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練功?」颯飄飆站在黏沼之前望著絕煙塵說道:「你一大早把我挖出來就是為了這個嗎?」
絕煙塵拍著他的背笑道:「快!這易宗裡就你的鞭法最好!試試看吧!」颯飄飆將腳滑入泥中,在還沒陷下去之前趕緊又將另一腳踏上。颯飄飆就這樣配合著輕功以及不斷變換的身法在黏沼上游走著。
未到半刻鍾颯飄飆已經喘著息滑出黏沼說道:「太難了!」
絕煙塵問道:「那你認為在這練功有沒有用。」
颯飄飆點頭道:「絕對有用!就像是維心以前在水中練功一樣。」
絕煙塵望了黏沼一眼說道:「那你試試看在這裡打坐吐息有沒有用!」
颯飄飆已有些相信,當下就在煙塵護持下盤膝坐下運著息。未料颯飄飆卻忽覺周遭的地上湧出許多挾帶著惡意的氣息讓他十分不舒服,颯飄飆不得不專心於吐息之上加強內氣以阻止外氣的進襲。
一刻鐘後颯飄飆出定緩緩吐了息後絕煙塵問道:「怎麼樣?」颯飄飆搖搖頭將情況說出,絕煙塵問道:「沒有辦法將地氣或沼氣納入嗎?」
颯飄飆急搖頭說道:「當然不行!一來我功力未到,二來我也怕這裡的氣會影響我心性!」
絕煙塵尋思正納悶間颯飄飆已說:「我以前就聽我爹說過沼澤這種地方煞氣會特別重,因為生靈走入這種地方多會被困住。」
颯飄飆又轉頭望著黏沼說道:「我知道你在意渟渠的話,但我想那人若不是功力已至能淨化地氣的階段那就是在練一種極其暴力兇殘的武功。」
絕煙塵點頭說道:「那我試看看!」
颯飄飆皺眉道:「你蠱毒才剛解,有必要這麼拼嗎?」
絕煙塵笑笑地盤腿坐下自懷中拿出羲角扣在兩掌中開始閉目調息,和颯飄飆一樣絕煙塵先是感受到四周的不友善地氣,接著掌中羲角卻是迅速放熱又急速冷卻。冷卻之時四周的地氣也快速地聚集到羲角之中,絕煙塵再隨之將氣息緩緩導入,這時絕煙塵已察覺到這股地氣的巨力衝擊,但他不願放棄居然自行強行壓下…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絕煙塵才慢慢收功,颯飄飆問道:「怎麼樣!」
絕煙塵搖搖頭說道:「一樣!不行!」嘴上雖是失望但他卻是在心中暗喜著羲角聚氣導流的威力。
兩人一路討論著一路走回地洞,正好遇上在洞口搬著木桶上車準備去取罪血以及石油的雷門眾人,絕煙塵讓颯飄飆回洞去領著弱維心等人到其他地點去練功。
颯飄飆回洞前絕煙塵則是揮手對巫嘯雷說:「嘯雷!你今天和渟渠跟著飄飆他們到處去看看,順便和渟渠討論一下你們的夢法。我要你們想辦法在夢中捕捉到那女子的一切行動和動作!」巫嘯雷聽了點點頭正想走時絕煙塵又喊道:「嘯雷!順便幫我叫明晝出來!」
過沒多久晉明晝便睡眼惺忪地走出來對瞿震驚笑道:「怎麼樣!今天沒人罵了,爽不爽!」瞿震驚未答卻是偷笑著跳上了車。
趕路途中絕煙塵忽舉著嫉刀對雷幻殃問道:「幻殃!你覺得這刀是用什麼打造而成的。」
雷幻殃愣了一下突然大喊道:「罪刀!罪血!」血紅色的刀身彷彿也在呼應著雷幻殃的驚喜泛上一層光芒。
到了油丘的眾人方下車便見到有一群人正圍繞在油丘邊,其中還有一人正拿著雷幻殃前日拿來收集罪痛之血的竹筒,雷幻殃正想喊絕煙塵忽然阻住他說:「慢著!這些人身上都有兵器。」
說著絕煙塵又揮手讓兩輛馬車停下說道:「明晝、幻殃、慶光跟我來!」
「我也去!」瞿震驚難得積極地跳下車說道。絕煙塵回望了他一眼點點頭才領著四人同往。
走近油丘時那些人也正回頭望著眾人,絕煙塵才發現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絕煙塵回頭說道:「慘了!沒帶爍金出來,等會要是言語不通大家先別衝動!」
「你們是誰?」生硬的漢語忽然從那一群人為首者一名大漢口中說出。
絕煙塵鬆了一口氣說道:「在下易宗宗主絕煙塵,這幾位都是我易宗的兄弟。我們其實昨日就發現這座油丘了,而先生手上的正是我們用來收集罪痛之血的竹筒。不知先生能否歸還。」
那漢子留著一臉絡腮鬍和一頭蓬鬆的獅髮就連說話也如獅吼一般說道:「不行!罪痛之血不能交給任何人!」
