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人間天堂
第廿七回 多罪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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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爺爺!你怎麼確定咒屍谷裡的人會教泊義他們武功。」糜無返聽著葵煥漾親切的呼叫不自覺地癡了一會,接下來糜無返開始撥弄著手中念珠說道:「那裡頭的谷主是我以前的一位朋友,我留了信給他我想他應該會幫忙的。」
「爺爺!那你跟這流主很久了嗎?」葵煥漾又低聲說道:「這流主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呀?大家好像都不是很喜歡他的樣子!」
糜無返笑了一下撥珠的手緩了下來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他背負了很沉重的擔子在肩上就是了!」
糜無返望著葵煥漾迷惑的神情笑了笑又說:「其實最早在流主身邊只有兩個人,這兩人其中一人就是後來的憎使易怒騰,另一人則是已經離開的驕使鬩薰鬘。我和疑使塞意寒是後來才加入的,緇逐則是更晚才進來在他之前也有另一位婪使厲無咎,只是他在薰鬘和意寒離開前就因為其他原因而離開了。」
「就這樣子走了嗎?」葵煥漾低聲問道。
糜無返知道她的想法遂笑道:「我知道妳的意思,其實流主是不會隨意強迫任何人做出他們不願意的事的,當眾人決定離開時流主是從不阻攔的。」
「那爺爺你未加入神魔流前是在哪裡?」葵煥漾的問題不停出現糜無返卻未感到不耐只是心中忽然微微一動,糜無返急撥著念珠接著又嘆了口氣將念珠平放在雙膝上拉撐後說道:「我以前住的地方叫做操屍谷,是墓墟盟的一份子…」
說到這糜無返忽然又嘆了口氣,葵煥漾好像看出了些什麼便說道:「爺爺算了!別說你的事了,說說金蜘蛛吧!我聽說他是鍠締娘娘的爹,真的嗎?」
糜無返笑道:「這我就不了解了,緇逐加入神魔流的時間較晚而且行事又很神秘,當初流主也是看中他與天啟會的關係才讓他加入的。」
「天啟會?」葵煥漾問道:「聽說這天啟會全是一群蜘蛛對吧!」
糜無返點頭道:「現今的會主已是紫蜘蛛藺紫閣之子藺紫凝,聽說這人比他爹還要兇殘。不過緇逐和他關係好像不錯就是了!」
「紫蜘蛛!」葵煥漾說道:「但不是說他爹老的紫蜘蛛和狼蜘蛛很好嗎?」
糜無返說道:「這我倒是聽說他父子的關係不能算是融洽,也許就是因為這樣藺紫凝才會積極拉攏與他爹不算太好的成員吧。」說到這糜無返又自懷中拿出一捲皮卷交給葵煥漾說道:「來,先別聊了!這迷魂術的要訣妳先背起來。」
葵煥漾笑著接過說道:「好!這招一學成我就先拿來對付葵焯瀅!」
糜無返笑著搖搖頭說:「妳倆不是姐妹嗎?怎麼這樣對付你姊姊!」
葵煥漾扁著嘴說道:「我就是討厭她!」說到這葵煥漾眼眶忽然一紅說道:「要不是她!我也不必離開易圜!」
糜無返笑道:「家人之間的業就是今生要來還的,正因為血緣的牽連所以每個人都不得不去正視,既是如此何不放寬胸懷來。」
葵煥漾聽到這不自覺地低下了頭不作聲,這時忽有一位小沙彌走進房來向無返說道:「林主,外頭又有人迷路了!」
糜無返點頭道:「讓人送他們出去吧!」
沙彌一聽又說道:「林主!但師兄說這人身分不同問林主要不要留下他們!」
糜無返思索了一會才說:「這人是誰?」
沙彌說道:「師兄說這些人領頭的叫完顏驤,他們好像是有事要到遼國去!」
「完顏驤!」葵煥漾異常激動說道:「不能放他走!」說完葵煥漾又低頭將迷魂術的口訣背了一次又一次接著就一溜煙地跑出門去。
