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回 黑暗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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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緊的雙手中正放著淡淡的光芒,泰晴朗眼前出現這一幕時他正迷迷糊湖地不知自己身在何方,透過指縫的螢綠色光芒漸漸將泰晴朗面前的景象拉開了幕,身著紅衣的女子看不清面貌,但她手中的卻是一顆和天地琮劍上頭相同的懸珠。
女子將手緩緩伸到泰晴朗面前,泰晴朗不由自主地碰了懸珠一下。瞬間竄入體內的氣息卻是將晴朗帶到一個他從未到過的景象,眼前豁然開朗的晴空中遍布著無能解釋的鳥語花香。
泰晴朗踏著輕盈的腳步向前卻忽然有一位面容讓泰晴朗極為熟悉的豪客向他走來,泰晴朗一愣正想開口時這人卻已是從他身上穿過。
泰晴朗望著呈現半透明的自己,又突然望向那人背影喊道:「師父!」原來穿過自己身軀的人居然就是年輕時的藥漓縛!
泰晴朗跟上見到藥漓縛正和兩人遠遠招呼,泰晴朗雖見到師父開口但卻聽不見任何聲音,遠方兩人走近晴朗才看清楚是一男一女,兩人一直牽著手似是夫妻,而女子身著的紅衣卻是讓晴朗一眼就認出就是那手捧懸珠之人!
泰晴朗望著三人有說有笑的卻完全聽不見聲音,但泰晴朗卻可以感覺得到師父心中的一股沉重悲哀,悲哀中眼前景象忽然快速抖動,泰晴朗方驚覺已突然身處鍊時谷中。
谷中快速移動的兩道追逐身影,泰晴朗已看清楚師父正和方才那男子不停纏鬥,打鬥中泰晴朗忽然心有所感驀然回首竟是見到紅衣女子正蹲坐在地上為這場戰鬥而悲泣,悲泣依舊無聲但蔓延開的哀傷卻是逼得晴朗不禁心頭一痛。
女子身邊尚有一把形制和琮劍十分相似的古劍,但劍柄上的凹洞中沒有懸珠,女子懷中還有一名嬰兒似乎感應著母親的悲慟嚎啕大哭著。眼前的無聲境界充斥著一種說不出口的無奈,泰晴朗默默領受著眼前的景象卻忽然又是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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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師!」絕煙塵在睡夢中呼喚著,接著就是一名老者的身影由淡而濃漸漸凝聚成形,老者便是無返口中的安薩拉。
「你來了!」安薩拉淡淡點頭也不提從前直接說道:「我帶你去見幾樣東西,走吧!」眼前景象忽轉,兩人已是置身一座巨大機關面前,機關呈圓形其中有一圓柱突起的機關柱而其他則又分成八個方位延生而出的倒鉤,這八隻腳就像是一隻倒躺著的蜘蛛。
「這是什麼?」絕煙塵疑惑地問道。
安薩拉帶著絕煙塵在機關四周圍移動著說道:「這就是時間輪未遭破壞時的模樣。」
「時間輪!」絕煙塵望著輪中八個方位的奇異符號說道:「這機關和八卦也有關係嗎?」
安薩拉點頭說道:「是有一點,但我希望這事是你自己日後去了解的。你知道我有些東西是不能說的,我只能這樣提點著你。」
「那是什麼?」絕煙塵指著時間輪中央八個突起的石台問道。
「鑰匙孔!」安薩拉說道:「若是以如今的話來說應該是這樣解釋的。」
絕煙塵又說:「那鑰匙是什麼!是天根嗎?」
安薩拉搖搖頭指著時間輪中央突起的機關說道:「那才是天根放置的地方!」
「天根果然是可以儲存能量的晶石對吧!」絕煙塵說道。
安薩拉回道:「其實也並非非要天根不可,清真教的聖物也行。」
絕煙塵望著中樞機關又說:「聖物?那鑰匙到底是什麼?」
安薩拉說:「你見過,這東西可以發光釋放和吸收能量對於練功很有助益,重點是祂還可以儲存記憶,至於聖物你日後就會知曉。」
絕煙塵想了一下說道:「懸珠!鑰匙是懸珠對吧!」
安薩拉點點頭說:「沒錯!但這八顆珠分散各地其中最重要的一顆珠卻在真涅死後便讓夜神教給掌握了。」
絕煙塵終於知道流主為何說這夜神教決不能現世以及姬無后心心念念想開月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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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艾靨嗎?」睡夢中窮天地再度夢見了熟悉的身影,隨之而往的天地卻望見了一艾靨正和一名女子說話,那名女子抬頭望著自己,灰色的眼眸頓時讓天地心中忽然一驚,天地正想發話時已知這名女子並不是真的在看自己。因為天地也己經見到正和自己相同驚訝的艾靨隨著女子眼光回頭時那女子竟出手偷襲!