雷幻殃急道:「這東西本來就是我們先拿到的,你現在想搶不成!」
漢子低吼道:「這東西不屬於誰!普通人要是拿到這東西是要生橫禍的!更何況這油丘是你們開採的嗎?」
雷幻殃一時語噎,晉明晝不甘示弱回嗆:「那這油山又是你們開的嗎!」
「當然不是!」油丘上不知為何突然出現一群以披風蒙住全身之人說道。
漢子望著他們大聲以西域話罵了一句,蒙面為首者淡淡說道:「說什麼聽不懂!想和我說話就說漢語要不就說蒙古話!」
蒙面人身邊一名留著兩撇鼠鬚的猥瑣漢子忽然說道:「漠王!這人罵你…」話沒說完,那漠王已揮揮手罵道:「不用翻譯了!我要他自己說,你不要老是在我身邊碎嘴!再囉嗦我就扁爛你那張嘴!」
猥瑣人依舊唸唸不休的時候鬍鬚大漢已喊道:「南夷謫!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
南夷謫瞪了他一眼罵道:「赫連猊!你別以為你用這種語言的隔閡就能掩飾你對漠王的藐視!」
漠王回頭瞪了南夷謫一眼才回頭說道:「獅子!這山是我們開的,把你手上的東西留下然後離開!」
雷幻殃終於喊道:「喂!東西是我的!」
漠王望了他們一眼又轉頭對赫連猊說道:「獅子!這些人是你的人嗎?」
赫連猊未答,絕煙塵已再度自報姓名,漠王望著他們驚奇道:「易宗!原來你們在這!姬無后那臭老太婆居然還耍我說不知道你們在哪!」說完又對赫連猊說道:「喂!獅子,東西還給他們,不然我就削掉你的臭鬍子!」
赫連猊哼了一聲罵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這開採石油是為了什麼嗎!金聖已經交代我這座油丘決不能有失!你別妄想了,就連罪血我也絕不會交出去的!」
漠王搖搖頭懶得理他直接向絕煙塵說道:「喂!你先上!把他給我打成豬頭再說!」
絕煙塵皺著眉說道:「在下所想要的只是罪血和石油,至於各位的紛爭請恕在下不願意介入!」
漠王啐了一聲罵道:「靠!你這傢伙真不講義氣!」
一邊的南夷謫也碎嘴說道:「沒錯!也不想想漠王才見面就這麼器重你們的恩德…」
『咚!』的一聲漠王忽然狠狠敲了南夷謫的頭罵道:「以後我沒叫你說話你就給我乖乖閉嘴!病道人!」
「咳!咳!」這時漠王身後一人忽然走出,漠王回頭失笑道:「你病的真的很重耶!」
「是呀!他這病自從我相識他這十多年來從來就沒好過…」南夷謫再度開口,漠王忽然扣住他的脖子開始猛捶他的肚子罵道:「臭小子!叫你閉嘴沒聽見嗎!你真他媽欠揍!」揍完人後漠王才喊道:「病道人!去將獅子手上的東西搶過…」
這時病道人忽然又開始用力地咳了起來!漠王嘆了口氣搖搖頭才對赫連猊說道:「算了!獅子!我們兩個打就好了!」
赫連猊拔出腰間長刀說道:「求之不得!來吧!」
漠王輕笑間拔出腰間馬刀笑道:「那我來摟!你可要看清楚…」語未落一陣狂沙隨著漠王腳下飛散而出,笑語間漠王喊道:「一!」飛沙未殞之前赫連猊已是頦下一撮捲鬍飛出。
「二!」第二聲喊出又是一撮蓬髮被截下「三、四、五…十三!」十三聲落下十三刀卻是不及還手的十三次屈辱,赫連猊頭上威武的獅髮已漸成眾人訕笑的球狀髮型。
赫連猊雙目圓睜、不敢置信眼前人居然有這等本領!眼光尚見漠王伸手來奪竹筒之時,赫連猊心上一橫居然將竹筒拋出!未料又是一陣風沙搶過,漠王已穩穩接住無蓋的竹筒,重點是居然無一滴罪血灑落。
漠王笑著將竹筒拋給雷幻殃說道:「喂!接著!」
雷幻殃接住時罪血依舊是沒漏出半滴,眾人這才驚訝這輕挑卻神秘的漠王的身手,但一邊靜默的絕煙塵卻是心中漸漸起了懷疑。
漠王回頭對赫連猊說道:「獅子!你這髮型我太滿意了,所以我今天不殺你!回去告訴康鐵衣快些將聖火交出,不然我就將你祆教上下全剃成光頭逼你們信佛去!」
絕煙塵聽到聖火眼睛一亮想起天地先前曾說過這聖火,絕煙塵心中可惜身邊沒有燃晶,不然以燃晶加上這聖火其威力必能補足這失去耀晶的缺憾。
「喂!還發楞!快取油呀!沒有石油配合燃晶一樣沒用呀!」漠王對手下的呼喝忽然讓煙塵心中再度竊喜!
