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亮的瞬間泰晴朗望著遠方路上而來的兩乘馬問道:「溟煜!馬上的人像不像是闕前輩!」
赫溟煜定睛一望說道:「對!他身邊的應該就是他弟弟了吧。」這時闕氏兄弟也見到眾人趕緊縱馬馳來,眾人相見不免客套一番但其中闕騰瞋和磨公卻是相顧無言。
赫溟煜先將想相借息壤之事說出,闕離盻笑著拍拍馬背上的一大包麻布袋說道:「放心!早有準備,這些就夠了!」
眾人又行出一陣後磨公才開口說道:「殛雷已經走了。」
闕騰瞋點頭說道:「我知道,這其中一個刺客曾來見過我,聽說是皇甫幽的入室弟子。」
磨公說道:「他說動你讓你不參戰?」
闕騰瞋點頭說道:「除此之外他也來向我借息壤並用約束蔽日月不屠殺普通士兵為條件和我交換。」
「蔽日月!」磨公說道:「鬥天狂會聽他的?」
闕騰瞋說道:「聽說這人在宋金兩國都有很深的關係,鬥天狂和他也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磨公嘆了口氣說:「你沒來結果這九繞妙來了還將事情搞的越來越複雜。」
闕騰瞋說道:「他是那迦族的長老,他說要來的時候我也不好阻止。而且我猜他就是當年和能天主交易之人,我本冀望天尊能藉由他將舊傷治好…」
磨公搖頭說道:「完全沒有!這九繞妙最後還聯合臥貪花和千刃剛、萬里流想出手殺我,所幸羽書飛和左光焰、右光照出手幫忙,不然我這條老命絕對沒辦法出現在這了。」
「仙樂宮也出手了!」闕騰瞋說道:「那天地他們呢?」
磨公說道:「殛雷在最後關頭讓他們離開了,我想他是不想害了這四個孩子吧,除了清濁以外其他三個其實都早有本事離開神威宮了,至於清濁我只能說殛雷欠他太多了。」
兩人聊了一會氣氛越來越沉重,泰晴朗忽然問道:「磨公!這天地在外頭也太久了吧!」
磨公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我想若是他還和爰兒在一塊的話早晚會出現在這的。」
「月窟嗎?」闕騰瞋說道:「但聽說開月窟不是要天根嗎?」
磨公說道:「我懷疑天根早就到了絕兒手中,當初天凌塔毀後我不願意到仙樂宮去離開的半路上就遇上了爰兒,她那時一直在找絕兒。後來她以箭傳書時還用了天地身上有她的毒作為餌騙絕兒出來。」
「有毒?」泰晴朗驚道,磨公搖搖頭笑道:「放心吧!爰兒性子雖狠但我見她對天地應當不會如此,反倒是爰兒會以天地安危騙絕兒出營想必是知悉了些什麼。」
晴朗暗笑著天地的桃花運說道:「我看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窮鬼可以消受的了的。」
「君絕也有份嗎?」擊契帶著極複雜的心情想起神威宮問道:「顛覆神威宮的就是她吧!」
磨公思索了許久說道:「其實神威宮的覆滅也不能怪誰,要怪也只能怪殛雷太自負,其實會有這樣的結果大家早就知悉了。只是極雷就是想賭,算算看這整座城中有異心的又何止絕兒,從心王開始其實就連清濁和天地爰兒的事他都知悉了,但他就是覺得這些人最後都會跟著他走。他總是認為只要方向正確他就會得到眾人的共鳴,只是到最後…」
「千刃剛和萬里流呢?」闕騰瞋說道:「這兩個人會被關起來大家都知道不是表面上的原因,為什麼天尊還會用他們?」
磨公說道:「這是一樣的理由,尤其是那時候殛雷才和須彌又打了一場功體大傷下他還是堅持要天地四人離開,最後人手嚴重缺乏才讓千、萬兩人加入。」