糜無返疑惑地帶著沙彌跟著她出去,過沒多久居然見到她已經正和完顏驤攀談了起來,糜無返擔心出事趕忙前去卻見到完顏驤正紅著臉望著葵煥漾,而葵煥漾的迷離眼神馬上讓糜無返在她身邊低聲笑道:「煥漾,這迷魂術不是這樣用的!而且…」
說到這糜無返又笑道:「我瞧這位公子妳就算不用迷魂術也能將他迷得神魂顛倒。」葵煥漾本以為自己的迷魂術居然一試見效未料糜無返這一說破,她的臉頓時就紅地比完顏驤還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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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易宗嗎?」鍊時谷中眾人正忙著試驗易圜機關屋時忽然有人喊道,堅硬的漢語語調讓瞿震驚一回頭馬上就喊道:「你!你是祆教的赫連猊!」
瞿震驚一喊完馬上就見到赫連猊身後表情冷漠的康鐵衣。康鐵衣踏上一步問道:「絕煙塵呢?」
元無疆應道:「他現在不在!你們有事和我說吧!」
康鐵衣問道:「那他什麼時候回來?」這話一問在場眾人全都安靜了下來,康鐵衣又見到眾人中居然有圛宗的人當下又警戒了幾分說道:「待芳殿的人為何會在此!」
雷幻殃見他表情越來越不善為免糾紛趕緊將事情解釋了一番,康鐵衣的表情才慢慢緩了下來說道:「所以你們沒讓人送兩把刀來我教中了是嗎?」
眾人相顧愕然後才都點了點頭。
「果然!」康鐵衣身邊一人說道:「我們被騙了!這熹安樂果然有問題!看來應該是透過糜無返,他雖然加入了碧月族但他曾是啟屍谷的主人,和這糜無返關係匪淺,我想他們依舊有聯絡現在重要的是他當初答應的事要怎麼辦?」
康鐵衣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初是由他來說這條件時我就覺得奇怪了…」
元無疆說道:「喂!到底是什麼事!直接說行不行!」
康鐵衣身邊的男子說道:「在下石驚堂,敢問閣下可是現今易宗的主事者!」
元無疆點點頭說:「我就是代宗主,你們有事就直說吧!」
石驚堂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當初碧月族的熹安樂以易宗的耀晶為條件和我們交換修復兩把斷刀,雖然我們也有些懷疑。但是他曾拿出一小段的耀晶給我們,我們試用後確定無誤才決定幫忙的,只是如今…」
「不行!不行!」元無疆連連搖手說道:「煙塵在外頭答應的事我們不能幫他履行!你們要討耀晶就去找碧月族!」
石驚堂忽然以西域話和康鐵衣商量了好一會,但他們身邊的假裝做事的蜀爍金卻是將他們所說的話全都聽得清清楚楚,蜀爍金轉頭一望知道赫溟煜不在便悄悄走向颯飄飆說道:「你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嗎?」
颯飄飆將話含糊在嘴中說道:「他們不會是想搶吧?」
蜀爍金低聲說道:「不是!這康鐵衣極有傲氣本來想直接走但石驚堂居然說要以前幾任教主留下來的一部分秘笈交換,還說我們一定會答應!」
「前幾任教主?」颯飄飆心中正思索時忽然回頭瞪大眼低聲說道:「不會是和寰教有關係的那人吧!」
蜀爍金給了一個詭異笑臉時石驚堂三人居然一拱手正想道別,蜀爍金趕忙跑到元無疆身後說了幾句。
「等等!」元無疆一聽完趕忙喚道:「你們真的想要耀晶嗎?」
石驚堂正想說時康鐵衣已攔住他說道:「不必了!我們會去向碧月族和絕煙塵討回這筆帳!」元無疆還想說康鐵衣已帶著兩人離開。
元無疆和蜀爍金對望一眼說道:「你確定他說的是寰教的秘笈嗎?」
旁觀的密懮缺也說道:「他確實有提到秘笈和遺言之類的東西!」
元無疆知道密懮缺也是西域人必然聽得懂他們再說些什麼,但心下卻是對遺言的部份更是好奇。元無疆說道:「有提到是什麼遺言嗎?」