絕煙塵正想上前招呼時卻見漠王一聲輕笑無視他走向雷幻殃,漠王將雷幻殃的手拿起來翻看說道:「你是打鐵的對吧!正好!我家那一個脾氣拗的很!跟我回大漠風沙!」
雷幻殃抽回手說道:「瘋了!你說走就走嗎!不過看在你幫我搶回東西的份上我倒是能幫你一次,你想要的也是罪血吧。」
漠王笑著說:「對!我要你幫我把這把刀也重新鍛打得紅、通、通…」
漠王說著就將身後寶刀直接拿出交給雷幻殃,雷幻殃接過的同時漠王又忽然望著絕煙塵身後的嫉刀發楞了一會才說道:「你為什會有那把刀!給我!」
說著漠王身形瞬動就向絕煙塵身後襲來,絕煙塵心中忽然一陣莫名怒火衝上反手就是一掌對上漠王襲來的爪!兩人爪掌相交,同時退了兩步。絕煙塵忽然察覺到自己莫名昇起的只怕不只是怒氣,更多的還有恐懼、忌妒這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情緒!
退了兩步的漠王罵道:「跩什麼!我就不信你會有本事保住這把刀!等到那瘋婆娘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漠王轉頭向雷幻殃問道:「打鐵的!你們究竟住哪!」
雷幻殃望了絕煙塵一眼,見他點頭後雷幻殃才說:「就在鍊時谷中,靠近醜屍村那邊。」
漠王聽完馬上低聲罵道:「馬的!就在隔壁而已,這臭老太婆果然在騙我!看我將這裡的事告訴二嫂後,你們倆要怎麼收拾!」
雷幻殃聽的莫名奇妙但在場眾人多數心中都已經知道依漠王心性和言行這人必是個孩子,不過一個少年居然就有如此功夫也著時令人訝異。
雷幻殃問道:「這把刀如果要加入罪血再鍛造的話至少要十日才能再成,不過我有一件事要先請你幫忙!」
漠王說道:「什麼事?」
雷幻殃說:「我見你刀法極快所以我本想將刀改得輕薄,不過我方才見你和煙塵對掌猶能不敗根基想必是有些根底了,所以我想要你試著演一趟你最拿手的刀法讓我看看,但如果你覺得不方便也可以作罷!」
漠王接過刀笑道:「怎會不方便!反正你們也學不起來!」話說完只見漠王手中刀流轉之間輕如飛絮,點撥之間若輕墨寫出一幅奇石山水,奇俊詭異間同見雄偉與暢狂快意。眾人心馳神迷,忽見漠王刀勢一轉,轉出的居然是一陣旋風自下向上的囂狂戰意、戰慄驚人,與先前刀式截然不同。
漠王將刀交給雷幻殃說道:「好好打!十天後我來拿!」說完漠王就領著一直在旁邊等候的手下們離開了。
雷幻殃望著這一行人的背影說道:「這些人應該就是大漠風沙了吧!」
絕煙塵點頭道:「絕對是!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一群人。走吧,將石油裝一裝就回去了!」
眾人向前將石油採集入木桶中將近完工時,馬蹄聲忽然響起。眾人回望,視線的盡處已來數十騎,領頭帶路者正是一頭圓髮的赫連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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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幽噙著暖笑笑望眾人,伊海竭淡淡說道:「不知軍師現今究竟是什麼意思?」
皇甫幽先是望了伊海竭又望了望天地說道:「伊海竭!現在我說這小子今非昔比的話你信了嗎?」
伊海竭溫言道:「依先生眼光來看,這孩子進步確實許多。但我想弄煙臺中就數我最不濟事,若是換作二師兄來教訓這小子想必是萬無一失的!你說是吧!二師兄!」眼光盡頭,天地隨之而往心中卻是有一股莫名憤怒隨之被翻起。