「這兩人實在不算是什麼好東西。」闕騰瞋搖頭說道:「表面上這兩人是不屑明暗的作為,但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兩人是破空缺手下叛逃的徒弟。這兩人見擊嶽教失勢就想投靠神威宮立意本就不良又不願意屈居人下,最後我想天尊應該是真的找不到人了才會將這兩人提拔吧!」
磨公搖搖頭說道:「我聽說殛雷會破例提拔這兩個人其實是因為這兩人向他進獻了些東西,好像是和西方密教有關係。」
闕離盻插口說道:「是幽刻教吧!寰教三大刻印之後的勢力,你們提起的濛光霧林和祂也有關係。聽說當初這幽刻教的三名大敵分別是魔狼王、環蛇王以及霧冥女,這濛光霧林就是因為霧冥女住過後才會有夜間光霧這種異像出現,只是霧冥女後來失蹤了而濛光霧林則成了妊雍濛的住處。但最近聽說霧冥女的功夫又出現江湖,就是那個到處收集罪刀的曲誓霏,說到這人的雙劍也是一絕。」
「雙劍!」眾人一聽同時驚道。
磨公笑道:「看來昨夜我們的安全算是僥倖了!」
說到這眾人已經來到了濛光霧林之外泰,晴朗打了個哆嗦說道:「我可不想再進去。」
闕騰瞋笑道:「這裡我倒是有興趣,這林子聽說以前沒有這麼地茂密,這霧冥女一定做了些什麼改變這裡的地氣或是林中的東西。」說著闕騰瞋已經當著眾人睜大的眼中馳馬入林,眾人無奈下趕緊跟上。下了馬後卻見到闕騰瞋正望著林中凹陷的痕跡說道:「這就是你們說的戌地豁碎挖出的通道嗎?」
磨公細觀後說道:「確實就是這個,要追蹤嗎?」
闕騰瞋說道:「當然要!若是這戌地豁碎真會這縮地術那他說不定就能幫我們探知此地起霧的原因。」眾人一聽有理便開始四處尋找戌地豁碎的蹤影。
眾人尋著蹤跡來到一水池邊後便停了下來,闕騰瞋機警地將手伸入水池後笑道:「是熱的!東西八成就在這下頭!」
眾人正想著該如何繼續探查下去時,身邊沙地已經出現一排足印磨公急忙將闕騰瞋拉開說道:「是常先生嗎?」
披風下的常無了也不回話直接對著水池罵道:「戌地豁碎!出來!」過了許久依舊沒有回應,常無了一聲輕笑伸出一隻枯瘦的手向水池旁的沙地猛力一擊。這一擊激起的沙浪有如衝天飛鷹一般,陰影消失之際地上已經出現一個大窟窿。
常無了在窟窿中四處尋找都沒有見到戌地豁碎的身影,只見到一顆雞蛋大的半透明的青色圓珠。常無了摸了一下說道:「喂!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麼?」說著就將珠交給磨公。
磨公細細琢磨後忽然將氣運在掌中勞宮讓氣與珠呼應,只見這珠忽然由半透明變為不透明繼而又出現許多圍繞在珠邊的霧氣。磨公點點頭說:「這林中的變化只怕就是這粒珠子所造成的。」
「那戌地豁碎呢?」常無了並不在意珠子的變化急問道,磨公搖頭道:「這我也不知,但蹤跡到此表示他也知道這粒珠子的存在卻未將祂拿出,這其中必有緣由。」
「取暖吧!」闕離盻接過珠子說道:「這粒珠子就像是八寒地獄一樣,在祂周圍的寒氣都會被吸收所以方才這水池才會是溫的,我想這戌地豁碎不一定知曉這珠子的存在但這裡比較溫暖他一定是知道的。」
常無了依舊縮在披風之下但一股陰寒卻從他敏銳的預知中被發現,常無了淡淡回身說道:「林子裡的是誰?」林中一陣風吹過卻是毫無回應,這一瞬間常無了察覺到的陰寒又突然消失。
眾人隨著常無了回望濛光林,泰晴朗問道:「是戌地豁碎嗎?」
常無了沒回答反而直接走向濛光林,身後磨公望著常無了走向林中的腳印喊道:「常先生!這霧珠我們能不能帶回去!」
