麼東西給你們的先輩。」
肅焱淼說道：「因本宗人員散落，所以當初還有祖師爺留下來讓各成員互相印証身分的符契，只不過這些東西已經讓弄煙臺拿走了。」
姬無后點頭慕觀情又問：「我想再問著媧石各方面的用途？」
姬無后笑瞇了眼說：「各方面？公子問事倒是仔細，但其實我只知道其中兩種用途。」
慕觀情笑道：「姬后但說無妨。」
姬無后揉揉太陽穴微微閉眼說道：「其一就是媧石具有特殊磁力能助人加速行氣，練起功來事半功倍。其二就是聽聞這媧石就是通往第二層寒冽地獄的開門之鑰。」說到這姬無后又先遣人上了數道佳餚後才問：「我想問兩位公子，這寰宇易功在修鍊上是不是還有些其他可能，譬如說是…」
「適合女子修練的方式。」姬無后尚未問完慕觀情已接著說道，肅焱淼正想阻止時情少又說：「元包經，照著經上的順序去練就行了！」
姬無后笑得燦爛說道：「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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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覺樹園之前天地就決定轉向，因為他已經在不遠的路上見到艾爰的身影。一路的跟隨漸漸讓天地將心中莫名的躁動壓了下來，直到艾爰轉進顯心境時天地的心頭又是忽然一跳。艾爰未進顯心境反倒是往境外的森林走了進去，天地跟上時艾爰已站在林中。
天地舉步忽然驚覺眼前景象竟是如此的熟悉，混著飛塵的卻非是晨曦而是初升的月魄。天地向前腳下也非落葉而是漸生的新芽，新芽透露著濕濡感窮天地走到艾爰身邊摟住她的腰，這一次他卻是靜靜地望著她微微濕潤略帶迷離的眼框聽著她說道：「你看！月亮出來了！」
天地沒回頭只是靜靜望著她猶掛淚痕的輕睫，睫上勾起天地這一生沒來由沉重的牽掛。
天地始終沒回話只是靜靜地笑望著艾爰，艾爰又問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問你的問題嗎？」
窮天地點頭說道：「我記性不差，記得問題、記得答案也記得妳。」
月華輝映下艾爰的回眸牽起陣陣清波，波裡艾爰問道：「知道那問題什麼意思了嗎？」
天地搖頭說道：「記憶和靈魂？我不懂，但我會努力記得妳的。」
艾爰嘆了口氣沒再說下去，天地彷彿知道艾爰的失望趕緊接著說道：「妳說的被遺忘的人就是真正的死亡，意思是真正的不復存在嗎？」
艾爰點頭，天地又問道：「妳是如何確定妳已經失去了靈魂的？」艾爰搖搖頭沒說話，天地彷彿又見到初識的那個武裝一切自傲又自卑的艾爰。
天地低下眉說道：「妳不是會笑、會開心、會哭、會傷心嗎？又怎會是已失去了靈魂了呢？」
艾爰依舊淚眼婆娑搖搖頭說道：「算了！你記得就好。」天地望著月華輝映下艾爰清冷的側臉也不多說只是扶起她的下巴想吻下去，沒料到這時艾爰卻是輕輕地躲開。這一個移動的瞬間也突然將兩人心上的距離瞬間拉開。
「看來我是打擾了兩位了！」笑語間林中暗處走來帶著笑眉的臥貪花。
天地冷冷回頭瞪著臥貪花說道：「你來這做什麼！」
臥貪花笑道：「我來赴約，我倒是想問你在這幹什麼？」
天地向艾爰問道：「妳約他來這。」
艾爰沒看天地輕輕推開他說道：「我和他有事要談，你先走吧！」
天地突然醋意大發道：「什麼事？告訴我，我幫妳？」
艾爰搖頭避開他的眼光說道：「這事你做不來，你先走吧！」天地沉默了一會才離艾爰身邊，但面對臥貪花炫燿的眼神天地倒是毫不退讓地回瞪了他一眼。
離開顯心境的天地恍恍惚惚間卻是走回一條小徑前，前一天的夜裡他才在這吻了一個艾爰以外的女人，一個將和天尊成親的女人。
走過小徑時，天地下意識地回了頭，剎那間回應的灰色眼眸卻是讓天地再也移不開眼神。
君絕淺笑間問道：「剛從覺樹園回來？」
天地點頭道：「對呀！」