蒼天崩淡淡望著天地,天地卻是從這死灰的眼神中想起他印在父親與叔伯胸口上的那八道掌!當初詫異的心情如今全化作一團未能同時赴死的愧疚與怒火。
皇甫幽淡淡笑道:「這麼快就將二師兄推出來當替死鬼!果然是弄煙臺中最令人想放聲大笑的傢伙。」
完顏颶大喊道:「蒼天崩!將這些人全給我捉下來!」
蒼天崩淡淡走向前說道:「鍾祿,自己回隊中去待著!」
金光炎說道:「鍾祿是我的人,送信差來見我本就沒錯!這兩人亦是神威宮的信使,動不得!」
蒼天崩淡淡道:「這事請監軍自去與主帥商量。」說完蒼天崩又向前一步說道:「兩位請隨我走吧!」
窮天地未語金光炎則是說道:「走去哪?」
蒼天崩說道:「先拘留下來,等事情有了個水落石出後才有後續的處置。」
濯清濁說道:「這可不行!我們現在就要啟程了!」
金光炎也說道:「事情我已經說清楚了!這事不必再查。鍾祿!和我走。」
萬鍾祿正想跟上卻是伊海竭再度檔下他的去路道:「萬鍾祿!通敵之罪你受得起嗎?不要忘了你萬頃莊中數百條的人命!」
說到這窮天地和濯清濁紛紛停下了腳步,金光炎也是眼中冒著火望著完顏颶。完顏颶笑著說:「走哇!」
金光炎沒辦法回望間卻聽見天地說道:「我們走吧!」說著金光炎便和蒼天崩一起押著三人前往軍隊中一頂帳篷裡等著。
濯清濁頗為抱歉地對萬鍾祿說:「萬莊主,這次還連累了你真是對不住。」
萬鍾祿搖頭道:「放心吧!這裡除伊海竭外其他的人還不一定會殺我!」
窮天地說道:「他也想要莊主的資產嗎?」
萬鍾祿點頭道:「這人平日花費頗大,加上他又貪心,所以等會我想他八成又會過來向我勒索。」
濯清濁說道:「這件事想必是會和完顏颶同謀的,對吧!」
萬鍾祿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但若是他們沒來的話我們只怕就要找機會逃出這裡了。天地,離開之後記得要先通知賈氏父子才行。」
窮天地點頭答應了伊海竭卻忽然掀開帳門走進,這人一進來就先假意嘆了口氣,濯清濁正想譏諷他卻讓萬鍾祿截住說道:「伊先生!不知外頭的情形怎麼了!」
伊海竭搖搖頭又嘆了一口氣才說:「他們堅持要將三位入罪,我力主反對好不容易才保下鍾祿你的性命!只不過窮兄弟和濁少俠…」
說到這窮天地三人忽然同時抬頭望向帳門。伊海竭隨之回頭卻見到蒼天崩冷冷站在門前不語,伊海竭假笑正想問時蒼天崩已說:「滾!」
伊海竭起身嘆口氣道:「二師兄要我走當然沒問題,但我就怕二師兄你這麼耿直的個性,萬一讓他們給騙過的話…」
「閉嘴!」蒼天崩不理他又冷冷說道,伊海竭還是裝模作樣地搖搖頭離開。
蒼天崩走進一語不發盤腿坐下,天地望著蒼天崩眉間深深刻下的皺紋說道:「殺我爹的時候你的眉也是這樣皺著的,既然知道我也在洞中為什麼不殺我?」
蒼天崩無語繼續打坐直到他的眉間忽然一陣抽動後才開口說道:「鍾祿!讓你離開的話,你有把握逃過伊海竭和完顏颶嗎?」
萬鍾祿說道:「我能回去見古教主、穆教主和獨孤教主,我想這件事只要這三位願意幫忙就不會有事!」
蒼天崩點頭起身道:「都跟我走!」
萬鍾祿和濯清濁同時起身但窮天地依舊坐在原地沉思,濯清濁趕緊將他拉起說道:「走吧!不然寶多就危險了!」
天地嘆了口氣站起,蒼天崩忽道:「是金先生託我來的!救你們根本就不是我的意思!」
看似倔強的語氣卻是藏著一絲莫名的體諒。但窮天地卻恨恨地說道:「與其現在為我日後的復仇尋找合理的藉口,不如在毀了別人的家之前先把腦袋給想清楚!」
蒼天崩不理就連眼神也沒有交會,走在前頭領著三人離開。出了軍陣蒼天崩馬上離開,但天地卻將他的背影狠狠砸進對自己的無能痛悔之中再不斷地反覆煎熬著自己。