「隨便!」常無了漫不經心地喊道,闕騰瞋疑問道:「這珠子是他的嗎?」
磨公笑道:「就算不是他的也該問一聲,畢竟是他取出來的。況且我瞧他這等功力必定高出我們許多,走吧!我還是覺得這地方我們不該久留。」
眾人同意後便趕緊離開,這時林中一對紅眉下的一雙鷹眼卻是望著眾人離去的身影恨恨地吐出一口寒氣,而身後雖是無聲無影的腳步也立時引起這人的回顧,顧望間兩人同時一聲輕笑,紅髮人冷笑道:「常無了!」
常無了卻是頗帶訝異地說:「你居然沒死,看來妊雍濛真的讓你給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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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捻花與權巧心匆匆離去之後艾爰一直在牢房中發著呆,這時牢門忽然被打開。艾爰驚訝之餘空洞的眼前已經有人說道:「還沒死就快走吧!」
艾爰走出牢房輕聲問道:「是習阿姨嗎?」
「不是!」披著隱形披風的女子說道:「往這邊走,習薰在等我們了!」艾爰跟著輕響的腳步聲走入密道。這時腦海中的印象越來越鮮明,艾爰終於淌著淚回憶起這小時候跟著母親一塊離開闇月族的密道。
前頭披著隱形披風的女子回頭望了一眼在微弱光芒下無聲悲泣的艾爰說道:「就快到出口了!」艾爰收起淚出了密道,等待已久的習薰便將自己的披風和她罩在一起陪著她再往東走。
三人上了馬車走了一陣終於在一處騰著熱氣的山谷中停下了腳步,艾爰向這個救自己出了牢房的女子道了聲謝,黑衣女子蹙起一雙眉說道:「臥貪花就在這谷中,他說天根在妳身上是真的嗎?」
艾爰點頭道:「但我藏在馬車上,這輛馬車現在在碧月族裡。」
習薰問道:「怎麼樣!要去嗎?」
女子點頭說:「這天根一定要拿回來,我去找人陪你們去。」
女子走後艾爰問道:「阿姨!這人是誰?」
習薰正想說時眼睛卻忽然睜大瞪著艾爰身後,艾爰回頭瞬間也是以相同的眼神望著正笑望著兩人的臥貪花罵道:「你幹什麼!你這傢伙…」
說到一半臥貪花身後的黑衣女子已說道:「他是蘭燼落!」
艾爰和習薰大驚只見臥貪花的臉笑著卻是以完全不同的口音說道:「怎麼樣?像不像!」
習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一定要以這張臉和我們同行嗎?」
蘭燼落笑道:「這當然!你們從不懷疑為什麼臥貪花能夠在這谷中還能和碧月族的人接上線嗎?」
「對!」艾爰說道:「他先是被人捉走,接著就有碧月族的人來追我們。我猜這人…」
話還沒說完蘭燼落已經說道:「那人就是我!」
艾爰一愣時習勳又說道:「那這事應該要問你才對!」
「淵大智!」蘭燼落說道:「這人一定有某種和臥貪花暗中聯繫的方法,這一路的押解我也沒什麼留意,我猜這淵大智一定有問題!」
艾爰也贊同道:「我也這麼覺得,這淵大智這麼奸一定有很多秘密。」
蘭燼落和習薰見艾爰這樣罵他也只有笑了笑,上馬車前蘭燼落對習薰指了指馬車前座,習薰雖也有點年紀了但還是撒嬌道:「幹麻、你去呀!」
蘭燼落用臥貪花的聲音說道:「我要負責壓解艾爰,當然是妳趕車!」
習薰不情願地上了前座後,艾爰一上車就對蘭燼落問道:「就是你上一回騙了窮天地那傻小子對吧!」
蘭燼落笑了笑說:「傻?我倒是不覺得他傻,這小子只是有點真而已。」
「天真吧!」艾爰搖搖頭失笑道:「我當初真懷疑風飛揚怎麼會讓這小子來和我合作。」