被擊飛的艾靨口中帶著鮮血欲逃卻是見到身邊已出現數人將自己團團圍住,窮天地心中一急眼前景象卻是再度轉換…
艾靨負傷急奔來到一座樹林中,窮天地急忙地跟上穿越過樹林後來到一處由巨大樹幹中空處所佈置而成的房間,艾靨向一名眼瞳呈淡碧色的女子說了些話。女子就趕緊幫她療傷。
這時天地還見到一名未滿十歲長得十分秀麗的女孩跑來,艾靨強撐著傷勢和她說笑,還將一塊石頭交給她。女孩笑著把玩繽放五彩光芒的石頭,光芒裡天地眼前景象再度轉動…
眼前的女孩依舊只是像是又小了一截還像是未滿五歲一般,手中的石頭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牽著她的粗曠大手。大手的主人笑得慈祥地和女孩說話,窮天地一眼就看出他們是父女。
這時偷襲艾靨的女子再度出現,正和女孩父親聊天時身邊又走出許多人,其中天地卻赫然發現辛玖喻也在內,只是變得較為年輕而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名和辛漓長得十分相似的女子。
最後踏進天地視線的女子,一身黑衣但容貌卻是出奇的蒼白。雙瞳黑濁卻是望著天地所在的地方不發一語,忽然女子瞬間移動出現在天地面前,隨著瞬變的面容以及燃燒成血紅色的雙瞳登時讓窮天地自夢境中嚇醒。醒來的天地才在昨夜棲身的林間望見了第一道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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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光明漸亮的同時泰晴朗忽覺體內的烏絲蠱像是在經脈中竄流的感覺,正覺得氣息窒礙的泰晴朗忙依著師父所傳藥縛寶典中的心法開始吐納。體中亂竄的蠱毒忽然讓晴朗體中的氣息推至正軌隨著經脈漸漸匯入泰晴朗丹田中。
再度張眼的泰晴朗體中煩惡氣息已去而且身心上也輕鬆了許多,但眼前忽然奪走晴朗視線的竟然就是黑暗中淡淡發光的綠色螢珠。
泰晴朗伸手摸不著,奮力一躍卻是忽然飛衝上天!撞上壁頂時還掉落下了許多附在壁上的尖銳晶石,泰晴朗不但不覺得痛還發現自己已功力進步了許多。
這一次泰晴朗輕輕上躍隨即看清瑩珠之上還連接著一把古劍,赫然就是紅衣女子的配劍,泰晴朗將劍從巨大晶樹中拔出輕盈落地時心中已猜到這把劍究竟是誰的了,這時泰晴朗忽然在劍柄的微光下發現晶樹旁還有著一卷舊冊。
翻開舊冊後他馬上驗證了心中所想,此書此劍確實就是炎垕所留下。書上記載的全是她的手札日記,字裡行間所流露的盡是身為一個母親想對日後長大成人的孩子所說的話。
翻動著舊冊的泰晴朗思緒終於由對皇甫幽的厭惡因其母炎垕的光輝轉成一種體諒的心情。但仇恨的轉化卻非是濫情而是師父從前所提的面對惡者因迷惘障蔽而生的慈悲。
「小子!是不是你!」熟悉的聲音忽然從遠處火把照耀下的稚嫩臉龐傳出,泰晴朗開心喊道:「琉星!你怎會在這裡!」
藥琉星壓低聲音說道:「叫師兄!」接著又回頭喊道:「找到了!在這裡!」
身後泰晴朗又急說:「琉星!師父來了嗎?我有東西要給他看看!」泰晴朗跟著藥琉星走出洞,半路上才知道自己已經失蹤了一夜,而窮碧落始終沒有下落。回到易圜後泰晴朗果然見到藥漓縛正和李沁痕在攀談著。
「師父!」泰晴朗喊著本以為會是溫馨的重逢沒想到藥漓縛只是笑著對他點了點頭後馬上又轉過去和李沁痕繼續說笑。