窮天地三人到了多寶閣通知賈寶多之後萬鍾祿就決定和賈寶多父子先到太陰教去,臨行前天地一直和眾人道歉,但萬鍾祿卻是低聲道:「你放心吧!我看這一路軍攻神威宮是不太可能成功的,之後完顏亮更是沒有時間管我們,我們只要避過這一段時間就不會有事的了!」
窮天地聽了稍稍寬慰才和眾人道別離開,兩人一路急行欲趕回神威宮卻在一處林中忽見三人擋路,這三人一紫衫一黑衣頭帶牛角飾另一名少年則是穿著太極裝紮著一條長辮子,三人都帶著兵器,天地兩人提高戒備時卻是紫衫人向天地兩人問道:「二位兄臺請了!在下有件事想請教二位!」
濯清濁回了一禮說道:「兄臺有事就直說吧!」
紫衫人說道:「我想請問兩位來此之前有沒有遇見軍隊過?」
濯清濁和窮天地對望了一眼才說:「我們見過了!這一路軍聽說是要到神威宮去。」
紫衫人又問:「那不知兄臺知不知道領軍之人是誰?」
濯清濁說道:「領軍者是完顏颶,監軍則是金光炎。」
聽到金光炎的名字三人同時互望了一眼,辮子少年突然向天地問道:「敢問這位兄弟的姓名,可是要到神威宮去?」
窮天地正遲疑間卻見到少年背上的古劍劍柄上似乎有一個半圓型的凹陷,天地心下雪亮說道:「在下易宗窮天地!小兄弟是想問我身上的劍吧!」
少年行禮道:「確實!在下名喚…」
正要說時紫衣人忽然攔住他說道:「我們的事情已經問完!打擾二位了。」
天地還想追問黑衣人忽然起身道:「窮公子,在下不才想向窮公子請招。」
此話一出眾人震驚,黑衣人繼續說道:「沒多少時間了!公子,請了!」
天地睜大眼黑衣人已一掌襲來,濯清濁想助卻忽然讓紫衫人以雲手撥開,天地兩人被攻得莫名奇妙,方才被囚的一肚子鳥氣正好傾瀉而出!
但天地卻是越攻越感到害怕,因為這黑衣人之招竟有如星河般浩瀚,滿天星光卻是任一點星任何一招都足以媲美日月之光芒。數十招後黑衣人忽然收手說道:「好了!」
紫衫人也笑笑地收手說道:「二位得罪莫怪了!」
三人一整行裝正想走時,卻是黑衣人忽然對天地說道:「天地,知道弄煙臺的武功是怎麼一回事嗎?」
天地發著愣時黑衣人居然從頭開始細說有關弄煙臺武學的破解之法,天地問道:「你究竟是誰?」黑衣人沉默了一會還是選擇搖搖頭和其他兩人離開。
濯清濁問道:「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天地搖搖頭但心中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疑惑縈繞不去,兩人再度趕路。
這一次濯清濁故意擇小路而行希望避開那些奇怪的人事物,未料兩人又行一陣卻是遇到身後忽有數十人追來。濯清濁笑道:「我看這些人應該不是為了試我們的功夫而來的!」
窮天地嘆氣道:「對!武功太差了!」
眾人追上後為首者喊道:「給我上!」天地兩人嘆了口氣不想再拖時間,忽有一名小兵趁亂衝了上來雙手一分雙指同時點倒了窮天地和濯清濁,這突襲瞬間就讓天地兩人同時雙雙倒下,眼角餘光一閃天地卻是見到身著小兵服飾下的伊海竭正詭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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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起來!」赫連猊一到便大聲呼喝道。絕煙塵眼一冷刀背一轉馬上就將率先衝來的一人直接從馬背上給擊了下來,這時人群中忽有一名身披鎧甲滿頭金髮之人衝出,手中長槍也向絕煙塵衝來!