蘭燼落說道:「應該也和千葉留下來的籤詩有關係吧!」
艾爰笑道:「你也信蓮千葉那些,我在覺樹園都不知道看過那些東西多少次了!你見過他嗎?」
「見過幾次。」蘭燼落想了想又說道:「前些時候也見過幾次!」
艾爰驚道:「前些時候?他還活著?」
蘭燼落搖頭笑道:「應該不算!一次是見到他的石像、其他幾次都是見到他的游離境象。」
「境象?」艾爰恍然大悟說道:「你說的是夢境吧!那石像?」
蘭燼落笑了笑說道:「等妳能到八寒地獄最下層時就能見到他的石像了!」
艾爰不明所以地問道:「你有辦法下去?」
蘭燼落搖搖頭笑道:「是別人帶我下去的,但我的肉體沒有下去就對了。」
艾爰越聽越模糊問道:「又是夢境嗎?」
蘭燼落笑道:「不算!應該是靈魂。」
艾爰驚道:「你不也是衊族的嗎?」
蘭燼落點頭笑道:「是呀!那又怎麼樣?」
艾爰忽然認真問道:「我們也會有靈魂嗎?」
蘭燼落靜了一下說道:「靈魂是什麼?」
艾爰楞住不知該怎麼說時蘭燼落又說道:「神識就是靈魂。」
「其實也沒這麼複雜。」艾爰想起天地說的話時蘭燼落又笑道:「只要你還有感覺,老實說妳就等同於有靈魂,並不是因為有了身體才有靈魂,而是有了靈魂才會出現身體!所以說我們其實只是將身體變成了一種對血液需求較大的族類而不是真正失去了靈魂,妳知道血族嗎?」
艾爰點點頭,蘭燼落又說道:「據說這些族類是由神的使者而來,吸血很有可能只是他們進食的一種方式而已,此後歡喜佛將崇拜血族的衊族傳開才有了我們。而這中間全都沒有失去靈魂的說法出現,若是要說到失去靈魂墓墟盟那些活屍才是真的失去靈魂吧!」
「墓墟盟?」艾爰說道:「這聯盟我在印姨那裡有聽過,聽說她師父也是其中之一。」
蘭燼落點頭想了一下說道:「金不壞嗎?他…好像是剛屍谷的人,這人也很瘋每天都想將屍體改造成機關人。」
「我聽說這墓墟盟是被神天心瓦解的。」艾爰問道。
蘭燼落笑著點頭道:「是呀!當初我也讓這渾小子騙去幫忙,他看準了蟠族和衊族這些族類不會被活屍屍毒同化,就把我們這些傻瓜全都拐進他的局,那時候的波悖絢還很器重神天心這一戰他還親自領著整個天魔教作為後援。最後這一戰的功勞除了我和另一位老朋友外就是文清華和塞意寒居冠了!」
「老朋友?塞意寒?」艾爰問道:「這兩個人是誰?」
蘭燼落笑道:「我這位老朋友不問世事多年了就先不談了,至於塞意寒可是當初風伏希之下的六龍血脈同時也是塞族的前族長,這塞族聽說早些年一直都處於四處流亡的狀態但最近好像又有復興的樣子出現。」
說到這馬車忽然一頓,這種頓法馬上讓蘭燼落心中一凜就向車外望去,只見習薰驚訝的視線鎖定的方向正有一名蒙面的男子將兩匹馬硬生生地檔下,習薰尚未開口之際男子已問道:「車裡的是誰?你們和太陽獅犼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你們從鑄瀧谷中出來?」
「鑄瀧谷?」習薰驚訝道:「太陽獅犼?這、其實我也不知道剛剛那山谷叫做什麼名字,我只是突然遇上一個朋友她就忽然要我跟她回來而已。」
話才說到這男子身後來路忽然又出現吵雜聲,男子看來頗為緊張這時馬車內蘭燼落忽然喊道:「進車廂來!」男子才進到車廂蘭燼落隨即笑道:「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
男子一雙凜目一見到臥貪花模樣的蘭燼落隨即一聲冷笑正想下車,蘭燼落趕忙換回自己的聲音說道:「意寒!我是蘭蜘蛛!」