密懮缺搖頭望向蜀爍金問道:「你有聽見嗎?」
蜀爍金搖頭道:「我聽到一半就走了開去,但我想這東西應該和我們所想的東西差不到哪裡去!」
「寰教果然和祆教有關係!」元無疆望著康鐵衣的背影自言自語說道:「但我見他這種態度一定是有些什麼不能讓我們知道的事。」
颯飄飆忽然走到元無疆身邊說道:「還記得之前說要和應公算帳的事嗎?」
元無疆回頭問道:「這時候提起這事情做什麼?」
颯飄飆遠望著康鐵衣的背影說道:「這祆教不知道是用什麼辦法將醜屍村的盟友給吃得死死的,說不定應公知道些什麼。」
元無疆想了一下說道:「走!密姑娘這裡妳和悅悰就幫忙看著點。」元無疆方和颯飄飆走回地洞,廣場上又出現巨大的機關轉動聲響,元無疆兩人停步回望間卻是再度一陣黑煙與爆響聲響起。
元無疆搖搖頭嘆了口氣走進地洞說道:「第幾次了!」
颯飄飆興災樂禍笑地合不攏嘴說道:「第十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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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源之外,赫溟煜領著沃沉葬等人在弱維心帶路下來到闕離盻的洞外,赫溟煜朗聲道:「闕前輩!易宗赫溟煜、圛宗沃沉葬求見!」
「進來吧!」赫溟煜等人聞言入內卻是赫然見到其中除闕離盻與豳幽夫婦外尚有鳳舞泣和一名老者。
老者望著眾人間緊繃的氣氛說道:「怎麼樣!要不要乾脆打一場算了!」鳳舞泣沒說話,沃沉葬也只是默默地將臉撇了開去。
闕離盻笑道:「老針豬!虧你還是個大夫,動不動就叫人相殺,這樣好嗎?」
泰晴朗一聽闕離盻這麼稱呼他馬上對老者說道:「前輩可是豪針豨前輩!」
豪針豨回頭望著泰晴朗一會才笑了開來說道:「你就是老藥的徒弟對吧!那天打起來的時候你早早就離開了沒遇上你,就連老月也沒見到你就回他老巢去了。」說完豪針豨又招招手要泰晴朗向前說道:「來!師伯給你個見面禮!」
泰晴朗上前正想推卻是豪針豨已經笑著將一卷卷軸塞給他說道:「這是救人的東西多一人懂就多救一人,知道嗎?」
泰晴朗見豪針豨盛意拳拳也只有聽話收下,正當泰晴朗正與豪針豨談話間身後忽然一聲暴喝說道:「幹什麼!沃沉葬妳又來做什麼!」
沃沉葬淡淡回頭卻見洞門前已是站著豪尺威與野蕪曠兩人,沃沉葬淡淡說道:「不用大聲,現在你們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威脅我了,你們若要打要殺也隨便。」話才說完玹樞環已凜然站在沃沉葬面前擋著。
豪尺威哼出一口氣正想回嘴,豪針豨已經喊道:「幹什麼!你真想在這打架是不是!」
豪尺威忽然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繞過眾人來豪針豨身邊輕聲細語說道:「沒有呀,爹!我以為這些人還想趕盡殺絕…」
「這些人對我家趕盡殺絕的時候怎麼沒見到你這麼仗義的人出現!」沃沉葬淡淡說道。
豪尺威回頭瞪著她卻忽然讓豪針豨狠狠地一巴掌打在臉上罵道:「她說的有錯嗎?早告訴你少靠近風夜嚎這人!」
豪針豨這麼一說身邊的鳳舞泣忽然覺得有些無地自容站起身正想走,闕離盻一見淡淡說道:「先坐下!東西就快好了!你爹媽做的事雖然和妳無關,但這種時候妳也只能學著承受了。」
鳳舞泣鐵著臉乖乖坐下,這時豳幽夫婦忽從洞中深處走出將一塊以布包住的東西交給豪針豨。豪針豨點點頭笑道:「不好意思呀!這毒患才剛好就讓你倆費這麼大的勁幫忙。」
豳笙噓笑道:「大哥你哪的話!這些年要不是有你的針術幫忙我也不能撐到如今呀,這些小事不算些什麼!」