泰晴朗先走到尚風渺身邊說道:「悅悰呢?」
尚風渺搖搖頭意態闌珊地問道:「有沒有大姐的消息?」
泰晴朗搖搖頭時突然一把將在一邊四處遊蕩的節渟渠捉來說:「小周公!去和小怡說我要一艘能不進水的桶子船,我要下到那地下水流去找大姐的下落!」
節渟渠笑著答應跑了開去,這時藥漓縛才對泰晴朗招招手帶他和藥琉星、藥琉電到鍊石谷去,一到了鍊石谷時泰晴朗就說道:「師父!你年輕時就來過這了對吧。」
藥漓縛抬眼望了泰晴朗一眼說道:「你怎麼知道?」這時藥漓縛才忽然望見泰晴朗身後的劍說道:「這劍你是從哪裡拿到的!」
泰晴朗將晶洞中的奇遇告訴了藥漓縛後才將劍和書給他,藥漓縛接過後先是為泰晴朗搭了脈才說道:「這倒是奇了!你的脈象宏大,看來這烏絲蠱應該已經解了,至於依你所說的情形很有可能這烏絲蠱已經內化成滋長功力的藥材了。」
藥漓縛翻起泰晴朗的指甲細觀道:「晴朗!師父來這裡的這幾天就先傳你一套掌法,這掌法是我年輕時的功夫,掌勢兇猛本該配合特殊毒丹才能學如今我見你甲縫之中已有些許細絲出現,想來你的掌中只怕已是含毒了。」
「有毒!」泰晴朗望著指甲驚道:「是烏絲蠱嗎?」
藥漓縛說道:「應該算是也不算是,這烏絲蠱看來已經與你體中的烏頭草互相抵消成其原種的毒也就是比較接近玄蠶毒,而我這套年輕時的掌法就是需要配合蚩蚘蟲的毒才能練得起來,如今你得天獨厚遇此奇遇想來我也不該藏私。」
「但這毒掌若是誤傷了人怎麼辦!」泰晴朗擔心地說道。
藥漓縛笑笑地說:「你能有此心就表示你已知道該如何掌控自己的力量了,晴朗!你記得,這功夫是不分善惡的。只有人心才能殺人、才能救人!」
泰晴朗點頭深思後又問道:「師父!你認識冀絕曫這號人物嗎?炎女俠的書中一直提到他!」藥漓縛聽到名字時先是一愣之後聽到炎垕將這名字寫在書中時又是眼中一酸笑道:「我當然認得!這人如今就在你眼前!」
泰晴朗不可置信地望了身邊的藥琉星說道:「怎麼可能!寫你幹嘛!」
「我!我!我!是我!」每喊一個我藥漓縛便狠狠地敲了晴朗的頭一下!
泰晴朗偷笑道:「是師父你?還說什麼傾慕!我看炎女俠很看重你嘛!」
藥漓縛說道:「當然看重!我從七歲起就識得她和阿靈了!」
泰晴朗問道:「阿靈?他是誰?另一位姑娘嗎?」
「書中沒寫嗎?」藥漓縛搖搖頭說道:「阿靈就是皇甫靈!炎垕的丈夫、皇甫三兄弟的父親、我的結義二哥!」泰晴朗忽然沉默,夢中那陣讓炎垕癱坐在地的悲泣之戰再度回到眼前。
藥漓縛嘆了口氣說道:「我家與摩魂谷、鳴風堡三家因為上一代的關係而過從甚密,十三歲時我便和楓極傷、皇甫靈結拜了!而炎垕則是經由我輾轉介紹給阿靈的,這中間的事情我就不說了,到了後來皇甫幽出生沒多久阿靈卻決定要將鳳女俠好不容易才關起來的夜神教放出,那時才是我和他的正式決裂。」
泰晴朗又問道:「那師父又是怎麼認識炎女俠的,因為炎大俠嗎?」
「不是。」藥漓縛說道:「認識炎大俠的是我爹冀晦冥,炎垕是因為她小時後鳳女俠常常沒辦法照顧她所以才讓我爹接到家中住過一陣子,後來炎大俠和風伏希決戰時,我爹和水族前族長、祆教前教主就曾經出現幫忙過。」
「不說了!」藥漓縛忽然笑開來道:「說這些幹麻!來!晴朗!」藥漓縛又將劍交給泰晴朗說道:「晴朗!這把劍叫做璋劍,是六瑞器之一。你可知道這六瑞器是由什麼所打造的?」
泰晴朗搖搖頭,藥漓縛又說:「這六把劍以及真涅的鐮刀是由當初鳳女俠前往白雲塔以及青山樓取來六十四具的高僧以及得道之人的遺骨祭爐再以祆教的聖火所鑄成的!而這六瑞器和七罪刀一樣也是普天下對付衊族、蟠族這些血異之族最有效的兵器。」