男子回頭睜大眼笑道:「蘭燼落!」話還沒說完馬車外又開始喧嘩,蘭燼落趕緊將燈火調暗又用隱形披風將三人一同罩住。這時外頭有著一群帶著白色包頭的人不顧習薰的阻止直接將車簾掀開,這些人仔細察看後才又將車簾蓋上放習薰眾人離開。
馬車走了一陣後,蘭燼落才將披風掀開問道:「意寒,他們是誰?是不是在追你?」
塞意寒揭下面罩露出滿是傷痕的臉說:「是登霄天園的人,他們聽說震霓族又在鑄瀧谷聚集所以就想來這暗殺這裡的首領。」
「首領?」蘭燼落笑道:「看來你已經知道谷裡的是誰了吧!」
塞意寒點頭說道:「我前幾天就夢見她了,我本來還不確定。後來聽說震霓族又再聚集之時才知曉這夢應當是真的。」
「放心吧!」蘭燼落說道:「這些人還為難不了她,說說你吧!這些年你都在哪裡?」
塞意寒嘆了口氣說道:「也沒做什麼,就是四處走而已。」
蘭燼落點點頭問道:「知道音書的事嗎?」
塞意寒愣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但百里鏡湖會照顧他的。」
蘭燼落吐出一口氣將音書奪劍的事告訴他,塞意寒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他現在在哪裡?」
蘭燼落說道:「聽說是讓糜無返和神天心帶在身邊。」
塞意寒聽完後淡淡點點頭說道:「那這樣就不會有問題了。」
蘭燼落見他這個樣子也沒打算再問下去便轉了個話題說道:「你又是怎麼和登霄天園扯上關係的?」
塞意寒忽然回神說道:「是以前族裡一位兄弟找上門來,他讓蜃麑王派去分化登霄天園最後事敗險被殺就逃到我這裡來,後來他又告訴我登霄天園想殺重領震霓族的人。所以我就往鑄瀧谷來了沒料到半路就遇上他們了,說也奇怪這些人居然一眼就認出我來了!」
塞意寒又問起蘭燼落兩人的目的,蘭燼落說了以後塞意寒卻皺起眉頭說道:「又是淵大智!我那兄弟被登霄天園識破聽說就是因為他,這人好像和登霄天園也有關係。」車上三人越談越多,艾爰無意間提起救了自己的黑衣女子的事情,蘭燼落一聽才知曉艾爰居然還不知道她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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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大戰啦!」節渟渠忽然對著圍在機關屋旁邊的眾人大喊道,高崩峯瞪了他一眼罵道:「臭小子!不做事只睡覺,又夢見了什麼鳥!」
節渟渠不理他直接奔到元無疆和沃沉葬身邊說道:「元胖、小沃!要大戰了!這雨要是再不停,真正的地獄門就會被打開了!」
元無疆稍微對沃沉葬解釋了這位易宗的奇葩之後才說道:「渟渠!這一回的夢又是什麼消息?」
節渟渠一臉正經說道:「雩姊姊說她已經到了大漠來了,還說震霓族已經收到她的訊息準備集結,她說這一次的戰場恐怕就是在八寒地獄其中一層中,要我們隨時做好準備!」
「震霓族?」沃沉葬問道:「渟渠!你說的這名女子姓雩?」
節渟渠點頭說道:「對呀!姊姊就叫做雩霎霽。」
身邊眾女正為節渟渠的荒誕偷笑時沃沉葬忽然說道:「這件事我倒是有些眉目!樞環,還記得以前那位率領震霓族對抗登霄天園的壯士嗎?」
「是不是雩霓震?」玹樞環說道,沃沉葬點頭說道:「就是這個人,我想這兩人之間說不定也有些關係。當初就是因為這雩霓震被登霄天園殺害,所以這震霓族中才會有許多人響應蜃麑王的號招加入無煙火獄。」