絕煙塵站定步刀面一轉臂膀撐住刀面,他雖以刀面接住這一槍可同時也退了數十步險些跌倒。
馬上騎士望著已毀得不成原形的槍頭說:「七罪刀!你為何會有此物?」
絕煙塵吐息一番心中怒火又生也不回答雙刀一展就往眼前數名騎士攻去頓時就將眾人打得零散,赫連猊掄刀攻來也是同樣讓絕煙塵一刀擊在馬腳上被顛下了馬背。
鎧甲騎士下馬抽出腰間長劍在身前畫了一個圓說道:「祆教金聖康鐵衣欲請教閣下高招。」
絕煙塵雙刀一立喊道:「易宗絕煙塵!」莫名的恐懼、憤怒數種情緒紛沓而來,雙刀之間卻是越顯狂暴威力,另一邊康鐵衣手中之劍卻是如蛇信般吞吞吐吐全以直刺為主。
雙方你來我往沒多久已是雙刀化作翻飛旋空的鷹翼,劍芒亦吐出飄忽不定的金蛇。鷹翼揚起的風沙漸漸成為金蛇的掩護,絕煙塵在飛濺的鮮血中越顯瘋狂。但赫連猊卻忽然喊道:「絕煙塵!你還想打嗎?」
絕煙塵眼角一睨心中的瘋狂忽然全都熄了火,血跡斑斑的衣衫下映著絕煙塵的怒喝道:「你們究竟在做什麼!每一次都扯我後腿!」原來這時除絕煙塵外包括晉明晝在內的所有人全都讓這數十名祆教徒給團團圍住。
眾人低下了頭,康鐵衣淡淡說道:「不用氣了!我教教眾多習有陣法我想這裡除了你是沒有人能勝過我們的!」
絕煙塵罵道:「關你屁事!」
康鐵衣瞪了絕煙塵一眼才哼聲道:「阿猊!將罪血拿來。」
赫連猊應聲後到處尋找著已讓雷幻殃收起來的罪血,康鐵衣又對絕煙塵說道:「絕煙塵,東西呢!」
絕煙塵理也不理將頭擺了開去說道:「你將我的人放走!」
康鐵衣也不理他對赫連猊說道:「阿猊!去車上找。」
雷幻殃喊道:「喂!你們要的東西在這油丘就能採集的到為什麼一直為難我們!」
康鐵衣淡淡說道:「這東西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要的。」
絕煙塵丹田中怒氣又生居然一刀向康鐵衣砍去,康鐵衣雖然避開一點但手臂上鐵甲上依舊留下一條淡淡的痕跡,康鐵衣拔劍出鞘罵道:「偷襲!」
絕煙塵大吼罵道:「馬的!強盜!」
這時康鐵衣忽然恢復了冷靜收劍入鞘道:「先說你們究竟為什麼需要罪血和石油吧!」
絕煙塵依舊不理他賀慶光趕緊將原因說了一遍可沒說上機關屋的事只說是要用石油來照明,康鐵衣聽完後說道:「石油和罪血都是很危險的東西我想你們並不需要,阿猊!將石油先搬走。」說完康鐵衣又問:「罪血呢?」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想說,康鐵衣點點頭說道:「帶他們回去營地。」
絕煙塵這會又火了,雷幻殃才說道:「等一下!東西我知道在哪!但你們確定拿到東西後會讓我們走嗎?」
康鐵衣回頭駐劍於地認真說道:「我以家族歷代的名姓起誓絕不食言!」
雷幻殃嘆了口氣回到車底下將罪血的竹筒取下交給康鐵衣,康鐵衣接過罪血後才說道:「小兄弟!我不想多做解釋,但我要先告訴你們這東西曾是引起這整個世界動盪的原因之ㄧ,就連那位小兄弟身後的罪刀也是依此所打造的,我不給你們…」
「說夠了沒!」絕煙塵怒吼道:「搶了東西還想假做正義使者!你們真他媽夠了!」嘴上雖是罵著,但當絕煙塵一將怒氣發洩完之後懷中忽然一熱,他低頭望去卻是懷中的水晶骷髏頭正暗放著光,這時煙塵忽然自問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
康鐵衣嘆了口氣沒說話招呼著眾人便上馬離開了,絕煙塵本想問問眾人有沒有受傷但他一見到瞿震驚一臉的不在乎時心頭又是一陣怒氣勃發罵道:「難怪嘯雷老是要罵你!你那張臉!你到底是以為自己是有多厲害!」
瞿震驚回瞪了一眼沒接話,絕煙塵又想罵時卻讓晉明晝給擋住接著明晝又讓煙塵給臭罵了一頓,眾人在雷幻殃說明還有一筒的罪血在洞中的安慰話裡上車但瞿震驚卻是頗為不服氣地望著康鐵衣一行人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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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巫嘯雷望著帶著枕頭和棉被的節渟渠說道:「渟渠!你帶著這些東西做什麼!」