「但劍法…」泰晴朗尷尬地笑道:「我些日子身弱所以劍法有些生疏…」
「根本就沒在練功吧你!小子!」藥琉星在一邊笑道。
藥漓縛搖搖頭笑道:「沒關係!這些天我會將改良過後的玄蠶掌以及天訶劍法傳你,你好好學就是!」
「天訶劍?」藥琉星喊道:「不公平!這小子為什麼這麼快就能學!當初大師兄也時練了十多年的琉璃功你才傳他天訶劍的!」
「囉唆!」藥漓縛敲了藥琉星的頭說:「非常時期!當然不能照平常的做法來!」說著師徒四人又折回易圜去。
才進易圜泰晴朗就見到眾人正在搬運木材到通道中,泰晴朗拉住固沼涸問道:「現在是要幹麻?」
固沼涸放下一段木材說:「悅悰說要在地底下的激流直接建造一艘能潛水的桶子船,還說這設計圖是渟渠小時候就畫出來的。」
泰晴朗問道:「小時候!他發明這種東西做什麼?」
固沼涸又扛起木材笑道:「還不都因為他是個旱鴨子!」
「晴朗!」藥漓縛忽然說道:「你先帶我到你昏倒的那個晶洞去吧!」
晴朗依言帶著三人往通道走去半路時卻是遇上力暮荒和補天缺的舒煦玉和遊逸逾,兩人見到漓縛急忙行禮說道:「藥前輩!」
藥漓縛點頭道:「是你們呀,戮神和斬犀還好嗎?」
「兩位大哥都好!」舒煦玉說道:「前輩何時來的?這邊事了我們一定要請前輩到我閬風一行才行。」
藥漓縛笑道:「放心吧!我這一趟來這裡就是應一位朋友的要求來見你們!」舒煦玉正想問時藥漓縛又揮揮手笑道:「先別問!總之我會去見你們就對了!」
下了通道泰晴朗才問:「師父。你認識他們呀?」
藥漓縛點點頭說:「補天缺是代代傳承的組織,他們的上一代師輩就是鳳女俠親自教出來的!直到鳳女俠去世之後他們才又分裂成補天缺和攪天荒,而這鍊時谷其實就是他們原來的居所,也是他們必須守護的地方。」
「難怪!」泰晴朗豁然大悟道:「當初找人時他們倆就曾提醒我們這通道中說不定有地洞,原來他們曾住在這裡!」
眾人進了晶洞泰晴朗依著記憶帶三人到發現璋劍的地方,藥漓縛在這其中繞了一圈才說:「晴朗!以後你就在這練功,尤其是打坐時就依著插上劍的最大晶樹練知道嗎?」
泰晴朗似懂非懂的答應了,藥漓縛四處遊走著回憶中的女子淡淡的笑靨依舊,但藥漓縛卻在這隨處可看見倒影的地方望著自己的蒼蒼白髮而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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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炎源的路上,絕煙塵和糜無返談起了時間輪。糜無返搖搖頭微笑道:「這我知道的不多,還是到時候你再問問安薩拉吧。不過我倒是知道流主對時間輪很忌諱就是了!」
絕煙塵問道:「為什麼?我猜這時間輪並不只是通往果宗的機器而已吧!」
糜無返說道:「沒錯!我聽說這時間輪其實是可以同時跳躍時間和空間,我想若是真有人擁有這種能力的話恐怕這世界將不再安寧!」
這時兩人已經到了炎源,糜無返囑咐絕煙塵不可再討論時間輪的事情後才和煙塵走進,才進洞中絕煙塵馬上就遇見了闕離盻三人。糜無返走近豳笙噓細觀他的傷勢後才委婉將來意說出並提供織脈之事的復原機會。
「但是…」幽簧噎有些為難地說:「這對刀早已在我們和豪屠毀的一戰中雙雙折斷了,如今我們正打算以炎源地下的火將之重鑄,可卻找不到好的鑄師。」