君絕略顯窘境地說道：「艾爰不在嗎？不然怎麼這麼早就回來，才入夜而已。」
天地搖頭淡淡說道：「她和臥貪花有事要說…」說到這天地忽然發覺自己的軟弱和卑鄙趕緊加快腳步說道：「先不說了…」
「陪我走一走！」君絕忽然走出小徑拉著天地的袖子說道。天地依舊認輸了，無語間兩人保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走到河堤邊。
君絕說道：「你還記得當初我初來時就和負縱橫以及絕煙塵設下一計引出蔽日月嗎？」
窮天地奇道：「這事軍師和煙塵也知道？」
君絕說道：「沒有直接說明，但我知道他們知道，他們恐怕也知道我的意思！」
天地笑道：「軍師猜到妳的計，我倒是相信！但煙塵…」
君絕失笑道：「我說錯了，這一計當是負縱橫和神天心和我合作的才是！」
窮天地說道：「對！當初神天心還在城外對不對，那你和東西從河道出城就是去見他的，對吧！」
君絕點頭道：「對，見到神天心之後，我和他還故意讓我們在船中談話的內容讓游東西聽見，好讓他回去和負縱橫報告。後來我一提出計畫，負縱橫馬上就答應了，但自從那一戰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給我機會讓我參與戰略的定議。」
天地說道：「他怕妳和神天心有關係？」
君絕淡淡說道：「我也希望我和他有關係。」
天地說道：「對呀！他不是和你同是幽日族的人嗎？」
君絕說道：「他的那一脈幽日族是從大海的另一邊傳來的，他們崇拜一種長著翅膀的蛇，還有將人的靈魂轉入水晶骷髏頭的習俗。不過他們在那裡好像不叫做幽日族，正確名稱我也沒問清楚就是了。」
窮天地說道：「水晶骷髏頭！我知道，煙塵身上和在大八卦的時候我都有見過。但大八卦那一個我弄丟了。」
君絕笑著將懷中的東西拿出，天地驚道：「就是這個，這一個骷髏頭可比煙塵的大上不少。妳是怎麼拿到的？」
君絕看著天地驚奇的表情笑道：「這是麥先知這幾天交給我的，他來和磨公拿崔嵬峯的機關譜，順道就將東西拿給我。他說那天他和神天心其實就在外圍看著你，沒料到你走得倒是很快！」
窮天地笑望著骷髏頭脫口道：「那時我急著救妳…」兩人接過骷髏頭的手忽竄來一陣莫名的曖昧，這一陣感覺也讓兩人同時心知這個時刻最好誰也別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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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元包經的事也說了！」絕煙塵驚訝地望著一向謹慎的慕觀情說道。
慕觀情冷靜分析道：「這女圛宗的實力愈強，日晷族就越需要我們。而且就我如今看來這兩邊誰是友誰是敵還看不出來，相較於日晷族的鬼鬼祟祟圛宗則是個能以條件交易的好對象！」
肅焱淼也在一邊附和道：「觀情的想法我也贊同，畢竟這圛宗雖然捉走我們的人過，可卻看不出有多大的敵意，現在還是先別急著押寶才好。」話雖是這麼說但肅焱淼卻突然懷疑起原本不屑為絕煙塵獻計的慕觀情為何忽然願意對絕煙塵解釋這麼多。
絕煙塵點頭說道：「好吧！這麼說來也有些道理！」說到這又環顧眾人說：「都準備好了嗎！要去醜屍村了！」眾人答應後一行人便一同前往醜屍村，這一次絕煙塵還刻意帶了晴朗前去想醫治被他砍傷的力暮荒，但其實絕煙塵卻是另有計議。
到了醜屍村時村民早已準備好盛宴等著眾人，眾人上座後絕煙塵先是起身向力暮荒做了一揖說道：「力將軍！晚輩不肖，交手間誤傷了前輩。這一回我帶來我易宗裡曾在藥宗學習的兄弟前來想讓他為將軍一診。」
說到這泰晴朗方起身，應公已經罵道：「誰需要你們的小大夫來著了，我們的老大夫…」
力暮荒趕緊哈哈大笑打斷應公說道：「來得正好！我正愁找不到大夫哩！來、小兄弟，靠你了！」