豪針豨低頭淡淡說道:「要不是屠毀這小子出手不知輕重…」說到這豳幽夫婦趕忙笑著將話岔了開去不讓豪針豨自責。豪針豨望了身邊不言不語的鳳舞泣說道:「舞泣!謝謝人家呀!」鳳舞泣一聽驚醒般趕忙起身感謝豳幽兩人後這才隨著豪針豨等人離開。
眾人走後闕離盻才問道:「說吧!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事?」
赫溟煜望了一直沒開口的沃沉葬一眼後才說道:「前輩!我們其實是想問這八個地方的八族,不知道前輩知不知曉。」
「八族?」闕離盻笑望著沃沉葬與玹樞環說道:「她們倆不就是嗎?」
赫溟煜點頭說道:「兩位雖然也屬八族之列,但自幼就讓姬無后給帶走所以對這裡的事情一無所知,如今第一層的地獄門已開,我們只想將事情弄個清楚再決定今後的行事方向。」
闕離盻點頭沉思說道:「這八族嘛,笙噓、之前住在這那個神棄堂的叫什麼名字!」
豳笙噓想了一下說道:「好像叫做旻翳丞,專門養蒼蠅。後來讓祆教和西方來的騎士團聯手趕走,聽說是到了中原去了!」
「神棄堂?蒼蠅?丞?承?」赫溟煜在心中漸漸將線索牽了起來又問道:「那前輩可知道這人對於罪刀和開月窟的態度如何?」
闕離盻想了一下說道:「這神棄堂對七罪刀本就是汲汲營營但對月窟我就不知道了。」
赫溟煜又問道:「那前輩可對蜃麑王熟悉嗎?」
闕離盻一聽眼神忽然凝重了起來說道:「為什麼忽然又提到這個人?」這時赫溟煜才將晁公死前說的話說出,闕離盻一聽點點頭說道:「這確實有可能,這兩人應當認識。而且聽你們的敘述,晁公應該是和旻翳丞是對立的才是而且還知道旻翳丞與蜃麑王的秘密才會被殺。」
「我也是這樣想的!」赫溟煜說道:「現在若是能知道這兩人真正圖謀的到底是什麼說不定就能知悉這兩個谷中的秘密!」
闕離盻想了一下才搖搖頭說道:「我們雖然和這頭蒼蠅做了這麼多年的鄰居但其實對他也不是很了解,這事我看你們還是去問祆教吧!」
赫溟煜知道闕離盻不會隨意隱瞞真相正想離開時沃沉葬忽然問道:「前輩!這些時候你曾見過零雨雲嗎?」
闕離盻淡淡望了她一眼才搖頭道:「這段時間只有你們和老針豬來過!」沃沉葬低了頭道過謝後才和赫溟煜眾人離開,過沒多久洞中深處忽然走出零雨雲。
闕離盻嘆了一口氣說道:「看在你爹的份上我不能不幫妳,但你要知道易蜄鯢和姒螢磐這些人都不是可以長久依靠的人,知道嗎!」零雨雲無聲地點了點頭,闕離盻望著她又嘆了口氣。
零雨雲忽然問道:「伯父!姒螢磐曾說這應翔雩的先人也是蟠族的人是真的嗎?」
闕離盻點頭說道:「若我沒記錯,他娘應該就是飛龍昊家的人,和妳降龍零家同是六龍之列,我想這事還是去問妳舅公來得清楚!」
零雨雲點頭又問道:「還是沒有塞大哥的消息嗎?」
闕離盻搖頭說道:「他應該已經離開了,不然這麼多年為什麼都沒有回應?」
零雨雲望著洞外的黃天說道:「會不會是神天心已經…」
「不可能!」闕離盻說道:「這人行事雖偏激但還是不會因為血統的問題就隨意殺人,看看他和君朝貴長年的合作就知道了。我擔心的是意寒有可能是被族裡的人找到而不想讓神天心為難所以才離開的。」
零雨雲想起那個曾經讓她溫暖依靠的胸懷,神情也不自覺地變得溫柔了起來,這時零雨雲忽然往外走去。闕離盻急問道:「雨兒!妳去哪?」
飄忽的身形瞬動、飄忽的話也傳來說道:「我到雙盤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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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燹!」絕煙塵半跑步地跑出問道:「他為什麼傷的這麼重!」
絕煙塵才問完想蹲下觀察星靈子的傷勢時眼前卻是在陽光下望見一條紫色絲線反映著光芒直逼眼前而來!