絕煙塵想起了雷幻殃卻不知該如何開口,ㄇ無返知道他的窘況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闕離盻忽然說道:「找鐵中錚吧!」
「鐵?」糜無返問道:「是天劍莊的人嗎?」
闕離盻點頭道:「這人當初叛出天劍莊,如今正在大漠風沙!」
糜無返嘆了一口氣說:「煙塵!看來我們還是得將這事告訴姬無后好讓她為我們和大漠風沙牽線才行。」
絕煙塵兩人正想告辭,闕離盻忽然說道:「絕兄弟!方便問一件事嗎?」
絕煙塵一愣心中多少有些準備但還是說道:「不知前輩想問些什麼?」
「我聽說…」闕離盻有些小心地說道:「絕兄弟你已經離開易宗了!」
「沒錯!」絕煙塵說道:「怎麼了嗎?」
闕離盻搖頭道:「沒什麼!只是昨天下午時有兩位小姑娘來到我們這想借火,我見她們是易宗的就借了後來才知道絕兄弟你離開的事。」
絕煙塵沒說些什麼只是和糜無返向眾人道別後就往待芳殿去了,半路上絕煙塵忽然在荒地中望見一道身影驚道:「昧使!是漠王!」
「快追!」糜無返一甩馬鞭就和絕煙塵快馬追上,這時漠王也見到了兩人乾脆就停了下來衝著兩人笑道:「這麼急呀!上哪去?絕煙塵!」
絕煙塵笑道:「正要找你!」
漠王擺擺頭噁心道:「你別打蛇隨棍上!我可不想和你這傢伙有太多的關係!」
絕煙塵還想說時漠王又望著無返問道:「這大光頭又是誰?」
糜無返笑道:「漠王請了!在下神魔流昧使糜無返!」
「神魔流?」漠王笑道:「是大毒瘤吧!神天心這傢伙,我大哥好像很討厭他!」
糜無返說道:「是風獨吟嗎?流主倒是十分掛念大公子的身子,不知他近來可好?」
「貓哭耗子…」說到這漠王又驚道:「你知道我大哥?那你也知道我是誰嘍!」
糜無返笑得神秘道:「當然!風家八少風露寒駕臨西遼國一舉就拿下大漠風沙之首的位置,誰人不知!流主還交代我要是遇上八少一定要好生款待!」
風露寒又噁心地打了個哆嗦說道:「得了吧你!少拿你們那一套來對付我!說、你們剛剛也是想到待芳殿去對不對!」
「那你呢?」就算知道了漠王的真實身分是風家的人,絕煙塵依舊不肯落於下風地搶先問道。
「試刀唄!」風露寒終於掀下面罩說道。
這一個動作立時讓絕煙塵訝異風露寒的毫無心機又問:「你要找誰試刀?」
風露寒望著絕煙塵身後嫉刀笑道:「你也在我的人選裡!只可惜我這幾天讓姬老太婆搞得很火大所以決定先去找零雨雲晦氣去!」
絕煙塵奇道:「零雨雲?為什麼是這個人?她的功夫特別高嗎?」
「傻子!又讓這婆娘給騙了!」風露寒笑著搖搖頭說:「這女人根本就不是人!我要找她是因為我要試我這把刀新加入的罪血到底有沒有用!」
絕煙塵驚道:「罪血?她是衊族?不!她就是圛宗背後操縱的蟠族對吧!」
「我可什麼都沒說!」風露寒笑著搖頭道:「不過你若是這麼快就認定是這小姑娘在操縱圛宗的話那實在是太小看蟠族了!」
糜無返忽說道:「她背後尚有其他蟠族對吧!我若猜得沒錯應該就是風塵嘆了!」
風露寒聳聳肩下馬活動筋骨道:「反正都遇上你了!就由你先來吧!」說著風露寒就想向在馬上的絕煙塵衝去。
「且慢!」糜無返喊道:「若是八少輸了這一陣又當如何!」
「輸!」風露寒眉頭一皺又說:「輸了就輸了!不然還能怎麼辦!」
「不成!」糜無返說道:「這一場戰絕不能像是兒戲一般,畢竟你二人如今皆是一方之主。這樣吧,輸的人就聽贏的人為期三個月的調度如何!」
「隨便!」風露寒想也不想答應了,絕煙塵正訝異時血紅漠刀已飛至眼前,絕煙塵側身滑下馬背接著一個空翻嫉刀已然出鞘鏗然一聲雙刀交擊劃開此戰序幕!