泰晴朗帶著父親留下的藥箱上前細查力暮荒腹間的傷口說道：「前輩！你的體質是否是屬於癒合力極快的體質，我瞧你這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傷口附近的地帶卻是依舊瘀血，而且分布情形和一般傷口完全不同。前輩就先服用我家的活血丹再配合藥酒揉散瘀血就行了，這傷看來依前輩功力，不出三天就能痊癒了。」
力暮荒接過藥丹和藥酒後邊謝過泰晴朗還逼著他乾了一杯才讓他走。
絕煙塵笑道：「這下算是揭過這一樁仇怨了吧！」
應公鼻中冷哼還想罵時，卻讓力暮荒趕緊笑道：「算！算！這樣算了最好！」酒過三巡後，力暮荒終於率先說道：「其實敝村請各位到此是有些是想請各位幫忙的。」
絕煙塵笑道：「將軍有事直說無妨。」
力暮荒嘆了口氣說：「實不相瞞，這媧石其實是我們經由我族宗廟裡的古老指示而尋得的，其用意就是尋找到能開啟通往一處名之為寒冽地獄的地點的重要鑰匙。而這地獄中所藏的就是我們尋找已久足以復國的力量。」
絕煙塵問道：「是什麼樣的一種力量？」
力暮荒失笑道：「這東西密譜上記載不明，只說是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真實情形是什麼其實我們也不知道！」
泰晴朗忽然問道：「若這其中的東西是你們也不能控制的東西的話要怎麼辦？」
力暮荒忽然失神才說：「那也沒辦法了！」
肅焱淼心中啐了一聲說：「但媧石不是已經在你們手中了嗎？」
力暮荒說道：「這就是重點了！這道門的位置現在應該是在寒苞地獄那裡，而且聽說要過這道門還需要易宗的功夫和特殊的器物，只是目前所知的也只有這些而已。」
赫溟煜說道：「那現在將軍是要我們幫什麼忙！」
力暮荒為難道：「這…其實我是想先和各位借來這寰宇易功一觀，至於用什麼來交換除了媧石，各位都可以開出條件來！」
絕煙塵和赫溟煜、肅焱淼低聲說了幾句後才對力暮荒說道：「要看易功可以，但我們要有自由出入聖地的權利，還有我們要開通聖地被堵住的另一邊做為我們的地下根據地。」
應公大喊道：「不行！聖地決不能開放！」
力暮荒為難地對應公低聲說了幾句後才對絕煙塵說道：「這條件可以，但我們要加幾個條件。第一、開通後你們要助我們協防另一邊的女圛宗，第二若真的情形緊急，我們可以隨時再度封了這地洞。」
絕煙塵望了眾人一眼後才說道：「好！」說完後絕煙塵便和力暮荒在眾人見證下擊掌立下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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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月族已失傳？」天地和君絕坐在河邊聽著君絕提起幽日族、闇月族的過去時驚訝地說道。
君絕點頭道：「聽說幽日和闇月本是同一支血脈所出，但後來闇月族讓歡喜佛所帶出的衊族給滲透。從此同樣有著灰色眼眸的主要血脈便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由長老選出的族長來帶領闇月族。後來不知為何這兩族又突然和太陽獅犼、沙洲裹屍以及元嬰日昱這三個組織有了密切的關係，聽說是這三個組織有著追求長生的祕術，而幽日闇月兩族則是他們主要的指導者。」
窮天地說道：「這元嬰日昱就是日昱國嗎？」
君絕說：「沒錯！至於太陽獅犼和沙洲裹屍則是由兩個國家師云國和月舟國中的特別成員所組成，太陽獅犼是由一群獅族的高層人士背後所控制。沙洲裹屍則是由駝族的所組成來往東西方的行商團隊所領導。當初日昱國和獅、駝兩國之間的聯繫就是透過沙洲裹屍的，只是這兩個組織在日昱國的最後關鍵時刻卻都沒有出現過就是了。」