絕煙塵閃身避開卻在絲線帶過衣袖的瞬間聽見一聲裂帛,絕煙塵望著眼前的紫衣少年淡淡問道:「閣下是誰?素不相識就下如此極招是想致在下於死地嗎?」
少年笑了笑向風露寒問道:「你不是說你的手下全是酒囊飯袋嗎?我瞧這小子倒是不錯呀!」
風露寒笑道:「這小子剛剛才來。還不是我的人!他們是神魔流的!」
少年望著絕煙塵笑道:「你就是絕煙塵吧!我剛剛才見過金蜘蛛,這樣算起來我們也算是自己人嘍!」
絕煙塵皮笑肉不笑說道:「既然是自己人,和不先放開我朋友!」
少年失笑道:「這傢伙!不成!不成!這小子可是我和大漠風沙締結盟約的信物!」
「信物?」絕煙塵望向風露寒說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又是什麼盟約?」
風露寒笑道:「這小子叫紫蜘蛛!比你早幾天來說是要將天下邪派一統都結成盟友再一舉瓜分天下!這隻星靈子就是他說要以血立盟的條件!」
「不行!」絕煙塵大步向前就想解救星靈子,未料紫線一動星靈子瞬間一聲慘叫已是被卸下一條小腿,易怒騰和絕煙塵同時拔出雙刀說道:「閣下要立盟當以信義為先,為何是以人命為盟。」
紫蜘蛛手中繞住星靈咽喉的絲線忽然一緊逼得他不敢再叫後才笑道:「這就叫做別開生面呀!不殺幾個自詡正道的傢伙把大家綁在一起眾人又怎能同心呢?你說是不是!星靈子!」
星靈子眼中流露著惶恐時絕煙塵說道:「你若要立盟約就不能殺這人,不然我就讓流主不準金蜘蛛加入你!」
紫蜘蛛笑了笑說道:「你說到這我才想起來!你現在就到三鉉織去讓這金蜘蛛來見我,不然我就殺了星靈子!」
「好!」絕煙塵一口答應說道:「但我要先為他止血,你先放開他!」
紫蜘蛛一聲冷笑收回紫絲,絕煙塵與晉明晝急上前為他止血。未料星靈子卻忽然口吐沫昏死過去。絕煙塵望著紫蜘蛛說道:「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紫蜘蛛笑道:「既然叫蜘蛛,有毒也是免不了的!」絕煙塵鼻中一聲冷哼抱著星靈子和他的腳就想走,紫蜘蛛卻是絲線忽然一抖隨即繞在梵燹脖子上。
容梵燹心中忽然一驚卻是不敢亂動,絕煙塵正想說話時風露寒卻是淡淡說道:「姓藺的!你殺外頭的人我不管,但你他媽最好別動我的客人!」膠著間絕煙塵懷中的星靈子身軀卻是越來越冷。
易怒騰說道:「煙塵!這裡有我和漠王,你們倆快去見二哥讓他解毒!」絕煙塵望了強做鎮定的容梵燹一眼,見他微微點頭時絕煙塵才咬著牙趕緊將星靈子抱上馬車。
路上晉明晝急揮馬鞭問道:「煙塵!梵燹會不會有事呀。」
絕煙塵一邊為星靈子止血一邊說道:「不會!這人要的是結盟絕不會在漠王面前就這樣殺了梵燹,倒是他會要我們帶金蜘蛛來想必是他有求於金蜘蛛而被他回絕了!」疾馳的馬車才到了瑤光臺,晉明晝就遠遠望見了正在廣場上練功的后鍠締。
晉明晝喊道:「鍠締娘娘!快來幫忙!」
后鍠締正和兩名玄女笑著走近時卻見到車廂後滿身是血的星靈子驚道:「這人為什麼會傷得這麼重!」
「是紫蜘蛛!」絕煙塵將星靈子抱下車說道:「這人下手好兇殘,他是不是來過!」
后鍠締點點頭說道:「他確實來過!才剛走而已。」
眾人七手八腳地將星靈帶進屋內,絕煙塵向兩名玄女說道:「麻煩姊姊去通報一聲,順便一提這人是登仙道下碧湖沙之人!」
其中一名玄女聽說是蟲族的人便急著進去通報,過沒多久織天姬已經走出探望星靈子的傷勢,織天姬先是在星靈子口中塞入一顆藥丸才招呼著其他人準備為他將斷腿接上。