節渟渠頗為得意地說:「你什麼都沒帶嗎?煙塵是叫我們去那裡做夢的!谷森也是呀!」
巫嘯雷望著坐在一邊沉默的麗谷森問道:「小森!你也會入夢嗎?」
麗谷森搖搖頭,節渟渠已說道:「小森是我們要去將他找出來的,他最近聽說常常夢見地獄的場景,所以我才帶他來。」
巫嘯雷又笑問道:「那蓮姑娘為什麼沒有跟來?」
麗谷森臉一紅說道:「她說這是我的因緣,要我自己來這裡闖一遭就知道了!」
巫嘯雷正想再問時馬車已停在黑淵之外,颯飆飆拉下車幕前對車裡三人說道:「開始睡吧!」
節渟渠已經準備好棉被和枕頭躺下就開始睡,麗谷森和巫嘯雷則是笑望著節渟渠的笑臉後才開始睡。越來越沉的眼皮下巫嘯雷忽覺有人推了自己一把,意識迅速下沉後他眼前又忽然一亮,逐漸適應光芒後眼前竟是一片紫天赤原的奇異景象。
巫嘯雷驚訝之餘身上泛著奇異七彩光芒的節渟渠已走進他的視線說道:「很神奇對吧!」
巫嘯雷驚覺眼前的節渟渠全然不像先前所認識的節渟渠,巫嘯雷不敢置信的說道:「你…你是節渟渠!」
節渟渠笑道:「有這麼奇怪嗎!走吧!先去找谷森。」
巫嘯雷跟在他身後又問道:「這裡究竟是哪裡?」
節渟渠聳聳肩說道:「哪裡都有可能!找到谷森後我們就要趕快去找維心或是飄飆了!上一次你的御夢法只能讓沼涸他聽見聲音而見不到形影,這一次我大概已經知曉如何破解了!」
巫嘯雷說道:「是你常常掛在嘴邊的織夢樓教的嗎?」
節渟渠點點頭說:「就是樓主教的!來!你看看前頭那顆藍葉子的樹!」
巫嘯雷向前一望正見一株有著淡藍色發光葉子的大樹,但樹的形象卻非是固定的而是一陣陣的動盪模糊。
節渟渠說:「現在我們倆要同時想著谷森,而眼前這一陣模糊的影像就是夢境中最薄弱的地方。準備好了嗎!」巫嘯雷在心中不停想著麗谷森,節渟渠見他準備好了就捉著他向前衝喊道:「開始轉境了,用御夢法!」
巫嘯雷凝神運氣口中喃喃自語腳上也忽起一陣似雲似霧的氣體帶著自己和渟渠穿越而去。
方轉過紫天夢境眼前卻是白茫一片的冰天雪地,巫嘯雷驚呼:「這裡是哪裡!谷森呢?」嘯雷下意識地開始搓這雙手呵氣。
節渟渠望著他笑道:「巫老道!你會冷嗎?應該說你真的感覺的到冷嗎?」
巫嘯雷挺直了身說:「唉,真的不會冷耶!為什麼?」
節渟渠說:「因為這不是我們的夢,我們是穿越夢境而來的。這一片雪地只是谷森心中他自己也不能得知的阿賴耶識所變現的場景,只要谷森能清楚的知道他是在夢中的話就能不為境所轉,也就是那時他就不會覺得冷了。」
巫嘯雷說道:「我好像也常聽到水壺說什麼世間一切都是由阿賴耶識所變現的!這是指這一片冰天雪地在真的世界也有嗎?」
節渟渠點點頭正想說,忽然一聲虎嘯響徹雪地,節渟渠說道:「快追!是谷森!」兩人在雪地上跑出一條留下蹤跡卻又瞬時湮滅的飄渺,直到跑進一山坳之中兩人才見到雪地上有著一頭放著靛藍色光芒的老虎。
老虎嘶吼掙扎著,巫嘯雷才驚道:「你看他的腿!」
節渟渠細看,才發現雪地之上的冰就像是活著的一樣不停攀附著虎腳往上爬,看來就像是這片大地想將這隻靛光虎給活吞下去一樣。
兩人急向前幫忙將虎腿上的四邊冰打掉,虎一恢復自由馬上繞著兩人打轉。巫嘯雷不敢置信地說:「這是谷森?」
節渟渠召來麗谷森跨坐在他背上又拉起巫嘯雷說道:「走吧!先去找維心或是飄飆!」
麗谷森在節渟渠說明下開始向著山壁上的模糊影像處衝去,巫嘯雷再度祭起御夢法兩人忽然又到了黑淵附近。但眼前的黑淵竟聚集了上百之數的死屍在水中載浮載沉,麗谷森自然地停下了步伐。
三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卻見到眼前正入定的弱維心身邊已圍著一群想攻擊他的半透明屍骸。麗谷森心中一急向前衝去這時死屍就像是見到了什麼寶物一樣轉向谷森爬去,節渟渠急讓麗谷森退後但眼前驚人的景象卻是帶來一股濃重的哀悽。