窮天地說道：「他們沒來應該是因為皇甫幽的唆使吧！還有，駝族又是什麼，他既然是連絡雙方的人想必其中也有問題才是。」
君絕笑道：「你倒是蠻聰明的嘛！這兩個組織沒來確實是因為皇甫幽將日昱國中有人汲汲營營於對月窟進行調查的事告訴他們而讓他們決定不出現救援日昱國。至於獅族和駝族則是猛族中的一個支流，和馬族、牛族關係深厚多是從事於行商之人，只不過這些年下來聽說對於武藝也荒廢了不少。」
窮天地問道：「那妳去見神天心的時候有把這些事情問清楚嗎？」
君絕低下眉睫淡淡說道：「我去見他其實是想弄清楚其他事的。」
天地問道：「什麼事？」
君絕輕笑道：「我想知道他是不是我爹！」
「你爹！」天地驚訝道。
君絕望著他驚訝的臉笑道：「有這麼神奇嗎？」
天地搖搖頭說道：「不是！我只是這些東西串不起來而已！那他和你娘…」
君絕說道：「他們是在七女神聖戰時認識的，除了神天心之外那一戰其實還有知心衷和陳師骸。只是後來七女神分崩離析他們才漸漸失去了聯絡，所以我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神天心。」
天地說道：「那他是妳爹嗎？」
君絕說道：「他沒有正面回答，後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天地說道：「那如果他是妳爹的話，妳要和他說什麼？」
君絕聳肩沒說話，天地失笑道：「妳不知道！那妳和妳義父平常都聊些什麼？」
君絕噘起嘴說道：「莫笑義父只會帶我玩、尚望義父只會叫我讀書。說真的要聊也沒聊到些什麼，後來大了就更沒話聊了。那你爹都和你說些什麼？」
天地笑道：「我爹會帶我去捉魚，去打獵。要不然就是帶我去晴朗他們家裡串門子。」
君絕聽著心中卻是忽然漸漸沉默，童年的回憶突然一件又一件浮現才知曉所謂的玩就是練功，另外的讀書就是學習謀略。童年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君絕一陣悵然，究竟這一生是有什麼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眼前人的笑臉和認真的神情忽然闖進腦海，君絕回頭靜靜望著迷惑的天地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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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大家都起得晚，接著絕煙塵就將一半的人分成挖掘隊由晉明晝、赫溟煜帶領。另一半的人分成由慕觀情帶領的採買隊和肅焱淼帶領的警戒隊，大娘們則是張羅著午餐。
這一邊高崩峯硬拉著想溜到採買隊的節渟渠下到聖地中，節渟渠一直嘟噥著，但他越是抱怨大家就越是喜歡盯著他。
挖了許久後節渟渠忽然說道：「嗯…慢著！」
步飛盡瞪著他說道：「幹麻！想拉屎還是想拉尿，還是根本就是想逃跑！」
節渟渠又揮了一下鏟子卻沒鏟多少土說道：「我昨天也有夢見這場景，還夢見一隻像蘭花的大蜘蛛在挖洞。」
步飛盡瞪了他一眼罵道：「整天就知道做夢，你現在去叫那隻蜘蛛出來幫忙呀！」
節渟渠搖搖頭說道：「這不是夢的重點！」
高崩峯向他丟了一塊石頭罵道：「重點是你又想偷懶吧！」
節渟渠又搖頭說道：「重點是這隻蜘蛛挖出了一道縫，這縫裡居然衝出一大堆的洪水，將這一整面石牆給衝垮。」
元無疆望著他罵道：「又是水！你尿床真的治不好嗎？等會兒採買隊回來後去給晴朗看看吧！」
眾人嘻嘻哈哈的笑著時卻是忽然一聲「斯！」
眾人回望的眼神瞬間凝結，望著石牆上噴射而出的水柱，一片無聲間卻是多數人同時以唇語罵道「馬的！烏鴉嘴！」
「走！快！」絕煙塵無條件地相信了渟渠的話時，眾人還有些懷疑地慢慢行動時忽然一聲巨響就將石壁給沖破開來。