輕描寫意的漠刀翻出重重沙浪,絕煙塵雙刀一立勢壓天地的刀式再展。風露寒輕笑間刀式再度一轉爆裂的噬人狂風由下而上席捲而出,絕煙塵雙刀反旋兩道驚雷直破風眼。
風雷相爭,塵沙中兩人各自驚險地避讓三分,接下來察覺到彼此退讓的眼神後又再度燃起熊熊的勝負心,心下催化出兩人的同聲大喝與凝聚的巨力,巨力衝擊下兩人亦因這一個交會而雙雙飛出。絕煙塵一個翻身穩穩落地,風露寒卻是退了數步險些翻倒在地。
「如何!」絕煙塵說道。
「沒什麼如何!」風露寒淡淡說道:「你只是力氣比較大而已!等我多吃幾年肉以後,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確實!」絕煙塵認真說道:「我在你這年紀的時候只怕連你的三分之ㄧ都沒有!」
「還不都是羲角幫的忙!為我不知道嗎?」風露寒拍拍身上的灰塵說道。
「你怎麼會知道!」絕煙塵驚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最近才知道的!」風露寒笑道:「我五哥把我丟到這裡就是為了媧石和羲角!可惜我一個都沒興趣!還有、你該問的應該是誰告訴我的!」
「你肯說嗎?」絕煙塵不可置信地問道。
「當然肯!」風露寒笑得欣喜說道:「就是力暮荒這些人!他們自以為能挑撥成功,不過可惜老子天生最是不屑這種雙面人!哪一天你想打他,儘早通知我!」
「好!」絕煙塵笑道正想說些結納的話時風露寒又是一抖說道:「停!停!我只說我也想打這些傢伙!可沒說要聽你說那些噁心巴啦的話!」
絕煙塵和糜無返對望一眼後糜無返才說道:「漠王!那方才的賭約…」
「隨便你!」風露寒揮揮手說道:「那些傢伙你要是叫得動我就送你們!」
糜無返和絕煙塵驚奇地對上一眼後才又說道:「這些人不聽你的號令嗎?」
「差不多啦!」風露寒有些愛面子輕描淡寫地說道:「一群老頭、酒鬼、混蛋、懶惰蟲!有時候我真懷疑我到底是老大還是他們的傭兵!」
「出了事就只有你擋得下對吧!」絕煙塵若有所感地說道,風露寒聽到這一句再想起從前的事也笑道:「我看你也是半斤八兩吧!」兩人中間的隔閡直到此時才漸漸消弭。
要進待芳殿之前絕煙塵忽然問道:「露寒!你打算就這樣進去嗎?」
「不然勒!」風露寒問道。
糜無返插嘴道:「若這零姑娘真是蟠族,你拿這把刀她必然會警戒,況且我見她也不願意讓身分曝光,我想你這麼直接下去挑戰必不會成功而且打起來一定毫無滋味!」
最後一句毫無滋味說進風露寒心坎裡,風露寒急問道:「那要怎麼辦?」
糜無返笑道:「這容易…」接下來無返所說的計謀也逐漸聽得整天只想找人打架的風露寒笑顏逐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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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難兒呢?」求是非一見到剛回來的窮天地和游東西就急著問道。
窮天地搖搖頭沒說話,求是非指著天凌塔上第十層被封起來的窗戶說道:「你們沒殺成!你們知不知道這小子昨天正午從山崖上直接用他的鐵槍將耀雷炮給射穿了!天尊現在氣死了,前幾天波悲尋還衝進塔中將鬥心王帶走!我看這一次事情很大條,你們倆要小心點!」
游東西對窮天地嘆了口氣才和他一塊走進塔中,兩人方進塔就見到大廳中一陣凌亂,正領著人修繕的平塔寺一見到兩人就說:「游東西!天尊要你們兩個一回來就去見他!」
兩人拖著腳步走上十一層,天尊正望著窗外。他回頭望了兩人一眼淡淡說道:「兩人各拔去兩羽!自己將東西交給縱橫!」
兩人默默回頭想下樓時天尊又說道:「天地!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了!若再有下一次天凌塔是容不下背棄臥雪天堂的人的!」