「腿還接得上!」晉明晝驚訝說道,織天姬笑了一聲說道:「當然可以!以後你要是斷手斷腳也可以來找我!」
絕煙塵忽向晉明晝使了眼色,晉明晝便說道:「織首!這…」
織天姬望了他們倆一眼後才說:「紫蜘蛛想見我是吧!」
晉明晝鬆了口氣用力點頭,織天姬淡淡說道:「你們在這敘舊,我半個時辰就出來!」
金蜘蛛與數名女子進入後堂後絕煙塵就低聲問道:「怎麼樣,這裡都沒有其他人對他的身分起疑嗎?」
后鍠締搖搖頭笑著不說話,晉明晝又問道:「煙塵!你娘不是也在這嗎?」
絕煙塵向裡頭張望後又問道:「鍠締!我娘呢?」
后鍠締低聲說道:「和另外兩名四絞出門去了!」
晉明晝聽到四絞又問道:「對了!那傅紛汜呢?」
后鍠締聳聳肩說道:「不知道!和狼蜘蛛一塊消失了!織首說這兩個人絕對沒這麼簡單就消失!對了!你那邊的絕音書和獨孤鸏鵰呢?」
絕煙塵說道:「鸏鵰擔心他師父和師弟的安危,我讓他先回去枯棲一趟。至於絕音書他說有個重要的約要赴就離開了,這小子實在是一雙眼長在頭頂上!」
后鍠締笑道:「你是嫉妒人家比你瀟灑吧!」絕煙塵聞言一聲冷笑,三人又是一陣閒聊直到織天姬換了一套服裝後走了出來。
后鍠締問道:「醫得好嗎?」
織天姬點點頭說道:「人事已盡,接下來就看他自己了!」
方走出門前時織天姬忽然讓后鍠締留下說道:「妳留在這和師姐們學劍,我回來以後再教妳其他的東西。」后鍠締扁著嘴想說話時織天姬居然親暱地捏捏她的嘴說道:「乖,聽話!知道嗎?」
一邊的絕煙塵忽然覺得這兩人根本就不是父女反而比較像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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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黃沙飛越過眼前的夕陽,逐漸平息下的戰場後方霍雲雷問道:「這是第幾次了!」
濯清濁吐出一口氣說道:「第十三次!未到半個月已經遇上著麼多的零星戰鬥了。」
「這樣也好!」貫古今說道:「若是全都沒人攻來才麻煩!」
窮天地點頭道:「沒錯!若是這樣就表示他們正在準備一次性的毀滅攻擊!」
濯清濁搖搖頭嘆道:「就怕是虛者實之,實者虛之!江南政治雖是腐敗卻不乏能人,瞧瞧那個君絕就知道了。這一戰沒見到軍師的旗幟而是由凌明暗領軍,我想他的軍師八成就是君絕沒錯。」
貫古今說道:「也有可能是奪君!」
窮天地說道:「是呀!奪君的可能比較高!畢竟她和凌明暗也算得上是兄妹!」
濯清濁搖頭說道:「不對!方才戰場上的軍陣全不是奪君學過的東西。那種戰法正好就是當初降伏蔽日月那一戰的陣術,所以我才會認為是君絕。」
天地聽到濯清濁這麼說才點頭說道:「這確實很像!和當初一樣這一次計老大和應天長也有出陣幫忙!」
濯清濁聽著天地的無心之語忽然說道:「對呀!為什麼應天長和計無遺會這麼幫君絕?」
「是因為君尚望嗎?」貫古今說道,濯清濁思索了一會說道:「也不是不無可能,應老鬼長年待在南宋一定是認識君尚望,只餘計無遺同為聞名的智者想必是早就和君尚望互知其名了…」
說到這濯清濁忽然頓了一下才說道:「君尚望在婚宴時曾和天尊私下見過面對吧!」
天地點點頭說道:「對!」
濯清濁深吸一口氣道:「我總是覺得奇怪,當初軍師說的內應究竟是誰!」
霍雲雷搶著說道:「就是君尚望對不對!」