絕煙塵急忙和赫溟煜拉起數個未上到通道的人。但依舊有數人被這突來的大水給沖走，所幸這大水不到數秒便漸緩了。
絕煙塵靈機一動對赫溟煜說道：「你帶人去將被沖走的人帶回來！」赫溟煜去了後絕煙塵就對剩下的人說道：「快！築堤留下這些水！」
眾人一聽頓時領悟想到水在這一片荒涼中的重要，過不多時眾人已截下無方的流水。這時才知道流水居然是從石壁後的一大片空曠地裡更大的石壁中流出。
已累的不成人形的眾人望著石壁中居然有這一方天外之地，洞中居然尚有光明，絕煙塵細看才知道這石窟上的頂壁居然有著數道裂痕，絕煙塵攀著石柱爬上細看，這一看心中居然是驚駭莫名，原來這細縫切口平整居然像是以尖鋒劈開的。
這時赫溟煜也己將眾人接回，絕煙塵趕緊將他招來。赫溟煜定睛一看也說道：「確實！這應該就是以劍鋒切開的，但這壁頂足足有三尺長！怎有人能…」
說到這忽然巫嘯雷大喊道：「快來！這裡有東西！」眾人興致勃勃地奔向前像是發現寶藏的小孩。
絕煙塵一望地上的灰燼便說道：「這裡有人住過！看來被水沖破的石壁應該是這人選定的蓄水池！大家快散開找找看還有沒有什麼東西。」
眾人依言而行過不多時節渟渠又將眾人招集過去，眾人一看地上滿是灰燼，而灰燼旁只留下一卷手卷，絕煙塵展開手卷只見卷上地圖上畫了個大八卦而西北邊的地名上寫著窮山、軒轅國。
金日關說道：「西北是後天八卦中的乾卦處，窮山指的是山海經中的軒轅國。」
高崩峯說道：「我聽說這山海經不是假的嗎？」
絕煙塵也說道：「先不管這些，這圖上只有乾卦和坤卦有著名，乾卦上是窮山、坤卦上則是沃野。日關、這也是山海經的東西嗎？」
金日關點頭道：「這經中確實有名為諸沃之野的地方，滿叔的書中也有山海經，這次我們也有帶來。」
絕煙塵將手卷收起說道：「大家在到處看看吧！」眾人走開後，絕煙塵獨自想著窮山、乾卦和窮天地這三者之間會不會也有某種關係。
到了午時仍無線索，颯大娘已經下到洞來叫喚眾人。方下到聖地時颯大娘也為眼前景象給嚇了一跳，直到聽了兒子說起節渟渠的夢裡趣事卻是心中揣揣不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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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著數輛馬車的一行人，終於在午時之前趕到市集。慕觀情先向旅炙巒說道：「炙巒！木材很重要，你先帶三個人去看看要多少錢！」旅炙巒走後，慕觀情又讓幾個人去探問石油的消息。
慕觀情回頭一望正好剩下好幾位女孩，慕觀情說道：「悅悰、岌岑，還有沒有需要些什麼！」
兩女不知為何尷尬地對望了一眼才說道：「沒有了！」
葵煥漾搶著說道：「有、有！小瞿說到時候若要往西邊走的話，會需要駱駝！他有將和駱駝商聯絡的方法告訴我們！」
慕觀情點頭道：「好！那你們幾個女孩一塊去吧。」
眾人走了之後，慕觀情就開始在這市集中到處亂逛。慕觀情正停在瓦罐攤販前時卻是突然有人拍著他的肩說道：「慕公子！又見面了！」慕觀情回頭才知道是圛宗的玹樞環。
慕觀情見她身邊也都是圛宗的人便說道：「各位姊姊也來買東西嗎？」
玹樞環說道：「是呀！公子也是來這買東西的嗎？」
慕觀情點頭為難道：「正是！只是我們需要的恐怕在這小市集很難找到。」
玹樞環笑了一聲才回頭對後方一名女子低聲說了幾句，女子點點頭玹樞環才說：「慕公子！在這荒涼的地方要買難找的東西其實也不是沒有訣竅。」
慕觀情笑道：「看來姊姊是另有門道了！若是可以，不知能否告知。」玹樞環正想說時慕觀情又問道：「這裡只有琁姑娘和淵姑娘是在下見過的，不知能否先為觀情引薦一番。」