窮天地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離開,才走到第九層時兩人便在樓梯間遇上艾爰,天地望著窗外的陽光說道:「還沒睡!」
艾爰還沒回答游東西已經識相地閃身下樓道:「我先下去了!」
「怎麼樣?」艾爰笑得迷人道:「我沒聽見天尊罵人的聲音?」
窮天地搖搖頭說道:「沒什麼!拔去兩羽而已。」
艾爰拉著天地到九樓窗邊說道:「那還好!霍大傻他們被拔了三羽!」
「是因為波悲尋嗎?」窮天地奇道:「但為什麼鬥心王會在這?」
艾爰將金不二的意思說出後又道:「不過我覺得奇怪的是當初天尊不知為何一定要活捉這傢伙?還不準其他人幫忙!」
窮天地嘆了口氣說道:「我看八成是想問波悲尋有關他之前的事吧!畢竟天魔教主的後代在和師尊一戰後就失蹤了許久。」
「失蹤!鬼才信!」艾爰笑道:「這波悖絢的兒子我倒是猜得到他在哪!」
「是波悲尋的父親嗎?」窮天地問道:「你怎會知道?」
艾爰笑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就是夜神教前任教主波孛懸,這也是後來夜神教主都被稱為孛首的原因…」
說到這九樓的其中一個房門忽然打開,門裡的皇奪君望了兩人一眼笑道:「才回來就又黏在一起了!」
天地打了聲招呼後皇奪君才走過來笑道:「任務失敗了對嗎?艾爰,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我就說這位兄台良心太大顆…」
「囉唆!」皇奪君話還沒說完艾爰已經笑推著皇奪君回她房間,艾爰又回頭對天地笑道:「快下去吧!去和你那幾位一塊被拔羽的兄弟們相會吧!」
窮天地笑嘆了一口氣才來到七樓,方進大廳天地便從懷中拿出三羽中的兩羽交給負縱橫,負縱橫將兩羽交還給他說道:「天地!送信之事和奪回解藥這些功過如今算是相抵了!」
天地望了游東西一眼時負縱橫才說道:「他們都一樣!」
窮天地尷尬地又收回兩羽,霍雲雷走過來摟著他的肩說道:「天尊沒罵人嗎?」天地搖搖頭,霍雲雷卻是點點頭說:「他也沒罵我們三個!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窮天地問道。
霍雲雷將窮天地拖到一邊小聲道:「天尊只有將拔羽的事公布諸軍卻對我們沒多說什麼,而且又私下將功折罪…」天地正懷疑霍雲雷為什麼變聰明時他才低聲說道:「清濁告訴我的!」
窮天地正想問突然方止非又走進廳中向負縱橫說道:「軍師!應天長領著魘鬼和餓鬼幫來了!」
負縱橫點頭道:「他倒是很準時!」
「但是…」方止非欲言又止道:「但預定的三千人馬他只領了一千人來!而且還堅持在谷外等人不進來見天尊!」
「等人?」負縱橫問道:「等誰?計無遺嗎?」
方止非搖搖頭說道:「他沒有明說。」
負縱橫嘆了一口氣又問:「那他手下荼使和那三十六隻餓鬼有到齊嗎?」
「我沒見到全部的人!」方止非回想說道:「但他好像刻意帶著這些人在陣外等著,不過似乎只有到三分之二而已。」
「馬的!」負縱橫終於咒罵出聲才又道:「天地!陪我走一趟!」
「就我們兩個?」窮天地問道。
負縱橫點點頭說:「他們都知道是你說動艾爰找血池夫人的。有你在,我放心!」天地這才在心中驚覺原來負縱橫早知道此事。
兩人輕騎過了山谷直到魘鬼餓鬼兩幫紮營之處才下馬入營,應天長坐在營中的椅子上對負縱橫拱拱手說道:「負大軍師!真是好久不見了!」
負縱橫轉轉陰陽扇說:「也不算久!上次還是有賴應幫主幫忙才能阻止蔽日月的野心,這裡縱橫再次謝過了。」
「不用謝了!」應天長搖搖頭說道:「幫了也沒用!皇殛雷的腦子還不是和石頭一樣又跑回去和那瘋子合作去了!」
「此一時,彼一時。」負縱橫笑道:「天尊其實並不像各位說的這麼固執。」