「不可能!」清濁抬頭望著漸暗的天說道:「他都已經將女兒嫁過來了怎麼可能還約為內應,若是他那他大可直接加入我們的行動。說真的我到現在還是懷疑君絕根本就是君尚望派來的,但宋國為何要對付我們!」
「是因為他們早就知道我們要下西蜀了吧!」天地說道,濯清濁搖搖頭說道:「一定還有其他原因,讓他們決定將龍韜院的君絕放到神威宮來,這可是一步險到不能再險的險棋呀!」
「我昏了!」霍雲雷搖搖頭說道:「到底是要打金國還是要打宋國呀?」說到這濯清濁三人忽然同時回頭望著霍雲雷,濯清濁正想說時前方已是兩乘馬再度出現。
皇奪君和艾爰一接近濯清濁馬上說道:「天尊怎麼肯讓君絕出戰了?」
皇奪君笑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艾爰接著說道:「最近很反常,剛剛決定讓君絕出戰其實是負縱橫提議的。好像是想讓計無遺他們也出手,畢竟前幾次交戰時這些傢伙全都坐壁上觀不肯幫忙。」
「奪君!我問妳。」濯清濁說道:「我們的目標究竟是金國還是宋國?」
皇奪君淡淡笑道:「虛者實之嘛,這幾場打下來你多少也看的出來有幾場根本就是打假的,現在宋國境內其實也都在傳言我們的目標是金國,這樣多少能降低宋國的戒心。」
「但前天那一場…」濯清濁沒說完皇奪君已經點頭道:「那一場倒是來真的,後來我們查出這些人多數都是天一教的教徒。但裡頭的幾名功夫較高的卻像是太陰教中的人,看來古經緯和獨孤鸞的立場依舊是沒變。」
濯清濁淡淡說道:「也就是說除了他們以外的人都正在看著我們怎麼進西蜀嗎?」
皇奪君淡淡笑道:「說不定是等著看我們怎麼死。」濯清濁報以一笑,皇奪君又說:「鬥天狂也出兵了,你們知道嗎?」
「鬥天狂!」一邊的貫古今也驚訝道:「這人不留在天盤城跑來這裡做什麼!」
皇奪君說道:「鬩薰鬘又出現了!現在天盤城是她一家在打理,所以鬥天狂就出兵跟來了,但爹勒令他不准靠近主軍只能遠遠地跟著。」
濯清濁說道:「現在的情勢真是越來越麻煩了!」
艾爰笑著接道:「更麻煩的東西恐怕是在塔裡!」
霍雲雷輕笑道:「不會是臥貪花這傢伙吧!」
皇奪君搖頭道:「現在又多了一個,這九繞妙前些時候以年紀大為理由要求住到塔中,爹沒辦法讓他住到第七層,但他硬要和爹同一層才肯。現在是磨公受不了他搬到樓下去後才將房間讓給他了。」
「那現在這個人有沒有什麼動作?」貫古今問道。
皇奪君笑道:「聽說他不怎麼敢惹爹和魔判倒是常常故意在白天去找臥貪花,差點沒將臥貪花給氣死!」
眾人聞言紛紛笑了出來,窮天地也笑問道:「這人不是蟠族的嗎?」
皇奪君笑道:「他是蟠族的事大家心中多少也有個底,重點是他沒做出些什麼奇怪的事大家也就沒多說些什麼了。不過最近不知道為什麼他老是找羽書飛的麻煩,問他為什麼他就說書飛長得很像他以前的仇人。」
「這種理由也行!」貫古今失笑,但濯清濁卻是默默地將這事記在心上。
這時天已黑塔上警鐘又響,眾人皆知天凌塔必須休息了只見眾軍迅速在關遠近指揮下開始紮起營。
皇奪君也將馬背上的氈被交給四人說道:「來!這是老關要我交給你們的,這天氣已經…」話沒說完天空中已經飄起了輕雪,雪鵝輕飛間窮天地卻是和艾爰在馬上牽起了手靜靜地望著這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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