眾人正談話間金日關忽然在瞿震驚的簇擁下走了過來拿出一塊令牌說道:「沃姑娘!這東西是我和震驚在鋌谷地洞中撿到的,妳瞧瞧!」
沃沉葬將令牌細觀上頭的震字說道:「這應當就是震霓族的東西了,這背後的龍應該就是暗指他們和蟠族的同源關係。據說這震霓族中有著相對於日天與月地的震、霓兩部,這兩部在數十年前曾有一次大型的遷徙,而留下來的震霓族也聽說漸漸和蟠族有了關聯。」
沃沉葬將令牌交還給金日關後說:「無疆,我們還是做點準備會比較好。」
元無疆答應後就招集眾人過來商量,沃沉葬也將除了淵珊碎外的五宿女都叫到一邊直到遠離了眾人之後沃沉葬緩緩環顧著眾人說道:「我叫大家過來其實是有些不想讓旁人知道的事情要和大家說。」
眾人一陣靜默後沃沉葬才說:「我想這一戰八成會和雨雲以及舞泣兩人有關係,大家都知道舞泣雖然不同於我們但她也是一直都將我們視做姐妹,雨雲雖然無情了些但她也和大家有了這麼多年的感情,我想若是真打起來大家必然會有些遺憾,今天我就是希望大家都先將事情說明白。萬一有一天大家都因為背後的人而有了衝突也好有個準備,你們應該也已經知道我和樞環一直都是軒轅國的人…」
話題到了一個像是懸崖的斷句,丟出去的真心中和晝照忽然回應說道:「我和祆教其實一直都有聯絡,一開始是太陽獅犼的人找上來,提供過幾次情報後祆教的人才和我接觸。」
「拜月教!」密懮缺接著說道:「她們暗中傳我功夫,本來也想幫我報仇的。但事情進行的太快,最後還是沒有向她們請援的機會。」
單虔峯嘆了口氣才說道:「我和補天缺也有合作的關係。」
「珊碎呢?」玹樞環說道:「她這麼內向…」
單虔峯搖頭說道:「她和九瀾浪一直有聯繫,她們答應只要將八寒地獄的秘密不時地透露給她們就幫她殺風塵嘆。」
沃沉葬想了一下才說道:「就是那一群海盜嗎?但她們生活的地方不是離這邊很遠嗎?」
單虔峯聳肩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只能等她回來再問了吧。」
話說到這眾人已在遠方呼喚聲中見到磨公眾人身影,沃沉葬招著手讓淵珊碎過來後才對她解釋,淵珊碎沉思了一會才說道:「她們其實更關心水族和皚月族的動向,前些時候還希望我去探祆教主母的來歷。」
和晝照點頭道:「這有可能,我也聽說其實主母好像是東瀛人,當初是源宮讓她過來和親的,不過聽說那時候的源宮都已經對外宣稱和水族沒有關係了。」
元無疆走了過來說道:「沃姑娘!能不能帶大家過來一下。」
眾人聚在一塊後闕離盻才將數小包的息壤發給分成八組的人說道:「這些東西直接灑在八方之地異變發紅最頻繁的沙土上再澆上水就行,至於禿崖我猜應該是要上到崖頂,要是他們不讓你們上去的話再回來說一聲。」
闕騰瞋搖搖頭笑道:「要不我們哥倆自己跑一趟算了!」
闕離盻說道:「我可不確定這些孩子會對我們有好臉色,你別來亂!」
颯飄飆忽然說道:「這禿崖讓我和景飛去吧!」
眾人議定之後便分頭各去,嵐景飛在路上說道:「飄飆!你是想再去探一次對吧!」
颯飄飆點頭道:「我覺得他們一定知道這其中的秘密,不然也不會一直待在那裡,只是沒想到讓你先一步發現了而已。」
兩人到了禿崖之後正好見到獨孤鴝鹆正在下頭,兩人趕緊上前截住了他問道:「八爺!怎麼在這…」
獨孤鴝鹆忽然認真地說道:「是八哥!不是八爺!」颯飄飆陪笑著將想上崖之事說出。
「不成!」獨孤鴝鹆一副大老爺的樣子說道:「想上去就上去嗎!這息壤我們也不要了,誰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颯飄飆和景飛對望一眼後直接說道:「八哥!我也是藥人之子。」