玹樞環又回頭，那女子又點點頭後樞環才先介紹那女子說道：「這位是我們的大姐地賢妃沃沉葬…」接著玹樞環又自我介紹為天德妃，之後才是川修媛淵珊碎、日淑妃和畫照、雲昭儀零雨雲、氣昭容鳳舞泣、月宸妃密懮缺、山修儀單虔峯。
介紹後玹樞環才說：「老實說公子想在這買到稀奇難得之物實在不容易。」
慕觀情回望這滿山谷的市集嘆道：「我也是這麼想，我雖然再這偌大的市集逛了一圈卻發現多是些日常用品，這下子我可苦惱了，所以我才會想請教各位姊姊。」
玹樞環笑道：「其實公子不必失望得太早，因為其實熟門路的人都知道這西域之地中不只有這隱身山谷中的山市，更有著常人不得而進的海市。」
慕觀情奇道：「海市？不會是海市蜃樓的海市吧？」
玹樞環笑道：「正是這個海市，只不過要進去進行交易的話要做先好準備，因為裡頭的東西都是平常價格的兩倍到十倍不等，有時候甚至會出現互相競標價高者得的事。不知公子想買的東西是什麼，方便告訴我們姐妹嗎？」
慕觀情說道：「我們要買的就是石油和木材，木材的量比較多。」
玹樞環說道：「這兩樣東西難的只是在於運送和收集上，我想應該以兩倍到四倍的價格就能買到了。」
慕觀情說：「這麼說來這海市中最稀奇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玹樞環笑道：「我也不知這海市最稀奇的究竟是什麼，但我曾聽過有人在裡頭買過一個夢。」
說到這玹樞環原以為慕觀情會大吃ㄧ驚，但沒料到慕觀情卻是點點頭說道：「這我倒是相信。」聽到這沃沉葬忽然瞇起眼望了慕觀情一眼。
慕觀情沒注意到沃沉葬的眼神繼續問道：「那該如何進入海市呢？」
玹樞環尚未回頭請示沃沉葬已淡淡說道：「此去西南三十里有一荒漠名為沃野，到了那你再依這張地圖走就行了，不過這海市只有在黎明之時才有開市而非是正午。」慕觀情接過地圖正想道謝時沃沉葬已默默點頭帶著眾女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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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光的境界中前方忽現一點螢光，天地循之而往。光點越強越大，終至眼前之時已成為一道門，天地入門眼前忽然一轉隨之出現一片泛著綠色螢光的海洋。天地徜徉其中，心中無限安詳。突然世間所有令他憤怒傷心之事卻在同時升起，但天地卻毫無情緒。
窮天地靜靜漂流，閉上眼後一陣內息再度旋轉自會陰直到百會。百會穴上旋轉的內息再度衝擊回到會陰，背上忽有知覺天地張眼已是躺在一片草原之上。天地不由分說地歡欣起舞直到遠方一座荒山吸引住他的視線為止。
天地沒來由的激動往山的那一頭狂奔而去，瞬間的場景轉換天地已到了山腳。天地抬頭一望只見這山如丘般並不高且如倒碗盤旋而上，一片光禿禿的毫無生機，但上頭卻是有著一點一點的閃光，光芒照耀下丘沙如星點閃爍不定。
天地爬上山丘卻見一女子正坐在山的頂端盤膝而坐，雙掌空按著地。天地眼見著丘上的星點閃耀化作一道又一道的螢光迴旋入女子的掌心，接著女子皮膚忽如透明一般可透見其中經絡不停轉現著七彩的光芒。
窮天地正想再上前一步卻是莫名讓這山給吸住，天地會意在山腰盤膝坐下，但此山吸力卻是越來越重，天地不知為何心中明瞭即起運功。體內氣息流轉間瞬間讓吸力消失，天地只覺一股巨力由會陰穴不停向竄入體中，天地學起女子的動作將雙手心浮空貼於地表，瞬間力量便自掌心勞宮穴不停匯入體內。
「天地！天地！」睜開眼時關遠近的臉就浮現眼前說道：「快起來！今天有很多事要做，軍師要見你！」天地起身才知這又是一場夢，但這夢卻是真實無比。比以前心知正在做夢的夢完全不同。
窮天地上了餐桌時，霍雲雷已經坐在他的對面大口吃著肉包。霍雲雷笑道：「好小子！師兄不在就偷懶打混嗎？」
窮天地搖頭笑道：「睡得太沉了，做了個夢。」