忽地一陣風狂襲而來,風中三人見一老人飛行到他們身邊說道:「渟渠!這八個地方只能依靠媧石聚氣練功,若是就這樣空手就想汲取地氣必受此地百年來的冤靈所害!另外告訴煙塵羲角只會吸收負面的能量若是要練功的話必須要以媧石滌去戾氣才行,不然必會步上風伏希的後塵!」
老人瞬間離開節渟渠三人也同時醒來,節渟渠說道:「你們有見到嗎?」
巫嘯雷點頭道:「見到了!一群冤靈還有那個會飛的老人,但我總覺得他不是中原人!」
麗谷森也接道:「他一直望著我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節渟渠這才想起這老人說話時嘴竟是緊閉的,節渟渠急說道:「你們都沒聽見他說什麼嗎?」
巫嘯雷和麗谷森同時搖搖頭,車幕忽然掀開颯飄飆探進頭一望又對外喊道:「對!都醒了!」
節渟渠三人走下車將見到的事說出,弱維心點頭道:「我的想法和大家一樣,我雖然沒見到死屍或是冤靈但這地方確實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若是在這練功還好但若是在這打坐必會出事。」
颯飄飆說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自從聽到小周公說的東西之後我就不太想留在這裡了!」
眾人有志一同地加速離開此地,弱維心又說:「對了!煙塵昨夜將兩顆解藥交給我說是要我拿到炎源去,我們就先到炎源再下車吧。」眾人皆無異議便往炎源去了。
到了炎源,弱維心依著絕煙塵交代大聲報名說明來意也不能隨意過問來者身分,過了一會才有一名符合絕煙塵描述的老者出現。
弱維心下車將解藥交給老者說道:「前輩!這是我易宗宗主要交給你的狼蛛蠱的解藥,我們已經試過了!沒問題的。」
闕離盻將藥接過之後問道:「你們已經擒住狼蜘蛛了嗎?」
弱維心搖頭說:「這是從金蜘蛛那裡得到的!」接著弱維心就將青菲羽得到解藥的事說出但沒說青菲羽如今尚在三鉉織之事。
闕離盻略帶狐疑地說:「金蜘蛛?沒想到還聽得到這人的事情,不過我聽說他之前和狼蜘蛛鬧的很不愉快不是嗎?」
弱維心想了一下才說:「這我就不清楚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闕離盻說道:「這狼蜘蛛當年聽說不知是什麼原因而和雲夢澤走得很近,還曾在煉石谷中設計陷害金蜘蛛,後來聽說是紫蜘蛛親自來到這事才結束,不過從此之後金蜘蛛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弱維心聽完後依舊未知其中曲折但闕離盻卻聽見車中節渟渠吵雜的聲音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弱維心笑笑地將眾人遇見和夢見的事情說出,闕離盻想了一下才說:「這確實有可能,你們知道這八個地方加上中央的煉石、鍊時兩谷中埋著的都是數十甚至是數百年前的生物骸骨嗎?」
弱維心點頭道:「這我們知道,這裡以前還有可能是海洋或湖泊對吧!」
闕離盻嘆了口氣說道:「對呀!這也算是一種滄海桑田吧!也正是因為這樣這塊地一直讓人認為是一塊極陰之地,後來又傳說在百年前有人選定這裡和東南沿岸的一個與此地相似的地方作為血祭之地。」
弱維心驚道:「血祭!這是怎麼一回事?和我們感受的凶惡氣息有關嗎?」
闕離盻點頭道:「這裡在百年前聽說發生過一場戰鬥,而這場戰鬥的真正目的就是在這八方以及中央加起來總共十個地點的地方聚上千人的冤魂,而寰教也是覆滅在這一戰之中。」
弱維心說道:「寰教?那這一戰不就和風伏希有關係嗎?」
闕離盻點頭道:「我想應該是這樣沒錯但實際情形已少有人知,聽說十多年前雲夢澤一直在此地徘徊不去就是因為她知曉此地的內幕,不過隨著她的香消玉殞這些傳說也變得更撲朔迷離。」
弱維心在心中細想著過去難解的謎,手上向揮著手道別的闕離盻告辭著,越行越遠的弱維心卻不知道其實易宗已離自己的根源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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