「藥人…」獨孤鴝鹆忽然大驚地望著颯飄飆接著就是一個反扣將颯飄飆扣住才往崖頂大喊:「喂!小鴛鴦!我捉到藥人之子了!快下來幫我!」
颯飄飆一個輕鬆的轉腕就脫了身笑道:「八哥!沒必要這個樣子吧。」
獨孤鴝鹆睜大眼望著他又將他抱得緊緊地說:「你休想逃出我的掌控!」
嵐景飛和颯飄飆無奈地對望了一眼,這時崖頂又飛身而來一男一女,身法之俊逸就連颯飄飆和嵐景飛也是自嘆不如。
「小鴛、小鴦!」獨孤鴝鹆興奮地喊道:「快!可惜你們沒有見到我剛剛發威的樣子!」
兩人一下崖獨孤鴛馬上說道:「八哥!把人家放開啦!看也知道你打不贏,還裝!」
獨孤鴝鹆大怒罵道:「你說什麼!」
獨孤鴛不理他直接向颯飄飆說道:「公子就是藥人之子嗎?」
颯飄飆點頭回應後忽然猛力一蹲輕鬆脫離鴝鹆掌控後才將來意說出,獨孤鴛聽完後便向崖頂上喊道:「要讓他們上來嗎?」
「上來!」崖頂傳來一聲沉穩的聲音說道,鴛鴦兩人向颯飄飆兩人問道:「兩位上崖有困難嗎?」
兩人話還沒答獨孤鴝鹆已經說道:「這種小崖也上不去還敢來!」
颯飄飄作揖笑道:「我倆勉力一試就是!」
獨孤鴛知道他這笑容就表示沒問題轉頭就和獨孤鴦要帶人上崖頂,獨孤鴝鹆忽然叫住他們又對他們拼命使眼色,獨孤鴦笑地甜甜地說:「剛剛是誰說這種小崖都上不去還敢來的!」
「我不一樣啦!」獨孤鴝鹆略帶淘氣地說,獨孤鴛鴦兩人才無奈地托著獨孤鴝鹆的雙手領著颯飄飆兩人上崖,颯飄飆這一上才知曉這崖居然比想像地還要高上許多而且山崖上居然還有著許多刀痕。
上了崖頂之後颯飄飆馬上就見到一名男子負著雙手背對著眾人,男子身上的孤傲氣息忽然讓颯飄飆兩人畏然生敬,男子淡淡問道:「誰是藥人之子?」颯飄飆上前應聲,男子回頭鷹眼一掃沒多說話。
獨孤鴛將兩人來意說明後男子便點點頭沒說話只是揮了揮手讓獨孤鴛將息壤拿下去灑,男子依舊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道:「鴝鹆!將金天摯的事情告訴他們!」
獨孤鴝鹆清清喉嚨說道:「小子!知道藥人是什麼意思嗎!」
颯飄飆點點頭獨孤鴝鵒又想裝模作樣時男子忽然說道:「長話短說。」
獨孤鴝鵒一頓隨即正色說道:「好!那現在想像藥人就是一顆樹,而你就是藥人結出的果!」
颯飄飆似懂非懂,獨孤鴝鵒又說道:「你才是結果,你體中的血才是天生的而不是以藥補藥浴而來的東西。」
颯飄飆心下忽然一驚說道:「那我的血有什麼功用嗎?」
獨孤鴝鵒神秘微笑說道:「這…」兩人聚精會神聆聽,獨孤鴝鵒忽然接道:「我也不知道!」
男子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扶木樹液是由天根所滋養你的血中也就包含著天根的奇特成分,這就是最重要的線索。上一任的藥人之子也就是金天摯,他的血統在武學上就有奇特的助長。」
颯飄飆回想了一下苦笑:「但我並沒有這種感覺!」
男子搖頭說道:「這件事你要自己去體悟了。」冷然一個斷句下他們完全沒有想問金鵰王的下落,但嵐景飛和颯飄飆還是將自己僅有所知的告訴他們後才離開。
下了崖之後嵐景飛問道:「你猜他是誰?」
颯飄飆笑道:「還能有誰!看來這一場時間輪之戰精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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