關遠近笑著說道：「不會是夢見女人了吧！」天地點點頭將夢中之事說了出來，關遠近卻是漸漸收了笑容說道：「這種能吸引地氣的功夫聽說是內功要有一定基礎後才能學的會，不然就是需要有特殊地氣和工具才能學成。這事軍師比較清楚，等會你順便問他吧！」
窮天地聽到這便匆匆吃完早餐告別了關遠近和霍雲雷急往明心居而去。兩人方進明心居天地就迫不及待將夢中的事告訴負縱橫。
負縱橫靜了一會才說：「內功到達一定基礎之人確實能從大氣中吸取能量，而這其中又以日、月光以及大地之氣最為常見。因為這些光照以及大地都是大量能量的積蓄地，但如過是要以特殊地形進行吸納的話，其中以有強烈磁性的山石最有可能。如你夢中的場景以及你身上的懸珠都有這種效果。聽說西域中就有一座磁山，名為窮山，但那附近一直有著一支神秘部族在守護著那塊地方，不讓陌生人隨便接近。」
說到西域窮天地忽想起泰晴朗眾人，負縱橫淡淡道：「我昨天去見過天尊了，他說你的事就先按下，因為婚期只剩下不到一個月所以易宗的事天尊也無力再過問。另外天尊還要我們不用再查蘭蜘蛛的事了，他說他心中已經有底了。」
窮天地暫時緩了一口氣時又在心中昇起一種莫名的懷疑感，天尊會輕放這件事究竟是因為知道誰是主謀還是根本就傷的不重。
負縱橫又說：「近來有件事我一直擔心著，這件事我希望你們兩個去辦。」
霍雲雷說道：「不找貫老大和清濁嗎？」
負縱橫淡淡道：「古今這些日子也著實太辛苦了，至於清濁…這一次我就是希望你們去查他的事。」
窮天地和霍雲雷同時沉默，負縱橫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讓你們去做這麼一回事很為難你們，但我身邊底最清而且能用的也只剩下你們了。」
說到這窮天地不禁和霍雲雷互望了一眼心中想道「霍大哥毫無心機、而我方加入，看來軍師是真的想查濯大哥了。」
負縱橫倒了一杯熱茶任由熱氣冉冉上升說道：「你們都知道清濁為天尊做了不少不能見光的事對吧。」
窮天地心中想起前去見金不二之前濯清濁告訴自己的話，耳邊又聽見負縱橫沉重說道：「最近這幾天裡，天尊撒在金國和宋國的暗樁不知為何都分別讓古經緯和雲舞愁一一發現，但這兩人居然是有志一同的未殺一人還放出風聲說只是暫時監禁。就因為這個舉動讓我察覺這必是我神威宮中的內應與他二人的交換條件，這兩人皆非好殺之人我想也是這內應選上和他們合作的原因吧。」
霍雲雷驚道：「你是說是清濁出賣他們的嗎！不可能！他…」
負縱橫打斷霍雲雷的話說道：「我本來也不信，但你們還記得當初清濁替易宗擔下事情而被天尊拔羽的事嗎？」
窮天地微微一驚說道：「還記得，這事後來天尊知道嗎？」
負縱橫說道：「天尊早就知道易宗不想留在這了，也知道君絕和你們接觸的事。但這事我去查，才知道當時易宗只是恰巧和清濁前往同一個地方，我想清濁只是不想讓事情變得更麻煩才出面的。」
霍雲雷說道：「那他們到底是在找什麼？」
負縱橫說道：「這東西表面上是公子的帳冊，但實際上我想他要的是神威宮進宋時的行軍分布圖。」
霍雲雷沉默了一會才說：「他要是不想打可以退出嘛！搞這些幹什麼？」
負縱橫說道：「神威宮進宋已是勢在必行，如今不進宋國依舊會入完顏亮手中。現在拿下西蜀至少還能保住一塊地方，若是不進完顏亮回頭算帳以如今國主對天尊曖昧不明的態度神威宮必然不保。清濁想做的事雖不是錯誤但卻陷天盤城所有人於危境之中，不管他有多遠大的理想我都不能再允許他這樣下去。」
說到這負縱橫將已冷的茶一口喝下說道：「今夜他將會執行天尊所下的密令，你們跟著他看看他會怎麼做再來向我回報。」窮天地和霍雲雷領令之後便先回雲頂棧等候，只是這一路上的腳步卻是比天地想像的還沉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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