「算了吧!」應天長搖搖頭說道:「你這些東西拿去和計老大說,你來這想說什麼就直說吧!不要和我拐彎了!」
負縱橫點頭說道:「那好!我想問應幫主今日所領人數與當初盟約之時說的完全不同,是什麼意思!」只有兩人孤身入營卻是如此單刀直入的問法頓時讓應天長身邊十多人同時起身,天地也上前了兩步站在負縱橫的右前方。
「真他媽有種呀你!負縱橫!」應天長笑罵:「沒辦法!現在南方戰況吃緊,我餓鬼幫又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宋人,我只能要他們別到蜀地去!但若是想要他們跟著上來這裡和你們會軍,對不起!辦不到!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這話可是幫主你自己說的!」負縱橫淡淡說道。
「對!我說的!」應天長先是咒罵了一聲才又大聲說道:「你想怎樣就快說!」
負縱橫靜了一會忽然說:「好!那請幫主從此交出血池!」
「馬的!」「放屁!你們這群混蛋!」「操他媽!又想打血池的主意!」四面八方而來的怒罵聲中應天長忽然怒目而起喊道:「全都給老子閉嘴!」
靜默的空間中對視的眼神忽然爆出一聲溫和的話問道:「他到底怎麼了?我和皇殛雷多少年的交情了,從前些年他忽然對血池開始覬覦時我就覺得奇怪了。是不是和能天主一樣?」
負縱橫低下眼卻沒說話,正想說時應天長又暴喝道:「負縱橫!你難道以為我會不知道當年為何樂因華在內的八天王會聽從神天心的計謀而設局陷害能天主嗎?你以為我會不知道為何世代交好的仙樂宮會突然對幾近覆滅的神威宮不聞不問嗎!你他媽知不知道現在江湖上已經盛傳能天主和皇殛雷已經是…」
「天尊未加入衊族!」負縱橫忽冷冷地打斷應天長的話說道。
「好!」應天長點頭道:「那他為什麼一直要血池!」說完應天長手一揮驅退眾人坐了下來。
負縱橫等廣場上的眾人都走開了之後才說:「他的傷一直沒好起來,後來艾爰到了神威宮後他又是一直依賴著艾爰帶來的血神丹療傷,到了現在他的需求越來越大幾乎已是成癮。如今臥貪花又不斷遊說他加入衊族,若是日後他沒有血神丹的支持,我怕…」
「我他媽也怕!」應天長搖搖頭說道:「我師父當年雖然是讓能天主給救了,但他臨終前還是一直交代我血池絕對不能交給任何人,不然神天心一定會將我們全都處裡掉的,就像當年的神威宮一樣!」
「血池不能給!」應天長將腳邊的酒壺拋給負縱橫低聲道:「但履波就住在啟屍谷附近你知道嗎?」
「池履波!」縱橫問道:「她和刑滿江就住在這嗎?」
應天長點點頭說道:「就在這附近往東南十里的汙江邊,我沒讓戾奪知道,你若真想幫殛雷就自己想辦法吧!」
「多謝!」負縱橫忽然溫言說道,兩人初見面的緊張氣氛也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負縱橫揚首喝了一口他多年來不曾再入喉的烈酒,應天長唸道:「我他媽就是不懂!為什麼不乖乖待在西夏就好,現在搞成這樣這傢伙真他媽想找死是不是!」
「死?」負縱橫酡紅了雙頰說道:「世人望死而生畏,積極於長生不死亦或是把握機會享樂享福;我等望死而生憂,憂我們這一生就這麼白過了。其實我們只是想找到一條死得漂亮的路,我不想在黃泉路上愧對天尊,天尊也不想在黃泉路上愧對能天主!就只是如此而已。」
應天長望了負縱橫一眼搖搖頭嘆氣道:「最近戰事吃緊很多幫眾都跟著從軍去了就連窮家幫也趁此機會想搶我們的地盤,重要據點我不能不留人頂多再調五百人過來,不能再多了!」無語間負縱橫起身一揖到地,但應天長些微迴避的眼神中卻是暗藏著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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